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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朝北盟会编》4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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靖康中虏(改作金人)陷太原加讷检校少保河北河东宣抚使以兵五万屯河北河东讷同马忠王元师王渊韩世忠退师应天金人攻城讷屡败衄建炎初除东京戏留守邵溥副之在任三月李纲为相素与讷不协降承宣使淄州居住後退居濬州年老徙居夔州依其侄总以卒。

诏请元祐皇太后幸扬州。

燮傅亮上殿面赐燮器甲三万副就陕府置司(旧校云:建炎时政记王汭傅亮上殿面赐燮器甲战袍束带赐亮章服遣行河东路经置司画一陈乞降指挥陕西路转运司应副财用就五路旧西兵旧弓箭手将家子弟中募兵二万人并朝廷所付兵万人通成三万就陕府置司云云按此疑有脱简)与金人河中府解州对垒一面遣人结约河东山寨豪杰民兵收复州县候兵集日乘机会过河得百从之。

左正言邓肃劄子言叛臣乞立格定罪(旧校云:按肃集所载此疏极诋吕好间污受伪命宜与时雍辈同罪当国步阽危之际好问屈已就事迹虽可疑而心尚无他是编削而不录亦君子恶恶欲短之意)。

劄子曰:臣谓叛臣曾事伪楚大小轻重固有不等欲乞先立一定罪格於此然後按伪楚之籍取叛臣姓名就格断之,庶几君臣之间皆不得容私伏蒙陛下为臣昨在围城之中固知姓名令臣奏来臣谨取旨所撰二格以按叛臣之罪为陛下尽陈言之所论叛臣之上者其恶有五一曰:诸侍从而为伪执政者王时雍徐秉哲吴开莫俦李回是也。其二曰:诸庶官及宫观而起为侍从者如司农卿胡思大府卿朱宗之为侍郎大理卿周懿文为大尹卢襄李擢范宗尹等皆起於宫观以为侍从是也。胡思周懿文等今在桎梏固不足论诸馀者。且虏(改作敌)破城自南壁始李擢卢襄提举其事日聚群小浩歌城上虏(改作敌)巳塞濠恬然不顾破京城者实此二人范宗尹昔尝宣和廷。

对揣王黼之意数蔡京之罪遂窃虚名以居台谏当官则以奴仆事耿南仲以取侍从城破则以妾妇事范琼以资口腹及伪楚一立则起於宫观以为谏议然不知所陈者何事哉!其三曰:撰劝进文与撰赦书是也。。且赦书之恶不减劝进其词云:有尧舜之揖逊无汤武之征诛不惟不忠之语可骇天下至於庙讳更不复顾虽犬马有所不为朝廷取撰劝进文者投之岭外而以撰赦书者止令分司是不知亦何私於颜博文哉!其四曰:事务官者金人巳有立伪楚之语朝士集议恐不能如礼遂私结十友作事务官讲论册命之仪搜求供奉之物悉心竭力无所不至使邦昌安然得为揖逊以事美观皆事务官之力也。。且陛下登九五之位无不欣跃如获再生朝廷不闻先时以为事务官者及伪楚之立而十友纷然如水就下此其情尤可罪也。其五曰:因邦昌改名是也。何昌言先奏於伪楚之庭乞改为善言其弟昌辰遂请於吏部改为知言恶犯昌字也。以上数等乞定为叛臣之上寘之岭外所为叛臣之次其恶有三其一曰:诸执政侍从台谏称臣於伪楚及拜於庭下者是也。所谓执政者如冯澥曹辅是也。所谓侍从者其馀已行遣矣。独有李会尚为中书舍人所谓台谏者洪刍黎确等及举台之臣是也。当时台中有为金人根括而被杖四人以病得免其馀无不在伪楚之庭矣。。且台谏者天子耳目之官也。虏(改作敌)骑迫城尚持讲和之论圣驾将出曾无一言之戒天作奇祸则仓皇失措遂於他人之庭复处台谏之职今日尚有不易旧职者不知其所立如此。又何论他人之过耶其二曰:以庶官而升擢差遣是也。然此不可胜数伪楚以後谓之权官而被伪命劄子者皆是也。台省寺谏学校敕局无所不有乞专委留守司按籍取之则无有遗者其三曰:愿为奉使者是也。黎确之使赵野李健陈戬之使翁彦国拥黄旗持伪诰左右仆从皆受伪恩马上洋洋自号奉使力说勤王之师以为邦昌久居计故邦昌晓谕曰:只候勤王师退然开门盖恃有二三奉使耳巳上数等乞立为叛臣之次於远小处编管吏部供到王时雍见系高州安置徐秉哲见系梅州安置吴开永州安置莫俦全州安置李回袁州居住朱宗之朝奉郎李擢柳州安置范宗尹通直郎提举杭州洞霄宫卢襄大中大夫权开封府尹胡思周懿文朝散大夫颜博文沣州安置何昌言生前尚书工。

部侍郎何昌辰通直郎通判南剑州冯澥中大夫提举成都府玉局观李会中中书舍人洪刍朝散大夫孙确朝请大夫李健朝请郎陈戬虞部员外郎奉圣旨吴开移韶州安置颜博文移贺州安置朱宗之责授蕲州团练副使岳州安置范宗尹责授忻州团练副使鄂州安置卢襄责授陈州团练副使衡州安置何昌言责授隰州团练副使及追致仕恩泽何昌辰除名勒停送永州编管冯澥责授朝议大夫秘书少监分司南京成(改作陈)州居住黎确李健陈戬远小处监当撰劝进文及事务官劄子留守司开具姓名申尚书省。

