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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朝北盟会编》6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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将佐之罪子羽至凤翔不以为然复欲斩慕洧及其次统领诸将而下人人恐惧相率叛亡子羽所致也。五路既失浚退归阆州令王庶知兴元府庶措置稍就绪子羽欲得之因而谮毁卒夺其任陕西叛将闻子羽到场和欲杀而後已诱虏(改作敌)人并力以攻遂破兴元朝廷差王似卢法原为宣抚副使子羽乃於浚求宣抚判官阴夺二副使之权事无大小子羽专之浚已有施行者子羽辄涂抹改易官吏畏其气焰敢不禀承浚变为共所胁持不复敢谁何以士大夫所言子羽之罪擢发不足数未有可与子羽同科者自降指挥发来赴行在领锐卒以归建州之崇安县盖其乡里及闻浚到即出迎於信州今乃称疾不至为人臣偃蹇不恭侮慢有如是者乎!不明正典刑曷。

慰公议伏望睿断早赐窜殛少快秦蜀将帅军民怨愤之气取进止四月一日三省同奉圣旨刘子羽落职差提举江州太平观任便居住。

又臣寮上言臣闻惟辟作威所以御世。。若其施之或轻或重失其当则不足以为御世之术必考核其实之行足以使人震恐莫不惩革当舜之时四罪而天下咸服盖出於此臣窃见顷年张浚宣抚川陕而幕府用事所言皆听莫如刘子羽一介小人愚懵无识轻躁寡谋强愎自用专主军职昧虏(改作敌)人之诡计赞富平之大举丧败师徒十馀万众其罪一也。阴怀私怨力沮曲端出奇之策妨功害能掩蔽赵哲銮战之勋耻已谋之贻败则移咎於他人既斩赵哲复害曲端冤陷二人一方怨怒其罪二也。妄杀二将已失人心仍肆谗诬淫刑以逞其他将士日虞滥及怀不自安率众叛去致使我师摧二贼势日张全陕之境不复能保其罪三也。子羽被旨召赴行在不奉君命径归里第独至上侥迎迓张浚全无人臣之礼其罪四也。夫秦蜀祸败不可胜言推原所自子羽实为之首今因牙寮论列止於落职宫祠揆之典宪是为失刑士论人心皆未允惬伏望圣慈特加睿断尽削子羽官资流窜遐荒以谢一方少伸将士之怨愤庶收既失之人心以为天下臣子之戒伏候敕旨。

四日癸未刘子羽责授单州团练副使白州安置。

臣寮上言伏睹陛下奋发英断罢黜张浚以正误国之罪中外传说孰不欣快臣尝考之公论以谓浚之所行皆属官刘子羽程唐康国为之谋康国虽已蒙放罢而子羽尚为宝文阁直学士程唐为宝文阁学士知泸州其罪在康国之上臣岂敢不论也。子羽凶暴残刻敢於为恶首倡富平之议遂致全秦之失浚杀赵哲曲端谋皆出於子羽端哲既死浚犹出黄榜安慰诸将而子羽独於军众之前詈番将慕洧及曲端部曲张中甯等恐以军法湖等不堪愧抑遂降伪境子羽在浚幕中最为横恣虽浚之凶焰亦畏其挟持莫敢谁何川陕之人切齿恨怨欲甘心焉子羽既知败事必得罪朝廷既遗其婿捆载顺流而下及被召命乘舟出峡。又摧高赀与姬妾数人遵陆先归福建安居数日闻浚至抚州自邻境来迎於路已而复归至今不至行在人臣敢傲慢不恭如此迹其用心视朝廷为何如哉!唐本成都富人方其欲事童。

贯大雪中乞怜於贯之门媪因得见於庭贯方以劄子坐於其侧饮以卮酒。若饲奴仆然唐不耻也。因献浑金佛罗汉像一堂得成都府路提举茶马唐既出贯门下遂遣一一使臣创第於贯之宅前尽蓄珍奇玩好之物伺贯意旨即以献纳贯尝筑一堂生日落成之唐为制锦绣帟幕地衣。若堂之大小高下(旧校云:一本无高下二字)曲折因为寿而献焉凡此所费悉出於茶马司侵盗之弊实自唐始。又其其狂妄之性与浚契合故浚喜之用为幕官同恶相济遂遂致误国今罪状败露犹为泸南之帅轻率生事,岂不致寇(改作觉)浚之处唐唐之自处则善矣。柰朝廷何奈生灵何二人之罪狼藉贯盈。若以常法止从褫职斥罢恐不足以为小人之戒欲望英断特赐贬窜施行而子羽比之程唐其罪尤重陛下宽仁纵不欲明赐诛夷乞流窜海岛以示国威天下幸甚取进止四月四日三省同奉圣旨刘子羽责授单州团练副使白州安置。

张澂为公墓志(旧校云:见南轩先生集)曰:太(皇帝)即位二年张忠献公领川陕宣抚处置使遂辟公参议军事公雅志欲图虏(改作敌)念斗陕要地而张公一见相知非偶然者遂不辞而从宣抚司至关据秦州号令五路会闻虏(改作敌)窥江淮议为牵制合五路兵进至富平与虏(改作敌)遇我众不能支虏(改作敌)乘胜而前宣抚司便退保蜀口官属震恐有建议当保夔州者公曰:议者可斩也。宣抚司,岂可过兴州一步系关陕之望安全蜀之心收散亡固壁垒以为後图则可与张公意合公单骑直抵秦亭分遣腹心访诸将所在时虏(改作敌)骑四出道阻不通将士无所归忽闻公在近宣抚司留蜀口乃各引所部来会军复振公命骁将吴玠寨和尚原守大散关虏(改作敌)不敢犯绍兴元年夏始聚兵来攻玠败之秋复来。又大败之俘获以数万计宣抚司徙治阆中公留斗外护军明年玠以秦凤路经略使戍河池王彦以金均房镇抚使戍金州二镇皆饥而兴元帅过为守备闭关塞裒斜二镇病之张公亟召玠彦议事皆愿得公镇兴元乃承制拜公利州路经略使兼知兴元府公至之日尽弛其禁通商输粟二镇乃安公谓虏(改作敌)用骑兵利冲突往来我当先据要地以劲弓弩待之蔑不济者。且以是约会二将独彦颇易公之说是岁十二月虏(改作敌)由商於犯金州正月至上津彦出不意逆战不能却遂焚金州退保石泉公遣将驰告玠玠曰:事迫矣。当急邀於险诸。

