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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朝北盟会编》44

时间: 来源于:国学院

切不问咨尔有众其体至怀故兹诏示各宜知悉。

内降手诏王宗氵楚首引卫兵逃遁致都城失守不可不责其馀姑示含容一切不问宗氵楚可散官安置。

制曰:国保城闉赏诛而已将援枹鼓生死以之矧提禁旅之严申护皇居之重傥先失守安所逃刑具官王宗氵楚蚤繇戚畹之华擢寘殿岩之选,庶几自立上答所蒙方兵戈交内外之锋於呼吸有存亡之变卫吾宗社恃汝腹心乃无效命之忠唯作全躯之计望风惊詟委众溃奔朕推祸乱之原知汝罪辜之首宜。

明邦宪以谢国人尚缘四姓之亲姑从八辟之议爰镌宠秩畀以散官其坚讼过之心服我好生之德。

洪刍罢谏议大夫张卿材罢刑部郎官胡思王及之余大均周继文陈冲并先次放罢。

以御史台勘司有请也。。

传雱特授宣教郎借工部侍郎充大金通问使。

朕讲殊邻之好求专对之才念国家艰难之馀方贤者驰驱之日以尔疏通无壅沈毅有谋虽山沟不学於孙吴而季布得声於梁楚比选出疆之使实膺仗节之行方事遐征无几微见於颜面宜加宠数比礼乐而光华是用擢之铨调之中假以事官之贰庶尔一言之合成吾两国之欢日伫来归母忘自效。

遗史曰:先是上即位痛念銮舆北狩未还欲遣使於金国祈请。且通问河北已差周望而河东难得其人李纲荐雱有专对之才雱字彦济临江军人进士及等时从事郎乃改宣教郎借工部侍郎使於金国识者已知上意在乎!讲和矣。。

募河东河北忠义之士能保有一方或力战破贼(改作敌)者授以节钺馀赏有差。

宗泽奏劄论不当割地。

朝廷议割河东河西及陕之蒲解宗泽奏劄论其不便曰:臣闻天下者我太祖太宗肇造一统之天下也。奕世圣神继继相授增光共贯之天下也。陛下为天眷祐为民推戴入绍大统固当兢兢业业思传之亿万世柰何遽议割河之东。又议割河之西。又议割陕之蒲解乎!此三者太祖太宗基命定命之地柰何轻听奸计附贼(改作敌)张皇者之言而遂自分裂乎!臣窃谓渊圣皇帝有天下之大四海九州之富兆民万姓之众自金贼(改作人)再犯未尝用一将出一师厉一兵秣一马曰:征曰:伐但闻奸邪之臣朝进一言以告和暮入一说以乞盟惟辞之卑惟礼之厚惟虏(改作敌)言是听惟虏(改作敌)求是应因循逾时终致二圣播迁后妃亲王流离北去臣每念是祸正宜天下臣子勿与贼虏(删此二字)俱生之日也。臣意陛下即位必赫然震怒旋乾转坤大明黜陟以赏善罚恶以进贤退不肖以再造我王室以中滏大宋基业今四十日矣。未闻有所号令作新斯民但见刑部指挥有不得誊播赦文于河东河西陕之蒲解兹非所以新人耳目也。是欲蹈东晋西迁既覆之辙尔是欲裂王者一统之绪为偏霸者尔为是说者何不忠不孝之甚也。既自不。

忠不孝。又坏天下忠义之心褫天下忠义之气俾河东河西陕之蒲解皆无从为忠义是贼其民者也。臣虽衰老不胜愤痛激切之至。

十二日庚午谢克家范宗尹并落职宫祠。

制曰:父母君臣之义所谓在三死生祸福之间岂容有二具位谢克家范宗尹被罢有日宜知所天乃国家遭变之时昧贤者洁身之道虽扬雄之投天禄自以无他然郑虔之贬台州难於幸免宜镌华秩退领宫祠兹为宽贷之恩母废省循之戒。

