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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朝北盟会编》57

时间: 来源于:国学院

喜之干办公事郭弈应声曰:不知是怎麽地一埽用茹帚埽为复用埽帚埽一坐绵惊愕浚亦默然是时大举之议已定虽三尺之童皆知其不可幕客与兵将皆心知其非而口不敢言唯诺相应和者十八九闲有反复论难者。又持之不坚独杨晟惇极言其非浚不从兵事既举晟惇乃求行边不随幕府浚乃竭全陕六路事力举於富平金银钱帛粮食如山积浚以熙河路帅刘锡为都统制浚以九月发秦亭亲督战六路兵二十万马七万约以更相策援浚见兵马俱集大喜谓当自此便可以径入幽燕问曲端如何端曰:必败浚曰:若不败如何端曰:若宣抚之兵不败端伏剑而死浚曰:可责状否端即索纸笔责令状曰:如不败某伏军法浚曰:浚。若不胜复当以头与将军遂大不协金人屯於大封县相去八十里而娄室索堇(改作罗索贝勒)方在绥德军众请击之浚曰:不可夫战者当投战书约日会战乃遣使投书金人不报书凡数往浚大书於榜曰:有能生致娄室勃勤(改作罗索贝勒)者虽白衣亦授节度使赏银绢皆万计娄室索堇(改作罗索贝勒)自绥德军来移军与官军对垒榜其军曰:有能生致张浚者赏驴一头布一匹娄室勃堇(改作罗索贝勒)率数十骑登山以望浚军曰:人虽多营壁不固千疮万孔极易破耳浚犹遣使约战金人许之至期辄不出兵以为常浚以娄室(改作罗索)为怯。且曰:吾破虏(改作敌)必矣。幕客有请以妇人巾帼之服遗娄室(改作罗索)者诸路乡民运粮草锱重者络绎於道路至军则绕寨安泊每州县自为小寨以车马为卫十十五五相连不断先是知凤翔府兼权永兴军路经略安抚司公事吴玠谓地势不利宜据高阜众曰:我师数倍。又前临苇泽非骑兵所宜不听是日也。娄室孛堇(改作罗索贝勒)选三千骑蓐食令折合勃堇(改作哲格贝勒)率之囊土踰淖径赴乡民小寨乡民奔乱不止践寨而入诸军惊乱浚乘骑急奔诸军皆溃。

惟环庆路经略赵都承先生至邠州乃稍定金人得胜不追所获珍宝钱帛如山岳不可计郭弈为《诗》曰:娄室(改作罗索)大王傅语张老谢得送到粮草斗秤不留一件怎生见得多少浚自愧轻举无功乃归罪赵哲矣。或有以诸葛孔明比浚者幕客,或以为讥而怒之彼曰:非敢讥也。也。明应变将略非其所长是以似之

二十五日甲子金人陷楚州

金人用降人卫进言专攻北壁四十独创性日昼夜不怠已未礟著敌楼飞石中赵立股骨折而死徐州人密藏理其尸立死之六日而城陷立一妻一妹一女年十馀岁一男方总角或遭虏掠或被杀害皆尽後有人见其男在虏(改作金)寨中犹言我爹爹死後便有此事闻之者为之堕泪立在楚州也。视金人如仇雠每言及金人必嚼齿而怒常戒约士卒惟以杀金人为言。且曰:若不幸城陷则当备巷战每一巷口皆以甎垒合隔三五巷为一间道出兵以杀金人则金人可以尽杀每战皆亲履行阵为旗头见士卒有回顾或退移一步者定行军法故人人用命不敢有退怯心君子礟之馀力而死其身哀哉!加赠奉国军节度使谥忠烈立庙楚州与十人恩泽皆无承受者初立至楚州有徐州军民老小仅数千强壮惟二千。又有楚州将兵约二千四县民约五千淮阴县首领严宗义(兵也。)共不满万人受围既久徐州人渐有归乡而去者围城初有野麦野豆可以为粮後皆不生物有岛茨贱斩掘之後为水所没城中绝粮食至草木有悄榆皮而食者亲戚互相食啗至城陷而心不变城陷之始四县民兵争门而出往往有得生者民兵首(领有)万五石琦蔚亨号为千人敌皆得出惟左彬不忍弃其妻彬乘马坐妻於马後以绳维之手提大刀争门而出手杀数十人力困而死绍兴五年徐州将校出立尸改葬自顶至足无一肢脱落者惟左股为礟所伤骨折不绩人皆奇之。

中兴姓氏忠义傅曰:赵立徐州人也。少为军卒建炎三年领兵数千与金人苦战徐州互有胜负以众寡不敌率兵走楚州尚有众八百时无守即命立为泗楚州镇抚使金人以重兵围之一年尽其攻击之术立以死拒破之城中居民有小过即诛斩一家使无遗类威勇振一方前後杀金人数万多为人巴悬之。

城上金人每欲渡江以立正梗淮东故不敢渡刘光世以兵五万聚润州畏大敢进朝廷命以兵救立不敢来诏国观察使後拒大金於城上中礟而死年三十七胸有成竹金闻立死争以云:梯登城城中死战。又大败之杀其数千人然城中无主将悖胜弛备大金探知之遂争登城城陷皆屠之朝廷嘉立之中赠开府仪同三司後赐庙宇楚州号显忠。

