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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朝北盟会编》88

时间: 来源于:国学院

恃也。臣愿陛下勿恃和之可久勿恃兵之不动戒如敌至无忽於备而後可为也。顾今大患有二一曰:国论不定二曰:威令不行二患不去虽欲备敌将有所不可能何谓国认纱定备敌之策不过有三征也。和也。守也。三者之说归於一然後敌可备征固力所未能和亦理难必恃亦守而已庙堂之上缙绅之闲同乎!守之说而臣谓国论未定者盖有守之之说面不见守之具也。边候之书。若有所闻则焦然以为忧也。色动而虑乱旬月之闲则。又皆忻然忘其忧矣。国论如此犹未定乎!。且陛下委重面待理者不过二三大臣朝夕所陈固可见三者之策其定已乎!无乃泛然而无所主乎!大臣之论如此陛下虽欲有为谁与共之臣愿陛下与大臣断为一定之论必专为守无复异论而後守之具可言也。所以为守之具。又必一一而讲之曰:地孰为要可以宿兵将。

孰为先可使当敌兵谨於阵粮谨於储将守淮也。将守江也。越淮而战斯守淮矣。越江而战斯守江矣。虽用兵不可预料然是数说者不可不讲也。吴蜀备御之计孰可循南北战守之形孰可用此论一定断然勿移旬岁之闲守具备矣。何谓威令不行闻之《书》曰:威克厥爱允济威不立面欲立事虽圣不能也。曩者秦桧盗权威福自己宸断赫然收还权柄然三省枢密院奉行威令者也。属者朝命取刘宝军二吏以为黄鱼垛之和讫不禀承而三省莫敢谁何本兵之臣坐庙堂以选三衙之卒文符既下却而不视顾乃私还之而枢廷亦未闻议其罚者万一当敌欲望号召以为臂指之用讵可得乎!臣谓大臣当审己而不当远嫌大臣远嫌则小人必乘其闲矣。臣伏愿陛下明谕大臣无多为令无专议令其有慢令者悉以上闻罚惟必行勿阿贵近如此则朝廷尊矣。二患既除而後守之之策可言也。守之之策其要有四一曰:御将二曰:训兵三曰:先声以夺敌人之气四曰:弃瑕以用度外之士何谓御将臣闻之善御将者莫若高祖以信越英布之伦至固陵而始分之以地虑其贵而骄也。以淮阴之能已破赵则夺其军易置其将虑其大而专也。今诸将之视信越计功角才,岂可同年而语而实处三公权兵柄至二十年志得气盈傲视朝廷彼其至此果何道耶不过掊(军士)之廪以利其赢诡尺籍之数以私其禄为贾人之行以肥其室家既富矣。宝货珍异丛於前矣。,於是为市宠媚灶之术宦官之徒有所谓承受者为之囊橐以利其货为之游谈以久其权曲意以覆其愆巧言以溢其美虑忠良之臣进说而闲已则内外合辞倡为一说曰:彼之握兵将为桓温与。若专权而久将如禄山之类古岂无其人耶刘向日数称燕盖以疑上心避讳吕霍而不肯言正是类矣。士大夫平昔号为鲠亮者叹息而已未有敢倡言於朝者盖其阴谋固结牢不可破必败而後已陛下所宜深察也。为今之策莫若罢其承受之官而黜其珍异之代自然畏威听命安敢慢乎!,或曰:结其心於平时所以冀其用迎而折之非策也。臣曰:不然厚其禄宠其官而临之以恩所以结其心也。非为纵阉宦之臣以为囊囊而珍异之献以悦耳目剥军廪为贾人也。唐肃宗在灵武势单力微甚矣。李勉劾背阙之将而朝廷以尊况在今日而士大人罔敢正论诸将岂理也哉!臣愿陛下断而行之。若曰:谋之左。

右皆其党也。虽欲行之不可得也。何谓训兵大将听命然後精择裨校各分以兵大或满千小则数百使训练既成才之能否将不可掩一旦有警大将守正以当敌小校制奇以立功考之国史训兵之事祖宗未守不亲也。其幸後苑幸玉津园幸金明池讲武台幸便殿,或曰:出习战也。,或曰:出校猎也。,或曰:阅战士也。。又往往引之内庭亲授阵法故能作五季之衰为大宋之盛陛下以马上再造中兴之功自通和後训兵之政渐弛而诸将专其任矣。今之诸将,岂有长虑深计国尔忘家者耶运士木以为技巧岂复使之执兵操奇赢以行贾坐市区以谋利岂复使之行战缓急有用驱不素教之兵付之贪鄙慢令之将其祸可胜言哉!臣愿陛下万机之外虽翰墨之习图史之玩有益而无损者变姑置之专以阅武为事在二三大将谕以至意俾各条小校才能给以军兵量其才而多寡之试之以艺责以月日而训谕之军为几校校习何艺陛下早朝而退引数校以角艺其精习者厚其予其怠惰者严其诛圣心留神而人自励不过一岁不患不为精卒虽横行天下可也。况守备哉!何谓先声以夺敌人之势臣伏读国史澶渊之役虏(此字改作契丹)盟而退常有轻中国之心当时大臣摅为长策建立北京虽未始迁都而虏(此字改作契丹)挫气矣。迩者敌人驱百万之夫为城汴之役穹庐之徙盖将有日《传》曰:城虎牢以备郑此敌计也。观其举措甚异万一南下巢(改作宅)吾汴都其距长淮不违千里胡行如鬼一二日而至也。则吾。又安得高枕而卧哉!纵彼未动吾能无虑乎!臣谓及其未徙也。为计以夺其气仁宗建北京之策可举行焉建康北距长江古为都邑谓宜亟下明诏修宫室治百司将为巡幸之举彼之未徙我不先动彼之将行我则前迈纵彼恃强能源疑乎!一二年闲我备修矣。,或曰:虏(改作敌)强而恃虚声促之战也。臣曰:不然《传》曰:城濮之败谓楚不能师也。。若我出师必惧而归理同然也。魏文征孙权责权质子徐盛请为疑城植以苇萧建以假楼诸将谓无益而权独用焉卒之退魏者疑城也。不意而为疑城足以走敌先事而建都邑而曰:虚声者惑也。则。又曰:都邑之城宫庭之度百司之葺劳民费财在今胡可臣曰:不然陛下俭德冠乎!古昔宫室粗备而已百苟全而已都邑不必城也。增陴而已。又曰:天子之都城守不固可乎!臣曰:不然《传》曰:今吴是惧而吨是城守已卑矣。。

