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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朝北盟会编》4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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尽过河北(脱河字)杀知军事向子韶(子韶误作子褒下同)第三将岳景绶者(第三一作子韶)忘战守之备(脱之字)仰面叩天(叩应作谢)如蜂蛰聚(脱蛰字)所在猖獗(猖獗误作狂盗)无缘残灭(残应作殄)不敢顾爱其身(脱其字)又不知几万数人(万数误作数万)别降罪巳之诏(脱罪字)给田与马扩(脱扩字)朝廷授兖以官(脱朝廷二字)以状供自达姓名者(脱者字)。

 

 

《卷一百十六》

 

  1. 炎兴下帙十六。

起建炎二年三月七日辛卯,尽五月二日乙酉。

三月七日辛卯金人陷中山府。

金人陷中山府城中绝粮人皆羸困不能执兵城陷金人见人皆瘦瘠顾而怜之取使臣效用军兵千馀人令出城外听指挥皆无力行步扶杖而往至则有金人传令曰:汝皆合死大金念汝忠特贷命不杀将汝等选择千人置立千人一军皆无力拜谢。

十九日癸卯河东制置使赵宗印屯於郢州。

赵宗印在襄阳时中书舍人席益知郢州乃遣人致书招宗印宗印遂以兵屯於郢州益亦具举留宗印状申朝廷。

翟兴翟进败金人於福昌三乡。又败之於龙门收复西京。

翟兴翟进与权京西北路制置使苗搜遇金人於福昌及三乡间苦战终日金人败北获金人司天梁寺丞者兴进弟兄取龙门路收复洛城金人拥铁骑数千相拒於龙门石道中兴进麾将士力战破之金人退保洛城官军乘胜转战夺长夏门以入与金人巷。

战遂克复洛城时金人益粜精兵自河阳南城至白司马坡营垒相望距洛不远十数里复欲窥伺兴遣麾下断河桥自是金人稍去远。

二十六日庚戌金人陷濬州。

初金人围濬州以知州王麟是童贯旧属官遂於城下呼为王姑丈间其民心军民信之杀麟全家有韩一者为统制名一字定志主城中军事金人自京师回经由濬州境内濬州军民劫之得南班宗室士遂留为知州金人筑外城围濬州栽鹿角掘壕暂甚固密内外不相通欲持久困之濬州终不投拜西山有李宗作山寨自守有百姓晁进者怀蜡书凡三次出城皆达李宗寨告急宗亦尝以兵至城中人亦尝乘夜劫金人金人侵西京陕右也。河朔兵虚守者稍怠濬州以粮食尽不可守,於是强壮军民议弃城投拜乃拥出城皆走自白家滩渡大河往大名府金人遂入城。

娄宿(改作罗索)至秦州熙河偏将刘惟辅杀其帅黑峰(改作哈芬)大王娄宿(改作罗索)遁走。

娄宿(改作罗索)残长安鼓行而西跨凤翔府氵陇不浃旬降秦州熙河陇右大震熙帅张深遣偏将刘惟辅统兵三千御贼(改作敌)金人前军逾巩州惟辅留军熟羊城以精骑千八百人夜逾新店贼(改作敌)恃胜不虞黎明军堕伏中惟辅腾槊剌其帅黑峰(改作哈芬)大王洞胸屠马足下(删洞胸至此六字)娄宿(改作罗索)失势遁走。

刘光烈击金人於同州战败。

金人略秦雍所过城邑辄下未尝有迎战者金人至巩以深入有後忧。又熙河将刘惟辅遇虏(改作敌)於熟羊城天未晓短兵接战杀伤相当而虏(改作敌)失大酋(改作将)黑峰(改作哈芬)大王遂复东还惟辅亦走虏(改作敌)去而惟辅觉鄜延由王庶令统制刘光烈邀击金人遂遇於同州光烈战败自此官军见金人则退怯矣。。

张严及娄宿(改作罗索)战於五里坡兵败被杀。

金人自巩东还也。熙河巳遣刘惟辅追逐。又遣大将张严踵至严锐意追贼(改作逐)惟辅不欲听严节制乃出别道由吴山出宝鸡掠贼(改作敌)游骑而严拥大兵及虏(改作敌)於五里坡严初发也。约泾原兵会合击虏(改作敌)严既下陇关泾原统制官曲端应报申相会於岐陇关严信之既直前而泾原兵不出据青谿山以自保金人反军击严严兵败死之。

节要曰:娄宿(改作罗索)陷长安继寇凤翔秦凤等路後为。

张严所败娄宿(改作罗索)自秦凤回张严袭之娄宿(改作罗索)伏兵於五里坡严至伏发严战不利死之。

吴玠败金人於青谿岭。

张严兵败金人势愈张谋趋泾州泾原将曲端拒守麻务镇命第十二副将吴玠为先锋玠进据青谿岭逆击破之。

粘罕(改作尼堪)焚西京陕西以援娄室(改作罗索)。

粘罕(改作尼堪)知娄室(改作罗索)为张严所袭西来。又闻韩世忠大军将至尽焚西京庐舍虏西京汉上之民北迁留兀室(改作乌舍)余睹(改作伊都)屯河阳以待世忠亲之陕右以援娄室(改作罗索)。

