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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纪》14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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己亥,诏:宰臣具庆,前此罕闻。史嵩之父弥忠,年逾八十,可除端明殿学士,仍致仕;母孙氏,封魏国夫人,令赴行在就养。

壬子,乔行简薨,辍视朝,谥文惠。

丁亥,诏权礼部尚书高定子修《四朝国史》、《宁宗实录》。

三月,乙巳,新知庐州吕文德朝辞,帝曰:近淮西诸军冒滥虚名甚多,惟游击三万尤甚,须当拣选。

己酉,同知枢密院事赵以夫罢知建宁府。

蒙古以刘嶷为都总管万户,统西京、河东、陕西诸军。嶷入觐,蒙古主慰劳厚赐之,寻命巡抚天下,察民利病。应州郭志全反,胁从诖误者五百馀人,有司议尽戮之,嶷止诛其为首者数人,馀悉从轻典。

蒙古以刘敏行省事于燕京。

夏,四月,丙寅,吏部侍郎杜范等,请省试考到取应宗子第一名崇袍附正奏名廷试,从之。

庚午,以经筵进读《仁皇训典》终篇,讲、修注官各进一秩。

辛未,诏沂王、荣王合遵典故袭封。寻以与芮嗣荣王,仍赴朝参;贵谦嗣沂王。

辛巳,以知澧州贾似道为太府少卿、湖广总领财赋。

五月,庚寅,嗣秀王师弥晋太保。

己亥,诏:沿江制置使兼淮西制置使别之杰,任责边防,缓急假便宜。

甲辰,诏:与芮当日亲端士,留意问学。昨已增置教授,合更添一员,择清修直谅之士轮日讲授,朝夕规正,彻章推恩,馀依诸邸体例行。

甲辰,行秘书郎梅杞言内降或夤缘可得,帝曰:亦是有例者。杞曰:昔我仁祖手诏,谓背理觊恩,负罪希贷,求内降者,中书、枢密院执奏毋得行。此仁祖仁中勇也,愿陛下以为法。帝曰:正欲法此。

戊申,赐进士徐俨夫以下三百六十七人及第、出身。

六月,丙寅,以旱、蝗,录行在系囚。

丁丑,诏乔幼闻追三官,送抚州居住,以蔑国宪,存留新楮,转易取赢也。

戊寅,诏曰:朕曩出亲札,申严赃吏之禁,逾半岁矣。然诸路监司,有务大体而不问者,有摭细故以塞责者。其申饬诸路监司,遍察所部州且,其有贪残掊克者,廉其实迹,悉以名闻,朕将重置于罚。监司庸懦不能举职,台谏弹劾闻奏。

秋,七月,甲辰,以知婺州赵与懃、常州宋慈、江阴军尹焕、广德军康植济籴有劳,各进一秩。

庚戌,诏以宗学博士、诸王宫大小学教授,轮日赴劳邸讲授。诸路监司、帅守,宜体国荐贤,毋徇权要。

八月,丁巳,诏求遗书。

己巳,诏玉牒所、国史实录院长官,会稡史稿,删润归一。秘书省长官点对《日历》、《会要》,并期以十一月终成书。

徽州火,削守臣郑崇官一秩。

甲申,诏:马军司选子弟强壮者一百人,补云卫、龙卫、武卫三指挥阙额。

蒙古伐高丽,高丽屡败,乃复人贡请平,蒙古主令其王A162入朝,当罢兵。A162乃以其族子綧为质于蒙古。

冬,十月,己卯,诏:提举司毋得以常平折变侵移,其义仓令项桩收,仍措置上于尚书省。

蒙古兵围安丰,己亥,淮东提刑余玠以舟师战却之。

蒙古以伊啰斡齐行省事于燕京,同刘敏主管汉民公事,以姚枢为郎中。伊啰斡齐唯事货赂,分及于枢,枢拒绝之,因解职去。隐苏门山。

初,蒙古主赐敏诏曰:卿之所行,有司不得与闻。至是,伊啰斡齐耻不得自专,俾所属诬敏以流言,敏出手诏示之,乃已。蒙古主闻之,遣使诘问得实,罢伊啰斡齐,仍令敏独任。

十一月,丁亥,蒙古主将出猎,耶律楚材以太乙数推之,亟言其不可。左右皆曰:不骑射,何以为乐?出田四日,庚寅,还至乌特古呼兰山,温都尔哈玛尔进酒,蒙古主欢饮极夜,乃罢。翌日,辛卯,殂于行殿,年五十六。葬起辇谷,庙号太宗,谥英文皇帝。

太宗性宽恕,量时度力,举无过事。境内富庶,旅不赉粮,时称治平。

初,有旨以孙实勒们为嗣。实勒们,太宗第四子库春之子也。至是皇后尼玛察氏召楚材问之,楚材曰:此非外姓臣所敢知,自有先帝遗诏,幸行之。后不从,遂称制于和林。

蒙古塔尔海部汪世显复入蜀,进围成都。制置使陈隆之固守弥旬,誓与成都存亡。部将田世显,潜送款于蒙古,夜开北门,纳蒙古兵,隆之举家数百口皆死,槛送隆之至汉州,命招守将王夔降,隆之大呼曰:大丈夫死则死尔,勿降也!遂见杀。城中出兵三千,战败,夔夜驱火牛突围出奔,汉州遂为蒙古所屠。

