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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朝北盟会编》7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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秀水间居录字伯纪闽人蔡京之子修党也。宣和末渊对受禅纲与吴敏以修诡计取执政未几贬黜,或谓主议用兵建炎初首拜辅相再阅月缪戾乖刺跑龙套拂众心亟黜之以黄潜善作相殿中侍御史张浚潜善所引用力攻纲至贬海南军车驾南渡始。

驻馀杭有苗刘二贼之变浚以卒兵赴难自春官贰卿径执鸿枢出使陕蜀便宜除官至节度使学士权出人主之右竭蜀人之膏血悉陕服之甲兵凡三十万众与虏角(改作金人)一战尽覆用其属刘子羽谋归罪将帅赵哲曲端并诛之将士由是怨怒俱叛浚仅以身免奔还阆州关陕之陷自此始至今言败绩之大者必曰:富平之役也。追还薄谴俾居福州而纲自南迁回亦寓是州焉先是纲百计求复用富於财交结中外而未效及浚至纲谓此奇货可居倾心结纳浚(亦自)云:深悔前日之言相与驭甚绍兴四年冬刘(删此字)齐金(改作金齐)虏(删此字)合兵犯(改作窥)淮泗朝廷震恐宰相赵鼎常失身於伪楚初无敢荐者而浚独荐於言官鼎德之至是乘急变召浚复秉枢机召命下纲赆行百馀奁皆珍异之物。又以谕时事疏托之浚至即日进纲疏。且降诏奖谕明年寇(改作敌)退鼎左相浚右相并兼都督即起纲帅豫章许其入觐纲见上尽以前朝所得书诏犀玉带及家藏宝玩次第进献上皆不纳延留浃旬赐厩马金带饮膳而已纲既去殊怏怏浚以报之未至也。擢其弟维及其腹心邹柄等皆列於朝。又以所属陈公辅为谏官居顷之议者谓靖康伏阙之变乃公辅为纲谋不当在言路纲闻而惧抗章丐罢浚。又思有以安之谬言江西盗息民安转纲官为金紫光禄大夫是时虔吉盗炽旁郡亦扰欺罔如此七年鼎浚争权浚自为有却敌之功兴复之策当独在国事讽侍从台谏及其党与攻鼎出会稽逐大将刘光世以吕祉代帅其军屯於合淝摭荆襄帅岳飞过失以张宗尧监其军谋取内外军柄天下寒心秋七月合淝兵乱执祉以入齐传报纷纭纲意浚必败即条十(五事)奏浚措画之失。又贻书於浚痛诋其过以事本传示远近欲挤浚而钓奇。且示於浚不厚也。浚既贬永州纲亦坐贬薄及暴横贪墨而罢鼎复相穷治浚事至今未已呜呼势利之交古人羞之其三相之谓欤浚蜀人字德远鼎关中人字元镇入年正月记。

又曰:李相与张相书月日具位某再拜致书平章都督特进仆射相公阁下纲建炎初蒙上擢任宰相自以材力浅短议论迂疏不足以任天下之责丐罢机政得请宫词既而言者交攻以罪去国是时阁下为言官附会时宰以取世资但以为趋时巧宦喜富贵人耳及明受之变纲远在岭海乃闻阁下奋发忠义。

纠合师旅取日虞渊洗光咸池回六龙以中天然後知阁下真一世之奇材因事乃见而独恨未之识也。数年前纲寓居闽中杜门不出以养衰疾适阁下自枢廷均逸弥节海邦谦光过人惠临衡宇因从容樽俎闲奉谈笑而款襟抱侧听绪馀追悔昔日之非深明当世之务每言帝德王功霸略皆在人主心术中顾所以致之者何如耳窃自庆抃以为炎运中微天心悔祸光辅圣主恢复祖宗之业非阁下而谁未几阁下被召还庙廊纲亦蒙恩起废承乏帅守踰年於此获窥庙谟之一二以成去冬却敌之功纲深叹仰然自今春阁下专任大政以来荐进人材调护将帅措置边防均理财用皆未闻卓然有天下之心者声誉损於前时规模爽於旧说论中兴气象邈未有期不知何为而然也。。且以近日淮西败将之事观之官吏军民二十馀万一朝相率而北去将佐遇害者甚众阁下平日信任以为可属大事如吕祉者被执以往挫威辱国中外震惊於谁责而可乎!纲辄不自揆激於忧愤上疏指陈朝廷措置未审深可痛惜及鉴前失以图将来者十有五事达於冕旒之前情迫言切牴忤已多其知我者以为出言纳忠嫠不恤纬而忧宗周之陨其不知我者以为出位侵官汲黯之戆。又复妄发知与不知是曲是直今日国家危危存亡之秋为大臣历事三朝怀孤忠而同休戚者苟有所见其可缄默而不言乎!恭惟圣上登用阁下委任之专听信之笃古所未有往年富平之役三十万众一战而溃恕而不问去春纲入觐轩墀亲聆玉音张浚自富平败始练军事呜呼虽秦穆之於孟明光武之於邓禹冯异何以加此阁下所宜益务慎重谘诹良策图不世之功以盖前衍以报知遇使後世称之视古无愧今乃以措置失当坐失二十万人伪虏得之(四字改作金与伪齐皆得)增其气焰此岂小变虽圣度兼容未以此罪阁下天下谓何阁下材识高远自任以天下之重前无古人而事有出意外者禺谓所以致此知任而不知所以为任之道故也。今(有人)於此力足以举百钧而益之以万钧则力必不胜矣。然有可胜之理者与人分之也。今阁下以一人兼将相之权总中外之任而无与人共功名之心輭美者进鲠谅者疏逆耳苦口之言不闻曲突徙薪之谋不至变生所忽不足怪也。柳子厚作梓人传谓斩削尚於众工而成功收於梓匠此最知宰相职业者是平犹如此而况艰难。

