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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朝北盟会编》62

时间: 来源于:国学院

非得已举三年之通谊兹屡有陈朕惟笃君亲之爱者所以厚人伦存进退之正者所以厉臣节重违尔请庸慰母恩勉循去位之私俾遂执丧之恳於戏安危普注虽倚重於壮猷忠孝两全庶克终於令闻益懋显扬之美助成广爱之风可从其请解左宣奉大夫尚书右仆射同中书门下平章事兼知枢密院事监修国史义阳县开国公食邑三千五百户实食封一千一百户持馀服主者施行。

诏移刘光世池州韩世忠军建康府。

十月吴加检校少保镇西军节度使陕西经略使。

十八日已亥伪齐陷邓州。

刘豫陷邓州以齐安上伪知军州事。

二十二日癸犯李横弃襄阳府伪齐陷襄阳府。

刘豫遣李成攻京西成既陷邓州而豫之众有来归襄阳者镇抚使李横以为寇至遂弃城出奔成遂入襄阳是时李道亦弃随州豫以王嵩伪知随州嵩本桑仲後军统制背仲归豫故豫用之横既弃襄阳未有所向宗人赵去疾劝横以众归朝廷横然之横在襄阳也。岳飞遣张宪招之不从至是横自黄州渡江径投安抚使赵鼎飞知之驰往洪州後横一日至横已参鼎矣。飞责横不相从之意横战慄伏罪而後已鼎发遣横赴行在分其军明年岳飞乞董先为统制官。又有李进者小名号李僧儿军中呼为八洞鬼初为桑仲统制官时王俊乃李进下第三人也。亦在军中。

李简弃吨州伪齐陷郢州。

刘豫既得襄阳进兵侵吨州知州李简不能御乃弃城而遁郢州遂陷豫令荆超伪知郢州超班直也。豫谓有才而用之。

十一月伪齐寇淮西。

王德靳赛以兵御之。

刘豫以李成知襄阳府。

十二月韩肖骨胡松年奉使金国回金人遣职方郎中王栩李永寿来赵子昼馆之命胡松年押宴。

赐进士出身头品顶戴四川等处承宣布政使司布政使清苑许涵度校刊。

 

卷一百五十五校勘记。

久服腥膻之毒(服一作困)小高潍州(州误作川)虽寻常出岸(出应作上)难与交锋(交一作争)统制王俊(俊误作浚)以使相领宫祠(脱领字)此意臣所未喻也。(此误作之喻误作谕)统制毛同礼同误作司)呼为入洞鬼(入误作八)。

 

 

《卷一百五十六》

 

  1. 炎兴不帙五十六。

起绍兴三年十二月十二日壬辰,尽其日。

十二日壬辰右迪功郎新授监广州口场盐税吴伸上书。

《书》曰:右迪功郎新授监广州口场盐税吴伸谨斋沐裁书昧死百拜献上皇帝陛下臣闻天无二日民无二王日并出则争光王并立则争强势不两立酋无二上者也。昔刘项共兴争夺相杀卒分雌雄之势陈隋两立强弱相陵遂兴吞并之师故忠人之国者愿杀身以成仁不易朝而事主。若商之夷齐齐之王沟之界忠臣义士一念及之涕泪交颐臣虽不才而慕夷齐之高风怀前人之卓行昨居亩亩犹存忧国之心今荷宸恩岂忘报称之效臣顷自布衣陈刍荛之言者良由忠诚贯日义在捐躯而陛下不以臣愚不肖听其狂瞽采其愚虑臣自顾无左右先为之容独以片言上达宸听蒙陛下知臣於草茅之贱命臣以初品之官臣之遭遇。又非特贾生马周之比也。臣上有垂白之母自受命之後,岂不能归拜慈亲侉耀乡曲仰念有。

君如此之仁如此之贤听谏纳言虽唐虞之主不过如是矣。臣当酬报圣恩国尔忘家臣生则愿捐躯如王以激励臣子臣死则愿为厉鬼如张巡以殃祸敌人臣之忠义上彻日星自谓移孝为忠正在此时故虽过门而不入也。其勤勤恳恳唯兴利除害是图虑危求安是务,於是游江浙之涂采往来之议视敌人之虚实观国势之安危讲将帅之贤愚论财赋之得失究士卒之能否瞻天时之动变察人事之从违订御侮之後先臣既有所知闻不敢自默复以管见上闻天听伏望圣慈察臣无觊觎之心怜臣有忠义之节特赐睿览使臣区区胸臆得以陈前臣虽受僭越之诛赴之鼎镌亦为快幸臣闻之顺天者存逆天者亡适者金人逞其狼(改作雄)心肆其虿毒驱胁我宋贼杀(改作残及)无辜屠戮生灵发掘坟陇夺其子女攘取金制虽浮图佛宇名山神像靡不受害观夫彼之暴兴,岂不暴亡。又况冤杀之气上闻於天毒虐之暴幽及鬼神(删屠戮至此五十七字改作所幸)天将悔祸(下添自然二字)殄灭有期图识所载死亡无日(删图识至此八字)观其谋谟止於金帛子女而已今天玩具残破兵火几遍独我西蜀富庶有年贼(改作敌)人窥伺盖亦有日适因险阻未能即下故悉驱犬羊(改作卒众)以为蚁附彼既倾众以西则刘豫孤立於东豫之孤危不得设诡即此观之敌人虚实不卜而可知也。臣闻之中原者天下之根本也。四方者中原之枝叶也。秦汉之君莫不得中原而後成帝业唐室之乱至於二三如明皇德宗之时是也。其乱之甚不过数月或年岁闲而皇纲复振者无他良由即复中原则四方即宇也。今陛下以聪明中兴於颠覆之末夷夏(改作海宇)知图识之有归符瑞表天下之有庆是宜中天下而立定四海之民今乃屈翠华之尊而幸蛮海之隅臣未之晓也。昔太王居岐(改作避居岐山)以避狄人今陛下居吴以避金贼太王之所避者特一狄人耳(删以避至此二十四字)正如(删如字改作非无谓)兵法所谓(改作云:)不敌则能逃(下添耳今二字)陛下之所避者(下添不徒金人四字)复生(改作有)刘豫独不念国削则身危之谓乎!况金人得吾土地不能守(删此三字)得(改作据)吾人民(下添复字(不可用(可用改作自取)正谓(此二字改作而)贻患害(删此二字)於(改作之)刘豫晋元帝渡江终晋之世不能有中原当时僭窃皆胡虏丑类犹。且不能制矧今刘(删晋元至此三十一字)豫以中国之人而(删此字)据中原之位乎!(删此字)臣一思之略无生意万一刘。