敌方观然有吞噬之心而吾恃城以为固岂策也哉!敌之来从越江而前战有进而无却也。何谓弃瑕以用度外之士魏无知荐阵平也。高祖疑而问焉无知曰:臣所进者才也。陛下所问者行也。今有尾生孝已之行何益於胜败之数臣进嘉谋之士顾足以利国家尔卒之出计而成汉业者陈平也。国家承平日久崇尚礼义敦固廉耻士大夫一行之失清论不容一事之愆终身自堕彬彬济济美矣。顾於今日之用似未行之有效也。面议论之士狃於素习犹执前说录微瑕而不顾可用以一眚而论人终身用之太狭而责人太过谁与共功名哉!臣所谓用者非器用也。置得其地而勿遗才尔朝廷之上儒学之官清望之臣自非才行兼全器识两茂不可以膺其选。若理财谷也。治郡县也。临边鄙也。校军旅也。如此虽大过犹将用之茂草孰谓今日而无其人乎!,或曰:朝廷隆礼义以范天下之人犹或违令今而弃瑕是诱之为过也。。且罪戾之人一闻此声群起观望何以待之臣曰:不然弃瑕而用责其功也。非尊宠也。才可用而贳其过责其後效直不弃之耳负罪而无其才者敢几之乎!臣愿陛下与大臣议而责以求才与台谏言而谕以使过如此则实才辈出何用而不可哉!四策既行而勿夺於群臣勿移於左右如将不畏威兵不习战敌人不惧实才不进则横尸伏质臣实任之。虽然图之不可以不亟为晚耳疾而为之惧不力尔。若曰:玩岁愒日以幸目前之利者非臣怕愿闻也。深念祖宗二百年社稷垂业於陛下者望生全之也。所望尊安者今有屮阽危之忧望生全者今有涂炭之虑忧心醉於群臣危言骇於田里而朝野情状曾不必闻於旒扆之前陛下圣明曾不思此胡为而至是哉!诚能斥去邪佞却导谀之说息弛嗜好作自强之志去素餐之臣则士思赴功名诛慢令之奖则人思效智勇无偷一时之苟安幸敌人之不慄慄。若疾之附身社稷之危庶可安乎!生民之命庶可续乎!然臣尚有虑焉天下之事未有不成於断而毁於疑者非谓临事而断於一时谓其言不可摇(不可)久而变也。疑者非谓决择而有所疑谓闻忠言而用之奸人得以计而惑也。谓其见事功之未成久则渐而闲矣。诚能立断如初断之时弃疑如决疑之日则无虑矣。孟子曰:谓其君不能者。

贼其君者也。赵充国曰:明主可为忠言臣虽至陋亦岂敢以宣帝事吾君而自处充国之下以背孟子之训哉!。

赐进士出身头品顶戴四川等处承宣布政使司布政使清苑许涵度校刊。

 

 

《卷二百二十七》

 

炎兴下帙一百二十七。

起绍兴三十一年正月,尽其日。

和州进士何廷英上书。

和州进士何廷英谨斋戒沐浴昧死裁书惶恐顿首拜献於皇帝陛下臣闻欲成天下之大业必顺天下之人心欲安天下之生灵必从天下之所欲坑戮儒生见秦邦之鹿逐贺驭英豪致汉室之龙兴得士者昌失士者亡此古今之通论也。恭闻我宋太祖皇帝诏曰:朕应运开基推诚待物顾干戈之渐偃虑华夏之未安渴听谠言庶臻治道。又曰:或闻利害朕当善听而行无以逆鳞为惧此太祖皇帝尚贤求谏之意也。恭闻太祖皇帝谓进言(者曰:)朕求正言以规已失昔禹拜昌言世称其美今朕苟能得言岂惜拜之乎!。又前有草泽之士上书辞甚悖慢事涉轻罔亦恕而礼遣之此太祖皇帝礼贤乐谏之德也。噫嘻万世之下圣子神孙苟能守祖宗之宏规修祖宗之至道则朝廷何忠乎!不治天下何忧乎!不安顷自秦桧误国以来奸臣相继植党擅权无气温至钳天下之口结天下之舌於今几年矣。国家利害人不得言之言之则。

