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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朝北盟会编》6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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遗史曰:与求自侍御史除御史中丞时军储窘乏与求极陈屯田利害为古今集议上下二篇上之。又禁卫单寡兵权不在朝廷与求上言仰惟陛下移跸东南将图恢复之举先务之急宜莫如兵汉有南北军唐有府兵纩骑之法既坏犹有内外诸镇之兵上下维持使无偏重之势其意远矣。今图大举而兵权不在朝廷虽有枢密院及三省兵部尚书兵部但举行文书而已愿诏大臣讲求利害而举行之使人情不骇而兵政益修助成经理中兴之志。

二十三日乙卯岳谅臣知滁州。

先是权知滁州梅俊迪为王才所杀镇抚使刘纲乃以张格格非权知滁州也。格非字正夫濮州人先权清流县丞俊迪权知州也。格非权通判格非权知州日尝呼虞候陈用一声不应即命斩之人皆股慄格非在滁州郭仲威馀党犯境格非以腹心数十舟依山险以避之往来於城中而已其在城中也。即以厚赏募人发掘窖埋遣物其所得甚多清流县吏许原以女献格非格非宠爱之乃用原为腹心使原往行在料理得正任告身并铸州县官司印记原取太原路归遇被杀敕与印记不知所在由是州境稍甯息江东安抚大使叶梦得乃奏乞差岳谅臣知滁州以代格非(格非受代)厚载而行至乌衣市谅臣已给枷在乌衣市榜曰:枷张格非格非惧弃舟而去,於是所斋之物复归官库谅臣闻乡村尚有食人者命捕之一日捕到六人谅臣曰:如何得食人曰:无粮可食谅臣曰:汝之罪(。若何)曰:自知必死乞快死而已谅臣曰:吾贷尔死尔为我捕捉周智张九二人最嗜信纸人者也。六人曰:愿执之以献谅臣问其期曰:期以旬日谅臣许之六人者旬日内果执周智张九至谅臣诘之无异辞即日凌迟处斩於市中自是食人者遂止掠臣清介自守惟一友僧随行郡事之馀多瞑目独坐滁人久犹思之。

二十五日丁巳宣州人。

韩世清屯於宣州其部兵多欲作过者先是卖蒸饼者皆叫去。且个二十五裹外一般盖言一个卖二十五钱裹外皆是白面也。数日闲人我惊惶或傅韩观察军中人欲自西庙巷放火为号内外皆火刦掠民财者至日西庙巷果先火倏忽在裹城外皆火世清往来弹压遂不至刦掠实正月二十五日也。州人始悟一个二十五裹外一般谓是世清部曲之暗号知州李彦密遣监税赵令告於朝遂有李光王琼之行。

二月吏部尚书李光为淮西招抚使王燮为事使。

李光王燮除淮西招抚副使谋取韩世清也。。

翟琮袭金人於绛州垣曲县败之。

金人侵陕右翟兴令其子琮乘隙潜渡黄河袭金人於降州垣曲县败之。

知商州军州事董先叛附於伪齐。

董先字觉民洛阳人初从翟兴军与金人战勇功为多先是翟兴以节制军马屯於商州也。会先有耿氏之迫来依於兴兴释其祸先感之以兄事兴俄翟兴俾先知商州先中心惭慊密有害兴意因樽酒闲伏兵甲执兴於座上以制司之命械兴令苏坚卫送至制司欲於中途杀兴行方两吉宿山林庵舍中兴夜梦。若神人告之使去既觉则群卒熟寝兴乃荷械而去逮虐待至洛南农家人识之咨嗟熟视遂破其械以糗粮送兴使远去兴之二子一女二妾群婢与表弟崔三舍人皆被害兴既脱复得麾下旧兵千馀人往来商〈豸虎〉闲先既与兴为仇而刘豫势亦渐盛。且侵於商先遂以商州叛附於刘豫。

三月一日壬辰朔李光王燮执韩世清於宣州送行在所。

李光以淮西置制使往淮西措置群盗王燮为副二月晦日到宣州东门外下寨有韩世清下壕寨官白世清不可出城世清下问其故壕寨曰:李尚书往淮西而下寨甚严非过军也。必有谋耳世清曰:我何罪是日以朔旦出城见光就留之乃曰:得旨拣军欲往淮西可批报诸军令素队出城以备点拣世清欲上马马已牵去世清不得已遂批报诸军令素队出城,於是执世清以归。

沈与求上言乞却诸军将进物。

是时大将入觐有进绘帛方物者用分赐六宫御史中丞沈与求上言以谓此事虽微自政和宣和以来进献稍侈今艰虞之时不宜有此乞斥还之上嘉纳仍降扎奖谕与求,於是两浙转运使重任康国自温州奏发宣和闲所制闲金肖金屏障什物上命止之而康国已津发至行在所与求奏曰:吾君勤俭德侔大。

