条具措置。
辛丑,诏:“前通判彭州宇文景讷,骂贼而死,赠官二等,仍与一子下州文学。”
壬寅,诏:“监司、守臣宜亟讲荒政以赈乏绝;税租有合蠲减者,核实以闻。”
甲辰,高定子薨,辍朝一日,赠少保。
是月,蒙古主命蒙古人户每百人以一人克巴图鲁。
九月,丙辰,诏:“命官该赦,陈乞改正,不拘期限;今后赦条删去‘限一年内’四字。”从左司陈元凤之请也。
丁巳,诏改尚书省提领盐事所为提领茶盐所。
黄师雍与郑清之,故同舍,会师雍劾刘用行、魏岘,皆清之亲故也,清之不乐。周垣知之,喜曰:“吾得所以去师雍矣。”遣其妻日造清之妻谮曰;“彼去用行、岘,乃去丞相之渐也。”帝欲用师雍为侍御史,清之曰:“如此,则臣不可留。”乃迁师雍为起居舍人,师雍丐去。清之犹冀其稍贬,师雍曰;“吾欲为全人。”终不屈。
蒙古以高丽岁贡不入,伐之。自后八年,凡四易将,拔其城十有四。
冬,十月,辛巳,太白昼见。
诏:“京湖副都统李得,讨广东峒冠有功,进官一等。”
癸未,朝献景灵宫。
以严州旱,诏丰储仓给米万石赈粜。
丙戌,京湖安抚司调兵平辰、沅蛮猺有功,总辖张谦、统制高天祐等赏赐有差。
己酉,陈垓言格法日坏,天下视听益不美,因条陈添差、抽差、摄局,须入、奏辟、改任、荐举、借补、旷职、匿过十弊,请风示中外;从之。
甲寅,以镇江府旱,诏两浙转运司检核蠲租七万四千石有奇。
蒙古括人户,下令,敢隐实者诛,籍其家。藁城令董文炳,俊之子也,使民聚口而居,少为户数。众以为不可,文炳曰:“为民获罪,吾所甘心。”民亦有不乐为者,文炳曰;“后当德我。”由是赋敛大减,民得富完。
十二月,壬午,以赵与B170为端明殿学士、提领户部财用。
庚寅,以近畿旱,诏:“正岁、天基节大宴权免,其州郡赐宴,务从省约,毋得科扰,以副朕敬天爱民之意。”
辛卯,李鸣复薨,辍视朝一日。
壬辰,诏:“太学生陈九万,在北十一年,脱身来归,条陈敌中事宜,有益备御,特补迪功郎。”
周坦劾黄师壅,罢之。
蒙古呼必赉闻真定路经历官张德辉之贤,召至籓邸,问曰:“孔子殁已久,今其性安在?”德辉对曰:“圣人与天地相终始,无往不在。殿下能行圣人之道,性即在是矣。”又问:“或云!辽以释废,金以儒亡。有诸?”对曰:“辽事臣未周知,金秀乃所亲睹。宰执中虽用一二儒臣,馀皆武弁世爵,及论军国大事,又不使预闻。大抵以儒进者三十之一,国之存亡,自有任其责者,儒何咎焉?”呼必赉然之。因问德辉曰:“祖宗法度具在,而未尽设施者甚多,将如之何?”德辉指银槃喻曰:“创业之主,如制此器,精选白金,良匠规而成之,畀后人传之无穷,当求谨厚者司掌,乃永为宝用。否则不惟缺坏,亦恐有窃而去之者矣。”呼必赉良久曰:“此正吾心所不忘也。”又问:“农家作苦,何衣食之不赡?”对曰:“农桑,天下之本,衣食之所从出者也。男耕女织,终岁勤苦,择其精者输之官,馀粗恶者将以仰事俯育,而亲民之吏,复横敛以尽之,则民鲜有不冻馁者矣。”又访中国人才,德辉举魏磻、元裕、李冶等二十馀人。德辉,交城人也。
○理宗建道备德大功复兴烈文仁武圣明安孝皇帝淳祐八年(蒙古定宗三年)
春,正月,丙子,太常寺言:“检照《中兴礼书》,四孟朝献景灵宫,分三日行礼。自淳熙十五年后,分作两日,近年诸后殿多命宰执分诣。如遇车驾次日亲临,每位三上香,一跪奠,俯伏,兴,再拜,得礼之宜。”从之。
蒙古万户郝和尚,奉诏还治太原,请凡远道租税、盐课过当者,悉蠲除之。
二月,辛丑,荆湖帅臣陈韡言:“国家以火德王,于火德之祀,合加钦崇。炎帝陵在衡州茶陵县,庙久弗治,请相度兴修,以称崇奉之意。”从之。
丙午,周垣请申明十七、十八界会子并永行用,以坚民信;左司赵汝暨请更造十九界;太常博士黄洪请不用会子,停卖盐钞。狂言惑众,宜正妄诞之罪,诏各罢所居官。
丁未,监察御史陈垓,请宣谕辅臣申饬吏部,未历郡者不许为郎,已为郎者更迭补外,未历县者必令须入,已作县者须及任满,阙次必依先后,毋或改差,庶抑侥幸以重名器;从之。