追荐楚泗等州镇抚使赵立并陷没官吏军民黄录道场青词伏以比者丑虏(改作强敌)凭陵群方振扰涂炭既弥於淮甸襟喉。适在於山阳惟时帅臣为国城守提孤军而力奋冒强敌(改作突骑)以直前拏兵几及於三时叩垒殆逾於百战贯精忠於日月塞英气於乾坤虽云:壮志之莫成固已荣名之不配念元身之遽没极恩数以难酬辄罄丹诚仰干洪造按科仪而载祓冀仙圣之来临特垂助顺之明俯录尽忠之魄嘉其节死处以仙科坐起万化之涂永脱九幽之籍不沦为物以劝事君。

追荐赵立等道场罢散朱表解纷排难尝力蹈於危机福善祸淫固莫逃於昭鉴惟千城之故将实当世之奇材既忠勇以亡身宜神明之护祐至庆而动天地固异常伦忠死而作神仙况存明训。

前御史中丞秦桧将家属自虏(改作金)寨逃归至涟水军丁禩水寨。

御史中丞秦桧初以不愿立张邦昌遭粘罕(改作尼堪)拘执北去并其妻王氏同行随行有小奴砚童与婢兴儿御史街司翁顺而已至金国见虏(改作金)主文烈帝高綦附立异姓之节以赐其弟挞懒(改作达兰)为任用任用者执事了挞懒(改作达兰)说高其节甚相亲信金人许随南官迁徙之人各逐便砚童兴儿翁顺皆不欲舍桧去乃共欲同生死遂不相离金人欲用挞懒(改作达兰)提兵而南也。命桧以任用偕行桧密与妻王氏为计至燕山府留王氏而已独行王氏故为喧争曰:我家翁父使我嫁汝时有赀货二十万贯欲使我与汝同甘苦尽此平生今大金国以汝为任用而乃弃我於途中耶喧争不息挞懒(改作达兰)与桧之居比邻声相闻挞懒(改作达兰)妻一车婆闻之请王氏问其故王氏具以告一车婆曰:不须虑也。大金国法令许以家属同行今皇弟为监军变带家属在军中秦任用何故留家属在此而不同行也。白之挞懒(改作达兰)遂令王氏同行由是砚童兴儿翁顺变偕行桧为任用。又随行作。

忝谋军事。又为随军转运使在孙村浦寨中楚州陷孙村浦寨金人纷纷争趋入楚州桧常以梢工孙静为可与语遂密约静於淮岸乘纷纷不定作催淮阳军海州钱粮为名同妻王氏砚童兴儿翁顺及亲信高益恭等数人登小舟令静挂席而去至涟水军界为丁衤異水寨选者所得将执缚而杀之桧知水寨尚为国家守乃告之曰:我桧也。寨兵皆村民不晓其说。且谓执到奸细陵辱之桧曰:此中有秀才否当知我姓名,或谓有卖酒王秀才当令一看之王秀才名安道字伯路素不识桧乃佯为识桧以绐其众。且欲存桧也。遂一见而箍揖之曰:中丞安乐劳苦不易众皆以为王秀才既识之即不可杀遂以礼待之砚童兴儿翁顺高益恭等一行皆得生全王秀才之力也。。

二十六日乙丑王癖以其众降於王彦。

王癖曹端自襄阳溃散屯於中庐也。癖杀端而侵秭归不知地利为思州田祐恭族蛮兵以木弩射路退於房州是时桑仲方攻金州而辟为仲声援及仲败辟不敢进彦遣人以顺逆谕辟使辟以忠义归朝廷与附叛贼荣辱利害相去甚远辟大悟请降彦欲诣辟垒众谓辟虽愿请降然心反覆未可知彦曰:我以至诚待辟辟虽诈何能为遂肩舆至辟营辟大惊迎迓甚恭彦具饭与辟对食开谕祸福辟与其党皆俯伏听命遂遣诣镇抚使司将佐皆不更易,於是人人愿为之用辟後腰斩於兴元府不克令终。

二十七日丙寅赵延寿焚郢州。

金人攻李彦先於淮河彦先被杀。

李彦先者韩世忠後军管队使牙也。先是有李进彦犯罪配远恶过江州遇一道人曰:汝异日常富贵指其口曰:能容拳则为公侯令进彦以拳内口中才容半许道人曰:惜哉!虽富贵所得者苦不多耳临去语进彦曰:汝不可自发心逃遁候有人教尔去去即无害进彦曰:诺至衡山防送者曰:嗟乎!生为兵士傅送罪人何时已乎!叱进彦曰:汝自去我亦亡矣。进彦谢之而去後投韩世忠军中隶彦先队下世忠溃於沐阳也。彦先与本队四十三人得二舟下海聚众有数千彦先进彦分统之赵立在楚州受围彦先以舟船往来策应与立刺臂为义兄弟城陷之日彦先舟船犹在北神镇淮河中前後挖於金人进退未得至是。

金人以舟船并力攻彦先彦先所乘舟不达到石急收不鹰为金人舟船簇拥彦先全家皆死於淮河时进彦舟船在东海县招集彦先馀众遂为首领後於许浦受刘光世招安。

韩世清驻劄宣州。

韩世清屯於徽州也。六月命世清池州驻劄八月刘洪道以吕颐浩为参谋来知池州随行有王涣李贵崔邦弼等兵共数十是时世清有众万馀洪道以池州钱粮阙乏令世清宣州驻劄世清遂驻劄於宣州。