己酉,诏:内地州县官阙,以见任官兼,毋得以待次及白帖人摄职。

十二月,丙寅,太学博士刘应起言:大有为之君,常使近幸畏宰相,今宰相畏近幸;使宰相畏台谏,今台谏畏宰相。愿陛下官府事一以付之中书,而言官勿专用大臣所引,则权一归于公上矣。帝然之。

丁卯,观文殿学士致仕余天锡卒。赠太师,谥忠惠。帝之得立,天锡实始其事,故恩礼为优。

丁丑,左司谏方来,言岳珂比已罢斥,乃卜居吴门,蔑弃君命;监察御史谢公旦,又言珂创增盐额,国课益亏,况作俑言利,请重镌削;诏更镌一秩。

侍御史金渊,言彭大雅贪黩残忍,蜀人衔怨,罪大罚轻;诏除名,赣州居住。

蒙古东平万户严忠济,请以宋子贞参议东平路事,兼提举太常礼乐;从之。时经历商挺,亦劝忠济兴学养士。忠济尤敬子贞,听其言。子贞作新庙学,延前进士康昱及王磐为教官,招致生徒几百人,出粟赡之,俾习经艺;每季程试,必亲临之。齐、鲁儒风,为之一变。

蒙古伊埒默色来议和,从行者七十馀人。伊埒默色曰:吾与汝等奉命南下,楚人多许,倘遇变,当死焉,毋辱君命。已而驰抵淮上,守将以兵胁之曰::尔命在我,死生顷刻间耳!若能降官爵可立致;不然,必不汝贷!伊埒默色慷慨誓曰:吾持节南来,以通国好,反诱我以不义,有死而已!守将知其不可逼,乃囚之长沙飞虎寨。

理宗建道备德大功复兴烈文仁武圣明安孝皇帝淳祐二年(蒙古太宗皇后称制元年)

春,正月,丙申朔,诏省刑、薄征。

戊戌,右丞相史嵩之等进呈《四朝史》。嵩之改校勘官高斯得所草《宁宗纪》,于济王及帝潜邸事,妄加毁誉,斯得等争之不能得。李心传藏斯得所草,题其末曰:官史官高斯得撰而已。嵩之等又进孝宗《经武要略》、《宁宗玉牒》、《日历》、《会要》、《实录》、《皇帝玉牒》。庚戌,上《淳祐重修敕令格式申明》。诏史嵩之等进秩有差。

壬戌,别之杰人觐,帝问边境曾无加备,之杰言当修复寿春,又言上流之势全在于蜀。帝又问金陵兵粮及居巢屯兵几何,之杰言金陵见屯三万,钱粮仅给;居巢所系甚重,见屯不过三千,遇秋增戍至二万方足用;帝并然之。

甲子,军器监兼尚书左郎官范应旍进对,言宗社大计,举嘉祐、绍兴事。帝曰:两朝自有典故,非不知之,但难得其人。应旍言:与贤与子,天实为之。天若祐宋,必有其人,以俟采择。

以游侣为资政殿大学士、知绍兴府、浙东安抚使,寻提举洞霄宫,从所请也。

蒙古后称制,崇信奸回,庶政多紊。温都尔哈玛尔以货得政柄,廷中悉畏附之。耶律楚材面折廷争,言人所难言,人皆危之。

二月,甲戌,以范钟知枢密院事兼参知政事,徐荣叟参知政事,赵葵赐进士出身、同知枢密院事,别之杰为端明殿学士、签书枢密院事。

己卯,权兵部侍郎、淮东安抚制置使兼知扬州李曾伯朝辞,言今若主必守之规,宜谕大臣,明示意向。帝曰:当为必守之规。赵葵久任淮东,且有规画。曾伯曰:敢不循其成规!

三月,戊子,诏:沿江、丙淮,脣齿相依,其和州、无为军安庆府,听沿江制置司节制。

丙申,诏:刑部戒饬诸道帅阃、边戎司,今后州且官犯罪,毋加杖责。

癸卯,经筵进读《孝宗圣政》终篇,讲读、修注、说书官各进一秩,馀补转赏犒有差。

侍御史兼侍讲金渊言:请明谕宰辅近臣,谨选宗姓之贤德,参稽仁宗、孝宗之典故,次第举行。

夏,四月,癸亥,仓部郎官赵希塈,言蜀自易帅之外,未有他策。帝曰:今日救蜀为急,朕与二三大臣无一日不议蜀事。孟珙亦欲竭力向前。希塈曰:当择威望素著之人当夔、峡要害,建一大阃。帝曰:重庆城贤,恐自可守。希塈曰:重庆在夔、峡之上,敌若长驱南下,虽城贤如铁,何救东南之危?帝然之。