祸不旋踵矣。大者殛於海隅小者毙於囹圄以至在朝则以讹言为禁捕在学则以谤讪为屏罚科举则以时忌为弃黜遂令天下之忠臣义士抚膺扼腕相视切齿高举远引甘心自弃於南山之南北山之北或佯狂於闾阎或飘蓬於江海或慷慨而悲歌或如痴而似醉至於郁郁而病愤愤而死者多矣。臣,於是时进退不能自知无用法免土木其形骸水云:其心志隐於岩石泉水下处於丰草长林者二十年矣。每采一枝撷一蕙耕朝云:留言作月登山临水瞻望天庭未尝不讴吟感戴陛下之盛德洪恩也。故尝仰天而誓曰:苟有寸谋尺计可以补国家而朝廷暮窜岭表死而无憾岂意谏书纟至慈父不讳哭声尚未止泣血尚未乾所以冒刀锯忘鼎穷言天下之利害者是臣当死之秋也。臣窃谓不入公门者孝子之常礼不徇末节者忠臣之大权顺常礼则三年之丧不可去从大权则一煞费苦心之忠不可辞愿陛下恢乾坤之量开日月这明少延微臣以毕愚衷诚天下之幸也。臣窃谓今日之势为陛下可忧者三可惑者三可寒心者三可痛哭者三继之以可勉者三亦可贺者。又三何谓可居者三臣闻居安而虑危有备则无患陛下以今日这势为安耶为有备耶。若为安则天下封疆为胡虏(改作北庭)所攘者十分之九而陛下所守者东南一隅耳臣未知其安也。既知其危岂得恬然高枕尚迟疑面未举耶。若以为有备则立功之边臣死矣。敢战之勇士老矣。将坛尚未筑兵算尚未成未知其有备也。既知其无备何不毅然早图之此臣所以为陛下忧者一也。臣闻文武并用长久之术也。窃见前日结胡虏之(删此三字)好(下添北庭二字)罢天下之兵诛大将而挫忠臣之锐窜元戎而销壮士之心如虎如貔如熊如罴散而之四方矣。今日所招之而未来引之而未至是犹伤怀之鸟未能无疑失水之鱼未有顿苏在今日之良将不可以不早用大兵之鱼未有顿苏在今日之良将不可以不早用大兵不可以不早兴中原不可以不早复前耻不可以不早雪苟或良将不能用则中原不能复则前耻不能雪矣。此臣所以为陛下忧者二也。臣闻以德报德以直扫怨陛下忘陷国之兴冤从和戎(改作边)之下策屈天子之尊遣皇华之使冒霜露涉关河问起居贺正朔赂之以重宝待之以至礼千需万索惟命是从粤於今年之春修立京师止罢榷场拒却商旅取夺财贿遂至沿江临近之民奔走惊惶几月未定至今两淮之民朝忧。

夕虑蹙额而相告曰:父子未我保乡土未我安诚谓今秋冬必复奔逃而存亡未可知也。呜呼人心动摇有如是也。国势危削有如是也。将恐奸雄乘隙祸起萧啬不可胜言者。此臣所以为陛下忧之者三也。何谓可惑者三臣闻虽有知慧不如乘势虽有钅兹基不如待时今敢时已至矣。势已顺矣。陛下移兵北渡驻跸淮南亦良策也。然而理有未至者臣窃虑之陛下。且以防边进兵於淮南则虚张声势漏泄天机胡虏(疑必生诡计与其後时受制於人孰。若顺时乘势而先动之为愈也。。又况三军士卒闻举兵则欣跃争先万一逆其心遏其志则三军之情。又复挫矣。胡虏(改作强敌)之奸(改作谋)。又复纵矣。此臣怕以为陛下惑之者一也。臣闻圣人以四海为家百姓为子治则同其乐乱则同其忧陛下自和戎(改作议和)以来偷安独乐斯民愁叹者於今几年矣。及其国势已迫事体将危,於是费国用造御舟舣於海岸欲为避寇(改作迁避)再侵江浙陛下不免乘大舟入沧海以为可逃其患也。设。若胡虏(删此二字)发舟前逐。且波涛万里浩涉无津涯进之不能退之不得当是之时社稷委弃宗庙邱墟其祸不可胜言此臣所以为陛下惑之者二也。臣闻。若药不螟眩厥疾弗瘳故善医者投药於未病之前不善医者投药於已病之後呜呼病已成矣。药何济焉今日胡虏(删此二字)之病如痈之结日复一日将恐毒势一溃流血万里疮痍四海矣。伏睹前岁朝章所报有草莱之士因陈边事以不合时议窜斥远方夫为草莱之贱而敢直言则可尚矣。而罪亦可赦矣。振天威扼谠论复使忠臣义士(钳口结舌)天下闻之孰不伤痛此臣所以为陛下惑之者三也。何谓寒心者三臣闻君之视臣如手足则臣视君如腹心君之高臣如土芥则臣视君如寇雠。且陛下今日之视臣如手足乎!如土芥乎!如犬马乎!臣未暇详晓姑执一二而陈之伏睹前右相张浚因西北失利蒙朝廷屏不远方憔翠无聊者几年矣。粤於丙子年方沐恩量移差遣意谓一新忠臣补饰前过岂期鹤发之亲遽亡邂逅之章复上朝命一出速於星火逐之再去惊怖魂飞呜呼四十年之闲离乡关弃坟墓扶老携幼委质为臣岂无所望哉!不谓入桑榆之境斥烟瘴之乡泣血搥心无所赴愬陛下曾怜之乎!太尉刘以数千之兵当百万之众运。

筹决胜多多益办初无罪名一旦夺其权职尚困盐车未副舆议陛下曾思之乎!如赵荣者虽是陷於虏廷(改作北庭)而志在我宋持金石之心脱虎狼之口归於朝廷如投父母反被囚锁复送虏廷(改作北庭)孤忠愤怨屈辱无告陛下曾知之乎!如此之类不可胜计遂令天下忠义之士离心离德者正缘是耳此臣所以为陛下寒心者屯臣闻君子不党君子说有党乎!彼有附前日之党者必守和戎(删此字)之议(者也。)谓苟非和戎(改作议和)则太母亦未归苟非寝兵则生民亦未安呜呼为是说者何不通之甚也。殊不知使诸将未罢则胡虏(改作金人)之灭久矣。中原恢复亦久矣。太母回銮亦久矣。柰何自和戎(改作议和)之後渊圣尚未归中原尚未复财用日耗人心日离谗诌之人炽矣。忠义之士去矣。中国之势愈衰矣。胡虏(改作强敌)之势愈纵而无厌矣。此臣所以为陛下寒心者二也。臣闻京师者诸夏之根本也。天子之所居也。昔周家所以建都洛邑者以其得天地之中华(删此字)也。项羽所以失关中不能王者以其失天下之冲要也。(呜呼中华)冲要之地反不为朝廷所居耶尝闻用夏变夷者未闻变於夷者也。夫夷狄之类圣王所以居之化外而声教所不及者(删尝闻至此三十四字)今也。欺天罔地(删此四字改作朝廷僻在一隅北庭)妄自尊大辄陈秽质而僭以大号敢示猥名而讳於大朝俾中国遣送之物称之曰:贡献屈中华(删此三字改作内境)之民比之以臣妾自旷古来未有受辱如朝廷也。未有忍辱如陛下也。此臣所以为陛下寒心者三也。何谓痛哭者三臣闻父母之雠不兴共戴天兄弟之雠不与同履地陛下曾念父母兄弟之雠乎!当时陷贼(改作敌)之臣几成倾国之祸虏(改作敌)骑临而三军降京城陷而万民哭我先帝弃宗社而播迁复自东而北度天愁地怨鬼哭神悲胡沙(改作边)尘(漠漠而去住何归塞路茫茫而徘徊莫进痛念祖宗之业悲思骨肉之亲追社稷以伤情悼生灵而挥涕日复一日憔翠圣颜年复一年消靡睿算遂至霞升云:举而有终天永久之别呜呼往者不可谏来者尤可追至如渊圣皇帝一陷虏廷(改作北庭)三十年矣。父既没母亦归兄弟离散宗庙邱墟伶仃一身羁麻外国春去秋来而神消魄黯水远山遥而心驰魂飞天下闻之悲咽在陛下手足之爱想变未忘然而俟河之清人寿几何将恐岁华荏苒钟鸣漏尽虽欲痛之其可及乎!此臣所为陛下痛哭者一也。臣闻天下者祖宗之天下社稷者祖。