之际乎!萧何相汉高而腹心谋画则有良平牙爪攻战则有信布房杜相太宗而善谏则有王魏善战则有英卫持众美而效之。若此所以成创业开基之功也。李林甫卢杞搆乱危国其咎安在忌嫉而已纲愿阁下为房杜之亚以穆天祚不愿阁下为杞林甫之充以私宠利天下之事,庶几可为也。《老子》曰:非此其无私耶故能成其私以公来灭私者忘身与家而其国与家俱安背公营私者不过为子孙计而其家与国俱危不复引古为喻请以近事明之当宣和末如王蔡之徒其所以谋为自安之计者深根固蒂可谓至矣。一旦事变往往不能保守然承平无事祸故未作之时谓富贵可以常保而为此犹可恕也。至靖康闲祸故作矣。如唐恪聂昌之徒其所为有甚於宣和之末然尚可恕者祸作而未之大也。建炎之妆承靖康之变祸故大矣。然黄潜善蠹国欺君。又甚於恪昌辈今其身其家。又复安在天理昭然所以示之思者宠利诱於前而祸患藏於隐也。方今国势日蹙人心不甯强虏(改作敌)凭陵僭窃窥伺加以旱魃为灾财物殚竭而阁下独干化钧佩天下之安危,岂可使措置多失以蹈覆车之辙哉!因淮西之变痛自惩创辑睦将帅博询众谋唯其是之从幡然改图则未必不转祸而为福也。语日过而不改是为过矣。虽古圣人不称其无过而称其改过阁下诚能知措置之多失而图所以改之者岂惟宗社安而生灵蒙休阁下永膺多福而纲将(归老)山林亦有枕簟之安阁下不自知其为过而无改之意岂惟宗社危而生灵告病阁下之祸可立以待之而纲虽欲退休亦莫知税驾之所以安危休戚与国家及阁下同之荷遇之深敢忘忠告以朋友责善之义乎!纲素愚直私忧过计其言激切阁下亮而恕之非独纲之幸天下之幸也。不然无所逃罪所有奏疏副本敢呈之钧览惶恐无地不宣。

二月刘锜为东京副留守李显忠为南京副留守孟庾为东京副留守(旧校云:史作孟庚为东京留守非副也。)。

仇悆知河南府。

刘遇僧称皇至勘实决脊配琼州牢城。

遗史曰:先是单州砀山县染户宋从因贩枣往南京界刘婆家得一小儿曰:遇僧以枣博归养之有金人之出戍於砀山者见之曰:此儿似赵家少帝染人不以为然稍长令学雕花板有京师贩猪人张四见之曰:此人全似少帝遇僧心中暗喜每看影戏唱词私。

记春宫禁中殿阁下龙凤之语会三京路通有诏寻访宋宗室令发遣赴行在遇倍乃自谓是少帝第二子以告於从从不敢语遂告於县请监酒石某问之石某乃石驸马之亲弟也。既见而问之遇僧言少帝之弟二子亲坐翁翁怀中翁翁腋下有黑疣子常以手撚之。又略言宫禁中事问其流落在人间之因乃曰:少帝使黄院子张全夫妻背其出城以奔至夏邑县遇刘统领留之取其土钤张全夫妻遭难刘统领尚在即寻访而质之遇僧先谓刘统领曰:我乃真少帝之子公之言当与我一同如或稍异我当以公累年作过事告於朝廷刘统领惧之。且谓经大赦有不实犹当引赦遂尽如遇僧言县乃信之闻於知单州叶夏卿遂津遣赴行在单徐闲诸邑富人随而来三二十人有朱良翰朱邦翰者屡投栈启皆称殿下随行为先生。又有刘遇者为平日狎客相戏亦随行至泗州有司法参军孙守信者见而疑其不实白於知州王伯路曰:皇至之事甚有可疑泗州者乃江南之门户。若从此而南必州县张皇矣。莫若厚供而馆之具奏取旨俟得旨津遣未晚也。伯路然其言具事奏闻送(阁门)司及阁门诸处勘当渊圣皇帝并无第二子用金字牌付转运副使胡昉今委清疆官就泗州取勘昉到泗州对移守信为司理参军委守信甚之一行人尽摄入狱市中皆喧言皇至在狱中遇夜狱屋上有火光赤色气市人送饮馔入狱中一行人餍饫仍有馀及狱中视看之人守信见人情惶惑戒推司不得用绷拷恐致生事当以智推之後追到刘婆为证狱方具旨决脊杖二十刺配琼州牢城针笔人执笔不敢下手既而刺农学院既细小杖直李俊执杖不敢决既而轻拂掠之皮亦不伤自此人呼为赵麻胡院虞侯巩士俊送至滁州之日偶市中遗火市人以为赵麻胡经行有火光之异遇僧经过来安县题诗於兴国寺曰:三千里地孤寒客十七年前富贵家泛海玉龙惊雪浪权藏头角混泥沙犹自谓为真耳(遇僧一作僧遇宋从一作朱从叶夏卿一作桑夏卿巩士俊一作巩俊王俊)。

赐进士出身头品顶戴四川等处承宣布政使司布政使清苑许涵度校刊。

 

卷一百九十九校勘记。

信狂喜佞(佞误作妄)至擅刊於诏令(刊误作形)浚以率兵赴难(率误作卒)而无改之之意(脱下之字)取其玉钩(玉钩误作土钤)殿阁下龙凤之语(下字衍)张全夫妻遭难为刘统所杀後自己遁走流落归於染家时刘统领尚在(脱为刘统领以下十八字)。

 

 

《卷二百》

 