李回责授安远军节度副使惠州安置。

李会责授承议郎秘书少监分司南京筠州居住。

制曰:君臣分定宜生死之靡他义命趣殊在贤愚之所择,岂有本朝之颠沛遽令大节之磷缁尔幸受国恩与闻机政知拔本塞源之公愤盖戴天履地之所同乃甘心二姓之庭至冒宠百僚之上兹而不问何以驭臣宜从置散之科用正投荒之典皆尔自取非朕敢私。

十四日王寅李纲乞降巡幸诏。

是日李纲同执政奏事讫留身奏曰:朝廷近日外则经营措置河北河东两路以为藩篱葺治军马讨平盗贼内则修政事明赏刑皆渐有就绪独车驾巡幸所诣未有定所中外人心未安上宣谕曰:但欲迎奉元祐太后及津遣六宫往东南朕当与卿等独留中原训练将士益聚兵马虽都城可居虽金贼(改作人)可战纲再拜曰:陛下英断如此虽汉之高祖光武唐之太宗不过是也。中外未知圣意乞降诏告谕。

十五日癸卯下巡狩诏。

朕惟祖宗都汴垂二百年天下乂甯重熙累洽未尝少有变故承平之久超轶汉唐比年以来图虑弗臧祸生所忽金人一岁之间再犯(改作至)都城信其诈谋终堕贼(改作敌)计尽取子女玉帛遂邀二圣銮舆六宫戚属悉拥以行夷狄(改作中原)之祸振古未有四海臣子孰不痛心肆朕纂承永念先烈眷怀旧京氵替然出涕思欲整驾还京谒款宗庙以慰士大夫军民之心而丧乱之馀民人已多物故朕之父母兄弟宗族靡有留者顾瞻宫室何以为怀是用权时之宜法古巡狩驻跸近甸号召军马以防金人秋高气寒再来入寇(改作侵扰)朕将亲督六师以援京城河北河东诸路与之。

决战巳诏奉迎元祐太后津遣六宫及卫士家属置之东南朕与群臣将士独留中原以为尔京城及万方百姓请命於皇天,庶几天意昭答中原之势浸强归宅故都迎还二圣以称朕夙夜忧勤之意一应在京屯兵聚粮修治楼橹器具并令留守司京城所户部疾速措置施行咨尔士大夫军民体朕至怀无有疑虑故兹诏示想宜知悉(旧校云:此诏李忠定公撰见时政记)。

诛宋齐愈。

遗史曰:宋齐愈新除谏议大夫是时李擢见任给事中擢与齐愈在围城中皆非纯臣擢谓齐愈为谏议大夫必论巳必得罪。且曰:先发制人乃不书黄而具齐愈议立张邦昌事缴駮之曰:新除谏议大夫宋齐愈昨三月初王时雍等在皇城司聚议乞立邦昌拜大金贼(删此字)诏书毕立状时雍等恐惧不敢填写邦昌姓名而齐愈奋然执笔大书张邦昌三字仍自持其状以示其四壁无不惊骇齐愈自言自从二月在告不出诞欺。若此今除谏议大夫当是陛下未知其人邪佞而朝廷未有人论列更乞圣裁遂罢谏议大夫令御史台王宾置司根勘具案闻奏制曰:义重於官宋齐愈蒙国厚恩为时显宦方氛祲结萧墙之内至腥膻谋僭位之人(改作至奸邪兴僭位之谋)事既非常座皆失色所幸探符之未获柰何援笔以遽书遗毒至今造端自汝眭孟五行之说岂所宜言袁宏九锡之文兹焉安忍其解谏垣之职以须廷尉之平邦有常刑朕安敢赦据王宾勘到通直郎前右谏议大夫宋齐愈招金人邀请渊圣皇帝出城未回知枢密院孙傅承军前遣吴开等将文字称废渊圣皇帝共举堪为人主一人及知孙傅等乞不废渊圣皇帝不许须管於异姓中选具姓名申上齐愈知孙傅等在皇城司集议遂到本司见众官及卓子上有王时雍等众议推举状草齐愈问王时雍举谁时雍云:金人令吴开来密谕意举张邦昌今巳写下文字只空着姓名。又看得金贼(改作人)元来文字声说请举军前南官以参验王时雍语言即是要举张邦昌齐愈恐违时别有不测为王时雍曾说吴开密谕张邦昌亦欲早图了结齐愈辄自用笔於纸上书张邦昌姓名三字欲要於举状内填写却将呈时雍其时雍称是。又节次遍呈在坐元集议官时齐愈言道张邦昌众官看了别无语言齐愈令人吏依纸上写张邦昌姓名三字於已。

撰写到选举元空缺姓名以治国事举状内填写张邦昌姓名三字了後别写申状系王时雍等姓名呈时雍看了分付与吴开莫俦将去其举状内别无齐愈姓名所有齐愈写张邦昌纸片子即时毁了并无见在只收得王时雍等元议定推举状草归家初蒙勘问时惧罪隐忍不招再蒙取会到中书舍人李会状军前遣吴开莫俦传大金指挥须管於今日异姓中选择具名申即不得引惹赵氏是日在皇城司聚议忽有右司员外郎宋齐愈自外至见商议不定即与本司厅前写文字吏人卓子上取纸笔就卓子上取片纸上书张邦昌三字即不(阙)是文字上书写遍呈在坐相顾失色莫敢应无别语言其所写姓名文字系宋齐愈手自将却会即时起取是时只记得侍御史胡舜陟在坐司业董午间亦步亦趋曾在坐未委见与不见其馀卿监郎官会以到京未久多不识之及根勘元状草本再勘方招检会建炎元年五月一日赦内一项昨金人逼胁使张邦昌僭号实非本心今已归复旧班其应干供奉行事之人亦不获巳尚虑畏避各不自安其巳前罪犯并与放免一切不问勘会上项赦文系谓张邦昌僭号之後供奉行事之人特从宽贷法寺称宋齐愈後谋叛以上斩犯不分首从敕犯恶逆以上罪至斩依法用刑宋齐愈合处斩仍除名犯在五月一日大赦前合原赦後处虚妄杖一百罚铜十斤入官放情重奏裁奉圣旨宋齐愈身为士大夫当守节义国家艰危之际不能死节乃探金人之情亲书僭逆之臣姓名谋立异姓以危宗社造端在前其罪非受伪命臣僚之比可特不原赦依断仍令尚书省出榜晓谕。

