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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纪》11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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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月,四川水灾,命赈之。

九月,戊辰,定江西四监铁钱额,每岁共铸三十万贯,江州广宁监、兴国军富民监各十万贯,临江军丰馀监、抚州裕国监各五万贯。

壬申,帝曰:近时民俗,多尚奢侈,才遇丰年,稍遂从容,则华饰门户,鲜丽衣服,促婚嫁,厚装奁,惟恐奢华之不至,甚非所宜。今年丰登,欲使民间各务储积,仍趣时广种二麦,以备水旱之用。

乙亥,诏王炎赴都堂治事。

丙子,金主还都。

初,帝命选谏官,虞允文以李彦颖、林光朝、王质对,三人皆鲠亮,有文学,为时所推重;帝不报,而用曾觌所荐者。允文、梁克家争之,不从,允文力求去。戊寅,以允文为少保、武安军节度使、四川宣抚使,封雍国公。

丁亥,金鄜州李方等谋反,伏诛。

己丑,赐虞允文家庙祭器。允文入辞,帝谕以进取之方,刻日会师河南。允文言异时或内外不甚应,帝曰:若西师出而朕迟回,即朕负卿;若朕已动而卿迟回,即卿负朕。帝用李纲故事,御正衙,酌卮酒赐之;即殿门乘马持节而出。

冬,十月,丙辰,罢借诸路职田。

十一月,辛未,遣官鬻江、浙、福建、二广、湖南分路官田。

甲戌,金主谓宰相曰:宗室中有不任官事者,若不加恩泽,于亲亲之道有所未广。朕欲授以散官,量予廪禄,未知前代何如?左丞石琚曰:陶唐之亲九族,周家之内睦九族,见于《诗》、《书》,皆帝王美事也。

臣僚言:在法,光禄大夫、节度使已上,既合定谥,议于太常,覆于考功,苟其人行应谥法而下无异词,则以上于朝廷而行焉。绍兴间,以守臣捍御,临难不屈,死节昭著,而其官品或未该定谥,于是有特许赐谥指挥,故以定谥者给敕而以赐谥者给告。近来请谥之家,却有官品合该定谥,兹缘绍兴指挥,辄经朝廷陈乞赐谥,不议于太常,不覆于考功,独舍人命词行下。是太常、考功二职俱废,而美谥乃可以幸得,此则法令之相戾者也。大凡命词给告,皆三省官奉制宣行,列名于其后。今特恩赐谥,礼命优重,冠王言于其首,而宰相、参政、给、舍并不入衔,独吏部长、贰、考功郎官于后押字,殊不类告,甚非所以尊王命,严国家也。况舍人掌词命之官,犹不入衔,赐谥初不议于考功,乃亦押字,理有未安,此则制度之可疑者也。请今后定谥、赐谥,一遵旧典;至于告命之制,亦乞令礼官、词臣考寻旧章详议。续中书后省、礼部、太常寺议上:今后若有官品合该定谥,即仰其家经朝廷陈乞,下有司遵依定谥条法议谥,给敕施行。如系守臣守御,临难不屈,死节昭著,并应得蕴德邱园,声闻显著条法指挥陈乞赐谥之人,或奉特旨赐谥者,即依绍兴三年指挥,命词给告施行。从之。

十二月,乙未朔,金命大理少卿张九思赴济南鞫狱。

济南尹刘萼,彦宗之子也,先为定武军节度使,淫纵无行,所至贪墨狼籍,廉使劾之,故遣九思就鞫。萼既就逮,不测所以,引刃自刺,不死。诏削官一阶,罢归田里,寻卒。

丁酉,金遣官及护卫二十人,分路选年二十以上、四十以下,有门地才行及善射者充护卫,不得过百人。

金冀州王琼等谋反,伏诛。

戊戌,蠲两淮明年租赋。

辛丑,金出宫女二十馀人。

甲辰,诏:京西招集归正人,授田如两淮。

己酉,金枢密副使伊喇成罢。

辛亥,金诏:金银坑治,听民开采,毋得收税。

金禁审录官以宴饮废公务。

癸丑,金以殿前都点检图克坦克宁为枢密副使,兼知大兴府事。

甲寅,命四川试武举。

己未,金诏:自今除名人子孙,有在仕者,并取奏裁。

是月,金德州防御使文,以谋反伏诛。

文既失职,居常怏怏,日与家奴舒穆噜哈珠为怨言。哈珠揣知其意,因言:南京路明安阿库哈珠、穆昆尼楚赫与大王厚善,果欲举大事,彼皆愿从。文信其言,乃召日者康洪占休咎,密以谋告洪。洪言来岁甚吉,文厚谢洪,使家僮刚格以书币往南京约阿库等,刚格见阿库等,不言其本来之事,还,给文曰:阿库从大王矣。文乃造兵仗,画陈图,为反计。家奴重喜诣河北东路上变。遣人至德州捕文,文夜与哈珠等亡去。金主谓宰臣曰:海陵翦灭宗室殆尽,朕念太祖子孙,存者无几,曲为宽假,而文曾不知幸,尚怀异图,何狂悖如此!其督所在捕之。文亡命凡四月,至是被获,伏诛;康洪论死,馀皆坐如律。释文妻,以其家财赐文兄子耀珠。下诏曰:德州防御史文、北京曹贵、鄜州李方皆因术士妄谈禄命,陷于大戮。凡术士多务苟得,肆为异说。自今宗室、宗女有属籍者及官职三品以上,除占问嫁娶、修造、葬事,不得推算禄命;违者徒三年,重者从重治之。