禹汉文帝以下不足道也。异时驻跸广陵有进器用华靡者亟命焚之通衢今康国不识事君之礼尚习故态欲以微物累盛德乞用广陵故事斥而焚之乃显黜康国明示好恶。且为濉希旨之戒从之。

七日戊戌霍明杀桑仲於郢州。

桑仲以屡败於金州乃移文於郢州令霍明攻金州曰:金州草寇遮道尽当剿除明不从每报之曰:不知金州草寇遮道主名为谁仲阴怒之。且有杀明之意明以措置郢州颇有条理市井买卖渐有向生意近城多种二麦亦有恋郢之心仲以六十骑径趋郢州先以二十骑疾驰入城四十骑倘未到仲每下马必梳头为明所杀拘二十人入狱令供仲反状以报朝廷初有谮随州官吏侵欺官物入已者仲乃令於洪山(维摩)院置狱取勘周节推以下官十馀员尽被追摄枷拷不胜其苦伍点检者实主其事後仲遣伍点检往朝廷得空头官告二百道由靠边发府云:梦县归而周节推方为知县时仲已被杀周节推衔被勘拷掠之冤遣人杀伍点检於路而官告莫知所在仲在襄阳也。以赵去疾为通判仲互李横为镇抚使去疾犹为通判後劝归朝去疾被召见上问桑仲如何人去疾曰:忠义人也。上间其故去疾曰:臣尝见桑仲为臣说必欲取东京献朝廷只待乞两个文官与二子上恻然感动命特与仲两子文官。

杨沂中为神武中军统制。

杨沂中字正夫代州人子弟所弓马合格出身知麟州死事宗闵之孙麟州建甯县死事震之子也。。

王寇屠宿州。

王彦及董先战〈豸虎〉州界。

自此王彦及董先屡战矣。。

二十二日癸丑伪齐以兵犯翟兴中军兴力战死之。

先是伪齐刘豫尝遣伪迪功郎蒋颐持书傅贼(此字改作金人)语以王封诱翟兴兴叱之曰:我大宋臣也。岂肯受贼之(删此二字)伪命不启缄而焚贼(删此字)书戮颐于市豫计不行复诱兴麾下裨将杨韦金润阴约内应以谋害兴是日贼(改作金)兵径趋中军寨兴亲迎贼与战遂陷重围中贼奋击之兴力战不胜坠马遇害年六十。

四月桑仲为神武左副军统制。

先是桑仲遣人告朝廷愿宣力取京师乞朝廷出兵於淮南为声援朝廷信之议以大臣为都督遂大举兵即以仲为神武左副军统制是时仲已为郢州霍。

明所杀矣。。

刘豫陷寿春府。

刘豫伪左丞相张孝纯罢以伪右丞相刘麟独秉政。

李横以兵围郢州。

霍明杀桑仲於郢州也。襄阳走报邓州李横横初未信三报方信横遂令其众尽缟素李道在随州亦缟素皆率其众会襄阳之兵尽著白衣戴白巾围郢州声言为桑仲报仇。

诛韩世清。

世清屯於斩州尝欲立赵令俊为皇帝不克及宣州火被执至行在坐前罪诛之。

赐进士出身头品顶戴四川等处承宣布政使司布政使清苑许涵度校刊。

 

卷一百五十校勘记。

曹成既受招安可促之使赴行在(误作曹成不可招促之使赴行在)。

在亟欲以弭祸难(在字衍)柰何参谋是故人(谋误作议)翌日以诗献敏(翌误作望)杨勍初会陷虔州(虔误作处)丁巳宣州火(火误作人)仍显斥康国(仍误作乃斥误作黜)杨伟(误作杨韦)。

 

 

《卷一百五十一》

 

  1. 炎兴下帙五十一。

起绍兴二年五月一日庚申,尽九月七日甲子有闰。

五月一日庚申朔权邦彦签书枢密院事。

权邦彦自朝议大夫兵部尚书除端明殿学士签书枢密院事给事中程瑀不书黄具其谬缴駮之不听。

三日壬戌吕颐浩以都督之职出北关门。

先是桑仲遣人告朝廷欲宣力收复京师乞朝廷出兵於淮南为声援颐浩信之乃有恢复中原之意开都督府都督江淮荆浙诸军事制有曰:尽江淮表里之师悉归经略举宿将王侯之贵咸听指呼以新创置忠锐军十将偕行是日出北关门百官班送焉。

霍明弃郢州走李横以李简知郢州遂还归襄阳府(旧校云:宋史五月甲子以霍明权襄邓随郢州镇抚使)。

郢州粮尽李横围城不退城外麦方熟悉为李横所得。又城门尽闭城中乏不横攻益急郢城西壁乃石崖号为石城城下即汉江汉江犹有舟船惟西壁不受敌故兵不能近明知事急乃夜半缒石城而下与其众数百泛舟顺流而去翌旦横觉之追已无及矣。遂虽以李简知郢州横乃退兵襄阳。

曹成以其众降於韩世忠。

初曹成据道州以兵守莫邪关岳飞遣前军张宪攻关有郭进者趫勇有膂力每以夥饭不饱为言乃自制大马杓打饭火头亦笑而与之无之无忤意军中呼为大马杓郭进每随宪执马枪莫邪之役进与旗头二人先登攻关贼兵拒关进挥枪先进杀贼旗头贼兵乱官军齐进遂入关俄报郭进已得关为第一功飞喜之解金束带并随行跟从物赏之仍补秉义郎官军既入关贼兵散乱第五将韩顺夫解鞍卸甲以所虏妇人佐酒恣饮贼党杨再兴率众直犯顺夫之营官军退却顺夫为再兴斫折一臂而死飞鼠说诛其亲随兵责其副将王某擒再兴以赎罪会粮军统制王经前军统制张宪皆到掩杀再兴再兴屡战。又杀飞之弟翻官军追击不已再兴屡败率骑走广西韩世忠以成屡败北乃命董败往招之成以其众降有郝政者独不从率众走沅州戴白巾称为成报仇谓之白头兵郝政後归於张宪再兴走至静江界中官军涧中官军欲杀之再兴曰:我是好汉当执我见岳飞遂受缚飞见再兴解其缚曰:我与汝。