将不能软件包当自行不然是负刘待制即越境驰一日夜三百里中道少止公移《书》曰:虏(改作敌)旦夕至饶风岭下亟守此是无蜀也。公不前某当往玠即复驰至饶风岭虏(改作敌)急攻数日死伤如积更募死士犯祖溪关以入出玠後玠还汉中公与玠谋守定军山玠惮之遂西公退地三泉从兵不及三百与士卒同粗草木芽蘖食之遣玠《书》曰:某誓於此死与公诀矣。玠得书泣其爱将杨政大呼军门曰:节使不可负待制不然政辈亦保节使去矣。玠乃从麾下自仙人关由闲道与公会於三泉虏(改作敌)游骑甚迫玠夜视公方酣寝旁无警伺者玠曰:此何等时而简易乃尔公慨然曰:吾死叩也。夫何言玠泣下复往守仙人关公独为壁垒於潭毒山上十六日而成。又数日而虏(改作敌)至中夜斥堠将遣人报曰:虏人(此二字改作敌)至矣。诸将皆失色入白事公曰:始与公等云:何今日寇(改作敌)至欲避耶下令蓐食迟明上马先止战地据山角坐胡床诸将奔至皆泣曰:此某等驻军处而公先之耶,岂可使虏(改作敌)矢伤公即争代公处顷之复有来报曰:虏(改作敌)退矣。乃还方虏(改作敌)入梁洋蜀大震宣抚司官属争咎公有为浮言相恐动请徙治涧川军士闻者皆怒公力为张公言某在此虏(改作敌)决不能越无为轻动摇张公用公言乃定虏(改作敌)遣十五辈斋书与旗来招公及玠公斩其十四人令一人还曰:为我言於尔酋(改作帅)来战即来战即来我有死何可招也。先是梁洋官私之积公悉已徙置虏(改作敌)无所得粮日蒉前後苦攻死伤十五六涉春已深羞疫。且作遂遁去为我师掩击及堕溪谷死者不可胜计虏(改作敌)之去四月也。其馀众不能自拔者悉降凡十数栅虏(改作敌)之丧失莫甚於此役方是时虏大酋(此三字改作敌帅)散离喝(改作萨里罕)兀术(改作乌珠)辈垂涎於蜀日夜聚谋所选士卒千取百百取十其战披重铠登山攻险每一人前辄二人拥其後前者死後被其甲以进。又死则。又代之如初其为必取计盖如此惟公与张公协心戮力以身当兵冲将士视公感激争忿卒全蜀境公还兴元分遣官吏安集劳来凡溃卒之乘时怙乱山谷闲者悉捕以徇自是兵势日振方更恢远略然张公已困於谗公亦被罪矣。是岁除宝文阁直学士和议成公谓宜及无事时讲修淮汉守备励器械治舟楫其言甚悉宰相秦桧忌之讽言者论罢复以祠禄归。

追复赵哲官。

告词曰:敕朕惟公道未开私议相胜横逆之至非口舌所能争是非之分及成败而後定念折冲之故将久称屈於师言宜复崇阶用光幽壤故亲卫大夫明州观察使赵哲学通三略智过万人早持使节之华屡启戎行之乘属权臣之用事敢专杀以肆威壮士欲言怅滕公之不见百身愿赎赋黄鸟以增悲其还横列之名仍假廉平之里,庶几精爽歆承可特追复亲卫大夫明州观察使。

张浚奏乞斥远和议。

行状曰:公时已赴福州居住知虏(改作敌)既释用陕之患必将复率师东南不敢以得罪远去而不言。且是时朝廷已盛讲和好之议乃具奏日臣窃观北虏(改作人)情状专以和议误我亦云:久矣。彼势蹙则言和势盛则复肆前後一辙姑请以近事明之绍兴三年秋粘罕(改作尼堪)亲寇(改作下)蜀之意先遣王伦还朝。且致勤恳盖惧朝廷大珍乘彼虚隙。又其为刘豫之计至委曲周悉也。自後九月余睹(改作伊都)作难前谋遂寝至十二月余睹(改作伊都)之难稍息则复大集番汉之众径造梁洋是时朝廷已遣藩致尧出使矣。次年二月虏(改作敌)困饶风进退未遑先是朝廷开都督府议遣韩世忠直抵泗州虏(改作敌)实畏之於四月遣致尧还其词婉顺欲邀大臣共议此非无所忌惮而然也。梁洋之寇未能出境至五月而後得归既狼狈矣。而世忠大兵寻复辍行虏(改作敌)之气力固已复鳌而叛豫之心亦云:纾缓所以前日使人之来求请不一故为难从之事也。窃惟北虏(改作金人)倾我社稷坏我陵寝邀我二帝驱我宗室百官自谓怨隙至深其朝夕谋我者不遗馀力矣。况刘豫介然处於中其势不两立必求援於虏(改作敌)借使暂和心必未已数年之内指摘他故岂无用兵之词而我之士卒多中原之人谓和议已定不复进取将解体思归矣。。若谓今日不得已而与之通使为陛下之权敌亦固能用权也。愿陛下蚤夜深思益为备具处将士家属於积粟至安之地使出为战守者无返顾奔散之忧精择奇才以抚川陕之师使积年戍边者无懈惰怀望之意江淮川陕互为牵制斥远和议用集大业臣奉使川陕窃见主兵官除吴玠王彦关师古累经拔擢备见可任外其馀人才尚众谨开具如左吴玠杨政可统大兵田晟可总一路王宗尹王喜王彦可为统制後皆有声时服。

