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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朝北盟会编》76

时间: 来源于:国学院

诗书之帅任是安危之责孰踰耆旧之贤具官李纲识洞几微气全英特修身自昔非孔孟之言不师许国以来唯伊吕之心是矢屡展经纶之学实兼文武之资慷慨百为险夷一意方。且辞功名而不有占薮泽以自娱未忘忧国之风忍袖济时之手眷长沙之巨屏居南纪之上游地控荆湖势临吴楚惟威声之先暨奸慝自消矧教条之旧孚歌谣犹在淮阳之徒得君重其勿留行方叔之克壮其猷,岂能无任祗服朕训有光前闻。

朱胜非制曰:方时多虞惟尔一德才干日枢之运力扶天步之艰入告谋猷有舟楫济川之利不动声气措宗社覆盆之安辞功名而弗居寄山林而均佚粤从得请亦既淹时爰锡命於家庭俾就临於方面眷惟茹霅望最江湖鲁公之名节尚存谢傅之风流未泯矧孝思不远时得觐於松楸而仁政所加爱不殊於桑梓苟愁叹消於田里则润泽及於京师。

赵鼎知泉州。

初赵鼎罢宰相而出知绍兴府也。秦桧送别於江亭鼎不赴别筵而去桧憾之和议既成已得三京地桧谓可报鼎矣。乃以周秘知绍兴府秘与鼎素不协故也。遂移鼎知泉州。

三月吕颐浩加少傅依前镇南军节度使成国公致仕秦桧素憾吕颐浩除颐浩西京留守颐浩感疾力请致仕上许之乃加少傅依前镇南军节度使成国公致仕制曰:(旧校云:是制刘一止撰)辅朕初载遭时多虞忧勤百为终始一节屡即斋坛之拜再登鼎铉之司位并年高功与德称适故疆之来复惟元帅之是谋方资卫社之忠遽上乞骸之疏察其诚悃菲出伪为朕不敢以官职之事烦焉进秩一等拥节归荣其近药物专精神以自辅俾尔寿臧尚有後渥颐浩遂复归台州。

赐进士出身头品顶戴四川等处承宣布政使司布政使清苑许涵度校刊。

 

卷一百九十三校勘记。

子颍建炎中为守臣(子颍二字一连上句作而卒于颍)以羿浇死(应作以灭浇殆)兵之有将(脱之字)将之有帅(脱之字)窃林馆之清名(林一作琳)天下将有崛起而至将相者出欲得英才不可废公论此所以。又为陛下谋也。(脱出字至谋也。十九字)日可张雀罗(雀字衍)其可与虔等耶(耶字衍)驾从卫掠江广(一作虔惊从卫掠江广)旧校小注(本集作李纲知潭州八字衍)。

 

 

《卷一百九十四》

 

  1. 炎兴下帙九十四。

起绍兴九年三月四日甲申,尽四月。

四日甲申王伦交割京师。

三月甲申兀术(改作乌珠)出就城王伦交割京师是日京城官吏百姓送兀术(改作乌珠)至北郊兀术(改作乌珠)坐於坛上劝酒为别应交割州军官物十分留二分外八分般过河北送纳。

马扩为荆湖南路马步军副总管。

马扩为沿海制置副使时朝廷讲和大臣忌言兵事马知其弗合逡巡求退乞为湖南马步军事总管从之会武冈洞首杨三天叛势摇荆湖安抚使谢祖信谋於马马荐张环祖信奏球守武冈而擒三天破其巢穴。

郭仲荀为京城副留守以张俊兵一干赴东京。

制曰:(旧校云:是制刘一止撰)诸侯朝於方岳未忘巡狩之勤王略及於旧都实重居留之任肆颁明命庸示眷怀具官郭仲荀赋性通明受材英特兼子房之智勇慕却谷之诗书夷险屡更忠勤不替执干戈而卫(社稷)援桴鼓以忘(身家)入侍殿岩载肃貔貅之众出分帅阃每宽疆场之忧建大将之节旄加三公之位号功高不伐宠至益谦朕永念神州荐更戎垒怅遗民稔祸之久属殊邻修好之初故臣流落以焉归行旅彫零崦未集是用畴咨宿望申锡深恩往司管籥之严仍总兵符之重惟尔拊摩疲瘵劳来攻亡慰父老之讴吟消田里之愁叹俾知朕旨有。若亲临则予汝嘉嗣有裒宠。

四月吕颐浩薨。

董华为公行状曰:公讳颐浩字元直沧州乐陵人登绍圣元年进士第累除河北转运副使宣和四年朝廷乘契丹之衰弱举诸路之兵欲图燕蓟命童贯为宣抚使以蔡攸副之时大将刘延庆统兵仅十万自涿州取燕山府契丹之兵大集与王师相拒於良乡县杀伤亦略相当正未有所处会金人於十二月自居庸关引兵至燕山府契丹之众闻风奔溃金人遂有燕山府及檀顺景蓟等州童贯蔡攸遣使往燕山府见金国主阿骨打(改作阿固达)重许岁币求此四州之地使者一平房辈往来商议金人知贯攸意要燕蓟以报天子需索益广倍於岁赐契丹之数议既定金国兵遂回贯攸引兵五万前去抚定燕蓟贯攸到燕山。