信王遣马扩赴行在乞兵。

续自叙曰:初信王与马扩倡义起兵也。欲遣使诣行在请禀朝廷之命时兵戈方炽道路梗塞虽已两发使人虑其不达乃遣马赴行在临行信王以两首诗送马曰:全赵收燕至太平朔方寸土比千金羯胡(改作风烟)一埽鸾舆返。若个将军肯用心。又曰:遣公直往面天颜一奏临朝莫避难多少焦苗待霖雨望公只在月旬间因亲送马至山下握手仰天唏嘘流涕曰:惟天知公忠义无以家属为念勉力此行马率麾下五百人沿路转河朔皆大盗据要险马每至辄单骑诣其寨谕以信王请兵之意。且与结约同效忠义盗贼皆踊跃忻从时兵间无纸笔马所至裂衣襟记其姓名次第云:俟到朝廷即先命尔辈以官渡黄河时皆盗魁自操舟相送以济既至东京见留守宗泽出信王劄子托泽早津送赴行在并以信王二诗示之泽曰:儿子方欲赴行在不。若先以诗进呈如何马从之马遂行至维扬所从之士不满百人矣。既见上因奏言臣陷虏(改作敌)日适遇太上皇帝车驾北狩时因问内使张恭有何臣僚在此恭对以臣在遂令恭密传圣旨令归到南地见官家时可令用兵虏(改作金)人无信兵胜则我可归奏至此上挥泪曰:朕稔闻卿忠义即加褒谕下殿拜谢欲出间见宰执环而前不闻奏论何事但遥聆玉音甚厉曰:信王是太上皇帝子朕之亲弟,岂不认得书迹何疑之有连曰:何疑之有即条制除信王河外兵马都元帅制曰:顷戎虏(改作敌国)之内侵属都城之失守逼官闱而远适历险阻以备尝肆眇躬之缵承济多难而恢复追袭之兵继遣勤请之使屡驰抚时序以既周怅初心之未遂忽览章疏之近奏始闻行役之独留盍既言归伫宽遐念乃陈。

手足之助愿郊忠孝之诚慨然肚图副朕本旨宜就两河诸镇之望特授马扩拱卫大夫利州观察使枢密副都承旨河外兵马都元帅府马步军都总管节制应援军马使俾将兵应援马具四事奏呈其一曰:臣闻秦武王遣甘茂攻宜阳樗里子公孙衍疾其行茂患之引曾子母投杼之事以讽武王曰:寡人不听也。请与子盟,於是盟於息壤以遣茂行攻宜阳三月不拔樗里公孙果争於胶武王不听益发兵以佐茂遂拔宜阳今臣疏远小人捧皇弟信王之奏仗孤忠冒艰棘请兵於朝陛下断以不疑付臣阃外之任臣当拊循战士播宣王威以图报称愿陛下存武王之心念甘茂之事鉴前代之成败明当世之嫌疑俾臣得效愚忠毕意攻取惟陛下矜察其二曰:王师大举机会神速军期文字不可少缓。若依常制下都堂然後以达天听则事涉疑似或规避者定逡巡藏匿不以进呈伏望睿旨令皇弟信王都元帅府专置一司凡军期急速文字不限寅夜尽时通奏庶免误事其三曰:大将军受命专征自唐以来用中贵人监军夺权掣肘每至败事今二圣远狩中原未靖皇弟信王慨然有请於朝陛下嘉其意大发王师以付之旦夕举兴必期迎鸾舆靖河朔然後巳伏望圣断罢差中贵监军不惟今日易以成功,庶几後世取以为法其四曰:王师大举金鼓器仗全不任用窃观马隆募勇士三千武库给以朽仗隆以为非任臣灭贼意遂给其三千军资听其自入武库选利器隆,於是通凉州解天子西顾之忧今兴师北道迎二圣定两河责望成功伏望特降睿旨所给器仗尽选犀利者以给大军之用。又为文以誓众曰:金贼(改作人)渝盟连年犯顺(改作侵掠)迁二圣邀致皇族杀我人民掠我子弟夺我财帛焚我庐舍罪恶贯盈天人共怒皇帝孝悌之至通於神明追念父兄痛入骨髓兹者锡信王元帅之命举六军问罪之师委某出征渡河取胜尔等将士素怀忠义当报国恩协力同心埽荡金贼(改作敌仇)迎还二圣平定两河奋主辱臣死之忠副箪食壶浆之望尔有功必加厚禄有罪必加显诛信赏明罚皎如白日今大军一举秋毫不得辄有所犯迫其度越燕山深入贼(改作敌)境金帛财宝各有所得尽以付尔安危苦乐与尔同受此言不易各务遵承时汪伯彦黄潜善为相既疑。且忌遂选数项乌合之兵付马以行。又。

有濬州弃城军兵民兵到泗州者有旨拨五百人随马往河北应援信王密授朝旨反相防闲十羊九牧左忌右疑未至大河诏旨络绎令一人一骑不得渡河听诸路帅臣节制马知其掣肘谓不可以成事矣。遂屯於大名以俟之。

金人迁天眷於通塞州。

金人迁天眷於通塞州去燕山府一千五百里给地十五顷令种莳以自养渊圣自离都城北铤至沙漠未尝有旧臣候问起居惟至代州遇邓茂实效臣节迎谒茂实以工部侍郎副路允迪奉使粘罕(改作尼堪)拘於云:中後取允迪还京师而留茂实居代州茂实闻渊圣将至代州乃作哀词。又篆宋工部侍郎邓茂实墓九字取奉使旗裹之以付友人董锐翌日渊圣及郊茂实具冠帻迎谒拜伏号泣见者堕泪金人使译谕之曰:国破主迁所以留公盖将大用茂实抗辞不屈。且请侍旧主俱行金人重之。

