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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学院

《笑林广记》9

时间: 来源于:国学院

怕考生员

秀才怕岁考,一闻学台下马,惊慌失色,往接学台,见轿夫怨之曰:“轿夫奴才,轿夫奴才,你为何把一个学台抬了来,吓得我魂飞天外。那一世我做轿夫,你做秀才,我也把学台给你抬了来,看你魂儿在不在。”

孝媳

一翁曰:“我家有三媳妇,俱极孝顺。大媳妇怕我口淡,见我进门就增盐了。次媳妇怕我寂寞,时常打竹筒鼓与我听。第三媳妇更孝,闻说‘夜饭少吃口,活到九十九’。故早饭就不与我吃。”

看扇

有借佳扇观者,其人珍惜,以绵绸衫衬之。扇主看其袖色不堪,谓曰:“倒是光手拿着罢。”

搬是非

寺中塑三教像,先儒、次释、后道。道士见之,即移老君于中。僧见,又移迦于中。士见,仍移孔子于中。三圣自相谓曰:“我们原是好好的,却被这些上人搬来搬去搬坏了。”

丈人

有以岳丈之力得中魁选者。或为语嘲之曰:“孔门弟子入试,临揭晓。闻报子张第九,众曰:‘他一貌堂堂,果有好处。’又报子路第十三,众曰:‘这粗人倒也中得高,还亏他这阵气魄好。’又报颜第十二,众曰:‘他学问最好,屈了他些。’又报公冶长第五,大家骇曰:‘那人平时不见怎的,为何倒中在前?’一人曰:‘他全亏有人扶持,所以高掇。’问:‘谁扶持他?’曰:‘丈人。’”

大爷

一人牵牛而行,喝人让路。不听,乃云:“看你家爷来。”一人回视曰:“难道我家有这样一个大爷?”

苏杭同席

苏、杭人同席。杭人单吃枣子,而苏人单食橄榄。杭问苏曰:“橄榄有何好处?而爱吃他?”曰:“回味最佳。”杭人曰:“等你回味好,我已甜过半日了。”

狗衔锭

狗衔一银锭而走,人以肉喂他不放,又以衣罩去,复又甩脱。人谓狗曰:“畜生,你直恁不舍,既不爱吃,复不好穿,死命要这银子何用?”

不停当

有开当者,本钱甚少。首月,于招牌上写“当”,未久,本钱发没,取赎人不来,于“当”之上写一“停”字,言停当也。及后赎者再来,本钱复至,又于“停”字之上,加一“不”字。人见之曰:“我看你这典铺中实实有些不停当了。”

十只脚

关吏缺课,凡空身人过关,亦要纳税,若生十只脚者免。初一人过关无钞,曰:“我浙江龙游人也。龙是四脚,牛是四脚,人两脚,岂非十脚?”许之。又一人求免税曰:“我乃蟹客也。蟹八脚,我两脚。岂非十脚?”亦免之。末后一徽商过关,竟不纳税,关吏怒欲责之。答曰:“小的虽是两脚,其实身上之脚还有八只。”官问:“哪里?”答曰:“小的徽人,叫做徽獭猫,猫是四脚,獭又是四脚,小的两脚,岂不共是十只脚?”

亲家公

有见少妇抱儿于怀,乃讨便宜曰:“好个乖儿子。”妇知其轻薄,接口曰:“既好,你把女儿送他做妻子罢。”其人答曰:“若如此,你要叫我做亲……家公了。”

中人

玉帝修凌霄殿,偶乏钱粮,欲将广寒宫典与下界人皇。因思中人亦得一皇帝便好,乃请灶君皇帝下界议价。既见朝,朝中人讶之曰:“天庭所遣中人,何黑如此?”灶君笑曰:“天下中人,哪有是白做的。”

媒人

有忧贫者,或教之曰:“只求媒人足矣。”其人曰:“媒安能疗贫乎?”答曰:“随你穷人家,经了媒人口,就都发迹了。”

精童

有好外者,往候一友。友知其性,呼曰:“唤精童具茶。”已而,献茶者乃一奇丑童子也。其人曰:“似此何名精童?”友曰:“正佳一些人(银)气也无得。”

相称

一俗汉造一精室,室中罗列古玩书画,无一不备。客至,问曰:“此中若有不相称者,幸指教,当去之。”客曰:“件件俱精,只有一物可去。”主人问:“是何物?”客曰:“就是足下。”

性不饮

一人以酒一瓶,腐一块,献利市神。祭毕,见狗在旁,速命童子收之。童方携酒入内,腐已为狗所啖。主怒曰:“奴才!你当收不收,只应先收了豆腐。岂不晓得狗是从来不吃酒的!”

担鬼人

钟馗专好吃鬼,其妹送他寿礼,帖上写云:“酒一坛,鬼两个,送与哥哥做点剁。哥哥若嫌礼物少,连挑担的是三个。”钟馗看毕,命左右将三个鬼俱送庖人烹之。担上鬼谓挑担鬼曰:“我们死是本等,你却何苦来挑这担子?”