十月一日庚午朔张浚斩环庆路经略使赵哲。

富平之败张浚欲斩大将近以藉口浚在汾州会诸交帅议事浚立堂上诸将帅立堂下浚问误国大事谁当任其咎者众皆言环庆兵先走浚即令拥环庆经略使赵哲斩之哲不伏。且言有复辟功提辖官以骨朵击其口血流不能作声斩於堠下不厌公议众语喧哗浚遂以黄榜赦诸将罪以安众心。

张浚放散五路勤王兵。

赵哲已死诸路帅听令张浚命各归本路歇泊令方。

张浚以孙恂权环庆路经略使。

张浚既斩赵哲环庆阙帅乃以便宜命转运判官孙恂权环庆路经略使命其抚恤士卒整饬行伍激励将心振作惰气无有怠纵自蹈前辙。

慕洧以环州叛附於西夏。

赵哲被诛其部下惊愕人人自危。且人人痛切张浚杀将御罪或语诸将曰:汝等战勇而帅独坐诛天下甯有是事孙恂既权帅事也。刘子羽语恂令阴图环庆诸将恂纳其言斩统领官乔泽张忠而统制官慕湖觉之惧遂以环州叛张浚遣泾原统制官李彦琪救环州湖附於夏国。

赐进士出身头品顶戴四川等处承宣布政使司布政使清苑许涵度校刊。

 

卷一百四十二校勘记。

盐一斤为钱二千(误作二十千)八月有奉使往四川回者(脱拳字)平仲退据房州(平字衍)皆脱身奔窜(脱皆字)以陕西路军军於富平(一作以陕西五路军於富平)议卫)惜乎!以礮之馀力而死其身(应作惜乎!死於礮之馀威不得见之)有赀财二十万贯(财误作货)我御史中丞秦桧也。(御误作御)兵共数千(千误作十)慕容洧(脱容字下同)。

 

 

《卷一百四十三》

 

  1. 炎兴下帙四十三。

起建炎四年十月一日庚午,尽十二月二十七日乙未。

六宫至自虔州。

八日丁丑刘光世退军镇江府。

上命张俊出兵援俊他托不行。

十日已卯李成徒党马进犯江州。

李成据朝廷授以舒斩州镇抚使成内怀奸狡而外假恭顺光黄州镇抚使吴翼谓光州不可守率军民弃其城而去道途艰梗无所向往依成死於成军中自此成谋据江西以观天下之变遂遣马进寇江州知州姚舜明问计於统制刘绍先绍先请坚守绍先字嗣祖知书传稍通兵法就城统制官阎仅喜其为人以女妻之京城陷仅溃散绍先随至江州仅留绍先以众数千屯光州绍先屡与杨进战及郦琼围固始绍先以兵援这坚守城壁力捍琼保全固始後率众归江州舜明喜之辟为统制。

李回同知枢密院。

李因扈从六宫还除同知枢密院事李回辞免批答。

敕李回省所奏劄子辞免同知枢密院事恩命事俱悉朕惟国家倾危屯否未有甚於此时者也。非得天下人豪策虑出乎!拘挛之外者不足以辅成中兴之功以卿有当世之格邃古人之学详练周密为时耆明故闻千里之造朝寝食不忘於虚竚擢寘枢机之地共图黾鼎之安卿而不能尚谁可者免服宠命母庸固辞所请宜不允故兹诏示想宜知悉。

十三日癸未岳飞斩其统制傅庆。

傅庆卫州{穴羔}户也。有勇力善战屡立功岳飞宠惜之以为前军统制庆恃其才视飞为平交尝曰:岳丈所主张此一军者皆我出战有功之力每有需索於飞则曰:岳丈傅庆没钱使可觅金。若干或钱。若干飞亦屡与之无忤色及飞为镇抚使持法严肃尤不可犯而庆不改其常飞待之颇异庆觉之不喜会刘光世遣王德来高邮以当金人在高邮楚州者飞遗庆以前军交士应援德与庆交马而庆言欲伏侍飞衔之戒宪勿泄至是飞令诸统制射远箭庆三筹皆及一百七十步诸统制不过一百五十步飞三赏庆酒醉飞取宣赐战袍金带与王贵庆曰:赏有功者飞问有功者为谁庆曰:傅庆在清水焚之槌毁其金带乃曰:不斩傅庆何以示从遂命斩之。

张浚退军秦州。

张浚以陕西失利慕湖背叛遂退还秦州。

赵彬张中彦叛降於金人。

慕湖既叛和浚遣泾原帅刘留将官张中彦幕官赵彬守渭中彦彬二人皆曲端腹心意轻。又知浚已还秦州恐一旦金人至不能守乃相与谋逐而据泾原观进不敢追湖退不敢入渭遂走顺德中彦彬以去乃遣人诣金人乞降。

王善馀党推祝友为首。

先是王善降於金人徒党皆散金人屯六合也。有邱虔者在滁州境内俄复渡淮过北去祝友在滁州界皆善之馀党友下寨於龚家城复欲往巢县李防御者为王县尉所杀王县尉者乡兵首领也。闲探得李防御寨中人皆出外虏掠粮食乘其虚而刦之遂杀李防御众遂推友为首复还龚家城下寨专杀人为事。

