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一百二十六校勘记。
可改元明德或明受以示余(脱此三字)改元(误作改年下同)令行守司发帖子(行守司一作有司)径渡卫突诸军奔溃(脱卫突二字)。且觇二人回去(二误作之去误作云:)乞驾速还行宫(速误作兴)韩世忠部下将佐(脱下字)径至殿门(误作门殿)後勤王事力皆出此(出误作如)除目内带下令免(令误作合)金人固难敌(脱敌字)。且改除知平江府(下应接手诏至想宜知悉一段中系误简)即作奏乞依前守洪(至)谢赐奖谕(以上三十九字应在想宜知悉下接入初八日云云此系误简)持火炬江上(持误作特)黄相约诸执政(黄一作土)。
《卷一百二十七》
起建炎三年三月,尽其月。
建炎复辟记曰:(旧校云:此节取建炎复辟记者校正无譌)建炎二年十二月十六日乙卯隆祐太后御舟至於杭州有武功大夫鼎州团练使苗傅为扈从统制官驻军於奉国寺至三年二月初四日虏骑寇(改作金骑攻)扬州乘舆渡江十三日壬戌车驾次杭州命签书枢密院事吕颐浩礼部侍郎张浚制置使刘光世御营使司都统制王渊留屯驻於镇江府江甯府措置沿江守御公事俄诏渊还遣御营前军统制张俊将部兵守吴江三月二日庚辰以王渊同签书枢密院事五日癸未苗傅及御营副将军刘正彦反揭榜於市及传榜报诸州曰:统制官苗傅谨申大义播告天下民庶官吏军兵等迩者大金侵扰淮甸皆缘奸臣误国内侍弄权致数路生灵无罪而就死地数百万之金帛悉皆遗弃社稷存亡系於金人之手此皆大臣并内侍等不务修省尚循故态为恶罔悛致令民庶惶惶不知死所进退大臣尽出阉宦赏罚士卒多自私门金人将至朝廷安然坐视。又无分毫措置即日两浙之民遂。
有维扬之祸嗟尔士庶兴言及此甯不感伤朝廷微弱未能明正典刑今某为民除害应有大臣罪恶显著并内侍等官并行诛戮期尔士庶一德一心共图中兴之业其无疑惑以致後患本为生灵别无希取尔等。若获安居傅等虽死无悔昭示此心诚贯白日宜相训告以信万方苗傅同刘正彦勒兵向於阙前枭渊首於阙下是日宣麻除刘光世为检校太保殿前都指挥使百官皆入禁中宰相执政在都堂闻事急复入请对顷之门外军声益嚣中军统制官吴湛披甲持刀排门而入引傅所遣一使臣一军人入内传傅等语奏於上曰:苗傅不负国家止为天下除害知杭州府康允之与百官议(旧校云:别本建炎复辟记作谏议大夫郑瑴知杭州康允之与百官议云云)曰:今日事急。若不请上御楼自抚慰之恐无以止变允之先入诸公愿入者请从我众曰:然遂从允之扣内东门请见俄独诏允之入允之请上御楼谕之,於是上步自内殿登阙门盖杭州双门是也。宰相执政侍从百官皆从焉傅同正彦率兵立门下尽皆被坚执锐控弦露刃填满街衢见楼上张黄盖称呼万岁声喏上乃凭栏呼傅与正彦问曰:卿何故如此傅厉声对曰:陛下信任中官赏罚不公军士有功不赏曲法不端内侍所主乃得好官黄潜善汪伯彦误国如此犹未远窜王渊遇贼(改作敌)不战首先过江止因结康履却除为枢密使臣自陛下即位以一立功不少今依旧例作遥郡团练使臣将王渊轩讫枭首在此应中官在外者亦皆诛讫更请康履会择欲皆斩之以谢三军上曰:黄潜善汪伯彦黜康履会择待重与责降卿等可与军士归寨苗传奏曰:臣。若不斩择履归寨不得今日之事尽是臣作不干三军之事天下生灵无辜肝脑涂地止缘中官擅权依旧不肯遣出上曰:待朝廷自行断遣即今便与流配海岛知卿等忠义即除苗傅为承宣使御营都统制刘正彦除观察使御营副都统制一行军兵并特赦罪各令归寨解甲傅曰:感圣恩但须得康履等方可归寨上顾百官曰:当是何如有浙西安抚使司主管机宜文字朝散郎时希孟奏曰:愿陛下速送康履曾择等交付苗傅中官之害至此为极。若不一切除去恐天下之乱未已军器监叶宗谔奏曰:陛下何惜一康履以尉三军之心上曰:此事极晓但须是朝廷自行遣流於岭南岂因叛将勒兵向阙便付中官使杀之逾时傅不退上命吴湛召履不出乃逃匿。
