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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纪》14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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癸卯,蠲大理寺、三衙、临安府属县见监赃赏钱。

丁未,决中外系囚,杖以下释之。

乙酉,诏:江东、西、湖南、北、福建、二广,有灾伤瘴疠去处,虽已赈恤,犹虑州县奉行不虔,可令监司、守臣体认德意,多方拯救。

庚戌,郑清之薨。史弥远擅废立,清之预其谋,帝以其旧学,优礼之,妻孥纳贿,屡致人言,而眷不衰。赠尚书令,追封魏国公,谥忠定。

辛亥,召牟子才还朝,旋命兼崇政殿说书。时并召黄师雍,未几,师雍卒。

甲寅,以谢方叔为左丞相,吴潜为右丞相,并兼枢密使。时史嵩之夤缘复用,帝初欲相嵩之,中夜忽悟,召学士改相二人。

乙卯,以徐清叟为参知政事兼同知枢密院事,新知福州董槐为端明殿学士、签书枢密院事。

蒙古皇弟呼必赉入见,以赵璧从。蒙古主问璧曰:天下何如而治?对曰:请先诛近侍之尤不善者。蒙古主不悦。璧退,皇弟曰:秀才,汝浑身是胆耶?吾亦为汝握两手汗也!

先是皇弟使近侍托克托治邪州,有能名,既而骄恣不恤民,凋弊日甚。僧子聪言于皇弟曰:邢,吾分地也。受封之初,民万馀户。今日减月削,才五七百户耳。得良牧守如真定张耕、浼水刘肃者治之,犹可完复。皇弟奏请以耕为邢州安抚使,肃为副使。由是流民复业。升邢州为顺德府。

蒙古号僧纳摩为国师。纳摩,西域竺乾国人,与兄鄂多齐俱学浮屠。定宗常命鄂多齐佩金符,奉使,省民瘼,至是复尊礼纳摩,令总天下释,鄂多齐亦贵用事。

蒙古主召西夏人高智耀入见。智耀言:儒者所学,尧、舜、禹、汤、文、武之道。自古有国家者,用之则治,不用则否。养成其材,将以资其用也,宜蠲免徭役以教育之。蒙古主问:儒家何如巫、医?智耀对曰:儒以纲常治天下,岂方技所得比?蒙古主曰:善!前此未有以是告朕者。诏复海内儒士徭役,无有所与。

十二月,丙辰朔,谢方叔等入谢。帝降手诏曰:昨来并命,往往各分朋党,互持己见,交相捭阖,阴肆倾排,是以猜忌成风,众弊胶轕。继自今,勿牵人情,勿徇私意,以玄龄、如晦为法,以赵鼎、张浚为戒,务为正大之规,以副倚畀之意。

丙寅,诏:吏部四选以下,刷具应干淹滞名件,并要了绝,违当重惩。

诏:游侣依旧观文殿大学士,进官二等,致仕。

戊辰,诏:殿、步军兵应殁故累重之家,许以子弟填刺。

辛未,诏:襄、蜀、两淮极边并新复州郡县及二广恶弱去处,或遇阙官,许令斟酌辟上。

壬申,诏:诸路监司、帅守,但干摊赖、支蔓、罥墨之人,并日下释之。

癸酉,帝谕辅臣曰:边事未息,武备当严;五兵所先,莫如孤矢。昔种世衡守清涧,日教习射,羌人畏之;其法可以推行。诏:诸路帅阃、守臣,讲明区画,详议激励,使各自卫乡井;弓弩箭只,听从其便。

乙卯,诏:两淮、沿江、京湖制司,于江北地分及淮西山寨管内,应有官屯、民田耕种去处,并令团结队伍,随其聚落,就中择众所服者充甲长,任责结保,有警,率其所部,务从便宜;或有疏虞,先惩头目。人有能励率强壮,精习武艺者,先与奖励,将来能出力鏖战,以真命旌赏。

庚辰,游侣薨,辍视朝二日。

是岁,蒙古东平行省严忠济入觐,以张晋亨从。时包银制行,朝议户赋银六两。诸道长吏有请试行于民者,晋亨面责之曰:诸君职在亲民,民之利病,且不知乎?今天颜咫尺,知而不言,罪也。承命而归,事不克济,罪当何如?且五方土产各异,随其产而赋,则民便而易足。必责输银,虽破民之产,有不能办者。大臣以闻。蒙古主召见,如所言以对。蒙古主是之,乃得蠲户额三之一,仍听民输它物,遂为定制。蒙古主欲赐晋亨金虎符,辞曰:虎符,国之名器,长一道者所佩。臣隶忠济麾下,复佩虎符,非制也,臣不敢受。蒙古主益喜,改赐玺书金符,恩州管民万户。

理宗建道备德大功复兴烈文仁武明圣安孝皇帝淳祐十二年(蒙古宪宗二年)