四月韩世忠还行在。

韩世忠军於京师与丁进不和军士相击无虚日世忠虑有变遂还行在。

史斌据长安吴玠擒斌克长安。又克华州。

金人既退兵泾原将曲端遂下兵秦州而凤翔长安各为义兵收复端大怒凤翔刘彦希杀之会叛贼史斌侵兴元不克引兵还关中义兵首领张宗诱斌至长安而散其众欲徐图之端遣吴玠袭击斌斌走鸣犊镇为玠所擒端自袭张宗杀之收复长安玠以斌凌迟处斩。

十五日戊辰王彦败金人於太行山。

王彦与金人战既胜因夜破金人赵固寨金人退兵。

五月甲申朔尚书右丞许景衡罢为资政殿学士提举杭州洞霄宫。

金人陷河北诸州而攻京东京西许景衡以驻跸扬州恐有不测侵犯请幸江甯府识者虽不以为是然亦步亦趋不敢以为不是黄潜善汪伯彦力阻之遂以宫祠罢执政景衡忧之抑郁而死。

林泉野记曰:许景衡字少卿温州人元祐九年登第建炎初除尚书右丞二年金人陷河北骎骎犯(改作至)京东京西景衡请上幸江甯府黄潜善汪伯彦皆阻其议未几以资政殿学士提举洞霄宫卒及虏(改作敌)入维扬上方思其言。

二日乙酉宗泽奏劄乞车驾还京师。

先是东京留守宗泽自建炎元年七月到京师即奏乞回銮凡奏十馀劄子言词激切至是。又奏劄(旧校云:此疏系第十五次所上)其略曰:今之士大夫志气閤下议论卑靡上者不过持禄保宠下者不过便安自营曾不能留心恻怛为陛下思承祖宗二百年大一统基业为可惜。又不曾为陛下思父母兄弟与至亲族骨肉蒙尘沙漠翘首望天兵救援之思。又不曾为陛下思祖宗西京园陵寝庙为贼虏(改作仇敌)所占今年寒食节未有祭享之地。又不曾为陛下思京师天下根本宗庙朝廷百司仓库俨然如旧。又不曾为陛下思河北河东京之(删此字)东西陕右淮甸百亿万生灵之众罹涂劫掠残破之苦但朝进一言暮入一说计较泛舟冒大风险南幸湖外此奸邪之计耳臣尝思之是一欲为贼虏(改作敌人)方便之计二为奸邪亲属皆先已津置在南嗟夫为臣不忠不义乃至於此孔子所谓苟患失之无所不至正在是也。夙夜痛心泣血沥诚竭忠为陛下保护京城自去年秋冬今春。又已三月矣。农务之时陛下不早回九重则天下靡有定止。又遣少尹范世延等诣行在奏劄子(旧校云:是疏第二十二次上)曰:臣闻孟子言术不可不谨也。矢人惟恐不伤人函人惟恐伤人巫匠亦然臣因其语始知人心所存之邪正与所作之是非。若以此道概之了然区分如辨白黑何则夫忠义之人动容周旋无非用忠义而不忠义之道自然不入焉故其於上下爱戴保护不啻如函人之惟恐伤人也。。若彼不忠义之人动容周旋亦无非用不忠不义而忠义之道无自入焉故其於上下毁裂捐弃不啻如矢人惟恐不伤人也。恭惟国家曩缘贼虏(改作金人)横肆(删此二字)残破州县围闭京城劫掠邀求靡有纪极以至於强迎二圣后妃亲王与诸眷属蒙尘北去凡忠义之士莫不痛心疾首泣血奋臂左右陛下张王六师震耀神威总领貔貅之士埽荡沙漠迎奉二圣来归京师俾中原生灵还定安集罔或流散爱戴其上保护其下夙夜想念如函人焉惟恐其或伤之也。其不忠不义者但知持禄保宠动为身谋谓我祖宗二百年大一统基业不足惜谓我京城宗庙朝廷府库帑藏不足恋谓二圣后妃亲王大小之属不足救谓诸帝后山陵园寝不足护谓周室中兴不足绍谓晋惠覆辙不足羞谓巡狩之名为可效谓偏安之霸为可述储金帛以为贼(改作敌)赀椿器械以为贼(改作敌)用禁守御之招募虑勇敢之败敌也。掊保。