藏避之再命卫士搜捉宫中得於禁中清漏阁众卫士擒至阙门履望上呼曰:臣死矣。何独杀臣遂交与苗傅即楼下腰斩之脔其肉上命傅等归寨傅与正彦请宰执官出门议事,於是尚书右仆射朱胜非并门下侍郎颜岐尚书右丞张澂签书枢密院事路允迪皆出见隆祐太后垂帘同听政事胜非等奏上欣然放老祖宗诏请隆祐太后权同听政事百官皆出门外听诏傅与王彦不拜曰:自有皇太子可立道君昔日已曾立太子有故事傅之属官张逵曰:民为贵社稷次之君为轻今日之事当为百姓社稷。又曰:天无二日众皆惊愕失色(旧校云:此下建炎复辟记作谏议大夫郑瑴叱逵日是何悖逆之语不可谓当此时无人死难云云)百官复入见上奏曰:傅等不拜上问何故不敢对上。又顾宰相宰相曰:乞询问适来听诏百官上。又顾问百官但言不妨时希孟出奏曰:以臣所见只有二说一则率百官死社稷一则从三军之言杭州通判张谊面折希孟曰:此是何语也。三军之言,岂可从上除谓宰相执政曰:朕当退避但须索禀於太后乃命吴湛谓传等曰:已令请太后御楼(商议上令颜岐入奏请太后御楼是日北风劲甚楼无门屏忄韦幕上)坐竹椅并无藉褥既请太后御楼上即立楹侧不复坐百官固请上坐终不允曰:不敢当坐矣。顷之太后以一竹舆上楼步从老监五人上以傅等语奏於帘前。又命宰相执政奏之太后曰:当自出门外与苗傅商议遂肩舆下楼出门见傅百官从之傅与正彦拜僵轿前军皆声喏傅等奏曰:望太后为天下生灵作主今日百姓无辜肝脑涂地全赖太后主张太后曰:自上皇任蔡京王黼变更祖宗法度童贯等兴起边事所以致招金人养成今日之祸岂关今上皇帝之事皇帝圣孝别无失德止为黄潜善汪伯彦之辈误国他今已窜逐了统制,岂不晓知此事傅曰:臣等已议定,岂可犹豫太后曰:待依统制所请上同太后降楼归内降劄子三月初五日三省枢密院同奉亲笔朕即位以来强敌侵凌远至淮甸其意专以朕躬为言朕恐其兴兵不已枉害生灵畏天顺人退避大位朕有元子毓德东宫可即皇帝位薛请隆祐太后垂帘同听政事庶得消弥天变安辑人情敌国闻之息兵讲好右劄付刑部仰於赦书速颁降施行。又诏曰:王渊身为都统制车驾驻跸维扬金人领兵前来并无措置斥堠不明以致仓卒南渡士民肝脑涂地宗庙倾危及结内侍康秘等并以正典刑令尚书省出榜晓谕三月。
十日王孝迪为中书侍郎卢益为尚书右丞皆充奉使大金国信使武功大夫忠州防御使辛道宗武功大夫交州团练使郑大年为国信使副奉礼物使虏(改作金)先以进士黄大本为承奉郎借朝奉大夫直秘阁赐紫金鱼袋进武校尉吴时敏为秉义郎閤门祗候借武义大夫閤门宣赞保人为先期告请使十六日苗傅刘正彦到都堂欲分隶所统兵入卫睿圣宫尚书右丞张澂以为不可固止之傅正彦遂退十七日乙未张浚不受礼部尚书之命俊亦不肯分兵浚与吕颐浩刘光世韩世忠议举兵讨逆传檄诸州曰:恭惟宋有天下垂二百年太祖太宗开基创业真宗仁宗德泽在民列圣相传人心未厌昨因内侍童贯首开边祸遂致虏(改作北)骑历岁侵陵逆臣苗傅射犬彝不食之资取鲸鲵必戮之罪乃因艰难之际敢为废立之谋刘正彦孺子狂生同恶共济自除节钺专擅杀生仰惟建炎皇帝忧勤恭俭志在爱民闻乱登门再三慰劳而傅等陈兵列刃凶焰弥天逼胁至尊仓皇避位语言狂悖所不忍闻大臣和解而不从兵卫皆至於掩泣诏书所至远近痛心骇戾人情孰不愤怒顾惟率土何以戴天况傅等揭榜於市自称曰:余祖宗讳名曾不回避迹其本意实有包藏今者吕颐浩因金陵之师刘光世引部曲之众张浚聚兵於平江韩世忠张俊马彦辅各领精锐辛道宗永宗陈思恭总率舟师汤东野周札据总卫要赵哲集民兵刘诲李逮餽餽刍粮杨可辅等忝议军事并一行将佐官属等同时进兵以讨元恶舟次秀州四方响应用祈亟复大位以顺人心今檄诸路军州官吏军民等当念祖宗涵养之恩思君殳幽废之辱各奋忠义共济多艰所有朝廷见行文字并是苗傅等伪命及专擅改元悉勿施行如敢违戾天下共诛之二十八日苗傅刘正彦至都堂见宰相朱胜非请入见睿圣皇帝奏事胜非难之曰:候先奏知傅等固请胜非不得已为奏许之傅同正彦叩睿圣宫门请见时已昏矣。上即令开门引入见之傅正彦拜於殿下上命登殿傅正彦奏请上亲扎以缓外师上曰:人主亲扎所以取信於天下者以其有御宝今不与国事用何见勿须疑世傅等拜谢而出四月一日皇帝复位以王世修为工部侍郎初傅正彦反也。世修实为之谋画及外兵至忧惧乃急请复辟以自免故有是命二日。
已酉以苗傅为淮南西路制置使刘正彦为之副四日辛亥吕颐浩刘光世张浚韩世忠张俊赵哲将兵入城六日癸丑以右仆射朱胜非为观文殿大学士知洪州右丞张澂为资政殿学士知江州门下侍郎颜岐中书侍读签书枢密院事吕颐浩为右仆射同签书枢密院事李邴为尚书右丞八日乙十日丁犯车驾幸江甯府。