春,正月,丙戌朔,帝戒群臣曰:自今毋养蠹,毋惠奸,毋以姑息市私恩,毋容侥幸废公法。

诏:诸路官司违禁罔利害民事,悉罢之。

甲午,宰执内幄奏事,帝曰:救楮事不可缓,吴潜可专此责。

丙申,诏诸路监司、帅守:事有关人命连逮者,官欠摊涉者,伪会枝蔓者,词人渣系者,咸释之。仍严估平民之禁。

蒙古断事官伊啰斡齐及珠格尔等总天下财赋于燕,视事一日,杀二十八人。其一人盗马者,已杖而释之,偶有献坏刀者,遂追还所杖者,手试刀杀之。皇弟呼必赉闻而责之曰:凡死罪,必详谳而后行刑。今一日杀二十八人,必多非辜。既杖复斩,此何刑也?珠格尔不能对。伊啰斡齐旋持其印请于蒙古主曰:此先朝赐臣印也。陛下即位,将仍用此印耶,抑易以新者耶?时赵璧旁侍,折之曰:用汝与否,取自圣裁,汝乃敢以印为请耶?夺其印,置蒙古主前。蒙古主默然久之,既而曰:朕亦不能为此也。自是伊啰斡齐不复用。

庚子,诏:二广、福建、江西、湖南,去岁疫疠,州县户绝者,监司、守臣稽其财产,即其族命继给之;远官身殁,家不能归者,官为津遣。

戊申,帝谕辅臣曰:淮东边报不一,可于江上整娖万兵以备缓急。江面虽已分定三流,更须择将分兵巡徼。

蒙古置经略司于汴,分兵屯田。自库端取汉上诸郡,因留军戍境上。继而襄、樊、寿、泗复降,而寿、泗之民尽为军官分有,由是降附路绝。虽岁侵淮、蜀,军将惟利剽杀,城无居民,野皆榛莽。至是皇弟呼必赉从姚枢之言,请于蒙古主,置经略司于汴,以孟克、史天泽、杨淮中、赵璧为使,俾屯田唐、邓等州,授之兵牛,敌至则战,退则耕屯,西起穰、邓,东连清口、桃源,列障守之。

庚戌,诏宰执曰:近闻北骑之来,往往储糗粮,立寨栅,以为因利乘便之计。守臣边将,欲撄城退守,则有老师费财之患;欲开关接战,又有兵连祸结之忧。今朕欲于两淮、沿江各令立一项游击军,以备不时调遣。设若缓急,随宜应援,使大军偏师捣虚,此正李广纵部曲,逐水草,号飞将军之遗意也。又闻边疆之外,皆平原旷野,北骑奔突,边臣每有迅雷不及掩耳之患。今朕欲令极边州郡开浚水道,去城百里之间,三里一沟,五里一洫,使北骑不得长驱而入,边民亦可为耕凿之计,此正古者立方田,开沟浍,以限戎马之遗意也。边防二事,久注朕怀,兹与卿等共筹之。

癸丑,帝谕辅臣:方田事,且令近城为之。游击军当招水步各半。谢方叔等曰:容讲行之。

蒙古张德辉等见皇弟呼必赉于金莲川,请皇弟为儒教大宗师,皇弟悦而受之。因启累朝有旨蠲儒户兵赋,宜令有司遵行。从之,仍令德辉提调真定学校。

二月,乙卯朔,日有食之。

丙辰,诏增资善堂讲官一员。丁巳,帝谕辅臣:资善训导之官,正要择人。谢方叔对曰:进善不特教以章句,凡事皆当训导,使知孝悌,知世务。帝曰;习惯如自然。

壬戌,诏曰:朕惟明目张胆,当言即言,其责在台谏;斟酌剂量,可行即行,其权在人主。数年以来,惟知风宪之必行,不俟上章之报可,尝有用之于执政大臣者,有施之于端人正士者。如此,则人主之所欲用者,台谏皆得去之,台谏所欲去者,人主不得而留之,不几于威权浸移,太阿倒持乎?自今后,台谏毋循积弊,有失国体。奏疏必俟得旨付出,方许报行。

废江湾、梅里、顾迳、魏村、古浦五酒库,以都司言帅司为饷军创五库,官吏并缘渔猎故也。

己巳,诏诸路提刑按部决囚徒。

丙子,置池州游击军。

戊寅,帝谕输臣:贾似道已有淮甸肃清之报,不知田畴尚及种否?谢方叔曰:兵退在芒种前,犹可及也。

辛巳,监察御史刘元龙,言楮币积轻,宜因各路时直,令州县折纳纯用楮;从之。后公私交病,明年,仍用钱、会中半。

蒙古兵复攻随、郢、安、复,京西马步军副总管马荣率将士连日拒战,却之。

三月,蒙古主命东平万户严忠济立局,制冠冕、法服、钟磬、籞佺仪物肄习。

丁亥,马荣复与蒙古兵战于大脊山。诏:荣兵不满千,能御大难,赏官两转,进州钤、带行閤门祗候。

丁未,三汊口守将焚蒙古屯积,断其浮梁。

蒙古城沔州。

夏,四月,蒙古主驻跸和林。以诸王尝欲立实勒们,乃徙太宗皇后于库端所居地之西,分迁诸王于各边,以太宗皇妃家资分赐诸王。定宗皇后及实勒们母,以厌禳并赐死,禁锢实勒们于摩多齐之地。