诏:明堂大礼,惟祀神仪物、诸军赏给依旧制外,其乘舆服御,中外大费,并从省约。

丙子,考功郎刘汉弼,言吏部考功条法十六事,帝曰:当付外施行。

五月,甲午,知梧州赵时学陛辞,言吴玠守蜀三关,今胥失之,固宜成都难守。帝曰:嘉定可守否?时学曰:若论形势,当守重庆。帝曰:若守重太,成都一路便虚。时学曰:重庆亦重地,可以上接利、阆,下应归、峡。

已亥,淮东安抚制置副使余玠入奏,言事无大小,须是务实;又言:方今世胄之彦,场屋之士,田里之豪,一或即戎,则指之为粗人,斥之为哙伍。愿陛下视文武为一,勿令偏重,偏则必激,非国之福。帝曰:卿人物议论皆不寻常,可独当一面。

蒙古兵破遂宁、泸州。乙巳,郎官龚基先入对,言上流事。帝曰:上流可忧。基先言:施、夔国之门户,荡无关防,存亡所系,岂可不虑?帝曰:屯田今岁如何?基先曰:屯田有名无实,牛种既贵,军耕又惰,所收不偿所费。

丁未,右正言刘晋之言:蜀祸五六年间,历三四制臣,无地屯驻,独彭大雅城渝,为蜀根本,不然蜀事去矣。今宜于重庆立阃,庶可运掉诸戍。愿早定至计,料简边臣,俾往经理,则蜀可为也。

戊申,知建宁府吴潜夺职,以台谏论之也。

己酉,以赵葵为资政殿学士、知潭州、湖南安抚使。

六月,壬子朔,徐荣叟气归田里,从之。

甲寅,仓部郎官李鋂,请广求备御之方。帝曰:去岁蜀事大坏,今当如何?鋂曰:陈隆之因成都城故基增筑,未为非是。第功力苟且,识者逆知其难守。臣宗问其方略,但云誓与城存亡而已,未几,为田世显所卖,城门夜开,隆之衄焉。帝嚬蹙久之。

以余玠权工部侍郎、四川宣谕使,应事干机速,许同制臣公共措置,先行后奏。寻诏四川官吏、军民等。悉条陈大计以闻。

以久雨,诏决中外系囚。

癸亥,参知政事徐荣叟罢为资政殿大学士、提举洞霄宫。

丙寅,录行在系囚。

以别之杰同知枢密院事兼知政事,翰林学士、知制诰高定子为端明殿学士、签书枢密院事,权礼部尚书兼中书舍人杜范为端明殿学士、签书枢密院事。范既入都堂,凡行事有得失,除授有是非,悉抗言无隐情。史嵩之外事宽容,心实忌之。

戊寅,诏:淮西制置大使司,出十七界楮币十万,米二万斛,令安丰军修武备。

是月,积雨,浙西大水。

秋,七月,丙申,余玠陛辞,言外攘本于内修。帝曰:今日之事,不必问敌运衰与不衰,但自靠实理会治内规摹。玠曰:圣谕及此,宗社生灵之福。帝曰:卿前所言靠实工夫,玩之有味,此去必能见之行事。卿宜务忠实以革欺诞,施威信以戢溃衄,广惠爱以抚流移。当为四蜀经久之谋,勿为一时支吾之计!

是月,常、润、建康大水,两淮尤甚。

蒙古万户张柔,自五河口渡淮,攻扬、滁、和、萧。淮东忠勇军统领王温等二十四人战于天长县东,皆没。

八月,辛亥朔,诏户部申严州且增收苗米斛面之弊。

丁巳,以秘书省正字陈南一、国子正胡良并兼内学小教授。

辛酉,进知夔州赵武官二秩,将佐王信等各转一资,酬夔城版筑之劳也。

丁卯,诏出封桩库十七界楮币十万,赈绍兴、外、婺水涝之民。

丁丑,殿中侍御史濮斗南,言浙四郡民生荡折,乞抚集流离,蠲减秋赋;从之。

九月,庚辰朔,日有食之。

癸未,诏:进纳入官犯赃人,永不许注授。

辛卯,大飨于明堂,大赦。

丙申,诏:六曹、馆、学、寺、监、院辖仓、库、务、场官长官,将所管钱谷、货币、器用、图书,核实载籍,上之于朝,副在有司。长阙则次官任责,迁擢报罢,并如外官交承例,联衔申省。仍令御史台觉察。

冬,十月,癸丑,敕令所言臣寮世赏不许奏异姓,著为令。

甲寅,进史嵩之永国公。

蒙古攻通州,守臣杜霆载其私帑渡江遁。乙丑,城破,蒙古屠其民。

十一月,辛卯,诏谕两淮节制李曾伯:无以通州被兵之故,不安厥职。其督励诸将,勉图后效!