野记曰:王劣字几道阶州人通书史善骑射久为边将与夏人战有功河北京东大旱。且苦伐燕之役高举张先等群盗并起攻没州县众各数万命内侍梁方平为河北京东制置使素与渊不足荐为都统制欲陷之及见渊复大喜军政尽与忝谋渊身先士卒所向无前踰年悉平加观察使靖康中金人攻河北渊军赵州瞄(改作金兵)至诚下渊令统制韩世忠夜半出城绕贼(改作金)营大呼贼(改作敌)乱自相蹂践死者甚众夜遁去是冬犯(改作攻)京城渊退师应天虏(改作金人)来攻渊命世忠杨进累战杀伤贼(改作金兵)数万今上即位应天深相倚用除御营使司都统制渊常忌杨进欲加害故进复反从维扬会陈通反杭州辛道宗赵万等率兵进讨辛道宗不能恤下。又赵万逐道宗亦反陷润州授渊两浙制置使领张俊等军往瓜州万请降渊诱斩万等进至秀州渊下令教兵十日方行陈通闻之稍怠翌旦渊勒兵驰至杭州通不暇走遂出降。又进平婺贼蒋定渊还闻贼张遇众数万据扬子桥渊自将数百骑穿过遇寨遇精明皇恐出迎马首一时解甲加显德军节度使虏(改作金)陷维扬从上渡江至常州丁进掠刦不止渊召而戮之上至杭州除签书枢密院事苗傅刘正彦乱惧渊盛名袭而杀之枭首东衢年五十三。
金人陷青州知州刘洪道弃城去。
刘洪道弃青州而去金人入其城先是知滨州向大猷为葛进率之同来犯(改作攻)青州青州闭门不纳葛进攻城不下遣大猷於狱令知青州大猷喜於受金人之命,於是出语言榜多指斥。
金人陷鄜州。
金人自陷延安府。又趋晋甯军晋甯军坚守未下至是残扰晋甯军并兵趋鄜延经略使郭浩驻兵境上金人遂陷鄜州。
水贼邵青扰泗州。
邵青济南府人五丈河作梢公载{穴羔}务草平日为窃盗後为楼阁贼遇败下狱不通火伴甚得其徒党之心尝以盗败杖脊而终不悛至是聚舟船往来於楚泗闲。
赐进士出身头品顶戴四川等处承宣布政使司布政使清苑许涵度校刊。
卷一百二十七校勘记。
及传榜报诸州(应作传檄诸州)披甲持刃排门而入(刃误作刀)。若不请上登御楼(脱登字)因交结康履(脱交字)百官但言不妨(脱百官二字)杭州通判章谊(章误作张)楼无门屏帏幕(帏误作忄韦)上坐一竹椅(脱一字)上即立於楹侧(脱於字)拜於轿前军士皆声喏(於误作舆脱士字)赵哲调集民兵(脱调字)高举张先等(一作高齐张光等)。
《卷一百二十八》
起建炎三年四月一日戊申,尽二十日丁卯。
四月初一日戊申朔皇帝复位。
皇帝复位制诏并臣寮奏请曰:(旧校云:此亦采集建炎复辟记)朝奉郎试礼部侍郎充御营使司忝赞军事臣张浚右臣伏睹三月五日睿圣皇帝亲笔朕即位以来强敌侵陵远至淮甸其意专以朕躬为言朕恐其兴兵不已枉害生灵畏天顺人退避大位臣伏读再四不觉涕泣臣窃以国家祸难至此皆臣等文武之臣不能悉心图事补报朝廷致使土地侵削人民困苦上负睿圣之恩下失天下之望今睿圣皇帝以不忍生灵之故避位求和固为得策然臣独有一说不敢不具陈其详臣窃以当今外难未甯内寇窃起正人主忧劳自任马上求治之时恐太母以柔静之身皇帝以幼冲之质端居深处责任臣寮万一强敌侵陵不肯悔祸则二百年宗庙社稷之基拱手而遂亡矣。臣愚不避万死伏愿太母陛下皇帝陛下特轸宸虑祈请睿圣念祖宗委托之重思二帝属望之勤不惮勤劳亲总要务据形胜之地求自治之计抑去徽名用柔敌国然後太母陛下皇帝陛下监国於中抚靖江左如此则於天下国家大计似为得之如臣言为然乞行下有司令率文武百官祈请施行。
新除资政殿学士大中大夫同签书枢密院事吕颐浩右臣契勘自崇甯以来丙侍童贯谭稹互掌兵柄二十馀年赏罚不明号令失信西则侵陵夏国北则与契丹败盟致将帅解体士卒不用命皆缘内臣基祸流毒天下遂令徒党为患至今近闻将相大臣被命诛戮内侍诚可以快天下之心摅臣民忿怒之气然伏睹三月五日睿圣皇帝亲笔诏书以谓即位以来强敌侵陵(远至淮甸)其意以朕躬为言朕恐其兴兵不已枉害生灵畏天顺人退避大位以此仰见睿圣皇帝出於至诚不吝至尊之位将以纾国之祸也。恭惟太后陛下仁圣恭俭之德踰三十年孚於四方垂帘听政拥睿皇帝陛下四海之内孰不归依但臣有愚见不敢爱死而不言方今强虏(改作敌)乘战胜之威群盗有蜂起之势兴衰拨乱事属艰难岂容睿圣皇帝退避大位而享安佚伏望太后陛下皇帝陛下不惮再三祈请睿圣皇帝亟复帝位亲总万几从此已往屏绝内侍近习之人裒赏今日立功将帅之士然後。
驾幸江甯以图恢复如此则宗庙社稷有无疆之休将帅大臣有无穷之福不然必恐天下祸乱不可胜言。
新除资政殿学士大中大夫同签书枢密院事江淮两浙置制使司事臣吕颐浩告示右臣等契勘都统制王渊不能备御虏人(改作北兵)致乘舆南渡结连内侍躐除枢管近有统制官苗傅刘正彦被奉圣旨将本官及内侍诛戮委属允当外有建炎皇帝以避狄(改作敌)逊位一事臣等窃详建炎皇帝即位以来恭俭俭忧勤过失不闻今天下多事之际乃人主马上图治之时深恐太母垂帘嗣皆皇帝尚幼未能戡定祸乱臣等今统诸路兵远诣行在恭请建炎皇帝复位或太后陛下同共听政,庶几人心厌服可致中兴。