甲以助军虑流移之安业也。欺罔天听陵蔑下民凡误国之事无不为之犹矢人焉惟恐其,或不伤之也。臣愿陛下验巳试之迹以此道概之则人心所存之邪正与所作之是非自然区分无足疑矣。臣衰老孱懦误蒙陛下察臣断断孤忠怜臣悄悄见愠体天地之大德覆护用日月之大明照临臣此身与臣血属当膏砧斧荠粉万状矣。尚安能为陛下保厘尹正使京城市井里巷安居乐业熙熙皞皞如我祖宗太平之时乎!臣之至此岂止谤书之盈箧而巳哉!臣伏望陛下六飞万乘早赐归大内下慰四海生灵沥血恳切之望臣之言此实出悃诚痛切愤闷所以不避奸邪诋诬不避冒犯诛戮卢愿陛下下臣此言榜之朝堂俾应在朝臣寮章疏指摘臣言如臣言涉狂妄乞正典刑明臣罪恶如臣言符忠义乞降诏敕明告回銮之期庶慰天下之听此事甚大恭候睿慈洞察勿贰勿疑至是降诏旨言发辎重入京师朕将还阙恭谒宗庙百姓大喜泽在京师日俟六龙之至而日复一日不闻銮辂进发。又进劄(旧校云:是疏第十一次上)其略曰:乃者亲降诏书即将还阙恭谒宗庙延见父老中外闻之莫不鼓舞相庆以为陛下英断如此何事不可立何功不可就何浮言之可惑何戎狄(改作外患)之足忧太平基业正在兹举下诏之後日复一日尚未闻千乘万骑蠲日启行民心不能无疑臣窃意陛下乾纲不挠离明并照洞见安危之机必不肯失信於天下是必有奸臣误陛下负失信之谤也。臣伏见近者河阳水涨断绝河梁有姓马人妻王氏者率众讨贼(改作敌)贼势穷窘不知所为此(下添敌人二字)天亡虏寇(删此二字)之时也。夫天与不取反受其咎臣欲因此时遣闾勍王彦各统大兵乘其孤危大振军声尽平贼(改作敌)垒伏愿陛下亟还宫阙以系天下之心则孰不用命。且投机之会间不容发愿陛下母惑於奸臣之言断自渊衷臣自谓兹举可保万全无可疑者也。或奸谋蔽欺天听未即还阙伏愿陛下从臣措画勿使谋臣阻抑以误社稷大计陈师鞠旅与之决战埽尽胡(改作氛)尘扩清海寓;然後奉迎銮舆归还京师以快天下之心以塞奸臣之口臣蒙陛下之眷注誓效死节区区愚忠不能自己伏望圣慈特赐睿断天下幸甚。

赐进士出身头品顶戴四川等处承宣布政使司布政使清苑许涵度校刊。

 

卷一百十六校勘记。

大金念汝等忠(脱等字)乃拥士遂出城皆走(脱士遂二字)夜逾新店与深俱(脱此三字)由是经吴山出宝鸡(脱是字经字)相会於岐陇间(间误作关)托泽津送早赴行在(早误在津上)见宰执环而不前(脱不字)即降制除信王河外兵马都元帅(降误作条)樗里公孙来争於前(来误作果),或欲规避者(脱欲字)不限夤夜昼时通奏(昼误作尽)旦夕举兵(兵误作兴)给地十五顷(一作千五百顷)滕茂实(滕误作邓下同)执凤翔刘彦杀之(脱执字)张宗谔(误作张宗下同)与至亲族骨肉(至字衍族应作眷)罹涂炭劫掠残破之苦(脱炭字)欲南幸湖外(脱欲字)术不可不慎也。(慎误作谨)。

 

 

《卷一百十七》

 

  1. 炎兴下帙十七。

起建炎二年五月八日辛卯,尽八月。

八日辛卯韩世忠闾勍进讨西京。

三省枢密院进呈陕西诸路帅臣东京留守司京东等处走报金人渡河分投出攻围虏掠奉圣旨着韩世忠闾勍各领所部人马前去京西攻讨閤下东京留守宗泽差杨进等诸头领相为应援。

翟进攻兀室(改作乌舍)余睹(改作伊都)於西京失利。

节要曰:自建炎元年冬粘罕(改作尼堪)再寇(改作至)西京官吏南走统兵官翟进率军民上山保险至是岁三月二十六日粘罕(改作尼堪)尽焚其庐舍虏捉其民北去故进始得其城然余睹(改作伊都)兀室(改作乌舍)之众尚屯河南白马寺白马坡河清长源等处虽去西京不远而贼(改作敌)视之以为已弃之物不复顾之无何进於四月十二日出兵夜斫其营贼(改作敌)以间探预知反为所袭进败出城贼(改作敌)复据之後进值韩世忠军至与世忠欲同破贼(改作敌)进为世忠导至文家寺。又为贼(改作敌)败乘势进击世忠。又败世忠於永安後涧时当盛夏胡(改作敌)骑非利之时。又连败我师少得休息。且知粘罕(改作尼堪)由平陆渡河北归故复弃西京相率回云:中因留女真万户茶曷马(改作察罕玛勒)以戍河阳。

十五日戊戌王彦驻军河南。

王彦在河北其众大集谓之八字军为金人所畏方缮甲治兵约日大举直趋太原断石岭关路以临代北告期於东京留守宗泽泽拟彦武功大夫忠州防御使制置两河军事会泽以彦兵势虽盛然隍驻军无援不可独进乃遣书延彦议事彦得书悉召诸寨统兵官指授方略以俟会合乃以万馀人先发既行金人以重兵尾袭而不敢击是日济大河驻军於河之南。

二十日癸卯王彦至京师以兵马归於留守司。

王彦入京师见留守宗泽泽大喜握彦手曰:公力战河朔以沮金人之气忠勇无双海内所闻然京师者国家之根本泽巳屡上章邀车驾还阙愿公宿兵近甸以卫根本彦即以所部兵马付留守司因差统制官张伟统辖於滑州界沿河沙店以来上下埽把截。

王庶会泾庆路兵欲逐金人过河玉似席贡不从。

先是陕西路制置使钱盖移文鄜延帅王庶兼制环庆泾原兵破贼(改作敌)既而义兵大起金人东还庶以。

金人重载可尾袭取胜移文环庆泾原各大举协力更战而庶庆州人也。庆帅王似为桑梓。又泾帅席贡乃庶之举官皆以庶後进不欲听其节制遂具文应报而兵皆不出金人游骑上青谿山为泾原将吴玠所扼至咸阳望渭河南义兵布满平野不得渡遂循渭而东其支军入鄜延攻康定围龙坊王庶御退之,於是金人盘礴於冯翊河中据浮桥以通往来渭河以南人情大恐曲端。又知孟迪等听鄜延节制尤不喜遂揭榜称虏(改作敌)巳过河归国农务不可失时乃尽散渭河以南义兵庶亦敛兵保险。又以书约庆泾帅王似席贡欲大举除冯翊所馀虏(改作敌)兵逼逐过河复限大河自守至於再三似不应贡许出兵四万竟以应报不齐。又曲端素不欲听庶节制遂复迁延是时鄜延人以秋深必受兵扰多有迁徙而去者道出环庆吏民皆惊恐移文所在以密检奸细为名夺其财物或殴杀之。若无官司者。