蒙古释奠孔子庙,致胙于呼必赉。呼必赉问张德辉曰:“孔子庙食之礼何如?”对曰:“孔子为万世王者师,有国者尊之,则严其庙貌,修其时祀。其崇与否,于圣人无所损益,但以此见时君崇儒重道之意何如耳。”呼必赉曰:“今而后此礼勿废。”呼必赉又问:“典兵与宰民者为害孰甚?”对曰;“军无纪律,纵使残暴,害固非轻。若宰民者头会箕敛以毒天下,使祖宗之民如蹈水火,为害尤甚。”呼必赉曰;“然则奈何?”对曰:“莫若更遣族人之贤如昆布哈者,使掌兵权,勋旧如呼图呼者,使主民政。若此,则天下均受赐矣。”
三月,甲寅,督视赵葵上将士泗州解围之功。诏:“奇功特与补转四官,其馀补转有差。其淮西招抚司应援立功将士,并与比类推赏。”
泗州之围也,前锋军统制田智渊父子,战死于潮河坝,甲戌,诏赠智渊父子官,恤其家。寻立庙泗州,赐额以旌忠节。
乙亥,陈垓言:“民命与国脉相维,狱论不当,刑罚不中,则无以保斯民之命,尚何以保吾国之命脉?”因极言检核、决狱、疏决、推勘、拘锁、刺环、奏裁、详覆、重勘、追证十弊;从之。
蒙古主殂于杭锡雅尔之地,年四十三。葬起辇谷,庙号定宗。自太宗皇后称制以来,法度不一,内外离心。至是国内大旱,河内尽涸,野草自焚,牛马死者十八九,人不聊生。诸王及各部,又遣使于诸郡征求货财,或于西蕃、回鹘索取珠玑,或于东海搜取鹰、鹘、驿骑络绎,昼夜不绝,民力益困。皇后立库春子实勒们听政,诸王大臣多不服。
夏,四月,癸未,诏:“督视赵葵,累奏结局。朕问劳念功,深有勒归之意。但北兵虽退,边备当严;更宜勉留,以副隆委。”
辛卯,权礼部侍郎兼国子祭酒徐鹿卿言:“生员李宁先,饮酒争竞,见害市人,辱学校,玷士类,由臣诲饬无状,请行罢斥。”诏:“览卿所陈,痛自引咎,此固师儒之责。但学校规矩久弛,今当申严,宜自安置。”帝眷鹿卿甚厚,而忌者浸多。有撰伪疏托鹿卿以传播,历诋宰相及百执事,鹿卿初不知也,遂力辨上前,因乞去。帝曰:“去则中奸人之计矣。”令临安府根捕,事连势要,狱不及竟。鹿卿累疏告老,旋致仕。
甲午,以太常寺奏请,景灵宫行事日,请更定后殿飨礼拜跪之数。诏:“朕祗承宗庙,何敢惮劳!何一依旧式。”
乙未,朝献景灵宫;丙申,亦如之。
庚子,诏:“临安守臣赵与B170,充明堂大礼提点事务。”
蒙古张德辉将归真定,为呼必赉陈先务七事,曰敦孝友,择人才,察下情,贵兼听,亲君子,信赏罚,节财用。呼必赉称其字辉甫而不名,赐坐,赠赉优渥。
五月,庚戌,以阙雨,诏录行在系囚。
壬戌,诸王宫大小学教授李桂高进对,言淮、蜀之险。帝曰:“及此闲暇之时,当作规模备御。”
督视、枢密使赵葵奏乞结局,诏候来春入奏。癸亥,诏:“赵葵视师于外,今已期年,忠力具宣,威声卓著,既成却敌之效,复宏预备之规。肯为朕留,尤见体国,可无恩典,少示褒崇!特进三秩,依前知枢密院事兼参知政事、督视江淮、京湖军马兼知建康府、江东安抚使、行宫留守,仍加恩。”
乙丑,诏:“陈韡出镇南服,备殚忠勤,军民安平,蛮猺绥辑,特进一秩,依前知枢密院事、湖南安抚大使兼知潭州、节度广西。余玠除兵部尚书,依旧四川安抚制置使兼知重庆府,仍兼四川总领、夔路转运使。贾似道除刑部尚书,依旧京湖安抚制置使兼知江陵府兼夔路策应使,仍兼湖北点领。邱岳除兵部侍郎,依旧淮东安抚制置使兼知扬州兼淮西制置使。吕文德除侍卫马军都指挥使,依前保康军承宣使、右领军卫上将军、枢密院副都承旨兼知濠州。”
辛未,诏:“西湖北山护国寺后龙洞,泉源澄深,灵异感格,可赐‘护国龙祠’为额,永充祈祷。”
秋,七月,辛亥,以王伯大为参知政事,应彳繇同知枢密院事,给事中谢方叔为端明殿学士、签书枢密院事,吏部尚书史宅之为端明殿学士、同签书枢密院事,赵与B170资政殿学士,与执政恩例,提领户部财用,仍知临安府。
丁卯,赐洪咨夔谥忠文。