是乡人汝好汉也。吾不杀汝当以忠义报国家再兴受命归之。

吕颐浩至镇江府丹徒前军反。

吕颐浩至丹徒前军赵延寿反刘光世命王德韩世忠追至建平县杀之。

六月一日庚寅朔李宏杀马友於潭州。

韩世忠将至潭州李宏遂有杀马友之意是时友为湖南兵马副总管宏为统制因友诣天庆观朝拜回袭杀於市友之众欲遁走世忠围之宏遂降尽并其军友押字如市字果死於市友在潭州措置酒法官不造酒祗收税酒钱城外许造酒不许卖城裹卖酒不许造。若酒入城则计升升税至今利之。

十三日壬寅刘光世起复甯武甯国军节度使开府仪同三司。

刘光世父延庆靖康闲在京城受围闭城陷延庆斩关夺万胜门出奔死於乱兵巾光世以不知父存亡多以金宝遣人诣伪境寻访五月有客人自伪境来得其父之骸骨具言死状皆不可参考乃云:以其骨杂在甘草把中故伪境官司不能尽让察或劝光世割皮滴血以试验其骨。若渗血入骨中即真父骨也。光世不从以礼安葬发哀成服以军事付幕府上章力请终丧不许夺哀起复至是以捍蔽京口经理淮壖功加甯国一镇节钺制曰:数摧巨敌累奏肤功不移甯武之旧邦更氵莅宣城之名镇特受甯国军节度使。

韩世忠为太尉武成威德军节度使岳飞为中卫大夫武安军承宣使。

李横李道率兵犯德安府。

初李横围郢州霍明缒城而奔往复州明在郢州也。常与德安陈规通书问规籍其通船路也。横以为明走投规故有攻德安之心乃申明朝廷谓陈规以德安府顺番(改作敌)遂会随州李道兵来犯德安府规登城请与横相见规以好语谓之。且申和好仍送米百石并油酱之类横受之规请解兵横曰:襄阳之兵已到矣。无可议者遂造天桥为攻具先是赵彪为桑仲所败乃投於规至是横使人呼於城下曰:赵彪与我约欲献门一座何不速献门邪规疑之遂杀彪。

王彦为洪州观察使金均房州镇抚使王德加忠亮大夫同州观察使李道为邓随郢州镇抚使知邓州(旧校云:宋史六月辛丑以李横为襄郢镇抚使李道邓随镇使)。

七月吕颐浩班师。

吕颐浩之出师也。方至常州前军赵延寿以本将兵反於丹徒至镇江府闻桑仲被霍明所杀颐浩不能支。又师病寒热乃归行在。

五日癸亥朱胜非同都督江淮荆浙诸军事。

朱胜非知绍兴府以同都督江淮荆浙诸军事召赴行在所胜非力乞守越。且丐外祠皆不许胜非同都督吕颐浩荐其才也。会言路论其不知兵给事中胡安国亦谓非所宜任上亲札谕以用胜非之意。且谓除朱胜非同都督荩为昨逆傅作乱而胜非卒调护於内使勤王之师以致力矧与诸将皆同功一体之人也。必能为脱克济事功丁甯虽至而论者未已上怒其朋党与封駮者俱逐凡十三人胜非惶惧亦上怒其朋党与封駮者俱逐凡十三人胜非惶惧亦上会稽印走旁郡牢辞不就职胜非尝曰:宰相权位已重。若更典兵文武一柄尽在其中岂人臣所堪後世不幸奸人居此位立功业托口济世将何以处之辞至数十卒不受丙诏不许诏曰:礼义不愆纵多言而奚恤君臣无闲於大体以何伤。

韩世忠大破刘忠於岳州伏龙冈。

烈忠为韩世忠所败以数百人走潭州白面出复聚众走淮西。

斩黄州镇抚使孔彦舟叛归於刘豫。

孔彦舟为斩黄州镇抚使也。刘豫僭伪即令刷彦舟亲属因得其母妻及子共三人赐第处之厚给以禄舅境上以闻彦舟使人迎之果其舅也。彦舟以家人之礼厚待之军中呼为卢舅具言刘豫厚待彦舟亲属之故彦舟曰:何以实之卢舅出刘豫之文彦舟遂有叛意未发会报权邦彦同知枢密院事彦舟在东平府与邦彦有隙而邦彦用事彦舟疑图已遂反出左右妇人皆嫁之送官员入山寺中恐为行军所扰彦舟归行对官属言无负朝廷之心所以反者荩疑权邦彦也。槌胸至肿唯摧所宠宗女赵氏去至光州界弃甲仗器械不胜计乃归刘豫豫厚待之其将陈彦明者率馀众诣知江州刘绍先降。

八月金人遣王伦归。

朱胜非为侍读孟庾同都督江淮荆浙诸军事。

先除朱胜非同都督江淮荆浙诸军事胡安国缴止之乃除胜非侍读而以孟庾同都督胜非既入朝诏特缀宰相班复自内批云:位知枢密院事之上仍日。

赴都堂议事胜非虽在经筵实预国论初见上谓卿前日责降非朕意也。卿当能亮之存劳优渥恩宠冠一时然後人知上之卒欲相胜非也。。

十八日乙巳李横攻德安府不克退兵归襄阳。

李横自六月围德安府未尝攻城亦未尝之西北隅造天桥成填壕皆毕乃鼓众以天桥临城之西北角楼规在城上率军民御之填壕不实而天桥陷不可进规以六十人持火枪自两门出纵烧天桥城上以火牛助之倏忽皆尽横亦自焚包座翌日黎横已退兵城下无一人一骑矣。围城两月中并无争战亦无相伤唯有一将背城而坐胡床看造天桥规问有能杀贼者乎!有牢城兵士田金请行许之金满饮卮酒横枪下城潜身於城壕中壕岸稍高金在壕中行约至贼所即横枪上岸挥而刺之洞胸而卒金复跳身入壕涉水而过城上人皆鼓噪规大喜之除金承信郎。