宗之社稷陛下今日所以膺无敌之贵享无偷之富者皆祖宗之基业陛下曾念祖宗之艰难乎!既曰:念之则祖宗之山陵安在哉!今陷胡虏(改作北庭)之区矣。想夫牛羊踵迹狐兔腥膻(改作纵横)神碑断而秋草衰享殿焚而墓烟霭铁关闭而尘积金龙潜白虎伏朱雀暗昧玄武沈缩柏露朝悲松风夜号呜呼以祖宗功德之隆岂期有今日之事乎!以圣子神孙甯忍坐视而不救乎!此臣所以为陛下痛哭者二也。臣闻汉王都关中而曰:游子悲故乡是山川闾里故旧未忍忘也。陛下曾念中原之氏族故国之宫闱乎!自祖宗积德累功垂二百年仙源庆积金枝玉叶可谓繁衍盛大当时拱辰环极声佩鸣珂近者则百诸王之宫远者遂分南北之宅以至居京畿之内外而宦游於四方者类皆天府之神人龙宫之仙客也。一切入戎虏(改作悍敌)之手杀之而死者半鞭笞而为奴隶者半不甘其屈辱而自尽者半奔亡而不知其存者。又其半也。非独是耳曾不闻宫娥妃子乎!禁宇开而别君王胡虏(改作边骑)驱而出京国关河岁暮风雪天寒蹂践珠翠於千军远涉沙尘於万里对黑山青冢三千粉黛。又岂一昭君之悲乎!呜呼三十年闲死者已为孤塞寒乡之鬼矣。其或存者望故乡帝里哀鸣天地泣度朝昏其谁知之乎!此臣所以为陛下痛哭者三也。何谓勉之者三臣闻投之机会闲不容发今日之天下危如累狼陛下端拱临安以为金城汤池之固曾不知大海东北万里如掌设。若胡虏(改作敌人)肆计别出奇兵多乘船舫随其波势沿海而上骤。若风雨直至钱塘国势两逼无计可逃设或如此为之柰何与其坐视一隅不。若权都金陵壮其国势况金陵胜概地称天险龙蟠虎踞阙居自然咽喉控带萦纡错盘在今正为冲要之区也。陛下早推宸断速任旧人今日天下军民之所欣慕胡虏(改作北庭)之所畏服者张浚刘是也。愿陛下早复其旧职早委其兵权统率三军长驱前进如是则东免海道之不测北无胡虏(改作强敌)之警忧进之则吉视犬羊(改作边睡)天威不迫事贵速成此臣所以为陛下勉之者一也。臣闻人之所俗天必从这夫中原之民游泳太平衣冠礼乐沈潜圣化凿井耕田讴歌击壤含哺而嬉鼓腹崦游陶陶遂有生之化初不识干戈兵革之事一旦遭鲸鲵虎狼之恣父母不相见兄弟妻子离散为被发左衽之民。

(删为被至此七字)饥寒苦役无所告愬思念圣朝日夜不忘。若大旱之望云:霓今果能乘势取之简食壶浆以迎王师矣。陛下翠华驻跸东吴几年於兹矣。凡执鞭。

策而备扈从为爪牙而蒙驱使者以至老将旧兵三军士卒类皆西北之人襁负而从竭蹙而趋则关河之信誓(必相)见也。彼亦情之所锺心非木石,岂不怀桑梓念坟墓怀亲戚之旧今日思归之切咸愿死战可不因其心顺其势乎!此臣所以为陛下勉之者二也。臣闻阃内之政任於相阃外之政任於将夫用兵之法无定议顾方略如何耳。且委用良将可持一定而为胶柱鼓瑟者乎!故当任之以腹心委之以便宜庶以量其形势运其谋算无牵制之失臣窃观绍兴十一年胡虏猖狂(删此四字改作金人)逼犯(删此字)淮南是时诸将合谋大战而胜胡(改作金)人败北弃甲曳兵而走方乘势袭其後当群凶(改作北人)丧魄之际正吾军得志之秋天下咸谓可以建中兴之功雪前日之耻岂期庙堂之上意在和戎(改作修和)投鼠忌器急追将士不令前进由是诸将之志消三军之气索犬羊之(删此三字改作而敌)氛愈炎炽矣。天下生民愈益愁叹矣。呜呼前车之覆後车之戒今日事当一新乌可复蹈前日之辙乎!此臣所以为陛下勉之者三也。何谓可贺者三臣闻鼎新而革故否极而泰来此不易之论中华(改作原)之忧辱已甚矣。胡虏(改作北敌)之罪恶贯盈矣。天怒於上人怨於下天人共诛,岂有识者不愿为之今日之举可谓上应天下顺人自然乾坤辅德祖宗降灵仗大义举大兵云:行雨施电掣风驰旌旗烂天戈矛却日历两淮渡大河扬天子之威问匈奴(改作边庭)之罪三军并进万里不归其仁东收辽海西复秦关自南而北直至幽燕平其巢穴(改作国都)绝其种类(改作徒党)大报深冤尽雪前耻取迎渊圣收寻皇族洒埽山陵慰安宗社迁重器而归六宫於上国详延故老搜访旧人招流亡振孤独兴利除害去杀胜残顿复山河重恢社稷此臣所以为陛下贺之者二也。臣闻文王五怒而安天下之民武王亦一怒而安天下之民陛下一怒非独安天下之民。又将得天心焉大抵饥者易为食渴者易为饮故德之流行速於置邮而传命此理之必然也。当时虎啸而生风龙兴而致云:

此得贤之诵可作矣。威加海内复归故乡此大风之歌可举矣。勒功燕然刻石湘江分茅裂土大赏功臣绘丹青於云:台纪勋庸於帝籍国家闲暇晏然无警柳营静而归马卧榆塞空而边雁飞玉关昼锁戎野(改作沙漠)春耕冠带百蛮车书万国当是之时方为太平此臣所以为陛下贺之者三也。臣所陈前策非一已这私谋实天下之公议陛下。若欲上应天心下顺民情迎穹汉之休祥消邦家之灾变除臣所请另无长策苟守株待兔缘木求鱼则失其机会矣。陛下。若以臣言为忠则陛下熟览臣书预为之计。若以臣言为妄则斩臣之头以令天下臣将充人闲游地下追龙逢比干矣。呜呼一兴一亡尽在今日惟陛下痛思之干冒天威引首待罪谨昧死奉书以闻臣诚惶诚恐。

赐进士出身头品顶戴四川等处承宣布政使司布政使清苑许涵度校刊。

 

 

《卷二百二十八》

 

炎兴下帙一百二十八。

起绍兴三十一年五月十九日辛卯,尽二十八日庚子。

五月十九日辛卯金人使虎卫上将军殿前都点检高景山通议大夫刑部侍郎王全来贺生辰奏言渊圣皇帝升遐等事。

晁公金人败盟记曰:绍兴辛巳三十一年五月十九日依年例如常仪驾坐紫宸殿引见金人贺生辰使副虎卫上将军殿前都点检高景山通议大夫刑部侍郎王全捧国书升殿内侍知省接授左仆射次三省枢密院同进呈讫却授知省毕各依位立内王全东壁面北厉声奏曰:皇帝特有圣旨昨自东昏王时两国讲和朕当时虽尚年少未任宰执变备知自朕即位後一二年闲帝曾差祈请使巫伋等来言及宗属及增加帝号等事朕以即位之妆未暇及此当时不允许其所言亲属中今,则惟天水郡公昨以风疾身故外所(请事)後因熟虑似不可从今岁贡银绢数多江南出产不甚丰厚须是取自民闲想必难备朕亦别有思度兼以淮水为界私渡甚多其闲往来越。

境者虽严戒亦难杜绝及江之北汉水之东虽有界至而南北叛亡之人想常互有适足引惹边事不知故梁王当时何由如此分画来朕到南京方知欲遣人於帝处备谕此意近有司奏告帝以朕行幸南京欲遣使贺灼知帝意甚勤厚就因此使欲便谕及。若只常使前来缘事稍重恐不能尽达兼南京宫阙初秋工毕朕以河南府龙门以南地气稍凉兼牧放水草变甚宽广於此过夏拟於八月初旬到南京当於左仆射汤思退右仆射陈康伯及同知枢密院事王纶此三人内可差一员兼殿前太尉杨存中最是旧人练知事务江以北山川地里备曾经历可以言事亦当遣来及如郑菏辈及内臣中选择旁近委信者一名共四人同使前来不过八月十五日以前到南京朕当宣谕此事可从朕言缘淮南地里朕昔在军前颇会行历土田往往荒瘠人民不多应有户田尽与江南朕所言者唯土田而已务欲两国界至分明不生边事至如此意稍有所难朕亦必从来使回日已後朕以前来止曾经由泗寿州地分外陈蔡唐邓边面不曾行历及到彼处围场颇多约於九月末旬前去巡猎十一月十二日却到南京帝於差来正旦使处当(备细)道来朕知端的於次年二月三月。又为京兆京未曾知欲因幸温汤经由河东路分却还中都去奏讫降殿朝见毕次三节人从朝见讫驾兴是日礼房报奉圣旨使人朝见讫垂拱殿茶酒为脏腑不调可移就驿中排办仍令执政押赐差参知政事杨椿押宴初王全奏陈事因人莫得而知既而诏王全曰:适来奏事因可具奏状以闻故得知者一二焉是时左仆射陈康伯右仆射朱倬知枢密院事叶义问参知政事杨椿同知枢密院事周麟之既知金欠有渝盟之端。又报孝慈渊圣皇帝讣音是日宰执入堂聚议讲究讨论凶制典故调发军马扞御江淮之策赵甡之中兴遗史曰:王全高景山来贺生辰也。自入境有凶悍之状过平江秀州舟中以弓矢射夹岸居人官司莫敢谁何但告报居人阖户而已既到行在命何溥馆之引见之日接国书毕王全奏事称语讷不能敷奏乞令副使高景山代奏事上许之全招景山景山欲升殿侍卫及阁门官止之上诏令升殿景山乃升殿状貌不恭景山直言渊圣升遐事言语鄙俗上号恸归禁中景山曰:我来理会者两国正事不已带御器械李横约景山下殿曰:不得无礼有。

事朝廷理会使人犹在殿中班皆未退带御器械刘炎告宰相陈康全曰:使人在廷未退有茶酒之礼宜奏闻免之康伯曰:公自奏闻炎遂转屏风而入见上哭泣炎奏其事上然之炎即出传旨曰:今为闻渊圣皇帝讣音忽觉圣躬不安阁门赐茶酒宜免使人。且退班遂退朝廷乃行下诸军及监司帅臣曰:契勘大金意在败盟恐致兴兵仰各措置无落奸便(先是河北)进士梁勋夜行昼伏归朝廷上书言北事极详。且言金人必举兵秦桧怒嗔决之押赴惠州编管桧死朝廷取勋已死矣。至是人皆思勋之忠义而切齿桧之不容忠臣。