癸酉,王伯大除职予郡,以监察御史陈垓论之也。
八月,丙戌,范钟乞免祠禄,不许。
丁亥,督视赵葵辞转三官,凡六上奏,诏不允。
戊子,以雷州所屯经略司水军颇横,诏守臣节制。
乙未,诏:“王畴更削官一等,正其括田扰民之罪。”
丙申,诏:“大理寺丞林炎,对疏狂妄,动摇国本,夺官三等,押出国门。”
庚子,帝谕辅臣曰:“所在监司、帅守,轻行括籍,多因细事事,中以深文,甚而置之死地,往往利其财耳,真所谓杀越人于货。至于用刑,自有成法,今有司率意任情,更不遵守条令。凡此皆当禁止。可禋明肆赦,益加申严,如有非辜越诉,究证得实,必论如律。”
壬寅,周坦言:“明堂肆赦,州郡奉行不虔,有稽迟、隐匿、文具三弊,宜革去以昭溥博之仁。”从之。
甲辰,诏户部严革诸路州县增收多量苗米之弊。
高斯得迁浙东提点刑狱,劾知处州赵善瀚、知台州沈塈等倚势厉民,不报。
九月,己未,朝献景灵宫。庚申,朝享太庙。辛酉,大飨于明堂,大赦。是夕,雷。
冬,十月,甲戌朔,参知政事别之杰,三奏乞归田里,除资政殿大学士、知绍兴府。
乙亥,以应彳繇,谢方叔并权参知政事。
诏改高斯得江西转运判官,斯得辞免,上言:“臣劾赵善瀚等,未闻报可,固疑必有党与,惑误圣聪者。今蒙恩除,乃知中臣所料。善瀚系侍御史周坦之妇翁,赃吏之魁,锢于圣世,郑清之与之有旧,复与州符。沈塈者,签书枢密院史宅之妻党也。祖宗以来,未有监司按吏一不施行者,坏法乱纪,未有甚此。臣身为使者,劾吏不行,反叨易节,若贪荣冒拜,则与世之顽钝无耻者何异!乞并臣镌罢,以戒奉使无状者。”章既上,坦自谓己任台谏而反见攻,遍恳同列论斯得,同列难之。坦计急,自上章劾罢斯得新任。未几,坦亦罢,善瀚等竟罢去。
十一月,丙午,太傅、右丞相兼枢密使郑清之乞归,不许。
蒙古万户郝和尚,以岁饥,出谷千石助国用。
十二月,辛巳,以严寒,出封桩库十八界官楮二十万,令三衙赈军。
是岁,蒙古驸马苏布特卒。苏布特佐太祖创业,及取河南,定西域,功居多。后追封河南王,谥忠定。
○理宗建道备德大功复兴烈文仁武圣明安孝皇帝淳祐九年(蒙古定宗皇后称制元年)
春,正月,乙巳,皇侄宜州观察使孟启,特授庆远军节度使,进封益国公。
庚申,诏:“周世宗八世孙柴彦颍,特授承务郎,袭封崇义公。”
诏:“两淮、京湖、沿江制帅司行下所隶,劝谕军民从便耕种,秋成日官司不得分收。”
癸亥,知临安府赵与B170,请以没官田五百亩有奇付本府创慈幼局,以养遗弃婴儿,置药局以疗闾阎之疾病;从之。
丁卯,许应龙薨,谥文简。
己巳,范钟薨。钟为相,重惜名器,虽无赫赫可称,而清德与李宗勉齐名。谥文肃。
辛未,给临安府官田三百亩付表忠观,以旌钱氏之功德。
二月,丁亥,诏:“刑部及诸路监司,刑狱案卷速与理决,仍差属官往州县狱审断,毋令奸胥作弊,滥及非辜。”
庚子,郑清之再乞归田里,诏不许。
辛丑,监察御史硃景彝,言刑狱民命所系,请谕所司刷诸处已奏文案,为限日处分行之。
闰月,癸卯朔,诏:“安南国王陈日逨,特进、检校太尉兼御史大夫、上柱国、安南国王。”
赵葵视师既久,屡有奏捷,帝思所以处之,郑清之曰:“非使作相,不足以酬劳。陛下岂以臣故耶?臣必不因葵来遽引退,臣愿居左,葵居右。”帝从其言。甲辰,以郑清之为太师、左丞相兼枢密使,进封魏国公;赵葵为右丞相兼枢密使;应彳繇、谢方叔并参知政事;陈韡观文殿大学士、福建安抚大使、知福州;吴渊端明殿学士、沿江制置使、江东安抚使兼知建康府、行宫留守;赵希暨端明殿学士、知建宁府。
乙丑,郑清之辞免太师,奏五上,许之。
三月,癸酉朔,以衢、信州旱,给丰储仓米五千石赈之。
癸未,以贾似道为宝文阁学士、京湖安抚制置大使、知江陵府。
丁亥,诏:“正阳之月,日有食之,史官先期以告。朕祗畏天戒,不遑宁处。可自二十一日为始,避殿,减膳,彻乐,益加内省。凡尔在列,各务交修,以辅不逮。”