公之知人。

吴玠克秦凤陇州。

初六日乙酉吴玠及兀术(改作乌珠)战於凤州初七日丙戌。又战王师皆胜遂收复秦凤陇州。

吴玠改授定国军节度使川陕宣抚处置副使。

知寿春府罗兴以其府叛附於刘豫。

赐进士出身头品顶戴四川等处承宣布政使司布政使清苑许涵度校刊。

 

卷一百五十六八校勘记。

惧贻窃位之讥(惧误作权)百执事(脱事字)见有不臣之变(有误作亦)示不复用(脱示字)多方媚浚(多方误作有以)慕容洧(误作慕湖下同)四罪而天下咸服者(脱者字)张中甯(甯应作孚)即来我有死(即来二字衍)仍假廉平之重(一作仍假康车之里)王喜王俊(俊误作彦)。

 

 

《卷一百五十九》

 

  1. 炎兴下帙五十九。

起绍兴四年五月,尽七月。

五月韩世忠自镇江府来朝。

五日甲寅岳飞克郢州。

朱胜非自再为宰相首建议遣诸大帅分屯淮南等路各据要害以经略淮北荆襄。又奏襄阳上流襟带吴蜀我。若得之则进可以蹙贼(改作敌)而退可以保境今陷於寇(改作金)所当先取者乃除岳飞江西舒斩及湖北诸州制置使俾自沔斩以进。又使淮西军合势并进以犄角之台诸将虽拥重兵而无分定路分无所责任胜非修法度严纪律明号令某帅当某路一定不复易皆授庙算成画以出。又命司农卿沈昭远往总军饷师众素饱故皆奋勇以进,於是朝廷以牛皋习知汉上地利遂俾从飞飞即辟皋为唐邓襄郢安抚副使兼统踏白军皋自归朝朝廷授以蔡唐州信阳军镇抚使兼知蔡州未到治所番伪(改作伪众)杳至战无虚日朝廷恐皋终困伪地即诏归行在皋见上因陈伪齐灭亡之道中原可复之计有进士郭良马骥姚时行者皆补文资至是飞得皋甚喜知大功必成改皋为神武後军中部统领兼制置司中军统制军毁发飞命不得践民禾稼皆秋毫澉犯至郢州令荆超降超不从有伪知长寿县刘某者登城发言不顺飞怒令军中城破必生致刘某既得郢超已投崖而死生擒刘某至飞令凌迟斩之(旧校云:接宋史本纪作岳飞复郢州斩伪齐守荆超非投崖而死)。

岳飞克襄阳府。

伪积压襄阳府李成闻已失郢州荆超投崖死乃弃城而去王师遂入襄阳。又进复唐州。

六月太白昼见荧惑犯南斗。

岳飞克随州。

初岳飞命张宪引兵攻随州月馀不能下牛皋请行乃裹三日粮往众皆笑之既而粮未尽而城拔悉推其功与宪。且曰:吾之存心者国事耳功功何争为君子多皋之不伐生执伪知州王嵩送襄阳府凌迟处斩飞取京西数州董先颇有功先以绍兴三年来降飞飞用为选锋军统制。

七月刘光世来朝。

吴玠加检校少保。

吴玠进官赏饶风关之功也。。

御史中丞辛炳出知漳州。

辛炳为御史中丞屡言宰执大臣之罪而罢黜之朱梦说见当时尚禽色之乐多无用之物二圣播迁而未还中原陷没而未复万民涂炭而不安上无良相朝乏贤臣乃贻书於炳责炳不谏炳惶恐袖梦说之书上殿奏陈上不悦时梦说为岳飞军干办公事乃谕飞罢之飞厚赆梦说而谢徽宗时屡献直言後登进士第累迁泰州军事推官飞闻其贤辟为干办公事。

中兴姓氏录曰:朱梦说字肖隐严州人博学有为国忧民之心政和闲见宫中奢侈内侍乱政小人满朝贤士窜尽乃於五年正月六年九月皆上书言天下事七年。又上言入仕之源太浊不急之务太系宦寺之权太重双曰:天下搜采花木制置什物京师置局修造。又曰:诸路漕司无积年之储需常平有借支之弊。又曰:东南困於水尜西北扰於蛮夷州县严於督责良民敝於敷配。又曰:陛下累层峦以为麋鹿之苑浚汙池以为鱼鳖之宅起楼观以为禽兽之笼。又曰:宦官委任华重名劝四方营起私第强夺民产名园甲第雄冠京师卖官鬻爵货赂公行人莫敢言道路以目盖位高而不可抑势大而不可制官人以爵而有司不敢问其贤否刑人以罪而有司不敢究其是非禄养之臣畏罪而不敢言四方之士欲言而不能达乞斩臣头以令於市。又上书宰相力言宦言之害愿力为天子言之无恣目前之欲以阶後来之祸其大略如此徽宗不悦士大夫皆传其忠後以进士及第靖康初开府仪曹孟钺乞召梦说而用之未及召至金人陷京师後累迁泰州军事推官湖北京西宣抚使岳飞闻其贤辟为干办公事随飞入朝复见时尚禽色之荒多无用之物二圣播迁未还中原陷没未复上无良相朝乏贤臣上书於御史中丞辛炳责其不谏炳摧书奉上上不说谕飞罢之飞厚赠梦说而谢遣之。

朱梦说进徽宗皇产时务策臣闻为武职者必欲适草莽冒矢石奋不顾身誓以革囊裹尸而後已至於攻城陷阵被坚破敌出万死一生之地然後能壮国威立殊勋者何哉!盖忠精之气副之以勇敢使其有不能自己者矣。为文臣者岂其不重於将乎!当其蒙父兄之教考圣贤之书必欲致身於青云:之上佐君。