  1. 炎兴下帙一百。

起绍兴十年三月,尽六月六日已酉。

三月韩世忠张俊岳飞来朝。

永兴军呼经略安抚使张中孚及其弟中彦来朝。

张中孚中彦自陕西来赴行在也。郭奕为之《诗》曰:张中孚张中彦江南塞北都行篇教我如何做列传人皆传道之。

礼部侍郎苏符使金国至京师而还。

四月徽猷阁直学士环庆等路经略使赵彬来朝。

十七日辛酉张中中孚加检校少傅充醴泉观使张中彦加龙神卫四厢都挥使提举神佑观赵彬为兵部侍郎鄜延路经略安抚使郭浩为永兴军路经略安抚使熙河路经略安抚使杨政知兴元府田晟为泾原路经略安抚使知金州范综为环庆路经略安抚使王彦权主管鄜延路经略安抚使司公事。

王彦字才淑潞州人好奢喜佞矫伪不情。

刘刚为应天府路兵马副总管。

刘刚字公举泗州招信人位之子也。

刘刚知宿州。

先是刘刚除南京总管道由泗州泗州司法参军孙守信白於知州王伯路请厚待之伯路曰:南京非本路。且职掌不相干如何守信曰:不然泗州者刚之乡郡刚在南就可与泗州为斥堠。且他日刚必知泗州请用平日待发运使之礼伯路然之往黾山迓刚刚与伯睡语刚语辨博伯路大奇之刚往招信省坟有报刚知宿州至灵壁会金人败盟再犯(改作围)京师刚遂回招信。

五月李纲赠少师谥忠定。

谥议(旧校云:按此议叶适所撰)曰:始公自起居郎极论都城水灾斥为奸党而抗直之声震天下矣。及干离不(改作干里雅布)来寇(改作攻)在廷茫然将从乘舆以出独公请与执政辨诘遂夺其议力守京师而虏(改作金)以退却然其留割三镇诏书击女真之归而募兵以防其再至为同列阻之不果为同也。高宗中兴首命公自辅,於是张邦昌以僭逆诛矣。先是河北河东路坚守者建议遣张所傅亮往援之乞幸襄邓以系人心而无走东南使周望傅雱通问二圣而无踵和约时中原尚未溃也。(公方)除京黼乱政渐复祖宗旧法奏请旋行数十事多中机要使稍得岁年之须则两河不遂陷而虏(此字政作北兵)不敢鼓行入内地久而仇耻固可报也。不幸。又七十五日而罢去迄其後常疏外坎壈虽仅免颠沛而曾不少得其意焉自是祸难百出而南北竟以分裂此为国家惜者所以哀以之志而深悲夫相业之不终士至有未尝识公面而坐论救公以死彼,岂有所愿望附托而然哉!盖公之贤自当时市井负败莫不喜为之逍说然而谤公者亦众矣。其尤甚者罪公特以计取显位而以京师之祸公实使之呜呼当是之时所谓谋国者,岂有他道哉!避走而乞和誉贼虏(改作金人)而卑中国耳以避走乞和誉贼虏(改作金人)卑中国之人而议公之得失故其自许为谋详虑密而谓公为略而疏自以为镇重能消弭而谓公为轻锐而喜事其恬视君父之仇畏敌持禄甘为世所贱侮而以公之能以身徇国为人望所属者谓为朋党要结以自营故主和者非致寇(改作畏敌)而守京师者为失策矣。则公之负谤於时固理之所宜得也。何足辨哉!顾独有可恨者是非毁誉之相蒙亦必至於久而後论定是从古已然者也。公之殁已半载矣。世之论公者卒未有以大异於前日也。何欤孔子曰:微管仲吾其被发左衽矣。考公之行事而深察其志使要其功烈之所成就则同有愧於孔子之所称也哉!悲夫谨按谥法虑国忘家曰:忠安民大患曰:定请以忠定为公谥谨议。

庚辰诏置敷文阁官属。

诏曰:(旧校云:此诏见愧郯录)恭惟徽宗皇帝躬天纵之睿资辅以日就之圣学因时致治修礼乐恢学校发挥典坟缉熙治具宸章奎翰发号施令著在简编者焕乎!。若三辰之文丽天垂光贲饰群物所以贻谋立教作则万世者殆与诗书相表里将加裒辑崇建层阁以严实藏用传示於永久其阁恭以敷文为名祗遹旧章宜置学士直学士待制直阁以次列职备西清之咨访为儒学之华宠其著於令。

金人败盟兀术(改作乌珠)率李成孔彦舟郦琼赵荣入寇(此字改作河南)。

金人以还我三京河南地为非便因大悔悟遂定议背盟复侵三京河南(地以)兀术(改作乌珠)为帅提兵渡河先是兵部(侍郎)张焘诣永安朝陵回奏言虏(改作寿辰)情反覆难信乞谨备仍乞陕西早命大帅宰相秦桧不主其说俄除焘知成都府焘。又奏前此之蜀者例皆舟行至荆南则舍舟遵陆臣请取道就洛由关陕以往因观形势利便便宜得与宣抚使议事上嘉而从之焘入潼关已闻金人有败盟之意迨至长安谍者络释来言虏(改作金)骑逻至已渡渭河矣。蜀口旧戍兵自讲和之後悉以分陕右焘遽行见宣抚胡世将具言蜀口关隘不可无备世将问备御之策焘曰:和尚原一带在今日最为要害自原以南入川路口散漫不一。若失此原是无蜀也。世将曰:保蜀之策莫急於此蜀口旧戍绵精锐最号严整自朝旨分戍之後关隘撤备世将虽屡申请未见行下公试为筹之焘遂为草奏事势危迫之时乞速降指挥尽陕右所分戍兵还屯蜀口。又请乞赐料外钱伍百万贯以备急缓朝廷皆从之故得以保全蜀卒以无虞。