癸巳,诏决中外系囚,杖以下释之。
己亥,诏增通、泰、扬、真、和州、安庆府解额。
四月,壬寅朔,日有食之。
丙午,诏:“邱岳阃职修举,除宝章阁直学士,依旧淮东安抚制置使兼知扬州、淮西制置使。”
辛亥,以福州应天启运,使寅奉祖宗神御,事体至重,可令西外知宗兼领,免差内侍,永为定式。
己未,群臣三上表,请御正殿,复膳;从之。
己巳,郑清之屡疏乞骸,因奏时事十难;曰重相权,曰凝国是,曰用人才,曰足兵食,曰守法度,曰革弊蠹,曰布公道,曰去贪赃,曰理财用,曰节冗费;诏奖留之。
五月,甲戌,浙西帅臣赵与B170言:“本司措置盐课,请自淳祐九年为始,岁举职司赏员及职令状各一,以厉官属。”从之。
己丑,右丞相赵葵辞新命,诏敦趣上道。
六月,丙寅,诏:“过郡各立一庙,以褒忠为额,凡前后没于王事,忠节显著之人,并祀之,郡官春秋致祀。”
八月,庚子朔,同知枢密院事史宅之,辞免兼提举财用,诏不许,仍趣条具以闻。
丁未,诏:“步军司支遣匮乏,每年于丰储仓给米三千石,封桩库给官会二万贯,助其赡军。”
辛亥,诏:“赵葵除拜已久,告假将满。今闻欲还长沙,可令沿江制臣疾速差官邀止,不许般挈为归计,仍令吴渊宣谕赴阙。”
乙卯,广东提举司言知潮州海阳县陈纯仁筑提护田甚广,诏进官一等。
丙辰,赵与B170辞免措置户部财用,诏不许。
戊午,诏:“今春北师侵边,吕文德指授将士,累策奇功,进官二等。”
庚申,知安丰安邢德,知寿春府刘雄飞,有谢步之捷,诏各进官一等。
九月,丙子,提领户部财用赵与B170创置新仓三百七十万间,贮米一百二十万石,请以淳祐为名,及照丰储仓例辟官四员;从之。
乙未,婉容阎氏进封贵妃。
丙申,太常太卿、暂权给事中卢壮父,缴回内降所除吴沂直秘阁、王国寿军器所干官录黄,从之。
冬,十月,庚申,参知政事应彳繇,屡疏乞归,不许。寻除资政殿学士、知平江府。
诏:“临安府、诸路提刑司,严居民销凿见钱私铸铜器之禁,仍下殿步司一体施行。”
癸亥,赐宰臣、执政、讲读、修注官宴于秘书省。
甲子,四川制置使余玠,请交引以十年为界;从之。
丙寅,肇庆府高要县令李元璜,贪酷显著,诏削官三等,勒停。
壬午,诏:“隆冬严寒,军人可念,出封桩库钱十八界会子二十万贯赈之。”
癸未,诏决中外系囚,杖以下释之。
甲申,蠲大理寺、三衙,临安府属县见监赃赏钱。
丁亥,浙西帅臣言金山水军统制陈霆,贪酷激变,诏追毁出身文字,拘锁沿江制司,籍其家。
是月,婺州权守臣郑士懿言:“承务郎赵希褥及其子与怘、与惭,同恶相济,藏盗贼,夺民财,抉弟希咏目睛,碎叔祖彦旱宝贝,弃祖母骨殖,搥叔杖夫手指,威使恶党殒侄崇縤之命。绝灭纲常,伤残骨肉。”诏:“希褥追毁出身文字,押送西外宗司拘锁;与怘、与惭分移千里外州军居住。”
十一月,丙申,诏:“都省风厉中外,应今后士庶上书,其言真有益于国者,必加精采;倘涉私邪,朋奸罔上,妄肆雌黄,当严加究问。”以谏臣言哗徒吻士结党扣阍,簧鼓是非为撄利之计故也。时台纲不振,嬖宠干政,弹文及其私党,则内降圣旨,宣谕删去,谓之“节贴”台谏不敢与争。
十二月,己亥,以董槐兼侍读。
乙巳,以吴潜同知枢密院事兼参知政事,礼部尚书徐清叟为端明殿学士、签书枢密院事。
己酉,诏:“皇后兄谢奕昌,特除开府仪同三司,依前保宁军节度使、充万寿观使、奉朝请。”
壬子,史宅之薨,辍视朝一日。
蒙古升太原万户府为河东北路行省,仍以郝和尚为之,许便宜从事。
《宋纪一百七十三》
起上章掩茂正月,尽玄黓困敦十二月,凡三年。
○理宗建道备德大功复兴烈文仁武明圣安孝皇帝淳祐十年(蒙古定宗皇后称制二年)
春,正月,辛未,诏:“刑部及大理寺奏报罪案,各守条限,申严诸路宪司,凡狱讼无得淹留,致连年拘系;台谏觉察以闻。”
蒙古以李桢为襄阳军马万户。先是桢言于定宗曰:“襄阳乃吴、蜀之要冲,宋之喉襟,得之则可为它日取宋之基本。”定宗嘉其言,至是有此授,从定宗遗意也。