豫未灭则国之安危不卜而可知也。臣闻之将者国之辅也。辅周则国必强辅隙则国必弱苟以世胄择人则赵括为名将之後必能全胜苟以勇锐择人则武信君有战胜之功必能自保今陛下付兵权之重宠爵位之尊不过二三人尔其有道家所忌则赵括之徒可忧也。其有战胜而骄则武信君之祸可戒也。。又况国恃之为安危民恃之为司命,岂可不择尝闻古之命将也。以谋将为先斗将为次知将为先猛将为次至於大将则兼智谋将为先斗将为次知将为先猛将为次至於大将则兼智谋而有之尚欲其通古今知成败如孙权吕蒙就学是矣。及观古之为将进不求名退不避罪唯民是保唯国是忧故战则必胜攻则必取後世有异此谋靡不覆败昔唐之衰也。首因黄巢之乱当时诸道节镇擒一黄巢如摧枯拉配尔。又各坐视留贼邀功卒使唐祚不能支持今刘豫无黄巢之众而陛下富唐世之兵其如智将自为之计坐视安危何况夫庸将之见但求利己岂复忧君盖贼灭(改作敌尽)则将帅无要君之权士卒无烦滥之赏其有包藏祸心者则坐观成败恃其主兵渐成跋扈古人师克在和今陛下将士虽众孰讲廉蔺之欢由此观之将帅贤愚不卜而可知也。臣闻之上下征利其国必危今之主将无非营私背公蠹国害民之徒何以明之居於市则有回易之库居於水则有回易之舟所至擅扌酤之利则官课为之不登州郡恣无厌之求则民力为之减耗坐糜廪禄无补事功至如主将利春家则士卒利其身使民无措手足之地孔子曰:百姓不足君孰与足古人居则隐兵於农出则隐粮於敌。且如羊祐之镇南夏也。初无百日之粮及至季年有十岁之积曷尝须求国家月费亿计止自营田之利以勤羸弱之兵臣观今将帅征求市利无所不为止速私家之富靡卹国计之殚况国家所入止有东南数郡其得既少於昔时而其用复倍於曩日良由诸军唯慕虚声不求实效广收羸弱之兵以益请粮之数观其一军之内堪出战者复有几矣。备虚名者。又复有几矣。以有限之物而赡无用老弱之兵则财赋之得失不卜而可知也。臣闻之人无勇怯唯其所用世之说者必曰:吴人怯而氵陇之人勇昔吴王夫差败齐於艾陵辱晋於潢池兵无敌於天下则吴人安得谓之忮苻坚拥百万之众当淮淝之败草行露宿闻风声鹤践而恐则氵陇之人安得谓之勇今国家所赖者止知有西北之兵不知有东南之士古。

人有言曰:勇怯在乎!法成败在乎!知怯人使以刑则勇勇人使以赏则死臣观西北之兵刑不可以威赏不可以劝何载良由杂乌合之徒混招安之众刑之太重则去此而就彼赏之太轻则志惰而心离。又况诸军无非溃亡之党子女既足金帛亦丰常人之情无子女则以子女为好无金帛则以金制为贵今二者将自富士亦不乏彼不待赏而足。又将何以劝臣观今之士卒当其敌人稍息边境暂甯则偷生戎旅以千廪禄。若或暂当移屯骤尔行役则兴怨谤之辞欲生奔北之志况於临敌用命,岂不溃亡由此观之士卒之能否不卜而可知也。臣闻之蛇虹弥天东晋所以止於吴而不能有中原故曰:天垂象见吉凶圣人则之自艰难已来金人猖獗(改作乘势)一陷维扬长驱京邑纵肆犬羊(改作其众)陵虐行在社稷之危甚於赘旒赖历数之有归致旧物之不替虏(改作金)人一去四年不敢加兵盖以知我宋方兴而未艾也。柰何犬羊无知(删此四字)悖逆(改作更易)天道(改作命)假神器於刘豫分神州为伪齐虽欲使中原自相攻取而天祚大宋亿兆攸归会无有二故日月齐明星辰顺纪上则元象无差次则雨协序古人有言曰:天视自我民视天听自我民听今讴歌者无不吟讽微猷狱讼者无不思於圣德由是天意渐回而中兴有兆臣谓天时不如地利地利不如人和故百姓归之则为王百姓去之则为匹夫臣窃观京畿陨丧藩服崩离天下嚣然将帅士卒鲜不背叛忘君亲之辱偷一时之安大臣或降於虏(改作敌)将士或散於盗辜负国家篾存忠底稿一往十有八九独我宋民怀祖宗之德乐陛下之仁从驾者正犹从之归市太王安业者正犹百姓之讴讴歌大舜衣冠黔首悉图二圣之归弊疮痍欲复戴天之报迩无异言远无异望咸有一节初无二心今天下但闻卒叛未闻民叛何以验之臣闻就东之民见属伪齐刘豫行十一之征可谓取民有制民以为虐痛思宋德南望王师如旱望云:简食壶谷助粮人人有心巷闻后之嗟里有来苏之望民心如此夫复何忧臣以谓人事之和不卜而可知也。臣闻之先发制人後发制於人故事有缓急势有先後昔东晋之有全吴者以其得淮南故也。当苻坚兴举国之众取孤旅之晋设。若恃长江之险退保江左纵使坚众未即南渡而对垒淮上相持岁月则晋岂复有百年之永乎!赖谢安之谋谢玄之锐迎敌於。