十一日甲申金人寇(改作围)京师留守孟庾叛降於金人金人叛(改作背)盟留守孟庾仓皇不能自处统制王滋愿以兵护庾夺门而走还行在庾以金人多不能遽去遂以京师叛附於金庾当要津被眷遇甚厚一旦不能守基节人皆耻之先是刘豫僭伪有郁臻者以吏职出身献屯田之议豫大喜行其策而果获利济豫曰:前朝以虚誉用人惟尚科举至宣和靖康闲误国者进士及第之人也。我则不然唯才是用不问门。

阀与出身乃以臻为秉义郎阁门祗候充白波转运及金人交还三京也。召臻赴行在臻见(秦桧)桧衩衣不礼臻既而曰:刘豫国祚不永者盖由任用此辈而不用士人也。臻衔之而退後复归中原既金人叛(改作背)盟复据京师寻访臻而得之喜曰:南宋不用郁臻而弃之鄙其不因进士举耶乃用为陕西转运判官。

西京留守李利用弃城走。

初金人再有复取河南之意河外豪杰密以报河南府兵马钤辖李兴(兴告)於留守李利用总管孙晖谓雒阳实居冲要重地西连关陕东接王几南通巴蜀北控大河可以屏卫襄汉况国家陵寝所在不可不注意也。利用令兴招集忠义欲密为防御计不数日得万人晖大惊而惧之欲以非罪害兴会报金人渝盟已渡河利用得报即望风潜遁兴初听翟兴节制屯於商州刘豫得襄汉其势渐盛乃附於刘豫令兴为鄜延路兵马钤辖後改为河南路兵马钤辖国家得三京命兴为河南府兵马钤辖特换授武翼大夫兼阁门宣赞舍人。

河南府路总管孙晕弃河南府金人陷河南府。

金人以铁骑数千据天津桥将薄城下钤辖李兴领七骑逆击之罔测遂退却,於是总和孙晖得南奔而去兴自天津桥转战至(定鼎)门已侵夜矣。额被重伤昏仆於地半日复甦省记旧路复走外邑聚兵是时金人已入城以李成伪知河南府。

十三日丙戌金人陷拱州(旧校云:时守臣王慥死之)。

十四日丁亥金人寇(改作陷)应天府南京留守路允迪出见大金人完颜裒为裒执之而去。

初金人以完颜裒为三路都统知归德府退地之日朝廷赦书已到裒以辎重先发行最後裒出门即下钓桥更不放人回极为肃静归德府者南就应天府也。裒在南京久甚得人心无秋毫之犯至是金人叛(改作背)盟裒以兵数千至宋玉台使人传语军民故吏与寄居官州县学生告以不杀不扰之意请路留守(出门)相见允迪朝服坐於听事官吏军民迫之不动允迪曰:允迪有死报朝廷耳然允迪乃应天府人众以保全乡郡乡人为辞请之终日允迪不得已出城见裒於宋玉台允迪为主裒为客众人。又请允迪过盏不得已。又从之裒复过一盏即执送允迪於兀术(改作(乌珠)裒遂鼓吹入城秋毫不扰或闻允迪在京师七日不食死惜乎!不死於应天府城中也。。

十八日辛卯李宝败金人於渤海庙。

李宝兴仁府乘氏人也。少无赖尚气节乡人号为泼李三京中陷伪地金人为濮州知州宝聚三十馀人谋杀积压州归南不捷脱身走濠州知州寇宏接引差人伴送往行在朝廷以方议和不用宝欲送於韩世忠军中宝不愿会岳飞来朝宝以乡曲之故往见飞愿归飞遂令宝同归鄂州以为马军军犹未见赏宝快快时思乡中忠义之人遂有归北心乃结连四十馀人各持一大杴约日就江下夺船以杴为擢济渡前期败露捉获尽立堦下唯宝言乃宝之罪众皆不预飞奇之送入狱拘系三十九日有北报金人将扰边出宝於狱问北方事宝言愿归京东会合忠义人立功飞差承局李成赠银一铤令越伪界得忠义人发遣八百馀人赴飞军飞壮其志遂给付武民办大夫阁门宣赞舍人弃河北路统领忠义军马依旧黄河驻劄并付空头文牒令以次补官时绍兴七年也。十年金人败盟是时宝在河上滑州境内梁兴在太行山宝约兴与同举事兴探得金人兵重不从金人渡沙店寇(改作围)京师留过孟庾投拜既而知兴仁府李师雄亦投拜宝方在共城西山上具闻其详乃率众沿河夺舟顺流而下渐至兴仁府是时兀术(改作乌珠)欲南侵而虑宝在河上遂复回至荆冈人马困乏皆熟寝宝探闻荆冈之东二十里渤海庙下有金人尤不整亦熟寝乃与其次孙定王靖约夜半袭杀之遂分两路各率众乘舟分上下水而进宝与曹洋作一睡至党政军海庙见金人马果困乏熟寝不觉乃次第以刀斧击杀数百人定与靖亦至并力杀之金人渐有觉而起者已不能整不及乘马皆走堕於金淖下死者无数然遗马甚多岸高船低马不能下宝令杀马载之以行为粮食由是一马活斫为四五段自岸推下尽载而去盖五月之辛卯也。质明金人以精骑来援已无及积尸而焚之兀术(改作乌珠)聚河南河北兵捉宝不获守之半馀乃南侵顺昌有枢密院准备差使邱延世者先差在兴仁府刺探以金人复取河南方图南归备闻宝等在荆冈击杀金人事延世渐隐名觅路归朝具言宝之克捷事故朝廷知宝在河上击杀金人恨未能得宝用之也。。