翟琮及李兴败金人於阳城县擒其保骨勃堇(改作拜格贝勒)。

先是张浚经营两河委翟兴措置河外事兴遣其子琮率裨将李兴渡河攻刦阳城县出金人不意官军大捷擒河东都统保骨孛堇(改作拜格贝勒)得都统印记获首级鞍马器甲甚多兴复遣琮取绛州之垣曲县至王材与金人遇。又获捷进兵至米粮川横山义士史准等率众来归自是李兴屯於商州。

二十八日丁酉王林寇通州。

王林充高邮而来也。。

秦桧至行在除礼部尚书。

秦桧既脱虏(改作金)寨达涟水军丁禩水寨也。衤異发遗桧还行在令秀才王安道冯由义伴行由义字子仪既至行在士论疑之范宗尹李回奏其忠而荐其才张守尝为密州州学教授桧亦尝为之故首称桧为可用上甚喜即除礼部稷之言以忠信笃敬而行蛮貊之邦以靖共正直而为神明之听四年去国万里还朝乃升常伯之联用示匪躬之实验田昔锺仪之留晋国不忘南音苏武之在匈奴常持汉节方卿所守未足为难况乎!践阼之初已有旌贤之诏夺安车之高志加秘殿之隆名今兹之除盖理前命裒崇非过何以辞为桧请以本身合得恩泽授安道由义官由是补迪功郎舟人孙静亦授承信郎桧陷虏(改作金)信息不相通时妻兄王〈日奂〉取王氏冒姓秦以为桧嗣立名曰:熺俾承恩授官至是王氏诸亲以熺见桧桧嗣立名曰:熺俾承恩授官至是王氏诸亲以熺见桧桧甚喜以己子视之(旧校云:秦熺本王〈日奂〉之孽子〈日奂〉妻郑氏达夫之妇〈日奂〉由妇家而早达郑氏怙势而妒〈日奂〉既诞即膛其所生以熺为桧之乞子桧之任中司金拘北去夫妇偕行独留熺於桧之夫人伯父王仲丰父家丰父子时憍而骄每凌虐之其後桧之用其亲党遍跻要途独时每以参议官处之见挥尘馀话)。

二十九日戊戌知陈州以王命阻绝乃附於刘豫非甘为叛首也。请立什一税法豫众之伪除长甯户部侍郎。

十一月签书枢密院事赵鼎罢。

金人攻张荣於鼍潭湖破其茭城。

张荣梁山泊鱼人也。聚梁山泊有(舟师)三二百人常刦掠金人杜充为留守时借补荣官至武功大夫遥郡刺史军中号为张敌万金人进兵取维扬也。荣乘闲率舟船自清河而下满舟皆载粮食驻於鼍潭湖积茭为城以泥傅之渐有众万馀金人屯於孙村浦寿河也。屡遗人攻之阻湖淖皆不能近是时天寒冰冻。

金人已得楚州遂并力攻基茭城荣不能当焚其积聚弃茭城率舟船遂入通泰州。

四日癸卯岳飞弃泰州。

岳飞为通泰州镇抚使军於泰州会金人忄达懒(改作达兰)有占通州经画再渡江之意已破张荣茭城虏(改作敌)骑侵入飞以泰州不可守,於是率众渡江入於江阴军而充泰州。

张浚退军於兴州。

张中彦赵彬既叛送款於金人金人是时将陕西所得金制悉已津发归河东。又知慕湖叛乃徐引兵而西,於是吴玠自凤翔走保和尚原孙恂段丕则相继自陇关入秦亭金人至渭州得我情实乃入德顺军张浚闻虏(改作敌)入德顺遂移司入兴州簿书轺重悉烧毁初浚欲大举惟刘子羽议论契合三尺之童皆知其非幕官兵将官心知其非而口唯诺者十八九闲有反覆论难者双持之不坚独幕官杨晟惇力言不可不从乃求行边为随浚之富平及失利乃来见浚浚惭诸事悉委这杨晟惇乃大骂子羽意欲杀之杨晟惇既用事乃言金人欲必举川蜀然後归国不。若引兵金洋一带俟金人归国然後收复川陕事乃永定浚虽未尽信其说然浚已置陕西於度外矣。兴元帅王庶前帅鄜延知虏(改作敌)情次第迁来议事劝浚收熙河秦凤兵挖陇关以为後图浚不听遂失全陕。

放散百司。

金人已陷楚州游骑至江上行在惊恐乃放散百司从便仍结绝三省枢密院言室仳离景况凄其。

十日已酉祝友率众渡江往新市薛店。

祝友在滁州龚家城下寨也。金人已破楚州矣。滁河舟船尽放下江而去友遣刘统领者於滁河寻遗弃舟船得大小仅二百遣数千人夹岸护送出瓜步口沿江北岸牵至为家渡友计置渡江招信刘纲。又在江南把江口不容渡友众及岸不得登者三日友督之甚严六军都提举张(阙)死於江遂以诸舟星散著岸上下占十馀里纲之兵不及分而友之众已有登岸者渐次尽渡往新市薛店下寨纵兵虏掠。