二十七日甲寅尚书右仆射秦桧罢为观文殿士提举江州太平观。

先是吕颐浩荐朱胜非綦崇礼谢克家入朝往往言秦桧之奸上亦觉悟,於是桧结党欲倾颐浩一日上忽遣使於崇礼处取秦桧麻制崇礼在翰苑初未承词头莫知所以俄遣一中使来催崇礼不得已赴殿侧祗候奏请词头上召崇礼亲谕之曰:秦桧言南人归南北人归北朕是北人将安归。又言。若使臣为宰相可使耸动天下今无闻崇礼请御笔付院上乃索纸写付崇礼崇礼退因点省其文而不觉口讽之曰:耸动四方之意朕听已疑建明二策之闲尔才可见足迹未到院而麻制已成遂罢桧宰相以观文殿学士提举江州太平观乃谕朝廷终不复用仍榜朝堂上怒未已臣僚再言桧之罪遂落职。

彗星见肆赦。

淮李勃诈列徐王伏诛。

李勃夔州人也。诈称皇帝徐王州郡迎赴行在送大理寺鞫勘得实斩於市。

九月七日甲子朱胜非为尚书右仆射同中书门下平章事(此月日于支通前推算似误实不误)。

朱胜非复拜宰相制词有曰:惩亟易之徒烦荩尝轻用於新进怀老成之往效曷。若登庸於旧劳。又口驷豺狼之暴而事无遗策卒销沮於凶谋翊帘帏之政面人靡闲言旋复还於明辟复比之谢安心系於苍。

生裴度威行於河朔皆上授旨也。。

孟庾还行在。

抚谕川陕诸路官吏军民。

敕成都府利州羲州潼川府延环庆秦凤泾原熙河路官吏军民等秦据成皋蜀称沃野百年无事但知耕耨之及时万里如家谁识战争之为苦岂谓中原之衅来从东海之滨越关塞以虔刘并秦雍而毒螫近者身罹於锋镝远者力困於征徭或生生荡析而无馀或蠢蠢惊忧而莫保祸流尔众痛切朕心属此治戎於南邦未遑展义而西狩兴言呜咽莫救伤残维天地之涵群生虽幽而覆育亦至维父母之爱其子在远而思念之愈深向遣辅臣知识更新针使指毕协迩遐之助共图修之功然而外侮内陵岁起仍兴之役行斋居送民逾再藉之劳虽兵家有利钝之常人心无思斁之改将帅用命官师即工编氓竭力以应军须徒旅奋身而效死节永怀慨欢姑示拊存载念事烦虑易者人之常情兵胜福生者国之大计尚母难於督责庶速底於丕平奠乐土之居伫复如於前日行息民之政当益豫於他时播告有邦咸知至意。

诏韩世忠赴行在。

辛企宗罢。

解元袭刘忠於斩阳口大败之刘忠附於刘豫。

刘忠驻於斩州斩阳口韩世忠下统制解元以舟师奄至袭忠大破之忠率馀兵数十人遁走北去遂附於刘豫。

吕原为沿海制置使刘绍先为沿淮防遏使韩世忠为江南东西路宣抚使。

吕颐浩以蜡书结刘豫知应天府凌唐佐事觉唐佐为刘豫所杀。

先是建炎三年召知应天府孟庾赴行在以直秘阁凌唐佐升直敷文阁知应天府金人犯(改作攻)应天府唐佐投拜金人以应天府为归德府令唐佐知府事刘豫僭立唐佐遣人斋蜡书到朝廷宰相吕颐浩召唐佐之至孙宪於常州授以阁门祗候俾持蜡书至应天议事唐佐之妻田氏使门客张约在家与宪同食宪疑之田氏曰:无碍也。既而为约所告豫遗人擒捕唐佐并家属至京师宪走得免唐佐见豫责以大义。且骂其背国家之恩遂被害豫命出犯由曰:朝议大夫直敷文阁凌唐佐结连江南谋反斩首号令其。

家属皆合从坐特贷命各决脊杖二十送颍昌府拘管由是田氏暨婢妾五人各遭重决唐佐二子长子已卒次子方九岁两杖而毙。

赐进士出身头品顶戴四川等处承宣布政使司布政使清苑许涵度校刊。

 

卷一百五十一校勘记。

出北关门(一作出北关门)武成感德军节度使(感误作威)胜非同都督吕颐浩荐其才也。(自此以下应作另行误喧哗上条)托名济世(名误作口)自六月围德安府天尝攻城亦未尝之西北隅造天桥成填壕皆毕(廉洁奉公和自六月围德安府攻城不下於城之西北隅造天桥成填壕皆毕)因默省其文(默误作点)淮李勃诈称徐王伏诛(淮字衍)兴言榛梗(榛梗误作呜咽)在远而思念之愈深(之字衍)。

 

 

《卷一百五十二》

 