张浚行状曰:宰相李纲以私意恶谏议大夫宋齐愈加之罪至论腰斩公素与齐愈善知齐愈死非其罪入台首论纲罢之。

十六日甲辰孟忠厚除徽猷阁待制。

以为迎奉隆祐太后提举一行事务步军指挥使郭仲荀统兵扈卫司封员外郎杨迈沿路州县预行计置粮草济渡舟船。

粘罕(改作尼堪)自草地归至云:中遣杨天吉使夏国约同寇(改作侵)陕西。

金人起燕山云:中中京上京东京平州辽西长春八路民兵入寇(此二字改作趋)两河。

节要曰:渤海万户大挞不也。(改作托卜嘉)屯兵河间女真。

都统浑打浑阿鲁保(改作温图珲阿勒巴)屯兵於保州女真万户特术也。(改作特默)屯兵於永甯祁州女真万户胡沙虎(改作呼沙呼)屯兵於霸州女真万户聂耳(改作聂哷)屯兵於冀州女真副统韶合(改作硕哈)屯兵於真定辽东汉军万户韩庆和屯兵於庆源女真都统万佛奴(改作万佛努)屯兵於雄莫女真万户余列(改作实哷)屯兵於濬州女真副统蒙哥(改作蒙克)屯兵於太原新城女真万户宪里(改锡作里)屯兵於岚宪契丹都统马五(改作马武)屯兵於平阳契丹(有阙字)屯兵於慈隰女真万户石家奴(改作石嘉努)屯兵於汾州女真万户娄室(改作罗索)屯兵於河东苏村娄室(改作罗索)之子鹘眼(改作呼纽)屯兵於解州安邑女真万户撒离喝(改作萨里罕)屯兵於绛州女真万户温敦(改作温都)屯兵於泽潞女真都统茶喝马(改作察罕理勒)屯兵於孟州哷砂(改作哈达)攻守诸州郡元帅府左监军达懒(改作达兰)亲围中山。又曰:两河州郡自贼初入寇(改作金人初入)以朝廷指挥皆得便宜行事故各据人马以图自固逐路帅司不能调发致无连兵合势相援拒贼(改作敌)之理(改作事)其贼(改作敌)势之大。又非一州之力可敌故为贼(改作敌)众并力既破一州而复攻一州也。至是以京城失守二圣北狩河北州郡官尽为官军作乱害之河东州郡官多弃城而南走两河州郡外无应援内复自乱,於是为贼(改作敌)乘而取之如俯拾遗物惟中山庆源保莫祁洺冀磁相綘久而陷之。

赐进士出身头品顶戴四川等处承宣布政使司布政使清苑许涵度校刊。

 

卷一百十一校勘记。

告谕招抚山寨首领民兵(抚误作谕)以为半年之费得旨从之(脱此四字)王汭傅亮上殿(此六字应提行误低格连下)面赐燮器甲战袍束带赐亮章服遣次河东路经置司画一陈乞指挥陕西路转运司应副财用就五路旧西兵旧弓箭手将家子弟中募兵二万人并朝廷所付兵万人通成三万就陕府置司(脱战袍至通成六十二字下副字衍)固不足论论诸馀者(脱下论字)讲论册立之仪(立误作命)少右其所为如此。又何以论他人之过耶(为误作立脱以字)李回责授安远军李会责授承议(二条误作另提应在上段远小处监当之下)拜大金赐诏毕书立状时(赐误作贼书误在毕上脱时字)虽时雍等恐惧(脱虽字)其四座无不惊骇(座误作壁)士心以为当是陛下未知其人邪佞(脱士心以为四字)其时时雍称是(脱上时字)齐愈。又命吏依纸上(。又命误作令人)皆莫敢应(脱皆字)

系宋齐愈手自将去(去误作却)会即时起取(取一作去)法司称宋齐愈律(律误作後)罚铜十斤人官放免(脱免字)浑打浑(一作满卢浑)赛里(误作宪里)。

 

 

《卷一百十二》

 

  1. 炎兴下秩十二。

起建炎元年七月十六日甲辰,尽八月十四日辛未。

元祐太后发京师。

元祐太后进发以孟忠厚为提举一行事务都人初望车驾还内而闻太后有南京之行莫不垂泣初上遣张俊迎太后至是俊奉揜鬼驭至行在除俊带御器械。

十七日乙巳李纲乞巡幸。

李纲时政记曰:劄子大略谓巡幸之策关中为上襄邓次之建康为下今纵未能行上策犹当幸襄邓以系天下之心夫襄邓西邻关陕可以召兵北近京畿可以遣援南通巴蜀可取货财东达江淮可运谷粟山川险固民物淳厚此诚天设以待临幸愿为今冬驻跸之计得旨定议巡幸南阳。

十八日丙午差巡幸官属。

户部侍郎黄潜厚为巡幸提举一行事务缮部员外郎陈兖干办顿递行宫一行官吏将佐军兵安泊去处虞部员外郎李俦干办相视桥道渡船并椿办粮。

料草发运使李祐为随军转运使。

十九日丁未计置迎奉神主。

是日委兵部员外郎官并太常寺官各一员候巡幸有日限三日计置合用舟船车乘等迎奉神主赴行在及据合用人数就太庙亲事官抬舁令殿前司差拨禁军三百人防护仍专委内侍官二员充同共都大主管其合行事件并仰条具申尚书省。

