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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元纪》2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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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都诸王呼喇台等兵入紫荆关,将士皆溃,遣托克托穆尔等将兵四千援之。紫荆关溃卒南走保定,因肆剽掠,同知路事阿里锡及故蔡国公张珪子武昌万户景武等率民持梃击死数百人。壬辰,额森特军至保定,杀阿里锡及张景武兄弟五人,并取其家赀。

癸巳,雅克特穆尔及阳翟王太平、国王多罗岱等战于檀子山之枣林,腾吉斯陷阵,杀太平,死者蔽野。馀宵遁,遣萨敦追之,不及而还。

忽喇台等兵自紫荆关进逼涿州,至良乡,游骑犯南城。甲午,托克托穆尔、章吉与额森特合兵击之,转战至卢沟桥,呼喇台被创,据桥而宿。乙未,雅克特穆尔率诸将循北山而西,令脱衔系囊,盛莝豆以饲马,士行且食,晨夜兼程,至于卢沟河,呼喇台闻之,望风西走。是日,凯旋,入自肃清门,帝大悦。丙申,赐宴兴圣殿,尽欢而罢。

丁酉,以缙山县民十人尝为旺沁乡导,诛其为首者四人,馀各杖一百,籍其家赀,妻子分赐守关军士。

戊戌,诸将追阿喇特穆尔等至紫荆关,获之,送京师,皆弃市。

己亥,图们岱尔军复入古北口,雅克特穆尔以师赴之,战于檀州南野,败之。东路蒙古万户哈喇那怀率麾下万人降,馀兵皆溃,图们岱尔走还辽东。

乙未,使者颁诏于甘肃,至陕西行省,行台官涂毁诏书,械使者送上都。

湘宁王巴喇实里引兵入冀宁,杀掠吏民;时太行诸关守备皆缺,冀宁路来告急,敕万户和尚将兵由故关援之。冀宁路官募民兵迎敌,和尚以师为殿,杀获甚众。会上都兵大至,和尚退保故关,冀宁遂陷。

初,齐王伊噜特穆尔,东路蒙古元帅布哈特穆尔,闻帝即位,乃趣上都,围之。上都屡败,势蹙。辛丑,都尔苏奉皇帝宝出降,梁王旺沁遁,辽王托克托为齐王所杀,遂收上都诸王符印;天顺帝喇实晋巴不知所终。

壬寅,以宣徽使额森特知行枢密院事,宣徽副使章吉为行枢密院副使,与知枢密院事伊苏岱尔等将兵西行,击潼关军。以张珪女归额森特。

癸卯,额森特穆尔军至晋宁,本路军皆遁。

甲辰,晋邸及辽王所辖路府州县达噜噶齐并罢免禁锢,选流官代之。

丙午,中书省言;凡有罪者,既籍其家赀,又没其妻子,非古者罪人不孥之意,今后请勿没人妻子。制可。

丁未,告祭于南郊。

己酉,陕西兵夺武关,万户杨克忠等兵溃。

庚戌,帝御兴圣殿,齐王伊噜特穆尔及诸王大臣奉上皇帝宝。都尔苏等从至京师,下之狱。分遣使者檄行省内郡罢兵,以安百姓。

壬子,以河南、江西、湖广入贡鴐鹅太频,令减其数以省驿传。

癸丑,雅克特穆尔辞知枢密院事,命其叔父东路蒙古元帅布哈特穆尔代之。

御史台言:近北兵夺紫荆关,官军溃走,掠保定之民。本路官与故平章张珪子景武等五人。率其民以击官军,额森特不俟奏闻,辄擅杀官吏及珪五子。珪父祖三世,为国勋臣,即珪子有罪,珪之妻女又何罪焉!今既籍其家,又以其女归额森特,诚非国家待遇勋臣之意。帝命中书革正之。

甲寅,罢徽政院,改立储庆使司。

湘宁王巴喇实尔之冀宁,还,次马邑,元帅伊苏岱尔执送京师。

丁巳,毁显宗室,升顺宗祔右穆第二室,成宗祔右穆第三室,武宗祔左昭第三室,仁宗祔左昭第四室,英宗祔右穆第四室。

加命雅克特穆尔为达喇罕,仍命子孙世袭其号。

戊午,诏廷臣曰:凡今臣僚,惟丞相雅克特穆尔、大夫巴延许兼三职署事,馀者并从简省。百司事当奏者,共议以闻,不许独请。上都官吏,自八月二十一日以后擢用者,并追收其制。

敕:天下僧道有妻者,皆令为民。

盗杀太尉布哈。初,布哈乘国家多事,率众剽掠,居庸以北,皆为所扰,至是盗入其家,杀之。兴和路当盗死罪,刑部议,以为:布哈不道,众所闻知,遇盗杀之,而本路隐其残剽之罪,独以盗闻,于法不当。中书以闻,帝嘉其议。

