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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纪》1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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任而无益,况不得人,则其弊又将不在将帅而在此人矣。帝罢抃不遣。

癸丑,金尚书右丞相、监修国史赫舍哩良弼进《太宗实录》。

甲寅,叶容等以久雨求罢,不允。诏内外察狱,令大官早晚并进素膳。戊午,虑囚。

己未,金主如大房山。

壬戌,以知建康府史正志兼沿江水军制置使,自盐官至鄂州沿江南北及沿海十五州水军悉隶之。

金主致祭于睿陵。九月,乙丑朔,金主还官。

己巳,金右三部检法官韩赞,以捕蝗受赂除名。诏:吏人但犯赃罪,虽会赦,非特旨不叙。

丁丑,刘珙进读《三朝宝训》,至太宗谓《太祖实录》或云多漏落,当命官重修,因叹史官才难。苏易简曰:大凡史官宜去爱憎。近者扈蒙修史,蒙为人怯懦,多疑忌,故其史传多有脱落。帝曰:善恶无遗,史臣之职。珙曰:史官以学识为先,文采次之。苟史官有学识,安得怯懦疑忌!帝曰:史官要识、要学、要才,三者兼之。

庚辰,金地震。

乙酉,金主出猎;庚寅,次保州,诏修起居注王天祺察访所过州县官。

臣僚言:检视灾伤,官司未尝遵承,每差州县官到,随行征求,皆有定例。然后择村疃中近年瘠薄之田,先往视之,名曰应破;又择今岁偶熟之处,再往视之,责以妄许,名曰伏熟;重为民困。望诏守臣选差练晓清强官,公心考核,申饬监司,严行按举,所差官污廉、勤惰、公正、诬罔,悉以上闻。从之。

是秋,以四川旱,赐制置司度牒四百,备赈济。

陈良翰言:昨立住卖度牒,二十馀年,人民生聚,不为无益,辛巳春,边事既作,作度浸广,乃始放行。令下之初,往往争买。其价则五百千,其限则三个月,其数不过万道,未足以病民。今则减价作三百千,展限已二十馀次,总数计十万三千馀道,民甚病之。且唐人有言,十户不能养一僧,今放行者与旧所度者无虑三四十万,是三四百万户不得休息也。不知国之所利者能几何,而令三四百万户不得息肩?且又暗损户口,侵扰齐民,奚止千万,此其为害岂浅哉!

申严献羡馀之禁,从刘珙奏也。

冬,十月,乙未朔,金主谓侍臣曰:近闻朕所幸郡邑,曾宴寝堂宇,后皆避之。此甚无谓,可谕仍旧居止。

壬寅,帝曰:昨日有从官奏云,边事规举未定。叶容曰:臣等日夕讲究,且徐措置。帝曰:维扬筑城已毕,更得来年一冬无事,足可经略。陈俊卿言:淮上规摹,须久任守臣,迟责其效。其不职者,早宜易之。帝然之。

戊戌,修真州城。

戊申,金主还都。

丁巳,金以孟浩参知政事。

金主谓宰臣曰:近闻蠡州同知伊喇延寿在官污滥,问其出身,乃正隆时鹰房子。如鹰房、厨人之类,可典城牧民耶?自后如此局分,勿授临民职任。

辛酉,金主敕有司于东宫凉楼前增建殿位,孟浩谏曰:皇太子虽为储贰,宜示以俭德,不当与至尊宫室相侔。乃罢之。

十一月,乙丑朔,金主谓宰臣曰:闻县令多非其人,其令吏部考察善恶,明加黜陟。

丙寅,郊,雷雨,望祭于斋宫。

时金使来贺会庆节,上寿在郊礼散斋之内,不当用乐。陈俊卿请令馆伴以礼谕之,而议者虑其生事,请权用乐者,俊卿言:必不得已,则上寿之日设乐而宣旨罢之,及宴使客,然后复用。庶几事天之诚得展,而所以礼使人者亦不为失。帝可其奏,且曰:进御酒亦毋用乐,惟于使人乃用之。议者不决,俊卿又言:适奉诏旨,有以见圣学高明。然窃谓更当先令馆伴以初议喻使人,再三不从,乃用今诏,则于礼为尽,而彼亦无词,不可遽自失礼以徇之。蒋芾犹守前说。俊卿曰:彼初未尝必欲用乐,我乃望风希意而自欲用之,彼必笑我以敌国之臣而亏事天之礼,它时轻侮,何所不至!此尤不可不留圣虑。帝嘉纳。

己巳,诏戒士大夫因循苟且、诞谩奔竞之弊。

癸酉,叶容、魏杞并罢,以郊祀雷灾故也。以陈俊卿参知政事,刘珙同知枢密院。

俊卿言于帝曰:执政之臣,惟当为陛下进贤、退不肖,使百官各任其职。至于细务,宜归有司,庶几中书之务稍清,而臣等得以悉力于其当务之急。帝许之,既而审察吏部所莅知县有老不任事者,俊卿判令吏部改注,吏白例当奏知,俊卿曰:此岂足以劳圣听?明日,取旨:自今此等请勿以闻。