二十七日乙卯戒谕士大夫诏。

朕观古之为土者何其分义之明而忠厚之至也。承平之时糜好爵享丰禄(旧校云:禄归本作亨)相与同安荣多事之际不择地不苟免相与同患难故人之好我至於示我周行王事靡盐至於不遑启处而鹿鸣四牡之诗作先王之泽可谓盛矣。祖宗涵养士类垂二百年教以礼乐风以诗书班爵以贵之制禄以富之於士无负而士之所以图报国家者不能无愧於古人日者二圣播迁宗社几至於颠覆而仗节死难者罕有所闻其故何哉!肆朕纂承慨然思任群材相与协济修政事攘(改作诘)戎狄(改作兵)以奉迎銮舆而士大夫奉公者少营私者多徇国者希谋身众乞去则必以东南为请召用则必以疾病为辞沿流以自便者相望於道途避寇而去官者日形於奏牍甚者至假托亲疾不候告下挈家而远遯夫礼义廉耻正所以责士大夫也。所守如些朕何望焉岂朕初嗣大位所以诫告者未至与将士大夫狃於故习而未能遽革与巳诏甚失节者置之极典其次投之远方为多士万世之诫其自今以往各尽乃职一乃心助予一人克复大业底绥四方以匹休於隆古敢有弗率弗迪尚蹈前愆在内委御史台在外委监司弹劾以闻邦有常刑朕不敢赦故兹诏示想宜知悉(旧校云:此诏李忠定公撰)。

八月一日戊午贬窜余大均陈冲洪刍张卿材李彝王及之周懿文胡思夏承等(旧校云:是日杭州军乱执守臣叶梦得)。

奉圣旨访闻昨来京城围闭王府主第宗室及戚里勋畹之家以至民庶根括金银等官周懿文王及之余大均胡思陈冲等因缘为奸隐匿财物万数及聚敛歌乐靡所不为士大夫负国至此难一便宽贷可差殿中侍御史黎确马伸就台根治具案闻奏根勘得夏承洪刍张卿材各有相犯续奉圣旨洪刍罢谏议大夫张卿材罢刑部郎中胡思王及之余大均周懿文陈冲并先次放罢今勘到具撮白刑名下项降。

授朝散郎前太仆寺少卿陈冲差懿亲宅抄劄将王府果子吃用摘花归爱与内人同坐吃酒令内人唱曲子将牙简等隐匿公然受犒赏并钱将出剩金银等隐匿入巳令人收掌未曾收计绢六百一十五匹除轻罪外准条系监守自盗合绞刑赃罪处死除名该大赦原免缘五月十八日奉圣旨难以一例宽贷根治闻奏朝散大夫前大理寺卿周懿文抄劄景王府蜜煎等将摩罗士女孩儿等归爱受犒设酒及吃宫人酒果受酒计赃绢六匹六尺除轻罪外准条行下合杖六十公罪减外笞五十不曾计到摩罗赃如不满百文系城内窃盗杖八十如满百文杖一百赃罪定断议减外杖九十罚铜九斤入官放犯在大赦前合原免缘五月十八日奉圣旨难以一例宽贷根治闻奏朝议大夫前刑部郎中张卿材差赴懿亲宅抄劄金银吃内人酒果闻与内人边氏离三四步坐吃酒将扇儿摩罗等归家受估赃计绢八匹七尺除轻罪外准条与所部接坐合徒二年私罪官减等徒一年半合罚铜三十斤入官放犯大赦前合原朝散大夫前佐谏议大夫洪刍差抄劄见景王祗候人曹三马後嘱托大均放出将来本家宿雇作祗候准条系监守内犯奸合流三千里私罪议减外徒三年追一官罚铜二十斤除名勒停犯在赦前合原朝散郎开封府少尹夏承根括到郑伸宅坤仪酒擅支作犒设收受不觉察王及之擅易银受酒估计绢二十六匹除轻罪外准条系财物不应入而私入合徒一年半赃罪为徒官减外杖一百罚铜十斤入官犯在赦前合原朝请郎前吏部员外郎王及之抄劄金银见官属将甯德皇后亲妹追捉苦辱并不施行及吃受沂王府婕妤位酒不钤束觉察人吏与郑伸家使女刘娇奴等私通及辄受犒设酒根括金银到家买低次银抵换入巳计赃二十五锭除轻罪外准条系以私物贸易特计例以盗论合加役流赃罪追六官除名勒停该犯在赦前合原免缘五月十八日奉圣旨难以一例宽贷根治闻奏朝散大夫前司农卿胡思推择张昌邦表内添改谄奉及抄劄棣华宅有祖宗实录者并罢馆伴不合乘马有太仆寺少卿差到马是大王府(下添者字)公然乘骑点数不见实录十册是亲事官等推动除轻罪外准条系不应为合重杖八十议减等杖七十罚铜七斤犯在赦前合原免绿五月十八日奉圣旨难以一例宽贷根治奏闻二人。