是月,河南行省平章阿尔哈雅,集省宪官问御西兵之策,无有言者。阿尔哈雅曰:汴在南北之交,使西人得至此,则江南三省之道,不通于畿甸,军旅应接,何日息乎!夫事有缓急轻重,今重莫如足兵,急莫如足食。吾征湖广之平阳、保定两翼军,与吾省之邓新翼、庐州、沂、郯砲弩手诸军以备虎牢;裕州哈喇鲁、邓州孙万户两军以备武关、荆子口;以属郡之兵及蒙古两都万户左右两卫诸部丁壮之可入军者,给马乘、资装,立行伍,以次备诸隘;芍陂等屯兵本自襄、邓诸军来田者,还其军,益以民之丁壮,使守襄阳;白土、峡州诸隘,别遣塔海以备自蜀至者,括汴、汝荆、襄、两淮之马以给之。府库不足,则命郡县假诸殷富之家。安丰等郡之粟,溯黄河运至于陕,籴诸汴、汝,近郡者则运至荥阳以达于虎牢。吾与诸军各奋忠义以从王事,宜无不济者。众曰:唯命。

即日部分行事,使廉访使董守忠、佥事锡苏往南阳,右丞图特穆尔、廉访使布延往虎牢,分遣兵马,听其调用,馈饷相望,阿尔哈雅亲阅实之,自虎牢之南至于襄汉,无不毕给。时朝廷置行枢密院以总西事,襄汉、荆湖、河南郡县皆缺官,阿尔哈雅便宜择才以使之,朝廷皆从其请。

已而西兵北行者,度河中以趋怀、孟、磁,南行者特默格过武关,残邓州,直趋襄阳,攻破郡邑三十馀,所过杀官吏,焚庐舍,且西结囊嘉特,以蜀兵至。阿尔哈雅谍知之,益督饷西行,遣行院官塔海领兵攻特默克,又设备江、黄,置铁绳于峡口,作舟舰以待战。十九日,与西兵遇于巩县之石渡,转战及暮,两军杀伤与堕涧谷死者相等,而虎牢遂为敌有,兵储巨万,一旦悉亡。诸军敛兵而退,二十二日,至汴,民大恐。阿尔哈雅前后遣使告于朝,辄为额森特所留,不得朝廷音问。阿尔哈雅亲出拊循其民,修城关以备冲突,戒卒伍以严守卫,虽当危急,怡然如平时,众赖以安。

十一月,庚申,以江南行台御史王琚仁言,汰近岁白身入官者。

敕行台:凡有纠劾,必由御史台陈奏,勿径以封事闻。辛酉,额森特兵至武安,额森特穆尔以军降。河东州县闻之,尽杀其所署官吏。

癸亥,帝宿斋宫;甲子,服兗冕,享于太庙。

是日,西兵逼汴城,将百里而近。阿尔哈雅召行院、宪司、诸将吏告之曰:吾荷国厚恩,惟有一死以报上。敌亦乌合之众,何所受命而敢犯我!诚使知圣天子之命,则众沮而散耳。吾今遣使告于朝,请降诏赦其胁众诖误,而整军西向以临之。别遣精骑数千上龙门,绕出其后,使之进无所投,退无所归,必成擒于巩、洛之间矣。众皆曰:善!即日与行院出师。

会使者自大都还,言齐王已克上都,奉宝玺来归,刻日至京,阿尔哈雅乃置酒相贺,发书告属郡及江南三省。又募士得兰珠者,赍书谕之,朝廷亦遣都护伊噜特穆尔以诏放散西军之在虎牢者。西军多欲散走,且闻行省院以兵至,朝廷又使参政泻布哈亲谕之,靖安王乃遣使四辈与兰珠来请命,逡巡而去。阿尔哈雅乃解严,敛馀财以还民,从陕西求民之被俘掠者归其家,凡数千人,陕西官吏被获者亦皆遣还。朝廷迁阿尔哈雅为陕西行台御史大夫以绥定之。

庚午,命总宿卫官分简所募勇士,非旧尝宿卫者皆罢去。

日本舶商至福建博易者,浙江行省选廉吏征其税。

中书省言:今岁既罢印钞本,来岁拟印至元钞一百一十九万二千锭,中统钞四万锭。监察御史言:户部钞法,岁会其数,易故以新,期于流通,不出其数。迩者都尔苏以上都经费不足,命有司刻板印钞;今事已定,宜急收毁。从之。

监察御史萨里布哈、索诺木、于饮、张士弘言:朝廷政务,赏罚为先,功罪既明,天下斯定。近因特们德尔擅权窃位,假刑赏以济其私,纲纪始紊,迨至泰定,爵赏益滥。比以兵兴,用人甚急,然赏罚不可不严,宜命有司,务合舆情,明示黜陟。功罪既明,赏罚攸当,则朝廷肃清,纪纲振举,而天下治矣。帝嘉纳之。