徐文以其众归朝。

初徐聚徐文集众有舟船数百只与李彦先李进彦皆在东海县彦先进彦请聚同谒庙神聚不疑之为。

彦先所杀徐文闻之开船下海占据灵山有河北忠义人护宗室士干至出横岛文刦之士干称是濮恭懿五之孙朝廷遣人招文授武经大夫兼閤门宣赞舍人士干送大理寺俄刺面配广南远恶後不知所终徐文终仕尽心於王室。

十七日丙辰金人陷泰州。

挞懒(改作达兰)既得楚州有再谋渡江之意欲耕地为守遂率军万人陷泰州而屯驻。

十八日丁巳知通州军州事吕伸弃城走。

金人已破泰州知通州吕伸惧而奔走伸自以弃城恐终不免於罪戾乃奏云:牙夜得梦诸军皆被朱甲持赤帜盖火德之应乃国家中兴之兆士论以为诌遂罢之。

十九日戊午王彦败桑仲於房州仲退军襄阳府。

桑仲据房州也。王彦赏从闲道遣兵断其粮餽亦请援於宣抚处置使张浚浚遣杨惟直领兵来援丁巳彦济师攻自黄水兵既接贼气慑奔溃追至白碛斩获不可胜计凡为贼诖误者悉贷之招降来归皆分隶麾下仲退军襄阳府。

二十日己未金人陷通州。

王彦为金均房州镇抚使。

王彦为三州镇抚自此孝忠自均州来攻彦率其众号三十万彦及忠战胜负相当。

刘豫建归受馆於宿州招延南方士大夫军民置榷场通南北之货讥察闲探。

十二月崔增降於吕颐浩。

崔增以七月寇太平州攻城不克刘光世在建康遣人招安增不从愿受吕颐浩招安乃率舟船往上江才到鲁江口遇邵青船出江增不及备为青所败增在无为军界内屡与张琪战增沿路以虏掠为资所至无遣闻吕颐浩在饶州遗人投下文字至是到彭泽县得颐浩差人招安遂听节制。

二十七日乙示张浚江淮招讨使。

杜充至云:中见粘罕(改作尼堪)。

节要曰:充持将相之权据长江之险官军数万其势非不能拒贼也。而望风屈膝於穹庐之闲何背义之甚耶是诚狗彝之不。若乞丐之所鄙黄口巾帼之所贱者尚得列於士林也哉!。又闻粘罕(必作尼堪)初围太原有保正石〈立身〉起寨於西山保聚村民人甚众。且强悍多豪侠每朔望告戒必以。

忠孝为主由是户多可恃人尽知方金人攻之往往为〈立身〉败金贼(改作人)屡屡遁去及多邀金人出掠者由是粘罕(改作尼堪)遣大军破而擒之皆粘罕怒使之也。(删皆粘至此十七字)当破之日〈立身〉已保守八月矣。粘罕(改作尼堪)既得〈立身〉命钉之於车剚刃於股将欲支解之〈立身〉颇节义自持皇恩素感忠赤昂藏之概傲慢之态磊磊落落绝无顾虑之念生死鼎镬之惧铁石忠贞不是过也。粘罕(改作尼堪)虽腥膻部落(删此五字)不觉惊异徐谓〈立身〉曰:尔。若降我当命尔以官嫚骂曰:爷是汉人甘死不降番狗你识爷麽姓石石上钉橛更无移改(删曰:爷至此二十六字)竟为贼(删此字)所害噫理正之役非将相之权也。乌合之众非士卒之练也。斩木揭午非兵甲之坚利也。山寨之固非长江天堑之险也。八月之久非望风之速也。钉之於车剚刃於股非帷幄之优游也。颠沛造次非从容立名之地草莽率土非封疆守死之列也。充处是而(下添乞字)降贼(删此字)〈立身〉处是而不屈则忠义之士叛逆之夫所操一何远也。充闻〈立身〉之风,岂不愧欤。

赐进士出身头品顶戴四川等处承宣布政使司布政使清苑许涵度校刊。

 

卷一百四十三校勘记。

以卿有当世之材邃古人之学(人字衍)详练周密(应作详孛精密)慕容湖误作慕湖张中彦(一作张中孚)禽其将保骨勃堇(脱将字)里正之役(里误作理)所操一何远也。(一应作抑)。

 

 

《卷一百四十四》

 

  1. 炎兴下帙四十四

起绍兴元年正月一日已亥,尽二月二十二日丁丑。

绍兴元年正月车驾驻跸越州。

一日已亥朔大赦改元。

肆赦曰:圣人受命以宅中莫大邦图之继王者体元而居正盍新年纪之颁朕遭时艰难涉道寡昧熟视斯民之荼毒莫当强敌之侵陵负此百忧於今五载曷尝不未(改作响)明求治当馈思贤念两宫之远而菲陋是安恐九庙之颠而艰危是蹈苟祸可弭虽劳弗辞然生灵久困於干戈城郭悉残於煨烬丁壮系身於异域旄倪暴骨於中原桑田失时男女隳业仅存常产者苦斗升之寸土之依或迫饥寒散为盗贼始焉莫之加卹终而无以自还致汝於斯皆予之过半高穹之未厌哀否运之已穷戎马虽来边防粗备嘉与照临之内共图休息之期绍奕世之宏休兴百年之丕绪爰因正岁肇易嘉名发涣号於治朝霈鸿恩於寰宇其建炎五年可改为绍兴元年於戏小雅尽废宣王嗣复於宗周炎正中微光。