二十日壬辰宰执内殿奏事。

宰执内殿奏事礼房报奉圣旨为脏腑不调二十一日上寿并二十日习上寿仪并免。

二十一日癸巳免圣寿节上寿。

天申节已降指挥免上寿宰执并赴临安府明庆寺满散圣(寿节)道场同知枢密院周麟之赴都亭押伴御宴。

二十二日甲午宰执内殿奏事礼房报慈渊圣皇帝升遐。

丁未录钦宗实录孝慈渊圣皇帝道君太上皇帝长子母曰:薛显皇后王氏以元符三年四月十三日生於坤甯殿九月赐名检校太尉山南东道节度使韩国公建中靖国元年六月迁开府仪同三司兴德军节度使进封京兆郡王崇甯元年二月改赐名烜十一月。又改赐今名大观元年十一月诏曰:朕荷天着佑景命有仆承家之庆是生多男年近幼学未亲师友因严以教宜及其时京兆郡王桓高密郡王楷可於来年春择日出就外学其辅导讲读之官宜以端亮鲠直有文学政事之人举选以称朕意记室翊善可如王友例令王答拜,於是以秘书监蔡崇为翊善左司员外郎沈锡为侍讲国子司业汪留後知入内内侍省杨震提举管勾本位大观二年正月迁司空武昌军节度进封定王八月以国子祭酒汪翟汝文为侍讲起居舍人俞桌为记室俞桌迁起居郎石公弼代之会惠恭皇后崩至政和元年二月始诏太史择日以三月已丑出就资善堂听讲读以光禄少卿李诗为翊善辟雍司业耿南仲为侍讲司门员外郎苏修为记室甲寅诏宰臣执政官许就资善堂见定王桓。

嘉王楷王迎揖於门升堂就坐王西向宰臣执政官东向送亦如之二年九月侍讲郑居中因奏事讲筵乞讲读官至资善堂见二王许之四月苏修卒以左司员外郎张叔夜为记室叔夜罢以符宝郎陈锷代之三年正月改官制授太保四年二月甲戌行寇礼於文德殿(或云:福甯殿)先是御制冠礼降议礼局载五礼新仪之首至是始举行焉三月辛卯诏曰:若昔明王诞受厥命建立储贰以系天下之心朕嗣无疆大历荷天之休诞育元良是居家嫡长子桓年逮志学寇於治朝百辟具瞻主器之长永为宗庙之重父子之恩考循旧章正位东宫明两和离为国大本可以来春出阁立为皇太子其建宫室设官属与仪物制度宜令有司讨论典礼前期办具以闻邦家这庆与四海共之十一月己亥诏皇太子会庆上寿押百僚班。又诏皇太子谒庙特许宗室陪礼五年二月乙巳制曰:在昔先王必建储贰以隆万世之统以系四海之心朕抚世承平念国大本遹追来孝垂裕後昆永惟承宗之艰莫如主器之长咨匀万方有众听予一人之告猷皇长子少保武昌军节度使定王孝友得於天资温良成於日就出学外传率履无违既冠阼阶其仪可象方景命有仆介寿考之万年而明两作离兆本支之百世蔽自朕志格於天心孚告大廷申锡显册夫慎乃德惟忠惟孝钦汝止惟几惟康用克相於我家以对扬於休命可立皇太子仍令所司择日备礼册命丁未出阁诏改其阁为府甲寅有司备法驾仪仗列於大庆殿文武百官各服朝服立班於廷百执事官入就位皇帝服通天冠绛纱袍御殿皇太子冠远游冠衣朱明衣执桓圭以入受册於廷以翰林学士承旨强渊明为礼仪使翰林学士王黼撰册文(册文或云:刘正夫撰审如是则礼仪使变当用执政)宣和殿学士蔡攸书册殿中监高伸书宝礼毕太师鲁国公蔡京率百官称贺贺讫。又诣东宫贺皇太子如故事以户部尚书刘炳翰林学士承旨强渊明为宾客中书舍人蔡靖陈邦光并为詹事秘书监李诗为显谟阁待制左庶子兼侍读宗正少卿耿南仲为徽猷阁待讲为左谕德太常少卿葛次众为右谕德国子司业会楙殿中侍御史华实并为舍人知入内内侍省杨震董悫提举左右春坊事内侍杨客机黎景年全渊张彦卿周王。若冲王珂管勾左右春坊事刘渊为家令皇甫仅为承受丁巳。