追捉未获先次据干照人说出逐人罪犯朝请郎前添差开封少尹余大均往景王府乔贵妃位抄劄金银与内人乔念马并坐饮酒唱曲子。又以告首金为由放乔念马归家收养作祗侯隐藏根括笼子一只寄在金银库内取出麝香三十脐馀被府尹纳了除轻罪外据案不曾估到所盗麝香钱如满十贯系监守自盗合加役流赃罪追三官除名勒停如满三十五匹合绞刑赃罪除名犯在赦前合原免缘五月十八日奉圣旨难以一例宽贷根治联奏朝奉郎主客员外郎李彝差往景王府抄劄与内人曹氏等饮会及与内人乔念马并坐饮酒知余大均洪刍欲雇买曹氏等放令逐便及请洪刍曹氏等筵会令曹氏使女唱曲子除轻罪外准条(系不)应出谒合徒二年私罪追两官勒停犯在赦前合原案候收坐高伸身死外龙神卫四厢都指挥使温州观察使范琼因根括金银时告求王及之减免所根括高伸家金银数系不应为重杖八十减外杖七十私罪合罚铜七斤入官放该赦原武经郎閤门宣赞舍人陈思恭因括金银时告求王及之印押虚抄免纳金银系不应为重杖八十减外杖七十系私罪合罚铜七斤入官放该赦原三省枢密院进呈法寺议曰:弃市上曰:王及之等犯由常戮有司之法如此但朕新政重於杀士大夫伯彦对曰:好生圣人之大德祖宗以来未尝杀一士大夫陛下体祖宗好生之德天下幸甚上顾黄潜善曰:如何李纲黄潜善等皆奏曰:臣闻天地之大德曰:生陛下诚能体天地以当生杀之际生民受赐上称善奉圣旨余大均陈冲洪刍情犯深重并当诛戮各特贷命除名停勒长流沙门岛永不放还至登州交割张卿材责授文州别驾雷州安置李彝责授茂州别驾新州安置王及之责授随州别驾南恩州安置周懿文责授陇州别驾英州安置胡思责授沂州别驾连州安置馀并依断内余大均陈冲洪刍张卿材李彝王及之周懿文胡思令吏部各差使臣一员步军司各差兵级一人将校一名防送前去候到贬所取逐州交管文状缴申尚书省周懿文等责词曰:昔季《文子》有言见无礼於君者犹鹰鹯之逐鸟雀也。故春秋不诛其人而诛其人之意岂无说哉!尔服采在庭官荣禄厚国家平日何负汝曹方君亲危急之时虽嫠不卹其纬乃乘时幸变乾没自私以为无复朝廷之治矣。呜呼亦士也。何为而至於此极哉!念本无。

知诛之奚益俾全首领投畀遐荒尚保馀生母忘予德。

幼老春秋曰:周懿文余大均等不死准从贬窜君子是以知李纲与汪黄诸公不能辅佐恢复河东河北之境土也。曰:失其刑矣。。

二日已未李纲乞置水军。

时政记曰:劄子谓生於陵者安於陵生於水者安於水南方之人习水而善没其操舟。若神而北人有惧舟楫而不敢登者水战之利正南人所宜应沿河淮江帅府要郡宜令造战船募水军凡习水而能操舟者皆籍记姓名使平时许其自便有故则纠集而用之逐时教阅量行激赏必得其力有旨令诸路诏置水军以楼船凌波为号差御营司干办官杨观复赍空名告江浙募人造船馀路委提刑司措置总领。

三日庚申杨惟忠建武军节度使(旧校云:时刘光世王渊并除节度使)。

时政记曰:先是杨惟忠大元帅储都统制拥扈有功故有是命。

野记曰:杨惟忠骁勇善骑射少为将靖康初为高阳关路军马副总管康王开大元帅府惟忠来归授都统制及黄潜善汪伯彦兵至皆以属惟忠王即位加殿前都指挥使营平节度使後检校少保以兵一万卫隆祐皇太后往洪州闻金人渡江军皆溃部将司全傅选等去为盗太后适虔州惟忠走万安县山谷间数日乃还再聚兵数千司全傅选等复降贼陈辛围虔州惟忠登陴力战赖胡友至败辛後屯军洪州李成将马进来攻吕颐浩率惟忠拒战进解去改江西副总管军於吉州时贼杨屯吉州惟忠与叙同姓之好邀饮诛其首领而并其兵卒年六十六以其军隶岳飞。

五日壬戌内降白麻李纲尚书左仆射兼门下侍郎御营使黄潜善兼尚书右仆射兼中书侍郎御营副使。

李纲制曰:门下朕博观群书历考往古将启中兴之昌运必资希世之伟人俾丕修於政经以大慰於民望爰登硕辅敷告治朝政奉大夫守尚书右仆射李纲志大而德刚器闳而虑远自任以天下之重皆谓有王佐之才粤繇高华每著名节螭坳造膝识者想闻其风声奉常建言公议共推其雅望超跻丞辖进长枢庭风采耸於迩遐闻誉溢於中外尚稽魁柄殊郁师瞻肆朕纂临之初首图召用之亟遂升次辅以率群工民情惟嘉国是以定念华夏狃承平而弛备。

致夷戎伺间隙以肆凌(改作君亲遭播越以未回)惟民怀旧德而靡忘惟士傒新政而甚切当今朝有内修外攘之志汝其比迹於樊侯朕欲民臻仰事俯育之安汝其希踪於裴度使任大事以尔为栋梁使断大疑以尔为龟筮是用延登上相秉斡鸿钧特尊左揆之崇兼贰东台之峻仍其公爵陟以文阶增衍爰田陪敦贡赋洊臻殊渥昭示显庸於戏得贤邦家之基汝能追配於前哲论相人主之职朕则无愧於古人益远乃猷以对朕命可特授银青光禄大夫守尚书左仆射。