鬼脸

阎王差鬼卒拘三人到案,先问第一人:“你生前做何勾当?”答云:“缝连补缀。”王曰:“你迎新弃旧,该押送油锅。”又问第二个:“你做何生理?”答曰:“做花卖。”王曰:“你节外生枝,发在油锅。”再问第三个,答曰:“糊鬼脸。”王曰:“都押到油锅去。”其人不服曰:“我糊鬼脸,替大王张威壮势,如何同犯此罪?”王曰:“我怪你见钱多的,便把好脸儿与他,那钱少的,就将歹脸来欺他。”

牙虫

有患牙疼者,无法可治。医者云:“内有巨虫一条,如桑蚕样,须捉出此虫方可折根。”问:“如何就有恁大?”医曰:“自幼在牙(衙)门里吃大,是最伤人。”

狗肚一鲫

新官到任,吏献鲫鱼一尾,其味佳美,大异寻常。官食后,每思再得,差役遍觅无有。仍向前吏索之。吏禀曰:“此鱼非市中所贾。昨偶宰一狗,从狗肚中所得者,以为异品,故敢上献。”官曰:“难道只有此鲫了?”吏曰:“狗肚里焉得有第二鲫?”

吃粮披甲

一耗鼠在阴沟内钻出,近视者睨视良久,曰:“咦!一个穿貂裘的大老官。”鼠见人随缩入,少刻,又一大龟从洞内扒出,近视曰:“你看穿貂袄的主儿才缩得进去,又差出个披甲兵儿来了。”

风流不成

有嫖客钱尽,鸨儿置酒饯之。忽雨下,嫖客叹曰:“雨落天留客,天留人不留。”鸨念其撒钱,勉留一宿。次日下雪复留。至第三日风起,嫖客复冀其留,仍前唱叹。鸨儿曰:“今番官人没钱,风留(流)不成。”

好乌龟

时值大比,一人缘科举一名,命卜者占龟,颇得佳像,稳许今科奏捷。其人大喜,将龟壳谨带随身。至期点名入场,主试出题,旨解茫然,终日不成一字。因抚龟叹息曰:“不信这样一个好乌龟,如何竟不会做文字!”

定亲

一人登厕,隔厕先有一女在焉。偶失净纸,因言:“若有知趣的给我,愿为之妇。”其人闻之,即以自所用者,从壁隙中递与。女净讫迳去。其人叹曰:“亲事虽定了一头,这一屁股债,如何得干净?”

有钱夸口

一人迷路,遇一哑子,问之不答,惟以手作钱样,示以得钱,方肯指引。此人喻其意,即以数钱与之。哑子乃开口指明去路,其人问曰:“为甚无钱装哑?”哑曰:“如今世界,有了钱,便会说话耳!”

古今三绝

一家门首,来往人屙溺,秽气难闻。因拒之不得,乃画一龟于墙上,题云:“在此溺尿者,即是此物。”一恶少见之,问曰:“此是谁的手笔?”画者认之,恶少曰:“宋徽宗、赵子昂与吾兄三人,共垂不朽矣。”画者询其故,答曰:“宋徽宗的鹰,赵子昂的马,兄这样乌龟,可称古今三绝。”

白蚁蛀

有客在外,而主人潜入吃饭者。既出,客谓曰:“宅上好座厅房,可惜许多梁柱都被白蚁蛀坏了。”主人四顾曰:“并无此物。”客曰:“他在里面吃,外面人如何知道。”

吃烟

人有送夜羹饭甫毕,已将酒肉啖尽。正在化纸将完,而群狗环集。其人曰:“列位来迟了一步,并无一物请你,都来吃些烟罢。”

烦恼

或问:“樊迟之名谁取?”曰:“孔子取的。”问:“樊哙之名谁取?”曰:“汉祖取的。”又曰:“烦恼之名谁取?”曰:“这是他自取的。”

猫逐鼠

昔有一猫擒鼠,赶入瓶内。猫不舍,犹在瓶边守候。鼠畏甚,不敢出,猫忽打一喷嚏。鼠在瓶中曰:“大吉利。”猫曰:“不相干。凭你奉承得我好,只是要吃你哩!”