宰执劄子臣等三月二十九日请召苗傅刘正彦等到都堂谕以睿圣皇帝始以讲和大金之故责躬避位退处别宫授位元子恭请太母垂帘同听政事今国家多事干戈未敉信使虽遣难和复命之期天步方艰宜急防秋之计睿圣皇帝当还尊位总揽万几苗傅等一皆听从取进止。
皇太后批答吾近以睿圣皇帝授位元子请同听政以国家艰难义不得辞朝夕不遑亟愿还政今览卿等所奏甚契吾心可依所奏疾速奏请施行。
宰执等上表乞皇帝复位臣朱胜非等言屈已睦邻事本由於独断因时复位理难抑於群情臣胜非等诚惶诚恐顿首顿首窃以昨者邻敌侵陵圣躬谦损授位元子退处别宫恭请东朝同听几政至诚恳切诏旨丁甯交好金国之欢少息生灵之祸今者干戈尚扰宗庙未安遣使必艰於还期防秋当思於预备。若未复九重之正恐尚壅万几之繁恭太母之训言兼列群臣之奏请事有必至义不可辞伏望皇帝陛下察亿兆爱戴之公视社稷安危之重亟整六龙之驭率和万国之心俾中外之协甯庶艰虞之共济臣胜非等无任感激。
皇帝批答朕以金人连年内侵断然不疑避位与子恭请太母同德政事庶便和议以迎二圣以安生灵今承太后圣旨并得卿等所奏当还尊位总揽万几殊非本意难议允从兼已具奏太后卿等宜体朕怀皇帝奏皇太后劄子臣恭请领御宝劄子令臣入禁中起居早来缘臣痰作卑体不安已奉表起居容臣俟望日趋诣谨具奏知。
宰执等再上表臣胜非等言伏以责躬与子仰圣德之难名戴后祈天顾群情之莫遏未颁俞旨再罄忱辞臣胜非等诚惶诚恐顿首顿首窃以有德者兴因民心之所与大宝曰:位惟帝命之是承属天步之多难轸渊衷而深念思柔疆敌暂屈威尊播告多方见禹汤之罪巳矜怜赤子知尧舜之性仁然事有缓急之殊则理系安危之异盛秋设备当爱日以有为万里结盟虑归程之或阻矧太后忧勤而垂训暨群臣恳愊而陈辞宜还正宁之朝大慰群生之愿伏望皇帝陛下仰尊慈旨俯狥舆情亟传清跸之音遂反紫闱之御东响而揖者再虽循即事之仪万岁之呼者三速契投机之会臣无任云云皇帝亲笔批答朕奉太母慈训及臣寮奏请还邓大位亲总万几深惟避位本意专在修和觊以迎还二圣安辑生灵今慈旨丁甯与臣寮继请宗社之计至重防秋之期已迫祈请之使恐难必遂。若太母念国家艰难之极不惮忧勤同听政事则朕犹可勉徇臣庶之愿共图国事不然断不敢以独当。
尚书省牒部朕顾德弗类遭时多难临民驭朽索之危涉道济巨川之远向者敌师深入国步载艰永惟责躬避位之因专为讲好息兵之计力祈金国冀迎二圣以遄归庶保丕图可致四方之绥靖今则奉太母之慈训念嗣君之幼冲致兵民推戴之诚兼内外请祈之切防秋在迩当爱日以有为遗使出疆恐寻盟而未遂露章狎事过境迁昨辟为期朕以太后之旨不敢违群下之情不可却逊辞靡获任重难堪仰太母之慈仁许同听断思眇躬之寡昧敢惮忧勤朕惟东朝有垂帘保佑之劳元子有践讠毛上徽称於长乐以致四海之欢正冢嗣於青宫以系万民之望式颁温诏诞告多方呜呼有臣三千实倚同心之助卜年七百复开过历之期更资中外之交修庶格神天之协佑咨尔有众咸体至怀太后宜上尊号曰:隆祐皇太后令有司择日备礼册命施行有三月六日赦书应於恩赏等事有司疾速施行如有稽迟重寘典宪故兹诏示想宜知悉。
皇太后圣旨吾以国家变生仓卒遵用本朝故事同听大政皇帝复位即愿撤帘皇帝恳请者再议不得已黾勉数日今中外甯一天下共庆皇帝宜专决万几吾当退处东朝以遂初志可以今月四日撤帘故兹诏示想宜知悉。
皇帝奏皇太后劄子臣伏睹太后劄子欲以今月四日撤帘国家非常之变仰赖太后姆姆慈仁恭俭始终保祐遂复大位今亟欲还政虽谦冲退抑圣德难名在臣区芡之心实不遑安欲望依旧垂帘同听政事庶得和协内外保安宗庙取进止。
皇太后圣旨吾惟自昔人君冲幼必资保护则有同听政故事前日特以仓卒之变勉徇权宜皇帝复位数日内外甯一机务既宜专决臣庶亦思瞻望岂宜久同大政已下诏用今月四日撤帘宜速遵用施行皇帝奏皇帝太后劄子太后圣旨以今月四日撤帘臣惟菲德遭罹变故自非太后保祐则宗社安危殆不可测欲报之德无以为称复位之始尤赖母慈敉甯中外而圣德谦冲确然不回臣不敢重以机务上冫免圣虑已命有司遵依诏旨施行。
六日癸丑尚书右仆射朱胜非罢为观交殿大学士知洪州吕颐浩为尚书右仆射同中书门下平章事。