十四日壬申内降河北河东诸路官吏军民手诏。

诏曰:(旧校云:此诏李忠定公撰见梁溪集)敕河北河东诸路州县守臣将师忠义军民等朕惟祖宗德泽在民垂二百年天下乂安靡有变故而宣和靖康以来国家多难金人内侮道君太上皇帝下哀痛之诏讲揖逊之礼比德尧舜古今鲜伦孝慈渊圣皇帝以恭俭之德爰受内禅海内欣戴日傒治康而期岁之间戎马(改作金人)再侵堕虏(改作其)奸计但以讲和一事终至宗社阽危既尽取玉帛子女公私财力悉为耗竭乃始劫迁二圣中宫洎皇族尊幼中外姻戚以行戎狄(改作惨酷)之祸振古未有朕以介弟受命总师臣民推戴迫以大义入继大统重以父兄之辱饮血尝胆疾首痛心愿与天下忠臣义士共济艰难而近者使臣来自北部审闻两路守臣义不爱生誓以死守贼(改作敌)虽凭恃犬羊之(此三字改作其)众敢肆攻围而能率厉士民屡挫丑虏(改作敌锋)其忠义军民等倡义结集动以万计邀击其後功绩茂著朕甚嘉之夫河北河东国之屏蔽也。朝廷岂忍轻弃靖康之间特以金狄(改作人)凭陵不得已割地赂之将以保全宗社休兵息民而金人不道(删此二字)攻破都城易姓改号劫銮舆以北迁则河北河东之地。又何割焉已命某某遣师以为应援两路州县官守及忠义之士如能竭力捍御保(有)方及纠集师徒力战破贼(改作敌)者至建炎二年当议酬其勋庸授以节钺其馀官吏军兵等优加升赏一应税赋财货悉许移用官吏将佐悉许辟置朝廷更行量力应副为国屏藩以昭茂功,庶几中原敉甯生灵休息夷狄(改作敌国)悔祸二圣有可还之期则予一人膺受多福尔亦有无穷之利不其韪欤故兹诏示想宜知悉河北河东路守臣各转两官有职名者进除馀具职位姓名以闻。

又诏自今有能收复两路已陷州郡及救解危急保。

全一方功效显著者除本处节度观察团练防御使依方镇法。

又诏两路军民自今不许撰造事端以疑虑擅杀官吏。

又命使臣赍夏药遍赐两河守臣将佐。

又命降见钱钞三百万贯付河北河东路陕西路漕司广粜应副两路。

又命起东京路夏税绢於大名府椿管川纲河东绢於永兴军椿管以待两路支俵。

李纲时政记曰:右诏命数事皆上意也。,於是两路知天子德意人情翕然蜡书日至闲有破贼(改作敌)捷报虏(改作金)人围守於诸郡者往往抽退。

十七日乙亥胡舜陟胡唐老姚舜明王俣各降两官。

制曰:御史於百官之回邪政事之阙失皆得而言之朝廷所恃以为安危御史有不能其官者顾独无责哉!顷者戎马(改作金人)内侵变生不测銮舆出狩事孰(大焉)兹汝曾无一言为国长虑乃始终和议堕虏(改作致堕)计中今而不惩失政刑矣。褫官二等聊著厥辜尚服宽恩无贻後悔。

范琼加定武军承宣使为御营使司同都统制以讨李孝忠。

范琼在京师围城中心迹甚恶上初即位姑示涵容琼至行在乃自龙神卫四厢都指挥使温州观察使加定武军承宣使为御营使司同都统制俾率兵往讨李孝忠是时孝忠作乱於京西也。。

叔向伏诛。

叔向擅置救驾义兵所招聚兵得京城统制于涣在其军中涣省悟以为未便乃诣南京告叔向不当擅起兵命刘光世擒而诛之涣後隶留守司。

马忠落龙神卫四厢都指挥使降充河北经制副使。

制曰:朕於将帅待之至者所以责其忠望之深者所以必其胜具官某粤从小校擢领中权宠任兼隆在廷莫比谓能夙夜分朕顾忧乃无多算之奇莫止偏师之败全军退舍坐失事几宜镌节制之崇仍损使权之重再稽朕命军有常刑以与金人战於河北败绩故有是命。

张所为河北路招抚使。

张所请乞车驾还阙有五利不许乃授所河北路招抚使相州百姓(改作武勇)岳飞初隶所为效用。

耿南仲责授节度副使南雄州安置。

制曰:(旧校云:此制汪藻撰)梁信侯景之奸而台城不守唐养禄山之乱而灵武仅存惟议者失於毫厘之间斯敌人玩於股掌之上具官某迂懦无断徇默苟容道君疑萧傅之贤选参储禁渊圣用甘盘之旧擢预政机方丑虏(改作邻敌)之凭陵举中原而震扰克绥多难所恃老谋乃凭款敌之言坚主弭兵之议积其瞆眊成此艰危朕念夫当垂白之年甯为尔受失刑之谤而烦言荐至重此难私姑黜置於散官用窜投於荒服汝须知免吾悔何追南仲以专主和议初遭论列落宫观士论未厌臣僚因再言其事故有是命。