二十一日甲辰金人陷绛州。

金人寇(改作至)陕西回军时绛州犹为国家守知州乃宗室小监仓也。甲辰金人攻陷之军民巷战者六日。

七月十一日丁亥诏发归朝官赴行在。

是日进呈楚州来归朝官事上曰:闻州郡多囚禁归朝官载罹寒暑不与疏贷因小有疑则加残害一郡戮至数百人朕甚悯之覆帱间皆吾赤子偶生边地视之遂异然,岂可与虏(改作敌)人一例持之金人与吾战殴打无罪之人。又率诸国之众荐冒锋刃使肝脑涂地赤子竟亦何辜朕欲发诸郡拘囚归朝官尽赴行在拊之以义,庶几可招和气。

留守司借杨进荣州防御使知河南府。

杨进尝隶王渊军於应天府金人已陷京师屡分兵犯(改作攻)应天府渊命进及韩世忠与贼(改作敌)战破之前後多所杀伤上即位渊为御营使司副都统制渊妒忌才能深忌进欲杀之故进复反有众数万自号没角牛留守司遣人招安进阴许受招安乃借进荣州防御使知河南府进不能行。

闾勍军於河南府。

闾勍以班直换授靖康中累迁龙神卫四厢都指挥使武昌军节度使主管侍卫步军司公事上幸扬州留勍京师留守宗泽命勍军河南欲会合王彦杨进等以图河北。

郭仲荀为京师副留守。

宗泽为京师留守招降诸大寇王善杨进丁进等兵势甚盛泽有渡河迎请二帝之意黄潜善汪伯彦疾其成功。又疑其变遂以郭仲荀为副留守察之。

邵兴败娄室孛堇(改作罗索贝勒)於解州。

娄室孛堇(改作罗索贝勒)攻解州之朱家山邵兴苦战三日遂败之斩千馀级杀其韩留孛堇(改作哈里贝勒)毛古鲁孛堇(改作蒙古勒贝勒)李彦仙补兴从义郎迁陕州军马都统制。

金人(删此字)窝里嗢(改作鄂勒欢)挞懒(改作达兰)阇目(改作栋摩)共陷庆源府五马山义兵朝天铁壁诸寨。

五马山寨自靖康元年冬武翼大夫赵邦杰聚众起之至真定陷。又得保州路廉访使马扩同主之邦杰等请信王榛总制诸山寨遣马扩诣行在投表乞师请命扩行寨中有亡归贼(改作敌)者告於真定同知韩庆和女真副都统韶合(改作硕哈)二人陈於东路元帅府恐扩得兵南来故大会贼(改作敌)众力破诸寨以绝扩之内应以夺扩之归心诸寨多无井取水汲之於涧汲道为贼(改作敌)所断遂至陷没信王不知所在。

宇文虚中观文殿学士祈请使杨可辅祈请副使使於金国。

先是有诏求能战胜攻取及奉使绝域迎还两官者许之自陈虚中方提举杭州洞霄宫乃上表自荐遂加观文殿学士为大金祈请使以杨可辅副之。

赦河北陕西京东路。

诏曰:朕绍履尊极寅畏多艰凛乎!朽驭之难持浩。若涉川之求济讲兴复之策庶以迎二圣之还躬巡省之劳庶以副四方之望然而夷狄(改作敌国)靡闻於悔祸干戈未息於内侵荐渡河津分攻城邑突骑横驰於畿右控弦大入於关中绵朔野以绎骚亘山东而惊震自闻警奏继遣援师嗟赤子以何辜重罹屠掠盖朕躬之不德罔克抚存尚赖祖宗在天之灵弗替忠义徇国之俗番汉协心而御敌军民戮力以殄雠有嘉攘剿之功深悯伤残之患宜敷渥泽式慰群情於戏民所怀者仁既濡汪洋之泽天所助者顺必臻眷佑之符觊国势之渐隆复邦国於永固咨尔有众咸体至怀。