  1. 炎兴下帙五十二。

起绍兴二年十月六日癸巳,尽其日。

十六六日癸巳刘嵘上万言书。

绍兴二年十月六日右迪功郎刘嵘谨昧死百拜上书(旧校云:城按此疏乃胡寅所上见宋史儒林传此作刘嵘误)皇帝陛下臣伏睹九月四日诏书经经星文移异虑政事关失许内外臣庶直言极谏无有所讳者臣愚不肖学问肤浅智虑茅塞茶承德音虽欲冒昧自谒以奉明诏深惟私麽管见不足以裨政事之关失是忧是惧。虽然,岂可以不能而遂已耶故尽其愚惟陛下采择焉伏惟陛下神武天锡圣学日跻有拨乱之略有驾驭之才有恭俭克己之诚有仁民爱物之意宵旰求治於今六年算计见效宜遂底绩今也。不然坐薪尝胆日以外夷(改作强敌)为忧边陲无休息之期社稷有阽危之虑日难一日岁甚一岁乘舆警跸介在海隅震荡播越未有攸底而黄潜善汪伯彦顾以乳妪护赤子之术待陛下曰:上皇之子殆将三十人今所存唯圣体不可不自爱重也。曾不知太祖勤劳取天下列圣兢业慎守不敢失坠也。今也。宗庙为草莱湮之陵阙为斧锸惊之堂堂中华(改作原)戎马生之赫赫帝图盗贼营之然则潜善伯彦所以误陛下陷陵寝感土宇丧生灵岂燕昭越践汉光武唐肃宗之为乎!本初嗣位既不为迎二帝之策因循远狩。又不为守中国之谋以至於今号令不行而德义不孚刑罚不威而爵赏不劝巡幸所过人惟以淮甸为戒驻跸所在人惟以虏(改作敌)至为忧东南之州郡几何翠华之省方无已。若不更辙以救危亡则陛下永负孝弟之愆常有父兄之责人心已去天命难恃虽欲羁棲山海跋履崎岖臣恐非所以为自全之计为今日之策愿陛下一切反前失而已则必下诏曰:继绍大统出於臣庶之诌而不悟其非巡幸东南出於侥幸之心而不虞其祸经涉变故仅免死亡盖上天欧洲悟於眇躬俾大宋不失於旧物金贼(改作人)以小狄膻秽薰污(删此七字改作屡)入中原逆天乱伦(删此四字)扶立僭伪用夷变夏(改作兴兵扌怨)俾臣作君朕义不戴天志思雪耻父兄旅泊陵寝荒残罪乃在予无所逃责以此号召四海耸动群心不敢爱身决意讲武然後选将训兵戎衣临阵巡行淮甸按抚荆襄拔其英豪誓以战伐天下忠义之士必云:合而景从天下武勇之夫必响应而飚起国用不足於此。

不患无财甲兵不强於此不患无备有道多助孰不顺之秦陇虽遥壮士骁骑即可坐致齐鲁虽失饶财厚货必自竭输陛下凡所欲为孰不如志其为利害同与退保吴越日就灭亡同年而语哉!臣不自量每窃画七策以为中兴之衡其一曰:罢和议而修战略盖和之可讲者势力相敌利害相当故也。非强弱盛衰不相侔所能成也。而其议则出於耿南仲何也。渊圣在东宫当宣和季年颇不得安王黼欲摇动者屡矣。南仲为东宫官计无所出则归依右丞相李邦彦邦彦其时方被宠遇。又为後日之计每因王黼谮害浸润则必委曲覆护谓太子无失德国本不可摇上皇亦悟其言其宫卒得不动既而渊圣嗣极递选前朝大臣而邦彦为次相金贼(改作兵)遽至在下邦彦谐谑小人本无远略遂献和议耿南仲附之沮种师道不使攻击,於是覆邦之患滋蔓而起分明植党各求其说之胜欲用兵者李纲种师道两人而已自馀莫不以讲和为是者国论不一武备阙然中州河东之师必使陷没以伸和议之必信二圣远去宗族尽从中原涂炭至今益甚者本缘耿南仲李邦彦怀感私恩不为国虑之所致其朋徒附合根枝胶结甯误赵氏不负耿门之所为也。使其可和则渊圣执德不回驯致祸败而陛下卑辞厚礼避地称臣无所不至宜其少缓兵於我矣。何乃累年而尚未效耶和之不可恃亦明矣。自古国之强盛如汉武帝唐太宗方其得志四夷则必并吞埽灭以示广大侮亡取乱极其兵力而後已中国礼义所自出也。恃强陵弱犹。且如此今乃以谦退仁慈之事望於反常悖道腥膻禽兽之粘罕,岂有此理哉!(删自古至此八十三字)。若以为强弱之势不相侔纵使向前莫之能抗则古昔奋臂徒步无尺寸之地而争帝王之图者彼何人哉!伏望陛下明照利害之源罢绝和议刻意讲武以使命之币为养兵之费此乃晋惠公征缮立圉之策汉高祖迎太公吕后之谋断而行之确守不变,庶几贪夷(改作敌国)知吾有含怒必斗之志沙漠之驾或有还期不然则今僻处江南财物有限厚赏则吾益困少之则无以足其欲小臣则不足遣大臣则张邦昌宇文虚中相继而反我矣。深思熟虑前计後度所谓乞和必无可成之理昔北狄(改作契丹)至澶渊王钦若陈尧佐请幸吴蜀惟寇准劝亲征。