祝寿

猫与耗鼠庆生,安坐洞口,鼠不敢出。忽在内打一喷嚏,猫祝曰:“寿年千岁!”群鼠曰:“他如此恭敬,何妨一见?”鼠曰:“他何尝真心来祝寿,骗我出去,正要狠嚼我哩。”

心狠

一人戏将数珠挂猫项间,群鼠私相贺曰:“猫老官已持斋念佛,定然不吃我们的了。”遂欢跃于庭。猫一见,连捕数个,众鼠奔走,背地语曰:“吾等以他念佛慈心了,原来是假意修行。”一答曰:“你不知。于今世上修行念佛的,最更狠十倍。”

嘲恶毒

蜂与蛇结盟。蜂云:“我欲同你江上一游。”蛇曰:“可。你须伏在我背间。”行到江中,蛇已无力,或沉或浮,蜂疑蛇害己,将尾刺钉紧在蛇背上。蛇负疼骂曰:“人说我的口毒,谁知你的屁股更毒。”

讥人弄乖

凤凰寿,百鸟朝贺,惟蝙蝠不至。凤责之曰:“汝居吾下,何踞傲乎?”蝠曰:“吾有足,属于兽,贺汝何用?”一日,麒麟生诞,蝠亦不至。麟亦责之。蝠曰:“吾有翼,属于禽,何以贺汝?”麟、凤相会,语及蝙蝠之事。互相慨叹曰:“于今世上恶薄,偏生此等不禽不兽之徒,真个无奈他何!”

白嚼

三人同坐,偶谈及家内耗鼠可恶。一曰:“舍间饮食,落放不得,转眼被他窃去。”一云:“家下衣服书籍,散去不得,时常被他侵损。”又一曰:“独有寒家老鼠不偷食咬衣,终夜咨咨叫到天明。”此二人曰:“这是何故?”答曰:“专靠一味白嚼。”

嚼蛆

有善说笑话者,人嘲之曰:“我家有一狗,落在粪坑中,三年零六个月,还不曾死。”其人曰:“既然如此,他吃些甚么?”答曰:“单靠嚼蛆。”

取笑

甲乙同行,甲望见显者冠盖,谓乙曰:“此吾好友,见必下车,我当引避。”不意竟避入显者之家。显者既入门,诧曰:“是何自撞,匿我门内?”呼童挞而逐之。乙问曰:“既是好友,何见殴辱?”答曰:“他从来是这般与我取笑惯的。”

避首席

有疯疾病者,延医调治,医辞不肯用药。病者曰:“我亦自知难医,但要服些生痰动气的药,改作痨、膨二症。”医曰:“疯、痨、膨、膈。同是不起之症,缘何要改?”病者曰:“我闻得疯、痨、膨、膈,乃是阎罗王的上客。我生平怕坐首席,所以要挪在第二、第三。”

瓦窑

一人连生数女,招友人饮宴。友作诗一首,戏赠之云:“去岁相招因弄瓦,今年又弄瓦相招,弄去弄来都弄瓦,令正原来是瓦窑。”

嘲周姓

浙中盐化地方,有查、祝、董、许四大家族,簪缨世胄,科中连绵。后有周姓者,偶发两榜,其居乡豪横,欲与四大姓并驾齐驱。里人因作诗嘲之曰:“查祝董许周,鼋鼍蛟龙鳅,江淮河海沟,虎豹犀象猴。”

认族

有王姓者,平素最好联谱,每遇姓相似者,不曰寒宗,就说敝族。偶遇一汪姓者,指为友曰:“这是舍侄。”友曰:“汪如何为是盛族?”其人曰:“他是水窠路里王家。”遇一匡姓者,亦认是侄孙,其人曰:“匡与王,一发差得远了。”答曰:“他是槿墙内王家。”又指一全姓,亦云:“是舍弟。”“一发甚么相干?”其人曰:“他从幼在大人家做篾片的王家。”又指姓毛者是寒族,友大笑其荒唐,曰:“你不知,他本是我王家一派,只因生了一个尾巴,弄得毛头毛脑了。”人问:“王与黄同音,为何反不是一家?”答曰:“如何不是,那是廿一都田头八家兄。”

 

l 译文

 

素毒

有人问:“羊肉与鹅肉为什么有这样大的腥臊气?”另一人回答说:“是因为一生都吃素。”

笑话一担

有个秀才年近七十,他的妻子突然生了一个儿子,因为年岁已高才生了儿子,就取名为“年纪”。过了不久,又生了一个儿子,看模样像个读书的,便取名为“学问”。第三年又生了一个儿子,秀才笑道:“这样大的岁数了,还能得子,真是笑话。”于是取名为“笑话”。三个儿子长大后无事可做,秀才让他们进山打柴,等到回来,丈夫问妻子说:“三个人谁打的柴多?”妻子说:“年纪有了一把,学问一点也没有,笑话倒是有一担。”

引避

有一个好虚荣的人,出门时遇到达官显贵路过,就避在一边。同行的人问他为什么这样做,他说:“那是我的亲戚。”这样好多次,每次他都这样,同行的人都觉得讨厌。后来,忽然路上遇到一个乞丐,同行的人就仿效他的做法,也躲避到旁边,说:“那个乞丐是我的亲戚。”爱虚荣的人就问:“你怎么有这样的穷亲戚?”同行的人说:“因为凡是好的,都被你认去了。”