金尚书省奏言:河移故道,水东南行,其势甚大。可自河阴、广武山循河而东,至原武、阳武、东明等县,孟、卫等州,增筑堤岸。从之。

是岁,刘珙免丧,复除湖南;过阙,言曰:人君能得天下之心,然后可以立天下之事;能循天下之理,然后可以得天下之心。然非至诚虚己,兼听并观,在我者空洞清明而无一毫物欲之蔽,亦未有能循天下之理者也。因引其意以傅时事,言甚切至。帝加劳再三。

孝宗绍统同道冠德昭功哲文神武明圣成孝皇帝乾道九年(金大定十三年)

春,正月,辛未,签书枢密院事王之奇罢为淮南安抚使。

癸酉,金尚书省言南客车俊等因榷场贸易误犯边界,罪当死,金主曰:本非故意,可免罪发还,无令本国知之,恐复治其罪。

乙亥,以张说同知枢密院,户部侍郎沈夏签书枢密院事。

辛巳,以刑部尚书郑闻签书枢密院事。

壬午,诏曰:夫部刺史之官,所以周行郡国,颁宣风化,总方略而一统类者也。今则不然。守土之官出于其部,监司之任,最为近而易察者也,而求其凌厉风节,建立事功,疾恶如仇,奉公不挠者,盖仅仅而有焉。甚则朋比苟且,讫无举奏。民瘼不闻于上,上意不孚于下,朕何望焉!继自今,其悉乃心,毋冒于宪。凡在厥位,明体朕怀。

己丑,枢密使王炎罢,为观文殿大学士、提举洞霄宫。

是月,中书门下省言:福建盐自来止是州军分立纲数,自行般运出卖以办岁计,近改为钞法,听从客贩州郡缘住般卖,却致支用不足,切虑敷扰以为民害。诏:罢钞法。诸州、军纲盐,并依旧分拨,官般官卖。所有本司元借本钱一十万贯,并已卖到钞面钱一十九万贯,并续卖钞面钱,并拘收,赴左藏库交纳。

起居舍人留正言:所修记注,自绍兴十五年以后,多有未修月分,久之文字散失,所得疏略,愈难修纂。请令二史将承受诸处关牒、施行政事并臣下所得圣语,随月编纂。仍将绍兴十五年以后未修月分,并修一月,并于次月上旬送付史官。从之。

闰月,丁酉,鄂州都统制吴挺,奏前任秦琪冒请马料及朝廷降钱修造军器,皆不坚利,所降钱琪辄营运自私,今已立式制造。帝曰:军器不葺,钱乃自私,秦琪不可不治。行下吴挺定罪。

己亥,马军司请升统领官张遇为统制,梁克家等言张遇比赴都堂审察,见其人衰老庸谬,帝曰:统制官不可苟任,异时大帅皆于此选。使其有谋,老固无害;老且谬则无所用矣。

庚子,枢密院言诸州军拣发禁兵,分番赴忠锐军教阅,衣甲、军器不备,请行下州军增葺,梁克家曰:非特诸州为然,近吴挺所申鄂州军亦如此。恐三衙江上诸军,军器亦坏,理合点检。帝曰:须不时阅视,则无得而隐。克家曰:步司统制官王世雄,交割之初,见甲皮多断烂,弓弩脱坏,常与臣等言之。帝曰:此世雄能留意职事也。

庚申,以久雨,命大理、三衙、临安府及两浙州县决系囚,减杂犯死罪一等,杖以下释之。

壬子,金主诏太子詹事曰:东宫官属,尤当选用正人,如行检不修及不称职者,具以名闻。

乙卯,修庐州城。

丁巳,进呈敕令所条目。元旦,皇帝御大庆殿受贺。其奏祥瑞表并读表者,差执政官;其奏云物祥瑞请付史馆者,差本职官。帝曰:此皆文具,不须立法,可尽删去。梁克家曰:圣世不言祥瑞,真盛德事。

戊午,太子詹事李彦颖奏:皇太子在东宫,惟讲学足以增益见闻,养成道德。臣自庚寅岁入侍王邸,以及升储,既更四载,才讲《尚书》终篇。今始进讲《周易》,非三四年不能竟一经。真宗皇帝在东宫,日讲《尚书》至七八遍,《礼记》等书亦皆数四。祖宗之圣,虽得于生知,亦讲学不倦,是以圣而益圣。今宫僚粗备,得遇上堂,除讲读官外,馀官不过陪侍坐席,须臾而退。请以庶子或谕德一员兼讲官,于《春秋》、二《礼》,令添讲一经。诏令庶子,谕德轮讲《礼记》。