林泉野记曰:耿南仲字晞道开封府人深明易经贤关驰名元丰五年登第渊圣在东宫除太子詹事授太子以易靖康初权知枢密院事迁尚书右丞迁门下侍郎子延禧字伯忍为中书舍人金兵犯顺(改作人深入)南仲怯懦无谋每与李邦彦吴敏主和谢克家孙觌李擢李会王及之王时雍观民附会南仲康王出使辟延禧参议加龙图阁直学士金人欲割河东河北命两府二人往议聂昌辞以亲南仲辞以疾上怒遣南仲割河北聂昌割河东(旧校云:宋史南仲出河东昌出河北)昌至绛州为百姓所杀南仲闻不敢往会康王起兵相州以延禧在幕府故往投之凡元帅府事皆与连衔王即位南京充礼仪使未几以观文殿学士提举杭州洞霄宫後臣僚言其主和误国之罪落职再言降节度副使南雄州安置至吉州卒所著易讲注易明蒙(旧校云:一本作易讲义明易象。又校云:他本作易议义易明象)二书行於世子延禧字伯顺为中书舍人康王出使辟延禧参谋除龙图书馆阁直学士制曰:(旧校云:是制孙觌撰)唐元和中选宗室四品一人使回鹘於万里外而以博士通经术者为之贰朕初嗣服申讲大国之好亲王奉使而副以左右侍从之良选任之难视唐为重矣。具官某器量(旧校云:一本作疏亮)宏博清明冲淳典学足以擅多闻英辞足以鼓群动潜宫之旧义同艰难往驰一介之书修复两朝之好惟孝子辞亲之义,岂不迟迟去父母之邦而丈夫许国之忠初无刺刺顾婢子之语擢自词垣之邃进升内閤之华干予心旅之忧以靖干戈之难母忘厉翼嗣有宠章康王开大元帅府为帅府官属王即位进中兴记表曰:参大府之末寮建明无补纪中兴之盛事润色非长勉强成篇矜惭罔措臣某申谢窃以乾元首出庶物佑下民而作之君上帝监。

观四方有大德者得其位洪惟皇宋嗣有真王慎德而四夷咸宾干戈不用允治而万世永赖年谷屡丰遭奸臣变更之馀至国制抢攘之後几及诗人小雅之变惟思创业大风之歌金国肆残暴之威彼万方并告於上下皇天有恢复之意俾一人辑甯於邦家始缘五利以和戎继长万夫而建帅暨经大变迄有成功恭惟皇帝陛下汤勇自天尧仁因性聪明睿知而不杀刚健銎实而日新初临铜马之营推心而不二逮出灵武之使修睦而无疑崇台定三箭之祥朔部有两王之号乃大呼而起义勃兴虎变之文至劝进之交章肇正龙飞之位剺面者欲雪大耻左袒者咸怀旧恩君万邦而百官是承唯天祐於一德赉四海而万姓悦服惟民归於有仁虽险阻艰难之备更盖损益盈虚之有待念渊圣逡巡而临遣与陛下英锐而请行锡玉带乃传国之祥合春冰乃受命之始凡汉廷之迎代邸与灵武之奉肃宗历观人鬼之谋参考符瑞之应行军集诸将之议定策听老臣之谋事有初终迹存首尾障狂澜於既倒孰知崇论宏议之所繇扬伟绩於无前要明盛德大业之初建当於文苑钜儒而求鸿笔乃以帅幕旧属而及微臣伏念臣本乏才能但缘遭遇顷陪後乘盖捧辟书昼预兵戈之谋夜陪樽俎之末辱褒音之屡及叨眷奖之弥隆子犯负羁绁而从文公固颛愚而有罪邓禹以图谶而知光武常精白而无他故兹流落之馀每荷恩怜之及顾臣浅陋何所发挥然臣闻建元太始之施为马迁过於矜夸至天下以为近谤建武中元之符庆史官不容撰集故来世罕得传闻如臣一介之微乃有千龄之会摹写乾坤之大自揆难工攀依日月之光徒知尽力忘其无识狂则有馀。

二十日戊寅汪伯彦除知枢密院事黄潜善兼门下侍郎。

二十一日已卯金人斡离不(改作斡里雅布)殂。

节要曰:斡离不(改作斡里雅布)知皇帝即位於南京故俟粘罕(改作尼堪)於草地避署议还太上皇粘罕(改作尼堪)未之许斡离不(改作斡里雅布)打球冒暑以水沃胸背病伤寒以死金国太祖实录曰:斡离不(改作斡里雅布)名宗望呼皇子。