武系隆於有汉静言凉德敢对前人尚期中外之彝伦同礼祖宗之遗泽辅成此志永底於休。

遥拜太上皇帝表本。

表曰:接千岁之统推神荚以膺期上万年之觞御端朝而受祉。若稽故实遥企清光恭惟太上道君皇帝陛下体道粹精怡神冲漠方席宗祧之庆遽成国步之艰尧游汾水之阳久忘天下文遇明夷之卦益见圣人臣自远威颜洊更时序当玑衡之载复帐旒冕之犹赊鸿雁虽宾莫附帛书於沙漠风涛中阻徒赡云:气於蓬莱。

八日丙午李允文谋杀张用之军不克。

先是乙巳李允文约张用丙午教场中点人皆素队入教场就请粮食是夜有张崇送下宋统领者密诣用告变曰:李节制已备甲士欲尽杀军士正总管之罪用惊乃另告报来日尽全装器甲入教场丙午质明军士皆全装入城用请允文点军允文大惊孝场急传令已点入讫可便就请粮,於是军士有去意不从用乃与亲随二千独留城中统领孟振王林等以军士出南门长驱往咸甯。

十日戍申马进围江州未解知州事姚舜明弃城走马进陷江州。

江州被围仅百日粮食皆尽人相贼兵心理夜攻不息统制刘绍先意图拒御至是人皆饥困无斗志吕颐浩杨惟忠巨师古率师来援及进战为进所败官军不得近城城中亦不知官军到近郊沿江安抚使姚舜明与绍先议弃其城出奔绍先知其势必不可保全乃纵火城中乘喧闹夺西门走瑞昌姚舜明出东门走南康进率众入城大肆杀掠日晚有米船到城下泊於酒坊门下始知贼已据城急解维放船下湖口进遗贼党追至湖口遇颐浩之兵而还李成闻江州已陷乃渡江入城坐於州治括见任寄居官仅二百员悉杀於庭下李资王易简及其子寓皆死於乱兵中其不死者惟宗室不诤等四人有沿江安抚司统领官吕谔者城初陷诣进降手射一石三斗弓发无不中进喜成见之曰:围城久士卒多中箭而死非尔耶遂杀之成揭榜许人识认被虏人口自此被虏人口皆为亲人识认而去成许人任便买卖交易生理自後贩夫担竖渐有生意皆作庵寮以居。

十一日巳酉岳飞起发江阴军权听张俊节制以讨李。成

李成乘金人残乱之馀据江淮十馀州连兵数十万有席卷东南之意数使其徒多为文书符识以为幻惑声撼中外朝廷患之议遗将未决而张俊请行乃命俊为江淮路招讨使应江淮路驻劄军马并听节制岳飞以通泰州镇抚使方退屯於江阴军戊申被命已本进发癸丑到宜兴取老小到徽州有百姓诉其舅姚某搔扰飞白其母责之曰:舅所为如此有累於飞飞能容恐军情与军法不能容母亦苦劝而止他日飞与兵官押马舅亦同徒刑舅出飞马前而驰约数十步引弓满回身射飞中共鞍鞒飞邓马逐舅擒下马令王贵张宪捉其手自取佩刀破其心然後碎割之归白其母母曰:我锺爱此弟何遽如此飞曰:若一箭或上或下则飞死矣。为舅所杀母虽欲一日安不可得也。所以中鞍鞒者乃天相飞也。今日不杀舅他日必为舅所害故不如杀之母意说解飞留老小於徽州率军马趋洪州会俊时邵青在芜湖曾以文字告吕颐浩。且叙乡曲乞受招安颐浩从之授青枢密院水军统制芜湖县驻劄兼招捉沿江盗贼亦受俊节制而行。

十二日庚戌金人寇(改作侵)庐州。

十三日辛亥金人寇(改作侵)扬州。

十五日癸丑曹成李宏受鄂州李允文招安张用率众往咸甯县曹成李宏以无钱粮打请复反。

曹成李宏久屯於三龙河时出兵攻德安而宏亦屯於吨州野无耕种廪无储积人有饥我成於上元日率众趋汉阳宏亦继至张用闻成等至汉阳率其亲随二千人往咸甯与孟振王林复合鄂州李允文遣人招成等在等曰:若许入城则秋毫不犯。若不容入城则当纵诸军一蹂践之允文许其入城遂受招安渡江入平湖门出东门下寨於东门之外漫冈被野接连不断鄂州无钱粮允文曰:可向南自寻之,於是成有复反意一日括军中官员秀才恐其往江浙说军中事欲尽杀之约是夜皆送至帐前而夜中大雨不止五更忽霁月色如昼而角声已催行矣。官员秀才遂得不死成自往江西。

闾勍赠检校少保。

先是闾勍在定远县被(改作为)金人(下添所字)执虏(删此字)北去金人欲官使之不从被杀上闻之悼惜不已赠检校少保。

十八日丙辰金人寇(改作逼)西就西碧潭翟兴遣彭玘伏兵井从击败之。

金人拥铁骑数万犯(改作逼)南河寄治所西碧潭时惟兴以乏粮方散遣诸部就食於诸邑所存亲兵才数千报至人情危惧兴安坐自。若徐命骁将彭玘授以方略设含有於井谷遇金人佯为奔北金人果以锐士二十八骑驰几及玘军伏发皆获之乃酋(改作队)长忽沙(改作华沙)郎君十州(改作舒吉)郎君柳橛(改作留嘉)郎君佛面(改作佛门)郎君等馀众皆溃乘胜追龚至会坑口大张小张店而还。