旬日即班师相继詹度王安中知燕山府为本路安抚使是时郭药师所统兵二万号曰:常胜军。又契丹刺面军万馀人号食粮军费用钱粮不可胜计朝廷命公为转运使公倏奏燕山一路费用如此虽穷天下之力竭天下之财必无以善其後愿诏三省枢密院博议久长之策徽宗震怒阻坏边事先次落职降官仍旧为转运使兼经制燕山府河北京东路财用公在燕山仅二年备历艰险每恐不能逃祸是时金人渐生衅端变诈反覆邀求不已徽宗感悟忆公前日之言遂复官职进徽猷阁直学士宣和六年丁太夫人忧公扶丧至济南府营葬未及掩扩有旨起复催促还任不许辞免公再至燕山府。又仅一年金人初举兵季阙(改作围汴)既与本朝讲好班师乃得还建炎元年五月今上即位於南京六月召公赴行在就道差知扬州是年十月圣驾幸维扬公前期缮治行宫分处三省枢密院百司及卫兵营舍扰不及民而事办十一月召对公奏云:臣窃以金人袭百战之兵一年之内两犯京阙(改作围汴都)天祐陛下躬有神器臣窃观天下之势以拨乱为急拨乱必衔任贤退不肖以清其时用能去不能以审其材申信号令以结其心赏功罚罪以激其气恭俭节用以丰其财徭役以时以阜其民俟其仓廪产财用足人安时和则有必取之势无不成之功陛下睿算远图布昭圣武伏愿任贤使能信赏必罚理财节用积粟训兵裁抑恩幸无令挠朝廷之权搜选人材使之任将帅之责大开谏路而择其善意善总览群策而从所长则何为不成何战不胜哉!上览奏劄称旨。又旬日再对时劄云:淮南两路北距海南阻江土地膏腴形势雄胜陛下鉴舆顺动以尉天人之心必得春宜矣。臣尝谓强可以使之弱弱可以致之强昔汉高祖与项氏相持百战百败然垓下之役一战遂成帝业越王兵败棲於会稽卑辞厚礼养兵蓄锐有待而发一战遂收霸功然则陛下驻跸淮甸,岂非天意怕以资陛下兴王业乎!伏愿聚精会神卧薪尝胆期於除祸乱致太平实无疆之休也。改吏部尚书公被旨令密具边防事宜公具奏云:伏惟陛下即位以来仁民爱物之心孚於四海经忧勤恭俭之德格於皇天是宜边境安甯万邦蒙福然而乘兵政败坏之後敌人以百战之师投隙而南所向无前适於斯时实劳指画《传》曰:天下多事圣哲驰骛而不足兹诚我事之际而圣哲驰骛之时仰蒙下。

询备御之策臣儒学进身然尝任西北缘边去处夷狄(删此二字)情伪与夫战阵之略粗闻一二犬马之齿今已六十筋力不能胜甲胄衰迈不能从军旅顾有愚见不敢缄默辄陈今日备御十策一曰:收民心二曰:定庙算三曰:料彼已四曰:选将帅五曰:明斥堠六曰:训强弩七曰:分器甲八曰:备水战九曰:控浮桥十曰:审形势条分而详布之深切当时之务明年二月金人以轻骑逼扬州车驾仓卒南渡公与礼部侍郎张浚联马奔及行在仅得渡江扈从至秀州除签书枢密院事江浙制置使公复召募兵四五千人就镇江之北枕江下寨与金人相持近一月金人北去苗傅刘正彦狂谋不轨公倡议约诸大将刘光世破之朝於行在即除尚书右仆射扈从銮舆移跸建康府寻迁左仆射公与张浚密谋诛范琼一军帖然无事是时天下盗贼群起公谓金人方去李成靳赛等分据淮甸京城隔绝山东河北诸处命令不通其他寇盗不可胜计公以为前此赏罚失当将士解体。若非信赏必罚无以大收将士之心乃奏乞置三省枢密院赏功司应自军兴以来诸路立功将校借补等人并许缴元立功手照自陈朝廷看诚意随宜借补官资,於是四方将士莫不悦服为用自是士气稍振公措画招收诸路溃军盗贼殆将肃清矣。十月金人渡江王师弗能捍御继渡浙江逼行在公忧愤不知所为乃力献航海为避狄(改作敌)之计圣上浩然开纳时廷臣所论皆不合惟圣意确角不移车驾自明州登海舟精锐之兵万馀人扈驾行在台州港迤逦趋温州驻跸。又月馀是时金人已回镇江韩世忠以舟师挖江路金人不得济公力请车驾回幸浙西宜下亲征之诏以为先声亟以锐兵策应世忠夹击之此一奇也。时车驾已驻跸於越州会中丞赵鼎上章底公公遂罢相後召赴行在拜左仆射公每奏陈金人侵犯(改作攻陷)不已今。又大窥川陕皆燕人及中原叛逆协谋所致古者兵交使在其闲为我之计更宜遣使讲和以纾国难前此所遣宇文虚中王伦等数辈虽拘留不还势当再遣使人以骄其志蒙上开纳遣潘致尧高公绘使金国嗣後潘致尧等得归金通好盖自兹始其後使命相继和好遂成卒迎太母鉴舆暨徽宗梓宫以还。又言驻跸之地最为今日之急务伏愿陛下发中兴之诚心行中兴之产事今当先定驻跸之地要使号令易通於川陕将兵顺流而可下漕运不至。

於艰险然後速发大兵一军往江西湖南以平群寇一军往池州至建康府处置已就招安尚怀反侧之人於明年二三月闲使民得务耕桑则大江已南在我之根本立矣。然後乘今年大暑之际遣精锐这兵与刘光世渡淮掎角而北去由淮阳军沂州入密州以摇青郓命张俊躬亲统兵由河中府入绛州以撼河东乘诸路民心怀我宋未泯之心知王师有收复中原之意则中兴之业可觊也。。若不速为之逡巡过春夏则金人他日再来不惟大江之南我之根本不可立而日後之患不可胜言矣。臣尝闻自古有为君将以取天下者弗躬弗亲则不能戡祸乱定海内伏望圣慈考汉高祖以马上治之之迹法唐太宗栉风沐雨之事速图之不可缓也。臣窃见三四年来金人才退士大夫及言事官献言之人辄有怠心便以谓太平廓然无事矣。凡朝廷之谋更唱迭和甲可乙否致机会可乘之便往往沮抑不得遂行臣以谓异日误一古国家者必斯人之徒也。今天下之势可谓危矣。既失中原止存江浙闽广数路而已其闲亦多曾经残破浙西郡县往往已遭焚刦浙东一路在今形势漕运皆非所便。若不移跸於上流州军保全此数路及渐近川陕使国家命令易通於四方则民耕失业号令阻绝俄顷之闲已至秋冬金人复来虽欲追悔无及矣。公。又奏臣任官以来在西北极边二十馀年备见虏人(改作金国)之俗於逐年四月初驱官私马永草牧放号曰:入淀(美水草之地)入演之後禁人乘骑八月末方令出演饲以麦豆以备战斗。又夏月弓力不强射不能及远故虏人(此二字改作彼)未尝於夏月用兵然自汉至唐士大夫未有深晓此理者惟杜牧有言曰:汉伐匈奴尝以秋冬当虏(改作边)人劲弓折胶湩马免乳之际与之较胜负故败多胜少今。若以仲夏月发兵出其意外一举无遗类(删此字)矣。臣窃观陛下总揽岁久英武日跻则举兵北向以图中原此其时也。贾谊曰:日中必熭操刀必割舍此机会而不乘後欲追悔何可及耶今有兵十六七万兵费用不赀朝廷竭力经营钱粮常。若不办旷日持久必取於民民怨众离乃自困之道祸乱之所起可不畏哉!今日战兵其精锐者皆中原之人数年之後必消寝少异时虽欲举事势必不能可为深惜者也。臣年踰六十累岁疾病每恐溘先朝露此志遂不得伸辄敢冒昧陈述乞赐聪察。又奏曰:近日探报金人与刘豫举大兵以。