泽民使功名垂万世德泽流後昆而後已及其上不见知於其时岂肯甘心凄凄然为穷人与万物同腐哉!即欲立一危言效一奇节时之得失为万乘一言傥蒙省悟则民受其赐或忤圣聪则自蹈鼎镌兹变士之素志也。臣愚虽不能披坚执锐效死於军前实欲献言进策膏身於斧钺臣虽尝於政和五年正月初六日及六年九月初七日以狂妄之言两忤圣慈矣。既蒙陛下赦其愚直不加诛戮而臣尚不知悛敢於批鳞犯讳者何哉!兹变忠义之气使牙不能自己者矣。然方今平治之极臣复何言哉!而臣切以谓累崇高者难为力享安荣者易以骄陛下既臻平治如此岂易为力哉!当少加畏慎而无肆怠忽可也。臣观今日之失有三太何谓三太曰:入仕之源太浊不急之务太繁宦寺之权太盛臣所以持刍荛之见冀裨圣德之万一然臣知此言之上献陛下见怒亦死不见怒亦死陛下见怒臣当死於辇毂之下傥蒙陛下加卹而不见怒臣不死於道即死於囹圄何则盖用事之臣必假手於人以人事致之死地而後已盖欲杜绝後来之言也。愿陛下备阅而详察之或上忤圣慈先赐诛戮使臣得如汉晁错王章不死於他人之手免为唐之李世良孟昭图臣将甘心焉夫将欲任之必有以考之既能考之必知所以因之既知所以因之然後可以责之责之必有功效此任人之要也。夫将欲出之当量所以入之既量所以入之必知所以节之既知所以节之然後可以用之其用必无匮此用财之道也。夫将爱之必知其所以宠之既欲宠之必知所以福之既知所以福之然後可以享富贵矣。其富贵必长保此驭下之制也。夫任人不因其材而责之则败将及之矣。乌乎!而胜其任哉!用财不量共入而用之则弊将及之矣。乌乎!而给足哉!爱人而宠之不得工段制则祸将及之矣。乌乎!其久处哉!今者入仕这源太浊,岂非所谓用人责之不因其材乎!不急之务太繁,岂非所谓运财不究其源乎!宦寺之权太盛,岂非所谓爱人宠之不得其制乎!臣观陛下崇三舍养充分人材月书季考乡举里选盖欲责其成材而考其素行使天下之材由学校而兴不欲以请谒之弊得以萌其心奔兢之弊得以逞其欲此陛下圣意高远非浅近者之所可及也。而有司不能遵奉陛下养贤之意仕进之源既不考其言行之实。又不询其乡曲之誉而愿仕之人以科举之途迂以请托之途捷驰骋乎!府寺之庭出入乎!五公之第以财获用者班班可数因赂得官者比比皆是道路之闲风盛驺从而驰者其人必庸腰金而骋者其家必富何则盖输金买势而致然也。昔有唐张克勤开元闲欲以其五品官推与其甥而裴夷直以谓坏有司法启後来卖爵之端不可谓识大体矣。今者以此陈乞欲与无服异姓者。又不可胜数而陛下悉赐俞允致四方之人凑於京师者纳贿於权门积玉於势地皆有定值昔之卖官钱入私门者无过是也。伤风败俗自是崦始陛下曾一念乎!。又尝见缙绅之士竞欲取媚於权门之子悉於市廛易古器鬻画图得一珍异之玩即盛价而求售争妍而乞怜傥合其意美官要职指日可得儒衣儒冠而为侯门之傥卖恬不为耻历台省者以亲姻而获用不问资考之浅深任府寺者以货财而见收不问人才之贤否之至悉居侍从英俊沈於下僚古人所谓正百官以正万民今百官不正民奚为而克正哉!。又曰:源清则流长今贤不肖混淆於朝廷之上则入仕之途奚为而克清哉!臣尝言之曰:因制造什物收采花石而得官者非无知之豪民即放停之胥吏是等之人诚宜远逐为可使之厕士大夫之列哉!何则留之。又无才能足以备缓急之用去之双不减国家之员数徒糜爵赏而玷朝冠耳然是选也。当责之於宰辅之臣何哉!盖天子职在於论相而已为宰相者宜如何哉!当分任群司以统庶职量才擢用先德後言以上副明天子仰成之德下克承鼎鼐变调之重然则宰相之职为至重而其所责变不轻《书》曰:天工人其代之。又曰:董正治官盖谓是也。臣谓陛下当责之以其专凡立之以其法举得其人则均受其赏或滥其选则独被其责此唐所谓有不职在举者正此义也。则彼乌敢不崇尚名节抑去浮华官择人不为人择官扬清激浊为天下公哉!则仕源不澄而自清矣。上追唐虞(奋庸熙载)之义下蹑文王多士以甯之风,岂不美欤夫不急之务者天下搜采花石四方制置什物京师置局修造是也。也。夫花石愈多而愈美什物愈工而愈巧修造愈烦而愈费此不可不知也。臣窃闻苏杭之局悉已罢去臣实为天下幸甚然伏见舟车起发什物牛马般载花石道路上下交错臣实有疑焉臣窃谓古之英断之主勇於所欲为而为断以所欲去而去既以彼为非此主未为是故当一切罢去知恶不能去春秋。