甲申,诏:军功补授人愿就乡举者,听。

辛卯,诏实录院修孝宗、光宗、宁宗御集。

戊戌,雷。

己亥,日南至,雷电交作。诏避殿,减膳。

癸卯,诏决中外系囚。

甲辰,先给诸军雪寒钱,出戍者倍之。

乙巳,蠲三衙、大理寺、临安府及属县点检赡军犒赏酒所赃赏钱。

丁未,诏曰:比者阴阳失和,冬令常燠,日至之日,雷乃发声,朕甚惧焉。内而卿士、师尹,外而牧、监、伍、参,其各罄忠嘉,无有所隐,辅朕不逮。

十二月,己未,诏:杜霆追毁出身文字,羁官南雄州。以通州士庶诉其误民弃土之罪也。

辛酉,以儒林郎钟宏辞除太学博士,乞致仕养母,诏特改京官秩,奏祠,以奖孝行。

癸亥,蒙古兵连攻叙州,帐前都统杨大全战死。

丙寅,以京湖安抚制置大使孟珙为四川安抚使兼知夔州,同知枢密院事别之杰为资政殿大学士、湖南安抚大使兼权参知潭州,同知枢密院事兼权参知政事赵蔹福建安抚使兼知福州,资政殿学士赵与懽知温州,权工部侍郎、四川宣谕使余玠权兵部侍郎、四川安抚制置使兼知重庆府。

丁卯,诏:余玠任责全蜀,应军行调度,权许便宜施行。

庚午,诏以许浦水军都统制刘虎为和州防御使,旌五河捍御之劳也。

理宗建道备德大功复兴烈文仁武圣明安孝皇帝淳祐三年(蒙古太宗皇后称制二年)

春,正月,戊寅朔,高定子兼参知政事。

癸未,起居郎兼秘书监项容孙言:乃者求言,请如建隆故事,集官参详,书于方策,关君德者上之禁中,关时政者置之都省,关民事者颁之郡国。诏类送后省看详。

癸巳,以湖南安抚司奏东安寇平,永州通判邓均进一秩,馀官补、转、赠恤及官其子各有差。

甲午,诏:嗣荣王与芮恩数,视嗣秀王师弥。

丙午,以吕文德为福州观察使、侍卫马军副都指挥使,总统两淮军马。

蒙古张柔分遣部下将十人屯田于襄城。

二月,己酉,诏:淮西提举制置司参谋官赵希静、淮西总管聂斌等,各进一秩。以淮东、西制置司言其两淮战守之劳也。

甲子,诏进安丰军守臣王福二秩,庐州路钤吴仁等一秩;旌修筑城壁之劳也。

三月,丁丑朔,日有食之。

蒙古兵破资州。

庚寅,同签书枢密院事杜范乞归田里,诏不许。

丁酉,诏进池州都统制何舜臣一秩;旌部领舟师策应通、泰之劳也。

辛丑,诏知招信军赵东,夺三秩,罢;以淮东制司言其抚驭失宜也。

蒙古入蜀,汪世显之功居多,至是皇子库端,承制拜世显便宜总帅,统秦、巩等二十馀军州事,寻卒。子德臣代为总帅,将兵从入蜀。

夏,四月,癸丑,以阁门宣赞舍人兼淮西路钤王杰、阁门祗候前江东路钤李季实,往马帅王鉴军前议事,遇敌战死,赠官有差,仍各官其二子。

乙卯,诏进嘉定守臣程立之一官,以成都提刑宇文峒言其守城之劳也。

丁巳,诏以经筵进讲《尚书》终篇,讲读、说书、修注官各进一秩。

甲戌,殿中侍御史项容孙,言知严州李弥高、赵与汶侵取酒息,独卫湜一无所私。有旨:奖廉黜贪,今日先务。弥高、与汶各夺官二秩,湜进积二等。

甲申,以御前军器所隶于军器监。

丙戌,诏赠阁门宣赞舍人杨大全武节大夫、眉州防御使,仍官其二子,以四川制司言其力战而死也。

五月,蒙古耶律楚材奏荧惑犯房,当有惊扰,然讫无事。。居无何,用兵事起,皇后遂令授甲选心腹臣,至欲西迁以避之。楚材进曰:朝廷天下根本,根本一摇,天下将乱。臣观天道,必天患也。后数日乃定。

蒙古后信任温都尔哈玛尔,付以御宝空纸,使自书填行之。耶律楚材谏曰:天下者,先帝之天下。朝廷自有宪章,今欲紊之,臣不敢奉诏。俄有旨:凡温都尔哈玛所建白,令史不为书者,断其手。楚材曰:国之典故,先帝悉委老臣,令史何与焉!事若合理,自当奉行;如不可行;死且不避,况截手乎?后不悦。楚材辩论不已,因大声曰:老臣事太祖、太宗二十馀年,无负于国,皇后亦岂能无罪杀臣也!后虽憾之,亦以先朝旧勋,深敬惮焉。