辛酉,幸玉津园宴射。

金洛阳县贼聚众攻卢氏县,杀县令李应才,亡入南界。

二月,己巳,帝曰:前日内阅忠锐军,射艺可观,此本诸州乌合士卒,训练有方,遂成纪律。主兵官当议推赏。

乙亥,青羌努尔吉寇安静砦,推官黎商老战死,夔州转运判官赵不{百心}摄制帅以讨之。

努尔吉,吐蕃之种也,时遣其首领率数各人入汉地二百馀里,成都大震。不{百心}静以镇之,召僚属饮,夜,遣步将领飞军径赴沈黎,又徒绵州兵戍邛州为援,戒之曰:坚守不出,密檄诸蕃部,生获吐蕃一人赏十缣,杀一人二缣。于是邛部川诸部落大破吐蕃于汉源,杀其首领,凡十六日而平。不{百心},嗣濮王宗晖曾孙也,居官所至有声。每宴宫中,帝必顾太子曰:此贤宗室也。

戊寅,宰执奏事,因论及古之朋党,帝曰:朕尝思之,朋党不能破,不必问其人,但是是非非,惟理之所在而已。

丁亥,特赠苏轼为太师。

三月,甲午,禁北界博易银绢。

乙巳,待御史苏峤言:广南提举官廖容札子:广州都盐仓,有积存盐本银计钱十一万有馀。又点检得本路诸州府逐年拘催常平诸色宽剩钱五万贯,欲行起发,助朝廷经费。得旨赴南库送纳。陛下即位以来,屡却羡馀之献,故近年监司、州县稍知遵守,此盛德之事。而小人急于自进,时以一二尝试朝廷。自乾道七年,提举官张潭献钱二十万贯,以此特转一官,不及期年,擢广西运判。廖容实断其后,故到官未几,便为此举。闻此钱并系盐本钱,潭到任时有三四十万缗,皆是前官累政储积,潭取其半以献。今容献十一万缗,已是竭泽,所馀无几,后人何以为继!异时课额不登,谁任其咎!望却而不受,即以此钱付之本司,依旧充盐本。内常平宽剩钱,亦乞桩留本路,为水旱赈贷之备。诏从之。

丙辰,给事中林机,经筵讲《禹贡》毕,言:孔子谓禹菲饮食而致孝乎鬼神,恶衣服而致美乎黻冕,卑宫室而尽力乎沟洫,言其克勤于邦,克俭于家者如此。观《禹贡》立为经常之制,亦其勤俭之德有以先之。故此篇之末,言咸则三壤,成赋中邦,而继之以祗台德先,不距朕行,盖有深意。后世之君,穷奢极侈,若汉武帝,常赋之外至于算及缗钱、舟车,所宜深戒。常以大禹勤俭之德为怀,治效不难到也。帝曰:人主苟有贪心,何所不至!

乙卯,金主谓宰臣曰:会宁乃国家兴王之地,自海陵迁都,永安女直人寝忘旧风。朕及见女直风俗,迄今不忘。今之燕饮、音乐,皆习汉风,盖以备礼也,非朕心所好。东宫不知女直风俗,第以朕故尚存之,恐异时一变此风,非长久之计。甚俗一至会宁,使子孙一见旧俗,庶几习效之。

金太子詹事刘仲晦请增东宫牧人及张设,金主曰东宫诸司局人,自有常数,张设已具,尚何增益!太子生于富贵,惟当导以淳俭。朕自即位以来,服御器物,往往仍旧。卿以此意谕之。

是春,以王楫、李大正并为提点坑冶铸钱,于饶、赣州置司,江东、淮南、两浙、潼川、利州路分隶饶州司,江西、湖广、福建分隶赣州司。除潼川府隶路坑冶铜宝系逐路转运司拘催发纳铸钱司外,依旧以江、淮、荆、浙、福建、广南路提点坑冶铸钱司为名。两司行移,连衔按察。

夏,四月,己巳,金制:出继子所继财产不及本家者,以所继与本家财产通数均分。

庚午,帝谕曰:忠武军已内教,人材少壮,不减殿前司诸军,武艺亦习熟。梁克家曰:人无南北,惟教习而用之如何耳。帝曰:然。

金主御睿思殿,命歌者歌女直词,顾谓太子及诸王曰:朕思先朝所行之事,未尝暂忘,故时听此词,亦欲令汝辈知之。汝辈自幼惟习汉俗,不知女直纯实之风,至于文字语言或不通晓,是忘本也。汝辈当体朕意,至于子孙,亦当遵朕教诫也。