二月一日戍辰朔祝友受刘光世招安。

祝友在新市薛店也。欲侵宣州以阻水不克渡会刘光世自镇江遣人招安友留使两旬方许受招安是时友之众四散虏掠有至广德军者有至安吉县者据安吉县几半月馀说无一官军谁何之惟韩世忠差人昇慈步张挂而已友既受光世招安王冠在溧水县驻军友移书借路趋镇江寇不从友以兵击冠军冠军大败友自此取句容趋镇江府光世分其兵以友知楚州先是史康民在淮南与友合军康民之军极富出其平昔刦掠克蓄留藏不计更以金宝赂光世光世喜康民遂得进用。

十四口辛巳秦桧参知政事。

秦桧除参知政事具辞免赐诏不允有曰:安社稷为悦尝抗死以力陈与鸟兽同群(改作虽蛮貊可行)卒奉身而旋返虏(改作人)叹子卿之不屈人知(改作史书)季友之来归皆的句也。桧既为参政谓宰相可得尝因奏事言曰:陛下如能用臣为宰相臣必有耸动四方之士上默然。

十五日壬午张荣屠通州。

张荣在鼍潭为金人破其茭城遂率舟船至通州过捍海堰欲出海复归京东为水涛所阻不得去遂据通州粮。且尽取人为断其首斫其两臂两胫以盐淹曝乾用充粮食得脱者无几。

马进陷筠州知军州事王庭秀弃城走。

张俊军於洪州与马进对岸下寨进日来挑战俊坚壁不出进遂寇筠州知州王庭秀弃城遁走进遂陷筠州。

马进陷临江军。

马进陷临江军阅视军资库有撚金小盘龙红袍段一乃四川进御之物以路不通寄留於加中进以为。

李成受命之详遣人送成成视之长叹曰:马防御不察成心耶即命焚之。

二十二日已丑国奉卿赵琼刦金人舟船於清河口获户部尚书印。

金人既得楚州始计治运河并闸水悉以江浙虏掠舟船自洪泽口入淮至清河口是时国奉卿以楚州既陷居於赵琼寨中与琼谋琼其舟船乃以二百馀人夜掩不备刦这有被虏贵官二十馀家各称其氏族一白皙妇人称是尚书右丞李梲之妾持户部尚书印并一玉{雍瓦}可容二升许奉卿无妻遂取其妇人而土豪徐宗城取其印并玉{雍瓦}云:梲自在建康被拘执而来途中已死矣。一妇人言是陈邦光之亲属有一男子肥而大自称我是王大郎王善也。乱兵杀其弟五官人者善曰:我尝提二十万众横行中原不期在此中不能保存一弟为人所杀舟中之人抛掷珠玉金银乞命者彻旦不止是时舟中尚有金人藏船板下不敢出质明舟中金人认得不是官军皆出斗。又金人有救兵至民兵乃退。

桑促为襄阳府邓随吨州镇抚使。

桑仲在京西连跨数州无粮食人相食啗。又屡为金州兵所败欲引众北去至枣阳承朝廷指挥除襄阳府邓随吨州镇抚使遂回襄阳驻军金州王彦幕属绩以为非便乃投劄子具说利害与宣抚使张浚乞不除仲镇抚使曰:窃闻朝廷除桑仲襄邓随吨镇抚使远近惊叹莫不解体。且以谭兖守邓州披荆榛保孤垒屡戡大盗奉朝廷法令隐然。若一长城曾不得镇抚使而仲乃得之是奖乱也。咸以谓朝廷在远未详仲凶逆之状苟稍知之必将令兖辈枭其头颅以惩奸慝,岂有以四郡数千进而之百姓委饿虎之喙乎!仰惟相公奉便宜圣旨为国家大明黜陟,岂可不从权易置耶闻仲连败衄於安康此正天亡之时。若使兖并力剿除稍伸国威而以镇抚使命兖则忠义者知劝而盗贼少戢矣。夫兖镇襄阳则汉沔渐甯人知畏慕式固朝廷基本利害甚大伏望相公特赐收采疾速施行浚虽知其非便深嘉言而不能用。

赐进士出身头品顶戴四川等处承宣布政使司布政使清苑许涵度校刊。

 

卷一百四十四校勘记。

括见任寄居官仅二百员(仅字衍)曹成久屯於三龙河(误作曹成李宏)成自往江西(一作江南)人嘉季友之来归(嘉误作知)。

 

 

《卷一百四十五》

 