丁丑,诏台谏、侍从、两省官指陈阙失。

帝顾辅臣议恢复,刘珙曰:复仇雪耻,诚今日之先务;然非内修政事,有十年之功,臣恐未可轻动也。廷臣或曰:汉之高、光,皆起匹夫,不数年而取天下,安用十年!珙曰:高、光身起匹夫,以其身蹈不测之危而无所顾。陛下躬受宗社之寄,其轻重之际,岂两君比哉!臣窃以为自古中兴之君,陛下所当法者,惟周宣王。宣王之事见于《诗》者,始则侧身修行以格天心,中则任贤使能以修政事,而于其终能复文、武之境。则其积累之功至此,自有不能已者,非一旦率然侥幸之所为也。帝深然之。

丁亥,金枢密副使图克坦喀齐喀罢,为东京留守,同判大宗正事完颜默音出为北京留守,殿前右卫将军富察通为肇州防御使。

十二月,丙申,增修六合城。

戊戌,金图克坦喀齐喀等朝辞。金主御便殿,赐喀齐喀及默音以衣带、佩刀,慰之曰:卿等年老,以此职优佚,宜勉之。亦赐富察通以金带,谕曰:卿虽有才,然用心多诈。朕左右须忠实人,故命卿补外。赐金带者,答卿服劳之久也。又顾左宣徽使敬嗣晖曰:如卿不可谓无才,所欠者纯实耳!又尝戒嗣晖曰:人臣上欲要君之恩,下欲干民之誉,必两亏忠节。卿宜戒之。

甲辰,金以北京留守完颜思敬为平章政事。

乙巳,置丰储仓,增印会子。

甲寅,诏:诸路训练兵官,艺高身强为上,艺高身弱为中,馀皆为下;限一月置册申枢密院。

是岁,定荐举改官人额,四川换改官以二十人为额。

金断死囚二十人。

孝宗绍统同道冠德昭功哲文神武明圣成孝皇帝乾道四年(金大定八年)

春,正月,乙丑,金主谓宰臣曰:朕治天下,方与卿等共之,事有不可,即当面陈,以辅朕之不逮,慎无阿顺取容。卿等致位公相,正行道扬名之时,苟或偷安自便,虽为今日之幸,后世以为何如?

戊辰,籍荆南义勇民兵。

先是前知荆南府王炎奏:荆南七县主客佃户共四万有奇,丁口一十馀万。臣依旧籍,双丁以下及除官户并当差户人外,净得八千四百有奇,每岁于农隙只教阅一月。若比以赡养官军八千四百人,岁馀钱四十万贯,米一十一万石,绸绢布四万馀匹。今才岁费一万四千石,钱二万缗,获此一军之助,利害岂不较然易见!

辛未,金主谓秘书监伊喇子敬等曰:昔唐、虞之时,未有华饰,汉惟教文务为纯俭。朕于宫室惟恐过度,其或兴修,即损宫人岁费以充之,今亦不复营建矣。如宴饮之事,近惟太子生日及岁元饮酒,亦未尝至醉。至于佛法,尤所未信;梁武帝为同泰寺奴,辽道宗以民户赐寺僧,加以三公之官,其惑深矣。

壬午,夺秦埚、秦堪郊祀恩廕。

壬辰,提举太平兴国宫叶容卒,谥正简。

容为人,清介有守,仕至宰相,居处不改其初。

二月,甲午朔,诏:福建路建、剑、汀、邵武四州军,科卖官盐,骚扰民户,可将本路钞盐尽罢,转运司每岁合抱发钞盐钱二十二万贯并蠲免。却令本司于八州军增盐钱,并将桩留五分盐本钱抱认七万贯,充上供起发。今后州县不得更以卖钞盐为名,依前科敷骚扰。初,臣僚极言盐法之弊。诏令前漕臣沈度、陈弥详察以闻,遂有是命。

未几,沈度入对,帝曰:前日观卿所奏盐事,已尽蠲十五万缗以宽民力。且曰:朕意欲使天下尽蠲无名之赋,悉还祖宗之旧,未能如朕志耳。又言:四川有钞盐纲,有岁计盐纲。钞盐纲者,为抱纳钞盐钱窠名;岁计盐纲者,每斤除分隶增盐钱、盐本等钱外,其馀系州县所行市利钱,即以充纳上供银钱等用。今钞盐窠名已尽行除放,州县只是搬卖一色;岁计纲须今置场出卖,不得科抑于民。