帮春败贼於淝水所谓得先发之道也。今淮南虚有屯驻之名而无必战之实重兵皆在江南而轻兵独当淮右万一贼(改作敌)人得计夺我上流淹我淮甸掠我州郡对垒江傍胜负虽。若未分而雄雌岂逃一决。若坐以相持久於岁月使舟车不能通粮食不相及备前而後寡备左而右寡岂国之利乎!今(淮南)非特唇齿之地实腹心之图臣闻贼(改作敌)人窥我襄汉则陵侮之萌不卜而可知也。今夫知敌人之虚实则制人不可不先也。知国势之安危则图维不可不豫也。知将帅之贤愚则委任不可不择也。知财赋之得失则国用不可不图也。知天时之变动则天与不可不取也。知人事之众远则民利不可不兴也。知陵侮之有萌则敌谋不可不伐也。臣观天下之情当其事缓之时则可因循及其急迫之际则宜力断今天下可谓急迫矣。臣闻之中原者譬如国朝之心西蜀者譬如国朝之腹中原既割(改作盗)据为伪齐(改作疆)西蜀复(删此字)几(下添将字)陷於胡虏(改作敌手)如人之身心腹割裂其能沽乎!向也。国家之难系之存亡何哉!东南之地不过百郡土地日削形势日单於天下无三分之二其地狭一也。地倾而人众山多而物稀居中原之一偏其人贫二也。其土薄而不厚其水清而不深无兴旺之气非帝王之州三也。有此三者虽陛下谦德自保於全吴至仁不争於天下而百万之师坐糜廪禄一岁之闲国用不赀设有旱乾水溢之年将如之何。又装饰品土地日削则财赋日少(改作稀)将保以给士卒之费乎!臣窃谓中原不取则帝业不恢中兴无期危亡有兆何则金人虽强实不足虑刘豫虽微其祸可忧。且如金人其来有时其居不久来则避之去则复业此不足虑也。明矣。。且如刘豫以臣(改作伪)窃国用虏(改作臣)僭君素无人望唯多诈谋彼以一旅之众当孤危之时不一平之设有大於刘豫复据一方将何以处这呜呼晋室之乱起於元魏继踵僭窃终不能平没晋之世不复故疆今刘豫恃金人之势露不臣之心自揣悖逆与我圣宋必不两立势无俱存彼。若以利诱动金人进屯淮右虽不交兵纵未南渡两军相持积之岁月必有存亡将何所逃臣以谓先擒刘豫同金人自定昔羊祐有言曰:期运虽天所授而功业必由人而立我不一大举埽灭则众役无时得安今陛下国势如彼之危不毅然举兵以决胜负臣恐因循岁月大祸将至臣尝譬之病者沈疴积月而药石自疑服之温则疑其实服之凉则疑其虚虽有良医议论不同处之无断既惑药石迁延岁月殊不知日月既深病亦弥笃逮至膏盲医所不及臣以谓今日时势存亡显著事理灼然。若曰:今日未可举兵不知何时而可也。兵法有曰:不战而屈人之兵善也。今天下之人皆知以不战为善殊不知力能胜人谋能制人则不战为善臣窃评天下之议者不过曰:金人之兵众昔苻坚非不强也。王莽非不众也。以苻坚之强王莽之众光武东晋避之可也。不战可也。唯其势不可避亦不可不战因其必危必亡之热诚则为死战却敌之计是以成功臣窃观自丧乱之後未尝接战设或遇敌非因战败多由溃败今无战胜之功而责人服不亦难乎!。又况皮币不足以塞其贪事之以皮币则不得免焉犬马不足以充其欲事之以犬马则不得免焉金玉不足以厌其求事之以金玉不得免焉和议不足以得其信求之以和议(则不)得免焉金人反覆陛下知之详矣。今。又割中原以假刘豫其志不特以中原攻中原也。将以并土地也。将以危社稷也。臣窃谓祖宗创业之艰难累圣继承之不易天下一统垂二百年今鼎足分裂於贼臣国势受制於胡虏(改作强敌)虽有大江之南已失祖宗之旧中原神人共怒尚宜力谋克复以雪大耻况彼吞并之萌已兆而危亡之祸将及,岂可不为之计也。臣闻金人以刘豫为所爱以中原为所胆丧万一旧恶不悛长驱复来俟其深入誓师血战痛埽丑类(删此四字)彼必蹈苻坚之覆车而陛下享光武之中兴矣。昔晋室之强取吴之弱易於反掌议论异同至於数载设非羊祜谋之於前而张华杜预赞之於後岂复成功臣以此知能断大谋者少而因循偷安者多也。臣尝闻否终则倾物极必反昔光武以数千之众当王莽百万之师谢玄以七万之卒迎苻坚九十七万之众强弱固不等矣。众寡固不敌矣。卒能败王莽之众衄苻坚之师者无他正如兵法所谓投之亡地而後存陷之死地而後生者也。金人无王莽苻坚之众而陛下数倍光武东晋之师加之否终丧乱危於光武东晋之时不一大举其将焉恃。又况金人不能自却刘豫不能自来衄国论未能佥同将相未尽乐战唯陛下有宗庙社稷之重继统承休之托上则有君殳戴天之仇下则有黔首涂炭之衄利害系乎!陛下一人臣前书论冯道杜充详矣。伏望应天。