备法驾谒太庙奏免乘金略及用卤薄止依常仪焉至太庙易朝服行礼双奏乞免官僚称臣并从之戊午奏臣窃见自昔东宫建司设局张官置吏往往窃有所拟无所不备考其职事实无毫末显是慕为虚名徒费廪食《书》曰:慎乃俭德惟怀永图臣立身之始敢不念兹伏望圣慈详察应东宫官吏不必具备诸司庶局颇令兼摄至於闲徒冗卒旧例有者亦可蠲除务从俭约如此雕虫小技惟臣少安私分仍得清心省事专精问学仰副君父教育之意。又奏臣昨就资善堂讲读寻须候迩英经筵已开方取旨定日恭惟圣学高妙群臣莫敢及躬御经筵但取遵用祖宗故事非待儒臣讲说修辅圣明如臣之愚正当力学不可旷日岂应拟视经筵兼臣问安视暇况不同往日深在禁严出入不敢自便今欲乞圣慈许令每日不拘早晚但稍有闲隙即请学官赴听讲读所贵文学日益有以副圣慈眷遇之意并从之三月乙酉诏皇太子遇天甯节赴垂拱殿上寿於亲王前另列为一班家令刘渊罢以梁方平代之六年四月以礼部尚书白时中刑部尚书慕容彦逢为宾客吏部侍郎刘焕给事中方会为詹事太常寺少卿贾安宅为舍人内符宝郎冯杨为家令六月乙亥诏纳故少傅恩平郡王朱伯才女孺人朱氏为妃令所司备礼册命是月癸未亲迎癸丑诏自今车驾行幸皇太子免起居从驾七年十月生子为嫡皇孙封秩比皇子以起居郎李弥大起居舍人赵野为舍人弥大野辞以太常少卿高乐为右文殿修撰国子司业魏宪直龙图阁专其事八年刘焕方会罢以左庶子李诗右庶子耿南仲为詹事宣和元年以秘书少监会楙秘书监王易简为舍人楙迁以国子司业程振代之七年李诗卒以礼部侍郎王易简为显谟阁直不士弃詹事兼侍读上聪明仁孝好学而善文自以地亻而望崇每怀兢畏讲读之暇惟以髹器贮鱼而观之他事一不关怀人莫能测也。宣和七年十二月皇太子除开封牧二十一日差内侍梁邦彦黄仅押赐皇太子碾玉龙束带一条不许辞免二十二日阁分大内娘子用小轿十馀乘入东宫府议事二十三日申时後入内侍官黄仅等传圣旨宣押皇太子入殿内续有亲从官十馀人催上马入殿至夜不出至五更太上皇帝径出殿往龙德宫甯德皇后出往撷景园改甯德宫是日皇太子登宝位先是太。

上皇帝御玉华阁先召宰执事及给事中吴敏等日晡内禅之意已决擢吴敏为门下侍郎草传位诏召百官班诏旨是夕夜宣皇太子入居禁中覆以御袍皇太子俯伏感涕力辞因得疾召东宫官耿南仲视医药至夜半少苏翌日。又固辞不从因即大位御垂拱殿见宰执百官大赦天下宣和七年十二月二十三日庚申皇帝即位改元靖康元年冬粘罕(改作尼堪)干离不(改作干里雅布)再犯(改作攻)京师闰十一月城破四月北狩在虏地(改作北庭)三十五年至是报升遐焉。

蔡条国史後补曰:皇太子者上嫡长子也。母曰:惠恭皇后王氏元符三年夏四月十有三日丑时生於坤甯殿其夕惠恭皇后梦宣德正门大启有两红旗书一吉字以入而太子生焉顷哲庙以无子致纷纭及上即位不数月便有元良之庆中外闻而大喜遂赦天下後累封至定王太子生而岐嶷顾视不凡上甚爱之及冠讲冠礼於文备正衙上意先以示群下取诗颂为武志也。当廷命字曰:伯志方大廷乐作百官卫士仰首缤纷阁门台吏约束班列端笏立声喧厉不能禁止上骇然使内臣趋下寻问其故则报曰:日重轮时青天白日略无云:而成五色晕也。立为皇太子狄(改作金)人败盟时上亦自惧思有以脱难者。又素有禅意冬十有二月十九日上谕大臣以皇太子为开封牧始知果有意禅燕王而郑后之力天意得回二十二日太子入朝诏赐排方玉带仍去所珮鱼排方玉带乘舆服也。时吴敏谓未快中外意二十三日敏对罢上有疾不能语索笔举左手《书》曰:我已无半身矣。如何了得大事大臣相顾无语。又《书》曰:诸公如何。又无语者上顾左右无应者乃自《书》曰:皇太子某可即皇帝位予称教主道君退处龙德宫乃命敏人作禅诏因召太子太子至大臣。又舍上而迎奉太子至榻前童贯李邦彦以御衣衣太子太子叩头自扑哀动左右上。又《书》曰:汝不受则不孝也。太子曰:臣。若受之则不孝也。上。又书令诏皇后后至谕太子曰:老矣。吾夫妇欲以身托汝也。太子欲力辞几至气绝上坚命立之是为渊圣孝慈皇帝。

宰执入堂议事。

宰执入堂请殿前太尉成闵步军太尉李捧并太傅和义郡王杨存中赴堂共议调发军马保固江淮既退。又请吏部尚书凌景夏吏部侍郎汪应辰户部侍。

郎钱端礼礼部侍郎金安节刑部侍郎张运工部侍郎黄中给事中兼权兵部侍郎黄祖舜中书舍人虞允文杨邦弼侍御史汪澈殿中侍御史陈俊卿正言刘度聚议久之退宰执服常服金带率文武百官入和甯门到天章阁南行路隙地面北立班左仆射陈康伯稍前读孝慈渊圣皇帝举哀文曰:今月十九日金国报孝慈渊圣皇帝升遐举哀退复位举哀十五声讫再拜兴是时禁中亦行举哀之礼哀痛於外听宰执已下举哀讫回班面东後殿进名慰皇帝两拜次进名奉慰皇后两拜讫退是日免人使校射於玉津园锡赐依例。

二十三日乙未安奉渊圣皇帝几筵。

礼房报自举哀日不视事同日於学士院内安奉几筵用巳时八刻宰执入堂俟午正率百官服常服黑角带入和甯门裹幕次俟立班讫入几筵殿下举哀朝临四拜讫入堂至申时晡临如朝临之仪。

朱倬都亭驿押宴。

右仆射朱倬入都亭驿押伴御宴是日从例赐北使副酒各四大金喫吃食果子四大金喫吃食果子四大金喫合金器悉赐与之。

二十四日甲申宰执内殿素幄奏事讫赴几筵朝临如仪。

二十五日乙酉宰执内殿素幄奏事讫赴几筵朝临如仪。

少保利州东路御前都统制吴玠除四川制置使。

二十六日戊戌宰执挂服。

宰执服常服黑角带入赴朝临讫退出和甯门外漏院以俟挂服至辰时八刻选时宰执百官并服孝服入诣几筵殿下立班俟前导皇帝至几筵殿下并陪位官行成服祭猷之礼讫皇帝归幄次宰执百官诣东幄前左仆射陈康伯班首躬首致词奉慰两拜讫退归幕次皇帝还内宰执百官於几筵殿门外面南进名奉慰皇帝两拜讫退仍服孝服朝晡临如仪。