金制子为改嫁母服丧三年。

戊戌,置和州铸钱监。

己亥,以参知政事蒋芾为尚书右仆射、同中书门下平章事兼枢密使兼制国用使。以观文殿大学士史浩为四川制置使,浩辞不行。

庚子,诏蒋芾常朝赞拜不名;芾辞,许之。

乙巳,赐王炎出身,签书枢密院事。

癸丑,五星皆见。

三月,癸亥朔,诏举制科。

己巳,以职官子补令史。

庚午,以敷文閤待制晁公武为四川安抚制置使。

夏,四月,丙午,金主诏曰:马者,军旅所用;牛者,农耕之资。杀牛有禁,马亦何殊!其令禁之。

己亥,置郢州转般仓。

癸卯,赈绵、汉等州饥。寻以饶、信及建宁府等州饥,遣司农寺丞马希言同提举常平官赈济。

戊申,金主击球常武殿,司天马贵中谏曰:陛下为天下主,系社稷之重。又春秋高,围猎击球,宜悉置之。金主曰:朕以示习武耳。

甲寅,蒋芾等上《钦宗实录》。

丙辰,礼部员外郎李焘上《续资治通鉴长编》,自建隆元年至治平四年,一百八卷。

戊午,诏:贩牛过淮者,论如兴贩军需之罪。

五月,壬戌朔,诏常平官岁按仓储。

时崇安县饥,值浦城盗发,人情震恐。硃熹请于府,贷粟六百斛,籍户口散给之,民赖以生。及冬,有年,民愿偿粟于官,知府王淮俾留里中而上其籍于官。社仓之法始此。

甲子,金主命户工两部,自今宫中之饰,勿用黄金。

乙丑,金主如凉陉。

甲申,谥赵鼎曰忠简。

夏国相任得敬专政,欲谋乱。是月,遣间使至四川宣抚司,约发兵攻西蕃。虞允文报以蜡书。

六月,甲午,诏:诸路漕司,今后水旱须以实闻,州县隐蔽者,并置于法。

辛亥,判度支赵不敌言:方今一岁内外支用之数,大概五千五百万缗有奇。又以一岁所入计之,若使诸路供亿以时,别无蠲减拖欠,场务入纳无亏,则足以支一岁之用。然赋入之科名猥多,分隶于户部之五司,如僧道、免丁、常平、免役、坊场、酒课之类则左、右曹掌之,上供、折帛、经总、无额茶、盐、香、矾之类则金部掌之,度支则督月桩,仓部则专籴本。催理虽散于五司,悉经于度支。稽之古人量入为出之义,则度支一司,安可以不周知其所入之数哉!臣因置为都籍,会稽窠名,总为揭贴,事虽方行,簿书草具,而条目详备,固已粲然易考。望付之本曹,自兹为始,岁一易之,庶几有司得以久遵,不惟财赋易以稽考,抑使胥吏无所容奸。从之。

丙辰,诏:守臣罪状显著或职事不举,而按司不即按劾,却因它事发觉,三省具姓名取旨。守臣不按知县,亦知之。

是月,金河决李固渡,水入曹州。

秋,七月,壬戌,以刘珙兼参知政事。

臣僚言:临安府风俗,自十数年来,服饰乱常,习为边装,声音乱雅,好为北乐,臣窃伤悼!中原士民,延首企踵,欲复见中朝之制度者,三四十年,却不可得;而东南之民,乃反效于异方之习而不自知,甚可痛也!今都人静夜十百为群,吹鹧鸪,拨洋琴,使一人黑衣而舞,众人拍手和之,伤风败俗,不可不惩。诏禁之。

诏:诸路运司行下所属,各选清强官亲验灾伤,尽与捡放。或不实不尽,有亏公私,被差官并所差不当官司,并重作行遣。

亲录系囚。先是诏以疏决并为文具,令有司具祖宗典故,朕当亲阅,至是后殿临轩决遣罪人。

右仆射蒋芾以母丧去位。陈俊卿兼知枢密院事,言于帝曰:臣自叨执政之列,每见三省、密院被内降指挥,苟有愚见,必皆密奏,多蒙开纳,为之中止。然比及如此,已为后时,今以参预首员,奏行政令,欲乞自今内降恩泽,有未允公议者,容臣卷藏,不示同列,即时缴奏,或次日面纳。帝曰:卿能如此,朕复何忧!俊卿每劝帝亲忠直,纳谏诤,抑侥幸,肃纪纲,讲明军政,宽恤民力。异时统兵官不见执政,俊卿日召三五人从容与语,察其材智所堪而密记之,以备选用。于是帝嘉俊卿之言,多所听从,政事复归中书矣。

甲子,金制:盗群牧马者死,告者给钱三百贯。

龙大渊既死,帝怜普觌,诏召之。刘珙谏曰:此曹奴隶尔,厚赐之可也。引以自近,使得与闻政事,非所以增圣德,整朝纲也。陈俊卿曰:自陛下出此两人,中外无不称诵圣德。今欲召还,恐大失天下望。臣愿先罢去。遂止不召。