所以讥之而。又况饰宫观叠危山簷楹绘以丹雘梁楝饬以珠玉费用不赀目击可见驱役丁匠逃窜无方科责士庶吁嗟道路耗祖宗积累之献策殚府库历年之蓄陛下,岂不为寒心乎!古云:有之仍旧贯何必改作孔子取焉唐魏徵曰:成功不废即仍其旧除其不急德之次也。以此为德之次则去广殿处卑宫为德之上也。可知矣。然则尧舜之君土阶三尺茅茨不翦株椽不斩者岂好甘穷约哉!盖圣人之存心必以天下为怀兆民为念不敢先已之乐而後人之忧不惟不爱民力。又将遗子孙以恭俭也。虽有九年之水而民无菜色者以蓄积多而备先具耳陛下既以尧舜之道治天下须使典谟训诰之文播於万世为万全之圣主乌可使纤瑕以累圣德哉!臣伏闻诸路漕司无积年之储常平有借支之弊。若以今升平之久士歌於野何施而不可万一有水旱相乘盗贼窃发陛下将须之民乎!须之国乎!臣。又闻东南困於水潦西北扰於蛮夷州县严於督责良民敝於敷配如此虽名为比屋可封之俗实无安堵这民以京师观之固为家给人足矣。。若以天下观之四方之民虽不衣牛马之衣食犬彝之食然接新之储亦蔑如也。臣。又闻淮甸之闲饿莩枕尸相属有司畏罪而不敢闻长吏思赈而无术致陛下仁恩惠惠能遍及万方良可为长太息也。牙虽无雄才以济时用实敢以丹言上忤圣意而不避罪也。陛下傥。若辍後苑木石花竹之旨下渎於民亦可以日活千万矣。水之流行灾福所系前年秋水遂致汎涨漂没庐舍河流妄行冲败隄埽岂上天之意无故而然乎!尚未闻陛下有罪已之诏去年洪水复尔暴至不知所从来岂民之灾运适当其时在天数有不可逃乎!岂天意谆谆欲悟陛下乎!寻闻李纲因言而获罪张劝缘谏而见黜夫人君之用人必以忠义为先傥或附下罔上则在所不赦盖欲忠言嘉谟日陈於前纵面折庭诤尚。且优容之期於日闻所未闻也。臣尝闻孟子之言至於君之高臣如犬马则臣视君如国人孟子之意虽欲救当时之弊臣窃以孟子之言为失夫君虽视臣如犬马为臣者亦当竭犬马之力以报乌可视之如国人乎!臣观李纲张浚不欲负陛下平昔眷遇之厚恩欲尽犬马之报陛下岂忍以尧舜之圣而遽负二臣乎!。又闻陛下累层峦以为麋鹿之苑浚汙池以为鱼鳖之宅扩楼观以为禽兽之笼臣恐伤陛下仁民爱。

物之美化陛下何不任山川以游麋鹿因江河以宅鱼鳖扩宇宙以笼禽兽使圣人之德及乎!幽深高远迈唐虞。若予之歌追成周行苇之咏,岂不盛欤夫致治之要在乎!澄本正末明理安分慎赏罚公锡予振纲纪定名位虽有巧伪不得肆其奸虽有谗佞不得恣其欲虽有狂悍不得窃其威虽有权贵不得逞其志如此则上无陵下之暴下无侵上之僭众贤和百姓安协协神人来休祥矣。。

赐进士出身头品顶戴四川等处承宣布政使司布政使清苑许涵度校刊。

 

卷一百五十九校勘记。

有进士郭良骥(误作郭良马骥)漕司无积年之储需(需字衍)乌可使之厕士大夫之列哉!(乌误作为)鼎鼐调变(调变误作变调)凡立之以其法(一作立之以为法)。

 

 

《卷一百六十》

 

  1. 炎兴下帙六十。

起绍兴四年七月,尽其月。

臣窃见迩者宦寺这权太盛其非所谓澄本正末明理安分欤夫本既不澄末将。若之何理既不明分将。若之何则侵上陵下之蘖渐萌而不可制也。然上之设是职也。同谓是哉!陛下必知之矣。又安有委之以事任之以权尊之以师傅之重乎!自周而下至於秦汉隋唐守成之君喜便佞亲近习而执政以为君侧之人不敢相制授受之际俯伏听命而已至於喉舌之命台省之任一关其手,於是乎!宋有伊戾齐有易牙秦有赵高汉有张逊遂至於窃攘威柄倾覆神器夫朝有一臣尚至於如是况师保傅者盈於道路乎!专位夺权畴克免哉!昔汉文帝以郎官上应列宿而不肯轻授况三公之贵重哉!而又委任华重名动四方营搆私第强夺民产名园甲舍雄冠京华卖官鬻爵货赂公行人不敢言道路以目盖以位高而不可抑势大而不可制也。在汉唐之世骨鲠之士交章上疏力争於朝中死不顾尚不能夺其权而沮其势况默默而不敢言者乎!《传》曰:富不与骄期而骄自至骄不与罪期而罪自至罪不与死期而死自至者言爱人福这而不得其制也。夫物禁太盛日盈则昃月满则亏理之必然也。陛下既爱之宠之须使有克终之美无有颠覆之患可也。或过分踰量少有罪衅陛下一日省悟有辍瓜窃车之怒於时虽悔何及。又安能保其富贵哉!前日保忻之败乃其验也。臣之此言虽甚狂妄恐亦可以为书绅之戒臣愚以为入仕之源太浊者盖缘宦寺之权太盛何则入其门者必骤升朝列靡有资限鲜廉寡耻争趋竞进寻常小人阿谀依附以致名节之士高飞远引耻居其列(畏浊)如泥者有之如此则仕进之源无时而可清也。不急之务太繁者亦缘宦寺之权太盛何则领职之官托亲近以为威权假出入以为祸福徒知榷货之务岁入千万殊不知四方府库日以殚竭止欲求媚圣意轻摇上心今年以何第可修明年以。若苑可葺兴工董役以春继秋伐木空山运土塞路农民失业曾不加恤耗国蠹财莫甚於此如此则缮营之局无时可已也。官人以爵而有司不敢头号其贤否刑人以罪崦所属不敢究其是非上忤圣聪而多蒙赦贷下触权贵而祸不旋踵使天下之人惟知宦寺之权重而不知天子之道尊傍其门墙而获其引用者难。若登瀛及其取圣旨获内降易如反堂使天下之人惟知宦寺之门高而不知九重之禁严密勿谓上有明圣之君下有贤能之臣今日诸公皆忠义之士必无异日之患欲为万世之计者安可不思虑而预防之古人以谓履霜坚冰至。又曰:无使滋蔓蔓难圆也。其旨微哉!其虑深哉!臣复以李唐之事言之其孽起於神龙其衅成於天宝至於肃代之後大权一去不可收复於此之时可不痛哉!臣。又闻侈心欲萌则忌正人侈心已伏则恶直谏自古帝王有此者不无後时之悔殊不知近君子者虽严正可畏然其志则常以天下为已忧近小人者虽輭美可爱然其意则欲以天下为已奉常以天下为已忧者则以勤俭为先欲以天下为已奉者则以骄奢为尚以勤俭为先者易以安其安必久以骄奢为尚者易以败其败必速臣伏闻投论献书者必於睿思殿看详然後敢进稍有触忌讳邓寝而不上。又不知药不苦不足以治病言不切不足以正非下情壅遏而不通非平治之世所宜有也。禄养之臣畏罪而不敢言四方之士欲言而不能达是终无可言之时也。更相蒙蔽亦非平治之世所宜有也。曩者常闻蔡条获谏父之罪臣居草莱之下不知所言者何事臣惟闻古人有言曰:父有争子则身不陷於不义。又曰:事父孝故忠可移於君观蔡条果能以国家之事言之於父共於家则为孝子不可为逆父於国则为忠臣不可为谤君可谓一举而两得之矣。蔡京之有是子也。陛下当庆大臣之有子赐手诏裒美奖其後进可也。不应严赐贬责以沮忠孝昔唐魏徵之孙谟累言朝廷之得失史臣以为有祖风遂有是以似之之美狄仁杰之孙廉封还诏书文宗好面谕之曰:後或有事不可勿以还诏为惮也。。又狄梁公之後当嗣家声不可不慎兹皆美大臣之有继也。张说乃唐之贤宰相也。及其子垍辄以诌败房琯遂有灭族之叹寻变见刺於史臣元勋之後克有其子者几何人哉!臣常叹方今无忠义之士见有此等事即竞口而非笑焉陛下。又从而谴责之使欲言之臣相与语曰:蔡京之子尚被薄责我等孤寒少忤圣慈必蒙重戮则竞退缩而不敢前矣。如此则是钳天下之口也。臣恐国家之利病无自而遍知圣人之聪明无自而昭澈矣。陛下聪明仁圣超越翘舜制事致法欲革千载之弊当以古为钅监焉虞舜所以明四目达四。