诏:襄、郢新复,州郡耕屯为急,以缗钱百万,命京阃措置,给民牛种。

丙子,置池州游击水军。

五月,甲申朔,祷雨。乙酉,谕辅臣曰:祷祈未应,可求之人事。徐清叟言土木之役宜省,帝然之。甲午,以祷雨,出封桩库十八界楮二十万给散诸军有差。乙未,雨。

蒙古主召太常礼乐人赴日月山。

乙巳,盗起玉山。

庚戌,罢诸郡经界,从台臣萧泰来奏也。初,郑清之奏行经界于六郡,会玉山饥民啸聚,言者归咎焉。

六月,癸酉朔,盗逼衢州境,命孙子秀知衢州。子秀谓捕贼之责虽在有司,亦必习土俗之人,乃能翦其凭依,截其奔突。乃立保伍,选用土豪,疏奏常山县令陈谦亨、寓士周还淳等捍御之劳,人心竞劝。未几,擒贼四十八人,玉山盗平。

癸亥,赈衢、信饥。

戊辰,帝谕辅臣曰:迩年科举取士,鲜得实学。士风人才,关系气数,何策以救之?吴潜请于省试额中辍一二十名,令有司公举海内行义文学之士,庶尚存乡举里选微意。曩时硃熹、真德秀亦有此请。

癸酉,帝曰:近日学校之士,本起于至微,不谓其相激乃尔。若纷纷不已,恐非美证。先是三学诸生扣阍言临安尹余晦,相率出学,帝令学官勉入斋,故因辅臣奏事复及之。晦为天锡从子,以天锡旧恩见擢用。

丙子,大理正尹桂,请置小学于禁庭:非特父子之情浃洽,亦所以为事制曲防之虑。

戊寅,诏赐史弥远墓碑。

己卯,帝谕侍臣曰:衢、严水灾,江东亦苦雨,此阴盛之应徐清叟曰:汉关中大水,翼奉以为后舅之故。今宜稍抑宦官、戚畹,以回天意。

蒙古皇弟呼必赉人觐,蒙古主命帅师征云南。

秋,七月,甲申,谕辅臣曰:严州水势可骇,移拨之米,当赈济,不当赈粜。谢方叔言衢、婺庐舍亦多漂荡,宜一体救恤。戊子,帝问信州水灾,谢方叔曰:建宁、南剑、括苍亦然,救恤宜急。

权左司郎中高斯得上言曰:愿陛下立罢新寺土木,速反迕旨诸臣,遏绝邪说,主张善良,谨重刑辟,爱惜士类,则天意可回,和气可召矣。

庚寅,以诸路水灾,遣使分郡赈恤诸军,计院师舆往建宁、南剑,国子监簿叶隆礼往严、衢、信,登闻检院胡大昌往婺、处,合告敕凡一百道,分遣有差。

牟子才言:今日纳私谒,溺近习,劳土木,庇小人,失人心,五者皆蹈宣和之失。苟不恐惧修省,臣恐宣和京城之水将至矣。燮理阴阳,大臣之事,宜谕大臣,息乖争以召和气,除壅蔽以通下情。今遣使访问水灾,德至渥也,愿出内帑赈之。

辛丑,帝间辅臣三使行日,徐清叟言建宁、南剑水尤甚,师舆所将仅百万,恐赈恤有限,帝曰:可增五十万。

乙巳,帝曰:闻福建水,伤人颇多。徐清叟曰:水退之后贫民无以为生,亦有自经沟渎者。闻帅臣陈昉发楮三十万,漕臣饶虎臣发楮五十万、米五千石以赈之,请与除豁。帝从之。其后蠲九郡苗米凡二十二万石有奇。

右司郎中徐霖疏言谏议大夫叶大有阴柔奸黠,为群憸魁,不宜久长台谏,并追论赵与B170聚敛,帝不悦。己酉,帝谕辅臣曰:徐霖以庶官论台谏、京尹,要朕之必行,殊伤事体,已批除职予郡。吴潜等请更赐优容。

徐霖出知抚州。帝虑给事中赵汝腾廷诤,徙为翰林学士,汝腾即去国。高斯得言:汝腾一世之望,宗老之重,飘然引去,陛下遂亦弃之,有如弁髦,中外惊怪。将见贤者力争不胜而去,小人踊跃争气而来。陛下改纪仅数月,初意遽变,臣窃惜之!