顺时躬行天罚愿宸衷之独断无筑室於道旁呜呼二圣蒙尘於沙漠,岂不朝思暮想望陛下复中原而为归祀陛下幽明有此责望之重,岂可安於东南而不为克复计也。臣固知陛下天资纯孝怀思二圣屡轸圣忧朔望遥瞻愁惨。且地盖亦忍耻含羞以图後效虽天聪之屡决柰众议之不同致使稽迟岁月会待危亡臣窃观陛下下求言之诏开忠谠之路可谓有意於中兴矣。言之悖谬者无罪言之切当者有赏可谓有意於听纳矣。今虽棠中采之言未见(行可)采之事岂左右之臣以谓计不出己功不在身执一偏之见而惑陛下之英断欤不然何其能善善而不能用也。今臣所陈痛切可见万一复有议者以臣狂妄沮惑圣断伏愿脍臣之心以谢不忠之臣臣窃观回禄之祸岁岁为灾虽生灵之可伤亦天意之有自然天道幽远人所难测而臣臆说敢试明之夫火生於寅其旺於午宋火德也。驻跸南方正当旺地故其患不在於朝廷而其灾常及於百姓今上象无变而火灾屡焚岂天亦欲陛下归中原以正其位乎!不然何基屡祸百姓以为警戒陛下诚能垂日月之明奋乾刚之断念生民之无辜知火德之独旺整我六师克复神京上则顺於天道下则安於百姓则今日之灾安知不为成王之雷风宣王之旱魃反为生民之福也。臣。又闻国使之来问好虽通以臣料之情亦可虑何则金人反覆万端可以力胜难以义服今此之来非国有变故则重有须求臣闻道路之言金国近年自相吞噬夫戎狄之性譬犹犬也。居则摇尾相怜食则怒牙相视欲其必争可试以肉今也。子女玉帛当充其国因此争斗乱复何疑万一(删夫戎至此四十九字)果如道路之(删此三字改作其)言则刘豫孤立无所救援必藉来使安此人情缓我岁月胡不闻唐俭为使而李靖因之食其为使而韩信袭之已验之祸不可不戒设或无此数谋必将重求割土厚责岁币强我所难夺我必争从之则国削身危违之则起瑕生衅其从与违将何以处臣以此思之昼则忘食夜则忘寝痛为陛下惜也。今使命将至不可中辍万一厚有须求臣愿陛下阳诺阴违俟其还报乘其不疑一怒亲征刘豫可擒臣窃观当今天无变象於上人无离心於下时哉!时哉!不可失陛下不於此时亲御六师躬行天讨则必有後时之悔也。臣窃见陛下设高爵。

以宠将而将不加劝竭廪禄以赡军而军不加锐彼敢战之士一岁骄惰於一岁而怀乡之卒一年更甚於一年。若曰:缮甲治兵养锐待时臣未之闻也。臣观今之兵权委寄太重。且如众军相呼必曰:某姓某家之兵观其称呼自相乐汝度其权势必不统一呜呼食土之毛莫非王民今不知有陛下但知有将帅者无他良由下权太重而上威不张也。平居无事既相尔汝互相招诱认为已军万一当敌谁肯相救牙以谓陛下。若不收回兵权亲御兆众方。且姑息将帅之不暇,岂能却强敌而取中原乎!臣观今之士卒已无斗心论工敢战必不。若淮南之民而淮南。又不。若京东之民臣闻就东之民苦於刘豫思我圣泽犹子怀父大兵临境彼必倒戈自我为攻取有征无战但当明其政刑恤其士卒吊民伐罪慎无绎骚。若使京东之民自战而胜则吾之士卒,岂不怀惭自相激励军威既张士气复振然後薄伐丑虏(改作乘机北伐)克复故疆夫何难哉!臣闻知者千虑必有一失愚者千虑必有一得牙虽至愚岂无一得古人有负日之暄欲献於其君者其谋虽拙其忠可嘉今臣以至愚之言而类负暄之献区区之诚盖亦可见臣非得已而不已者况臣已蒙陛下命之以官夫复何求良由忠唯许国义在救危止知爱君不知斧钺之可畏也。止知忧国不顾微躯之存亡也。,於是讠尧讠尧不已复有所言盖臣之忠义能为人之所不能者今臣所陈或有可采愿陛下试臣以难万一忠义之迹言与行违臣某膏斧钺以戒天下狂生况臣初非自亦非躁进实以国家存亡为忧中原丧乱为念信齐未来臣无生理臣恐如夷齐死於国亡之後无补败灭故始以天无二日为喻而终以必擒刘豫为请言虽率尔其理甚明伏望陛下听而纳焉天下幸甚干明冕旒臣无任俯伏街罪之至臣伸昧死百拜。

赐进士出租央头品顶戴四川等处承宣布政使司布政使清苑许涵度校刊。

 

卷一百五十六校勘记。

後世有异此谋者(脱者字)躬行天讨(讨误作罚)臣。又闻金使之来(金误作国)富充其国(富误作当)自我为攻取(我字衍)。

 

 

《卷一百五十七》

 

  1. 炎兴下帙五十七。

起绍兴四年正月二十九日巳卯,尽三月十五日乙丑。

绍兴四年正月枢密承旨章谊中书舍人孙近使於金国。

二十九日已卯右迪功郎新授监广州口场盐税吴伸再上论大臣非辜书。

正月二十九日右迪功郎新授监广州口场盐税臣吴伸谨斋沐裁书昧死百拜献於皇帝陛下臣闻赵襄子见围於晋阳罢围赏有功之臣五人高赫无功而受上赏五人皆怒襄子曰:吾在危之中不失牙主之礼者唯赫也。子虽有功皆骄寡人孔子闻之曰:赵襄子善赏士乎!赏一人而天下之臣知君牙之礼臣读至此每兴嗟而不能自己岂举世无高赫之徒乎!将功同而赏异乎!将使忠信之士不容於朝端乎!将使忠信之士陷於罪戾乎!昔人有所谓忠信而获罪者。此臣所以区区昼则忘食夜则忘寝痛为天下国家惜也。臣闻建炎之闲苗傅作乱一夫唱恶宝位迁移废主立幼摩托车国威权当是之时天下皇皇左。