聪者亦防壅遏之弊也。乞检会臣政和五年正月初六日及六年九月初七日所进之书参赐详酌谨稍可采远方之献一切罢绝土木之役无使复兴仕进之源严赐精选宦寺之职立以资限况千载之典陆下一旦皆兴复矣。其馀制作乞权赐省罢候年岁丰登仓廪充积然後复议实亿兆之幸也。傥以狂妄寒生辄敢以乱世之事方之盛明之朝则臣之罪万死矣。亦乞斩臣头以令於市使擅权之人相与语曰:我等窃弄威权果来天下之言而今而後亦宜少戢虽不能骤夺其权变足以少沮其势兹亦助陛下持纲振纪之万一也。呜呼撼翘翘之木者不量力扑炎炎之火者必自焚臣非不知今之万死不可逃臣窃以谓国有直臣天下无虑狂夫之言圣人采焉陛下今日之失台谏之臣知而不言即为罔上不知而不言即为旷职彼乃自持禄养以专事沈默而不敢言岂陛下务自胜而恶闻过哉!牙窃恐万世之下拟议为矜能护失杜绝言路之主不得与尧舜齐驱并驾臣所以舍一介草茅之贱命当鼎镬必死之严诛愿陛下念臣眷眷之意少加听采则天下幸甚臣无任冒死谨言。

上宰相书某闻人之有病以药为医国之有病以言为医药当医於未病之前。若言不可发於已危之後某观今日之病虽示至於膏盲亦不止於肤腠矣。閤下国之良医也。某愿持砭石为左右之助焉閤下能容而纳之乎!然某亦尝不避诛戮上为天子言矣。或者谓匹夫之贱欲干人主之知者当以谀言輭语揄扬圣德歌咏时政假左右之人为之先容然後可以致身於青云:之上今某无名之贱士不能附权贵敢以逆耳之言上渎圣聪闲君臣之同是犹一缕之丝引千钧之重可谓太不知量也。纵累言千万。又安能达九重之奏而暮召者纵有触犯忌讳不蒙赦贷罪亦旋至安有寝而不报某观今狂狷之人愈生愤懑而不能自己也。然区区之意以方今之弊有三入仕之源太浊不急之务太繁宦寺之权太盛夫入仕之源太浊皆缘宦寺之权太盛而致然固当以立资限而澄其弊焉今也。既不能达九重之深当於宰相之贤副天下之望者进其说欲为万世建治安之策非为一身而求进也。。