窥川陕。若於来年三月闲举兵北向必可牵制川隘之意万一川陕参差而王师既逐刘豫川陕闲闻之必震恐因遣韩世忠就近由西京入关此亦一奇也。上开纳此策嘉叹不已以公都督诸军事总师北向公师次镇江因台章上疏遂罢相是岁冬虏(改作金)骑再犯(改作攻)淮甸缘事关利害因以边防机事具奏上亲笔裒美令陈利害公即条具所见析为十谕上之其一论用兵之策其二论彼此形势其三论举兵之时其四论分道进兵其五论运粮供军其六论大兵进发其七论经理淮甸其八论机会不可失其九论舟楫之利其十论并谋独断上嘉其议而行之薨谥忠穆。

林泉野记曰:颐浩字元直齐州人登元祐九年第宣和末进徽猷阁待制河北都转运使在燕山郭药师执以犯斗靖康初奉祠居维扬建炎初加微猷阁学士淮东路安抚使知扬州权户部侍郎次年张遇犯真州节制诸将往拒之至扬子桥遇降迁户部尚书上南渡颐浩同签书枢密院江淮两浙经制使军於江甯府会苗傅刘正彦擅废立颐浩闻之恸哭约刘光世张俊韩世忠马彦辅等合兵五万勤王败正彦於临平傅与正彦遁去上复辟拜尚书右仆射御营使命将出师追讨傅正彦皆伏诛颐浩为相不务体貌惟持赏罚先公道治财主吏卹疲民亲作书币以招群盗拨诸军入卫军容稍振是秋转左仆射依前御营使闻粘罕入寇(改作尼堪南下)乃请隆重祐往洪州上幸明越以避其锋虏(改作金)既逼。又劝幸海道班直卫士谋杀颐浩赖统制官辛永宗收杀其党遂从驾航海至章安镇次年由温台闻虏(改作金)众退上还越以御史中丞赵鼎章罢为观文殿学士提举崇福宫俄除建康路安抚大使兼知池州张遇王涣颜孝恭巨师古王燮杨惟忠等六军皆授节制与李成将马进战於江州为进所败绍兴元年范宗尹罢乃召还而秦桧先已除右仆射。又富直柔韩璜辛道宗永宗皆怀忌常共底訾上悟其谮拜颐浩少保尚书左仆射辞免少保改特进逐直柔韩璜道宗颐浩请移跸临安命李光王燮往太平州执韩世清戮之未几出都督江淮荆浙诸军事总管巨师古崔增赵延寿等全以往润州丹徒前军反刘光世遣将讨灭颐浩回荐朱胜非孟庾綦崇礼黄叔敖姚舜明皆得进秦桧尝欲倾颐浩上觉罢桧三年辛炳常同言颐浩不恭不忠十。

罪以观文殿大学士罢提举洞霄宫居台州五年冬起知潭州兼湖南安抚制置大使七年进少保知临安府兼浙西安抚制罪大使时行在平江张浚请移幸建康颐浩乃请赴行在谋止建康之行浚沮格不得见从至建康乃获对场上抚谕遣诣临安八年春上欲返临安加少傅镇南定江军节度使知建康府兼江南安抚制置大使行宫留守力辞罢为醴泉使及虏(改作金)还河南召颐浩赴阙秦桧以宿憾除为西京留守置之危地颐浩感愤成疾力丐闲复归台州薨年六十九赠太师。

赐进士出身头品顶戴四川等处承宣布政使司布政使清苑许涵度校刊。

 

卷一百九十四校勘记。

随宜推广恩借补官资(脱推恩二字)金国通好(脱国字)则民失耕业(误作民耕失业)必可牵制川陕之寇(寇误作意)兵费用不赀(兵字衍)六军皆受节制(受误作授)至润州丹徒前军反(脱至字)乃获对场(场应作焉)镇南定江军节度使(镇南一作镇安)罢为醴泉观使(脱醴字)赠太师(一作太保)。

 

 

《卷一百九十五》

 