吃橄榄

有个农夫进城赴宴,席中有橄榄。农夫拿到嘴里吃,既涩嘴又不好吃,于是问同席的人说:“这是什么东西?”同席的人认为他粗俗,鄙视地说:“俗。”农夫以为“俗”是橄榄名,便牢记在心,回家后对人说:“我今天在城里吃到一种稀奇的果子,名叫‘俗’。”大家听了不相信,农夫便张口呵气说:“你们不信,现在我满口都是俗气哩。”

嘲滑稽客

有个人留客人吃午饭,那个客人已吃完了一碗,没有人为他添饭。客人想要主人晓得,就假装说道:“某家有住房一所要卖。”接着故意将碗口对着主人说:“椽子也有碗口这样粗。”主人看到碗内没有饭了,急忙呼喊仆童给他添饭。随即向客人问道:“他卖多少钱?”客人回答说:“如今有了饭吃,不卖了。”

圆谎

有个人习惯说谎话,他的仆人每次都替他圆谎。有一天,他对人说:“我家的一口井,昨天被大风吹到隔壁家去了。”大家认为这样的事从古到今都没有过。他的仆人为他圆谎说:“确实有这样的事,我家的井挨近邻家的篱笆,昨晚风大,把篱笆吹到井这边来,就像井吹到邻居家去了。”一天,他又对人说:“有人射下一只雁,头上顶碗粉汤。”大家又非常惊讶,不相信他说的话。他的仆人又为他圆谎说:“这件事也有,我主人在天井内吃粉汤,忽然,有一只雁掉下来,雁头正好跌在碗里,岂不是雁头顶着粉汤?”又一天,他又对别人说:“寒家有顶温天帐,把天地遮得严严的,一点空隙都没有。”仆人听了这话,很为难地皱着眉头说:“主人说得太过分了,扯这漫天大谎,叫我怎么遮掩得来。”

利水学台

秀才家里的仆人,抱娃娃撒尿,很长时间小孩也不撒。仆人就吓唬他说:“学台来了。”娃娃立刻就撒尿。秀才问他为什么,回答道:“我见你们秀才一听学台来了,吓得尿屎都出来了,所以就这样吓唬他。”秀才感叹地说:“想不到这娃娃能继承父亲的志愿,接续书香;更想不到这学台善于利尿,能通大小便。”

怕考生员

秀才怕每年的考试,一听说考生员来了,惊慌失色,跑上前来,迎接考生员,看见了抬轿的人就埋怨说:“轿夫奴才,轿夫奴才,你为什么把一个考生员抬来?吓得我魂飞魄散。哪一辈子我做了轿夫,你做了秀才,我也把学台给你抬了来,看你魂儿在不在?”

孝媳

一位老人说:“我家有三个媳妇,都很孝顺。大媳妇怕我口淡,一看我进门,就往菜里多放盐。二媳妇怕我寂寞,时常打竹筒鼓给我听。第三个媳妇更孝顺,听说‘夜饭少吃口,活到九十九。’所以,干脆连早饭也不给我吃了。”

看扇

有个人借别人的精美扇子观赏。他接过扇子,非常珍惜,用自己的绵绸衫衬在手心,拿着扇子观看。扇主见他的衣袖实在是肮脏不堪,便对他说:“你还是光手拿着它看吧。”

搬是非

寺庙里塑有三教的圣像:先是儒教圣像,次是佛教圣像,后是道教圣像。道士见了,马上将老君移到中位;和尚见了,又将释迦牟尼移到中位;读书人见了,又将孔子移到中位。三位圣人自相说道:“我们原是好好的,却被这些小人搬来搬去,搬坏了。”

丈人

有个人凭借岳父之力得以中魁。有人编了一套话讥讽说:“孔门弟子入试,临到揭晓,闻报子张排名第九,众人说:‘他相貌堂堂,果然有好的位次。’又报子路排名第十三,众人说:‘这粗人倒也中得高,全靠他这阵子神气好。’又报颜渊排名第十二,众人说:‘他学问最好,屈了他些。’又报说公冶长排名第五,大家吃惊地说:‘那人平时不怎么样,为什么倒中在前面?’其中有个人说:‘他全亏有人扶持,所以高中。’众人问:‘谁扶持他?’那人回答:‘丈人。’”

大爷

有个人牵着牛走在路上,喊前面的人让路他们不听,于是便说:“看你家的大爷来了。”其中一个回过头看着牛说:“难道我家里有这样一个大爷吗?”

苏杭同席

苏、杭二人同席,杭州人只吃枣子,而苏州人只吃橄榄。杭州人问苏州人说:“橄榄有什么好的?可是你偏爱吃它。”苏州人说:“回味最佳。”杭州人说:“等你回味好了,我已经甜过半天了。”

狗衔锭

有一只狗叼起一块银锭便狂奔起来,人用肉喂它仍然不撒掉,随即又用衣服罩去,狗又跑脱。人对狗说:“畜生,你怎么那样舍不得,既不好吃,又不好穿,不要命地要这银子有什么用?”