乙丑,起居舍人赵粹中言:祖宗盛时,储养边帅之才,所以料敌制胜,罕有败阙。请诏宰执、侍从,岁举可充帅任者各一人,被举者赴都堂审察。如委可任,籍姓名闻奏,差充边方帅司及都统司属官或倅贰以储其材,候任满,或升之机幕谋议,入为寺、监、郎曹,出为监司、边郡,俾之习熟边圉利害。它时边帅有阙,即于数内选擢。其资历稍高,入为卿、监、侍从,遇有边事,以备询访,如祖宗时。仍请严诏丁宁,详择其人,勿徇私请;如有显效,亦当推荐贤之赏。如此,十年之后,帅臣不胜用矣。帝曰:帅臣自是难得,卿此论甚允。若然,则不待十年,得人多矣

五月,壬辰朔,日有食之。

癸巳,龚茂良言马驿利害,并及买象事,梁克家等曰:枢密院见差使臣赵璧往邕州催买。帝曰:郊祀大礼,初不系此。其差去使臣可唤回。

戊戌,金禁女直人毋得译为汉姓。

壬寅,金真定尹孟浩卒。

甲辰,金尚书省奏邓州民范三殴杀人当死,而亲老无侍,金主曰:在丑不争谓之孝,孝然后能养。斯人以一朝之忿忘其身,而有事亲之心乎!可论如法。其亲,官与养济。

己未,左迪功郎硃熹辞免召命,乞差岳庙。梁克家言硃熹博学有守,而安于静退,屡召不起,执政俱称之。或曰:熹学问淹该,但泥于所守,差少通耳。帝曰:士大夫虽该博,然亦须谙练疏通。如朕在潜邸,但知读书为文。及即位以来,今十有馀年,谙历物情世故,岂止读书为文,须有用乃可耳。硃熹今以疾辞,然安贫乐道,廉退可嘉。特改宣教郎,主管台州崇道观。熹以求退得进,于义未安,再辞;逾年,乃拜命。

是月,皇太子免尹临安。

洪、吉等郡水灾,命赈之。

六月,己巳,臣僚言:近年州郡例皆穷匮,不能支吾。言其凋弊之因,有拣汰之军士,有添差之冗员,有指价和籴米之备偿,有纲运水脚钱之糜费,有打造岁计之铁甲,有抛买非泛之军器,有建造寨屋之陪贴,有收买竹木之科敷,有起发拣中厢禁上军、弓手之用度,有教税民兵、保甲之支费;邮传交驰,使者旁午,是皆州郡之蠹,所以致阙乏之繇也。陛下灼见其弊,已除去七八。惟是拣汰军人并离军人及归正添差不厘务,州郡甚以为苦,日增月添,无有穷已,则赋入有限而增添之费无穷。请特降指挥,下吏、兵部、三衙、在外诸军都统、总领司,凡拣汰军人并离军使臣诸色添差不厘务人,各相照应,自来立定人数员缺,不得过数差注分拨,令共理之臣得以留意收养。诏从之。

诏:令诸路监司、郡守,不得非法聚敛,并缘申请,妄进羡馀,违者重置典宪。

是月,置蕲州、蕲春铁钱监,岁以十万贯为额,仍减舒州同安监岁额一十万贯。

金枢密使完颜思敬卒。金主辍朝,亲临丧,器之恸,曰:旧臣也。赙赠加厚,葬礼悉从官给。

秋,七月,庚子,金复以会宁府为上京。

庚戌,金罢岁课雉尾。

八月,丁卯,金以判大兴尹赵王永中为枢密使。

金明安、穆昆举贤能者,金主命赏之。

癸酉,内批龙云、陈师亮添差,梁克家等言于指挥有碍,帝嘉其守法,因曰:侥幸之门,盖在上者多自启之,故人生觊觎心。汉画一之法,贵在能守。

丙子,臣僚言江西连岁荒旱,不能预兴水利为之备,乃降诏曰:朕惟旱干、水溢之灾,尧、汤盛时有不能免,民未告病者,备先具也。豫章诸郡,但阡陌近水者,苗秀而实;高仰之地,雨不时至,苗辄就槁。意水利不修,失所以为旱备乎?今诸道名山,川源甚众,民未知其利。然则通沟渎,潴陂泽,监司、守令顾非其职欤?其为朕相丘陵原隰之宜,勉农桑,尽地利,平繇行水,勿使失时,朕将即勤惰而寓赏罚。

己卯,金御史大夫璋罢。

癸未,合荆、鄂二军为一,以吴挺充都统制。

九月,丙申,梁克家等上《中兴会要》、《太上皇》及《皇帝玉牒》。

庚子,命盱眙军以受书礼移牒泗州,示金生辰使,金使不从。

辛亥,金主还都。大名府僧李智究等谋反,伏诛。

冬,十月,臣僚言:浙东诸郡旱伤,如温、台二州,自来每遇还稔,全赖转海般运浙西米斛,粗能赡给。闻浙西平江、秀州边海诸县不令放出,于荒歉之处为害甚大,请严禁遏籴。从之。