二十五日癸未吕好问除资政殿学士知宣州。

臣僚章疏论受伪命臣僚多有行遣未及者皆等第施行如十友之类令留守司询访姓名以闻其言颇及吕好问好问在假上章求去有旨除资政殿学士。

知宣州。

吕好问辨事伪楚奏劄曰:臣辄有诚恳仰干天听伏念臣世受朝廷厚恩义同休戚多事之际理不当自退自进然事有不得已者岂免喋喋伏念臣赋性迂疏分甘退缩自渊圣皇帝召臣畎亩之中擢至言路超逾等辈遍历要近属胡虏猖獗(删此四字)都城失守渊圣皇帝再幸军中因而不返臣愤痛切骨屡欲自裁盖尝投状乞守本官致仕而孙傅张叔夜责臣以世臣之义当死社稷不可止为身谋求自免而已臣实感其忠谠许以身任其事苟事不成继之以死,於是执手泣别出心裁相勉尽节臣念变故至此难以力争思在天下当立之人唯陛下而已百端经画求所以通诚恳导迎立之意并是夜间方敢诸处访闻书写文字既而张邦昌入城臣首劝邦昌当应天顺人迎立陛下时张思聪蔡安中傅枢吴革李进皆预臣谋孟忠厚蒋师愈韦渊皆知其事後赵子昉辈宗室戚里亦多知之则臣之心迹不为不显以天地宗庙之灵陛下即位於南都则臣已获初心故自信不疑既而奉元祐皇太后圣旨差臣赍手书庆贺陛下才一登对即被简在位居丞辖参预大政陛下於臣可谓厚矣。。若不察臣之心何以至此今人言滋彰深为可畏既不究其事实则是意必有在臣非不欲竭诚尽力少裨万一窃虑上负付倚之重下违进退之意伏望圣慈特赐睿旨察臣诚悃除一在外宫观差遣,庶几垂老之年有以生观太平之化干冒宸严臣无任惶恐战惧之至取进止。又臣近者屡求罢退蒙陛下察臣心迹令诸处不得收接文字。又特降御劄称臣邦昌僭号之初即募人赍帛书具道京城内外之事金人甫退。又复劝进臣僚所不知付尚书省行下照会臣一介之微而陛下左右保全虽天地造化之恩无以过此然臣窃自谋之於心势有不可不去者昨金人围闭邦昌僭号之时臣。若闭门避事以洁其身实为不难况臣於邦昌未入城之际曾乞致仕重念臣世受国恩异於众人亲受贤者之责身任宗社之重不敢保身全家坐视朝廷阽危故臣忍耻含垢逭死朝夕不避金人灭族之祸遣人冲围赍书於陛下而。又画谋奉迎幸而天相神助得睹陛下今日中兴之业则臣之志愿足矣。向。若金人网罗得臣所遣之书而臣之谋画万一泄露臣之一身当如何臣之家族当如何然则臣之(删此字)果爱死耶果不敢爱死耶区区。

之心臣自知之皇天后土知之宗庙社稷知之陛下。又知之矣。臣之心迹显然明白臣今求退乃其时也。乃初心也。臣犹自以为当去况他人乎!况言者乎!方今国步艰难当惜寸阴而当路之人未暇及他而唯臣是攻则臣之罪大矣。是言者必欲去臣而後已也。臣。若不速自引退使言者专意於臣而忘朝廷之急臣亦避嫌而不敢谋国则两失其宜伏望察臣颠跻之危悯臣求退之切罢以宫祠许之自便既以杜言路之口亦以安蝼蚁之诚臣无任祈天俟命激切之至取进止。

赐进士出身头品顶戴四川等处承宣布政使司布政使清苑许涵度校刊。

 

卷一百八校勘记。

中护皇居之重(中误作申)乃贤者驰驱之日(乃误作方)假以冬官之贰(冬误作事)柰何轻听奸计附贼张皇者之言(计应作邪者字衍)剺面者欲寻大耻(剺误作剺)称臣於邦昌僭位之初(脱於字)。

 

 

《卷一百九》

 

  1. 炎兴下帙九。

起建炎元年六月二十五日癸未,尽七月四日壬辰。

绍兴八年敕送到右宣义郎守尚书兵部员外郎吕用中状伏念先父好问昨於靖康元年闰十一月初金人欲围城之际方除兵部尚书即值国家祸变二圣出幸虏(改作敌)营先父投檄致仕时孙枢密傅(旧校云:宋史作孙傅纲目作孙传)谓先父曰:尚书怕死耶傅以职任留守当死军前公世受国恩须承当兴复之责张叔夜在傍谓先父曰:尚书。若不怕死何不了此事叔夜则须去军前效死也。先父不得已而许之继闻金人欲伪立张邦昌先父本欲闭门不出众皆责以不出何补不。若勉强一出以患祸动之先父遂至省中以祸福喻邦昌劝一面令迎康王及请元祐皇后权听政事及劝却回金人所欲留兵以明顺逆是时城外消息断绝,於是罄竭家赀加以假贷阴募李进冒犯重围赍帛书往河北求访间今上皇帝所在李进屡遭金人捶打幸无败露至开德府知州王棣考其事进因以实告棣大惊即差人伴送至大元帅府投下其後金人欲退称父痛念二圣銮舆不返。又遣人诣大元帅府劝进此皆上下之所共知岂敢少有诈诞以欺臣天下也。先父当时。又於大雪中夜间密遣子弟阴与孟郡王忠厚相约请昭慈圣献皇后入禁中正母后之位以安宗社金人方退先父即以兵部吕尚书贴子召百官入内以邦昌手书请昭慈圣献皇后听政大事遂定主上既登宝位先父即至南京主上嘉其忠义艰难首擢尚书右丞遭言者诋訾主上灼见底蕴出亲赍付尚书省其间有吕好问昨邦昌僭号之初即募人赍帛书具道京城内外之事金人甫退。又遣人劝进臣僚所不知之语此可验也。当时金人据城失守城外虏(改作敌)骑连数十州杀人蔽野城中达官被杀者甚众而先父遣人赍帛书犯重围而出。若使少败露则必尽遭屠戮与夫自经沟渎身享美名子孙获厚禄校量利害孰重孰轻何必区区遣人犯围自为杀身灭族之祸也。先父向。若金人退後方遣人赍帛书旋谋入请昭慈圣献皇后则岂敢逃天下之责赍缘十馀年来未有为先父发明此事者故士大夫亦不知本末使先父时遭谤议久不获伸用中今者窃观臣僚章疏尚以先父为言则是先父事。