辛未,特默格兵入襄阳,本路官皆遁。襄阳县尹谷廷珪、主簿张德独不去,西兵执之使降,不屈,死之。时佥枢密院事塔海拥兵南阳不救。

壬寅,雅克特穆尔言:向者上都举兵,诸王实喇、枢密同知阿奇喇等十人,南望宫阙鼓噪,其党拒命逆战,情不可恕。诏各杖一百七,流远州,籍其家赀。

甲戌,居泰定后雍吉喇氏于东安州。

丙子,苏苏坐受赂,杖之,徙襄阳;以母年老,诏留之京师。

丁丑,以躬祀太庙礼成,御大明殿,受诸王、百官朝贺。

荆王伊苏布干遣使传檄至襄阳,特默格引兵走。

己卯,中书省言:内外流官年及致仕者,并依阶叙授以制敕,今后不须奏闻。从之。

诸卫汉军及州县丁壮所给甲胄兵仗,皆令还官。

庚寅,遣使奉迎皇兄周王和实拉于漠北。

以中政院使敬俨为中书平章政事。

壬午,第三皇子宝宁更为太平讷,命大司农迈珠保养于其家。

诏行枢密院罢兵还。

癸卯,上都左丞相都尔苏伏诛,磔其尸于市,梁王旺沁亦赐死,玛谟锡、宁珠、萨实密实、额森特穆尔等皆弃市。时朝议欲尽戮朝臣之在上都者,敬俨杭论,谓是皆循例从行,杀之非罪,众赖以获免。

甲申,命威顺王库春布哈还镇湖广。

先是,帝尝命王征八番,而蜀省囊嘉特拒命未平。南台御史秦起宗言:武昌重镇,当备上流之师,亲王不可远去。力止之。及王入见,帝谓曰:八番之行,非秦元卿,几为失计遂遣王还镇。朝议以起宗治蜀,幕府忘其名,以其字称之曰秦元卿,尝引笔改曰起宗,其眷注如此。未几,拜中台御史。起宗,广平深水人也。

御史中丞赵世延以老疾辞职,不许。用故中丞崔彧故事,加平章政事,居前职。

丙戌,以阿鲁辉特穆尔等六人在上都欲举义,不克而死,并赐赠谥,恤其家。

遣诸卫兵各还镇。

辽王托克托之子巴都聚党出剽掠,敕宣德府官捕之。

四川行省平章囊嘉特自称镇西王,以其省左丞托克托为平章,前云南廉访使杨静为左丞,杀其省平章宽春等,称兵烧绝栈道。乌蒙路教授杜岩肖,谓圣明继统,方内大宁,省臣当还兵入朝,庶免一方之害,囊嘉特杖之一百七,禁锢之。

十二月,庚寅,命通政院整饬蒙古驿,诸关隘尝毁民屋之塞者,赐民钞,俾完之。

丙午,谒武宗神御殿。

御史台言额森特将兵所至,擅杀官吏,俘掠子女贷财;诏刑部鞫之,籍其家,杖之,窜于南宁,命其妻归父母家。

庚子,赦天下。

辛丑,江南行台御史言:辽王托克托,自其祖父以来,屡为叛逆,盖因所封地大物众。宜削王号,处其子孙远方,而析其元封分地。诏中外与勋旧议其事。

甲寅,复遣使萨迪等奉迎皇兄于漠北。

丁巳,封西安王喇特纳实哩为豫王。

戊午,诏:蒙古、色目人愿丁父母忧者,听如旧制。

是月,加谥颜真卿正烈文忠公,命有司岁时致祭。

陕西自泰定二年至是岁不雨,大饥,民相食。

朔漠诸王皆劝周王南还,王遂发,诸王察阿台、沿边元帅多拉特、万户玛噜等,咸帅师扈行,旧臣博啰、尚嘉努、哈巴尔图皆从。至金山,岭北行省平章政事和尼奉迎,武宁王库库图命知枢密院事特穆尔布哈继至,乃命博啰如京师。两都之民闻王使者至,欢呼曰:天子实自北来矣!诸王旧臣争先迎谒,所至成聚。

是岁,两都构兵,漕舟后至直沽者不果输,复漕而南还。行省欲坐罪督运者,海道都漕运万户王克敬曰:若平时而往返如是,诚为可罪。今蹈万死完所漕而还,岂得已哉!请令其计石数,附次年所漕舟达京师。从之。

雅克特穆尔议封巴延王爵,众论附之;参议中书省事策丹独不言,雅克特穆尔问故,策丹曰:巴延已为太保,位列三公,而复加王封,后再有大功,将何以处之?且丞相封王,出自上意。今欲加太保王封,丞相宜请于上,王爵非中书选法也。遂寝其议。