辛未,右丞相梁克家罢。克家时独相,贵戚权幸,不少假借,而外济以和,以与张说议使事不合,遂求去,乃罢为观文殿大学士、知建宁府。

甲戌,以曾怀为右丞相,郑闻参知政事,张说知枢密院事,沈夏同知院事。

丙子,金以前南京留守唐古安礼为尚书右丞。

时以南路女直户颇有贫者,议签汉户入军籍,金主尝以问安礼曰:于卿意如何?安礼对曰:明安人与汉户今皆一家,彼耕此种,皆是国人。即日签军,恐妨农作。金主责之曰:朕谓卿有知识,每事专效汉人。若无事之时,可移农作,度宋人之意,且起争端。国家有事,农作奚暇!卿习汉字,读《诗》、《书》,姑置此以讲本朝之法。前日宰臣皆女直拜,卿独汉人拜,是耶非耶?所谓一家者,皆一类也。女直、汉人,其实则二。朕即位东京,契丹、汉人皆不往,惟女直人偕来,此可谓一类乎?又曰:朕夙夜思念,使太祖功业不坠,传及万世,当使女直人不困。卿等悉之!

乙酉,臣僚言:州郡水旱,往往讳言,虽有陈奏,未必能尽其实,遂至下之疾苦壅于上闻,上之德意抑于下究。盖讳言水旱者,虑朝廷罪其失政也;不尽其实者,虑州用之阙而不断也。属县申请,至于取问者有之,必欲其不问而后已;民间告诉,抑令伏熟者有之,必欲其无所陈而后已。欺天罔上,其罪可胜言哉!望申严行下,凡有旱伤,必须从实检放,不得乱有沮抑,致奸和气。仍乞令逐路常平提举官躬亲巡历,同帅漕之臣觉察按劾以闻。庶几民被实惠。诏从之。

丁亥,金使完颜襄等来贺会庆节,别函申议受书之礼。仍示虞允文,速为边备。

十一月,辛卯,诏枢密院:除授及财赋,事关中书、门下省,其边机军政,更不录送。

金主谓宰臣曰:外路正五品职事多阙员,何也?太尉李石曰:资考少有及者。金主曰:苟有肾能,当不次用之。

戊戌,合祀天地于圜丘,大赦。改明年为淳熙元年。

辛亥,臣僚言:今岁旱伤,非特浙东被害,如江西诸州,例皆阙雨,禾稻不收,而赣、吉二州尤甚。江东之太平、广德,淮西之无为军、和州,多是先被水患,继之以旱。其间州郡,或有违言境内灾伤,不即申陈,致失检放条限;或有虽曾申闻,措置赈济事件,朝廷未与行下。救荒之政,譬如拯溺救焚,势不可缓,今欲从朝廷专委逐路提举官躬亲巡历,如委系失收,不曾检放或检放不实者,仰将今年苗米依合减分数,权行停阁,令候来年秋熟带纳。其有和籴米斛、抛降马料及诸色科买,并权与住罢一年。应合赈粜、赈济者,许提举官将一路见管常平义仓米通融拨借应副。其有诸州已条画到措置赈济事件,朝廷速降指挥。庶几官吏便可奉行,百姓早被实惠。诏从之。

壬子,金吏部尚书梁肃请禁奴婢服罗绮,金主曰:近已禁其服明金,行之以渐可也。且教化之行,当自贵近始。朕宫中服御常自节约,卿等宜更从俭素,使民知所效也。

汉州什邡县杨村进士陈敏政家,特赐旌表门庐。自敏政高祖母王氏遗训,至今五世同居,并以孝友信义著。王氏年十八归于陈,岁馀夫卒,守志不嫁,事舅姑甚孝,教子孙笃学有闻。本州以事来上,故有是命。

十二月,己未朔,戒饬沿边诸军,毋辄遣间谍、招纳叛亡。

甲子,同知枢密使沈夏罢。乙丑,以御史中丞姚宪签书枢密院事。

癸酉,广西盐复官卖法,从帅臣范成大之请也。二广盐法,自靖康间,行官般官卖法。至绍兴八年后,因臣僚言其利为甚博,遂改行钞法,节次更废不一。至乾道六年,逐司互有申陈。遂自八年诏令两路通贩官钞九十万贯,同认岁额,然实于西路岁计不便。遂诏:广西盐住行钞法,拨还运司,均与诸州官般官卖,以充岁计。

乙酉,金遣完颜璋等来贺明年正旦,以议受书仪不合,诏俟改日;以太上皇有旨,姑听仍旧。丁亥,璋等入见。

是岁,减绍兴府、严、处州丁绢额。

 

 

《宋纪一百四十四》

 

起阏逢敦牂正月,尽旃蒙协洽十二月,凡二年。

孝宗绍统同道冠德昭功哲文神武明圣成孝皇帝淳熙元年(金大定十四年)

春,正月,庚子,帝以衢州措置会子比佗州稽缓,提刑赵彦端特降两官。曾怀言:赏信罚必,要当如此。帝曰:有功不赏,有罪不诛,虽唐、虞犹不能化天下也。

己酉,诏曰:已令殿前司主帅于二月就茅滩合教诸军。闻旧来每遇大阅,主帅例设酒食,如待客之礼,可专札下王友直,毋令循习,务令军容整肃。

良戌,交趾入贡,帝嘉之。寻诏赐国名安南,以南平王李天祚为安南国王。

二月,戊午朔,江西安抚司上言:准绍兴三十年指挥,将诸路禁军,以十分为率,取五分专一教习弓弩手,帅司每岁春秋选将官诸州教阅。乾道新法按阅条内不曾修立,宜令敕令所修立成法。帝曰:诸路拣中禁军上军弓手,须常令教阅,责在守臣。如有违例,当坐其罪。