迹终未辨明人子之义不可强颜立朝亦不可默默而去用中已於十一月一日以後在假更不敢赴部供职伏望特赐敷奏如用中所言稍涉虚诞即乞将用中重行斥责或先父事迹有实亦望朝廷暴白先父劳效仍乞降注用中乞(删此字)在外宫观差遣候指挥十一月十六日奉圣旨用中所陈录送史馆所乞宫观不允。

二十七日乙酉折彦质散官安置钱盖落职分司许高许亢编管。

臣僚章疏论靖康末折彦质为宣抚副使逃入川陕钱盖为陕西五路制置使逃至湖北许高许亢总兵防河逃至江南不惩戒则後孰肯任责者有旨彦质责授散官昌化军安置钱盖落职降授朝奉郎分司高亢编管海外军。

钱盖落职告词曰:盖缘推择多所践更付之五路之师处以三秦之地方都邑受围之日乃维藩奔命之时所冀投机庶能弭敌,岂有望风而先溃专图拥众以自营仍纵叛亡肆为攘夺朕方念吾民之死祸汝犹采虏(改作敌)说以诳朝虽示小惩未厌公论其镌延阁这秩往陪祠宫之闲尚服宽恩母重後悔。

钱盖降官告词(旧校云:是制孙觌撰)曰:朕建邦置守绥靖一方实惟尚谋经武之时非有蒐兵伐罪之事夏童弗率怙众扰边疆场多虞责在将帅具官某荐更任使擢寘近班属三陲内侮之初付五路折冲之寄当思戮力报称所蒙边遽上闻卒败吾事原情定罪实当严诛稍屈刑章止从降黜益图来效思补厥愆。

宗泽除延康殿学士知开封府兼东京戏留守杜充除显谟閤待制知大明府兼北京留守。

钱盖复官依旧陕西经制使。

初盖在靖康时常建议曰:河外湟都之北於朝廷无毫发利而岁费不赀为中国患不。若求青唐之後而立之使抚有旧部以为藩臣有益麻党征者故王之子为国人信服傥封立之必得其力至是朝廷再欲招徕益麻党征复盖职名依旧为陕西经制使赍告赐益麻党征措置湟鄯事因调发五路军马发赴行在故有是命。

二十八日丙戌李纲进劄子乞募兵买马募民出财以助兵费。

募兵劄子(旧校云:此下劄子俱见时政记)大略谓国家以兵为重方熙丰之时内外禁旅合九十五万人至崇观间阙。

额不补者几半西讨夏人南平方寇北事幽燕所阙折者。又三之一至靖康间金人再犯(改作至)阙溃散逃亡者。又不知其几何今行在禁旅单弱何以扞强敌而镇四方为今之计莫若取财於东南募兵於西北方河北之人为金人骚扰未有所归之期而关陕京东西流为盗贼强壮不能还业者甚众宜遣使四路优给例物以招募之新其军号勒以部伍得十数万人付之将帅以时教阅训练不年岁间皆成精兵於要害州郡别置营房屯戌使之更番入卫行在此最今日之急务也。买马劄子大略谓金人专以铁骑取胜而中国马政不修骑兵鲜少乃以步军当其驰突宜乎!溃散盖祖宗朝养马於监牧孳生蕃盛所在云:布故军旅之用足至崇观间监牧废而为给地牧马有名而无实其後燕山陷没马之入於夷狄(改作金人)者不可胜数金人初犯(改作至)阙(下添时字)河北京畿为之一空後破都城下令括马京师之马入於贼(改作敌)者万有馀匹今行在骑兵不多独陕西京东西诸路尚有私马宜降指挥立格式以善价买之可以济一时之乏民间养马必皆上户僧道命官之家中下户自无马可养取之既不厉民而旬月间马遂可集此今日不得已之务也。募民出财劄子大略谓国家新罹寇难京师帑藏悉为金人所取外路州郡以调发勤王之师财用为之一空今。又募兵买马招捉盗贼措置边事应副残破州县振举百度以图中兴非常赋之所能供办。又不免横赋科取於民如免夫钱天下至今咨怨惟上上等物力有馀之家可以劝诱使斥其赢馀以佐国用而以官告度牒之类偿之使朝廷军马精强措置边事就绪盗贼甯息彼乃得保其财产不然虽欲保家室不可得况财产哉!命州县委曲谕以德意必有乐输从命者。此。又今日不得已之务也。得旨於陕西河北路募兵各三万人京东西路募兵各二万人合兵为十万许召募白身及於诸色厢军中拣选或招收溃散兵卒中改剌创置军号骁胜壮捷忠勇义成龙武虎威折冲果毅定难靖边凡十万每号四军每军二千五百人例物白身人全给依上禁军法馀给半许用诸路阙额禁军钱常平司钱不足即自朝廷应副内外东西委两路提刑司河北委招抚司陕西委经制司召募及一军就本路差有材武大小使臣充将官部队将管押赴行在听候差使。又命买马分为三等格式以定价值除命官将校见。