制诏曰:移跸而南渡戾止嘉禾请师而北行往防京口深嘉忠议悉出恳诚升秘殿之峻资贰鸿枢之重讠毛镇抚六路缉绥兆民俟讫外庸俾图内治属营屯之沸扰致宫阙之震惊靡闻召节之符呼兵入卫尽护同盟之帅鼓众偕行使孽交之宵逋繇义师之云:合朕素嘉其有王佐之略复见其得大臣之风是用度越群公亟付魁柄云:
八日乙犯降赦。
门下天祐民而作君氢大乎!一统王体元以居正所以临於万方朕属时多艰顾德弗类武不足以戡定乱略德不足以惠绥庶民两宫远狩则四时怀温清之思金国内侵则万民罹涂炭之苦念艰虞之。若此岂眇末之能胜盖少贬抑至尊之称庶以厌上天之祸惟国家之历数未艾而祖宗之德泽在人露章率吁者。若出於一辞总师入觐者沓来於数路断鳌足而立四极既成开癖之功驭日角而受五龙始正神明之御爰念拨千百万者当同於创业救弊者宜急於改为方图事揆机为良久之规而训兵积粟岩备御之策庶恢隆於大业以驯致於丕平帝尧无黄屋之心岂菲躬之敢议汉高先马上之治庶後效之可成嘉与多方一新霈泽可大赦天下於戏圣人大实曰:位既还宸极之尊王者求端於天期浃仁恩之溥尚赖文武将相中外士民咸一乃心同底於治。
湖州通判张焘上疏言时政。
苗刘乱既定上求直言湖州通判张焘上疏大概谓人主戡定祸乱未有不本於至诚而能有济者陛下践阼以来号令之发未足以感人心政事之施未足以尉人望,岂非胸中之诚有未孚平。又言天下治乱在君子小人用舍而已夫小人之党日胜则君子之类日退将何以弭乱而图治乎!。又言窃观近日措置防守大江之策户点一丁五人点二使自备糗粮器械而蠲其税赋乌贫下中农这众素不谙战阵一旦有风尘之惊闻金鼓声则鸟惊鱼溃之不暇尚安能必其用命乎!徒费民财。又损官赋而不适
於用愿速罢之。又言近日舆论人台谏所言多循习故态观望意旨毛举细务以塞责至国家大事则坐视而不言,岂不负陛下遇待之意。又言巡幸所至不免经缮重困民力勾践之棲会稽似不如是不。若权时之宜茅茨土阶以俟昇平为之末晚云:
二十日丁犯车驾幸江甯府。
溃兵刘文舜扰濠州。
刘文舜济南府僧也。先是靖康闻京城受围济南府有刘和尚者聚兵勤王有众数千上即位刘和尚率众至南京纳兵乞身归济南依旧为僧未几其众皆去围济南府乞刘和尚依旧为首官司令刘和尚出城说谕其众令退去遂退於数十里之外然後问其所欲其众曰:我辈无头领得和尚依旧为头领刘和尚曰:我非双众之才,岂可为数千人之首今城中有刘和尚名文舜者有胆勇善射可为汝头领汝愿之乎!众曰:诺遂招文舜令还俗归其本姓以统其军车驾南渡中原沸扰文舜与其众渡淮首犯濠州知州连南夫命俞家镇土豪俞孝忠率民兵一百五十人往迎之与文舜相遇於白石孝忠进战马陷於泥淖中被杀众皆奔还而防城民兵知孝忠已死亦散归文舜至城下南夫许犒其军约使退去文舜从之南夫科居民量贫富出银仍出为帛以遗之併自解金带授文舜文舜大喜而去。
溃兵薛应据高邮军。
召邵成章赴行在。
初邵成章以上书论黄潜善汪伯彦误国编管吉州上思其忠召之诸内侍忌其忠直谮之曰:邵九伯来陛下无欢矣。乃使止於洪州居住。
邵成章字茂文一字天素开封人也。少为内侍博通经史性特谅直诸内侍皆不喜之常出之於外宣和。
初为淮南路廉访使者条奏宣抚使童贯五十罪中外大骇贯请上皇移成章为河北路廉访使者亦不加罪渊圣即位内侍用事者多贬罢超抉成章入内知内侍省事赐梁师成宅以居时军民一岁两杀内侍皆知成章忠贤独不加害建炎二年随行在至揭州大金攻河北陕西群盗起京东西路宰相黄潜善汪伯彦皆蔽匿不奏及张遇攻真州去行在六十里上亦不闻成章上疏条潜善伯彦之罪。且曰:必误国及申潜善使之闻上怒送成章吉州编管明年果失中原上思其忠召之诸内侍忌其忠直遂谮之曰郡九伯。若来陛下无欢乐矣。及使居於洪州大金军破洪州召之曰:知公忠直能事金国则当富贵长享矣。成章坚不从屡逼欲杀之监守两月复之曰:忠臣难得吾不忍杀复遗之金帛俄以病卒。
水贼罗成扰楚州。
罗成楚州洪泽闸之车军也。洪泽镇市人烟繁盛倍於淮阴故洪泽人常欺叙淮阴人而淮阴人曰:淮阴县也。洪泽镇也。镇隶於县敢欺侮我哉!繇是各不相下初车驾南渡金人方退去京东与宿泗盗贼纵横洪泽有大小舟千馀皆不敢动而闸兵瓷纵横行於市中闸官不敢弹压成遂鼓率群兵据舟船作过是时淮阴无官县吏孙晟权行县事以巡尉弹压洪泽成等不服遂与其徒董青辈率舟船犯淮阴晟退避之。且使人劝和成等退去初韩世忠京东溃散有後军将李义者往来於这玉应之闲有众五六百成遣人相约合军共围楚州去来不定成破连水军取练色缉为帆以绢为索李义复分军而去义谓之李大刀为邵青所败走至真州六合县界中馀众有数十人欲趋和州真州檄松江巡检滑某追逋之滑某以军班授官善射有膂力即以土兵数十人冈杀义并杀数人馀众散走罗成後亦为邵青所并。