辛酉,籍平江府将魏寿卿家产,以其知无为军巢县,移易军钱入己也。

壬戌,金以完颜璋之来宋,使人就馆,夺其书而重赂之,杖璋百五十,除名,仍以所受礼物入官。

庚午,金以太尉、尚书令李石为太保,致仕。

廷议欲以沿海制置司干当使臣员阙改作文臣干办公事,以曹冠充;以冠前有差遣,屡经驳缴,帝颇怜之也。帝曰:此却不可。古者为官择人,未尝为人择官。今乃因冠而改窠阙,近于为人择官也。可别寻阙次处之。

癸酉,四川宣抚使、雍国公虞允文薨。先是帝尝谓允文曰:丙午之耻,当与丞相共雪之。允文许帝以恢复,使蜀一载,未有进兵期。帝密诏趣之,允文言军需未备,帝不乐。至是遣二介持御札赐之,而允文已殁,不知其所言。其后帝大阅,见军皆少壮,叹曰:此虞允文行沙汰之效也!寻赠太傅,谥忠肃。

庚辰,诏:州郡循习旧弊,巧作名色馈送,及虚破兵卒,以接送为名,多借请受,并假官、权摄支请、供给之类,又闻诸司与列郡胥吏、牙校月有借请,蠹财困民,其令诸路监司、帅臣觉察。

辛巳,为郭浩立庙于金州。

三月,辛卯,召步军司中军弩手射铁垛莲,赴内教。

臣僚言用人之弊:一曰上下之分未严,二曰义利之说未明。夫任贤使能,人主之柄;助人主进贤退不肖,大臣之职。近世一官或阙,自衒者纷至,始则悉力以求之,不则设计以取之;示以好恶而莫肯退听,限以资格而取求不已,未闻朝廷有所惩戒也。居官思职,义也;背公营私,利也。今中外求官者,惟计职务之繁简,廪稍之厚薄,既得之,则指日而望迁,援例而欲速,公家之事,未尝为旬月计也。愿明诏大臣,深思致弊之由,共图革弊之术,使士风稍振,百官奉职。从之。

浙西漕帅言进士施浦等各出米五千石赈济,欲遵格补官,帝曰:朕不鬻爵以清入仕之源。今以赈济补官,为百姓尔。

甲午,金主谓大臣曰:海陵纯尚吏事,当时宰执,止以案牍为功。卿等当思经济之术,不可狃于故常也。

丙申,以参知政事郑闻为资政殿大学士、四川宣抚使。

甲辰,金主更名雍,诏中外。

金完颜璋之获罪也,群臣纷议,谓午年必用兵。金主以问宰相,赫舍哩良弼对曰:太祖以甲午年伐辽,太宗以丙午年克宋。今兹宋人夺我国书,而适在午年,故有此语,未必然也。因遣刑部尚书梁肃为宋国详问使。其书略曰:盟书所载,止于帝加皇字,免奉表称臣、称名、再拜,量减岁币,便用旧议,亲接国书。兹礼一定,于今十年。今知岁元国信使到彼,不依例引见,辄令迫取于馆。侄国体当如是耶?往问其详,宜以诚报。

癸丑,肃入见,帝仍立接国书,肃还,附书谢。金主大喜,欲以肃为执政。良弼曰梁肃可相,但使宋还即为之,宋人自此轻我矣。乃止。

建降以来,因唐旧制,分别流品,不相混淆,故有出身、无出身及进士上三名、贤良方正、曾任馆阁、省府之类,迁转皆不同,犯赃及流外、纳粟,尤不使污士流,盖不特分左右也。元丰官制行,始一之,然犹有一官而分左右者,徒以少优进士出身而已。至元祐中,遂自金紫光禄大夫至承务郎,皆以有出身、无出身分左右,至犯赃则并去左右字,论者尤以为当。绍圣以后,复去之。绍兴初,方务行元祐故事,故左右之制亦复行之。至是赵善俊建言,以为本范纯仁偏蔽之论,请复省去,从之。

丙辰,太白、岁星并见,经天。

是春,言者论:淮南安抚使王之奇,好为大言,备位无补,欲为脱身之计,遂请分阃之行。淮上荒残之馀,首建招诱,耕凿荒田,多请官钱、空名绫纸而去。所招之人,间以妄包已垦熟田,计为顷亩,以补官者。遂罢之,之奇既罢,淮南复分为东、西路。