右无措皆有骄君之心未闻有尽礼之臣至於能赴国难者尤鲜其人独一张浚以微弱之书生率天下之义士忠诚一发勇冠三军遂擒元凶用复大宝张浚之忠闻於八荒达於皇天岂特夷狄(改作士卒)知之虽三尺之童亦知之岂特三尺之童知之而陛下亦自知之昔申蒯陈不克赴壮大公之难不能成功後世犹。且义之况於倡天下之大义立不世之大功乎!臣虽不敢僭拟仲尼这裒贬窃谓张浚贤於高赫远矣。嗟夫才有短长事有优劣可谓忠有馀而智不及臣请为陛下毕陈其说臣闻张浚之帅陕右也。忧国忘家见危致命食兼味禄无羡馀闻利国之言咨嗟而不能已见忠义之士延礼唯恐其後廉洁爱民士卒化之而不贪公忠御下吏民善之而无谤此所谓忠有馀者也。料敌人之不审陷曲端於无辜昧左右之谮言执一已之私断失五路之地衄数万之师覆军陕右延敌窥川取怒朝廷敛怨乡曲此所谓智不及者也。今五路失利四川孤危罪在张浚夫复何说而臣有言者无他臣恐快朋党之私堕敌人之计绝忠臣之路何以言之臣闻女无美恶入宫见石士无贤不肖入朝见嫉盖贪冒之心人情所同朋党之私古今皆有。。且夫为台谏者必欲速为辅弼为辅弼者必欲速专钧衡此贪冒之渐也。甲居台辅则甲有亲戚故旧乙居台辅则乙有亲戚故旧甲或罢政则甲之亲戚故旧无所依焉乙或罢政则乙之亲戚故旧无所依焉此朋党之私也。今张浚还朝不复元枢之位必正台司之权在同列必嫉之或有荐擢更易差除在百僚必嫉之。若不群而攻之排而逐之则下俱缓迁升之阶朋党不得少固其位万一众口铄金积毁销骨挤以失地之罪陛下不得已而逐之,岂不快朋党这私心乎!臣闻鲁以季友治乱魏以无忌折冲虞不用宫之奇而晋并之吴不用子胥而越并之田单纵反闲於燕而乐毅罢陈平纵反闲於楚而范增去子玉死而文公之君臣相贺谦筹策得施借使张浚智虽不及数子忠实优之臣窃谓今世如张浚者复有几焉万一忠臣见逐必有不忠者至观其用兵虽败金人未必不忌其忠设或反间得行而张浚罢去同不堕敌人之计乎!臣闻齐威前有尊周之功後有灭项之罪春秋书夏灭项为齐公讳之故古人以功覆过良有以也。今张浚复辟之功大夫地之罪小非特臣得以知之天下之人所共知之何载金人直兵三十馀载北灭契丹南侵中原天降丧乱丑类孔炽(改作干戈相寻)张浚以五路散地之兵当百万犬羊(删此二字)深入重地之虏(改作敌)如煅投卵其不敌也。明矣。尚能枝梧数年与之相持及其退保四川敌人卒未能尽下亦张浚之功也。。若曰:失陕西之地溃五路之兵为可罪则曩者失太原之利致陷神京失神京之利播迁二帝祸延今日遂使翠华巡狩於海滨贼臣割据於中土(当时)用事之臣比之张浚罪状有差如是张浚功大而罪小也。。又明矣。设。若浚於罪地後之有功者。又欲与赤松子游使未立功者将以张浚为戒後有患难谁肯赴之同不绝忠臣之路乎!臣窃见里巷交谈人人为浚危之咸曰:某党某人欲有言也。张浚之来章疏列上必於失地之外吹毛求疵增其过恶陛下虽有襄子之明必不能却如簧之言以保全之。。若然则张浚未来则其罪缓张浚既至则其罪速万一果如道路之言则张浚之罪遂将无所逃何则张浚不至则议者必曰:慢面不恭有违命之恶浚既来则议者必曰:覆军之将有失地之罪今迟迟其行,岂非畏人言乎!抑亦自谓无功而归羞涩其行乎!主其未至巳有论列其罪者及其还朝廷罪之何疑臣。又闻道路之言曰:非特一二人欲言之。且将群而攻之不特群而攻之必使之罪去而後已呜呼开言路者所以纳公忠而去偏党也。今以朋党之私而所亲所旧虽有大恶则遏而庇之非亲故虽有小过必招而逐之至使执政不敢除一吏忠臣不获全其身可痛惜哉!嗟乎!言张浚之短则易为张浚之事则难。若试以言张浚之人而任张浚之责则败绩尤甚於张浚矣。臣窃谓自艰难以来未有如浚比者万一使言者必行而浚以罪去不知谁可继其忠乎!古人一贤胜百万之师。若贤者不容於朝欲政事修而攘夷狄(改作军旅治)不亦难乎!臣尝闻周公使管权监商管叔以商畔夫周公弟也。管叔兄也。周公之过不亦宜乎!当时以功覆之後世变未罪周公而议者则曰:周公之过如日月之蚀焉今张浚失地之过虽明而赴难之忠亦至臣恐巧言易入听断所难伏望陛下痛国察焉无使朋党得以快其私无使敌国得以乘其闲无使忠臣因而晦共迹实宗庙社稷之福天下生灵之幸也。臣与张浚居处则异乡势位则相非亲戚变非故旧初无所私於浚也。今论张浚之一身而玷及满朝之权贵臣固知不得罪於今。

日必敛怨於他时臣之弃斥几不能免其必有言而无畏者臣自谓视富贵为甚轻以忠义为甚重今至公之论忤及权臣不过使臣终身不得仕进尔至如张浚复辟之忠今古所难臣以忠义得罪虽伏之斧钺赴之鼎镌在所不辞岂畏朋党之害乎!臣之所陈披肝沥胆听之罪之唯陛下所命焉干冒冕旒臣无任俯伏待罪之至。