黄潜善制曰:门下巨川之待舟楫用宏济於多艰元首之赖股肱以共成於具体惟时王佐实秉国钧相须而成阙一不可兹延登於次辅以同阐於大猷式扬涣号之孚爰耸治庭之听大中大夫守门下侍郎黄潜善学造圣贤之蕴识穷事物之微气粹而虑深诚笃而忠切表仪禁路著实望於朝端镇抚巨藩瞻威棱於阃寄勤劳一节中外百为朕开帅府以临戎尔与筹帷而赞化静密无二险夷不渝纳言而合嘉谟揆事而无遗策肆朕纂承之始尤嘉翼戴之恭蚤联迩臣而功素显於时进秉大政而士不议其速建明愈伟闻誉弥崇念中夏玩於燕安致外夷(改作邻国)肆其侵侮虽国势之犹弱赖民怀之益深朕欲耆定武功汝其绍萧曹之烈朕欲缉熙治具汝其追丙魏之踪是用超登右相之隆兼贰西台之峻乃进公爵仍陟文阶陪敦井赋之多加衍圭田之厚并颁茂物丕劝具寮於戏朕心惟乃知其增修於远业嘉猷告尔后尚胥及於丕平谅体至怀奚俟多训可特授正议大夫尚书右仆射(旧校云:以左右仆射并同中书门下平章事前无此官制至建炎时所改乾道末复改仆射为左右丞相见梁溪漫志)。

先是诏李纲到行在拜正议大夫尚书右仆射上即位左右揆皆虚位首以纲为右揆至是特授银青光禄大夫守尚书左仆射同中书门下平章事并命中书侍郎黄潜善为尚书右仆射同中书门下平音量哪些风兼御营使潜善御营副使自是宰相始有亲兵。

十四日辛未傅亮罢制置使发赴行在。

内降御笔傅亮兵少不可渡河罢制置副使发赴行在以臣寮论久在京师逗遛不行故也。。

李纲时政记曰:权知大名府张益谦奏言招抚司骚扰河北盗贼多不。若罢之纲奏曰:张所今尚留京师未行不知益谦何以知其骚扰朝廷以金人攻围河北民无所归聚为盗贼故置司招抚因其力而用之。

以解河北之急岂缘置司乃有盗贼方时艰危朝廷欲有所经略益谦小臣乃敢沮抑必有使之者遂令分析至八月十二日进呈河东路经制使司奏状元降画一圣旨指挥许令陕府置司候措置招集军马齐集日渡河续奉圣旨令听宗泽节制於阳武渡河伏乞明降指挥以凭遵守纲奏曰:河东经制司所得兵不多自阳武渡河卫怀三州尽系金人所守便为生界难得粮饷万一溃散则朝廷别未有一项军马可以措置河东不。若令依元降画一指挥。且於陕府置司招集军马事体为便黄潜善谓逗遛不进致失机会纲奏曰:河东经制司受命启行才方数日犹尚在京师恐难谓之逗遛今日事势亦未见机会可乘不。若尽将帅之力可以责成效用其言而绩用弗成朝廷自有典宪议久决八月十四日内降批傅亮兵少不可渡河罢经制副使发赴行在。

赐进士出身头品顶戴四川等处承宣布政使司布政使清苑许涵度校刊。

 

卷一百十二校勘记。

膳部员外郎兖(膳误作缮)

并椿办粮料草(料字衍)投檄以自便者(投檄误作沿流)邦有有常刑(下有字衍)今勘到具撮明白(脱明字)未曾收受(脱受字)入官放罢(脱罢字下同)差起发懿亲宅抄劄金银(起发二字误作赴字抄劄二字应在下文扇儿之上误简在此)

受酒估赃(脱酒字)差抄劄见景王祗候人曹三(一作劄景王府见祗候人曹三)将来本家同宿(脱同字)准条系监守自犯奸(自误作内)婕妤位酒食(脱食字)以私物贸易官物(脱官字物误作特)内添改急于奉语言(脱语言二字)有祖宗实录借看及罢馆伴不合乘马(借看二字误作者字及误作并)认为是亲事官等推动(脱认字)乔念奴(奴误作马下同)收养作祗候人(脱人字)於内取出麝香(脱於内二字)不应出谒而出谒(脱而出谒三字)杖八十议减外(脱议字下同)应沿河江淮(误作淮江)赍空名告身(脱身字)李纲时政记曰:河北西路转运使权知大名府张益谦(脱河北至莲使七字)奏言招抚司骚扰不当置司北京及起北京屯戍兵给用器甲为非是缘置招抚司(脱不当至此二十五字)河北盗贼多白画杀人(脱此四字)不。若罢之专以其事委帅臣(脱专以至此七字)纲奏曰:张所画一乞置司北京候措置就绪日渡河(脱画一至此十五字)

今尚留京师以招集将佐故未行(脱以招至佐故六字)不知益谦何以知其骚扰而言不当置司至於守兵器甲不可辄那当令招抚司具合用数申陈自朝廷给降可也。(脱而言至此三十四字)乃有盗贼今京东京西群盗啸聚攻掠州县岂亦招抚司所致耶(脱今京至此二十一字)

乃敢非理公然沮抑(脱非理公然四字)必有使之者不惩之无以戒妄议而沮奸臣上乃令降旨招抚司依画一置司北京就绪日疾速渡河不得抽摘守兵具合用器甲数申朝廷应副如招抚到河北兵民严行约束无令作过张益谦令分析以闻(脱不惩至益谦七十字。又以闻二字)令於陕府置司(脱於字)。

 

 

卷一百十三

 

  1. 炎兴下帙十三。

起建炎元年八月十四日辛未,尽十月二十九日乙酉。

东京留守宗泽奏劄乞车驾回京师。

宗泽自七月到京师屡上表劄乞回銮(旧校云:按叫简公奏请之疏前後二十有四此录其一二而高宗优柔不决偏安之志巳可见矣。)。又极论曰:(旧校云:此疏系第二次所上)臣蒙恩差权知开封府事今到二十馀日物价市肆渐同平时每观天意眷顾清明每察(人心)和平逸乐臣之血诚见将士见商贾见农民见士大夫之怀忠义者咸曰:若陛下归正九重是王室再造大宋中兴也。臣窃料百僚中倡为异议不欲陛下归京师者不过如张邦昌耿南仲奸邪辈与贼虏(改作金人)为地尔臣愿陛下体尧禹顺水之性顺将士顺商旅顺农民顺士大夫之怀忠义者早降敕令整顿六师及诏百执事(示谓)款宗庙垂拱(九重之日)母一向听邦昌耿南仲奸邪阴与贼虏(改作金人)为地者之语。