前集贤直学士邓文原卒。文原内严而外恕,家贫而行廉,自致仕归,召为翰林侍讲学士,复拜岭北、湖南道肃政廉访使,皆以疾不赴。后谥文肃。

 

 

《元纪二十三》

 

起屠维大荒落正月,尽十二月,凡一年。

讳和实拉,武宗长子也,母曰仁献章圣皇后伊奇哩氏。帝以大德四年十一月壬子生。十一年,武宗入继大统,立仁宗为皇太子,命以次传于帝。武宗崩,仁宗立,延祐三年春,立英宗为皇太子,封帝为周王,出镇云南。行至陕西,从臣不欲南行,拥帝至金山之北,遂居焉。

天历二年

春,正月,己未朔,立都督府,以总左右奇彻及龙翊卫,命雅克特穆尔兼统之。

庚申,遣前翰林学士承旨布达实哩赴周王行所,仍命太府太监实喇卜奉金币以往。

平章政事敬俨以伤足告归。

辛酉,以高昌王特穆尔布哈为中书左丞相,大司农王毅为平章政事。

周王遣和勒图达逊喇至京师。以巴特穆尔扈从有功,遣使以币帛百匹即行所赐之。

武宁王库库图遣使来言周王启行之期。

癸亥,以雅克特穆尔为御史大夫。初,雅克特穆尔乞解相印,还宿卫,帝勉之曰:卿已为省院,惟未入台,其听后命。至是迁御史大夫,依前录军国重事、达喇罕、太平王。

甲子,齐王伊噜特穆尔薨。

乙丑,命中书左丞伊勒特穆尔迎周王。

丙寅,帝幸大崇恩福元寺。

戊辰,遣使献海东鹘于周王。

辛未,中书省言:近籍没奇彻家,其子年十六,请令与其母同居;仍请自今臣僚有罪籍没有,其妻、其子,他人不得陈乞没为官口。从之。

壬申,遣近侍星吉巴勒以诏往四川谕囊加特。

癸酉,以辽阳省、蒙古、高丽、肇州三万户将校从逆,举兵犯京畿,拘其符印制敕。

囊嘉特乞师于镇西武靖王绰斯班,绰斯班以兵守关隘。

甲戌,复命太仆卿嘉晖献海东鹘于周王。

丙子,皇后媵臣章珠图等七人,授集贤侍进学士等官。

丁丑,囊嘉特攻破播州猫儿垭隘,宣慰使杨雅尔布哈开关纳之。陕西蒙古军都元帅布哈台者,囊嘉特之弟;囊嘉特遣使招之,布哈台不从,斩其使。

中书省言:朝廷赏赉,不宜滥及罔功。鹰、鹘、狮、豹之食,旧支肉价二百馀锭,今增至万三千八百锭,控鹤旧止六百二十八户,今增至二千四百户;又,佛事岁费,以今较旧,增多金千一百五十两,银六千二百两,钞五万六千二百锭,币帛三万四千馀匹;请悉简汰。从之。

壬午,周王遗常侍博啰及特珠勒先至京师,赏以金币、居宅,仍遣内侍图嘉珲如周王行所。

乙酉,萨题等见周王于行幄,致命辞劝进。

播州杨万户,引四川贼兵至乌江峰,官军击败之;八番元帅图楚克破乌江北岸贼兵,复夺关口;诸王伊噜特穆尔,统军五万五千至乌江,与图楚克会,囊嘉特焚鸡武关大桥,又烧绝栈道。

丙戌,周王即皇帝位于和宁之北,是为明宗。扈行诸王大臣咸入贺,乃命萨题遣人还报京师。已而布达实里等辇金银币帛至,遂遣萨题等还京师。帝命之曰:朕弟曩观书史,迩者得毋废乎?听政之暇,宜亲贤士大夫,讲论史籍,以知古今治乱得失。卿等至京师,当以朕意谕之。

奉元蒲城县民王显政,五世同居;卫辉安寅妻陈氏,河间王成妻刘氏,冀宁李孝仁妻寇氏,濮州王义妻雷氏,南阳郄二妻张氏,怀庆阿鲁辉妻翟氏,皆以贞节闻;并旌其家。

二月,己丑,曲赦四川囊嘉特。

庚寅,大都复以雅克特穆尔为中书右丞相、监修国史、知枢密院事,馀如故。辛卯,御大明殿,册命皇妃永吉喇氏。

壬辰,宣靖王迈努自大都来觐于行在。

癸巳,大都遣翰林侍讲学士曹元用祀孔子于阙里。

囊嘉特据鸡武关,夺三叉、柴关等驿,以书诱巩总帅汪延昌,又进兵至金州,据白土关,陕西行省督军御之。大都枢密院言:囊嘉特阻兵四川,其乱未已,请命镇西武靖王绰斯班等皆调军,以湖广行省官托欢、集赛博啰及郑昂霄总其兵进讨。戊戌,命察罕托诺尔,宣慰使萨特密实,将本部蒙古军,会镇西武靖王讨四川。