八月,癸丑朔,令户部下诸路申严州郡苛取斛面之禁。

己未,诏明年省试仍用二月一日,以四月殿试,先是淳祐九年,台臣陈垓奏省试用三月,殿试八月,远方之士留滞逆旅,至是复旧。

谢方叔、吴潜乞解机政,疏四上,不许。

蒙古学士魏祥卿、徐世隆、郎中姚枢等,以乐工李明昌、许政等五十馀人见蒙古主于行宫。蒙古主问制作礼乐之始,世隆对曰:尧、舜之世,礼乐兴焉。时明昌等各执钟、磬、笛、箫、篪、埚、巢笙于御前奏之,曲终,复合奏之,凡三终。

庚申,蒙古主始以冕服拜天于日月山。

癸亥,蒙古主从孔元措言,合祭昊天、后土、始大合乐,作牌位,以太祖,睿宗配。

蒙古方图征云南,皇弟呼必赉问于徐世隆,对曰:孟子有言:不嗜杀人者能一之。君人不嗜杀人,天下可定,况蕞尔之西南夷乎?皇弟曰:诚如卿言,吾事济矣。

甲子,申严文武官改正叙复之令。

己巳,出封桩库十八界楮四十万赈行在军民。

丁丑,太史奏将新历成,诏赐名《会天历》,行之。

戊寅,再决中外系囚,以阴雨未已,诏行宽恤刑狱。

是月,蒙古皇弟呼必赉次临洮,请城利州以为取蜀之计。

九月,壬午,诏改明年为宝祐元年。

丁亥,诏建西太乙宫于延祥观左。

嗣沂王贵谦薨。

庚戌,帝谕辅臣:近来早朝,多奏臣下辞免等细事,而事体大者反从缴进,甚非临朝听政之章。自今宜就早朝面奏。

叶大有疏劾赵汝腾,以其右徐霖也。牟子才上疏辨汝腾之诬及大有之欺;未几,大有罢言职。

蒙古皇弟呼必赉将征云南,军中夜宴。姚枢陈宋太祖遣曹彬下江南,不杀一人,市不易肆。明日,皇弟据鞍呼曰:汝昨言曹彬不杀人事,吾能为之。枢马上贺曰:王能如此,生民之幸,有国之福也。既而师左次。

冬,十月,壬子朔,诏:诸路守臣,依旧制,到任半年,条便民五事及四方利病来上。

癸丑,以徐清叟除参知政事,董槐同知枢密院事。

嗣濮王善珊薨。

甲寅,都省言既复襄、樊,宜措置屯田,修曲堰。诏守臣高达任责,仍令前德安守臣程大元督役。

壬辰,诏举将材。

蒙古杨惟中、赵璧至河南,加意振饬。总管刘福贪酷,虐害遗民将二十载;惟中召福听约束,福以数十人护卫而至,惟中握大梃击杀之,百姓称快。又有刘万户者,贪淫暴戾,郡中婚嫁,必先赂之,得所请而行。其党董王簿尤虐,强取民女三十馀人;璧至,按其罪,立斩之,尽还民女。刘大惊,时天大雪,诣璧,酌酒贺曰:下车锄强,雪为瑞应。璧曰:如董主簿者尽诛之,瑞应将至矣!刘归即病卒,时人以为惊死。

蒙古汪德臣将兵掠成都,薄嘉定,四川大震,余玠率诸将俞兴、元用等夜开关力战,乃解去。

监察御史萧泰来劾高斯得、徐霖,俱罢职。霖在抚州,宽租赋,赈饥穷,诛悍将,建营寨,凡一月而政举。及去,士民遮道,几不得行。

十一月,辛巳朔,右司郎中李伯玉劾萧秦来附谢方叔伤残善类,帝令伯玉具都司劾御史故事以闻。伯玉引张商英故事,且历数泰来之过。诏曰:国家设御史,所以纠正百官,置宰相,所以襄赞机务。御史用天子耳目之臣,而省掾不过一大有司,未闻有以庶僚而纠劾御史者。近者徐霖以都司而按大有,今李伯玉又以都司而按泰来,阴怀朋比之私,蔑视纪纲之地,是非轻台谏,乃所以轻朝廷也。李伯玉乃复援张商英等事以文其过,若都司可以按御史,则御史反将听命于都司,朝纲不几于紊乱乎?伯玉可降两官,放罢。