二十日癸已知毫州五彦先叛降於金人。

金人败盟报到行在。

初得河南之地也。秦桧亲戚郑亿年自信境还朝亿。

年尝事刘豫为伪参知政事既朝廷言和好可久愿以百口保之至是方一年已败盟报到行在群牙皆愀然忧之工部尚书廖刚至都堂会亿年在坐刚责之曰:公以百口保金人讲和今已背盟有保面目尚在朝廷亿年气塞桧不喜谓刚亦讥已也。乃曰:尚书晓人不当如是耶颇衔之。

工部尚书廖刚罢。

廖刚字用中南剑州人崇甯登进士第绍兴初累官给事中有言其不孝之罪而罢之十年复用为工部尚书秦桧衔其在都堂讥斥郑亿年令台谏论其罪而罢之。

二十五日戊戌诏谕诸路大将各竭忠力以图大事。

诏曰:昨者金人许归河南诸路及还梓宫母兄朕念为人子弟当伸孝悌之诚为民父母当兴援救之思是以不惮屈已连遣信使奉表称臣礼意备厚虽未尽复故疆已许岁输银绢至五十万所遣信使有被拘留有遭拒却皆忍耻不问相继再遣不谓设为诡计方接使人便复兴兵今河南百姓休息未久。又遭侵扰朕深痛伤何以为怀仰诸路大帅各竭忠力以图大计以慰迩遐不忘本朝之心以副朕委任之意金人败盟报到行在乃降是诏。

赏格曰:两国罢兵南北生灵方得休息兀术(改作乌的)不道戈杀其叔举兵无名首为乱阶将帅军民有能擒杀兀术(改作乌珠)者见任节度使以上授以枢柄未至节度使以上授以节使官高者除使相见统兵者仍除宣抚使馀人仍赐银绢五万匹两田一千顷第一区。

诏激励中原忠义之士。

诏曰:金人侵犯(改作屡扰)中原兵革不息已踰一纪天下忠臣义士虽在沦陷之中乃心不忘国家今兀术(改作乌珠)无名再起兵端南北云:扰未知休息之日凡尔怀忠抱义乡里豪杰之士有能杀戮首恶或生擒来献者并与除节度使仍加不闪任使其馀能取一路者即付以一路取一州者即付以一州便令久任应府军所有金帛并留赏给战士其馀忠力自奋随功大小高爵重禄朕无所吝上闻兀术(改作乌珠)再称兵故有是诏。

给事中兼侍读冯楫罢。

金人叛盟楫见秦桧曰:金人欲举兵南寇(改作下)公疏於用兵宜早召张浚以督诸将桧曰:善公当来早上殿荐之次日楫上殿奏曰:金人南来朝廷未有应敌。

之策唯疾召张浚都督诸军耳上久知张浚败事乃曰:朕虽亡国不复用张浚楫大沮乃乞宫祠遂罢去先是僧圆净者寓居於王继先後圃中禅学甚高冯楫尝往谒之谈禅移时继先欣然欲见之楫不交一言继先方凭恃恩宠势焰薰灼遂大惭逐其僧而谮之。

刘刚知泗州。

刘刚知宿州以金人败盟不能行遂知泗州仍经画宿州。

刘锜军於顺昌府。

刘锜除东京副留守以本部兵马行乃以舟船乘老小辎重而军马出陆方至顺昌府承朝旨令分其兵将屯沿京州县未及而鄜延路副总管刘光远遁还言金人叛(改作败)盟事时舟船已入颍河遂急趋顺昌锜会诸将统制共议去留,或以谓去则遇虏(改作金)人邀我归路基败必矣。莫若坚守城池徐为之计知顺昌府陈规亦赞守城之策遂留顺昌。

二十六日已亥刘锜及金人龙虎大王韩将军翟将军虞於顺昌府败之。

召沈晦赴行在。

二十八日辛丑吴玠将刘海曹清败金人於凤翔府石壁寨。

六月刘光世加太保为三京等路招抚处置使李显忠李贵步谅之国皆隶之。

初刘光世罢军政也。王德以本部军马隶江淮宣抚使张俊俊以德之众皆挫锋百战之馀其猛鸷为诸将之冠乃名为锐胜军德为统制及光世为招抚使屯复请德隶共军德坚不从故俊益重之光世辟江西路副总管刘绍先为中军统制置司池州。

韩世忠加太保兼河南北诸路招讨使封英国公张俊加少师兼河南北诸路招讨使封济国公岳飞加少保兼河南北诸路招讨使(旧校云:按世忠封英国公在国淮阳之後俊封济国公亦在克毫州之後不当总书於此)。

张俊车庐州(旧校云:庐州应作毫州)。

刘锜加昌州观察使枢密副都砂旨沿淮制置使。

刘锜及金人战於李村败之。

六日已酉金人寇(改作攻)凤翔府扶风县吴玠军统制李永琪杨从仪尚起与战败金人於扶风县(旧校云:史作吴玠遣统制李师颜等战败金人於扶风县)。

赐进士出身头品顶戴四川街道上承宣布政使司布政使清苑许涵度校刊。

 

卷二百校勘记。

斥为奸党(奸党一作监当)震於天下矣。(脱於字)不果为用也。(为字衍)蜀口旧多戍兵(脱多字)具言事势危迫之时(脱具言二字)尽徙陕右所分戍兵(脱徙字)鄙其不因进士举邪(因一作应)宝聚三千馀人(千误作十)犹未见宝(误作军犹示见赏)。

 

 

《卷二百一》

 