 

不停当

有个开当铺的,本钱很少。开业第一个月,在招牌上写一个“当”字。没多长时间,本钱发没了,取赎人不来,于是在“当”之上,又加上一个“停”字,是说“停当”了。等到后来,当物人取赎,又有了本钱,便在“停当”前加上一个“不”字。人们见了说:“我看你这当铺实实在在有些不停当了。”

十只脚

关吏缺钱了,凡是空手人过关,也要纳税,除非长十只脚的人才可免税。开始时,有个人过关没钱,说:“我是浙江龙游人。龙是四脚,牛是四脚,人两脚,难道不是十只脚吗?”关吏允许他过了关。又有一人请求免税,说:“我是蟹客。蟹八只脚,我是两只脚,难道不是十只脚吗?”关吏一听也免了他的税。最后一个徽商过关,竟然不想纳税,关吏大怒要打他,那人回答说:“小人我虽然是两只脚,其实身上的脚还有八只。”关吏问:“在哪里?”那人回答说:“小的徽人,叫做徽獭猫,猫是四脚,獭是四脚,小的两脚,岂不是一共十只脚?”

亲家公

有个人见少妇抱小儿在怀,就讨便宜说:“好个乖儿子!”少妇知其轻薄,便接话说:“那好,你把女儿送给他做妻子吧。”那人回答道:“如果那样,你要叫我做亲……家公了。”

中人

玉帝修凌霄殿,偶然缺少钱粮,想将广寒宫当给人间的皇帝。玉帝考虑使者也得是一位皇帝才好,于是请灶君皇帝下到人间商议价格。等灶君到了人间的朝廷,朝廷里的人惊讶地说:“天上派的使者,为什么这样黑。”灶君笑道:“天下的使者,哪有是白做的。”

媒人

有个整天忧愁贫穷的人,别人教导他说:“只要求媒人说一说就够了。”那个忧贫的人说:“媒人怎么能救得贫穷呢?”回答说:“不论哪个穷人家,只要经过媒人嘴一说,就都发迹了。”

精童

有个好虚荣要面子的人,去朋友家拜访。主人晓得他的秉性,便喊道:“招呼精童备茶。”不一会,一个奇丑的仆童进来献茶。那人说:“这样的仆童为何称为精童?”主人回答说:“好图虚荣。”

相称

有个平庸的人建造了一所精美之室,室中罗列古玩书画,没有一样不备。客人来了,主人问道:“室中如有不相称的,请你指教,以便去掉。”客人说:“件件俱精,只有一物可以去掉。”主人说:“是什么东西?”客人说:“就是你。”

性不饮

有个人用一瓶酒、一块豆腐,祭典财神。祭典之后,见狗在旁边,急忙让仆童把祭品收起来。仆童刚把酒拿进去,豆腐已被狗吃了。主人生气道:“奴才!你该收的不收。应该先收豆腐,难道不晓得狗是从来不喝酒的。”

担鬼人

钟馗专好吃鬼,他的妹妹给他送来寿礼,帖子上写道:“酒一坛,鬼两个,送与哥哥做点剁。哥哥若嫌礼物少,连挑担的是三个。”钟馗看完后,命侍从将三个鬼送给厨师烹熟。担上鬼对挑担鬼说:“我们本来该死,毫无怨言,你却何苦来挑这担子。”

鬼脸

阎王差遣鬼卒拘拿三人到案,先问第一人说:“你生前是干什么的?”回答说:“缝连补缀。”阎王说:“你迎新弃旧,该押送油锅。”阎王又问第二个:“你是干什么的?”回答说:“做花卖。”阎王说:“你节外生枝,发往油锅。”阎王再问第三个,回答说:“糊鬼脸。”阎王说:“都押到油锅去。”第三人不服说:“我糊鬼脸,替大王您张威壮势,为什么遭受同等下场?”阎王说:“我怪恨你见钱多的,便把好脸给他;钱少的,就将孬脸给他。”

牙虫

有个人牙疼,无法医治。医生说:“牙床里有一条巨虫,像桑蚕模样,必须捉出此虫才能断绝病根。”那人问道:“怎么能有恁大?”医生说:“自幼在牙(衙)门里吃大,是最伤人的。”

狗肚一鲫

有个新官到任,属吏献上一尾鲫鱼,其味道极好,与常鱼大不相同。官吏吃了以后,还想得到这样的鱼,差役到处寻找也没有。于是向前面献鱼的属吏要鱼。属吏禀报说:“此鱼不是市场买的。昨天我宰杀了一条狗,从狗肚子里得到那条鱼,认为是珍品,所以才敢上献。”官吏说:“难道只有此鲫了?”官吏说:“狗肚里怎么能有第二句?”