二月,甲辰,帝谕郑清之曰:“邱迪嘉今早登对,朕以广寇询之,其言皆有始未。峒寇既平,当加优擢。向来寇作之初,或者张皇以甚其事;及其平定,又言多杀以妒其功。若以浮议抑之,它日何以使人!宜以正卿处之。”
乙巳,都省言铜钱泄漏,伪会充斥,奸民无所惩畏。诏:“沿江州县,山奥、海岛,结为保甲,互相纠察,如有犯者及停藏家,许告推赏,不告者连坐。”
言者论赵葵非由科目进,且曰:“宰相须用读书人。”葵因力辞。癸未。诏曰:“赵葵恳辞相位,始终弗渝。使命趣召,亦既屡矣,奏陈确苦,殆逾一期,朕眷倚虽切,而不能强其从也。姑畀内祠,以便咨访。”戊子,赵葵罢右丞相兼枢密使,特授观文殿大学士、醴泉观使兼侍读,奉朝请。
庚寅,以贾似道为端明殿学士、两淮制置大使、淮东安抚使、知扬州;余玠为龙图阁学士,职任依旧;李曾伯为徽猷阁学士、京湖安抚制置使、知江陵府。
是春,创新寺于西湖之积庆山,内司分遣吏卒市木于州县,旁缘为奸,望青采斫,鞭笞追逐,鸡犬为之不宁。三年始落成,后赐为阎贵妃功德院,糜费无算。
夏,四月,辛丑,右司谏陈垓言:“改官班引之人,先令赴都堂或御史台各试书判,合理法者许集注;如不通,且令为丞,再试中,方与人。”从之。
癸卯,朝献景灵宫,次幸龙翔宫。
五月,丙寅朔,以善珊嗣濮王。
诏:“吴渊久历从班,屡更事任,慈领江阃,备竭忠勤,山寨耕屯,俱就规画。除资政殿学士,依旧职任,与执政恩数。”
六月,丁酉,龙翔宫奉安感生帝及从祀圣像,仍备祭器,比附太一宫礼例祈祝。
命辅臣申严百司用例废法。
秋,七月,癸酉,左司谏陈垓言:“祖宗治赃吏之法,具在国史。今州县官吏赃败,或营求脱免。请下诸路制、总、监司遵守,仍许台臣觉察。”从之。
丙子,帝谕辅臣曰:“在法,词诉须经次第官司。其台部受词,所当参酌两造,岂宜遽凭单词部决,致使所属观望,曲直倒置!可令御史台、户、刑部遵。”
庚辰,诏殿试改用八月十五日。
戊子,诏:“两淮极边作邑人,照川、广例,令监司引试书判。”
八月,甲午朔,诏:“户部严革诸路州县增收多量苗米之弊。”
甲寅,帝谕辅臣曰:“和籴本非朝廷之得已,若官司奉行无扰,则人户自乐与官为市。访闻近年所在和籴,未得朝廷抛数,预行多敷;富室大家,临期率以赂免,而中产、下户反被均敷之害,以致散钱则吏胥减克,纳米则斗面取赢,专计诛求,费用尤夥。是致民间所得籴本,每石几耗其半,其何以堪!可申严约束。”
台州大水。
九月,甲子朔,贾似道兼淮西安抚使。
己巳,赐进士方梦魁等五百一十三人及第、出身,改锡梦魁名逢辰。
戊寅,诏:“去岁严州水患,田租其悉蠲之。”
冬,十月,丁酉,诏:“方闻郡邑间有水患,细民流移,恐致所失。可令逐处出义仓米,量轻重多寡赈之,务在实惠均及。”
丙午,诏曰:“国家以儒立国,士习CE3A恶,世道所关。端平初,增诸郡解额,寝漕闱牒试,正欲四方之士,安乡井,修孝悌,以厚风俗,比岁殊失初意。可公逐州于每举待补人数内分额之半,先就郡庠校以课试,取分数及格者,同待补生给据赴上庠补试。其天府一体施行。”
辛酉,诏戒两淮都统司主兵官:“今后行法,不许轻用脊棍以伤人命。”
壬申,诏赵葵以观文殿大学士、判潭州、湖南安抚大使。
诏:“给度牒千道,下临安府易民间两界破会。”
癸酉,诏:“淮酉疆场,延袤八百馀里,近令沿江制司团结耕屯,渐已就绪。但制阃置司江南,相去差远,可令淮西提举李士达就司空山创司,提举本路山寨。”
甲戌,郑清之再乞归里,慰留之。
辛巳,日南至。诏:“余玠任四蜀,安危之寄已著,八年经理之功,敌不近边,岁则大稔。既浸还于旧观,将益懋于远图。畴其忠勤,足以褒勉,可进官二等。”
壬午,雷。
癸未,诏:“避殿,减膳。令诸路漕臣、守臣体访民间疾苦,当议优恤。”
丁亥,参知政事谢方叔、吴潜,签书枢密院事徐清叟,并乞解机政,不许。