颁行《农桑辑要》及《栽桑图》。

辛丑,大都中书省议追尊皇妣伊奇哩氏曰仁献章圣皇后,唐古氏曰文献昭圣皇后,伊奇哩,明宗母;唐古,文宗母也。

丙午,囊嘉特分兵逼襄阳,湖广行省调兵镇播州及归州。

辛亥,大都谕廷臣曰:萨题还,言大兄已即皇帝位。凡二月二十一日以前除官者,速与制敕。后凡铨选,其诣行在以闻。

庐州路合肥县地震。

壬子,命有司造行在帐殿。

癸丑,诸王伊噜特穆尔等至播州,招谕土官之从囊嘉特者,杨延里布哈及其弟等皆来降。

大都立奎章阁学士院,秩正三品,以翰林学士承旨呼图鲁都尔、集贤大学士赵世延并为大学士,侍御史萨题、翰林直学士虞集并为侍读学士;又置承制、供奉各一员,遣使以除目奏于行在,帝并从之。

三月,戊午朔,帝次洁坚察罕之地。

辛酉,大都遣右丞相雅克特穆尔奉皇帝宝于行在所,御史中丞巴实喇、知枢密院事图尔、哈特穆尔等各率其属以从。复命有司以金银、币帛诣行在所以备赐予。因谓其廷臣曰:宝玺既北上,继今国家政事,其遣人闻于行在所。

癸亥,大都命有司造乘舆服御,北迎大驾。

大都改潜邸所幸诸路,名建康曰集庆,江陵曰中兴,琼州曰乾宁,潭州曰天临。

丙寅,耀里特穆尔自行在还大都,谕旨曰:朕至上都,宗王、大臣必皆会集,有司当备供帐。上都积贮,已为都尔苏所耗,大都府藏,闻亦尽虚,供亿如有不足,其以御史台、司农寺、枢密、宣徽、宣政等院所贮充之。

戊辰,云南诸王达实布哈、图沁布哈及行省平章玛呼斯等,集众五万,数丞相额森吉尼专擅十罪,将杀之。额森吉尼遁走八番。达实布哈伪署参知政事等官。

己巳,大都命改集庆潜邸,封大龙翔集庆寺,以来岁兴工。

夏,四月,壬辰,大都命浚漷州漕运河。

癸巳,雅克特穆尔见帝于行在,率百官上皇帝宝。帝嘉其勋,拜太师,仍命为中书右丞相、录军国重事、达喇罕、太平王,馀并如故。复谕雅克特穆尔等曰:凡京师百官,朕弟所用者,并仍其旧,卿等其以朕意谕之。雅克特穆尔曰:陛下君临万方,国家大事所系者,中书省、枢密院、御史台而已,宜择人居之。帝然其言,以武宗旧人哈玛尔图为中书平章政事,前中书平章政事巴特穆尔知枢密院事,常侍博啰为御史大夫。

甲午,立行枢密院,命昭武王知枢密院事,和锡领行枢密院事,赛特穆尔、迈努并同知行枢密院事。

是日,帝宴诸王、大臣于行殿,雅克特穆尔、哈玛尔图、巴特穆尔、博啰等待。帝特命台臣曰:太祖皇帝尝训饬臣下云:美色、名马、人皆悦之,然方寸一有系累,即能坏名败德。卿等居风纪之司,亦尝念及此乎?世祖初立御史台,首命塔齐尔、宾达杰尔二人协司其政。天下国家,譬犹一人之身,中书则右手也,枢密则左手也。左右手有病,治之以良医,省院缺失,不以御史台治之,可乎?凡诸王、百司,违法越礼,一听举劾。风纪重则贪墨惧,犹斧斤重则入木深,其势然也。朕有缺失,卿亦以闻,朕不以责也。

乙未,特命博啰等传旨,宣谕雅克特穆尔、巴特锡、和实、哈玛尔图、巴特勒等曰:凡省、院、台、百司庶政,询谋佥同,标译所奏,以告于朕。军务机密,枢密院当即以闻,毋以夙夜为间而稽留之。其它有所言,必先中书、院、台,其下百司及脩御之臣,毋得隔越陈请。宜宣谕诸司,咸俾闻知,倘违朕意,必罚无赦。