吃粮披甲

一只耗鼠在阴沟里钻出,有个近视眼睨视良久,说:“咦!一个穿貂皮袄的大老官。”耗鼠见到人随即缩回,不一会,又有一只大乌龟从洞里爬出来,近视眼说:“你看穿貂皮袄的主儿刚缩回去,又派出个披铠甲的。”

风流不成

有个嫖客钱已没了,妓院老板娘置酒饯行,忽然下起雨来,嫖客慨叹道:“雨落天留客,天留人不留。”老板娘念其花了嫖钱,勉强留他住了一宿。第二天下雪又留他一宿。到了第三天起了大风,嫖客还希望留宿,仍然念叨前边说过的话。老板娘说:“这次你没钱,风留(流)不成。”

好乌龟

时逢科举考试,有个人想中第一名,让卜人用龟壳占卜,颇得佳像,许愿这次科举稳中无疑。那人十分高兴,将龟壳小心地带在身上。等到考试那天点名入场,主考官出题,那人对其题旨茫然不解,终日也没写成一个字。于是抚摸龟壳叹息道:“不信这样一个好乌龟,怎么竟不会做文章?”

定亲

有个男子登上厕所,隔壁厕所先占有一女,女子碰巧掉了手纸,于是说:“如果有知趣的把手纸给我,我愿意做他的妇人。”男子听后,马上把自己用的手纸,从厕所的壁缝中递给女子。女子揩净后就走了。男子叹气说:“亲事虽定了一头,可是这一屁股债,怎能揩得干净?”

有钱夸口

有个人迷了路,遇到一个“哑巴”,问而不答,“哑巴”只用手比划钱的模样,示意要给钱,才肯指引。迷路人明白其意思,马上拿出数钱给了“哑巴”。“哑巴”于是开口指明去路,迷路人问道:“为什么装哑?”“哑巴”说:“如今世界,有了钱,便会说话。”

古今三绝

有家门口,过往行人屙屎撒尿,秽气难闻。主人拒之不得,于是在墙上画了一只乌龟,并题字道:“在此溺尿者,即是此物。”有个恶少见了,问道:“这是谁的手笔?”主人承认是自己画的,恶少说:“宋徽宗、赵子昂与你三个人,共垂不朽矣。”主人询问其缘故,恶少回答说:“宋徽宗的鹰、赵子昂的马、你这样的乌龟,可称古今三绝。”

白蚁蛀

有客人在外厅,而主人进里屋暗自吃饭,等主人出来后,客人对主人说:“你宅上好座厅房,可惜许多梁柱都被白蚂蚁蛀坏了。”主人环顾四周说:“并没有此物。”客人说:“它在里面吃,外面怎么会知道。”

吃烟

有个人送夜羹饭之后,已将酒肉吃光。正在焚纸,即将烧完时,群狗围着火堆聚集起来,那人说:“诸位来迟了一步,没有什么东西相赠,请你们都来吃些烟吧。”

烦恼

有个人问:“樊迟之名是谁给取的?”另一人回答说:“孔子取的。”问:“樊哙之名谁给取的?”回答说:“汉高祖取的。”又问:“烦恼之名谁给取的?”回答说:“这是他自己取的。”

猫逐鼠

从前,有只猫抓老鼠,把老鼠赶进瓶里,猫不肯舍弃,便在瓶子旁边看守。老鼠十分害怕,不敢出来。猫忽然打了一个喷嚏,老鼠在瓶子里说:“十分吉利。”猫说:“不相干,任凭你奉承得我再好也没用,我只是要吃你哩!”

祝寿

猫给耗鼠庆祝生日,守在老鼠洞口。老鼠不敢出来,忽然在洞里打了一个喷嚏,猫祝贺说:“祝你们福寿千岁。”群鼠说:“猫如此恭敬,何妨出去相见。”其中有只老鼠说:“他何尝是真心祝寿,它骗我们出去,正是要狠狠咀嚼我们哩!”

心狠

有个人开玩笑,将数个珠子挂在猫脖子上,群鼠暗地里相祝贺说:“猫老官已经吃斋念佛,一定不吃我们了。”于是在庭院欢腾跳跃,猫看见了,接连捕吃数个,众老鼠狂奔逃跑,背地里说道:“我们以为他念佛有慈善之心了,原来是假意修行。”其中一只老鼠回答说:“你们不晓得,当今世上修行念佛的,最为狠毒,比平常人的心要狠十倍。”

嘲恶毒

蜂与蛇结盟。蜂说:“我想同你到江里一游。”蛇说:“可以,你必须趴在我背上。”行到江中,蛇已没了力气,时沉时浮。蜂怀疑蛇要害自己,将毒刺紧叮在蛇背上,蛇十分疼痛,骂道:“人说我的口毒,谁知你的屁股更毒。”