牟子才上言:陛下更化,召用诸贤。今赵汝腾、高斯得、徐霖相继劾去,李伯玉又重获罪,善人尽矣。

庚寅,吴潜罢,以萧泰来论其奸诈十罪如王安石而又过之也。

丙申夜,临安大火;丁酉夜,乃熄。戊戌,避殿,减膳。

壬寅,诏求直言。

国史实录院校勘汤汉上封事曰:往者陛下上畏天戒,下恤人言,内则拘制于权臣,外则恐怯于强敌,敬心既不敢尽弛,私意亦未得尽行。比年以来,天戒人言,既已玩熟,而贪浊柄国,黩货无厌,彼既将恣行其私,则不得不纵陛下之所欲为,于是前日之敬畏尽忘,而一念之私始四出而不可御矣。姑以近事迹之:定策之碑,忽从中出,乡未欲亲其文也;贵戚子弟,参错中外,乡不如是之放也;土木之祸,展转流毒,讼牒细故,胥吏贱人,皆得籍群珰之势,彻清都之邃,乡不如是之炽也;御笔之出,上则废朝令,下则侵有司,乡不如是之多也;贿赂之通,书致之操,乡不如是其章也。所以水火之灾,捷出于数月之内,陛下尚可复以常日玩易之心处之乎?

以隆寒,出封桩库十八界会子二十万赈三衙诸军,其出戍宫兵之家倍之。

戎州帅欲举统制姚世安为代,余玠素欲革军中举代之弊,以三千骑至云顶山下,遣都统金某往代世安,世安闭关不纳。世安素结谢方叔子侄,至是求援于方叔,方叔遂倡言玠失利州士卒之心,又阴嗾世安密求玠之短,陈于帝前,帝惑之。于是世安乃与玠抗,玠郁郁不乐。

十二月,乙卯,以吴潜为观文殿大学士、提举兴国宫。

戊午,蒙古大赦。徙诸匠五百户修行宫。

己未,诏:追录彭大雅创筑渝城功,复元秩,仍官其子。

癸亥,以海神为大祀。

丁丑,立春,雷。时言路壅塞,太学生杨文仲率同舍生叩阍极言时事,有曰:天本不怒,人激之使怒;人本无言,雷激之使言。一时传诵之。

是岁,蒙古籍汉地民户。

金故御史张特立以言事罢归田里,金亡,不仕,以《易》教授诸生。蒙古皇弟呼必赉闻其名,尝遣赵璧传谕,称其养素丘园,易代如一,赐号:中庸先生。至是复贻书曰:白首穷经,诲人不倦,无过不及,学者宗之。昔已赐嘉名,今复谕意。未几,特立卒。

 

 

《宋纪一百七十四》

 

起昭阳赤奋若正月,尽柔兆执徐七月,凡三年有奇。

理宗建道备德大功复兴烈文仁武明圣安孝皇帝宝祐元年(蒙古宪宗三年)

春,正月,庚寅,诏以建安郡王孜为皇子,改名禥,封永嘉郡王,御制《资善堂记》赐之。

癸卯,蒙古兵屯汉江,侵万州,入西柳关。京湖都统高达调将士扼河关,上山大战,至鳖坑、石碑港而还。

蒙古主会诸王于鄂诺河北,罢伊克征高丽兵,以萨喇尔岱为征东元帅。

蒙古皇弟呼必赉闻陵川郝经馆于张柔家,博览无不通,召入见,诘以经国安民之道。经上数十年,皇弟大悦,遂留王府。

蒙古主大封同姓,命呼必赉于南京、关中自择其一。姚枢言于皇弟曰:南京河徙无常,土薄水浅,斥卤生之,不若关中,厥田上上,古名天府陆海。于是皇弟愿有关中,遂受京兆分地。时诸将皆筑第京兆,豪侈相尚,皇弟即分遣使戍兴元诸州,又奏割河东盐池以供军食,立从宜府于京兆,屯田凤翔,募民受盐入粟,转漕嘉陵。

二月,己酉朔,日有食之。

壬子,雪。诏:臣寮久在迁谪者,合自便,惟误国殄民者弗赦。

戊辰,谪陈垓潮州居住。先是宰执言其贪赃不法,宜付有司鞫问,然重以台臣下吏,且从迁谪。帝曰:当如此,以为人臣怀利事君者之戒。

己巳,再蠲两浙漕司、临安府竹木税一月。

三月,壬午,帝谕辅臣:夔门择守,切于东南,宜速区处。

丙申,以前参知政事别之杰薨,辍视朝。寻赠少师。

庚子,以韩宣为遥郡防御使,守夔州,兼副帅。

壬寅,诏曰:比年以来,风俗不美,好恶不公。臣僚论列,固许风闻,而廉访不真,是非贸乱。自今大臣除授,惟才是用;内外台弹劾,并须审实,毋捃细故,潜发阴私。其有赃污实迹,则祖宗自有成宪,必罚无赦。咨尔有位,其修身奉法,以副朕嘉与维新之意。