六月,庚戌,大理少卿蔡仲龙言:创建小学,须早为权宜之计,以系天下之心。又言:本朝用刑平恕,而未享继嗣之庆,竞宦官太多。仁宗嘉祐中,诏内臣权罢进养子,宜取法行之。

戊午,资政殿学士、知温州赵与懽请废并诸寨,增置镇海寨兵,以备仓猝;从之。

戊辰,太白昼见。

庚午,大理寺鞫前嘉定知县旨枹、尉赵与等赃状,狱成,旨枹、与除名勒停,枹一千里羁管,与五百里居住。

甲戌,录行在系囚。

令知濠州兼淮西揭刑徐敏子经理毫州。

秋,七月,甲申,诏进无为军守臣戴埴一秩,以沿江制置使杜杲言其守边因圉之功也。

四川制置司言:蒙古攻大安军,忠义副总管杨世安守鱼孔隘,孤垒不降,有特立之操,可任边防。诏以世安就知大安军。

癸巳,诏摘京湖、沿江制司兵,置殿司策应军,屯京口。

八月,辛亥,诏户部申严州县纳苗多取之禁。

戊午,令福建安抚司,照沿海例,团结福、泉、漳、兴化民船,以备分番遣戍;从帅臣项寅孙请也。癸亥,以寅孙言,并福州延祥、荻芦二寨,置武济水军,摘本州厢禁习水者补充,凡一千五百人。

壬午,诏申严郡县社仓科配之禁。

 

 

《宋纪一百七十一》

 

起昭阳单阏九月,尽柔兆敦牂六月,凡二年有奇

理宗建道备德大功复兴烈文仁武圣明安孝皇帝淳祐三年(蒙古太宗皇后称制二年)

九月,丁未,工部郎官兼枢密院编修官赵希瀞言:安丰、庐、濠,风寒最甚,三州安则淮甸无虞,江面奠枕。帝曰:安丰最紧。希瀞云:欲固安丰,须复寿春。帝然之。

癸未,从京湖制置大使孟珙之请,令淮东制置使李曾伯蠲高邮军及其属部州县创收牛租。

是秋,蒙古察罕奏令万户张柔总诸军镇杞。初,河决于汴,西南入陈留,分而为三,杞居其中氵单。南师恃舟辑之利,由毫、泗以窥汴、洛。柔乃即故杞之东、西、中三山,顺杀水势,筑连城,结浮梁,为进战退耕之计,守御以固。

先是,知婺州陈康熹奏事,请举严父配天之典,久未决;将作少监韩祥进讲,复言之。冬,十月,甲午,礼寺议请奏宁宗升陪太祖、太宗,将来明堂,三后并配,令条具礼制以闻。

十一月,乙巳,诏:直宝文阁王定,素履平实,直显谟阁叶武子,雅资恬退,皆挂冠日久,年德俱高。其以定为秘阁修撰,武子直龙图阁。

乙卯,令潮州守臣节制摧锋军分屯军马。

乙未,蠲大理寺、三衙、监府县点检赡军犒赏酒库所赃赏钱。

令广东提刑节制韶州摧锋军。

壬戌,雪。给行在诸军钱,出戍者倍之。

甲子,枢密院编修官兼权都官郎官何式言蜀事,帝曰:正好乘暇作工夫。时方倚任余玠,故言及之。

先是蜀中财赋,入户部三司者五百馀万缗,入四总领所者二千五百馀万缗,金银、绫锦之类不预焉。自宝庆三年失关外,端平三年蜀地残破,所存州县无几,国用益窘。十六年间,凡授宣抚使者三人,制置使者九人,副使四人,或老,或暂,或庸,或贪,或惨刻缪戾,或遥领而不至,或生隙而罕谋,两川民不聊生,监司、戎将各专号令,蜀日益坏。

及余玠至,大更弊政,遴选守宰,筑招贤馆于府之左,供张一如帅所居,下令曰:集众思,广忠益,诸葛孔明所以用蜀也。士欲有谋以告我者,近则径诣公府,远则自言于所在州县,以礼遣之。高爵重赏,朝廷不吝。豪杰之士,趣期立事,今其时矣!士之至者,玠不厌礼接,咸得其欢心;言有可用,随才而任,不可用亦厚遗谢之。

播州冉璡及弟璞,有文武才,隐居蛮中,前后阃帅辟如,皆不至。闻玠贤,兄弟相率诣谒,玠宾礼之,馆谷加厚。居数月,无所言,玠乃更别馆以处之,且日使人窥其所为。兄弟终日小言,惟对踞,以垩画地为山川城郭之形,起则漫去。如是者又旬日,请见玠,屏人曰:为今日西蜀之计,其在徙合州城乎!玠不觉跃起曰:此玠志也,但未得其所耳。曰:蜀口形胜之地,莫若钓鱼山,请徒诸此。若任得其人,稷粟以守之,胜于十万师远矣。玠大喜,遂不谋于众,密闻于朝,请不次官之。诏以璡为承事郎,权发遣合州,璞为承务郎,权通判州事,徙城事悉以任之。