丁酉,以陕西行台御史大夫特穆尔图为上都留守。

己亥,湖广行省参知政事博啰奉诏至四川赦囊嘉特罪。囊嘉特等听诏,蜀地悉定,诸省兵皆罢。

癸卯,遣使如京师,卜日命中书左丞相特穆尔布哈摄告即位于郊庙、社稷。遣武宁王库库图、平章政事哈玛尔图,立皇弟图卜特穆尔为皇太子,仍立詹事院,罢储庆司。

以彻尔特穆尔为中书平章政事,阔尔吉为中书右丞。

乙巳,监察御史言:岭北行省,控制一方,广轮万里,实为太祖肇基之地,国家根本系焉,方面之寄,岂可轻任!平章达锡济素非勋旧,奴事都尔苏,倔起宿卫,辄为右丞,俄升平章,年已七十,眊昏殊甚。右丞玛谟本晋邸部民,以女妻都尔苏,引为都水,遂除左丞。郎中罗勒,市井小人,呼鲁呼乃晋邸卫卒,不谙政务,并宜黜退。帝曰:御史言甚善,其并黜之。又谕台臣曰:御史劾岭北省臣,朕甚嘉之。继今所当言者,勿有所惮。被劾之人,苟营求申诉,朕必罪之。或廉非其实,毋辄以闻。

五月,丁巳朔,帝次多勒巴津之地。

是日,皇太子赐雅克特穆尔父祖纪功碑铭。

戊午,遣豫王特纳实哩还大都。

己未,皇太子遣翰林学士承旨阿邻特穆尔来迎大驾。

庚申,帝次鄂尔木东。癸亥,次拜萨济图之地。是日,皇太子复遣翰林学士承旨鄂尔多来迎大驾。

乙丑,命有司给行在宿卫士衣粮及马刍豆。

庚午,帝命雅克特穆尔升用岭北行省官吏,其馀官吏并赐散官一级。选用潜邸旧臣及扈从士,受制命者八十有五人,六品以下二十有六人。

甲戌,皇太子命中书省臣,拟用中书六部官,奏于行在所。

壬申,次温都尔海之地,以重嘉努为御史中丞。

乙亥,次呼图喇,敕大都省臣铸皇太子宝。时求太子故宝不知所在,近侍巴布哈言宝藏于上都行幄,遣人于上都索之,无所得,乃命更铸之。

丁丑,皇太子发京师,北迎大驾。镇南王特穆尔布哈及诸王、驸马、扈卫、百官悉从行,市马二百匹,载乘舆服御送行在所。

六月,丁酉,升都督府为大都督府。

壬寅,戒近侍毋得辄有奏请。

庚戌,皇太子次于上都之六十店。

辛亥,帝次哈尔纳图之地。诏中书省臣:凡国家铨选、钱谷诸大政事,先启皇太子,然后以闻。

陕西行台御史孔思迪言:人伦之中,夫妇为重。内外大臣得罪就刑者,其妻妾即断付他人,似与国朝旌表贞节之旨不侔,夫亡终制之令相反。况以失节之妇配有功之人,又与前贤所谓娶失节者以配身,是己失节之意不同。今后凡负国之臣,籍没奴婢财产,不必罪其妻子。当典刑者,则孥戮之,不必断付他人,庶使妇人均得守节,请著为令。

壬子,海运粮至大都,凡百四十万九千一百三十石。

是月,皇太子赐凤翔府岐阳书院额。书院祀周文宪王,仍命设学官,春秋释奠,如孔子庙仪。

秋,七月,丙辰朔,日有食之。自六月壬子雨,至是日乃已。

己未,皇太子更定迁徙法:凡应徙者,验所居远近,移之千里,在道遇赦,皆得放还。如不悛再犯,徙之本省不毛之地,十年无过,则量移之。所迁人死,妻子愿归土者所。著为令。

壬申,监察御史巴迪斯言:朝廷自去秋命将出师,戡定祸乱,其供给军需,赏赉将士,所费不可胜计。况冬春之交,雪雨愆期,麦苗槁死,秋田未种,民庶遑遑,流移者众,此正国家节用之时也。如果有功必当赏赉者,宜视其官之崇卑而轻重之,不惟省费,亦可示劝。其近侍诸臣奏请恩赐,宜悉停罢,以纾民力。帝嘉纳之,仍敕中书省,以其言示有司。

癸亥,太白经天。

丙子,皇太子受新宝。

辛巳,冀宁阳曲县雨雹,大者如鸡卵。

八月,乙酉朔,帝次鸿和尔之地。丙戌,皇太子入见。是日,宴皇太子及诸王、大臣于行殿。庚寅,帝暴崩,年三十,葬起辇谷。

皇太子入临,哭尽哀。雅克特穆尔以皇后命,奉皇帝玺宝授皇太子。皇太子疾驱而还,雅克特穆尔从行,昼则率宿卫士以扈从,夜则躬擐甲胄,绕幄殿巡护。壬辰,次博啰察罕,以巴延为中书左丞相,依前太保;奇彻台、阿尔斯兰哈雅、赵世延并中书平章政事;甘肃行省平章多尔济为中书右丞,中书参议阿荣、太子詹事丞赵世安并中书参知政事;前右相相达实特穆尔、知枢密院事特穆尔布哈及上都留守特穆尔图并为御史大夫。