蒙古攻海州,守臣王国昌逆战于城下,败绩。

夏,四月,甲寅,申严廷试挟书之禁。

壬戌,录西柳关捍御之功,高达、程大元、李和、吉文瑫、王登及将士等,增秩、补官、赏赉有差。

己巳,帝问蜀中近报,谢方叔等言已下夔路。徐清叟曰:蜀中向后分置四帅,庶有掎角之势。帝曰:旧自有四戎帅,又有正副帅。董槐曰:此亦二矛重弓之意。

五月,戊寅朔,帝曰:赵希塈可差知平江府,其人清修,侭能抚摩。先是帝以吴门择守谕辅臣,谢方叔言平江东控海道,年来和籴,民力颇困,宜得才略善抚摩者,故有是命。

辛巳,省罢处州税官二员,置丽水县西尉。

己亥,赐进士姚勉以下及第、出身。

余玠专制四蜀,凡有奏疏,词气不谨,帝不能平。会徐清叟入对,因言:玠不知事君之礼,陛下何不出其不意而召之?帝不答。清叟曰:陛下岂以玠握大权,召之或不至耶?臣度玠素失士心。必不敢。遂召之。六月,庚戌,四川制置司言玠疾亟,诏以玠为资政殿学士,与执政恩数。

辛亥,以贾似道为资政殿大学士,李曾伯端明殿学士,职任依旧。

戊午,直华文阁、湖北运判兼知鄂州余晦朝辞,帝曰:西事乏人,卿可为朕行。晦曰:臣资浅望轻,西事素未谙悉,冒承恐误国。帝曰:朕与宰执熟筹之,无如卿者。庚申,以晦为司农卿、四川宣谕使。

蒙古命诸王实喇尔伐西域。

蒙古诸王巴图遣使乞买珠银万锭,蒙古主以千锭授之,仍谕曰:太祖、太宗之财,若此费用,何以给诸王之赐!王宜详审之。此银就充今后岁赐之数。

秋,七月,辛巳,帝谕辅臣曰:余晦朝辞,已戒其务行宽政。是日,国子司业叶梦鼎进对,言及三蜀易帅,帝曰:余晦有才。梦鼎曰:晦虽小有才,蜀当垂亡危急之秋,恐不胜任。徐清叟亦言晦不可用,帝不听。

壬午,以前参知政事王伯大薨,辍视朝。

丙戌,以蔡抗、施退翁并兼资善堂直讲。抗,元定之孙也。

庚寅,温、台、处三郡大水,诏发丰储仓米及各州义廪赈之。

甲午,以余玠薨,辍朝。玠之治蜀也,任都统张实任军旅,安抚王维忠治财赋,监簿硃文炳接宾客,皆有常度。至于修学养士,轻徭以宽民力,薄征以通商贾,蜀既富贵,乃罢京湖之饷,边关无警,又撤东南之戍。自宝庆以来,蜀阃未有能及之者。然久假便宜之权,不顾嫌疑,昧于勇退,遂来谗口。又置机捕房,虽足以廉得事情,然寄耳目于群小,故人多怀疑惧。及闻召,不自安,一夕暴卒,或谓仰药死,蜀人莫不悲之。

庚子,以董槐兼参知政事。

癸卯,诏抚谕四川官吏军民。

八月,丁未朔,以马光祖为司农卿、淮西总领财赋。

癸丑,诏福建帅司毋得循习以本州寄居充幕属。

甲寅,起居郎萧泰来出知隆兴府。先是起居舍人牟子才与泰来并除,子才四疏辞,极陈泰来奸险污秽,耻与泰来伍。泰来不得已请祠,遂予郡。

丙辰,赐杨次山谥惠节,杨谷谥敏肃,杨石谥忠宪。

乙丑,诏铸宝祐新钱,以皇宋元宝为文。

九月,壬牛,以程元凤兼侍读,牟子才兼侍讲。

壬辰,城夔门。

蒙古皇弟呼必赉征云南,壬寅,师次忒刺,分兵三道,大将乌兰哈达由西道,诸王素赫由东道,呼必赉由中道。乙巳,留辎重于满陀城,率师前进。

冬,十月,丙午朔,出封桩库楮四十万,赈行都军民。

蒙古兵过大渡河,又经行山谷二千馀里,至金沙江,乘革囊及伐以渡,摩娑蛮主索和尔图迎降。其地在大理北四百馀里。

十一月,丙子朔,诏奖谕襄阳守臣高达。

乙酉,西太乙宫成。

己丑,贾似道献所获良马,赐诏褒嘉,其将士增秩、赏赉有差。

辛卯,蒙古皇弟呼必赉遣使谕大理降。时僧子聪在军中,每赞皇弟以天地之好生,王者之神武不杀,皇弟契其言。乌兰哈达分兵攻白蛮,所在寨栅,以次下之,独阿达喇所居半空和寨,依山枕江,牢不可拔。使人觇之,言当先绝其汲道。乌兰哈达率精锐立砲攻之,阿达喇遣兵来拒,乌兰哈达使其子阿珠迎击之,寨兵退走,遂并其弟阿苏城俱拔之。辛丑,白蛮送款。