又别奏曰:(旧校云:此疏系第八次所上)臣契勘京城四壁濠河楼橹与守御器具其当职官吏协心并力夙夜自公率厉不懈增筑开濬起造辑理浸皆就绪臣。又制造决胜战车一千二百辆每辆用五十五人一卒使车八人拥车二人扶轮六人执牌护车二十人执长枪随牌护车十八人执神臂弓弩随枪射远小使臣专干办阅习车事每十车差大使臣总领为一队见今俾统制官日逐教习变化进退左右回旋曲折之阵於城外劄寨。又沿河一十六县与上下州军相接作联珠寨以严备御臣见使王彦曹中正在河西攻击收复州县西京河阳郑滑等州同为一体把截探伺次第贼虏(改作金人)畏詟(删此二字)不敢轻动(冒犯自速)殄灭(删此六字)。又曰:臣巳修整御街御廊护道权子平治南薰门一带御路闻万邦百姓寓於京师者日夜颙望陛下迎奉祖宗之主与隆祐太后皇后妃嫔皇子天眷归安大内以福天下臣民夙夜忧思眷眷恋恋继之以泣。又别奏曰:(旧校云:此疏系第四次所止)陛下既位乃宴安南京四方闻之怀疑胥动递相鼓扇闻诸州县间有惊劫伤残之患盖是小民无知因疑致变旋相践蹂弗奠攸居兹无他由陛下寅畏过当驻跸别都俯徇奸谋预图迁幸使彼狡狯惶惑敢尔横肆盗据窃发(阙)畎亩以归畎亩以操耒耜铸剑戟为农器思不犯於有司尔。若陛下敕翠华之御俾千乘万骑回复辇毂奠。

枕九重臣窃谓可以垂衣裳而天下治可以坐视人民之阜王室自然再造大宋自然中兴尚何夷狄(改作侵侮)之足忧盗贼之足虑乎!。

十八日乙亥尚书左仆射李纲罢为观文殿学士提举杭州洞霄宫。

制曰:论人臣之大戒罪莫重於擅朝置辅相以仰成责尤严於误国式扬明命敷告治朝具官李纲顷以时才列於清要属戎兵之急变参纲辖於中台同流俗以沽名秉枢机於右府既统师而败绩举绌典以投荒肆朕绍图惟人求旧念召环之巳赐适揆席之犹虚首登次辅之崇旋陟上台之峻而乃谋谟莫效狂诞罔悛亏恭慎之前规负弼谐之初望既请尽括郡县之私马。又将竭取东南之民财以喜怒自分其观愚致赏罚匪出以功罪令允符於清议屡抗执以封还用。若拂於群情必力祈於亲札弟欲恃恩於巳靡思移怨於君比劾江浙骚扰之官亟下闾里宽恤之诏贴改巳画之旨巧蔽外姻之奸兹遣防秋之师实为渡河之援显颁告命厚犒缗钱费逾百万之多仅达京师而止每训趣其速进辄沮格以不行设心谓何专制如此忽览剡章之奏具陈引咎之辞顾物论以大喧岂邦宪之可屈宜解钧衡之任俾从祠观之游仍联秘殿之近班并推加户之异数以全体貌以厚股肱於戏国步多艰方切履冰之惧鼎司失职更怀覆饣束之忧尚缘注意之求特徇乞身之请笙祗训语母怠省循。

李纲每建言颇切直黄潜善汪伯彦忌而谮之。又讽臣寮使言其罪臣寮上言纲杜绝言路独擅朝政士夫侧立不敢仰视事之大小随意专行买马之扰招兵之暴劝纳之虐优立赏格公吏为奸擅易诏令窃庇姻亲等事遂罢宰相。

汪伯彦时政记曰:十八日乙亥降麻制左仆射李纲除观文殿大学士提举杭州洞霄宫以纲上表称疾自请故也。。

太学生陈东欧阳彻以上书切直死。

陈东欧阳彻上书论李纲不可罢黄潜善汪伯彦不可用乞亲征邀请二帝语切直斩於市行路之人有为之哭者。

中兴姓氏录曰:陈东字少阳润州人欧阳彻(旧校云:彻字德明)抚州人东在太学博学雄文声誉甚盛慨然有济世安民之志宣和末天下大乱渊圣即位东率太学。

诸生伏阙上书言蔡京王黼童贯梁师成李邦彦朱勔乱国害民谓之六贼乞赐诛戮发策亲征及京贯勔等追还早正典刑不从靖康初姚平仲败宰相李邦彦忌李纲主战罢之大金攻城人情甚骇东引进士伏阙上书言邦彦及张邦昌赵野王孝迪蔡懋李梲(旧校云:下有缺文)李纲乃社稷之臣不可罢乞召徐处仁唐恪置诸左右阃外事尽付种师道俄而军民数十万大呼阙下请用李纲击碎登闻院鼓杀内侍五十人遂复用纲而民心定邦彦等皆谮东以布衣而胁天子累欲罪之上不允补迪功郎赐同进士出身东。又五上书辞之建炎元年左仆射李纲罢黄潜善汪伯彦用事东与布衣欧阳彻在应天府伏阙上书言李纲不可罢潜善伯彦不可用乞亲迎请二帝不允潜善伯彦及诸内侍谮於上驱东彻於市斩之死时年四十二识者哀其忠义。且知丧乱未巳也。三年悔诛东等赐东之子钱五百贯东彻承事郎(旧校云:东彻俱赠朝奉郎作承事郎误)。