  1. 炎兴下帙一百一。

起绍兴十年六月十一日甲寅,尽其日。

六月十一日甲寅刘锜及兀术(改作乌珠)战於顺昌府城下大破其军兀术(改作乌珠)败走。

杨汝翼顺昌战胜破贼(删此二字)录曰:绍兴十年春天子以骑师太尉刘公副守东都仍节制所领军马继被朝旨精锐兵马分戍陈汴随军老小屯泊顺昌三月十八日陛辞出城益以殿前司二千人拨隶戍役束装裹粮越五日而後起行绝不江泝淮风涛险阻自临安凡二千二百里抵颍上为顺昌之属邑陆路两驿而近(水路)萦纡曲拆殆三百里太尉舍舟与属官将佐先抵城下时五月十五日太守龙学陈规倅汪。若海洎兵职官吏门首迎迓馆太尉於罗汉院守倅既相报谒即往按视营寨湫隘窄陋悉不如法两日之间经营区处尚未就绪十七日早太尉门首别提宫宋待制未及回陈守约相见出泰和县申状报四太子人马於五月十二日寇(改作陷)东京亟归谕诸将戒饬士卒无致张皇其时选锋游弈两军并老弱辎重舟船九百馀只相去尚远遣骑追促至更後方遂入城十八日辰已闲有探报虏骑(改作金兵)已入陈州陈州距顺昌才三百里阖城惶惑罔知所措而马军缘寨栅未定遂以罗汉院驻左军普惠寺驻右军前军驻旧衙後军驻毗卢院中军驻台头寺而太尉迁维摩陀院乃欧阳文忠公之故居也。皆在子城外与府治及民家两不相干是日太尉遣主管机宜杜亨道韩办公事王羲宾谒陈守以朝廷先降到赡赡军钱支发交子欲敛兵入城为捍御计陈守愕然曰:城中闻警报人皆欲去太尉独欲守城何也。继而汪。若海告别云:某已奉有檄差往行在禀议太尉因托以章奏附行寻闻契家出南门矣。十九日太尉与属官并统聚议吾军方自远来未及息肩已闻虏(骑(改作金兵)压境诸公以为如何基闲,或欲守御,或欲复就便舟顺流而下独太尉激以忠义喻以祸福。且曰:某赴官留司今京师既陷未可之官赖全军在此幸有城池粗可守御顾此机会大不容失要当同心戮力死报国家诸公翕然同辞无或异议,於是与官属登城区处以後军统制许青守御东门中军统制(阙姓字)守御西门右军统制焦文通游弈统制锺彦分守南门左军统制杜杞守北门分遣将士明远斥堠仍召募土人。

作响导闲探是日晚亳州把门使臣白忠等二人来报云:有王彦先者刘豫时曾知亳州号王瓜角自东京同金贼(改作兵)已入毫州亳州至顺昌二百四十里继捉到王(彦先)所差探事人朱海张山斩之枭首於市。又报金贼(改作兵)入陈州陈州至顺昌三百里二十日以後报金贼犯(改作兵入)蔡州蔡州至器昌二百七十里续报犯(改作入)项城陈州属邑至顺昌一百九十里。又报犯(改作入)泰和泰和顺昌属邑至府城七十里居民缘贼(改作敌)势逼近後闻太尉一意坚守皆杂逻辐凑入城城中百姓赖以安堵然太守及州官骨肉络绎出城皆渡淮而东走太尉日夕在城上亲督兵将备设战具而城垒摧缺旋加补贴芟薙榛棘如秕篱巴仅存数十悉取伪齐所作痴车以轮辕埋设城上。又谕州索居民门户扇踏随宜悬挂仅能周匝其时新鄜延总管刘光远以路梗亦留顺昌新永康知军柳倪缘太尉亲亦从行至是皆就差检察一行军马提举四壁守御自十九日至二十四日凡六日之闲为备御计食息不暇而探报日急军中相与激劝争先整治甲器。且曰:我辈自此出阵未曾立功今才至此便遇大敌须自出力报答国家兼荷太尉存卹到这里要取一场富贵上下响庆如出一心二十五日金贼(改作人)游骑数十已涉颍河出没城下遇太尉伏民生擒银牌干户阿赫杀(改作阿苏木)阿鲁(改作阿鲁)等通说韩将军先遣来城下探城中事宜及有探报韩将军翟将军两头领在白沙龙涡一带下寨寨去城约三十里太尉夜遣千馀人击之至二十六日早复与贼(删此字)战遂杀伤千百人辰已闲入城太尉於北门犒劳即具捷奏以闻二十七日金贼(改作兵)驰报龙虎大王及三路都统偕自陈州来增益兵马至二十九日合韩翟(二将)军一带逼城自北之西自西之南自南之东人马约三万馀骑太尉西门出军仍激励在城士卒内外协应午已之闲贼(改作敌)临城施设而柳知军适在东门为敌箭中左足柳倪即拔箭就以破胡弓(删此四字)射之应声而倒继发数十箭无不中者翼以神臂弓硬弩破之遂稍引去即以步兵邀击荒怖四奔走小河人马淹溺者不可胜计抵暮尚有铁骑数千摆布河外复出官军千数连击之大获捷胜夺到韩将军大小认旗十面并铁甲提刀等至三十日早战士还屯犒劳如初亦以上闻六月一日金贼(改作兵)尚留旧寨有擒到女真及汉儿(删此五字改作闲谍)云:已遗银牌。