  1. 炎兴下帙四十五。

起绍兴元年二月二十六日癸巳,尽四月十日丙子。

二十六日癸巳诏侍从条具时政中书舍人汪藻上书《书》曰:准尚书省劄子二月二十六日三省同奉手诏右臣窃惟人君当承平之时中原无犬吠之警人臣以未见未然之事自下劘上甘心蹈斧钺之诛议士犹不以为难今国家之危如坐烧屋之下漏船之中陛下宵旰忧勤未知所以拯救之术而求言於臣等傥犹狃习故态用猥琐之辞取塞诏旨而已岂臣等傥犹效诚於陛下之时也。臣昨扈跸温州尝蒙陛下赐以条对臣以为方今所急者惟驭将一事更无他说譬御饥者当用食舍食之外皆非所急也。已疾者当用医舍医之外皆非所急也。陛下不以牙为愚虽不克施行然颇加采纳臣今日区区之意犹守前见敢再为陛下陈之古之进说者曰:人君恭俭爱人清心省事建立法度制礼作乐,岂非甚盛之举而至美之谈欤是数者人君不可须臾而忘然今日用此则未足以解纷何则虏(改作敌)骑充斥於中原群贼跳梁。

於诸路陛下专於恭俭爱人清心省事而已为足以却之乎!专於建立法度制礼作乐而以为足以却之乎!是必陛下能使诸将诸将能使士卒为足以却之而陛下诸将爵禄已极家赀已盈习成骄悍无复斗志一方有警辄狐疑相视无一人奋然为国请行者或至迫不得已而行则邀格外之赏肆无名之求上不恤国不恤民使朝廷为之黾勉曲从不啻如奉骄子是岂为国家平祸乱立功名之人哉!臣於此有驭将之说有三焉惟陛下留神裁察一曰:示之以法二曰:运之以权三曰:别之以分何谓示之以法古者人日废赏亦未尝一日废罚如冬夏寒暑然相须而成,岂有独恩无威漫然略不绳治如今日之甚者哉!议者谓承平之时朝廷尊荣操纵在我故武夫提兵者可予可夺可生可杀今溥天抢攘国难未已方藉此曹为腹心孜孜拊循犹惧不济柰何欲拂共心将谁肯前死。且今诸将悍骄已成虽朝廷有法果能一一治之乎!此言是也。然臣所谓示之以法者岂欲明主自亲其文哉!古者人君以恩(吉人必有人臣)为朝廷任其责昔肃宗在灵武广平王以兵二十万复长安其权可谓重矣。先驱不肃颜真卿劾之王为之不敢当阙而乘李祐夜入蔡州缚吴元济其功可谓大矣。违诏进马温造劾之祐曰:今日胆落於温御史夫先驱不肃违诏进马於军政未有害也。而二臣已不贷如此盖小过不贷则恶之大者知朝廷有人不复敢萌於胸中矣。今诸将虽骄然臣得之传闻亦尚知畏朝廷这法而陛下群臣平居时聚谈切齿无不以诸将负国为言及进言於陛下不过摭拾目前为逭责进身之资而已至此事则未尝有一言及之者岂以为细故而不足言也哉!揣陛下非所乐闻而不以告耳殊不知陛下专於用恩恩过而骄有司时一警焉是使陛下结其心者愈固而愈深也。何不栾闻之有哉!何谓运之以权臣闻驭将如驭马必驭者之力足以胜马然後周旋曲折惟我是听不然窃衔诡辔毁首碎胸虽跬步之闲不能使之前矣。汉高祖之诸将其枭雄而难制者莫如韩信方其围於荥阳汉固危甚人人怀去就之心高祖一旦入其军中自称使者即卧内夺其印符麾召诸将易置之信盖不知也。及信下魏供辄收其精兵以距楚既败项羽死垓下则。又尽夺其军徙为楚王以信之才而周旋曲折惟高祖之听者,岂不以其智足以胜之故。

耶信尝曰:陛下不善将兵而善将将是信自知其才惟高祖足以制已故甘心俯首为之用而不辞也。大抵人君之於将帅必有得其要领而使之心畏诚服者谓解衣推食便足以得其懽心者非也。唐宪宗时刘辟叛於蜀宰相杜黄裳度惟高崇文足以破之而崇文素惮刘澭使人谓曰:公不奋命者当以澭代崇文惧尽力缚贼以献是以澭代崇文者黄裳得其领要也。高祖之用韩信其术亦岂出此哉!今陛下诸将仓卒之时可奋其符印而易置其部曲乎!於战胜之时可收其精兵而用以自卫乎!於立大功之时可夺其全军而使之归镇乎!臣有以知陛下不能矣。幸今诸将皆龌龊常才固不足深忌万一有如韩信者不知陛下何以待之如此则平居之时亦当深察其好恶如以刘澭代崇文之术不可不知也。何谓别之以分汉高谓功臣曰:诸君知猎乎!追杀走兽者狗也。而发纵指示者人也。今诸君徒得走兽耳如萧何则发纵指示者也。盖古者用兵幄之中以出筹策而将帅则听命於前为之役使此命之所以一而功之所以成也。高祖所以谋者萧何张良陈平而已黥彭之徒不得而与也。唐太宗所与谋者房乔杜如晦而已英卫这徒不得而与也。今谋臣之任宰相执政是已陛下以为谋之不臧欤慎择而易之可也。独不可使武夫参预其闲窃观陛下对大臣不过数刻而诸将乃得出入禁中是大臣见陛下有时而诸将无时也。臣非不知艰难之时陛下欲得其心姑与之无闲然此曹何所知识必不能上补聪明下酬僵望不过入则希求恩泽出则凭籍权势而已此道路流传遂以为陛下进退人材诸将或与焉以陛下英睿择善而从顾於此曹何有然致是言者恐必有可疑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