二十七日已亥北使朝辞。

宰执已下及应奉人并多赴朝临是日後殿东壁设素幄驾坐宰执两拜讫升幄殿相向立以俟北使朝辞皇帝间执已下并首绖衰服掩面号恸哀动左右北使朝辞讫哀止授国书讫退。

 

宰执奏请第一听政表。

宰执已下并赴几筵殿门外面南拜第一次奉请皇。

帝听政表知枢密院事叶义问白巾幞头常服黑角带入都亭驿押伴御宴同日礼房报值雨免赴临。又报二十八日朝晡临如值雨并免如拜批答并拜表於宫门裹东廊上及绞缚席屋下立班。又阁门报准内降批答一道宰执钧旨二十八日拜批答并拜第二表。

二十八日庚子宰执请第二听政表。

宰执服孝服内殿奏事结退赴朝临讫诣几筵殿门外先拜批答两拜讫次拜奏请第二听政表。

北使高景山王全已下回程。

高景山朝辞退至殿门上顾视奴婢求索手巴便将所授手巴揩拭自己面汗而景山不之怒信矣。无尊卑礼义之分果类禽兽然哉!(删高景至此七十二字)。

宰执奏请第三听政表。

拜表讫合晚临为雨降免。

汪澈为御史中丞。

王全高景山来聘言钦宗升遐及地界事。且要遣将相四人侍御史汪澈奏疏曰:天下之势强弱无定形在吾所以用之今日之势诚弱矣。陛下屈已和戎(改作请和)厚其金绘谨其聘遗而彼辄出片言以撼吾国。若将垂掌而取三尺之童我不痛愤圣神图国固无遗策然志不定则事不立议不一则功不成吾辞顺而理直本固而心同是宜应之以权乘时而动愿陛下赫然睿断置师江上而专付以阃外之任益兵上流而增重荆襄之势渡师淮甸以守其要害严备海道以遏其牵制遣亲信之臣篇抚军士选有用之才豫备指使然後以(不共)戴天之雠在原之戚下哀痛之诏布告中外将见上下协心其气百倍机会之来闲不容发在陛下断之而已夜间迁御史中丞入对素幄复言讲和之久将帅养骄军兵惰弊军士之廪给薄者几无以自活宜优恤之以养其力。又言淮南山水寨旧来乡豪自相结集当随宜存恤使自为守无令监司州县扰之庶收其万一之用。又言军旅将起费用方繁今局务之可省者多支费之浩瀚者(缺)百官之冗员尚众官府之横用尚繁宜条其不急大加节要以徇今日之务事皆施行。

赐进士出身头品顶戴四川等处承宣布政使司布政使清苑许涵度校刊。

 

卷二百二十八校勘记。

至如此意稍有所难(此应作帝)小注(册文缺或云:刘正夫撰脱缺字)寻常须候迩英经筵已开(脱常字)内侍符宝郎冯扬(脱侍字)声甚喧厉(脱甚字)。又素有内禅意(脱内字)谕太子曰:官家老矣。(脱官家二字)躬首致词奉慰(首字衍)。

 

 

《卷二百二十九》

 

  1. 炎兴下帙一百二十九。

起绍兴三十一年六月一日壬寅,尽七月二十一日壬辰。

六月一日壬寅朔宰执拜奏请听政批答不允诏。

宰执服孝内殿奏事结赴宫门裹东廊上进名奉慰讫次拜第三次听政表批答不允诏。

二日癸卯以渊圣皇帝升遐忧戚之情诏告天下。

诏曰:朕惟孝慈渊圣皇帝恭俭孝友根於天性毓德春宫天下属心遭时多难粤受内禅临御未几播迁异域寝食安否敻隔不闻者三十馀年矣。自朕纂承申讲和好几以奉迎回御归燕便朝乃使命之来遽承凶讣痛悼之剧攀号莫从呜呼历届莫隆於兄弟义莫笃於君臣腾之大欲盖在乎!此天下我与其。又何尤痛自克责以俟上帝之悔祸而已谅为四方同朕忧戚诏书到日应见禁罪人除犯谋杀斗杀并为已杀人者并十恶强盗伪造符印放火官典犯入已赃将校军人公人枉法监主自盗赃及杂犯死罪并依法内斗杀情理轻者减一等刺配千里外牢贼断讫录案闻奏其馀死罪情理轻者奏取指挥流罪降从杖杖罪以上放咨尔四方咸体至意。

败盟记曰:是诏之下也。军民但知孝慈渊圣皇帝升遐之报而未知金人有叛(改作败)盟之语至初七日马军太尉成闵内殿朝辞锡赍金器剑甲往荆襄出戍初十日御史中丞汪澈除荆襄湖北路宣谕使传播日闻人情汹汹云:

四日乙巳虏(改作金)主亮败盟遣诸酋率(删此三字)兵分道入寇(改作攻)。

逆(此字改作金主)亮败盟兴兵决策南驰其母谏遂杀母诫遣诸酋(改作帅)分道入寇(改作攻)一军遵海道以趋两淮一军出宿亳以蹂淮泗一军历唐邓以瞰荆襄一军据秦凤以伺梁蜀朝廷命诸将分屯去处谨守边备吴玠驻成都(兴州)姚仲驻汉州(梁州)王彦驻安康(洋州)吴拱驻襄阳(襄州)李道驻江陵(荆州)田师中驻武昌(鄂州)戚方驻浔阳(州江)李显忠驻池阳(池州)王权驻建康府(升州)刘驻京口(润州)李宝守海道江阴军。

七日戊申主管侍卫马军司公事成闵内殿朝辞往荆襄出戍。

朝廷知金人必叛(改作败)盟也。谓江汉虽素有备然荆襄国之上游边面空阔乃龙神卫。

四厢都指挥使主管侍卫马军司公事成闵分屯驻鄂州是日朝辞赐赍金器剑甲闵发自临安诸将皆行。

十日辛亥御史中丞汪澈除荆襄湖北路宣谕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