先是蒙古太宗爱皇侄莽赉扣,养以为子,命皇后抚育之。一日行幸,天大风,入帐殿,命莽赉扣坐膝下,抚其首曰:“是可以君天下。”它日,用牜字按豹,皇孙实勒们曰:“牜字按豹,则犊将安所养?”太宗以为有仁心,又曰:“是可君天下。”莽赉扣既长,命归籓邸,从征伐,屡立奇功。定宗既殂,久未立君,中外汹汹,皆属意于莽赉扣,而觊觎者众,议未决。至是诸王巴图、穆格、大将乌兰哈达会于阿喇托图喇克之地,穆格首建议推戴。时定宗皇后所遣使者巴喇在坐,曰:“昔太宗命以皇孙实勒们为嗣,诸王百官皆与闻之。今实勒们故在,而议欲它属,将置之何地耶?”穆格曰:“太宗有命,谁敢违之!然前议立定宗,由皇后与汝辈为之,是则违太宗之命者汝等也,今尚谁咎耶?”巴喇语塞。乌兰哈达曰:“莽赉扣聪明睿智,人所共知,巴图之议良是。”孟克萨尔曰:“立莽赉扣,亦太宗遗言也。异议者请斩之!”穆格即申令于众,众悉应之,议遂定。乌兰哈达,苏布特子也。
十二月,壬辰朔,郑清之乞去,诏不许。
○理宗建道备德大功复兴烈文仁武明圣安孝皇帝淳祐十一年(蒙古宪宗元年)
春,正月,丁卯,皇侄益国公孟启,改赐名孜,进封建安郡王。
丁亥,诏:“江、浙沿流郡县,刷具流民口数,于朝廷桩管钱米内赈济,仍许于寺观及空闲官舍居止。”
己丑,程元凤上言:“陛下以神圣之资,接帝王之统,思祖宗侍托之重,为社稷久长之图。元正谨始,宸笔涣颁,懋嘉宗英之贤,诞举锡名之典,爰即公社,用进王封,于以隆万世之基,于以系四海之望,溥天率士,雷动欢声,甚盛举也。然资善有堂,讲读有官,所愿博迭端方纯谨之士,增置辅导赞翊之员,下至给使服役之人,皆有重厚笃实之行,使之出入起居,无有不正,动静语默,无有不善,此实千万世无疆之休。”从之。
诏:“经筵进讲《周易》终篇,讲读、修注官各进一秩,馀补转、赏犒有差。”
二月,壬辰,赐李埴谥文肃。
乙未,左丞相郑清之等上光宗、宁宗《宝训》、《皇帝玉牒》、《日录》、《会要》。丁酉,清之等进秩有差。
三月,壬申,诏:“诸道制、总、监司、州郡不得以堂除、部注之阙搀越申辟;纵元系辟阙,若现任有人,亦不许预辟下次,仰常切遵守。”
戊寅,以谢方叔知枢密院、参知政事,吴潜参知政事,徐清叟同知枢密院事。潜言:“国家之不能无弊,犹人之不能无病。今日之病,不但仓、扁望之而惊,庸医亦望而惊矣。愿陛下笃念元老,以为医师,博采众益,以为医工,使臣辈得收牛溲马勃之助。”
夏,四月,壬辰,赐殿前司十七界会子十万贯,绢千匹,步军司五万,绢五百匹,令桩留济给贫乏累重官兵。
己亥,以潭州林符,三世孝行,一门义居,福州陈氏,笄年守志,寿逾九邪,诏旌门闾。
郑清之等上敕令所《淳祐条法事类》。
帝谕辅臣曰:“昨鉴京湖报程璡卢氏县之捷,差强人意。朕以寡昧,服祖宗之令绪,兢业不敢荒宁,适值十六七年应酬不暇。”郑清之曰:“自古事业,专在立志。”谢方叔曰:“今日实有机会。”吴潜曰:“今日事体,汉中为四蜀之首,襄阳为京湖之首,浮光为两淮之首,此当在陛下运量中。”徐清叟曰:“愿陛下益厉自强之志。”帝曰:“内修之事,又当结人心。贪污官吏为民害者,不可不严加惩戢。”
壬寅,帝谕辅臣曰:“边事它无闻否?迁避之民,已复业否?”谢方叔曰;“近来三边幸无它警,淮民之迁避者,皆已归耕,其贫甚者,闻制司亦少资给之矣。”
乙巳,帝谕辅臣曰:“积雨于二麦无害否?”郑清之曰:“目前虽不为过,然得晴则佳。”谢方叔曰:“二麦似无害。蚕事恶寒,恐少减分数。帝曰:“淮上诸城,惟合肥壕堑差浅,可谕许堪令其开浚。”
戊申,帝谕辅臣曰:“近日内引承相,朕因及祖宗家法之懿者数条,如敬天,爱民,克己,节俭,不罪言者,皆汉、唐所不及。朕谓不必远稽前代,只近法祖宗足矣。”
庚戌,枢密都承旨兼权吏部侍郎陈昉言:“尚书省、枢密院应答刂子非降旨者,必先缴进奏请而后施行,可谓尽善。然枢密院之法与尚书省不同,或边或正急,或盗贼急炽,机变倏闻,酬应宜速,小有需俟,关系匪轻。请令枢密院,自今边防及盗贼急务,且奏且行,勿拘常程。”从之。