命下,一府皆喧然以为不可。玠怒曰:城成则蜀赖以安,不成,玠独坐之,诸君无预也。卒筑青居、大获、钓鱼、云顶、天生,凡十馀城,皆因山为垒,棋布星分,为诸郡治所。又移金州兵于大获以护蜀口,移沔州兵于青居,兴州兵先驻合州旧城,移守钓鱼,共备内水,移利州兵于云顶,以备外水。于是如臂使指,气势联络,屯兵聚粮,为必守计,民始有安土之心。玠又作《经理四蜀图》以进,曰:幸假十年,手挈四蜀之地,进之朝廷,然后归老山林,臣之愿也。

十二月,丁丑,沿江制置副使司言屯田倍收,官属文庆洪等推赏有差。

己丑,史嵩之五请祠,不允。时黄涛、刘应起等俱上书论嵩之奸深擅权,帝皆不听,而言者益众。

丙申,以严寒,再给诸军薪炭钱。

辛丑,侍卫马军副都指挥使、总制两淮军马吕文德,以汴、濠、胶、淄劳绩,进秩四等。

理宗建道备德大功复兴烈文仁武圣明安孝皇帝淳佑四年(蒙古太宗皇后称制三年)

春,正月,壬寅朔,诏曰:上天助顺,敌国乖离,正当广推恩信以系人心,厚根本以俟机会。咨尔专阃之臣,分麾总戎之将,继自今,必安集流民,俾得复旧,招收逋将,俾得自新。毋擅兴废,毋尔无辜,使中原遗黎有更生之望。时闻蒙古后称制,人心不服,故下此诏。

御制《训廉》、《谨刑》二铭,戒饬中外。

以李鸣复参知政事,杜范同知枢密院事,以权刑部尚书兼给事中刘伯正为端明殿学士、签书枢密院事。范不屑与鸣复共政,乞去,帝留之。太学诸生亦上书留范而斥呜复,并斥史嵩之,嵩之益恚。

丁巳,侍御史刘晋之、王瓚,监察御史赵伦、吕午,承史嵩之风旨,并论李鸣复、杜范,于是呜复、范并除郡。

戊午,枢密院言:四川帅臣余玠,大小三十六战,多有劳效,宜第功行赏。诏玠趣上立功将士姓名等第,即与推恩。

己未,朝献景灵宫。

以刘伯正兼权参知政事,寻兼同提举编修敕令。

庚申,以余玠兼四川屯田使。

初,利州都统王夔,素残悍,号王夜叉,自汉州败归,益桀骜不受节度;所至劫掠,每得富家,用非法刑胁取金帛,稍不遂意即杀之,民不堪命。余玠至嘉定,夔率所部兵迎谒,才羸弱二百人。玠曰:久闻都统兵精,今疲敝若此,殊不称所望。夔曰:夔兵非不精,所以不敢即见者,恐惊从人耳。顷之,班声如雷,江水为沸,旗帜精明,舟中皆战掉失色,玠自若,徐命吏班赏。夔退,语人曰:儒者中乃有此人!

玠欲诛夔,患其握重兵,恐轻动危蜀,谋于亲将杨成。成曰:今纵弗诛,养成其势,一举足,西蜀危矣。夔在蜀虽久有威名,孰与吴氏?吴氏当中兴危难之时,能百战以保蜀,传之四世,根本益固;一旦曦为叛逆,诸将诛之,如取孤豚。况夔无吴氏之功而有曦之逆心,纵兵残民,奴视同列,诛之,一夫力耳;待其发而取之,难矣。玠意遂决。夜,召夔计事,潜以成代领其众。夔甫出而新将已单骑入营,将士皆错愕相顾,不知所为。成以帅指譬晓之,遂相率听命。夔至,玠斩之,荐成为文州刺史。