将欲图天下社稷之利也。某窃以谓自古帝王多恃一已这聪明不为後世子孙之计起苴造罅言不加恤及其衅成孽大方有後世之悔某虽家贫急於亲养不能篇览群经然初尝驰骋乎!古今上下粗历古人之事愚请试言之自大一代而下莫盛於汉唐功德之隆者莫先乎!武帝光武明皇後世之言人君之圣者亦必以是三君为言也。某以为败汉唐者亦是三君也。徒以我之聪明人莫已。。若其驾驭阉宦。若身之运臂无适而不随假以机密渐溃成风致子孙有不可制之势殊不知衅起於当时也。武帝数燕後庭潜离宫馆所论奏机事者多以宦官主之至元帝之世遂有显恭之徒萧周之祸光武起中兴之功要官悉用阉人不复杂调他事延平之後委用渐大郑众之徒萧周之祸光武起中兴之功要官悉用阉人不复杂调他事延平之後委用渐大郑众之徒参谋禁中同恶相济中外服从相乱区夏汉亦寻灭唐明皇享升平之日久财饶志足赏僭爵滥委用阉宦。若父之爱子无请而不从委以要职分提禁兵延及肃代专罅大权至不可复收三君产汉唐之祸章章可见矣。我天子聪明仁圣当遏乱略於将然杜奸邪於未盛乌可起苴造罅蹈是三君之失哉!某以为人才混淆财赋不足缘宦寺之权太盛不惟此也。。又恐有後世难制之势亦缘今日而起也。某所以言尤切焉夫日奉禁延以承宣太尉为不足必以师保傅为可羞必以团练观察为足意持节傅命恩固主心伸缩有轻重举动摇山岳其闲甚者有挟气球之野夫谈命书之贱士共患难伶伦而见收,或以变谐而获用,或以花石而得官,或以煎茶而被命出则奔驰於马足之後尘入则俛首於尊俎之前列悉皆横金衣紫杂处朝端。又有能承颜顺意奉一时之欢笑者既蒙不次之升擢。又获无穷之锡予论其才能则无有也。。又有簪缨之後裔挂藉之名儒开口谈先王自以身为孔孟语其名节则埽地矣。悉沐身薰手愿出其六得预姻娅之更者则举族相庆巨镇雄藩请为其使削百姓之膏血供无厌之须求奔走馈献动以万计虽身为禁从之贵人名实出於宦寺之门下出拥驺从则意气洋洋入同仆隶则志趋龌龊竞为鄙佞贫沓之士殊无蹇蹇谔谔之节人为之羞已不知耻如此则仕源不清盖可见矣。夫天下之物取索有穷内苑之欲追呼不已迩者闻天子恤矜之诏苏杭之局悉已罢去可哀思爱民之深矣。寻双闻其局复兴某深。

知非天子之本怀必牵於左右之恳请败国蠹政莫此为甚夫修功德市禽鸟采花石徒知九州之珍殖毕集於内庭殊不知四方库藏日见殚竭南金和宝惟贵得而後已岂较数之多寡冰纫雾縠。又。且索以非时岂念民之雕敝土木被丹雘狗马被文绣及其民卒流亡恬不加卹月俸节而不支军储支而不继则财赋不足亦可见矣。夫朝廷所以为朝廷者纲纪而已曷为纪纲不过慎严分守重进退志获时伸道不势屈耳朝无纲则易以危人无名锡予出於私其如纪纲何引用非其人其如名节何。且人所畏者罪与死也。人所欲者富与贵也。某观今日之势罪与死为易得富与贵为难求何则宦者用事各立党类忤其意者言出而祸从出其门者职迁而官骤其易得难求之势昭然见矣。罪与死虽易得在愚之所不畏富与贵虽难求在愚之所不苟某安能默默无言乎!阁下天下之望也。日与天子坐而论道者也。民有疾苦赖公救之纲纪不修望公振之百官不正赖公董之雨旸衍期望公调之夫富国安民量才任职者宰相之事也。入以谏共君出不使人知者人臣之节也。古人有言曰:君子居其位则当死其官未得其位则当修其辞以明道我将以明道也。閤下其如何哉!傥上以社稷为念下以百姓为忧请力为天子言之当以汉唐为钅监无肆目前之欲阶後来之祸故当杜於未萌不可悔於已兆或恐矫君之过伤尧舜都俞之好不欲面折庭诤亦乞缴苛之书以进之天子使严诛戮身虽死而名不灭。又闻龙威车骑私出韩愈以谓驰(辇骑)於巇崄之地骤龙骐於大壑之中内人与猎干通衢大军与凡庶争路天下其危乎!遂忘禁从之贵进切直之谏著布衣待罪於东上閤门而终不加罪今天子聪明仁圣戏无汉唐之过閤下之贤。又非韩愈之可侔得君之深恩。又非韩愈之可比傥或专事沈默而不言。又不能缴某之书以进之於天子则将焉用彼相矣。可谓上塞而下聋矣。其如天下社稷何下会闻魏元忠乎!亦唐之一贤也。晚节稍惮权幸不能赏善(罚恶)袁楚客以布衣之贱拾当时之失以激其志言终不听而名节随丧卒为万世之罪人良可惜也。愿閤下无继元忠之失不以贫贱而弃其言不惟今日之幸亦世之幸也。。

赐进士出身头品顶戴四川等处承宣布政使司布政使清苑许涵度校刊。

 

卷一百六十校勘记。

其非所谓澄本正末(其非二字应作岂)张逊(应作张让)言腔福之(一作言人受福之过)安可不思患而预防之(患误作虑)不可勿以还诏为惮也。(勿字衍)无自而朗澈矣。(朗误作昭)岂陛下好自胜(好误作务)夫修宫观(宫观误作功德)得君之深恩(恩字衍)。

 

 

《卷一百六十一》

 

  1. 炎兴下秩六十一。

起绍兴四年八月三日庚辰,尽九月十九日乙丑。

八月三日庚辰赵鼎为知枢密事川陕宣抚处置使。

赵鼎为都督川陕荆襄诸军事(旧校云:宋史八月戍子改命赵鼎都督川陕荆襄诸军事)。

当时献言者谓得荆襄乃可以制中原朝迁是之乃命枢臣赵鼎都督川陕荆襄诸军事。

岳飞清远军节度使湖北荆襄制置使。

朝廷欲取荆襄议已定一日下攻取之计许以建节。又戒诸将咸使戮力。又饬飞惟当劳来还定以慰吾民来苏之望无得屠掠凡民始奏捷止言某人收复平定某州不得辄言杀戮飞一举复襄阳随郢之地既班师授飞节旄其诸将受赏有差如初约也。朝廷欲行献捷之礼胜非谓本吾家深圳奥不足言俟中原尽复在驾还汴乃可。