  1. 炎兴下帙九十五

起绍兴瑙年五月,尽六月二十一日己巳

五月张俊韩世忠来朝。

复南京归德府为应天府许州为应昌府陈州为淮甯府颍州为顺昌府寿州为寿春府曹州为兴仁府渭州为平凉府庆州为庆阳府延州为延安府。

州府之名自陷伪之後经金人及刘豫更改者今复其旧。

孟庾为西京留守兼河南府路宣抚使路允迪为南就留守兼应天府路宣抚使。

李世辅入延安府遂执夏国宰相王枢归朝廷。

初李世辅奔夏国乃说夏国发兵可以取陕西五路夏国主信之发兵五万别差都统与世辅共总兵政以宰相王枢监其军长驱至延安府三十里下寨世辅以二千骑至城下问延安府守者姓名曰:赵惟清世辅曰:金人不道杀戮我满家良贱我今提夏国精者雪冤呼惟清开门惟清曰:太尉自兴大金为仇雠何与於大宋而欲攻大宋之州府世辅问延安府今为谁守惟清曰:大金已割三京地界还之大宋已行赦书到府官军民拜恩毕今为大宋也。世辅惊请赦文一验之惟清以真本示世辅世辅曰:然则世辅请以)左右数十人入议事惟清从之门启世辅入城见市井闲百姓欢笑之声乃知割地事审的遂与惟清约以单骑回军中并杀夏国头领南归朝廷即率腹心数十人回军中声言生执到延安府官属是夜王枢具钦於帐中夏国都统与世辅皆在坐夏国军马悉全装铁甲列寨下酒三行世辅命执到延安府官属入,於是世辅腹心人僧拥数人至帐下世辅即起掣刀一手执王枢一手杀夏国都统帐下大喧诸军皆不知其因闻风堕坑填谷死者莫知其数迨晓世辅招谕馀众得马仅二万匹遂往延安谋欲归朝廷,或谓世辅曰:大尉威声著於大金与夏国矣。於大宋则未有寸功当今之计莫若就马聚兵长驱直渡黄河乘胜取河北河东献於朝廷则归之为有名矣。世辅犹豫闻楼炤宣谕陕西将及近境有劝世辅见炤陈叙归朝之意者或者曰:不可大丈夫不就功名则已如欲就功名。若一见楼炤宣谕虽欲渡河不可得矣。亦会炤以书与世辅期相见世炤炤具扬天子德意勉世辅速归朝廷世辅遂以王枢偕。

行留马在陕西後欲起纲致地在而金人败盟皆为金所有。

士〈亻褭〉张焘祗谒陵寝回。

士〈亻褭〉张澂往西京朝陵自陈蔡历汝颍以至京洛延见父老布宣天子德意迨至柏城披荆棘履榛翳随宜葺治展敬成礼而还回到行在即日入对焘具劄子奏曰:臣窃惟国家遭百六之灾致夷虏肆蛇豕之毒(此七字改作异域凭陵之患)祸流海宇上及山陵臣猥被使令恭修祗谒之事至於柏城恸哭深惟虏罪(改作敌衅)义难戴天虽穷诛极讨殄灭之未足以雪此耻而复此雠也。恭惟陛下圣孝天性岂胜痛愤之情愿以梓宫两宫之故方。且与和未可遽言兵也。然祖宗在天之灵震怒既久岂容但已异时躬行天讨得无望於陛下乎!矧惟自古甚定祸乱非武不可狼子野心(此四字改作敌人二三其德)不可保恃久矣。伏睿慈仰思历圣责望之重俯念亿兆祈向之切闪励将士益修武备夙兴夜寝念兹在兹以俟衅隙起而应之电埽风驱云:撤席卷尽俘丑类(改作其众)告功诸陵使天下诵之万世美之如是然後尽天子之孝而为子孙之责塞矣。上问诸陵寝如何焘不对唯言万世不可忘此贼(改作仇)上为之黯然焘。又奏诸陵下石涧水自兵兴以来涸竭几十五年臣至陵所修诚礼结水即大至父老叹异以为中兴之祥上喜後以语宰相曰:张焘言必不妄焘。又奏访闻虏(改作金)人於淮阳军采木作筏不计其数。又行造绳索甚多不知其意安在如此告示事在我,岂可不知诸将以朝廷尝有不得遣闲探指挥各务省事遂不复遗虏(改作金)人奸猾(删此二字)广置耳目我之动息彼无不知虏(改作金)之情状我则漠然不闻臣窃惑之臣。又见黄河船尽拘北岸悉为(所用)往来自。若北无一人敢北渡者,岂有是理哉!臣愿陛下戒饬边吏谨封疆严守御广耳目明斥堠先事而预防之庶无後悔。又言新复州县官吏差遣皆以贿得公肆侵渔取傥百姓乞令监司严行约束。又言抚绥之道以安静不扰为先今使命络释民闲困於将迎不安其居非所以慰来苏之望。又言访闻陕西诸帅皆不相下动辄喧争设有缓急,岂能使其协力不。若置一大帅使之节制则首尾相应缓急可恃愿陛下留意无忽焘之所言切中时务宰相秦桧方主和议惟恐少忏虏情(改作金人)故事皆不行。

六月二十一日已巳吴玠薨。

中书舍人王纶为公墓铭曰:公讳玠字晋卿世居德顺之陇干公少沈毅有志节善骑射知兵读书能通大义未冠以良家子隶泾原军政和中夏人犯边力战有功自是威名益振炎二年金人内侵已三载矣。春渡河出大庆关略秦雍所过城邑辄下三月还自巩州至凤翔陇右都护张严邀战失利敌势愈张谋趋泾州大将曲端拒守麻务镇命公为前锋公进据青溪岭逆击大破之敌始有惮公意三年冬剧贼史羡慕寇兴凤据长安谋为不轨公击斩之转右武大夫四年春擢泾原路马步军事总管金人谋取环庆大将娄室(改作啰索)以众数万出麻亭公逆战於彭店原士殊死斗杀伤过当敌惧引去而曲端劾公违节度坐降武显大人罢总管论者不平未几复故官职改秦凤路马步军副总管知凤翔府权永兴军路经略安抚司公事进复长安宣抚处置司将合五睡兵与金人都统制会诸将议战公。又曰:兵以利动今地势不利何以战宜据高阜先为不可胜者众曰:我师数倍。又前临苇泽非辞骑所宜不听既而敌骤至囊土踰淖以薄吾营军遂大溃而五路俱陷巴蜀大震公独整众保散关之东曰:和尚原积粟缮兵列栅其上,或谓公宜屯汉中以安巴蜀公曰:敌不破我不敢进坚壁重兵以临之彼惧吾蹑其後保蜀之道也。明年改元绍兴春三月敌将没立(改作默哷)果率锐兵期必取而後进公击败之真拜忠州防御使兼帅泾原夏五月没产(改作默哷)方功箭哷关公复遣麾下击退卒不得与二将合转明州观察使(丁母)嘉国忧起复寻兼陕西诸路都统制敌自破契丹以来(狃於)常胜至每与公战辄北不胜其愤冬十月其元帅四太子者会诸道兵十馀万造浮梁跨渭水自宝鸡连营三十里。又叠石为城夹涧水与官军相拒公指挥诸将选劲弓弩号驻队番休迭射矢发如雨敌稍却则以奇兵旁击如是三日度其困。且走则为覆於神岔峪待其归覆发众大乱俘其将羊哥孛堇(改作英格贝勒)及酋(改作首)领三百馀人甲士八百六十人尸填坑谷者二十馀里获铠仗数万计拜镇西军节度使二年兼宣抚处置使司都统制节制兴文陇州敌久窥蜀必欲以奇取之三年春裒其兵。又尽发五路叛卒声言东去反自商。