十二月,丙辰,蒙古中道兵薄大理城。初,大理主段智兴微弱,国事皆决于高祥;是夕,祥率众遁去,皇弟呼必赉遣使追之。皇弟既入大理,曰:城破而我使不出,计必死矣。己未,西道兵亦至,命姚枢搜访图籍,乃得使者之尸。皇弟怒,将屠其城,枢及僧子聪、张文谦谏曰:杀使拒命者,高祥耳,非民之罪,请宥之。枢裂帛为旗,书止杀之令,分号街陌。大理之民赖以全活。

庚申,以前参知政事刘伯正薨,辍朝。

蒙古兵出龙首关,癸亥,获高祥,斩于姚州。皇弟呼必赉班师,留乌兰哈达攻诸蛮之未下者,以刘时中为宣抚使。

蒙古主命宗王哈呼与洪福源征高丽,拔禾山、东州、春州、三角山、杨根、天龙等城。

是岁,蒙古断事官孟克萨尔卒。孟克萨尔之莅事也严,人多怨之。蒙古主为下诏慰其子。

理宗建道备德大功复兴烈文仁武明圣安孝皇帝宝祐二年(蒙古宪宗四年)

春,正月,乙亥朔。蒙古城利州、阆州。自是蒙古兵且耕且守,蜀土不可复矣。

乙未,帝谕辅臣曰:李曾伯报北兵攻利州,筑城已就,不可坐视。谢方叔对曰:当令余晦御之。

潭州及湘潭县民陈克良孝行闻,诏旌其闾。

蒙古皇弟呼必赉还京兆,以姚枢为京兆劝农使,教民耕植。

二月,甲辰朔,太常釐正秦桧谥,帝因谕辅臣曰:缪很可也。

乙己,诏:二广吏多贪黩,以去天远而民无告也。吏部考核尝仕广而以贪黩免者,勿令再任。著为令。

余晦遗都统甘闰以兵数万城蜀要地紫金山,蒙古汪德臣选精卒衔枚夜进,大破之,闰仅以身免,城遂为蒙古所据。

蒙古侵合州、广安军,守臣王坚、曹世雄等败之。

三月,戊寅,申严本路人不许授诸司属官,其已注授者并改授。

壬午,王元善自北归。元善凡三使蒙古,留七年,至是始归。

戊子,诏蠲江淮州军今年二税。

己丑,录襄城捍御功,高达、王登、程大元、李和各进职、增秩,馀补转有差。

辛丑,帝谕辅臣曰:谢奕修服除,且以郡予之。谢方叔曰:年来戚里予郡太多,祖宗时高官者必换右,盖有深意。帝曰:戚里正卿以上即换右班,此典故也。

是春,蜀中旱。蒙古诸将以嘉陵漕舟水涩,欲弃益昌去,汪德臣曰:国家以蜀事付我,有死而已,奈何弃之?尽杀所乘马飨士,袭嘉川,得粮二千馀石。云顶山戍将吕运将兵五千邀战;即陈擒之,复得粮五千馀石。既而鱼关、金牛水陆远偕至,屯田麦亦登,食用遂给。

夏,四月,辛亥,诏:边兵颇贫,闻边上多有闲田,择其田之近便依险者,分给军人以耕。

庚申,帝问辅臣外间所闻,谢方叔对曰:外论皆以谢堂兼江西提举,恐自此外戚缘例者多矣。

乙丑,以徐清叟知枢密院兼参知政事,董槐参知政事。

六月,壬寅朔,罢临平镇税。

戊申,殿中侍御史吴燧,承宰相风指,论故蜀帅余玠聚敛罔利,玠死,其子如孙,一空帑庾之积而东,宜簿录其财以为蜀用诏责如孙输以助蜀。

甲寅,帝谕辅臣:蜀事宜早区处。谢方叔曰:向来亦有京阃兼制者。帝曰:此不可缓。以李曾伯为资政殿学士,依旧节制四川。以贾似道同知枢密院事,职任依旧。

丙辰,帝谕辅臣曰:利州王佐,坚守孤垒,屡挫敌锋,其忠可嘉。谢方叔曰:此城正介宝峰、苦竹隘间。佐以忠自奋,南永忠薄其城下,佐骂击之,永忠流涕而退,真忠臣也!诏王佐更进一官。