二月,癸酉,出封桩库十七界楮币各十万,付京湖、四川、两淮制置司收瘗频年交兵遗骸。

丁酉,寿昌飞虎军统制郑大成追三官,以其出戍涪州,不战以致弃城也。

三月,壬寅,诏以杜范辞免新除,依旧职,提举洞霄宫。

甲寅,经筵进讲《论语》终篇,已未,赐宰执、讲读、侍立官燕于秘书省,仍进讲读、侍立官一秩。

以吏部尚书兼给事中金渊为端明殿学士、同签书枢密院事,寻差同提举编修《经武要略》。

夏,四月,壬午,诏:两浙漕司下属部郡邑,将今年夏税折帛之半,令民间以楮币准钱供输。

诏:寿春受围,将士勤劳,各补转三官资,出封桩库十七界楮币百万给犒,俟围解日仍与优赏。又令江东漕司拨寄桩十七界楮币二十万,犒安丰策应将士。

丁亥,以淮东制司言权总管王德等随王鉴抚定山城有劳,诏进德二秩,馀补转、给犒有差。

五月,乙巳,以淮东制臣言副总官兼知海州周岱、左武卫大将军汤孝信直捣山东胶、密之功,并于遥郡上进一秩。

庚戌,诏知泸州曹致大,带行遥郡刺兄,以四川制臣余玠言其包砌神臂山城之功也。

戊午,蒙古兵围寿春,吕文德帅水陆诸军御之。

诏:江东漕司拨寄桩十七界楮币百万,付淮东、西制置司犒水陆应援立功将士。

癸亥,以邹应龙薨,辍视朝一日。寻赠少保。

蒙古中书令耶律楚材,以朝政日非,忧愤成疾,是月,薨。旋有谮楚材者,言其在相位日久,天下贡赋半入其家。皇后遣人覆视之,唯琴阮十馀,古今书画、金石、遗文数十卷,乃止。楚材博极群书,旁通天文、术数;居官以匡国济民为己任,群臣无与为比。后追封广宁王,谥文正。

六月,庚午朔,以余玠言沔州都统制、权遂宁府云拱,因成都之扰,杀夺民财,袭劫龙石泉郡印;权知潼川府张涓,叙军无纪,杀掠平民;诏并追毁勒停,拱窜琼州,涓昭州。

以吕文德兼淮西招抚使,兼知濠州,节制濠、丰、寿、毫州军。

癸酉,诏王福暂屯扬州,同共措置秋防。

乙亥,赐进士留梦炎以下四百二十四人及第、出身。

诏:安丰军策应解寿春围将士,补官资有差。又诏:寿春受围将士,有全城却敌之功,先立赏格,令淮东、西制司从实保明补转。又以淮东制司言先来海道立功将士,亦补转有差。

丙戌,知枢密院事范钟乞归田里,诏不许。

蒙古以杨惟中为中书令。惟中有胆略,先为太宗所器,奉使西域二十馀国,宣畅国威,敷布政条,俾籍户口属吏。太宗益欲大用之,及南伐,命于军前行中书省。惟中益嗜学,有济世志,至是以一相领省事。

秋,七月,辛丑,分命刑部尚书、监察御史、卿监、郎官,录临安并属县、三衙两厢系囚。

壬子,诏:沿淮失业强壮之人,置武胜军五千人。从淮西安抚副使王鉴请也。

甲子,诏:项安世正学直节,先朝名儒,可特赠集英殿修撰。

八月,癸未,诏:户部申严州县受租苛取之禁,诸路漕臣察其违者劾之。

九月,癸卯,右丞相史嵩之以父弥忠病,告假。乙巳,弥忠卒。丙午,起复嵩之。

太学生黄恺伯、金九万、孙翼凤等百四十四人上书曰:臣闻君亲等天地,忠孝无古今。事亲孝,故忠可移于君,自古求忠臣必于孝子之门,未有不孝而可以望其忠也。宰我问三年之丧而曰期可已矣,其意欲以期年之近易三年之丧,夫子犹以不仁斥之。未闻有闻父母垂亡之病而不之问,闻父母己亡之讣而不知奔,有人心天理者,固如是乎!是不特无三年之爱于其父母,且无一日之爱于其父母矣!宰予得罪于圣门,而若人者,则又宰予之罪人也。

且起复之说,圣经所无,而权宜变礼,衰世始有之。我朝大臣,若宣弼一身佩社稷安危,进退系天下重轻,所谓国家重臣,不可一日无者也。起复之诏,凡五遣使,弼以金革变礼不可用于平世,卒不从命,天下至今诵焉。至若郑居中、王黼辈,顽忍无耻,固持禄位,甘心起复,绝灭天理,卒以酿成靖康之祸。往事可覆也。彼嵩之何人哉?心术回邪,踪迹诡秘。曩者开督府,以和议隳将士心,以厚资窃宰相位,罗天下之小人以为私党,夺天下之利权以归私室,蓄谋积累,险不可测,在朝廷一日,则贻一日之祸,在朝廷一岁,则贻一岁之忧,万口一辞,惟恐其去之不亟也。嵩之亡父,以速嵩之之去,中外方以为快,而陛下起复之命已下矣。

陛下姑曰,大臣之去不可不留也。嵩之不天,闻讣不行,乃徘徊数日,率引奸邪,布置要地,弭缝贵戚,买属貂珰,转移上心,夤缘御笔,必得起复之礼,然后徐徐引去。大臣佐天子以孝治天下,孝不行于大臣,是率天下而为无父之国矣。鼎铛尚有耳,嵩之岂不闻富弼不受起复之事,而乃忍为郑居中、王黼辈之所为耶?

且陛下所以起复嵩之者,为其折冲万里之才与?嵩之本无捍卫封疆之能,徒有劫制朝廷之术。彼国内乱,骨肉相残,天使之也。嵩之贪天之功以欺陛下,其意以为三边云扰,非我不足以制彼也。殊不知敌情叵测,非嵩之之所能制,嵩之徒欲挟制敌之名以制陛下尔。

陛下所以起复嵩之者,谓其有经理财用之才与?嵩之本无足国裕民之能,徒有私自封殖之计。且国之利源,盐策为重,今钞法数更,利之归于国者十无一二,而聚之于私帑者已无遗算。国家之十壤日削,而嵩之之田宅日广;国家之帑藏日虚,而嵩之之囊橐日厚。陛下眷留嵩之,将以利吾国也,殊不知适以贻吾国无穷之害尔!