於出汉阴擣梁洋金州失守公亟率麾下倍道疾驰。且调兵利闻既至适与敌遇使人以黄柑遗其师撒离喝(改作萨里罕)大惊曰:吴公来何速耶遂大战饶风关凡六日敌皆败杀伤不可胜计撒离喝(改作齿里罕)怒暂其干户孛堇(改作贝勒)数人以死犯(改作夺)关出官军後公徐结阵趋西县可曰:蜀危矣。公曰:敌去国远关而死伤大半吾方合师以制其敝蜀何忧也。月馀敌果退加检校少保充利州路阶成凤州制置使四年春二月敌复大入犯(改作趋)仙人关公预为垒关旁曰:杀金坪严兵以待敌据阜战。且攻垒公命将士更射。又出锐兵击其左右战五日皆捷敌复遁去上闻之嘉叹赐以亲札曰:朕恨不抚卿背也。是役也。敌决意入蜀自其元帅以下皆尽室以来。又以刘豫腹心为四川招抚使既不得志度公终不可幸胜则还据凤翔授甲屯田为久留计自是不复轻动矣。夏四月徙镇定(国军)除川陕宣抚副使秋七朋录仙人关功进检校少师奉甯保静军节度使五年春攻下奏州六年兼营田大使徙镇保平静难军公与敌对垒踰十载常患远饷劳民屡汰冗员浮费岁益屯田至十万斛。又调戍兵命梁洋守将治濬裒城废堰广溉民田复业者数万家朝廷嘉之每降玺书裒谕七年冬敌废刘豫。且益兵众以为疑公策其将去九年春和议成上以其功高复赐亲札进开府仪同三司四川宣抚使遣内侍斋诰以赐而公已病甚扶掖听命自以赏过其劳固辞优诏不许六月已巳以疾薨於仙人关治所享年四十有七公用兵本孙吴而能知其变务远大不求近效故能保其必胜御下严而有恩视士卒之休戚如已而同甘苦故人乐为之死其任将佐等功赏断以公论无亲故权势之徇故麾下诸将多以功显既贵而自奉之约不逾平时至推解以予士则不少吝故家无馀赀至无宅以居呜呼虽古名将何以加诸後胡世将为川陕宣抚使公弟吴玠适在军中一日从容问公所以战则曰:璘与先兄束发从军屡战西戎不过一进却之闲胜负决矣。至金人则胜不追败不乱整军在後更进迭却坚忍持久令酷而下必死每战非累日不决盖自昔用兵所未尝见胜之之道非屡与之遇者莫能尽知然其要在用所长去所短而已盖金人之弓矢不。若中国之劲利而中国之士卒不。若金人之坚忍尽吾长技洞中甲数百步外则彼固不能及我据其形便更出锐卒与之为。

无穷以拾零其坚忍之势则我固有以制彼至於决机两阵之闲变化如神默运乎!心术之微则璘有不能言以是知公这深於兵也。十年诏立庙於仙人关赐额曰:忠列谥公武安。

吴武安功绩记序曰:忠烈吴武安公中兴名将其抚养士卒似整套起其勤俭精力似陶侃违令必戮似孙子忧国远计不幸近功似赵充国身殁这日知与不知莫不流涕。又似李广与羊祜也。是以能胜所难胜守所难守以保全蜀使有数年之寿则中原之复可几也。方其薨也。其长子未冠而二季尤幼胡宣抚为行状不询其子使二旧吏立供为之墓志。又据行状而言是以如是之不详乾道乙酉予既作补遗志其大者凡数十事以遗其少子参议。且类宸翰诏命碑镂为一集目之曰:保蜀忠(勤录)庶备国史异时采择因使蜀士大夫知本杯而後之为大将者有所矜式书成人喜读之荐绅传道已满四川然意尚有遗也。近得明庭杰从政所撰功绩记文实语详果有未闻知者询其来由则无能为力方忠烈用兵渠在张魏公幕府亲所闻见(宣抚)司参议冯康国元通命记其事是可信也。因镂之集中以补遗焉岐下张发书。

赐进士出身头品顶戴四川等处承宣布政使司布政使清苑许涵度校刊。

 

卷一百九十五校勘记。

官吏军民拜恩毕(脱吏字)

比无一人敢北渡者(比误作北)洞中重甲数百步外(脱重字)。

 

 

《卷一百九十六》

 

  1. 炎兴下帙九十六。

起绍兴九年六月二十一日已巳,尽其日。

吴武安公功绩记曰:吴玠字晋卿世居德顺之陇干曾祖谦太子太保祖遂太子太傅父扆少保三世皆以义烈闻侯少沈毅尚气节长於骑射晓兵法读书能通大义未冠以良家子隶泾原军政和中夏人犯边鏖战立功补进义副尉权队将讨浙西贼方腊破其众。又破河北贼累功转忠训郎权泾原第十一正将夏人攻怀德军以百馀骑突击追北斩首百四十有六转秉义郎擢本路第十二副将建炎三年金人内侵已三载矣。春渡河出大庆关娄室(改作罗索)残长安鼓行而西跨凤翔跨陇不浃旬降秦州垂头熙河陇右大震帅张深遣偏将军刘惟辅御贼(改作之)杀其帅黑风(改作哈芬)大王娄室(改作罗索)失势遁走深更遣陇右都护张严以兵继进严趋凤翔五马坡下兵败死之惟辅自凤翔石鼻寨遁归熙州经制司统领刘延亮弃凤翔归曲端端斩以徇端与侯大兵屯北原坚壁不动金人谋趋泾州端拒守麻务镇遗侯以前军讨贼(改作迎敌)侯进据青溪岭逆击大破之转武功郎泾原。