夏,四月,乙丑,金主谕宰臣曰:闻愚民祈福,多建佛寺,虽已条禁,尚多犯者。宜申约束,无令徒费财用。

戊辰,金有事于太庙,以皇太子摄行事。

乙亥,金主谓太子诸王曰:人之行莫大于孝弟。自古兄弟之际,多因妻妾离间,以致相违。且妻者乃外属耳,若妻言是听而兄弟相违,甚哉非理也!太子对曰:《思齐》之诗云:刑于寡妻,至于兄弟,以御于家邦。臣等愚昧,愿相励而修之!因引《常棣》花萼相依,脊令急难之义,为文见意,以诫兄弟焉。

己卯,以姚宪参知政事,户部尚书叶衡签书枢密院事。

戊子,金以枢密副使图克坦克宁兼大兴尹。

宗正寺请训宗室名:翼祖下广字子连字,太祖下字子连字,太宗下字子连字,亲贤宅字子连字,棣华宅字子连字,魏王下字子连字。

诏举制科。

是月,命工部尚书张子颜等如金报聘,仍请改受书之仪。金主与大臣议,左丞相赫舍哩良弼曰:宋国免称臣为侄,免奏表为书,为赐亦多矣。今又乞免亲接国书,是无厌也。必不可从。平章政事完颜守道、参知政事伊喇道从良弼议。右丞相石琚,右丞唐古安礼,以为不从所请,必至于用兵,金主谓琚等曰:卿等所议非也,所请有大于此者,亦从之乎?遂从良弼议,答书责以定分,其授受礼仪仍不改。

六月,甲午,金主如金莲川。

丙申,臣僚言:伏见六部及诸寺监官,同共讨论勘当文字,多取办临时,遂致孝究未尽,供报稽缓。请今后令所辖所隶官司会议。帝曰:此用西汉故事,甚为得体。

己亥,叶衡言:兵权系于将帅,民命寄于牧守,二者之患,每在数易。望自今精加选择,使材称其职,然后力行牧守久任之说,以破数易之害。从之。

甲寅,著作郎木待问言:士大夫气节不立,惟在陛下涵养作成。如奔竞之习,最坏气节,不可不改。帝曰:当如卿言,必见之赏罚,使之惩戒。

六月,丙辰朔,诏以王友直、吴挺,持身甚廉,治军有律,凡所统御,宿弊顿除,可并与建节钺。武功大夫、荣州刺史、提举台州崇道观秦琪,身任帅臣,蠹坏军政,专事阿附,贪墨无厌,可责授舒州团练副使、漳州安置。

戊午,诏曰:累降指挥,已有差遣人不得干求换易。比来约束寝弛,日益奔竞。今后可依已降指挥,三省具名闻奏,当议黜降。其已授差遣人,朝辞讫,限半月出门。

以兴州都统制吴挺为定江军节度使。

癸酉,改江陵府为荆南府。

戊寅,右丞相曾怀罢。

先是台官詹亢宗、季棠论事,因中怀,怀遂求退,且乞辩明诬谤。大理根究无实,乃贬亢宗及棠。言者追论参知政事姚宪,与亢宗等通谋,陷怀以取相位。乃罢宪,甲申,落职与祠。以叶衡参知政事。

是月,诏议祫祭东向之位。

初,吏部侍郎赵粹中言:前代七庙异宫,祫祭则太祖东向。绍兴五年,董B070建议,请正艺祖东向之尊,谓:太庙世数已备,而艺祖犹居第四室。乞遵典礼,正庙制,遇祫祭则东向。下侍从、台谏集议。既而王普复有请。当时集议,如逊近、李光、折彦质、刘大中、廖刚、晏敦复、王俣、刘宁止、胡交修、梁汝嘉、张致远、硃震、任申先、何、杨晨、庄必强、李弼直,皆在其义悉合于礼。时臣叔父涣任将作监丞,奏陈益力,据引《诗》、《礼》正文,乞酌汉太公立庙万年、南顿君立庙章陵故事,别建一庙,安奉僖、顺、翼、宣四祖,禘、祫、烝、尝,并行特祀;而太祖皇帝神主,自宜正位东向,则受命之王,不屈其尊,远祖神灵,永有常祀。光尧皇帝深以为然,即擢董B070为侍从,叔父涣为御史。是时赵沛为谏议大夫,以议不己出,倡邪说以害正论,而欲祫飨虚东向。今若稽之《六经》典礼、三代之制度,定艺祖为受命之祖;即三年一祫,当奉艺祖东向,始尊开基创业之祖。其太庙常飨,则奉艺祖居第一室,永为不祧之祖,若汉之高祖;其次奉太宗居第二室,永为不祧之宗,若周之武王。若僖、顺、翼、宣,亲尽而祧,别议迁祔之所,则臣亦尝考之:祔于德明、兴圣之庙,唐制也;立太公、南顿君别庙,汉制也。前日王普既用德明、兴圣之说,而欲祔于景灵宫、天兴庙,硃震亦乞藏于夹室。今若别建一庙为四祖之庙,或祔天兴殿,或祗藏太庙西夹室,每遇祫飨,则四祖就夹室之前别设一幄,而太祖东向,皆不相妨。庶得圣朝庙制,尽合典礼。诏礼部、太常寺讨论。旋别建四祖庙,正太祖东向之位,从礼部侍郎李焘议也。