戊辰,金主谓平章政事完颜思敬等曰:朕思得贤士,寤寐不忘。自今朝臣出外,即令体访廉能之吏及草莱之士可以助治者,具姓名以闻。

戊寅,赠王悦官。

悦知衢州,死之日,百姓巷哭,即为立祠于徐偃王庙。其丧出城,百姓号恸,声振原野。悦恺悌慈祥,视民如子。是春乏食,悦发廪劝分,使百姓不至失所。自五月阙雨,悦竭诚祈祷,早晚一粥,凡月馀。题壁间,有乞为三日之霖,愿减十年之寿之语,竟以是卒。诏赠直龙图阁,仍宣付史馆。

金主秋猎,己卯,次三叉口。金主谕点检司曰:沿途禾稼甚佳,其扈从人稍有蹂践,则当汝罪。

八月,乙巳,度支郎官刘师尹,论顷年因军须额外创添赋入,请渐次裁减以宽民力,帝曰:朕未尝妄用一毫以为百姓病。又论汉宣帝时,吏称其职,民安其业,帝曰:宣中兴,只此数语。今吏不称职,所以民未受实惠。

乙未,颁祈雨雪之法于诸路。

癸丑,知温州胡与可,以支常平钱五百贯并系省钱五百贯赈济被水人户自劾,帝曰:国家积常平米,政为此也,可放罪。

乙卯,金主还都。

是月,行《乾道历》。

初,以《统元》、《纪元历》与刘孝荣所献新历委官测验,互有疏密,遂令太史局参照新旧行用。寻以礼部侍郎程大昌言,新除历官互有异同,而新历比旧历则为稍密,遂诏太史局施行新历,以《乾道历》为名。

未几,礼部员外郎李焘言:历久必差,自当改法。《统元历》行之既久,其与天文不合固宜。况历家皆以为虽名《统元》,其实《纪元》,若《纪元》又多历年所矣。历术精微,莫如《大衍》,《大衍》用于世亦不过三十四年,后学肤浅,其能行远乎!随时改历,此道诚不可废。抑尝闻历不差不改,不验不用。未差无以知其失,未验无以知其是,失然后改之,是然后用之,此刘珙要言至论也。旧历差失甚多,不容不改,而新历亦未有明效大验,但比旧稍密尔。厥初最蜜,后犹渐差;初已小差,后将若何?故改历不可不重也。谨按仁宗用《崇天历》,自天圣至皇祐,其四年十一月月食,历家言历不效,诏以唐人历及本朝四历参定。历家皆以《景福》为密,遂欲改历,而刘羲叟独谓,《崇天历》颁行逾三十年,方将施之无穷,兼所差无几,不可偶缘天变,轻议改移;又谓古圣人历象之意,止于敬授人时,虽则预考交会,不必吻合辰刻。辰刻或有迟速,未必独是历差。仁宗从羲叟言,诏复用《崇天历》。羲叟历学,为本朝第一,欧阳修、司马光辈皆遵承之。《崇天历》既复用又十三年,至治平三年始改用《明天历》。后三年,课熙宁三年七月月食不效,又诏复用《崇天历》。《崇天历》复用至熙宁八年,始更用《奉元历》。《奉元历》议,沈括实主之。明年正月月食,《奉元历》遽不效,诏问修历人姓名,括具奏辨,故历得不废。先儒盖谓括强解,不深许其知历也。然后知羲叟所称止于敬授人时,不必轻议改移者,不亦至言要论乎!请朝廷察二刘所陈及《崇天》、《明天》之兴废,申饬历官,加意精思,勿执今是旧非,能者熟复讨论,更造密度,使与天合,庶几善后之策也。诏送太史局,仍诏求访精通历书之人。

九月,辛酉,金主谕右丞石琚、参知政事孟浩曰:闻蔚州采地蕈,役夫数百千人。朕所用几何,而扰动如此?自今差役,凡称御前者,皆须禀奏。

壬申,礼部员外郎李焘论科举等事,帝曰:科举之文,不可用老、庄及佛语。若自修于山林何害!倘入科场,必坏政事。

癸酉,金主谕宰臣曰:卿等举用人才,凡己所知识,必使他人举奏,朕甚不喜。如其果贤,何必以亲疏为避忌也!