及成功之後钦。若辈羞愧无所为说则撼真宗曰:当时寇准亦,岂有好计但是热血相沃譬如博钱以陛下为孤注耳使人君不明则钦。若之言为爱君寇准之功为幸胜今日之论和者其情状一一出,於是苟能息绝其後知陛下不藉之以塞民望大臣不藉之以宽已责必为善後之图矣。其二曰:置行台以区别缓急之务今四方供贡久不久於王府往往为州郡以军须便宜截用经常一壤不可复理行在百费惟以权货盐利为无穷之源尔养兵十万而兵食日费无虑七八十万古谓无三年之藏则国非其国今无一年之积招安日至窘匮日形此岂持久之道故臣愚谓宜置行台或建康或南昌或江陵或长沙审择一处以安庙主太后(旧校云:时孟后己崩俞年太后二字疑误)六宫百官以耆哲谙练大臣总台谨守成法从事量留兵将为营卫命户部计费调以给之陛下提兵按行广治军旅周旋彼此不为定居则馈饷之权宰相宜专主之而责成於发运使如汉委萧何以关中唐委刘晏以东南经制得人尽汰浮费加以悠久不患无财至於宰相之职平时则守宪章行故事今则不然宜从陛下介胄驰驱发谋制胜莫遑甯处协济危难。。若乃早朝晚见从徒乘马入政事堂据案呼吏翻簿判花书卯那移阙次安排亲旧差遣而已臣未见其有补於中兴之万一也。其三曰:务实效去虚文夫治兵必精命将必贤政事必修誓戡大憝不为退计此孝悌之实也。遣使乞和空捐金币不惮辱已侥幸万一者孝悌之虚文也。将帅之才智必能谋勇必能守义必能行得是人而任之然後待以恩御以威结以诚信有功必赏有罪必刑此任将之实也。庸驽下才本无智勇见敌则溃无异於贼与之亲厚等差不立赐与过度官职逾涯将以收其心适足致其慢听信妄诞张大之语冀其朴实用命之功者任将之虚文也。简汰其疲老病弱选择其壮健骁勇分屯所在置营房以安其室家聚粟帛以足其衣食选众所畏信者董其部伍申明旧制阶级之法以变其骄恣悍悖之习被之以精甲付之以利器进战获首虏(删此二字)则厚赏死则恤其妻孥溃则诛其身降敌则戮其族令在必行分毫不贷此治军之实也。无所别择一切安养姑息之惟恐一失变色不悦幸其无事则已矣。教习声刺叫噪喑呜有如聚戏金鼓旗号白挺小队皆效虏人(改作北军)纪律荡然虽其将帅亦不敢自保者治军之虚文也。保宗庙保陵寝保土地保人民以此六实行乎!其闲则为天子之实也。陵庙荒墟土地日蹙衣冠黔首为血为肉以此六虚行乎!其闲陛下戴黄屋建幄殿质明辇出雉扇金炉夹侍两陛仗马肃立卫兵走而拜伏赞者引百官以次入奉起居既退宰相大臣卑卑而前笏出奏司晨唱止则驾入而仗出以此度日而国势日卑彼粘罕(改作尼堪)者昼夜励兵跨河越岱电埽中原土地遂有吞吸江湖蹂践衡霍之意吾方挟虚器茫茫然未知所之此则为天子之虚文也。伏愿陛下留意实效勿爱虚文愤发慷慨而力图之其四曰:大起天下之兵今宿卫单寡国威陵替往者臣常建言乞遣发京师宿卫赴行在。又降等仗於两淅福建江东西湖南北四川二广抽拣禁军贡发充御营正兵增厚其月廪精加训阅陛下自将之天子之军既强则中国(改作海内)之变自弭汉高祖大败成皋与数骑渡河晨入张耳韩信军夺其印易置诸将军遂复振陛下今欲於刘韩张岳四人之兵有所易置知其不能矣。权毁偏重柄既倒持彼必谓陛下不能舍之夷踞桀骜日以滋起陛下以孤立之身寄於其上安能使此四人常无怨怒相激而不为变此苗刘之祸率尔而作者由此故也。臣谓今曰:在兵必不可用既未有以大变革之(莫若)先集天下劲兵以强御营之势然後可以弹压悍将骄兵兵既不能妄动咸就纪律则四方横溃之军及群起不逞之盗必自帖息犹有猖獗不顺(改作负固不下)者遣偏师以锐卒往擒灭之遂罢招安之说况陛下以报仞雪耻为巳任仗义而行天下凶顽不义之徒固将敛衽叙戈而听驱役之命矣。汉光武为铜马新闻社者用此道也。东南之卒既起则。又命福建团结枪仗建汀南剑邵武四郡可得二万人各择工土豪使部督之以俟兴发命尔浙募水手并起诸州撩湖海等兵尽付水军命江东西湖南北募弓手以在官闲田给养人得一顷正税之外科须一切与免命广西及辰沅鼎靖於见教洞丁中简其精锐分番起之屯戍襄汉以京西淮南荒废无主之田为屯田招集两河山东本路流徙之人略依古法均节之择强壮者训习武艺使。且耕。且战文武臣中有明习营屯之事肯自奋者因以任使凡此六条陛下诚使执政大臣委弃簿书细故勿设他说以相论駮日夜图维择人而为之累岁积日必见功绩,於是时而兵弗强敌弗畏盗弗息然後归之天。