赐进士出身头品顶戴四川等处承宣布政使司布政使清苑许涵度校刊。
卷一百二十八校勘记。
再罄忱诚(诚误作辞)暨群臣恳迫而陈辞(迫误作愊)救弊者宜急於改图(图误作为)方度事揆机(度误作图)李义谓之李大刀(脱李字)。
《卷一百二十九》
起建炎三年五朋九日丙戌,尽六月七日甲寅。
五月九日丙戌改江甯府为建康府。
诏曰:建康之地古称名都既前人创业之方。又仁祖兴王之国朕本繇代邸光膺宝图载惟藩屏之名实符建启之兆盖天人之允属况形势之具存兴邦正议於宏规继体不失於旧物其令殳老再睹汉官之仪亦冀士夫无作楚囚之泣江甯府可改为建康其节镇之号如故。
饰镇之号如故。
张浚往抚谕淮南。
十二日已丑薛庆执知枢密院事张浚罢知枢密院事提举杭州洞霄宫。
张浚以枢密之职往淮南抚谕诸贼至高邮军薛庆郊迎入城见浚之貌庆曰:,岂有如此枢密耶遂执之朝廷闻之乃罢浚知枢密院事为提举杭州洞霄宫浚随行有陕西兵多遭杀者庆逼浚之所斋官告三千道而馆之初薛庆之执浚也。屡欲杀之其党王存劝止之曰:真伪未可知恐杀真。枢密则异日欲归朝廷其可得耶庆然之浚遂得归复为枢密院事。
行状曰:盗薛庆啸聚淮甸兵至数万附者日众公以密迁行阙一有滋蔓为患不细。且闻庆等无所系属欲归公麾下请往示大信以招抚之渡江而靳赛等率兵降遂趋高邮入庆垒从行者不及百人出黄榜示以朝廷恩义庆感服再拜始公入贼垒外闲不闻公信浮言胥动颐浩等遽罢公枢院及闻公讫事还即日趣公归。且诏就职。
京西北路总管翟兴及杨进战於汝州鲁山县杀进。
杨进入河南府固守於鸣皋山之北山翟兴及其子琮屡扰却之使无甯息至是不安其巢穴遂弃辎重趋南路兴分众邀击於汝州之鲁山县贼以精锐迎兴於婆婆店酣战久之进死於阵中其众皆溃兴之军以药简明群发射中进及所乘马皆毙进之众以为徒党自杀这这自是贼之馀众复立刘可为首。
翟兴克河南府。
翟兴既败杨进遂平京西南北两路收复河南府由是躬率将吏至承安军朝谒诸陵将士至陵所皆泣下感怆不已。
翟兴保奏李兴功特补武义郎兼閤门宣赞舍人。
李兴孟州王屋人世为农业体干魁杰有勇力寡言语尚信义二帝北狩兴以保扞乡里聚众万馀元帅府统制官常元以为义兵统领车驾南渡两河陷没兴往来怀卫闲攻刦虏(改作敌)寨断绝粮道於牛心寺竹林河等处京西北路制置使翟兴遣吏人以书币迎之遂听翟兴节制差知河南府长水县及破杨进与保奏特补武义郎兼閤门祗候。
京城留守杜充及郭仲荀兰整闾勍奏陈乞还阙。
张用等侵京西王善扰淮西杨进已死京畿稍甯静充等乃上表请上还阙不从。
刘洪道为京东路经略安抚制置使。
上以京东隔在一隅刘洪道在青州屡腾奏牍方倚洪道经理京东乃除京东经略安抚制置使并命宫仪知济南府召阎皋赴行在仍赐诏戒谕密州李逵等使之报国。
赐戒谕李逵宫仪张成等敕书。
敕李逵等朕惟胡虏(改作敌骑)凭陵山东震扰保此数州之地皆由诸将之功尔等夙著忠诚各应委任宜互倾於肝腑以同奖於朝廷速底成功是为报国。
十六日癸巳诏从官条具利害。
诏从官条具利害侍从有献幸蜀为长策者上筹之。
未决御史中丞张守上疏曰:东南为国家根本之地陛下既远适则奸雄必生窥伺之心况将士陕西人往往劝为此行以蜀近关陕可图西归此不过将士自为计耳非为陛下兴国家计也。并陈其害有十翌日至殿庐谓谏议大夫滕康曰:幸蜀之事吾曹尝以死争之入见上力言其不可上曰:卿言正与朕意合此决难行其议遂寝翟汝文亦有疏请幸荆南其言亦不用。
六月一日戊申朔李成围楚州。
六日癸丑诛苗傅刘正彦於建康府。
先是四月一日上复位以苗傅刘正彦为淮南西路制置使副遣之任勤五兵将至傅正彦夜引兵开涌金门而去群臣乞急遣兵追捕诏韩世忠为江浙制置使将兵讨傅先诛王世修吴湛以世修本预傅谋湛附贼故也。傅至衢州洒山县裨将张翼斩王钧甫马柔吉将兵降於周望韩世忠追傅等及於建州浦城县渔阳驿与贼遇傅将兵居溪南正彦将兵居溪北约相策应世忠亲率兵力战正彦军少却世忠乘胜追击正彦兵大败正彦坠马世忠生擒之傅弃军遁去堕水不死众失傅所在苗翊收共兵万六百馀人走剑川县辽人刘晏隶傅麾下统赤心队世忠追及也。晏谓其部曲吾岂从逆党反者耶韩制置既来吾事济矣。遂率众归世忠裨将江池擒苗翊以众降苗〈立禹〉张逵收其馀兵三千馀人走建阳乔仲福王德赵士成共追之尽降其众苗傅变姓名为商人走至建阳一村落中投村舍詹氏欲更衣而去詹氏主识傅遂擒之送於世忠(旧校云:土膏詹标执之以献)世忠并正彦槛送行在并陵迟处斩於建康市将就刑正彦瞠目而骂傅曰:苗傅尔真匹夫不用我之言遂至於此苗翊苗〈立禹〉并脔磔於市。