以魏子平参知政事。

甲戌,户部郎官曾逮言:任贤使能,周室中兴。于贤曰任,于能曰使,则贤能之任使固不同。今以刀笔之小才,奔走之俗吏,谓之使能,此不可不辨。帝然之。

辛巳,金主谓御史大夫李石曰:台宪固在分别邪正;然内外百司,岂谓无人!惟见卿等劾人之罪,不闻举善。自今宜令监察御史分路刺举善恶以闻。

将军大磐访求良弓,而磐多自取护卫,洛索以告,金主命点检司鞫磐。磐妹为宫中宝林,磐属内侍言之宝林,宝林以闻。金主杖内侍百,出磐为陇州防御使。

癸未,权发遣衢州刘风入对,论朝廷不当颛以才取人,帝曰:才有君子之才,有小人之才;小人而有才,虎而冀者也。人主之要,在于辨邪正。

冬,十月,己丑朔,金以戒谕百官贪墨诏中外。

辛卯,前四川制置使汪应辰面对,读札子至畏天爱民,帝曰:人心易怠,鲜克有终,当以为戒。又曰:朕日读《尚书》,于畏天之心尤切。应辰曰:尧、舜、禹、汤、文、武皆圣人,然《尚书》中君臣更相警戒。言语虽多,皆不出此。

乙未,金命涿州刺史兼提点山陵,每以朔望致祭,朔则用素,望则用肉,仍以明年正月为始。又命图画功臣于太祖殿,其未立碑者立之。

金主谓宰臣曰:海陵时修起居注,不任直臣,故所书多不实,可访求得实,详而书之。孟浩曰:良史直笔,君举必书,古帝王不自观史,意正在此。

庚子,将芾起复左仆射,陈俊卿右仆射。芾旋辞,乞终丧,诏许之。

先是殿前指挥使王琪按视两淮城壁还,荐知州教授刘甄夫,帝命召之。俊卿与同列请其所自,帝曰:王琪称其有才。俊卿曰:琪荐兵将官乃其职。教官有才,何预琪事?帝曰:卿等可召问之。俊卿召琪责之,琪皇恐不知所对。会扬州奏:昨琪传旨增筑州城,今已讫事。俊卿请于帝,则初未尝有是命也。俊卿曰:若尔,即琪为诈传圣旨,非小利害也。退,至殿庐,召琪诘之。琪叩头汗下。俊卿亟奏曰:王琪妄传圣旨,移檄边臣,增修城壁。此事系国家大利害,朝廷大纪纲,而陛下之大号令也。人主所恃者,纪纲、号令、赏罚耳。今琪所犯如此,此而不诛,则亦何所不为也!按律文诈为制书者绞。惟陛下奋发英断,早赐处分。于是削琪官而罢之。

先是禁中密旨直下诸军者,宰相多不与闻,有张方者,因事发觉,俊卿及与同列奏请:自今百司承受御笔处分事宜,并须奏审,方得施行。至是因琪事复以为言,帝悦而从之。事下两日,又收还前命,俊卿语同列曰:反汗如此,必关牒至内诸司,有不乐者为之耳。即奏曰:三省、密院,所以行陛下诏命也,百官庶府,所以行朝廷号令也。诏命一出于陛下,号令必由于朝廷,所以谨出纳而杜奸欺也。祖宗成宪,著在令甲,比年以来,渐至隳紊。臣等昨以张方之事,辄有奏闻,及此逾月,又因王琪奸妄之故,陛下赫然震怒,然后降出,圣虑亦已审矣,圣断亦已明矣,中外传闻,莫不叹服。而昨日陛下谕臣等曰:禁中欲取一饮一食,必得申审,岂不留滞!而又有此指挥。夫臣等所虑者,命令之大。如令三衙发兵,则密院不可不知;令户部取财,则三省不可不知耳,岂为此宫禁细微之事哉!况朝廷乃陛下之朝廷,臣等偶得备数其间,出内陛下之命令耳。凡事奏审,乃欲取决于陛下,臣等非敢欲专之也。况此特申严旧制,亦非创立新条,而已复收复,中外惶惑。且将因循观望,并旧法而废之,为后日无穷之害,则臣等之罪大矣。或恐小人因此疑似,阴以微言上激雷霆之怒,更望圣明体察。翌日面奏,帝色甚温,顾谓俊卿曰:朕岂以小人之言而疑卿等耶!

先是刘珙进对语切,忤帝意,既退,御笔除珙端明殿学士、在外宫观。俊卿即藏去,密奏言:前日奏札,臣实草定,珙与王炎略更一两字。以为有罪,则臣当先罢;若幸宽之,则珙之除命,臣未敢奉诏。明日,复前申请,且曰:陛下即位以来,容纳谏诤,体貌大臣,皆盛德事。今珙乃以小事忤旨,而获罪如此,臣恐自此大臣皆以阿谀顺指为持禄固位之计,非国之福也。帝色悔。久之,又言:珙正直有才略,肯任怨,臣所不及,愿且留之。帝曰:业已行之,不欲改也。俊卿曰:珙无罪而去,当与大籓以全进退之礼。乃以珙为江西安抚使。俊卿退,又自劾草奏抵突,被命稽留之罪,帝手札留之。俊卿请益坚,帝不许。且曰:卿虽百请,朕必不从。帝于是有意相俊卿矣,不数日而有是命。