养马不许括买外馀并籍记赴官拣选及格式中披带者即时给还价值每及百匹差官或将校一员管押赴行在隐寄妄冒有马不籍及无马而抑勒令置买者并科违制之罪委逐路提刑司总之。又降诏晓谕州县劝诱能出财助国者籍记姓名多寡申朝廷给降度牒偿之入财多者取旨推恩一应劝诱到钱物并别项椿管听候指挥专充募兵飞翔马缘边事支用有敢科配骚扰者命官窜责吏人决配凡募兵买马劝民出财奉行有绪并保明推赏。

又议控御之策。

大略谓唐之方镇当时实赖其力以定祸难第措置失宜而其後行姑息之政威柄浸移乃有尾大不掉之患祖宗革去前獘削弱州郡之权一切委以评语史非沿边诸路虽藩府亦屯兵不多无敢越法行事以处太平无事之时可也。一旦夷狄长驱(改作敌国兴师)盗贼蜂起州郡莫有能抗之者遂至於手足不足以捍头目为今之计莫若稍仿方镇之制择人任之假以权柄减上供钱谷之数使养兵而训练之大小相维远近相援,庶几可以救今日之患夫方镇者节度使之兵也。其次有观察团练防御今既以为阶官不可复改宜於沿河沿淮沿江诸路置帅府要郡次要郡使带总管钤辖都监以寓方镇之法许其便宜行事辟置僚属将佐以治兵不数年间必有可观今日控御之策无大於此佥谓帅府要郡之制可行但未可如方镇割隶州郡得旨就冻东西路京西南北路河北河东路永兴路淮南江南两浙东西路荆湖南北路皆置帅府要郡次要郡帅府为安抚使带马步军都总管要郡带兵马钤辖次要郡带兵马都监皆以武臣为之副帅路分为副总管郡钤辖为副钤辖州钤辖为副都监总管钤辖司许以便宜行事其军马事辟置僚属依帅臣法屯兵皆有等差遇朝廷起兵则副总管为帅副钤辖都监各以兵从听其节制正官愿行者听转运使副一员随军一员留本路提点刑狱弹压本路盗贼遇有盗贼则量敌多寡出兵会合以相应援本路帅臣当职官措置兵马先就绪者当优议旌赏。

置赏功司。

三省枢密院同置赏功司三省左右司郎官枢密院委都承旨检察置籍以受功状违限不施行者必罚受赂乞取者依军法许人告军士遇敌逃溃者斩因。

而为盗贼者诛其家属凡军政申明约束及更改法制者数十条皆用敕榜揭於通衢。

河北群盗阎仅党忠薛广祝靖皆赴招抚司自效其馀皆赴东京留守司纳款。

温州观察使枢密院承旨王汭除河北路经制使通直郎直秘阁傅亮除河东路经制副使。

白马滑濬抵沧州大河置巡察使六处以为斥堠。

七月一日己丑李纲进劄子论修城池缮器械。

谓国家所以备御(改作御侮)夷狄(删此二字)者皆在边郡城池器械一切备具故敌未易攻今金人(下漆及字)盗贼乃扰吾腹心而中原郡县积习承平之久城池坍颓并无器械何以御敌官吏军民多不能守而郡县遂以陷没者非特士气怯懦盖亦御敌之具不备使然宜命诸路州郡以渐修葺城池练兵马治器械朝廷量行应副有能葺治备具者旌赏以劝得旨一应州郡欲修城池者申明朝廷给降祠部应副。

赐进士出身头品顶戴四川等处承宣布政使司布政使清苑许涵度校刊。

 

卷一百九校勘记。

其军马司辟置僚属(司误作事)依大河置巡察六使(脱依字六字)分六处以为斥堠(脱分字)四日壬辰傅雱奉使大金国(卷末脱此一条)。

 

 

《卷一百十》

 