讥人弄乖

凤凰寿辰,众鸟拜贺,只有蝙蝠不到,凤凰斥责蝙蝠说:“你位居我下,却不来拜贺,为何如此傲慢?”蝙蝠说:“我有脚,属于兽,为什么要拜贺你?”一天,麒麟过生日,蝙蝠也没有到。麒麟也斥责蝙蝠。蝙蝠说:“我有翅膀,属于禽,为什么要拜贺你?”麒麟与凤凰相会,谈及蝙蝠之事,互相慨叹说:“当今世上恶薄,偏偏生出这样不禽不兽的东西,真是奈何他不得。”

白嚼

有三个人坐在一起,偶然谈及家里的老鼠可恶。甲说:“家里吃的,散放不得,否则一转眼就将被它们偷去。”乙说:“家里的衣服、书籍也散放不得,时常被它们咬坏。”丙说:“惟有我家的老鼠不偷吃的、穿的,整夜吱吱叫到天明。”甲乙二人问:“那是什么原因?”丙回答说:“专靠一味白嚼。”

嚼蛆

有个人善说笑话,他人嘲讽说:“我家有一只狗,掉在粪坑中,三年零六个月,还没有死。”善说笑话的人问:“既然如此,他吃些什么?”那人回答说:“单靠嚼蛆。”

取笑

甲乙二人同行,甲望见一个显者的车乘,对乙说:“这是我的好友,他见我必定下车,我应该回避。”不想竟躲避到那个显者的家里。显者进门,惊诧说:“是何人撞进来,藏在我的院子里。”于是呼喊仆人揍他并把他驱赶了出来。乙问道:“既然是好友,为什么被他殴打侮辱?”甲回答说:“他从来都是这样,和我取笑惯了。”

避首席

有个人患了疯疾,请医调治,医生推辞不肯用药。病人说:“我也晓得难医,但希望吃些生痰动气的药,改做痨、膨二症。”医生说:“疯、痨、膨、膈,同是治不好的病,为何要改?”病人说:“我听说疯、痨、膨、膈,是阎王的上客,我生平怕坐首席,所以想要挪在第二第三。”

瓦窑

有个人连生数女,招朋友喝酒。朋友开玩笑作诗一首,赠给他说:“去年相招因弄瓦,今年弄瓦又相招。弄去弄来都弄瓦,你的妻子原来是瓦窑。”

嘲周姓

浙江盐化地区,有查、祝、董、许四大家族,世代做官,连年中举。后来姓周的家族,偶然中了两次科举,便在乡里豪横,打算与查、祝、董、许四大家族并驾齐驱。乡里人于是作诗一首讥讽道:“查祝董许周,鼋鼍蛟龙鳅,江淮河海沟,虎豹犀象猴。”

认族

有个姓王的人,一向最好联谱,每当遇到姓相似的人,不曰寒宗,就说敝族。偶然遇到一个姓汪的,指给朋友说:“这是舍侄。”朋友问:“汪姓怎么会是和你同族?”回答说:“他是水窠路里王家。”遇到一个姓匡的,那人也认做是侄孙,朋友说:“匡与王,更差得远了。”那人回答说:“他是槿墙内王家。”那人又指一姓全的,也说是舍弟。朋友说:“更是不相干了。”那人说:“他是从小在大人家做蔑片的王家。”那人又指姓毛的是寒家,朋友大笑其荒唐,那人说:“你不晓得他本是我王家一派,只因他生了一尾巴,弄得毛头毛脑了。”朋友问:“王与黄同韵,为什么反而不是一家?”那人回答说:“怎么不是,那是廿一都田头八家兄。”

 

《十、贪吝部》

 

开当

有慕开典铺者,谋之人曰:“需本几何?”曰:“大典万金,小者亦须千计。”其人大骇而去。更请一人问之,曰:“百金开一钱当亦可。”又辞去。最后一人曰:“开典如何要本钱,只须店柜一张,当票数纸足亦。”此人乃欣然。择期开典。至日,有持物来当者。验收讫,填空票计之。当者索银,答曰:“省得称来称去,费坏许多手脚。待你取赎时,只将利银来交便了。”

酒煮滚汤

有以淡酒宴客者。客尝之,极赞府上烹调之美。主曰:“粗肴未曾上桌,何以见得?”答曰:“不必论其他,只这一味酒煮白滚汤,就妙极了。”

大眼

主人自食大鱼,却烹小鱼供宾,误遗大鱼眼珠于盘,为客所觉。因戏言:“欲求鱼种,归蓄之池。”主谦曰:“此小鱼耳,有何足取。”客曰:“鱼虽小,难得这双大眼睛。”

萝葡作证

有学博者,宰鸡一只,伴以萝葡制馔,邀请青衿二十辈食之。鸡魂赴冥司告曰:“杀鸡供客,此是常事,但不合一鸡供二十余客。”冥司曰:“恐无此理。”鸡曰:“萝葡作证。”及拘萝葡审问,答曰:“鸡你欺心,那日供客,只见我,何曾见你。”博士家风类如此。

出外难

客人雇船往杭州,清早打米煮饭,梢婆背着客人将淘过湿米偷起一大碗,放在灶头里,客人瞧见不便明言,坐在官舱内,连声高叫曰:“在家千日难,出外一时好。”梢婆曰:“客人说错了,在家千日好,出外一时难,因何反说呢?”客人曰:“你既晓得我难,把灶头里一碗米,求你放在锅里罢。”

厕吏

一吏人贪婪无厌,遇物必取,人无不被害者。友人戏之曰:“观汝所为,他日出身除是管厕混斯无所耳。”吏曰:“我若司厕,一般有钱欲登厕者,禁之不许,彼必赂我;本不登厕者,逼之登厕,彼无奈何,岂患不赂我耶?”