二十七日丁亥兀术(改作乌珠)冠(改作攻)仙人关。

十一日辛卯吴及兀术(改作乌珠)战於仙人关败之。

兀术(改作乌珠)欲大举兵期必入川刘豫之弟方之长安密使人告於吴使早备之预为垒於关之傍曰:杀金坪是日战於仙人关下命将士更射。又出锐兵出其左右凡拒战五日金人皆败初金人自元帅以下皆尽室而来。又以刘豫腹心为四川招抚使既不得志乃退据凤翔。

十四日甲午吴斩其统制郭震熙河经略使关师古叛附於刘豫。

自辛卯战於仙人关兀术(改作乌珠)日夜交战不息统制郭震为兀术(改作乌珠)所袭破其寨王师屡败绩甲甲斩震以徇於众檄召知金州王彦熙河经略使关师古来救援彦与师古皆不至师古叛附於刘豫绵威茂川石朱军安抚使刘琦以兵来援。

召越鼎赴行在。

罢都督府。

朱胜非方图进取先议欲取荆襄乃奏上乞罢都督府使诸将得自奋励上从之遂罢都督府。

张浚至行在。

张浚在川中初承召命也。王庶以被浚奏劾之落职宫祠复迁通议大夫就委浚差人津遣庶下峡浚具奏曰:臣乙被命还朝与王庶偕行庶以疾留而浚乃赴行在既到阙有指挥军马拔给赏库今为左藏库南库。

三月八日戌赵鼎参知政事。

十五日乙丑张浚罢知枢密院资政殿大这士提举临安府沿霄宫。

侍御史辛炳言张浚陕西败事之罪故罢之也。。

绍兴四年三月十五日都省劄子臣寮上言窃见知枢密院张浚昨被命宣抚川陕等路五年於外误国非一近有旨召还罢宣抚职事为浚者义当疾驰赴。

阙以待罪斥而乃偃蹇自。若徘徊乡里累月不行已而尽掠公私之财选锐兵自卫出蜀至湖湘闲妄以均给军须为名独携所积单骑而先朝廷尝降指挥令伺候一行官兵同来复不遵禀今闻已至近邑颇骇众听不知浚何施面目敢见陛下也。浚以便宜辟置如李允文王以甯傅之非其人为湖南北之害浚以私意作威如曲端赵哲之良将皆不得其死轻失五路坐困四川无分毫之功有邱山之地虽膏斧钺未足以谢宗庙在天之灵不自修省每多妄作擅造度牒铸印记肆赦减降出给封赠磨勘绫纸之类皆有不臣之迹议者谓陕右之人无一日不怀归中国但诸师业已叛浚闻浚还朝恐惧不暇。若蚤正典刑示天下以不复用则陕右之地不劳师而自复矣。陛下方信赏必罚以图治功浚之罚无可恕者臣愚欲望圣断特降睿旨重赐黜责以为臣子之戒候敕旨巾黄称臣谨按浚不臣跋扈之迹初。若不甘还朝既而自不皇安乃尽掠四川公私之财藉手为赎过之计。若令复领旧职其计遂行恐非公朝所宜伏乞睿断早赐施行。

又臣寮上言尝闻汉王恢请击匈奴而以亡失轻罪伏诛故武帝之威终能远振四夷唐房乞复两京(而以)丧师陈涛被罪故肃宗之功能再造王室人主将欲有为於天下非大明黜陟不可也。而况妄作误国犯分慢令兼人臣之众恶非物恢一时败事之比者乎!谨按知枢密院事张浚本无才术自任轻儇偶当乏人之际遂叨分阃之权付以便宜使之黜陟而乃不循分官守妄自尊大喜怒任意措置乖方生杀废置不复知有朝廷既失五路。又扰四川流毒之馀及於邻路受命五年丧师失地而归人臣之罪孰大於此顷者金人犯(改作入)陕西惟环庆师王似能坚守(河西)熙河帅张深能杀退金人金人不敢留五路以二人故有稍安浚既至宜因用之乃反罢张深王似代以赵哲辈将士解体已不为用矣。及妄听关报以为虏(改作敌)众可取遽为富平之举卒至覆军所亡将士金帛粮料不可计数遂失五路及其行法。又不当於众心富平之役惟赵哲在众人中尚能当前转战用命势力不敌而溃诸路略无策应浚乃独诛哲致其徒怨叛後并力攻川口者是也。浚初拜曲端为两面三刀将端素有威望使统众固宜及为富平之举端以为未可力争之浚怒安置恭州及败宜厚谢端而用之乃。

信王庶一言委端仇人康随为夔路提举保甲兼提刑罗织端置狱大暑中炽炭围之致之死部曲。又绵叛去其後日夜攻川口公行文檄求端於浚者(是也。)赵哲曲端溃卒拥陕西劲兵力窥川口虏(改作敌)人特因之耳。又用赵开营财利刮膏脂行榷茶盐及隔糟酒法苛细特甚黎庶嗷嗷无所告诉外召贼(改作敌)攻内结人怨四川之不亡者幸也。凡朝廷所除监司郡守至辄不许上必已所命乃得赴张深已老乞退则令五日一赴宣司治事此例安出哉!甚者撤回肆赦宥一岁凡再自古便宜未如是之专也。建炎三年十一月虏(改作金)人已渡江後滕康刘珏得浚十二月书犹言虏(改作金)人在云:中今岁定不南来宣慎重勿妄动斥堠如此疏缪可知荆湖南北宣抚处置使用所管地分遣李允文王以甯假以便宜肆行生杀遂乱两路。且便宜朝廷止付之浚岂当复以便宜付他人也。上下相付何所不至哉!浚败事而归不自知罪犹傲然偃蹇逡巡留连移文邸吏令会计临安府葺治府地浚谓朝廷权为已家物乎!浚既被召尽刷四川之物以行科率之扰敷及下户尚敢托言那辍随军钱物应付解潜程昌欲以邀功不知随军钱物何所从出哉!既罢宣抚处置使而沿路妄有行移至下峡州荆南潭筠吉虔袁州兴国军计置箭竿每州二三百万及令川陕宣抚司计置黄牛角二千对。又严以约束诸州如难计置箭竿即具因依回报浚既知其难办而故为此骚扰其徒欲自市求进不复恤人力之困也。赖陛下灼见其奸计置牛角一节更不施行不然匮蠹所及向时而已乎!浚闻罢之始则迁延不行中则疑而有请欲候至潭州道路无虞而後造朝近。又奏乞至衢州留数日修治器甲今闻政府虚位则至衢州一日而行星夜兼程不复留滞何前缓而後急耶自谓罪恶可以计免名位可以力致不畏邦宪不卹人言出入自如何所恃赖陛下纵欲曲全体貌未於法柰天下公议何欲望英断早赐窜黜以为人臣误国之戒伏候赖旨。