五月,癸酉,以久雨,蠲大理寺、三衙、临安府属县见临赃赏钱。
辛巳,出封桩库十八界会子十万贯给诸军。
壬午,诏决中外系囚,杖以下释之,复蠲赃赏钱。
六月,甲午,诏:“余玠整顿蜀阃,守御饬备,农战修举,蓄力俟时,期于恢拓。兹以便宜自为调度,亲率诸将行边捣垒,捷奏之来,深用嘉叹。勉规隽功,以遂初志,图上全蜀,以归职方,嗣膺殊徽,式副隆倚。立功一行将士,速与具奏推赏。”
乙卯,诏求遗书。
是月,蒙古诸王大臣,共推莽赉扣即位于库腾敖拉之地,追尊其考为帝,庙号睿宗。实勒们及诸弟,心不能平,蒙古主因察诸王有异同者,并羁縻之,取主谋者诛之。遂颁便宜事于国中,罢不急之役,凡诸王大臣滥发牌印,诏旨宣命,尽收之,政始归一。
秋,七月,甲戌,帝谕辅臣曰:“近闻外间多有关节之说,关系风俗不小,若不禁戢,蛊坏世道。令御史台觉察,仍下帅漕两司访缉,究治如律。”
壬午,太白昼见,经天。
癸未,帝谓辅臣曰:“去岁罢京学类申,欲令四方之士,各归乡校,以课试理校定,稍复乡举里选之意。近览土著士人投匦之书,谓犹有未还乡井者。科举在近,可令临安守臣晓谕士子,早还本乡。所有土著人,自依此制行岁校之法;其游士出学年久,不能赴乡举者,与赴浙漕试,令行考校,仍取待补以示优恤。”
丙戌,帝谕辅臣曰:“诸州间多水、旱,皆由人事未尽,如省刑罚,薄税敛,蠲逋负,禁科抑,惩官吏之奸,察民情之枉。可令诸路监司下之郡邑,有关涉六事者,日下遵行。”
攸县富民陈衡老,以家丁粮食资强贼,劫杀平民。湖广提点刑狱高斯得至,有诉其事者,首吏受赇左右之,斯得发其奸,械首吏下狱,于是发其状,黥配之。具白朝省,追毁衡老官资,簿寻其家。会诸邑水灾,衡老愿出米五万石赈济以赎罪。衡老婿吴自性,谋中伤斯得,诬其盗拆官椟。斯得白于朝,且出一箧书,具得自性等交通省部吏胥状。乃置狱,黥配自性及省吏高铸等。初,自性厚赂宦者,言于帝曰:“斯得以缗钱百万进,愿易近地。”帝曰:“高斯得硬汉,安有此?”斯得力求去,郑清之以书留之。
蒙古主既立,察诸弟长而贤者惟呼必赉,命以皇弟总治汉南,凡军民在汉南者皆总之,开府于金莲川。皇弟宴群下,罢酒,将出,遣人止姚枢,问曰:“顷者群臣皆贺,汝独默然,何耶?”枢对曰:“今天下土地之广,人民之殷,财赋之阜,有如汉地者乎?王若尽有之,则天子何为!异时必悔而见夺。不若但持兵权,凡事付之有司,则势顺理安。”皇弟曰:“虑所不及。”乃以闻,蒙古主从之。
蒙古主更新庶政,姚枢、张文廉、僧子聪,每择时务所急者白于皇弟呼必赉,因得入告。
子聪为书以进皇弟,其略曰:“昔武王,兄也;周公,弟也。周公思天下善事,夜以继日,坐以待旦,周八百馀年,周公之力也。君上,兄也;大王,弟也。思周公之故事而行之,千载一时,在乎今日。
“天下之大,非一人之可及;万事之细,非一心之可察。当择开国功臣之子孙,分为京府、州郡监守,督责旧官以遵王法,仍差按察官守,定其升黜。从前官无定次,清洁者无以迁,污滥者无以降。可比附古例,定百官爵禄仪仗,使家足身贵,有犯于民,设科定罪。威福者,君之权;奉命者,臣之职。今百官自行威福,进退生杀,惟意之从,宜从禁治。
“天子以天下为家,兆民为子,国不足,取于民,民不足,取于国,相须如鱼水。有国家者,置府库,设仓廪,亦以助民;民有身家,营产业,辟田野,亦以资国用也。今地广民微,赋敛繁重,加以军马调发,使臣烦扰,官吏乞取,民不能堪,以致逃窜。宜比旧减半或三分去一,就见在之民以定差税。关西、河南,地广土沃,宜设官招抚,不数年,民归土辟,以资军马之用。官民所欠债负,宜依太宗皇帝圣旨,一本一利,官司归还。凡赔偿无名,虚契所负及还过元本者,并行赦免。纳粮宜输近仓,当驿路州城,饮食祗待,宜计所费以准差发。使臣到州郡,宜设馆舍,不得居官衙、民家。仓库加耗甚重,宜令量度,均为一法,使锱铢、圭撮、尺寸皆平,以存信去诈。伊喇中丞拘榷盐铁诸产,商贾、酒醋、货殖诸事,以定宣课,已不为轻;温都尔哈玛尔奏请于旧额加倍榷之,往往科取民间;科榷并行,民无所措手足。宜从旧制办榷,更或减轻,罢繁碎,止科征,无使献利之徒削民害国。今言利者众,非图以利国害民,实欲残民以自利也。