七日甲寅黄潜善责授甯远军节度副使永州安置汪伯彦责授江州团练副使英州安置。
左司谏袁植上言前宰相黄潜善汪伯彦国之奸贼也。其罪不在王黼蔡攸之下黼攸乘天下治安之久伺人主倦勤之隙持禄保位不顾後患创开边隅贻祸宗社渊圣皇帝虽戮之而不能显正典刑天下至今为恨潜善伯彦当天下丧乱之後正人主忧劳之时天步如履冰国势如累卵存亡之机繁於一相方。且怙宠擅权蔽贤嫉能导谀者亲忠直者疏苞苴者进洁廉者退附已者立登要路忤已者致之死地道。
路侧目而不言缙绅愤怒而不恤闾里愁叹而不知致敌国肆为谤讟事不忍闻外起逆臣敢行不轨民不堪命自登相府曾未踰年三分天下几失其二自河之南迄於东京由陕之右迄於淮甸生灵涂炭州县邱墟臣以为潜善伯彦之罪不在王黼蔡攸之下也。陛下纵释而不诛票宗庙社稷何票天下百姓何李纲陷陛下於失信结怨於虏(改作敌)人兵连祸结未有休息之期陛下特窜之海外天下不议至潜善伯彦姑置之善地所以动摇人心将士解体国势愈危陛下仓遑东度之际恨不脍大臣心肝以谢宗庙何事定之後遂贷之耶抑其门生故吏尚居近密为之营救也。臣愚伏望陛下静默深思念前日有播迁之苦致逆臣生背逆之心采用臣言断自渊衷命有司槛至行在斩於都市,庶几威权自立人心自附外折虏(改作敌)情内消奸萌可以鼓士气可以崇国体中兴之功在此一举遂责授潜善甯远军节度副使永州安置伯彦江州团练副使英州安置。
林泉野记曰:黄潜善字茂和登进士第宣和闲宰相王黼喜之累加除擢靖康闲知河闲府兼高阳路安抚使大金犯(改作兵至)京诏河北诸州起兵勤王潜善依违逗遛不行及闻京师已破方领兵一万赴康王於东平府王令驻军於兴仁府以张焕等十军皆听节制潜善怯懦无进兵勤王之意及大金自宛亭来攻乃遣张焕丁顺孟世甯击之射中龙虎郎君堕马而去康王已闻二帝播迁加潜善天下兵马副元帅王到应天府加潜善徽猷阁学士及即位除中书侍郎以其兄潜厚为户部侍郎数月除潜善尚书右仆射御营使潜善固位怯敌与汪伯彦及诸内侍相结略无为国济民之志恢复中原之心上幸扬州放散四方勤五之兵溃为盗贼占亲兵一千自用能贤惟荐用亲党王黼门人如卢益辈多用为入座侍从陈东欧阳彻上疏乞留李纲即斩之以吴给张澂之言为讳善交通关节贿赂公行西自吴五路京西东则澶魏京东日为大金所侵直至淮上潜善恬不为虑二年加尚书左仆射许景衡乞车驾驻江甯以备大金不测之侵潜善力沮抑之宗泽以收复两河迎请二帝为急潜善大恶之专为诌佞固宠之计三年金人已迫上欲南渡潜善伯彦尚苦留之上更不问率百馀骑径渡润州仅以身免军民百万皆为大金杀遂陷中原百姓闻潜善之名无不毁驾上至杭。
州御史中丞张澂言潜善伯彦大罪二十罢为观文殿学士提举南京鸿庆宫。又再言其罪改观文殿学士俄。又言之士民皆怨愤遂责授秘书少监分司西京後司谏袁植再言其罪责授甯远军节度副使永州安置。
汪伯彦字廷俊徽州祁门县人也。王本为祁门令招伯彦为门客故秦桧皆居伯彦席下崇甯二年登进士第梁子美知大名府伯彦为司理忝军子美甚善之累迁中散大夫靖康元年进河北防边十策擢直龙图阁知相州伯彦兼主管真定府路安抚使公事及康王出使於大金过宿州伯彦言大金已南渡劝未可北行遣刘浩以兵二千迎入相州俄除兵马副元帅虽略招兵而怯懦无谋无勤王之念常劝谋往东南自保而已加伯彦天下兵马副元帅建炎初除同知枢密院事俄除迁知枢密院事潜善结内侍以固权陈东欧阳彻被诛略无一言谏止吴给张澂邵成章皆以忠谏伯彦忌而窜之宗泽屡乞亲征迎请二帝伯彦沮之太学生魏祐上书言共与黄潜善共为奸邪乞早逐之伯彦占亲兵一千自卫其家略无为国济民之心梁子美亲族皆荐为美官王黼之客卢益已为尚书伯彦助潜善为同知枢密院大金攻陕西五路京西诸州多残破伯彦恬然不恤许景衡乞早渡江甯府伯彦立排沮之建炎二年除尚书右仆射与潜善相结阿谀顺旨持固禄位而已大金已逼扬州不遣兵拒战上欲渡江。又与潜善留止次日车驾以百馀骑径渡镇江而六军百姓多为大金诛虏天下咎其邪佞踈谬闻其名则罔不切齿骂詈御史中丞张澂言其大罪二十罢为观文殿大学士知洪州後再言其大罪二十罢为观文殿大学士知洪州後再言其罪降为观文殿学士俄。又言之士民亦愤怨未厌以正议大夫秘书少监分司南京永州居住後司谏袁植再言其罪责授江州团练副使英州安置。