宣政院使回回闻明宗崩,流涕不能食,自是杜门不出者数年,以疾卒。回回与弟库库皆为时之名臣,世号双璧,皆博果密之子也。

癸巳,皇太子至上都,雅克特穆尔遂与诸王、大臣陈劝复进大位。

丙申,流诸王图喇楚于海南。

戊戌,四川囊嘉特以指斥乘舆,坐大不道弃市。

己亥,皇太子复即位于上都之大安阁。

诏曰:晋邸违盟构逆,据有神器,天示谴告,竟陨厥身;于是宗戚旧臣,协谋以举义,正名以讨罪,揆诸统绪,属在眇躬。朕兴念大兄播迁朔漠,以贤以长,历数宜归,力拒群言,至于再四。乃曰艰难之际,天位久虚,则众志弗固,恐隳大业。朕虽从其请,初志不移,是以固让之诏始颁,奉迎之使已遣。寻命喇特纳实里、雅克特穆尔奉皇帝宝玺,远迓于途,受宝即位之日,即遣使授朕皇太子宝;朕幸释重负,实获素心,乃率臣民,北迎大驾。而先皇帝跋涉山川,蒙犯霜露,道路辽远,自春徂秋,怀艰阻于历年,望都邑而增慨,徒御弗慎,屡爽节宣,信使往来,相望于道。八月一日,大驾次鸿和尔,朕切瞻对之有期,兼程先进,相见之顷,悲喜交集。何数日之间,而宫车弗驾,国家多难,遽至于斯!念之痛心,以夜继旦,诸王、大臣以为祖宗基业之隆,先帝付托之重,天命所在,诚不可违,请即正位,以安九有。朕以先皇帝奄弃方新,衔哀辞对,固请弥坚,执谊伏阙者三日,皆宗社大计,乃于八月十五日即皇帝位于上都。可大赦天下。

辛丑,立宁徽寺,掌明宗宫分事。壬寅,以钞万锭,币帛二千匹,供明宗皇后费用。

乙巳,发诸卫军浚通惠河。

丙午,自庚子至是日,昼雾夜晴。

丁未,以玛萨尔岱为上都留守。玛萨尔岱前为陕西行台侍御史,坐涂毁诏书得罪,以其兄巴延有功,故特官之。

曹元用自曲阜代祀还,以司寇像及《代祀记》献,帝甚喜。值大禧宗禋院副使缺,中书请以元用为之。帝不允,曰:此人翰林中所不可无者,将大用之会卒,帝嗟悼久之,追封东平郡公,谥文献。

己酉,车驾发上都。

庚戌,改詹事院为储政院,以巴延兼储政院使。

河东宣慰使哈克繖托朝贺为名,敛所属钞千锭入己,事觉,征钞还其主。敕:自今有以朝贺敛钞者,以枉法论罪。

甲寅,监察御史劾前丞相齐布哈,昔以赃罢;天历初,因人成功,遂居相位。既矫制以玛闾家资赐平章苏苏,又与苏苏等潜呼日者推测圣算。今奉诏已释其罪,请窜诸海岛以杜奸萌。帝曰:流窜海岛,朕所不忍,其并妻子置之集庆。

加封大都城隍为护国保宁王。

景州莜县尹吕思诚,差民户为三等,均其徭役;刻孔子像,令社学祀事。每岁春,行田,树畜勤敏者赏以农器,人争趋事,地无遣力。民石安儿等,流离积年,至是闻风复业。印识文簿,俾社长藏之,季月报县,不孝弟、不事生业者悉书之,罚其输作。胥吏至社者何人,用饮食若干,多者责偿其直。豪猾者窜名职田户,思诚尽袪其弊。天旱,道士持青蛇曰:卢师谷小青,谓龙也,祷之即雨。思诚以其惑人,杀蛇,逐道士,雨亦随至,遂有年。县多淫祠,动以百馀计,刑牲以祭者无虚日,思诚悉命毁之,唯存汉董仲舒祠。

九月,乙卯朔,市故宋太后全氏田,赐大承大护圣寺。

辛酉,诏:凡往明宗所送宝官吏,越次超升者,皆从黜降。

丁卯,帝至自上都。

戊辰,敕翰林国史院官同奎章阁学士,采辑本朝典故,准唐、宋《会要》著为《经世大典》。

敕:使者颁诏赦,率日行三百里。既受命,逗留三日及所至饮宴稽期者治罪;受赂者以枉法论。

辛未,监察御史劾奏:如枢密院事达实特穆尔,阿附都尔苏,又与旺沁举兵犯阙。今既待以不死,而又付之兵柄,事非便。诏罢之。

癸酉,帝御大明殿,受诸王、百官朝贺。

特们德尔诸子索珠等,明宗尝敕流于南方。雅克特穆尔言天历初有劳于国,请各遣还田里,从之。

甲戌,命江浙行省明年漕运粮二百八十万石赴京师。

乙亥,史惟良上疏言:今天下郡邑被灾者众,国家经费若此之繁,帑藏空虚,生民凋瘵,此正更新百度之时也。宜遵世祖成宪,汰冗滥蚕食之人,罢土木不急之役,事有不便者,咸厘正之。如此,则天灾可弭,祯祥可致;不然,因循苟且,其弊渐深,治乱之由,自此而分矣。帝嘉纳之。