嵩之敢于无忌惮而经营起复,为有弥远故智可以效尤。然弥远所丧者庶母也,嵩之所丧者父也;弥远奔丧而后起复,嵩之起复之后而始奔丧。以弥远之贪墨固位,犹有顾籍,丁艰于嘉定元年十一月之戊午,起复于次年五月之丙申,未有如嵩之之匿丧罔上,殄灭天常,如此其惨也!

且嵩之之为计亦奸矣,自入相以来,固知二亲耄矣,旦夕图惟,先为起复张本。近畿总饷,本不乏人,而知复未卒哭之马光祖;京口守臣,岂无胜任,而起复未终丧之许堪。故里巷为十七字之谣曰:光祖做总领,许堪为节制,丞相要起复,援例。夫以里巷之小民,犹如其奸,陛下独不知之乎?台谏之敢言,台谏嵩之爪牙也;给舍不敢言,给舍嵩之腹心也;侍从不敢言,侍从嵩之肘腑也;执政不敢言,执政嵩之羽翼也。嵩之当五内分裂之时,擢奸臣以司喉舌,谓其必无阳城毁麻之事也;植私党以据要津,谓其必无惠卿反噬之虞也。

自古大臣,席宠怙势至于三世,未有不亡人之国者,汉之王氏、魏之司马是也。史氏秉钧,今三世矣。军旅将校惟知有史氏,天下士大夫惟知有史氏,而陛下之左右前后亦惟知有史氏,陛下之势,孤立于上,甚可惧也!天欲去之而陛下留之,堂堂中国,岂无君子,独言一小人而不悟,是陛下欲艺祖三百年之天下坏于史氏之手而后已。

麻制有曰:赵普当乾德开创之初,胜非在绍兴艰难之际,皆从变礼,迄定武功。夫儗人必于其伦,曾于奸深之嵩之而可与赵普诸贤同日语耶?臣愚所谓擢奸臣以司喉舌者其验也。麻制又有曰:谋谂愤兵之聚,边传哨骑之驰,况秋高而马肥,近冬寒而地凛。方嵩之虎踞相位之时,讳言边事。通州失守,至逾月而后闻;寿春有警,至危急而后告。今图起复,乃密谕词臣,昌言边警,张皇事势以恐陛下,盖欲行其劫制之谋耳。臣愚所谓擢奸臣以司喉舌者又其验也。

切观嵩之自为宰相,动欲守法,至于身,乃佚荡于礼法之外。五刑之属三千,其罪莫大于不孝。若以法绳之,虽加之鈇钺,犹不足谢天下;况复置诸岩岩具瞻之位,其何以训天下后世耶?

臣等与嵩之本无宿怨私忿,所以争进阙下,为陛下言者,亦欲挈纲常于日月,重名孝于泰山,使天下后世为人臣、人子者,死忠、死孝,以全立身之大节而已。孟轲有言:学则三代共之,皆所以明人伦也。臣等久被教育,此而不言,则人伦扫地矣。惟陛下裁之。

武学生翁日善等六十七人,京学生刘时举、王元野、黄道等九十四人,宗学生与寰等三十四人,建昌军学教授卢钺,相继上书切谏,皆不报。

范钟、刘伯正恶京学生言事,谓皆游士鼓倡之,讽临安尹赵与B170逐游士。诸生闻之,益不平,作《扌卷堂文》,与B170遂尽削游士籍。

己未,将作监徐元杰言:史嵩之起复,士论纷然,宜许其举执政自代。帝曰:学校虽是正论,但言之太甚。元杰云:正论是国家元气,今正论犹在学校,要当保养一线之脉。元杰又乞引去帝曰:经筵正赖卿规益,以何事而引去?

乙丑,雷。

冬,十月,辛未,诏曰:朕德弗类,无以格阴阳之和,乃秋冬之交,雷电交至,天威震动,咎证非虚,甚可畏也!今朕避正殿,减常膳,方将反观内省,回皇天之怒,可不博览兼听,尽群下之心。应中外臣僚,各指陈阙失,毋有所隐,朕将亲览,博采忠谠,见之施行,以昭应天之实。

壬申,以范钟参知政事,刘伯正签书枢密院事。金渊乞罢,不许。

以强再兴添差成都府路马步军副总管兼知怀安军,节制戍兵。

甲戌,令庆元府守臣赵伦趣史嵩之赴阙。

己丑,出右谏议大夫刘晋之、殿中侍御史王瓚、监察御史龚基先、胡清献;除刘汉弼为右司谏。帝欲更新庶政,故有是命。庚寅,汉弼迁侍御史。

壬辰,诏起杜范、游侣提举万寿观兼侍读。自此群贤率被录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