路兵马都监知怀德军令率本道兵复华州城破将士无杀掠民皆安堵转武功大夫忠州刺史剧贼史羡慕寇兴凤据长安谋不轨侯进兵夜袭其城羡慕出战斩其首转右武大夫四年春擢熙河路马步军副总管金人谋取环应大将娄室(改作罗索)以众数万攻麻亭侯逆战於彭店干殊死斗杀伤过当面曲端劾侯违节罅落武显大夫论者不直之未几复故官改秦凤路马步军副总管知凤翔兼权知永兴军路经略安抚使司公事进复长安转右武大夫忠州防御使先是侯曲曲端起兵泾原招流民溃卒捍御金贼(改作师)所过人供粮秸道不拾遗猛士如林甲军蔽野每战必先占高原必胜之地未尝败势贼(改作敌)稍北退河东不敢逾河饮马时朝廷遣枢密张公董帅川陕许以便宜不从中制枢密张公董帅川陕许以便宜不从中制枢密移檄诸路将臣与贼(改作金)大战召端与侯问筹策端云:平阳广野贼(改作敌)便於卫突而我军未皆习战须教士十年然後可以大举侯云:高山峻谷我师便於驻队贼(改作敌)虽骁勇甲马厚重终不能驰突我据嵯峨之险占关辅之势贼(改作敌)虽强悍不能据我尺寸地宣幕僚佐一以为迂缓一以为怯懦置其言而不用弃其人而弗亲秋九月师次富平都统制会诸将议战侯曰:兵以利动今地势不利将保以战。且徙据高阜制贼马(改作笔骑)冲突诸将谓不然云:师数倍。又前临苇泽非铁骑所宜都不听既而贼(此字改作金兵)骤至囊土逾泽以薄吾营王师大溃五路悉陷巴蜀大震侯独整众保散关之东和尚原积粟缮兵列栅其上,或谓侯宜进屯汉中以守巴蜀侯曰:贼不破我讵敢轻进吾坚壁重兵下瞰雍甸彼惧吾袭其後保蜀良策也。越明年改元绍兴春三月金国没立(改作默哷)郎君率锐兵犯原上期必取而後进侯击败之真拜忠州防御使夏五月没立(改作默哷)及浑女(改作和尼)郎君马五太师耿太师复会别将乌鲁孛堇(改作乌噌贝勒)使二将由阶成出大散关先至侯与战二日连胜而没立(改作默哷)方攻箭筈关侯遣麾下击退不使二将合分兵掩袭两皆溃去转明州观察使诰词云:朕以经理关陕付之枢臣奉将天威式遏乱略非有熊罴之士不二心之臣相与戮力尽忠内抚外御则戡定之期未可岁月而冀肤功来奏懋赏是宜忠州防御使秦凤路经略安抚使马步军都总管吴玠材气不群忠勇自奋策足功名之会腾声关陇之间比者擢帅泾原尽护诸将岐下之战尤为隽功获。

其酋(改作队)豪丑类(改作敌因)折北是用酬其多捷陟以廉平夫雄职美官朕所以待功能之士也。益奋尔烈朕无爱焉可特授前件官未几丁母刘氏嘉国太夫人忧起复寻兼陕西诸路都统制诰词去孝移於忠者圣人之格言国尔忘家者人臣之彝宪而况分阃外之寄统诸路之师淬励以须枕戈待旦其可以亲丧废乎!观察使吴玠经以功伐寝阶显荣却敌有沈果之机驭军适威爱这济战多由率懋赏既行遽深风木之悲方治金革之事矧临敌忌於易将而制阃庸於夺情基安厥常无旷尔职尚能扬名於世以显父母则忠孝之道两得矣。尔其勉哉!可特授陕西诸路都统制金贼(改作人)自破契丹以来狃於常胜至是与侯战辄北不胜其愤冬十月元帅四太子会诸道兵及正甲女真(此四字改作契丹渤海等)数万人造浮桥跨渭水自宝鸡连三十里叠石为城与侯拒战侯指授诸将选劲弓强弩期以必死番休迭射贼(改作敌)稍却则以奇兵乘险据隘横攻夹击如是三日度其必困遁走侯遣麾下伏神岔峪待其归敌果遁走伏发贼(改作敌)溃俘其部将羊哥大孛堇(改作英格大贝勒)及酋(改作首)领三百馀人甲士八百六十人尸填坑谷者二十馀里获铠甲数万计乘夜并兵势贼(改作其)大寨四太子全军陷没剿杀殆尽几获上太子拜镇西军节度使御前差中使任充斋诏就赐云:兵势无前用兼必胜之将王中使任充斋诏就赐云:兵势无前用兼必胜之将王灵克布允系敌忾之威眷我虎臣时献戎捷受尽护诸将之任当兼总两帅之雄控临要冲遏制侵轶永念雍州之域久罹阉虏(改作北漠)之灾属敌势之方张励兵锋而益倍阴设奇伏躬率启行(下添遂字)俘当户之众酋(二字改作豪下添悉字)殄引弓之群丑(二字改作众)威声遐畅觊奏上闻班劳策勋敢後畴庸之典建牙拥节益隆制阃之权肆衍户租仍加真食并颁徽数式示眷怀於戏迪果毅於戎昭益申威於武备方乘战胜之功行赐山河之誓勉恭乃事图报异恩可特授镇西军节度使陕西诸路都统制武功县开国子食邑五百户食实封二百户绍兴二年兼宣抚使司都统制节(度使)兴文陇州贼(改作金)久窥蜀必欲以奇取之撒离喝(改作萨里罕)与四太子惩前日之败不敢窥和尚原绍兴三年春裒其兵三十万。又尽发诸路签军声言东归太原反自商於出汉阴擣梁洋金州失守侯亟率麾下骑兵倍道疾驰昼夜数百里急调兵利阆径趋金洋先以黄柑数百枚犒贼(改作其)帅曰:大军远来聊奉止。