先是南永忠守隆庆,率其属以城降蒙古,教授郑炳孙先缢死其妻女,乃朝服自经。癸亥,赠炳孙朝奉郎、直秘阁,访其子官之。

录行在系囚。

余晦在四川,兵屡败,边事日亟。戊辰,诏晦赴行在。

蠲利、阆、隆庆、潼川、绵州赋役。

闰月,壬申,董槐抗疏:蜀事孔棘,已犯临战易将之戒,此臣子见危致命之日也。而上下牵制,曾未有出身当此任者。愿假臣宣抚之名,置司夔门,以通荆、蜀之气脉。帝优诏答曰:士大夫以议论求胜者多,以事功自勉者少,朕为世道人才忧之。卿深念蜀事,慨然请行,足见忠壮。然经理西事,当在庙堂,更宜勉竭谋猷,以副委任。

以蒲择之为军器监丞,暂充四川制置权司职事。

甲戌,命包恢为浙西提点刑狱,招捕荻浦盐寇。

壬午,以李曾伯为四川宣抚使兼荆湖制置大使。诏:四川事力愈单,须合荆阃乃可运掉,宜趣李曾伯进司夔路。

己亥,罢江湾浮盐局。

秋,七月,己巳,蠲四川近边州郡税赋三年。

丁未,帝谕辅臣曰:闻云南力备蒙古,果能自立乎?谢方叔曰:广右所传,虽未得实,不容不严其备。

蒙古乌兰哈达攻乌蛮,次罗部府,蛮酋高升拒战,大破之,进至其所都押赤城。城际滇池,三面皆水,既险且坚,选骁勇以砲摧其北门,纵火焚之,皆不克。乃大震鼓钲,进而作,作而止,使不知所为,如是者七日,伺其困乏,夜五鼓,遣其子阿珠潜师跃人乱斫之,遂大溃,至昆泽,擒其国王段智兴。馀众依阻山谷,分命裨将掩袭,约三日,卷而内向。及围合,阿珠引善射者二百骑四面进击,乌兰哈达陷阵鏖战,又攻纤寨,拔之。至乾德格城,乌兰哈达病,委军事于阿珠,环城立砲,以草填堑。众军始集,阿珠先率所部搏战城下,遂破其城。

己酉,诏以思、播两州连年捍御,其守臣田应寅、杨文各进一秩。

同知枢密院事、两淮制置大使贾似道,乞照陈韡出使湖南例,以行府为名;从之。

甲寅,赐贾涉谥忠肃,以似道进用故也。

壬戌,以湖北安抚、知峡州吕文德总统江陵、汉阳、归、峡、襄、郢军马事,暂置司公安,上下应援。

八月,辛未朔,帝谕辅臣曰:江塘事毕,闻军中科军人草荐,不容不还其直。谢方叔曰:此见陛下之不遗微小也。

癸酉,诏以前知阆州兼利州安抚王惟忠付大理狱。惟忠与余晦俱庆元人,晦之帅蜀也,惟忠心轻之,呼其小字曰:余再五来也。晦闻,恚甚,及召还,诬奏惟忠潜通蒙古,使其党丁大全、陈大方劾之;朝议亦以此掩误用余晦之失,遂下大理。大方为勘官,煅炼成狱,籍其家。

癸未,董槐言:迩者陛下察贡献之无艺,虑并缘之害民,申饬内司,诸有以田及木献者勿纳,此可以弭灾召和。帝曰:自今修造买木,仍付两司。

癸巳,谢方叔等上《七朝经武要略》、《中兴四朝志传》、《理宗玉牒》、《日历》、《会要》。

丁酉,醴泉观使赵葵上疏言:臣昨辞相位,退居长沙。今蜀事孔艰,思报恩纪,乞申溧阳居止之命,庶便驱策。帝奖其忠,命趣装过溧阳,以便咨访。

九月,甲辰,以久雨,出封桩库十八界楮币三十万赈三衙诸军。

己酉,朝献景灵宫。庚戌,飨于太庙。辛亥,大飨于明堂,大赦。

乙卯,荻浦寇平,宪臣包恢进二秩,升直龙图阁;都统刘达授阁门使,带遥郡。

己未,以尤棛为端明殿学士、提举秘书省兼侍讲、提纲史事。

癸亥,诏以是灵宫恭谢毕,诣西太乙宫,起居郎牟子才谏而止。

丁卯,太白昼见。

冬,十月,庚午朔,谢方叔等进《宝祐编类吏部七司续降条令》,各进一秩。

癸酉,诏:皇子永嘉郡王禥进封忠王。

辛卯,诏:李曾伯进司重庆,其京湖职事,令吕文德主之。

甲午,斩王惟忠于都市,血上流而色不变,且语陈大方曰:吾死,诉于天帝!未几,大方暴卒。

丁酉,诏夺余玠资政殿学士职名及余晦刑部侍郎告命。

十一月,庚子朔,以皇子忠王禥加寇礼,命从臣诣景灵宫奏告天地、祖宗。

壬寅,日南至,御文德殿,行皇子忠王禥冠礼,赐字邦寿。

丁未,蒙古城光化旧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