八月东京留守宗泽卒。

遗史曰:宗泽为东京留守措置营葺稍有条理颇得士民之心初到京师也。会金使八人来使伪楚泽谓有窥伺申奏乞送狱庶全国体诏谕止之泽与黄潜。

善汪伯彦议论不同泽在京师凡有申请多为潜善伯彦所阻止之京师十七县境临河者七十里泽措置均之诸县每县管四里有零各令开濠一丈深八尺於南岸埋鹿角连珠列寨而枢密院行下约束只令依仿陕西以三七分为率三分出战七分出助军钱泽措置京城守御之具补葺甚多费用不少而三省枢密院指挥诸场库务如修城造器械见雇工作役更不令支钱泽常怀愤懑之气奏请銮舆复还京师前後数十章尝褒谕曰:舜巡四岳有归格艺祖之文周抚万邦存王归在丰之训庸知帝王之轨范咸以都邑为本根朕遭时多艰思世大治永怀拨乱之策不惧省方之劳俟敉甯之有期即旋复以何晚夙宵轸虑寝食不忘虽王者以天下为家曾靡常於临幸而臣子视人君犹父得无郁於瞻思卿等留居千里之畿拱扈九重之阙合数十百函之奏倾亿千万众之心渴闻鸣跸之音虔举回銮之请备观忠款深可叹嘉泽有渡河恢复旧疆之意以大名当冲要檄提点刑狱郭永漕臣张益谦与北京留守杜充相犄角永得檄即朝夕谋战守具因结东平权邦彦为援兵声渐振是时王善张用诸大盗皆招集京城下卜日进发以薛广为前驱有陈德者军班换授宣和间燕山用兵时为真定府路兵马都监芦沟之役降为承德郎京城围闭在城上守御城陷归家不出仕泽闻其名寻访得之令统军为副离京城而泽暴卒泽志大才疏功虽不就而人皆惜之。

林泉野记曰:宗泽字汝霖婺州人元祐六年登第累迁朝奉郎靖康初知磁州为备甚严整加秘阁修撰康王同王云:奉使金国过磁州过百姓杀云:泽劝王起兵援王室不宜北行王遂还相州王既为天下兵马大元帅泽与汪伯彦为副王至大名泽引众二各来劝速进副元帅汪伯彦等沮止不从及王欲往东平府乃令刘浩尚功绪杨青常景王忠孝五军以陈淬为都统制军於开德府。又令闾邱振孙震往听泽节制泽屡请进师伯彦恐败和盟檄止其行金人自卫南来犯(改作攻)开德泽遣统制孔彦舟败之次日来犯(改作逼)行在。又为彦舟所败泽与权邦彦乘胜欲径至京城以战车一百五十辆从行至卫南遇伏兵败趋南华虏(改作敌)以两军掩击推车者皆走先锋统制王彦忠等死之泽再聚兵传檄四方欲邀夺二帝王即位泽请并集天下兵亲征迎二帝复中原黄潜善汪。

伯彦。又沮其事加徽猷阁待制知襄阳。又乞十万众欲复河北不听李纲入相荐为东京留守泽威惠兼著民心悦服王善以兵五万丁进以兵十万杨进以数万众皆来降补杨进荣州防御使知河南府泽迁资政殿学士命合兵闾勍屯兵西京会合王善丁进杨进合兵六十万俗渡河迎二圣虏(改作敌)人颇畏惮潜善伯彦嫉其功。又虑为变乃用郭仲荀为副以察之方出师暴卒年七十杨进大泣京城失望皆哀痛之。

靖康小雅曰:门下侍郎御营使东京留守宗公讳泽金人再入塞将犯(改作逼)畿甸公守磁州抗疏力请朝廷大为之备自乞将兵以与虏(改作敌)角渊圣嘉之进宝和閤修撰。且使募河朔骑兵为夹击之计康王使虏(改作金)至磁州为百姓遮留不使北去公因进说。又请上便宜总河朔兵入援京师会渊圣以蜡书间道拜上为兵马大元帅。且专诛赏上进公待制为副元帅上南至大名或传金人已北归公遂分兵邀击至卫南遇贼(改作敌)力战数日贼(改作敌)兵日滋公无後继既小衄贼(改作敌)方北去上嗣位进公龙图阁学士拜东京留守公既至京师简料战士信赏必罚兵势遂振始招徕巨寇如杨进丁进之流得兵数十万人。又缮葺京师谯门楼堞以至宫阙官府咸一新之雄壮不减宣和间连章乞车驾还阙身愿率所训兵暨所招盗贼渡河北进讨时黄潜善注伯彦当国虽力沮之而公之意未尝少衰既而上悟其奸拜公门下侍郎御营副使依旧留守建炎二年有旨遣韩世忠之伊洛。又令沧帅刘锡密结河朔之人自青州绝河进兵命公总大众自滑而北期集於中山公闻命欣跃赍金银兵械纤悉毕具行有日矣。而潜善伯彦恐公成功。又以奸计从中止之公大愤懑郁郁久之疽发背而死中外惜之呜呼如公之忠义实古之以死勤事者不幸捐馆真可谓人之云:亡邦国殄瘁矣。公败。且不惧沮而不屈毅然有古忠臣烈士之风志未克伸功未能成奸臣所误,岂非天哉!异时秉史笔者述至於此必《书》曰:黄潜善汪伯彦杀宗泽正史法也。《诗》曰:洪河滔滔撼野摧山砥柱中立力当狂澜胡炽凶焰(改作敌兵炽焰)动植俱残公俯视之。若萤然知无不为独殿中原方事北讨将以身先赤羽。若日朱旗绛夭二贼巧沮行或止还虽醯二贼奚足惜焉夺之遽矣。中外悲叹。

宇文虚中权京城留守。

宇文虚中与杨可辅为祈请使副行会宗泽卒遂留虚中权行留守司事。

中书侍郎张悫卒。

悫字诚伯瀛洲人也。元祐六年登第靖康初授龙图阁直学士河北都转运使权大名府康王至大名悫来迎升延康殿学士建炎初召赴行在同知枢密院悫在大名时有濬州王明者号王铁枪与李洪李民聚众以复夺二帝为辞有众数万悫差无官宗子不尤及进士王协王慈招安抚之授明州观察使洪民皆閤门祗候不尤武翼郎协慈皆承务郎後杜充知北京亦遣王明率众讨金人为赵六舍人所杀李民复为贼号满天星者悫俄除尚书左丞上幸维扬除中书侍郎黄潜善汪伯彦当政悫以忠梗自任不附会黄潜善汪伯彦潜善伯彦屡笑宗泽颠狂悫曰:如宗泽颠狂之士多得数人则天下定矣。二人语塞次年八月卒於位识者叹其志未盛行而巳死。