裴渊以其众至行在隶於韩世忠。
初裴渊以收复秦州之功状闻於朝得旨许赴行在既至悉发隶韩世忠军。
张浚江淮荆湖川陕宣抚处置使便宜黜陟赐关陕官吏等诏。
诏曰:朕嗣承大统遭时多艰夙夜以思未知攸济正赖中外有位悉力自效共拯倾危今遣知枢密院事张某喻密旨黜陟之典得以便宜施行卿等其念祖。
宗积累之勤勉人臣忠义之节以身殉国无贻名教之差同德一心共建隆兴之业当有懋赏以答殊勋杜充为宣廿军节度使。
杜充为宣武军节度使。
朝廷除杜充为宣武军犹未知杨进死乃加进正任观察使。
范琼率兵至行在送大理寺赐死。
范琼军於洪州苗傅刘正彦之变除庆远军节度使湖北路制置使琼以兵会合不从及上复辟遣使宣谕至是方来朝臣寮交章言其罪枢密院计议官刘子羽乞诛琼以戒暴乱吕颐浩张浚议定必杀之乃召赴都堂命刘光世入琼寨抚定其兵送琼大理寺赐死犹不伏狱吏以刀自缺盆插入叫疼移时死其弟并三子皆流岭南。
张浚行状曰:御营平寇将军范琼来赴行在琼自靖康闱城与女真(改作金人)通及京城破逼胁后妃及渊圣太子宗室入虏中(改作敌营)。又乘势剽掠为乱左右张邦昌为之从卫罪状非一至是闻二凶伏诛始自豫章拥众入朝既陛对恃其众盛悖傲无礼多所邀求。且乞贷傅正彦逆党左言等死公奏大略云:琼大逆不道罪冠三千之辟呼吸群凶布在列郡以待窃发。若不乘时显戮则国法不正。且他日必有王敦苏峻之患臣任枢管之寄今者被命奉使川陕行有日矣。乃心踟蹰。若不尽言乞伸典宪死。且不瞑上深然之公独与权枢密院检详文字刘子羽密谋夜召子羽及选密院谨节吏数辈作文书劄榜皆备锁吏於府中翌早公赴都堂召琼议事琼从兵溢涂巷意象自。若坐定公数琼罪琼愕然命缚琼送大理寺子羽已张榜於省门外亲以圣旨抚劳琼众曰:圣旨罪止琼馀皆御前军也。无所预众始投刃应喏琼论死兵分隶神武军。
姓氏录叛逆《传》曰:范琼字宝臣开封人也。自卒伍补官宣和末河北京东群盗起命琼往招张仙崔智李宝蔡进等有功金人围京城琼与李宝等来勤王屡与大金战皆身先士卒数破之由是显名大金退命琼军河北招群盗刘浩等数战破之加观察使赐第一区金人再围京师琼为京城四壁都巡检使金人初至城下三日三战皆破之弹压军民稍定其後城陷渊圣出郊大金使琼取太上及郑皇后朱皇后太子诸王贵妃等琼仗剑逼请出城诣金人寨百姓邀驾者琼皆斩之金人。又命京城再立异姓揭榜於市。
劝谕之及欲立张邦昌统制吴革欲拥军民并与金人死战以夺二帝琼。又与左言以兵攻革执而诛之杀数百人於金水门外而邦昌立矣。般甲仗欲候金人退师往抚诸路不伏者建炎初至应天府加定武军承宣使御营使司同都(统制)往襄阳讨李孝忠琼至屡与孝忠战败绩会诸路兵皆至与孝忠大战临阵杀之其将张世立孝忠弟孝义降於乔仲福琼至运道遇群贼孙仲等与战皆灭之加天武捧日四厢都指挥使同主管侍卫步军司移军真州後除琼御前平寇前将军领王刚王彦等军驻京师三年群盗刘忠据海州怀仁县遣统制张仙崔智蔡进徐靖等击之忠诈降仙等入忠寨抚之忠伏兵起击仙等绵杀之降其兵琼屡与忠战皆败绩羞恨而已回军寿春府军士与寿春府兵相争遂相杀争出刦其城杀其知府邓绍密闻苗傅刘正彦之变琼在洪州传除庆远军节度使湖北制置使琼与傅书问往来不肯进兵张浚十一檄令会合勤王琼终不进及上反正遣使宣谕方来臣寮累言其罪张浚杜充议除之召赴都堂命刘光世入琼寨抚定其兵送琼大理寺赐死犹大呼不伏罪其弟并三子皆流广南籍其家财刘光世招降韩隽。
韩隽为苗傅第四将傅败隽以所部人马走至湖口渡江至斩州知州王甡与州县尽弃城闪避隽检视军资及诸州库仓钱绢米麦皆盈满隽悉自封锁之出榜止约不得秋毫扰於民闲不得攘取仓库次日便行欲往京畿寻杨进县界界善张用遮路兼闻杨进已死会刘光世驻军江州遣人招安隽隽乃受之光世令斩州知州王甡及州县官已复入城治事甡率州县官迎见隽叙话甚甡隽自此更名世清号为小韩。
赐进士出身头品顶戴四川等处承宣布政使司布政使清苑许涵度校刊。
卷一百二十九校勘记。
继体不失於旧物(不应作休)江甯府可改为建康府(脱下府字)万六百馀人走创川县(一作万六千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