  1. 炎兴下帙十。

起建炎元年七月四日壬辰,尽其日。

傅雱建炎通问录(旧校云:建炎时政记周望傅雱借太常少卿奉使二虏军前通问二圣起居注虏改作帅)曰:建炎元年皇帝车驾到南京即宝位雱差出自西京永安陵头检视陵寝回归至南京出头参见李丞相纲首以使事相问是时分河东河北河北使命易通系己差下周望河东路使命难通被差人往往多乞辞免未有人承当此行雱即请愿行得指挥赴都堂见宰执商议使事李丞相奏知河东奉使臣与傅雱言一言而合即得旨差雱河东路奉使国相元帅当日授告次日谢。又次日诣都堂辞宰执取禀使旨。又商议军前合应答事宜兼虑鄙人有未晓达军前事理合须取覆宰执请教黄潜善答云:今日使事系通问之初虏(改作敌)情未测奉命出疆者当自有所处兼应於军前事宜难以预行料度况朝廷任人不任事奉使请一面自计度裁决不当更问朝廷雱即时交领国书及礼物辞归国信所一面便办行当日得指挥限次日出门即起离南京前去京东措置一行礼物等事七月尽间方到巩县便差人。

赍大宋通问所牒去大金国河阳府投下乞计会差借船只渡河蒙河阳知府张巨侍郎回牒称为是国号不同难以过河即时备录申朝廷外一面再移河阳称系是於贵朝通问事理急速不敢住滞欲乞早希公文回示再蒙河阳府回牒称是国号不同未敢擅便放令人使渡河已申取上畔指挥候得指挥别行关报前去至第九日方得河阳关报称今来已得上畔指挥许令南使渡河仍打减人从方得摆渡自河阳府至云:中计一千八百里来往回(删此字)共九日得上件关报回接伴使副两人俱至正使是王秉彝学士副使是契丹萧太尉正使王秉彝先问云:贵朝今来差奉使侍郎去见国相元帅不知理会甚公事雱答曰:此行别无公事只为今圣皇帝方即位差雱於贵朝通问。又问既是今圣皇帝已即位昨来所立大楚却如何安排雱答以张太宰以郡王封之如雱今日之行郡王亦皆预议虏(改作金)使。又问此是大楚欲如此是贵朝抑令其如此雱答以天下四方讴歌狱讼既尽皆归於今圣皇帝张太宰欲为自安之计亦只得如此虏(改作金)使。又言此段事上畔人当时亦曾预料他日大楚必须如此然而今来奉使侍郎既是去见国相元帅时却如何说雱曰:既到贵朝奉使岂敢诈伪每事必以实情去相告虏(改作金)使叹服称奉使此行国相元帅必须大喜为是国相元帅素喜忠义之人到云:中府门外国相遣中书舍人出门相迎馆伴大理卿昭文馆学士李侗相见问来时不知贵朝有甚公牒雱答以使人远来通问今圣皇帝令再三起居国相元帅自有通问国书云:郎君来日就行府准备相见托馆伴关借抬卓共三十以两卓载朝廷礼物二十八卓载使人私觌礼物是时朝廷礼物亦少只有锦十匹玳瑁家事三件使人私觌礼物於东京旋行收买打造花缬共作五百匹段并在姜茶漆器纸笔等连朝廷礼物并作三十抬卓馆伴李侗见之亦如嗟赏称乍经残破之後不意措置礼物等如此当日鞑靼国献羊黑水国献马两国人使同时在帅府前伺候引见入府见酋长(改作金帅)三人皆席地重毡跌坐第一人是左监军兀室(改作乌舍)郎君权元帅识第二人右监军余睹(改作伊都)第三人是时(旧校作时立爱)相国皆重毡在殿中间坐酋长(改作金帅)二人皆戎服一人小帽窄衫使人当中揖少立然後跪膝打话须臾高庆裔传指挥称郎君传尊旨奉使远来不易。