渴今日决战各忠所事撒离喝(改作萨里罕)以杖击地大惊曰:吴侯尔来何速耶不敢进盘桓累日侯得以其暇治饶风岭之寨栅方据要险而贼(改作敌)已麾众军急上遂大战饶风岭上凡六昼夜贼(改作敌)皆败衄撒离喝(改作萨里罕)大怒斩其千户孛堇(改作贝勒)数十人以死犯(改作夺)关双潜军间道踰蝉溪岭出官军後侯按兵夜径趋西县,或曰:蜀危矣。侯曰:贼(改作敌)埽地而来去国远斗而死伤大半吾以全军挖其吭蜀可无忧侯遂为清野之谋分屯诸将示以擣虚之势贼(此字改作金师)便於行中梁山浃月一夕潜遁撒离喝(改作萨里罕)归乃服侯善用兵势不能破乃密遣通书百端闲诱言金国威德之盛智勇之奇甲兵之强公宜相时而动侯复书云:玠谨白金国都统足下远蒙示书。且审雅怀士各有主不容缄默彼已这情不通空相猜贰无复平定时也。辄摅愚悃覆答雅贶惟足下亮之夫华夷异分此天下(删华夷至此七字改作君臣有)大义古今(下添有字)常理顺之则治逆之则乱披观传记数千百年夷狄之乱中华与夫叛臣贼子称兵犯顺卒不旋踵夷灭无遗类者以其(删夷狄至此二十八字)悖(改作蔑)在义(下添而字)反常理(下添者字)神人愤疾天地不容也。(下添伏念二字)我太祖皇帝挺生五季遭时昏乱坚守臣节委贽柴氏仗顺讨逆功塞宇宙属世宗弃代历数有归百万之众懽呼拥戴不得已而君之不杀一士不堕一城与尧舜何异哉!深仁厚德布濩涵养行一二百年民至老死不识干戈上下狃习下狃习武备不修戎器不备贼盗乘之郡县瓦解至今五六年而未定此盖太平日久持盈守成失其道也。而谓金国威德之盛甲兵之强果能至是乎!。且金国行师战胜得志亦有由也。陷城破邑纵士剽掠恣其所取卒徒贪得(删恣其至此八字)鼓勇争奋胜则胜矣。而杀伤残贼变动和气亦(删残贼至此七字改作为)已甚矣。(删此字)以此用士利尽则士不可使以此决胜财殚则战不可必足下视今之天下何如遭烧刦者十不存一二耕农失业商贾流亡饿死者相枕籍所谓财利何有哉!窃忧足下之士自是不可以使足下之战自是不可以必足下亦可以少休哉!乃复据青徐之坏掖扶(改作扶掖)斗筲之子俾伴拥虚器彼刘豫者尝北面本朝备位台省负上皇拔擢之恩临难畏懦不能以死报国而乘便抵闲侥幸非望三尺童子皆知鄙弃而唾骂之其尚何颜面以视听於天地之闲望天下归之耶然金国既以夷乱华(删此五字)。又(改作乃)挑贼豫以臣反君。

顾天下大义古今常理金国尽埽除之矣。(删金国至此七字改作何在)而欲以靖乱不知适所以召乱也。主上聪明孝友慈仁恭俭闻於天下如奉使金国不能留暨京师之变适治兵藩阃讴歌攸属嗣位应天实太祖兴王之地天意昭昭可见矣。维扬之役大兵奄至仓皇无备中外失色然大驾南下横冲风涛几数千里如行衽席厮役之卒无一不备而金国之士漂流沈溺者过半此足以见天之不弃赵氏卒欲安全之也。今乾象清明星纬顺行隆冬届寒日星温晏阳盛阴剥昆中(改作我)国之福民心日以固士气日以振太平可指日而俟以金国之众自称多材岂无深明天道而不知审择取舍安定天下尚为前之纷纷果何为耶往者契丹与中国结为兄弟揜辛牡相要天日是誓信使往来络绎於道两朝赤子实便安之而我纳奸人之谋忽弃载书坠失大信故上天薄罚降此灾戾然核其祸端穷其乱源鼓作交斗金国与有力焉比闻契丹仇怨金国深入骨髓渤海奚霫从而和之将会召英豪纠集徒旅借援中国南北通款复寻旧盟并力合势以逞憾於金国金国之兵暴露斗战淹阅岁时力疾气衰腹背受敌足下能保必胜乎!闇机事殒威名隳成功蔓後患万世口舌之士底薄讪笑金国独何取也。玠世为宋臣食赵氏之禄孕子育孙於中原之地傥有二心天地鬼神实诛之乃贻说使相时而动足下度玠岂苟得无耻见利忘义者也。一言之失驷马莫及窃为足下惜之春律方初万窠初熙泰惟逖去坟墓羁游万里之远军中倥偬颇安乐否更冀加谨眠食以养新春和平之福玠白撒离喝(改作萨里罕)得书大不平日一诸将熟议攻玠绍兴四年春二月贼(删此字)复大入撒离喝(改作萨里罕)四太子蓄忿日久纠合兵数十万转三河之粟鱼贯蚁附决意取蜀自元帅以下皆尽室以来。又以刘豫复心为招抚使召诸路签军列屯宝鸡绵亘数百里进攻自铁山凿崖开道於仙人关高岭上立大栅下瞰侯营循岭东下直攻侯军侯自以万人当其前公弟总管吴玠由七盘斗不待令率轻兵倍道入援其兄四太子闻之与皇弟郎君分领万户酋(改作队)长拥兵急攻。又往攻杀金坪野寨对垒劄连珠硬寨数十卒。又来侯营前立礟数座击我营侯令营中并发神臂弓飞火礟毙贼(改作之)无数统制官田晟总兵深入追贼(改作敌)贼(改作敌)。又发生兵万馀击营左侯分兵力战却之贼(改作敌)不退。又添生兵拥洞子云:梯直前攻城身侯兵向前用礟打洞子碎用撞午撞云:梯倒贼(改作敌)怒缚虚棚战楼别遣大孛堇(改作贝勒)拥锐卒万馀一发乖城侯令统制官杨政领长枪防刀手深入刺打隔断贼(改作敌)。又遣二孛堇(改作贝勒)总正甲金人二万夹攻栅两肋吴玠左右遮护血战杀贼(改作敌)贼皆引却撒离喝(改作萨里罕)驻马四顾良久云:吾得之矣。翌日号令诸军并力共攻侯营兑方一楼子自寅至午危甚姚仲为统领只在楼上酣斗楼已倾侧仲以绢为绳拽使复正贼(改作敌)以火焚楼柱仲以海壶击灭火贼(改作敌)布神臂弓东岭下侯亦发神臂弓五百只与之对贼(改作敌)退去即遣王万年刘钤辖濬水王武宣赞分紫白旗入贼(此字改作敌垒)贼(改作敌)奔溃抵夜侯别遣五将分更刦寨心理夜数十合金人困惫死伤以万计郎敛兵宵遁杀死千户万户甲军万馀得傍牌铳枪金鼓旗帜数千件左军统制张彦夜扼贼(改作金人)横山寨斩首千级生擒将领二十人侯。又遣统制官王俊设伏河池挖贼(改作其)归路生擒百馀人斩首千级得甲马旗帜无数侯悉兵尾袭直过和尚原去上闻之嘉叹赐以亲札云:史谓赵充国沈勇有大略其用兵以全师保胜为策乃汉中兴良将也。朕尝思其人以济大业比见宣抚司奏金人拥大兵而来有吞噬四川之心卿能保关克敌挫彼虎狼之锐而壮朕兴复之威非谋以济勇能。若是耶朕之所思今乃见之但恨阻远不得抚卿背而慰朕心也。更在不骄其志益励军情则所谓济朕莫大之业者非卿而谁耶已降亲笔除卿宣换使及继以朕以御战袍器甲等物赐卿想已毕达今朝廷见议赏典先飞此数字聊写朕怀金人久不得志则还据凤翔授甲屯田为久留计自是不敢轻动侯以熙河经略使关师古自兆岷领选锋统制李进前军统制王师古後军统制戴越打粮河州袭大潭县掩骨谷镇贼慕洧拔寨去师古由杀马谷攻焦山务焚田家村围子谷深入贼境(删此二字)至石要岭忽遇金贼(改作人)大兵一战败绩师古旋师大潭内怀惭惧悉还兵宣抚司只身往降贼(改作金人)侯爱此军忠义无一人一骑从师古叛者抚存劳貔捐其家财厚资给之两军既合中外一心失一匹夫於师古得貔得貅於行阵侯由此军精甚四月徙镇定国除川陕宣抚事使秋七月朝廷录仙人关功进检校少师奉甯保静军节度使五年春侯复向天水出奇兵下秦州。