二十五日丁丑元祐皇太后发应天府。

元祐皇太后自应天府进发中原之人皆知翠华将有江都之幸京师父老有相聚涕泣者。

东京留守宗泽奏劄乞。且驻跸南都勿为巡幸。

臣(旧校云:按此疏系第七次所上)伏睹朝廷前遣翁彦国营缮金陵比有诏复遣官奉迎太后六宫以往。且谓朕当独留中原臣读诏书私窃疑之此必有进言者劝陛下声为此言其意必有所属进言者欲陛下渡江避贼(改作敌)而不思天下大计托为爱君以济其不忠臣愿陛下察其利害之实断自渊衷早定大计臣学术空疏不能引古为证姑借近事一二为陛下别白言之朝廷异时改更三舍以取士钦崇道教以奉真进贡花石以媚上屈意贼虏(改作敌人)以讲和当时士大夫阿意顺指例蒙旌赏其间有识者议论不合稍加裁抑则必以悖戾怠慢加之谴斥陛下试以前日之事概之其颇僻遵承例沾识擢者果皆忠荩者乎!巡幸之事利害所关万倍於此三者比进言诸臣谈何容易。又况利害之端晓然可见陛下何不讨正其实而早黜之无使此曹如异时阿谀承顺之人得便文自营而国家独坐受其弊也。臣重念本朝提封万里汴京号为腹心祖宗都此垂二百年宗庙社稷所在而人民依之以居者无虑万万计今两河虽未敉甯犹一手臂之不伸也。而乃遽欲去而之他非唯不能疗一。

手臂之不伸也。。又并兴腹心而弃之岂祖宗所以付托之意与天下睽睽万目所仰之心哉!臣乞陛下。且暂驻跸南都无轻议动臣虽老矣。尚当矍铄鼓勇立办御敌之具以图万全之举然後埽除宫禁严备扈从奉迎銮舆谒见九庙非特使神祗祖考安乐之,庶几中原增重而不失天下之大势也。不然是徒为走计耳示虏(改作敌)以弱非惟不恤两河抑。又不恤中原。且去宗庙社稷而不顾陛下岂忍乎!臣重为陛下惜者。此尔故敢直输血诚幸陛下留意母忽。

又劄子曰:(旧校云:此疏系第六次所上)。且我东京是祖宗二百年积累之基业是天下大一统之本根陛下柰何听先入之言而轻弃之欲以遗海陬一狂虏(此五字改作敌)乎!臣观河东河北京东京西之民咸怀冤负痛感慨激切想其慷慨之气直欲吞此贼虏(此三字改作敌)陛下何忍恬听谀顺而不令刚正之士率厉同心剿绝凶残乎!今东京市井如旧上下安帖如旧但嗷嗷之人思望翠华之归谒款宗庙垂衣九重不啻饥渴之望饮食大旱之望云:霓也。臣窃谓陛下一归则王室再造矣。中兴之业复成矣。。

二十二日巳卯近降指挥诸路买马除陕西路每州可令买马百匹外其东南州军不系产马之处并免出其。

劝民出财助国指挥更不施行。

二十八日乙酉尚书右丞许翰资政殿学士提举杭州洞霄宫。

先是翰与李纲素善纲被召荐翰六月有旨端明殿学士许翰复职制曰:士有明於远图而暗於近略工於为国而拙於谋身虽当凿枘之不同而今实蓍龟之先见具官许翰蚤明古学出应时须翁归兼文武之材无施不可贾谊陈治安之策所虑益深方宏康济之规忽蹈谴诃之域栖迟闾里淹历岁时肆予吁俊之初知汝投间之久悉还故秩召对便朝忠不忘君当大摅於素蕴人惟求旧思复见於老成汝其疾驱以承朕命纲罢政翰遂得祠。

野记曰:许翰字崧老洪州进士中第宣和中为给事中言高丽入贡奢侈之事出知亳州後提举杭州洞霄宫靖康初以李纲荐召为御史中丞言蔡京童贯蔡攸皆坐责俄同知枢密院金人邀求三镇翰言三镇弃则京师不可都而天下危矣。不宜许乃荐种师道宿将可用。又请诛蔡京童贯王黼朱勔杨戬李邦彦孟昌龄等家庭并治门生党与上不允翰尝督姚。

古种师中兵进解太原之围及李纲黜并翰罢建炎初纲入相复荐尚书左丞纲解机务翰以资政学士提举洞霄宫累官通议大夫绍兴三十年卒。

九月五日壬辰命巡幸淮甸。

御史中丞许景衡奏据探报金人犯(改作兵至)河阳汜水等处逼近东京朝廷虽巳遣郑建雄闾勍领兵前去防遏乞车驾南巡以慰人望三省枢密院同奉圣旨命涓吉巡幸淮甸续据有司选用十月一日宰执进呈奉圣旨依令朝廷措置施行。

臣寮乞考验京城失守将吏士卒效命与逃遁者诛赏示戒。

臣寮上言窃观去冬京师失守城池非不高深兵甲非不坚利士卒非不众多然上下弛慢嬉戏城上坐观其填濠复纵其登城。又。且公然逃遁无复卫上之心遁於城内者反导虏寇(此二字改作之)劫掠居民遁於城外者结集徒众焚劫州县逮今未能偃兵何以为戒。若命留守司於胡虏(改作金人)登城之所三二百步内考验将吏士卒姓名效命致死者褒其忠义赏赉其家永保廪给逃遁得生者枭首示众屏逐其家永离其处则人知效死则享荣名而福家属偷生则受显戮而福妻孥忽有师旅之事其谁不以死卫其上乎!有旨令宗泽具功罪尤甚之人申朝廷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