命无所为矣。不然是自弃也。陛下苟有自弃之心而欲於目前三四庸将数万溃卒求为久安三尺童子亦知其不能矣。其五曰:定根本者非建都之谓也。陛下家世都汴舍汴何都焉今都城已失则必思所以克复旧物者然考天下之势莫强乎!关中今愚昧力未能至按南渡之迹莫过乎!建康今则事理不可参择二者欲强进取之资而无形势之失惟荆襄为胜春秋之时楚用是而抗衡上国窥周问鼎曹操闻孙权以荆州借刘备则失著惊恐历朝建立必增重上流庾亮欲经营中原同先分戍汉沔晋太祖欲代魏则先广襄阳资力故晋之何充谓荆楚国之西门地带魏赵得人则中原可定失人则社稷可忧今方城邓林虽非天险然汉水为池上下不过千里其要害易守非如淮泗汗漫平原旷衍四通五达易入而难避也。诚能屯唐邓之田以养新兵出广西武陵洞丁并施黔出军筑坚垒列守汉上阻以水军防以正军缭以弓手民兵牵制江黄呼吸卢寿则攻取之计成然後陕西声气相应而骑卒能至川广之富皆可拱揖。且比於漂泊大江之南棲伏东海这滨险易利害相去远矣。建康固是六朝旧邦甘守偏隅迁延国祚亦何不可而臣独为不可者盖以陛下之责与晋元不同故也。西晋为刘听并吞复立怀愍两君绵遇弑殒故元帝以琅琊王凭王敦专制淮南十年之威。又因人心未忘晋室起而立国然传祚十世享国百年强臣内叛胡虏(改作苻秦)外逼其得存犹缀叶露耳当时非无谋臣猛将提重兵出入终不能复取中原者亦势使然也。今陛下父兄(下添远字)在虏(改作敌)中无恙穹庐毳帐恶党丑类相聚其衣服饮食居处动静岂得比中国民庶中人之奉哉!(删无恙至此三十三字)其闻陛下登宝位也。必旦夕南望曰:吾有子弟为中国帝王吾之归庶有日矣。痛惟愁困屈辱之中发此念为此言於今数年日迫月切而献谋者方欲导陛下南驾日远月忘遂无复国之谋别求建都之所此臣所以深不晓也。今河东河北之民知朝廷不复顾念已甘心左衽(改作陷敌)山东京西淮甸之民犹冀陛下未忍遽弃。若更迟延岁月无以拯之则怨恨陛下为敌国者所至皆然说何必粘罕(改作尼堪)哉!於此而欲建都臣知其必不能愿陛下先命吕颐浩杜充过江广斥堠治盗贼然後精选二三万人为舆卫於稳密州郡速置营屯居室以安存其所谓老小者陛下提此兵渡江南北缓辔。

而上遣使巡问父老抚绥刀刃之馀民至於荆襄规模措置为根本之地犹汉主之关中光武之河内虽巡幸往来征伐四出而固守不可失者以荆襄为重陛下富於春秋非如昔人白首举事觊万一之成者诚能坚忍鼓励坐薪尝胆悠久为之而不能济则书所载夏少康周宣汉光武之事皆为妄言以欺後世不足信矣。陛下必谓不然也。。

赐进士出身头品顶戴四川等处承宣布政使司布政使清苑许涵度校刊。

 

卷一百五十二校勘记。

戎马生之(生应作驰)挟立僭伪(掖误作扶)择其壮健骁勇(健误作健)卑躬而前(卑躬误作卑卑)司农唱辰(辰误作止)。又降等仗於两浙福建(等仗应作劄付)汉高祖大败於成皋(脱於字)今欲刘韩张岳四人之兵(岳一作辛)今日在兵必不可用(一作今日行兵必不可以示弱)六朝建立(六误作历)。

 

 

《卷一百五十三》

 

  1. 炎兴下帙五十三。

起绍兴二年十月六日癸巳,尽十一月五日壬戌。

其六日选宗室之贤才者封建任使之今陛下之族被虏而去者众矣。所存亦无几何黄潜善郑悫小人之见本无远识误陛下以支子入继。又不缘傅付之命国步方梗恐肺腑之闲不无非望之冀考其行事必会进言洞疑虚喝以恐动圣心故自南都至於淮阳诛窜之刑疑忌之意相寻继见虽其罪戾或自贻戚然岂尽出治亲齐家之美意哉!殆非所以巩固皇图绍延诈命之道也。为今之计宜於同姓不问亲疏选择贤才布之内外广加任使其望实杰然尤出众人之上者陛下宜留之宿卫夹辅王室以慰祖宗在天之灵以续国家如线之绪使仇虏(改作笔)知赵氏之在中国者尚如此其众既失复得者非独陛下一人而已则其扑炎火之横心立异姓之逆图庶其少息乎!其七曰:存纪纲以立国体矣。夫一君子进众小人未必退一小人进则众君子退矣。势不两立而於君子独难盖其道固如此仁宗皇帝在位最久得君子最多而小人亦时见用然罪著则斥之君子亦或见废然忠显则收之故其成当时之功贻後人之福者皆君子也。至王安石则不然斥绝君子一去而不返崇信小人一任而不改故其败当时之政为後世之害者皆小人也。仁宗皇帝所养之君子既久。且远日以消亡矣。王安石所用之小人方新而近蕃息未艾也。所以误国破家至毒至烈不知已时然则陛下求君子而用之不爱爵赏以待其人,岂非甚不易得乎!君子未多时而已不堪败事显著之小人稍稍类聚未至则召之惟恐其不来既至则用之惟恐其不速陛下土地金帛能有几何岂堪此辈大言轻用尽输之夷狄(杰延致英雄是犹却行而求前北辕而适越也。夫以贤治不肖此治平以前陛下之家法以不肖治贤此熙甯以後陛下之家戒矧今日否塞之气充刃於中原阴长之滋勃兴於夷虏(改作边境)非得希世异才上下内外参任迭用泰何由复否保由倾乎!此存纪纲之一(事也。)右文左武者有国不易之道也。汉高祖用韩信彭越不以加於萧何汉光武用贾复耿弇不以加於邓禹不以加於房杜非独其礼之等降不同其诚心所以待遇之意亦。