九月十五日辛酉刘豫率北军南冠(改作下)。

刘豫伪诏文多指斥乃遣伪皇子诸路兵马大总管尚书左丞相梁国公麟领东南道行台尚书令率众并金国元帅兵南寇(改作下)麟与右丞相张昂上书乞据本户下忆耕种熟地顷亩为率均出每亩钱二百五十文。又在坊郭者以五釐钱营运钱免行钱上北附乡村田亩均敷豫依其请先是岳飞军中有校尉王大节者川人飞待以为客李成退走归刘豫也。上语飞曰:如李成归国朕当以节度使待之飞即遣大节诈伪投招成归国是时刘豫方招接江南衣冠大节遂投刘麟麟待之甚厚授丞务郎为皇太子府属官麟问攻江南之策大节言四川百姓以宣抚司征扰不已供亿重困思得大齐以重兵临关则人皆响应既得四川然後发蜀江之舟鼓擢而下江南屯戍之兵魂丧胆裂矣。麟曰:不然大金有命会本国之兵趋淮甸渡长江直扼吴会汝以为如何大节曰:其谋非不善但恐南兵挖长江未可渡则我师挫锐矣。不。若攻四川必取之地以图万全虽。若迟而迂然大功可必成麟不听大节既得敌人之情乃脱身走归报飞飞大喜送大节於行在上令引见大节具以奏闻。且请淮南为防江之备授大节承节郎閤门祗候至是伪昌与人果合兵犯(改作趋)淮甸。

二十四日庚午朱胜非罢宰相。

先是四月朱胜非以母雍国夫人杨氏既祥在告上赐亲劄云:卿因母祥祭追慕毁塞过伤其气朕变恻然念之然今乃何时而卿谒告使朕忧思庙堂之政盖非特岳鄂相邓之闲缓急不测机务随时应变岂容留滞宜来早扶疾之朝兼朕别有所欲面道者非可托於毫楮也。胜非皇恐入见六月以霖雨伤农乞行策免帮事以消天变复赐亲诏卿以雨霪病在农亩乞解机政乃贤相之所为也。贤而不用罪在朕躬卿当为朕汲引贤才补苴罅漏以召和气以尉民望少蔽朕之不德也。勿再有陈牵於常礼胜非以独当国而倚任方隆虽不敢遽去而追思母氏悲痛不能已复以馀服为言者章奏十二上上乃许之俟总章礼毕如所乞。且有保全旧臣之训至是祀明堂已毕陈故事求去。且论当罢者十一事诏许持馀服是时金人与伪齐入寇(此字改作淮甸)议者不能明胜非之心谓无以应之遂乞持馀服罢去胜非为宰相也。每荐士而言路辄不容朝士问胜非曰:胡不辩之胜非曰:胜非闻人以为贤则用之言者论其否则退之初不容心也。。且言路久塞得人主听言乃盛德事胜非。若於榻前辩是非言未必不直然不知我者以为壅塞岂宰相事哉!闻者悚然。

岳飞湖北荆襄潭州制置使。

朝廷以为王燮制置无功遂罢之乃命岳飞为湖北荆襄潭州制置使措置讨捕湖贼杨么令程昌寓;上流进兵以候师期。

十九日乙丑以左朝请大夫试尚书工部侍郎魏朗臣充奉使大金国军前奉表通问使右武大夫果州团练使王绘副之。

王绘绍兴甲寅通和录曰:建炎以来朝廷遣使金国者皆留而不报绍兴壬子秋虏(改作金)人遣先奉使王伦归。且道息兵讲和之意须使人往议遂以潘致尧韩肖胄章谊等三人往所议未定绍兴甲寅。又遣魏良臣王绘副之以行时宰相朱胜非当轴良臣同绘到堂面请使指云:二公见上自知。又闻见赵枢密鼎则曰:呈成不在二公事不成亦不在二公其所遴选者恐语言应对闲疏脱绘艳然私於良臣曰:如此则使人并无责任吾辈何辜但恐非朝廷所以遣使之意盖赵鼎初不主和议也。後数日良臣与绘对具奏曰:请使指上一一训敕详尽。且顾良臣等曰:卿等皆朕亲擢良臣等曲谢退到都堂见宰执具道宣谕之。

旨诸公唯唯,或曰:极是,或曰:须当如此,或曰:只得如此及闻上宣谕亲擢之语朱相曰:胜晨得旨各具四人姓名上亲指二公是出上意绘曰:绘辈此行人,或以为使路通矣。无足虑者绘独忧之非前日之比朱曰:何故绘曰:前此王伦归言虏(改作金)人要遣使商量故遣潘致尧等行洎还云:虏(改作金)人欲大臣往彼故韩胡二枢密往寻虏(改作金)使李永寿王诩来聘所需三事故以章尚书孙侍郎往章返归所议互有可否独疆界一事未定今绘辈之行所授使指皆章孙已陈之迹别无所议虏(改作金)人每以逗留为言此行逗留之迹明矣。今三尺之童皆谓虏(改作金)不可和未知庙堂以谓如何朱胜非作色曰:朝廷绘曰:欲更增岁币耳赵鼎曰:只此数将来已不易出须减百官俸多方收妄自尊大如何办绘曰:今乞增币只是虚数诸公愕然曰:何邪绘曰:今虏(改作笔)之所欲吾淮南川陕之土地耳。且以淮南盐论之岁一千万纸与岁币孰多今虽增数虏(改作敌)未必受故曰:虚数朱曰:待来日奏知更有何事绘曰:今所摧礼物六分粘罕(改作尼堪)以下皆有之独不及虏酋(改作金主)万一亲到虏(改作边)庭相见何以藉手,岂有与其臣而不及其君教师晚有萧庆(高庆裔先)令王伦作手书送信物去及章孙二公往二人亦来馆中议事会私觌已尽无以赠之期二人者乃用事人虏人好贿(删此四字)万一来馆中须薄赂之欲乞更加增此私觌两分来即与不来即已朱曰:亦待奏知二公以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