甲辰,大阅于茅滩,帝亲御甲胄,指授方略。

十二月,戊子朔,金遣武定军节度使伊喇按招谕准布。

先是诸司荐建宁布衣魏掞之,召赴行在,甲辰,入对,帝曰:治道以何者为要?掞之言治道以分臣下邪正为要。诏:掞之议论可采,赐同进士出身,除太学录。将释奠孔子祠,职当分献先贤之从祀者,掞之先事白宰相曰:王安石父子,以邪说惑主听,溺人心,驯致祸乱,不应祀典。而河南程氏兄弟,倡明绝学以幸来今,其功为大。请言于帝,废安石父子勿祀,而追爵程氏兄弟使从食。不听。又言太学之教,宜以德行为先;其次尤当使之通习世务以备效用。

掞之敢直言,每抗疏,尽言以谏,至三四,帝皆不见省,遂移书杜门,以书咨责宰相,语尤切,因以迎亲告归。行数日,罢为台州教授。掞之少有志于当世,晚而遇主,谓可以行其学。然其仕不能半岁而不合以归,寻以病卒。

先是福建诸司荐兴化军仙游林彖行义,召不至。诸司又荐彖行义,授迪功郎,添差本军教授。

甲戌,蠲广德军月桩钱。

湖广总司申江、鄂、荆、襄诸处军马岁约用凡百八万四千馀贯。

四川宣抚使虞允文奏:兴、洋之间,绍兴初义士系籍者以七万计。今所籍兴元、洋州、大安军共二万三千人有奇,其金、房等州虽未申到,约亦可得三万人,则西师之势壮矣。岁可免六七百万之费,而获四五万人之用,其为利便甚明。

有以四明银矿献者,帝命守臣询究,且将召冶工,即禁中锻之,陈俊卿曰:陛下留神庶务,克勤小物,然不务帝王之大而屑屑乎有司之细,臣恐有识之士有以窥陛下也。况彼惧其言之不副,则其凿山愈深,役民愈众,而百姓将有受其害者。夫天地之产,其出无穷,若爱惜撙节,常如今日,则数年之后,自当沛然。但愿民安岁稔,国家所少者,岂财之谓哉!请直以其事付之明州,使收其赢馀以佐国用,则亦不至于扰民矣。

西辽承天太后布沙堪,与都尔本弟博果济萨里通,出都尔本为东平王而杀之。都尔本之父额哩喇以兵问罪,杀布沙堪及博果济萨里,迎仁宗次子珠勒呼立之,改元天禧。

 

 

《宋纪一百四十一》

 

起屠维赤奋若正月,尽上章摄提格七月,凡一年有奇。

孝宗绍统同道冠德昭功哲文神武明圣成孝皇帝乾道五年(金大定九年)

春,正月,辛酉,金主与宣徽使敬嗣晖、秘书监伊喇子敬论古今事,因曰:亡辽日屠食羊三百,岂能尽用,徒伤生耳!朕虽处至尊,每当食,辄思贫民饥馁,犹在己也。彼身为恶而口祈福,何益之有!如海陵以张仲轲为谏议大夫,何以得闻忠言!朕与大臣论议一事,非正不言,卿等不以正对,岂人臣之道哉!

庚午,金诏:诸州县和籴,毋得抑配百姓。

甲戌,新知无为军徐子实陈屯田利害,帝以其言可采,遂除大理正,措置两淮屯田官。

是月,金命都水监梁肃往视决河。

河南统军使宗叙上言:大河所以决溢者,以河道积於,不能受水故也。今曹、单虽被其害,而两州本以水利为主,所害农田无几。今欲河复故道,不惟大费工役,卒难成功;纵能塞之,佗日霖潦,亦将溃决,则山东河患,又非曹、单比也。况沿河数州之地,骤兴大役,人心动摇,恐宋人乘间构为边患。

肃亦言:新河水六分,旧河水四分。今若障塞新河,则二水复合为一,如遇猛涨,南决则害于南京,北决则山东、河北皆被其害,不若于李固南筑堤,使两河分流,以杀水势。金主从之。

二月,乙未,命楚州兵马钤辖羊滋专一措置沿海盗贼。

先是海州人时旺,聚众数千来请命。旺寻为金人所获,其徒渡淮而南者甚众,故命滋弹压之。

戊戌,赠张浚太师,谥忠献。

庚子,金以中都等路水,免税;又以曹、单二州被水尤甚,给复一年。

壬寅,以给事中梁克家签书枢密院事。

甲辰,以王炎参知政事。

辛亥,中书舍人汪涓言:中书舍人于制敕有误,许其论奏,而给事中又所以驳正中书违失,各尽所见,同归于是。近年以来,间有驳正,或中书舍人、给事中列衔同奏,是中书、门下混而为一,非神宗官制所以明职分,正纪纲,防阙失之意。壬子,诏:自今诏令未经两省书读者,毋辄行;给、舍驳正,毋连衔同奏。