异今儒道衰息未有钜贤硕德立乎!朝廷以收运筹指纵之功陛下所深持以为爪牙者惟三四庸将耳夫此三四人以近时论之曾不足以当种师道之役何况古昔名将乎!而偃蹇庞然常负重寄使平冠盗尚或未能岂敢望其向虏(改作敌)人发一矢哉!自愧无以称职则大言诡论以上欺睿听慢辞倨礼以下视朝士谓今日祸乱皆文臣所致耳敌人方强不可不避乘时而动。又不能节制其兵动则溃溃则盗盗则招招则官反复循环无有穷已其为国家之害岂浅鲜哉!愿陛下委大臣以腹心遇近臣以礼貌当使南衙士气重於此曹天下怀才自负之人必愿立乎!左右缓急之际必有能为陛下竭忠尽节不愧古人者岂皆如臣等辈伈伈俔俔下心低首不能为朝廷轻重者哉!忝奉内朝班缀之列欲求近侍如汲黯之气折淮南诚未多得敝舆赢马惴惴然於长戟大剑之中卒伍贱人皆得以恶声谁何之不敢正色忤视少拂其气从臣如此况其下者乎!唐制监察御史秩七品夫禄至卑也。然衔命出使则节度使具橐戎服郊迎本朝郎官出使序位在转运之上凡此盖欲尊重天朝习民於上下之分也。故事宰相坐待漏院三衙军官於帘外倒仗声喏而退今见在分庭抗礼矣。推此类非一日长而不已陛下不为之别异表著是自削堂陛无复等威亦将何所不至哉!此存纪纲之二事也。治天下者必取銎实躬行之士而去浮华轻簿之人所以美教化善风俗本朝自熙甯以前皆守此道王安石以佛老之似乱周孔绝灭史学唱说虚无以同天下之习其习既同於今五十年士以能谈说相高不复见於行事曰:此粗迹耳不足道也。其或蹈规矩守廉隅稍异於众者则群议而聚骂之以为怪物缪人此浮华轻薄之为害也。夫欲变风化俗惟系上所好恶陛下力行孝弟则天下为孝弟者出矣。陛下敦尚名节则天下守名节者出矣。故今日正当赏廉白而黜贪污崇仁义而斥奔竞旌能实而惩妄诞贵忠厚而杜残刻以变风俗苟反此道颓日甚必至颠覆而後已至。若文词之丽言语之工倒置是非移易白连云:港诚不宜任用以为浮薄之戒也。靖康二年颜博文谀佞张邦昌则曰:非汤武之干戈同尧舜之禅逊及为邦昌上表请罪则曰:仲尼从佛之召本为兴周纪信乘汉王之车固将诳楚博文近臣能文之士也。其操术反覆如此陛下宜推类而察之以。

陟降多士此存纪纲之三事也。法度者治天下之器号令者行法度之具信者出号令之实孔子曰:自古皆有死民无信不立圣人重信至於易死疑。若太过(然持)守法度固结民心非信不可也。真宗澶渊之盟契丹守之百二十年不敢轻动宣和宰相王黼一日败盟举兵取誓书还之天章阁天地鬼神照临重誓自我背之遂使虏(改作敌)人得以藉口夫金贼(改作亦)何憾於我哉!皆契丹教之假手借兵以报中国之怨尔失信之祸一至於此孔子之言良不为过此存纲纪之四事也。臣禀赋愚下无以俞人然夙夕思之得此七策剔为二十条於当世之务虽不能尽亦可见大略矣。惟陛下动心加虑反覆而考焉以为可行则至诚恻怛而速图之日月逝矣。岁不我与机事之来闻不容发往昔虽不可追者而遂已也。谓今日难於前日安矧後日。又不难於今日乎!天岂胜人大福不再深可忧惧今年立春雷震大雪白虹贯日中有黑子饯塘之祸实先示象恭惟上天之仁眷顾陛下恳恳至厚陛下出於危难侧身怨艾亲近书史引对多士减撤玩好躬亲庶政亦非复维扬之比臣民共知不可诬矣。然任至重者力必强责至大者忧必深天下万姓以二帝之故所望陛下者非止如是而已也。乃二月金星犯大火芒怒赫然九月朔日有食之车驾复有预防之行明堂遂虚阳德不竞钱塘受辱之地,岂可再拥六飞县名柏人高祖不宿。若遂游会稽幸三衢则地形穷僻扈卫劳勋贡赋不通财用益窘道路艰阻朝觐益衡邮置幽深命令益隔人知陛下无复中兴之志威权损削无可希望投戈四逸孰能止之唐庄宗末年之事可不畏哉!惟有如臣前所陈思迎父兄誓报仇虏(改作敌仇)奋发强厉有进无退非怯懦畏避这所能济也。不然而怙恃天命之不庸释是犹不耕於田枵腹以待嘉禾之旅生不绩於麻露体以待野蚕之成茧事理之必无者也。。又惟期民戴宋无已者徒以祖宗德泽深厚之故虽甚涂炭犹未瓦解犹未冰泮然以比来巡幸所过观之道傍里县之民一切空室以避兵卒甚者田畴荒莱室庐破毁生聚不保满目萧条殊非来苏望旱之美传示四方何以彰德万一淮泗有警虏(改作敌)骑群贼(改作然)俱渡大江陛下。又将深寻幽远则回顾州县复为墟邑必曰:君王尚。且畏避何以责我守城民心观此安能久忍而无变乱。若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