又臣寮上言窃闻知枢密院事张浚将到行在不知陛下遂以枢廷处之邪中外之议有大不然者臣不得不论也。浚为黄潜善所知自兴元府曹官一二年引为侍从潜善当国一时所引皆憸柔妄庸之人而浚为之上客及虏(改作金)人饮马长江有窥江南意浚欲避祸远去乃建议出抚川陕悉拣西北精兵自随。

荣归故乡引一时轻儇谀佞小人如刘子羽程唐辈参议军事以住陕西以私意斩环庆路安抚使赵哲复扌摭旧将曲端狱死由是将士解体溃叛降贼而陕西州县残陷几尽赤子肝脑涂地皆浚之为也。其後虏(改作敌)亦稍自退归浚辄妄奏获捷功状欺罔朝廷诛求聚敛人不堪命四川骚然怨情刻骨,於是悔宣抚之来甚於贼也。陛下初许浚便宜黜陟盖以军事在远不欲从中制也。辄立招贤馆有视直龙图阁之命以孺人号封参议官之妾陛下昨尝遣中使传宣抚问浚乃与之加秩酬其劳自古,岂有人臣辄加官王人之礼其狂悖甚矣。大抵浚本妄庸幸际艰难专制一方志盈气满遂欲飞扬跋扈赖陛下圣明辨之未晚亟遣郎官持节召之浚稍知事节当亟交割军事即日就道而乃偃蹇迁延始则欲候秋凉进发,次则欲上冢焚黄。又欲候道路无虞,然後赴阙。公然上章慢侮君命,闻者无不挖腕。既到鼎沣闲,又擅差抚谕官骚扰州县,又檄荆湖八州军配出箭竿,又令川陕宣抚司计置牛角取媚朝廷。始则以轻脆暴恣败事,中则以跋扈偃蹇为物,议所不平卒,又以(谄媚冀脱)伏望睿明察浚罪状断自宸衷乞赐罢黜明正典刑,庶几少慰关陕横死之人少解川蜀愤怨这气亦以为人臣跋扈之戒伏候敕旨。

又臣寮上言:臣近尝上章谕列知蔚蓝色密院张浚不臣跋扈等事皆公议所共愤嫉不平皆浚之辜负陛下擢用付与之恩略无畏惮一至於此。若不明正典刑何以示臣子之戒臣窃思念宥密之地实掌兵机方今行朝神武之兵拱卫清跸无虑十馀万众早夜激昂忠勇之气咸愿报国。若浚者何施面目敢居其上然而旬日以来偃然自。若人情疑惑,岂不摇动臣职在言路尤窃寒心伏望圣断赫然出牙章疏亟降睿旨重行贬窜少慰天下忠臣义士之望臣不胜幸甚伏候敕旨巾黄称访闻浚所领兵等已至行朝已录白所奏章疏缴申浚照会讫伏睿察。

又臣寮上言臣近尝论列知枢密张浚罪状至今半月未蒙施行浚亦偃蹇枢府恃以为安中外愕然无不惊疑臣已录白奏状副本申张浚照会去讫窃以威福者人主之大柄赏罚者天下之公器有福而无威有赏而无罚是犹天之有春夏而无秋冬也。陛下历观古今之为人臣有如浚之跋扈僭窃者乎!有如。

浚之专恣误国者乎!有如浚之欺君慢令者乎!一犯於此已不容於公议况兼有众恶其能逃於典刑哉!欲望睿断检会臣前奏降付三省早赐窜黜施行伏候敕旨三月十五日三省同奉圣旨张浚除资政殿大学士右通议大夫提举临安府洞霄宫任便居住。

赐进士出身头品顶戴四川等处承宣布政使司布政使清苑许涵度校刊。

 

卷一百五十七校勘记。

罢围赏有功之臣五人(围赏一一字衍)如煅投卵(煅应作石)出给封赠磨勘绫帛之类(帛误作纸)而以亡失轻罪伏诛(轻罪应作马邑)宜重用之(重误作因)罗织端狱(置字应连下句读)致之死(之字衍)波及下户(波误作敷)那撮随军钱物(撮误作辍)以往陕西(往误作住)。

 

 

《卷一百五十八》

 

  1. 炎兴下帙五十八。

起绍兴四年三月十七日丁犯,尽四月四日癸未。

十七日丁犯张浚落资政殿大学士依已降指挥宫观臣寮上言窃读臣僚章疏论列张浚罪状非一致有跋扈不臣之迹臣愚伏望陛下将所除张浚资政殿大学士指挥特赐寝罢候敕旨三月十七日三省同奉圣旨张浚落资政殿大学士依已降指挥宫观落资政殿在学士告词敕授钺专征宜懋圆功之略丧师失律难逃误国之刑矧众积於罪尤致深骇於闻听大臣乃尔公议谓何张浚早以时才幸蒙器使亟跻荣於仕路遂进秩於本兵权贻窃位之讥首建兴戎之议旋分权於帅阃方藉宽西顾之忧乃玩敌於边陲因以召南侵之侮轻失五路坐困四川兵溃莫收怨结於下始嫁败亡之祸斩将及於无辜继陈克复之功露章轻以罔上假便宜行事之势忘人臣无将之嫌仿内阁以招贤拟尚方而刻印敢行赦宥仍擅恩封朕将略其不贷之愆以尽曲全之意肆加严召辄慢令以辞行仰冀要权犹括民而求媚妄作至此夫谁可欺俾遂释於枢机。且务全於体貌弹章荐至宠典难私其镌秘殿之华往即真祠之逸昔高宗鬼方之伐戒勿用於小人而王恢马邑之谋罪必加於戎首今朕为汝特屈常刑尚服宽恩无忘省咎可落资政殿大学士依旧宫祠。