六年兼营田大使徙镇平保知静难军侯与金贼对(删此二字)交战踰十年熟其军垒曲折知其部领坚脆常以一当百惟虑远饷劳民屡汰冗员官节浮费岁屯田至十万斛。又调戍兵命梁洋守将治裒城废堰广溉民田复业数万朝廷嘉之下玺书裒赏七年冬贼(改作金)废刘豫召诸道兵声言入蜀侯独谓不然策其将去已而果然和议成上以侯功高赐亲札进开府仪同三司四川宣抚使而侯已疾自以赏过其功固辞优诏不许九年春三月侯以疾革乞解事天子恻然忧之命成都守胡世将访蜀善医者治其疾。又驰国医往视未至而侯以六月已巳薨於军享年四十七巳亥遣表闻上震悼辍视朝特赠少师九月丙申茯弟璘奉丧葬於德顺军就洛城十一日戊申上念公不已赐钱三十万擢璘龙虎卫四厢都指挥使以尉恤其家侯能抚士卒同其甘苦至军政则斩钊一不贷故人人效死如建炎二年曲端屯麻务镇督战侯遣列校三百七十馀人於大谷比较岭迎战矢石未交望风奔溃伏匿山谷四年侯招兵秦凤前三百四十馀人出赴招安侯问讯再三搜索非是者五六人斥遣之馀三百七十人悉斩於边亭下去秦州十里士卒股慄自是出战人皆效死至第功赏则维以公论无请托之私性乐善每观史传有可师者必书之卒右日诵几过其用兵本孙吴而能穷其变化虽功高贵显而居常极俭约至推以予士则略无少吝其卒也。家无馀赀至无宅以居三子拱佑武郎扶撝绵为文官承奉郎以经史自娱明庭杰赏试论之曰:汉皇甫规张奂皆生长山西应贤良中高选规以诗《易传》授门弟子三百馀人奂著尚书疑难五十馀万言以垂世设教二公尚武充文俱仕度辽将军破胡虏(改作敌定)以千万计观规自布衣时以西羌深入上书愿假近边无用坐食之兵五千使规为将上可以除患下可以纳降奂每言大丈夫处世当为国家诛灭胡虏(改作埽廓边境)子(缺)(知元通与吴侯相知之深想吴侯诸子必皆稔闻今元通功高言重。若他日会悟吴侯家一朝奉尝语之曰:山西出将二公家世边人将门出将二公奕世将种大丈夫当用长枪大剑定天下安从文官学弄笔墨也。元通曰:然俊民论议极有补於世当并为我书於吴侯传末云:宣抚司荐士明庭杰记。

林泉野记曰:吴字晋卿德顺军人沈勇知书少隶。

曲端为将张浚宣抚川陕用为都统制绍兴元年十月金人陷凤翔府宝鸡县至和尚原玠遣弟璘及统制雷仲三战皆败之。又败之神岔峪口自是累三十馀阵皆克擒万户羊歌孛堇(改作英格贝勒)粘罕(改作尼堪)婿也。及不路孛堇(改作博啰贝勒)二十馀人兀术(作乌珠)中箭而遁蜀土赖之以功加镇西军节度使浚还朝留玠守川口四年兀术(改作乌珠)欲入寇刘豫弟益方知长安密使告玠为备二月果犯兴州仙人关兀术(改作乌珠)使谓玠曰:赵氏己衰不可扶持公来当择善地百里而王之玠曰:业已事赵氏不敢有二,於是克期与战虏(此字改作(乌珠)大败自後每遇辄胜都统郭震为兀术(改作乌珠)所袭败玠日与鏖战郭震为兀术(改作乌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