靖康小雅曰:公讳悫靖康之末公为河北都转运使赵野帅大名师徒不安遂叛欲杀野公挺身出谕众方定。且请公领帅事野遂得免焉大元帅自相州渡河至大名公力规时病。且陈天下所以治乱安危之本上为动色而心善之明年上登大宝召公入参枢府稍迁右辖遂贰黄门自入预大政惟知殚竭其言益危其谏诤愈切无所避虽黄潜善怙势肆奸专务壅蔽自汪伯彦而下奴事之不敢少忤其意惟公以直道自持面折其失诵言其短事必力争虽言不行而不少屈巳而皆如公言上独嘉之潜善内虽不能无愧愈忌公公亦屡乞身甚力上知公忠诚劲直愈加眷荷终不听公去天下引领冀公入相而公。且死矣。建炎三年夏上自杭州幸建康过公之墓思公之贤降诏遣使致祭厚〈血阝〉其家呜呼士之仕於朝也。患无眷於君矣。而天子明察备知公为深言虽力不足胜黄潜善之奸事既验不能革黄潜善之愎潜善之误国嫉贤其罪如此卒不遄死而令公死乎!是可叹也。《诗》曰:建炎绍统锐於中兴乃得贤辅食药饮冰责君尧舜良哉!股肱苟用其言不难丕承相臣巨蠹忌嫉才能群邪翼之如彼鹯鹰公奋不顾忠勇日增瞻之维何垂天之鹏琐琐潜善陋比蛙蝇贤妖邪寿何戒何惩。

殿中侍御史马伸言谢克家孙觌不可复用。

赐进士出身头品顶戴四川等处承宣布政使司布政使清苑许涵度校刊。

 

卷一百十七校勘记。

奏报金人渡河分投四出(奏误作走脱四字)出兵夜攻其营(攻误作斫)乃遗书延彦议事(遗误作遣)借杨进营州防御使(营误作荣下同)。又疑其谋变(脱谋字)杀其将韩裔孛堇(脱将字裔误作留)前後数十章尝赐褒谕(脱赐字)著归格艺祖之文(著误作有)倾亿千万众之心(众误作乘)才离京戏城而泽暴卒(脱才字)命合兵闾邱勍屯兵西京(邱字衍)未行会宗泽卒(脱未字)授明州观察使(明下应有阙文)备知公为深(备字衍)

 

 

《卷一百十八》

 

  1. 炎兴下帙十八。

起建炎二年八月二十一日癸酉,尽十月二十六日丁丑。

二十一日癸酉殿中侍御史马伸上言乞罢黄潜善汪伯彦。

殿中侍御史马伸上言陛下龙飞河朔近得黄潜善汪伯彦以为辅相一意委任不复致疑然自大任以来措置天下未能惬当物情遂使夷虏(改作敌国)日强盗贼日炽国步日蹙威权日消。且如二帝亲属尽室北狩宗庙社稷不绝如线者系陛下一人而三镇未复不当都汴以处至危之地此理甚明然前日下还都之诏以谪许景衡至於今日当如之何其不慎诏令有如此者。又如吴给张澂以言事被逐邵成章缘上言远窜今是何时尚仍旧体以言为讳其壅塞言路有如此者。又如祖宗旧制谏官有阙御史中丞翰林学士具名取旨三省不与厥有深意潜善近来自除台谏仍多亲旧其毁法自恣有如此者。又如张悫宗泽许景衡公忠有才皆可任重事潜善伯彦忌之沮抑至死其妨功害能有如此者。又如有人问潜善伯彦救焚拯溺之事则二人每曰:难言其意盖谓陛下制之不得设施或问陈东事则答曰:朝廷初不知盖谓事在陛下也。其过则称君善则称已有如此者。又如御营使虽主兵权凡行在事务皆御营所统潜善伯彦则别置亲兵各一千人请给居处优於众兵其收军情有如此者潜善伯彦所为类此,岂不辜陛下责望之意哉!伏望速罢其政柄别择贤者共图大事伸仍具申奏照会潜善伯彦。

二十二日甲戌殿中侍御史马伸改卫尉太仆少卿。

遗史曰:马伸言乞罢黄潜善汪伯彦政柄辰已刻间道路已宣传无不欣喜见於眉宇翌日闻伸遽改卫尉少卿有颦蹙而吞声者。

二十九日辛已李成劫掠宿州。

先是朝廷命李成充京东河北路都大捉杀使成领兵而南也。秋毫无犯於民将及宿州乃怀反心有攘取宿州之意分军为一二侵泗州别将主之一侵宿州成自主之皆约八月晦日至是整军入宿州乃曰:备奉圣旨屯驻於宿州故人皆不疑市井买卖如旧军人未及半日即有登城者俄顷弓矢乱发纵火肆剽掠尽取强壮为军并驱虏其老幼别将侵泗州者。

不及期惟到虹县亦纵火劫掠而回成欲一日取两州别有冀望非常意既闻泗州军失期遂止於宿州以前军使史亮反即时抚谕巳定事申闻朝廷待以不疑乃就赐铠甲万副成得铠甲军势愈盛矣。是时车驾在维扬有交番卫士及百姓贩卖者成皆资给之故往来行在者皆誉成有忠义报国之心识者以为志望不浅非他贼比。