尚书省劄子臣寮上言窃闻近者三省初画降圣旨张浚除殿大学士提举临安府洞霄宫任便居住续有旨落职依旧宫观外廷传播咸未厌服盖人君所倚以为轻重者大臣也。百官所视以为表仪者大臣也。大臣而有不臣之迹毁无以训迪在位百执而於堂陛之严尤不可不戒也。况今日危难之时乎!尝谓君臣之道施报而巳使臣以礼者君之所以施也。事君以忠者臣之所当报也。施而不报是不忠也。臣而不忠是不臣也。况为大臣乎!陛下擢浚而不次用之付与之权几半天下施之以礼可谓厚矣。浚之败事误国报称蔑然浚。若知有朝廷则必畏惧循省求为补过之实乃复跋扈见亦不臣之迹日甚一日其亦思前此衔冤抱恨投匦於陛下之前者无虑数千万言皆陛下所详知臣固不必详言之也。为大臣而不知有朝廷其不臣莫大焉臣尚妄意浚至国门之外必俯伏待罪,岂有面目敢觐清光不谓其狼傲。

不恤偃蹇自如遂安厥位逮臣与常同录白章疏以示之後方具请已而不甘听朝廷行遣指挥忿然即行观其造朝尚敢如此陛下虽容恐公议之所不容也。公议可畏臣其可但已也。陛下方开公道以明赏罚。若浚之不臣不窜之岭表不足以塞公议宫祠自便所至必有以摇动人心者为害非一臣愚欲望圣断早赐睿旨施行伏候敕旨。

臣寮上言臣尝观舜去四凶而共工之恭驩兜三苗曰:流之放之窜之而已至鲧则曰:殛之盖鲧平水土九载绩用弗成误及天下非。若兜之朋党三苗之饕餮而已此罪所以独重也。恭惟国家渡江以来虽为削弱然西秦根本之地尚存也。陛下付张浚以枢柄之重假以便宜之权自关以外使浚专之其委倚之意岂特使浚保守川陕而已哉!盖欲壮根本之势渐图经制两河以复中原也。浚既不能谨守尚存之地乃举三十万之众一旦委之笔国尽失五路遂使虏(改作北)骑乘胜长驱侵犯川蜀浚方引兵退处安稳之地残虐四川为剥肤椎髓之横敛受命五年所失地土人民甲兵财物不知几百万岂特九载绩用弗成而已乎!浚之一身何中以谢川陕生灵哉!。。若其轻率妄作僭傲不恭之事则臣前章已具奏陈更不烦渎圣听自陛下灼知其罪命使代之召浚还朝天下孰不企望公朝(明正)典刑投之四裔以御魑魅今尚祠馆优秩安居便地诚未足以厌服公论欲望睿断不疑谪浚散官窜之岭表以为误国之戒以慰天下之望伏候敕旨贴黄称契勘昨来虏(改作敌)骑渡江滕康刘珏以措置乖方尚犹谪授分司之官湖南拘住今浚之罪百倍康珏欲望睿断明照轻重施行。

二十一日辛未张浚福州居住仍令本州拨借官田一十顷。

臣寮上言近者三上章论列张浚败师误国不臣跋扈等事陛下罢浚枢密府落浚职名初。若欲正浚之罪以示天下而圣慈宽贷圣度包容终屈邦宪未厌公论盖禄以祠宫处之善地绵非浚所当得者乃复给借官田以继其富以是赏之臣所未喻也。浚之败师误国举五路而弃之虽身膏斧钺不足以谢富平三十万之众浚之不臣跋扈不知有朝廷虽投畀魑魅不足以快忠臣义士之愤。若浚之罪无可矜者今纵已废弃不复用然川陕之人自闻浚不朝日夕反侧视浚之去留与夫得罪之轻重以为安危则浚之。

窜殛其可缓邪五路叛师初非得已。若正浚之罪则叛兵归顺不约而同四川贫民不堪敛取之酷恨不食其肉。若正浚之罪则(删叛兵至此二十九字)远情慰安不戒而孚朝廷以浚之所以得罪之因明正典刑以播告之亟遣使怀诏抚谕正今日之事前此浚以还朝为名迟回逾年竭四川公私之财诳人以归助行在军须之费其实自为身谋厚啖一行官吏士卒以买其情口食犒设之类赐予无艺往往钱物不明不可稽考原浚之设心尤可罪也。逮兹去位闻有恋恋泣涕倡为不平之语者浚之门下党与有力焉臣谓禄以祠宫处之善地加之拨借官田川陕傅播,岂不摇动朝廷播告之意臣愚欲望圣思早赐睿旨改正施行取进止三月二十八日同奉圣旨前降借拨官田指挥更不施行。

四月一日庚辰朔刘子羽落职差提举江州太平观任便居住。

三月二十九日尚书省劄子臣寮上言近论列知枢密院张浚昨宣抚处置川陕等路丧师失地败事误国已降指挥浇职宫祠令於福州居住陛下厚恩特宽典宪臣闻浚所引以参军事者皆妄庸小人而专横之甚众所切齿者唯刘子羽未见施行臣不得不论子羽天资憸佞有以媚浚故见信任凡浚过恶皆子羽助成之秦蜀之民欲食其肉顷者富平之举诸路将帅多以为未可子羽弗思虏人诡诈(删此四字改作敌情)不测轻听间探断然自以不疑卒至覆军使五路生灵肝脑涂地全秦之失子羽之谋也。富平既败浚独罪赵哲为不用命已斩哲後知其失即出榜尽释其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