秋,七月,丁亥,复以郑闻为参知政事。罢四川宣抚使,以成都府路安抚使薛良朋为四川安抚制置使。

戊子,诏曰:朕惟天下治乱,系乎风俗之CE3A恶,风俗CE3A恶,系乎士夫之好尚。盖士夫者,风俗之表,而天下所赖以治者也。故上有礼义廉耻之风,则下有忠厚醇一之行;上有险怪媮薄之习,则下有乖争陵犯之变。朕尝戢奸贪,黜浮靡,躬节俭以示天下,而历纪逾久,治效未进,意在位者未能率德改行,以厚风俗,故廉士失职,贪夫长利,将何以助朕兴化致理,无愧于古乎?部使者、郡守,其为朕察郡邑廉吏来上,朕将甄奖,待以不次。其或持禄养交,崇饰虚誉,应诏不以实,使积行之君子壅于上闻,时汝之辜,必罚无贷!

壬辰,复以曾怀为右丞相兼枢密使。

甲午,有司言:乾道元年灾伤,倚阁钱物,浙东路自淳熙元年为始,作三年带纳;江东路候丰熟,作两年带纳。帝曰:既是灾伤,即与倚阁,税赋亦无从出,可与蠲放。

丁酉,诏罢诸路州县市令司官司及在任官收买物色,并依民间市价支钱,不得科抑减克。

癸卯,中书、门下省奏关外四州、沿边诸路及金州上津皆有归正人,诏四川安抚制置司下都统司常切存抚,毋令失所。

甲辰,诏沿江被水之家,守臣胡与可躬亲巡问。既闻被水贫乏者六百馀家,于左藏南库每家支钱五贯,仍许于沿江地指射盖屋。

戊申,江东提举潘甸言:被旨,所部州县措置修筑浚治陂塘,今已毕工,计九州、军、四十三县,共修治陂塘沟堰凡二万四千四百五十一所,可灌田四万四千二百四十二顷有奇。诏札下诸路,依此具闻。

己酉,姚宪责南康军居住。

八月,己未,知枢密院张说罢,以徽猷阁学士杨倓签书枢密院事。

帝廉知说欺罔数事,命侍御史范仲芑究之,遂以太尉提举隆兴府玉隆观。

庚辰,帝曰:密院差除,切须公当,如亲旧有乞差遣者,须明具资格,待朕处置。

壬午,帝谕帝执曰:朕用人才,初不因其荐引之人而为之去留,惟其当而已。若荐者偶以罪去,被荐者相与为奸,则当并逐。若初不阿附,而有才能,当依旧用之。又曰:鲧之为人,初不害禹之成功。杨倓曰:此诚尧、舜之用心矣。

九月,乙酉朔,以曾觌开府仪同三司。

丁亥,金主还都。

戊子,帝谓曾怀等曰:前日诣德寿宫,太上饮酒乐甚。太上年将七十,步履饮食如壮年,每侍太上行苑囿,登降皆不假扶掖。朕见太上寿康如此,回顾皇太子侍侧,三世同此安荣,其乐有不可形容者。怀等称贺。

壬辰,诏:江西、湖南路累经灾伤,上供米斛逐年已减放外,今年虽丰,尚虑民力未苏,所有第四等、五等人户合纳淳熙元年秋苗,特与蠲放一半。

乙未,淮东安抚司奏榷场安静,杨倓因言金主本无佗,其臣下或妄生事,帝曰:不可以此为喜。于理固当安静,然非我君臣之志也。

知随州蔡戡奏论唐太宗《贞观谏录》,帝曰:从谏正是太宗所长。此书置之座右,可为规鉴。

丁未,以张荐受贿,追三官,勒停,郴州居住。右武大夫、果州团练使李川私通馈遗,降授武功大夫、吉州刺史。右武大夫、楚州团练使王公述辄以财请求军职,降授武功大夫、贵州刺史,放罢。左武大夫、贵州刺史宋受,降授右武大夫,修武郎、閤门祗候刘士良,降授保义郎,并放罢。荐系武经大夫、文州刺史,特于遥郡阶官上追三官。

冬,十月,乙卯朔,金图画功臣于衍庆宫。金主思太祖、太宗创业艰难,求当时群臣勋业最著者二十一人,图画于衍庆宫圣武殿之左右庑:辽王杲,金源郡王萨哈,辽王宗干,秦王宗翰,宋王宗望,梁王宗弼,金源郡王实布纳,金源郡王鄂啰,金源郡王希尹,金源郡王洛索,楚王宗雄,鲁王栋摩,金源郡王尼楚赫,随国公鄂兰哈玛尔,金源郡王实古讷,豫国公富嘉努,金源郡王杲,兗国公刘彦宗,特进鄂噜哈齐,齐国公韩企先,特进迪实。

壬戌,诏:自今违法卖易恩泽及荐举授赂之人,因事败露,有司定罪外,更取特旨,重作行遣。

癸亥,以积雨命中外决系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