“天下之民,未闻教化,见在囚人,宜从赦免,明施教令,使之知畏,则犯者自少。教令既设,则不宜繁,因我朝旧例,增益民间所宜设者十馀条足矣。教令既施,罪不至死者,皆提察然后决,犯死刑者,覆奏然后听断。笞箠之制,宜会古酌今,均为一法,无得私置牢狱。严禁鞭背之刑,以彰好生之德。
“古者庠序学校未尝废,今郡县即有学,并非官置。宜从旧制,修建三学,设教授,开选择才,以经义为上,词赋、论策次之。兼科举之设,已奉太宗皇帝圣旨,因而言之,易行也。开设学校,宜择开国功臣子孙受教,选达材任用之。孔子为百王师,立万世法,今庙堂虽废,存者尚多,宜令州县祭祀释奠如旧仪。
“近代礼乐器具靡敝,宜令刷会,征太常旧人,教引后学,使器备人存,渐以修之,实太平之基,王道之本。今天下广远,虽太祖皇帝威福之致,亦天地神明阴所祐也。宜访名儒,循旧礼,尊祭上下神祇,和天地之气,顺时序之行,使神享民依,德极于幽明,天下赖一人之庆。
“见行辽历,日月交食颇差。闻司天台改成新历,未见施行。宜因新君即位,颁历改元。令京府、州郡置更漏,使民知时。
“国灭史存,古之常制。宜撰修《金史》,令一代君臣事业不坠于后世。
“明君用人,如大匠用材,随其巨细长短以施规矩绳墨。君子不以言废人,不以人废言,大开言路,所以成天下,安兆民也。当选左右谏臣,使讽谕于未形,忖画于至密。
“君子之心,一于理义;小人之心,一于利欲。君子得位,能容小人;小人得志,必排君子。明君在上,不可不察。孔子曰:‘远佞人’,又曰:‘恶利口之覆邦家者’,此之谓也。”
皇弟纳其言,顾一时不能尽行。
九月,丙寅,诏:“昭慈、永祐、永思、永阜、永崇、水永六陵,并成穆、成恭、慈懿、恭淑四攒宫,遇有修奉告迁神御合行事务,令检察宫陵所关太常寺,请降香表,择日依例排办。”
己巳,朝献景灵宫。庚午,朝飨太庙。辛未,大飨于明堂,大赦。
己卯,观文殿大学士游侣,五疏乞归,不许。郑清之辞扶掖,凡五奏,诏从之。
是秋,蒙古都元帅察罕入见,命兼领尚书省事。
冬,十月,壬子,谢方叔累乞解罢机政,不许。
闰月,丁巳朔,侍御史陈垓言:“硃熹近世大儒,有功斯道。曾任浙东常平使者,适值旱歉,讲荒政,立义仓,流风善政,逮今未泯。帅臣马天骥,规创书堂,请广其未备,招延名儒,以重教育。”从之。
自郑清之再相,程公许屏居湖州,四年后乃差知婺州,未上。帝欲召为文字官,清之奏已令守婺,帝曰:“朕欲其来。”召令权刑部尚书。
时罢京学类申,散遣生徒。公许奏:“京学养士,其法本与三学不侔。往者立类申之法,重轻得宜,人情便安,一旦忽以乡庠散选而更张之。令行之始,臣方还朝,未敢强聒以挠既出之令。今士子扰扰道途,经营朝夕,即未能尽复旧数,莫若权宜以五百为额,仍用类申之法,使远方游学者得以肄习其间。京邑四方之极,而庠序一空,弦诵寂寥,遂使逢掖皇皇市廛,敢怨而不敢议,非所以作成士气也。”清之益不乐,授稿陈垓,使劾公许,吴潜奏留之。帝夜半遣小黄门取垓疏入,徐清叟上疏论垓。寻授公许宝章阁学士,出知隆兴府,而公许已死矣。
十一月,丙申,京湖制置使李曾伯言:“调遣都统高达、晋德入襄、樊措置经理,汉江南北并已肃清,积年委弃,一旦收复。”诏:“立功将士官兵各进官给赏,曾伯除宝谟阁学士、京湖制置大使,兼职依旧。”
壬寅,以隆冬凝寒,出封桩库十八界官会子二十万贯赈都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