天使驰往东京告急於四太子矣。初二日贼(删此字改作金人立)寨城东地名李村去城二十里以精锐五百人夜出刦之乡导者引官军直至中军以枪彻去毡帐有一披甲者疾呼曰:留得我即太平(删疾呼至此九字)竟为官军所杀是夜阴晦欲雨明(删此字)电光所烛但见秃头辫发者(删但见至此七字)悉皆歼之共杀伤比之前日两战为最初三日战士归城亦以捷状闻奏初四日初五日金贼(改作兵)相持如初伏兵擒到女真(改作敌人)具道杀伤甚多。且乏粮食有建议者愿乘此屡捷之势顺流乘舟全军而归太尉乃会诸统兵官於西门上酌酒而誓曰:今日机会天造地设况已屡挫贼(改作敌)锋军声稍振虽贼(改作敌)与官兵多寡不侔然业已至此可前进不可退却贼(改作金)营去城三十里而四太子。又领重兵来援万一诸军遽舍顺昌不惟前功尽废一军才纲举目张当此仓卒扰扰岂敢尽保无虞贼(改作敌)众追袭首尾相失将至狼狈大有不可言者驯致侵扰两淮惊动江浙则吾辈平生报国之心死为误国之鬼虽万死何以谢天下愿诸公坚忠孝心誓与此城俱存勿与此城同亡此言不食天实临之,於是诸统兵官皆愿奋不顾身罔有退志齐以警戒之令晓谕将士人人咸欲效命欣然待敌初六日太尉遂以东门北门外所泊舟船悉沈河底示以死战不为东归计俄报四太子入太和县轺重前驱已与龙虎诸猷营(删此二字)寨相接连夜颍河系桥渡军马初七日四太子至亦与诸猷首(三字改作龙虎诸帅)连接下寨人马蔽野骆驼牛马纷杂其间毡车奚车亦以百数至於攻城战具来自陈州粮食器甲来自蔡河散遣轻骑巡绰城下有叩城以手揶揄曰:城裹人只有一个日头裹至晚以前日陷阵人曹晟荷团枷斋实封文字放回太尉得之虑贼为(二字改作其)诡计以惑众心不起封而焚之初八日四太子数责诸酋首(二字改作茕菅)前日用兵之失诸酋首(改作首领)皆答以今次南朝兵马非日前比往往一以当百不容措手足明日国王临阵自可备见盖四太子称天下兵马大元帅越国王也。即下令曰:顺昌城壁如此可以靴尖踢倒来日府衙会食所得妇女玉帛悉听自留男子三岁以上皆杀之。且折箭为誓以激其众然太尉发策战守忠义自仍以方略授诸将佐顾视羯戎逆天悖道贪渎无厌(删顾视至此十二字改作盖)平时愤激直欲气吞此贼(改作敌垒下添北军虽盛四字)以谓(改作为)不足忧也。初九日平明四太子遂合龙虎大王。

及三路都统韩将军翟将军人马环合城下甲兵铁骑十有馀万阵列行布屹。若山壁旗帜错杂大不有差而五色旗各七面按方分植者中军也。而顺昌东西两门受敌贼乃(改作金兵)睥睨东门濒濠待敌太尉亦自东门出兵应之城上发鼓即与交锋转战踰时贼复(改作金兵)大衄四太子披白袍甲马往来指呼以渠自将牙兵三千策应皆重铠全装虏(删此字)号铁浮图。又号扌乞叉(改作哈沙)千户其精锐特甚自用兵以来所向无前至是以为官军杀伤先以检枪揭去兜牟即用刀斧斫臂至有以手捽祉极力斗敌自辰至戌贼(改作金)兵大败遽以拒马木障之少休城头鼓声不绝乃出羹饭坐饷战士优游闲暇如平常时贼众(改作金兵)望之骇然披靡食已即来以数队趣战癖去拒马木深入斫贼(改作敌)。又大破之无何有误传令者令少却官军遂稍引後贼众(改作金兵)并拥逼壕而致溺水者二百馀人而选锋统制韩直身被一枪三箭几致经济效益死赖有一虞候挟以上马而归虞候与马皆中箭被血淋淳然馀勇尚未衰也。其馀中伤稍轻可者犹欲再出接战是日西风怒号城土吹落尘霾涨天咫尺不辨毙尸倒马纵横枕藉掩入沟壑闲及堕井者不知几何旗号器甲积如稻麻苇竹方其接战时郦琼孔彦舟赵提刀等皆单骑列於阵外有河北签军告官军曰:我辈元是左护军本无斗志所可杀者止是两拐子马故官军力为破之皆上太子平日所倚仗者十损七八当其败衄时城上见有车马自寨而北复渡河而去贼(此字改作金兵)初涉壕耀兵张势云:嚇城既而官军归城直欲夺取钓桥望城放箭注落如雨至有用响箭与窄柳箭者城上悉以破胡弓及(删此四字)神臂弓临下射之人马自退复自东而南转而之西连亘西北薄城而营长十五里阔十馀里至晚擂声振山谷父老皆言有生以来未之或闻然贼(删此字)营中嗥呼喧哗自夜达旦时有金人傍城属耳以听城中肃然难犬无闻以是自可见胜负之兆四太子帐前以甲兵环卫持烛照坐贼徒(改作兵众)皆分番假寝马上深惧官军夜击之至初十日大雨倾注贼(此字改作金字)於城外埋鹿角栅栅外开小壕深阔各五尺许正尔督工雨亦稍止太尉出百馀骑挠之贼(删此字)众番皆(删此字)挂甲挽弓以护雨复大作官军刦之昼夜不得休息十一日早贼(改作金)营发擂声如昨日太尉遍诣诸营抚劳官军及安慰中伤之人盖家至尸到人人皆得其懽。