赐李成一行将佐诏。

朕观风南服注意中原有嘉忠荩之臣夙统骁雄之众捍时蜂虿为国金汤方炎燠之异常想戍屯之良苦特驰信使往谕至恩当体眷怀益坚图报。

主客员外郎谢亮抚谕夏国。

先是春初夏人谍知鄜延无备有可乘之机宥州监军司忽移文本路称大金以鄜延割隶本国须当理索。若敢违拒当发大兵诛讨鄜延路经略安抚使王庶即口占据檄词曰:金人初犯本朝(此三字改作起时)尝以金肃河清畀尔今谁守之国家奸臣贪得不〈血阝〉邻好以至如此贪利之臣何国蔑有(不意)夏国躬蹈覆辙比闻金人欲自泾原径擣兴灵方切为之寒心不图尚欲乘人之急幕府虽士卒单寡然类皆节制之师左支右吾尚堪一战果能办此何用多言径檄兴中府因遣谍间其用事臣李遇伤虏主乃谋移檄贺兰司忽亦缩甲不敢复言故朝廷议遣人夏国乃诏主客司员外郎谢亮往抚谕夏国以继旧好亮至陕西庶。又移书於亮曰:春秋之义大夫出疆有可以安社稷利国家者专之可也。夏国为患至小而缓金人为患至大而速方黠虏(改作金人)挫锐於熙河奔北於本路子女玉帛不知纪极占据同华畏暑休兵阁下能仗节督诸兵将协同义举漕臣应给粮饷争先并进虽未能洗雪前耻而(删此字)亦可以驱迫渡河全秦奠枕徐图恢复夏人秋稼未登饥饿疲羸何暇兴兵庶可保其无他亮不听亮自环庆人夏国使还夏人随之以兵掩取定边而鄜延无警报。

九月一日壬午朔王彦赴行在。

初王彦至京师也。以兵交付宗泽泽令彦量带亲兵赴扬州行在所既到行在有旨令阁门引见上殿。

二日癸未卫尉少卿马伸贬濮州监酒税。

马伸为殿中侍御史上言黄潜善汪伯彦之罪乞罢政柄潜善恶之遽改为卫尉少卿伸具以所言申御史台乞行诛窜有诏马伸言事不建白不正可送。

吏部与京东路监当,於是潜善以伸监濮州酒税促使上道竟死途中天下冤之。

三日甲申丁进复反率众寇淮西。

丁进复反韩世忠军有其馀党者百馀人斩於扬州竹西亭斩至王权有段恩者劝世忠释而用之恩常仕於陕西而世忠为其部曲故世忠敬而听信之。

杜充为京城留守。

遗史曰:杜充为北京留守也。提点刑狱郭永尝画三策以遗充一日永见充问其事充曰:未暇读也。永面数充曰:人有志而无才好名而遗实骄蹇自用而有虚声以此当大任鲜不颠沛公等足与治乎!充大惭一日天雨纸钱於军营中约厚寸许人皆以为不祥翌日与金人战於城下败绩充遂闭门以守至是宗泽卒乃命充为京城留守张益谦为北京留守裴亿为转运使。

《别录》曰:东京留守宗泽卒杜充代之泽方留守时尝有志经略河东河北故两河豪杰皆聚保形势期以应泽泽。又招抚河南群贼集城下欲遣迎复两宫议既定先以薛广张用王善前驱才离城下而泽已死充无意於虏(改作敌)尽反泽所为故河北诸屯豪杰皆散而充。又务诛杀故城下兵复去为盗掠西南州县数岁不能止。

十二日癸已金人陷冀州权知军州事单(某)自缢死。

先是知冀州权邦以兵赴元帅府勤王有云:骑第六指挥李政者在京东立功补官授河北军将冀州驻劄措置守城甚有法纪律严明军民皆不敢犯金人攻城皆御退之御敌之方皆出人意表每战先见胜则出兵出则必胜或夜劫金人寨所得财物尽散士卒无纤毫入私家号令明赏罚信由是人皆用命一日金人攻城忽有登城者火其门楼与官兵相隔政曰:事急矣。有能跃火而过者有重赏,於是有十数人皆以湿毡裹身持仗跃火过大呼力战金人惊骇有失仗者遂败走或跳跃下城城乃无虞政大喜皆厚赏之至是而李政已死矣。故不能保守而城陷。

十三日甲午金人陷长安知军府事郭琰弃城走。

先是金人陷长安巳退去也。王择仁入长安称抚定永兴军既而郭琰以朝廷之命来帅长安择仁退去琰以择仁有兵欲得之遂劾择乡村作过等事。又移文金州兵会合掩杀之择仁欲往金州为金州所拒无所归闻河东山寨有未顺金人者乃经画河。

东山寨,於是金人再犯(改作攻)长安琰弃城走遂陷之初同州有乡兵首领党松者永兴军路经略司以为统领李彦仙号为解州制置使也。檄松知同州时同州陷没松大书寄治於二十里外下寨松犹以长安帅司之命因诣长安见琰欲换其差牒而琰留其知同州文牒不给付而城陷。

王庶节制陕西六路军马曲端为都统制。

先是东京留守司承制以王庶权陕西路制置使曲端权河东路经制使端以状申庶称准留守司差河东经制使乞照会以牒移鄜延帅司请备人马粮料支给带行人兵方拟议间承六月诏书擢庶龙图阁待制节制陕西六路军马升端横行遥郡团练使为都统制诏内有旨曰:傥不靖难於残暑之前必致益兵於秋凉之後庶移文诸路如诏旨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