甲寅,金诏:女直人与诸色人公事相关,止就女直理问。

三月,丁巳朔,诏趣修庐、和二州城。

丁卯,金命御史中丞伊喇道廉问山东、河南。

尚书省议网捕走兽抵徒罪,石琚曰:以禽兽之故而抵民以徒,是重禽兽而轻民命,恐非陛下意?金主曰:然。自今有犯,可杖而释之。

辛未,金禁民间称言销金,条理内旧有者,改作明金字。

乙亥,召四川宣抚使虞允文还,陈俊卿荐其才堪将相故也;以王炎代为宣抚使,仍参知政事。

丙子,赐礼部进士郑侨等三百九十二人及第、出身。

辛巳,金以大名路诸明安、民户艰食,遣使发仓廪,减价粜之。

壬午,赐洛阳郭雍号冲晦处士,以湖北帅张孝祥荐其贤,召而不至也。

淮西副总管王公述讲对,帝曰:到任应有事,与郭振同深议。淮旬义兵,可依时教阅,不可久劳,有妨种耕。如修城竣工,可同往逐州军按阅厢、禁军,或见淮旬有兴利事,即以闻。

癸未,臣僚言:国家置武学养士,皆月书、季考以作成之;而武臣登第,止许参选,入监当钱穀之任。铨部积压猥多,差遣艰得,后虽许通注沿边亲民巡尉,往往皆远恶去处,多不愿受。是故武臣及第之后,所用非所养,甚非朝廷教育作成之意。请将前后武举及第之人,其间有兵机练达,武艺绝伦,可为将佐者,许侍从荐举,即赐召对,量材擢用,或令注授屯驻诸军机幕干办,参赞军谋,庶几有以激劝。诏令监司、帅臣、管军、侍从已上荐举。

夏,四月,己丑,金主谓宰臣曰:朕观在位之臣,初入仕时,竞求声誉以取爵位,亦既显达,即徇默苟容,为自安计,朕甚不取。宜宣谕百官,使知朕意。

辛卯,议者言:楚州系极边重地,路当冲要。州东地名凫鱼沟,北接淮海,与山东沿海相对。宜将本州兵马钤辖羊滋移往其地,置廨舍警察奸盗。元管海船二百馀,集般运海州军粮、间探之类,甚为济用。其射阳湖通济地分阔远,阙官拘辖,宜创置使臣二员,专充管辖海船、讥察淮海盗贼,听羊滋使令。从之。

壬辰,以梁克家兼参知政事。

癸巳,金遣使分诣河北西路、大名、河南、山东等路劝农。

庚戌,修襄阳府城。

辛亥,赈衢、婺、饶、信四州流民。

五月,癸亥,刑部侍郎汪大猷言:国家立保正之法,愿兼耆长者听,故数十年来,承役之初,县道必抑使兼充。盖保正一乡之豪,官吏有须,可以仰给,故乐于并缘以为己利。凡有差募,互相对纠。请令诸路常平司相度,或别有所见可行者,限一月条具来上,本部参以见行条法,立为定制。从之。

戊辰,金尚书奏越王永中、隋王永功二府有所兴造,发役夫,金主曰:朕见宫中竹有枯瘁者,欲令更植,恐劳人而止。二王府各有引从人力,又奴婢甚多,何得更役百姓!尔等但以例为请,海陵横役无度,可尽为例耶?自今在都浮役,久为例者仍旧,馀并官给佣直,重者奏闻。

诏:后省官置言事籍,重详臣僚士庶言事,详择其可行者条上。

是月,金牒取俘获人,王抃议尽遣时旺馀党;陈俊卿持不可,帝然之。

诏:有司议狱以法,不得作情重奏裁。

六月,金冀州张和等谋反,伏诛。

戊戌,帝御便殿。

初,帝御弧矢,以弦激致目眚,至是始愈。陈俊卿密疏曰:陛下经月不御外朝,口语藉藉,由臣辅相无状,不能先事开陈,以致惊动圣躬,亏损盛德。臣闻自昔人主处富贵崇高之极,志得意满,道不足以制欲,同游畋、声色、车服、宫室,不能无所偏溺,而不得为全德之君。陛下忧勤恭俭,清净寡欲,凡前世英主所不得免者,一切屏绝,顾于骑射之末,犹有未能忘者。臣知陛下非有所乐乎此,盖神武之略,志图恢复,故俯而从事于此,以阅武备,激士气耳。陛下诚能任智谋之士以为腹心,仗武猛之材以为爪牙,明赏罚以鼓士气,恢信义以怀归附,则英声义烈,不出樽俎之间,而敌人固已逡巡震叠于千万里之远,尚何待区区驰射于百步之间哉!又曰:古之命大臣,使之朝夕纳诲以辅德,绳愆纠缪以格非,欲其正君之过于未形。唐太宗臂鹰将猎,见魏征而遽止;宪宗蓬莱之游,惮李绛而不行。臣人微望轻,无二子骨鲠强谏之节,致陛下过举彰闻于外。今诛将及身而后言,亦何补于既往之咎哉!又曰:弓矢之技,人所常习而易精,然犹不免今日之患;况球鞠之戏,本无益于用武,而激射之虞,衔橛之变,又有甚于弓矢者。间者陛下颇亦好之,臣屡献言,未蒙省录。今兹之失,盖天下之仁爱陛下,示以警惧,使因其小而戒其大也。陛下试以弦断之变思之,则向之盛气驰骋于奔是击逐之间,无所蹉跌,盖亦幸矣,岂不为之寒心哉!太祖皇帝尝以坠马之故而罢猎,又以乘醉之误而戒饮,迁善改过,不俟旋踵,此子孙帝皇万世之大训也。臣愿陛下克己厉行,一以太祖为法,则盛德光辉,将日新于天下,而前日之过,何伤日月之明哉!