各挑行李

兄弟三人经商投宿,共买一鱼烹调在案,长兄唱驻云飞一句曰:“这个鱼我要中间一段儿。”二兄唱曰:“我要头和尾,谁敢来争嘴。”三弟曰:“喳,汤儿是我的。”仆夫初犹觊望,或得沾味,闻此则绝望矣,进前作揖唱曰:“告君知,明日登程,各自挑行李,那时节辛勤怨得谁,那时节辛勤怨得谁?”

谢赏

一官坐堂,偶撒一屁,自说“爽利”二字。众吏不知,误听以为“赏吏”,冀得欢心,争跪禀曰:“谢老爷赏!”

请神

一吝者,家有祷事,命道士请神,乃通诚请两京神道。主人曰:“如何请这远的?”道士答曰:“近处都晓得你的情性,说请他,他也不信。”

好放债

一人好放债。家已贫矣,止馀斗粟,仍谋煮粥放之。人问曰:“如何起利?”答曰:“讨饭。”

大东道

好善者曰:“闻当日佛好慈悲,曾割肉喂鹰,投崖喂虎,我,欲效之。但鹰在天上,虎在山中,身上有肉,不能使啖。夏天蚊子甚多,不如舍身斋了蚊。”乃不挂帐,以血伺蚊。佛欲试其虔诚,变一虎啖之。其人大叫曰:“小意思吃些则可,若认真这样大东道,如何当得起!”

打半死

一人性最贪,富者语之曰:“我白送你一千银子,与我打死了罢。”其人沉吟良久,曰:“只打我半死,与我五百两何如?”

命穷

乡下亲家新制佳酿,城里亲家慕而访之,冀其留饮。适亲家他往,亲母命子款待,权为荒榻留宿。其亲母卧房止隔一壁,亲家因未得好酒到口,方在懊闷,值亲母桶上撒尿,恐声响不雅,努力将臀夹紧,徐徐滴沥而下。亲家听见,私自喜曰:“原来才在里面滴酒哩。想明早得尝其味矣。”亲母闻言,不觉失笑,下边松动,尿声急大,亲家拍掌叹息曰:“真是命穷,可惜滤酒榨袋。又撑破了。”

兄弟种田

有兄弟合种田者,禾既熟,议分。兄谓弟曰:“我取上截,你取下截。”弟讶其不平,兄曰:“不难,待明年,你取上,我取下,可也。”至次年,弟催兄下谷种,兄曰:“我今年意欲种芋头哩。”

合伙做酒

甲乙谋合本做酒,甲谓乙曰:“汝出米,我出水。”乙曰:“米若我的,如何算账?”甲曰:“我绝不亏心,到酒熟时。只还我这些水罢了。其余多是你的。”

翻脸

穷人暑月无帐,复惜蚊烟费,忍热拥被卧。蚊其面,邻家有一鬼脸,借而带之。蚊口不能入,谓曰:“汝不过惜一文钱耳,如何便翻了脸?”

画像

一人要写行乐图,连纸笔颜料,共送银二分。画者乃用水墨于荆川纸上,画出一背像。其人怒曰:“写真全在容颜,如何写背?”画者曰:“我劝你莫把面孔见人罢。”

许日子

一人性极吝啬,从无请客之事。家僮偶持碗一篮,往河边洗涤,或问曰:“你家今日莫非宴客耶?”僮曰:“要我家主人请客,除非那世里去!”主人知而骂曰:“谁要你轻易许下他日子!”

携灯

有夜饮者,仆携灯往候。主曰:“少时天便明,何用灯为?”仆乃归。至天明,仆复往接。主责曰:“汝大不晓事,今日反不带灯来,少顷就是黄昏,叫我如何回去?”

不留客

客远来久坐,主家鸡鸭满庭,乃辞以家中乏物,不敢留饭。客即借刀,欲杀己所乘马治餐。主曰:“公如何回去?”客曰:“凭公于鸡鸭中,告借一只,我骑去便了。”

不留饭

一客坐至晌午,主绝无留饭之意。适闻鸡声,客谓主曰:“昼鸡啼矣。”主曰:“此客鸡不准。”客曰:“我肚饥是准的。”

射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