心。且虽被伤中犹欲抵死报答太尉俄有探报四太子作筏系桥甚急(金人自到此日给炒麦数合疲困已甚皆思北归)至晚不辍抽摘人马过河然不复发擂只击铎数声而已址二日早尚立礮架置推牌斤斧不绝虚立旗帜以疑城上盖缘颍河暴涨冲激桥筏人马数十随亦被溺遂复系桥连夜以济雨日之闲收集尸首随处焚化至有数十人同坎者变有烧半残者或濒河为水漂泛或半为乌鸢所食杂所马尸牛首弥望遍野及晚拔寨尽走即具解围奏闻贼(改作金)营中礮架推牌云:梯拒马木败甲破车积堆如山弓刀枪槊变委之而去然犹有潜匿山林闲以伺追袭至十三日十四日悉出境上复会於陈州四太子反怒三路都统韩翟二将军人以柳条挞之数十下如千户毛可(改作穆昆)等皆挞之百十下寻以三路都统守南京韩将军守颍昌翟将军守陈州四太子龙虎大王各以所辖人马同之东京初龙虎与(删此字)诸酋(改作军)既败遣银牌天使告急於四太子天使才到就龙德宫见之得报即索靴上马出门告报士卒顷刻面集经由陈州一宿措画战具粮食而行自东京至顺昌往复千二百里首尾不过七日保其神速如此而大尉在围城时奏求援於朝得报差行营左护军统制王德躬率全军来顺昌策应十四日金人既退之後王德方。且以文移来问贼势(删此二字)动息至二十三日卯时以数千骑至城下太尉邀入具饭饭已则卧憩於子城楼上至申时即出门乃遣人致意曰:不果奉别今。且复回。又报数日传闻德申枢密院某已解顺昌围矣。方金贼(改作兵)在城下得递到御笔刘甘择利班师太尉以方御敌未敢轻为进止既。且贼(改作敌)退十日後。又被旨先发老小往镇江府驻劄遂津遣老不轺重并被伤战士船载而行以左军统制杜杞右军统制焦文通两军防护东下俄闻王德者申宣抚司去某以全军裹送刘太尉老小出颍河矣。其诞谩兴皆类此敌国相去未远万一事或蹉跌为害不细然太尉恬。若无闻未守略介怀也。顺昌古城。且素无备迨兹贼已来陈守(删此五字)始令居民筑牛马墙贼(此字改作金兵)既退後方置礮座比之军中所放礮争五十步先军中置令牌每遇出战除守御人外非带号挂甲者不得登城虽顺昌官军土毫不许预分毫事城中居民各阖户守家内外肃静无有犯者初破金贼(此字改作兵)陈守送到煮酒十数石门首犒劳战士一杯而已再战退贼(改作敌)後市户以丐六千馀斤猪百口来献随即分付诸军人不过丐半斤肉数两至第三战太尉不免与陈守略与犒劳官军但各人给粟米一石及赴仓请之有止得蛀麦五斗者其闲不愿请者甚多至事定陈守先具奏乞推本府官属守城恩赏。且言措置守御鼓率将佐犒赏战士遂至成功虽太尉依应保明闻奏将士颇誓不平方当围城太尉晓夜城上寝食皆废阅月之闲略不以家事经意故能激励军心皆为之用遇临敌则躬亲鼓旗贾作士气先下令不得斫级夺马及掠取一物一件至有效命如游奕统领田守忠中军正将李忠之徒恃勇深入率皆手杀十人而後死悉取前後阵殁将士凿土埋瘗作大仿傍作屋数闲命僧主之作水陆道场以致资荐仍复存恤其家种种顺昌北门外初有居民瓦屋九十闲恐为贼窠(改作笔据)前期爇之贼(改作敌)退即访元主酬以价直自始及终无毫发扰民者城门四启每得奸细即审问情状详悉而众所不空者抵之遣回使未尝轻戮一人虽金贼(改作人)亦谓自过南朝来十五年闲无如此战,必是外国起鬼兵来(删,必是至此八字)我辈莫敢当也。後以生擒到女真(删此二字)阿赫杀(改作阿苏木)并契丹等五十馀人解赴阙下前项有妨功者移书权贵顺昌城下无贼(改作兵)止是两河与诸路签军耳顾虽力底柰此公议何太尉初领兵不满二万当其围城时城上备御及防护老小管寨遇敌则。又把路捉巷至於子城仓库等处皆分兵守之其实出战之士不过五千人当十万馀众自非明於料敌果於制胜安能以应不文公作裴相平淮西碑所谓凡此蔡公惟断乃成者某於太尉亦云:自捷奏到朝廷宠以鼎州观察使再被制命建武泰节钺皆恳辞至再不欲先战士而被赏继而王人踵至使者沓来抚问宠贲优渥有加宸翰奖谕。且有卿之伟绩朕所不忘之语咸谓主上酬报非常之功敻出前此仍降告身千五百轴俾就军前书填随即缴纳以谓不。若自朝廷给之为荣累得旨索本军功状校定两日说谎得具奏盖缘节次出战更番守御分别功过不容或差至闰六月二十七日准安排全军功赏逐队列单申姓名六月二十七日准安排全军功赏逐队列单申姓名一一核实统兵官立功者以前降到金带及金盌赏之其有过者则面疏其失劳绩亦减将佐立功者以金带及金盌赏之共有过者则杖责之降而入队至於战士悉以前後所赐银二十万两绢二十万匹第。

功赏之功田守忠李忠辈陷阵本军将佐不即救援亦皆免死而被责其能致力策应者仍给赏。且出钱千缗揭榜许军中论告侥冒战功者按以军法如阵殁之家变各优厚周卹期。又见太尉信赏必罚出人意表如此者某随轩而来偶遭虏寇(改作目击敌势)迨兹乎!甯敢以围城前後所见叙为纪实笔墨荒涩甚无文采。且将过江贻诸亲旧至於解严之後以迄班师述事赞功当俟大手笔者。

赐进士出身头品顶戴四川等处承宣布政使司布政使清苑许涵度校刊。

 

卷二百一校勘记。

天子以骑帅太尉刘公(帅误作师)项城陈州属邑(脱项城二字)皆自陈州来(皆误作偕)则吾辈平生报国之心(一作则吾辈生无报国之心)俄闻王德者申宣抚司(者字衍)。

 

 

《卷二百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