丙子,以卫辉路旱,罢苏门岁输米二千石。

论额森特以不忠不敬,伏诛。

癸未,建颜子庙于曲阜所居陋巷。

时方建龙翔集庆寺,命阿荣、赵世安督工,台臣监造。南台御史盖苗上封事曰:臣闻使民以时,使臣以礼,自古未有不由斯道而致隆平者。陛下龙潜建业之时,居民困于供给;幸而获睹今日之运,百姓跂足举首以望非常之惠。今夺民时,毁民居,以创佛寺,岂圣人御天下之道乎?昔汉高祖兴于丰、沛,为复两县;光武中兴,南阳免税三年。今不务此而隆重佛氏,何以慰斯民之望哉?且佛以慈悲为心,方便为教,今尊佛氏而害生民,无乃违其方便之教乎?台臣职专纠察,表正百司,今乃委以修缮之役,岂其理哉?书奏,为免台臣监役。

关中大饥,帝问奎章侍书学士虞集,何以救民之饥,对曰:承平日久,人情晏安,有志之士,急于近效,则怨讟兴焉。不幸大灾之馀,正君子为治作新之机也。若遣一二有仁术、知民事者,稍宽其禁令,使得有所为,随郡具择可用之人,因旧民所在,定城郭,修闾里,治沟洫,限畎亩,薄征敛,招其伤残老弱,渐以其力治之,则远去而来归者渐至,春耕秋敛,皆有所助。一二岁间,勿征勿徭,封域既正,友望相济,四面而至者,均齐方正,截然有法,则三代之民将见出于空虚之野矣。帝称善。因进曰:幸假臣一郡,试以此法行之,三五年间,必有以报朝廷者。左右有曰:虞伯生欲以此去耳。遂寝其议。

以张养浩为陕西行台御史中丞。

初,养浩以父老,弃官归养,屡征不赴。及闻陕西中丞之命,即散其家之所有与乡里贫乏者,登车就道,遇饿者则赈之。道经华山,祷雨于岳祠,大雨如注,水三尺乃止,禾黍自生,秦人大喜。时斗米值十三缗,民持钞出籴,稍昏即不用,诣库换易,则豪猾党蔽,易十与五,累日不可得,民大困。养浩乃检库中未毁昏封钞文可验者,得一千八十五万馀缗,悉以印记其背;又刻十贯、五贯为券,给散贫民,命米商视印记出粟,诣库验数以易之,于是吏弊不敢行。又率富民出粟,因请行纳粟补官之令。闻民间有杀子以奉母者,为之大恸,出私钱以济之。到官四月,未尝家居,止宿公署,夜则祷于天,昼则出赈饥民,终日无少怠,每一念至,即抚膺恸哭,遂得疾不起。卒年六十。关中之人,哀之如失父母。追封济国公,谥文忠。

是月,太史院使齐履谦卒。

履廉少笃学勤苦,家贫无书。及为星历生,在太史局,会秘书监辇亡宋遗书留置本院,因昼夜讽诵,深究自得,故其学无不淹贯。时立国百有馀年,而郊庙之乐,沿袭宋、金,未有能正之者。履谦谓乐本于律,律本于气,而气候之法,具在前史。可择僻地为秘密,取金门之竹及河内葭莩候之,上可以正雅乐,荐郊庙,和神人,下可以同度量,平物货,厚风俗。列其事上之。又得黑石古律管一,长尺有八寸,其制与律家所说不同,盖古所谓玉律也。适迁它官,事遂寝,有志者深惜之。后追封汝南郡公,谥文懿。

冬,十月,甲申朔,帝服衮冕,享太庙。

辛卯,雅克特穆尔率群臣请上尊号,不许。

申饬海道转漕之禁。

籍四川囊嘉特家产;其党杨静等皆夺爵,杖之,籍其家,流辽东。

甲午,以登极恭谢,遣官代祀于南郊社稷。

中书省言:旧制,朝官以三十月为一考,外任则三年为满。比年朝官率不久于职,或数月即改迁,于典制不类,且治迹无从考验。请如旧制为宜。敕:除风宪官外,其馀朝官,不许二十月内迁调。

丙申,上大行皇帝尊谥曰翼献景孝皇帝,庙号明宗,国语曰齐雅尔皇帝。

己亥,申饬都水监河防之禁。

辛丑,敕诸王公、官府、寺观拨赐田租;除鲁国大长公主听遣人征收外,其馀悉输于官,给钞酬其直。

壬寅,弛陕西山泽之禁以利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