右谏议大夫单时亦上疏谏,帝面谕曰:卿言可谓爱朕。前此时为侍御史,尝上封事言饮酒、击球二事,帝大喜之,诏辅臣曰:击球,朕放下多时;饮酒,朕自当戒。

金主以久旱,命宫中毋用扇。庚子,雨。

己酉,以虞允文为枢密使。

是月,赐孔璨官,宣圣四十九世孔也。

秋,七月,乙卯朔,金罢东北路采珠。

乙丑,以福建副总管曾觌为浙东总管。

觌垂满,陈俊卿恐其入,预请以浙东总管处之。虞允文亦言觌不可留。帝曰:然。留则累朕。遂是有命。

丙寅,宰执请以近日上书论边事者悉送编修官,择其可行者与可去者或可留存者,各以其类相从,置簿录上,以备佗日采择。

八月,甲申朔,日有食之。

己丑,以陈俊卿为尚书左仆射,虞允文为右仆射,并平章事兼枢密使、制国用使。俊卿以用人为己任,奖廉退,抑奔竞;允文亦以人才为急,尝籍为三等,号《材馆录》;故所用多得人。

乙未,中书、门下省言:寺判、丞、簿学官、大理寺直、密院编修之类,谓之职事官,朝廷所以储用人才。比年以来,往往差下待阙数政,除授猥杂,贤否混淆,何以清流品?何以厚风俗?望特降指挥,令职事官须见阙方得除人,其已差人,却恐待次之久,无阙可授,请朝廷稍复诸州添差,厘正通判、签判、教授、属官等阙以处之。佗时职事官有阙,却从朝廷于曾差下人内选择召用。庶几内外之职稍均,朝廷纪纲稍正。诏从之。

九月,甲寅朔,金罢皇太子月料,岁给钱五万贯。

金主谓台臣曰:此闻朝官内有揽中宫物以规货利者,汝何不言?皆对曰:不知。金主曰:朕尚知之,汝有不知者乎?朕若举行,汝将安用!

丁巳,中书、门下省勘会诸路监司近来多不巡按,官吏贪情,无所畏惮。间有出巡去处,又多容纵随行公吏等乞觅骚扰,理宜约束。诏:诸路监司,今后分上下半年依条巡按,询访民间疾苦,纠察贪情不职官吏,仍具请实以闻。如敢依前容纵公吏等乞觅骚扰,当置重典。

己未,新江东运副程大昌朝辞,帝谕曰:近来监司多不巡历,朕期卿遍行诸州,察守令臧否,民情冤抑,悉以闻。

壬戌,金主秋猎。

甲子,诏侍从、台谏集议钦宗配飨功臣。

丙寅,起居郎林机论诸郡守臣欲郡计办集,而不恤县之匮乏,以致横敛及民,帝曰:甚不体朕宽恤之意。且如税赋太重,朕欲除减,但有所未及,当以次第为之。机又曰:诸处有羡馀之献,皆移东易西以求恩幸。帝曰:今之财赋,岂得有馀!今后若有献,朕当却之。

壬申,诏:三衙诸军应有违军律弊事,统兵官特与放罪,差主帅措置,日下尽行除勒。其军校有因教阅损坏军器,官为修补。军身务令饱,不得多敛钱米,却行减克。借差军兵战马,多破白直,诸处窠役回易,私占官兵,悉行拘收入队教阅,务须军政整肃。诸处送到官员月给并应副索客及诸般名色,掊敛、减克、陪填、赢落以为私用,并计赃论罪。私借人马,亦计庸科断。其违戾统制、统领、将、佐,从主帅按劾以闻,当重置典宪;主帅失于纠举,亦重作行遣。先是枢密院奏:国家抚养战士,全藉主兵官督责教阅,以备缓急。近来三衙诸军统兵官,循习私意,恣为不公,有害军政。遂条具十一事,乞行惩革,故有是诏。

命淮西安抚司参议官许子中措置淮西山水砦招集归正人垦官田。

是月,复监司选本贯法。

是秋,令监司、帅臣臧否守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