不知今日奉使差来理会甚公事雱答以今圣皇帝方即位差使人於贵朝通问离国中日皇帝令再三起居郎君元帅仓卒差使人通问百事草创礼意全未周旋郎君传尊旨本国与贵朝本来无甚深怨只缘前後语言失信雱答以此事皆先朝所失。又言去年皇子郎君兵至城下南朝本无备易破你全不知我此段恩义及许割三镇。又云:祖宗之地尺寸不可与人语言如此其信安在雱答以此亦是前朝所失。又云:三镇之地何足计较。若不失信诸事亦有商量。又云:使人今日之来方为通问如何才通问便来取二圣即答以今圣皇帝即位之後惓惓於父兄之情实不能忘所以差人往通问及恳祷郎君此事郎君以为是孰敢以为非郎君以为非孰敢以为是全在郎君矜念周旋此段祈祷之情即云:使人。且归馆中别听指挥差大理卿昭文馆学士李侗馆伴李侗性重相见默坐虽久终不发言副使下马稍远不免发言叩之李侗顾盻左右前後别无人在侧即发言云:天下之理盛衰强弱之势古今所同只如汉武之盛恨不吞尽夷狄(改作匈奴)耶律德光之强恨不席卷中原然而汉武何尝杀尽夷狄(改作吞尽匈奴)耶律德光何尝并尽得(删此字)中国南北异宜,岂可混并此是胡道(删此四字)自古何尝有此理耶。又云:盛衰固自有时强弱亦是有数周旋如转轮反覆如引锯天下何尝有常强之势贤人君子佐世因时识消长之理遇事达擒纵之权於此能变守改节即於盛衰强弱之中常使生灵不坠涂炭免得此一段杀戮这个因果最为大事其他不足道也。。又云:自古圣贤举事未有不观乎!时。若时有可为人乐为用即下手为之不惟事亦有济亦不徒费心力。若时未可为人不为用知其不可为而为之岂惟枉费心务事亦难济何所补哉!何如观时会通留取此事力少俟他日设施侗昨见贵朝近上公卿似全未有能见事者以此谋谟庙堂,岂不误事乎!只如昨来虏(改作我)兵到京在(删此字)城守未破国相亦曾烦恼。若守御稍固更停待得数日必须别有商议及两元帅临城侗亦亲随元帅在城下虏(改作我)兵只五七人登城城上即举军皆散兵势如此人不为用,岂可不预知乎!此段事即见贵朝公卿疏略全不曾讲究亦步亦不觉悟稍语此理必须留此段事力少待他日为用徒然枉费心力,岂不误事乎!良久。又言侗燕人住在九州之地每念先世陷於虏地(改作契丹)昨来。

见贵朝初得燕山举族相庆将谓自此复为中华人物。且睹汉衣冠之盛不谓再有此段事不知自此何日再得为中华人物。又顾左右前後别无人即云:更少三两日间寻少果子过去夜间庶得少款曲一日晚入馆对坐良久。又过果子来皆油面煎果及燕山府枣栗并有西瓜数十盘旋烧香点茶延之说话再三恳叩之曰:使人远来仰荷见教甚多比不知所恳请二帝回銮之事贵朝诸公却有商量无馆伴云:固知此行只为此事前日二公不见郎君高声云:来通问便及二帝莫是要遣兵来取也。其意亦有谓雱。又问其意谓何云:其意谓初来通问合须议论他事尔。若稍不曲折言不相投亦恐不无伤事所以只指挥使人。且归馆中候别听指挥雱再恳云:毕竟所恳二帝之事贵朝诸公曾有商量否馆伴云:此事必须申去国中军前恐与决此事未得馆伴。又云:昨二帝过来时太上自燕山去少帝却自此中去少帝过来此时亦住半月馀日今皆过(删此字)在深虏中(此三字改作极东北处)然二太子在时却曾有此商议候贵朝有恳请时欲发太上回归今二太子不在亦无此段说话雱。又问少帝如何馆伴云:少帝虏(改作国)中元不曾有此段商议。又云:惟是昨在京城下时因有议论昨京城初下发回少帝入城二太子曾与国相商量自古北兵到南朝未尝有破其国携其主而归北只是兵疆而已德不足也。今来北兵到此既破其城孰。若立其主刻大碑於梁宋间使天下後世知行兵有名。且不绝人後裔使南兵自此数百年不敢动。若如此施行不惟兵强德亦有馀这个功绩大。若只破其国携其主而归只是兵强而已德不足也。兼他日。若赵氏自立即便更无立主一段恩义国相自遂(改作当日)然其说放回少帝入城後来因缘别有异议议论。又复稍变所以其言不谐雱云:议论缘何不谐馆伴云:当来(改作时)本差监军兀室(改作乌舍)送辞免不曾入去遂差监军下子弟及其馀近上郎君同行当时此二十馀人亦望将此事做一段恩义兼亦不无冀望贵朝近上公卿不悟其意遂至其议复变却称家国事大不可不为长虑之计只如唐太宗固尝臣事可汗(改作突厥)及其既盛亦能生擒可汗国家事大安可不虑哉!二太子亦步亦能曾力争其事言毕竟是贵朝秦中丞所请存赵氏之说是。若他日赵氏自立不惟无立主一段恩义兼恐兵端未已然累日商议不成遂从乌舍郎君之言复。

变其议雱。又问既共议时不知曾闻有今圣皇帝在外无云:缘知之所以商议欲发太上皇帝回銮也。。又云:固知此事所以亦不留虏人(此二字改作兵)守京城初推契丹萧太尉守京城萧太尉不曾承当。又推刘彦宗守京场面彦宗亦不承当缘二太子复建议云:他日必不免赵氏再立然务广地者荒不如。且守河为界大事有大兵力包不住必别贻後患是用二太子之说只就城中别推贤人守京城此段话虏人(此五字改作国相元帅)既得河北已饱其欲方务为保守之计将自河以南皆已置度外矣。。又云:见今行府日逐建议守河之计欲就国中差拨金人十万人前来守河亦不用燕人及契丹其欲保守河北防患之心如此。又云:黄河,岂可守此是胡道(删此四字)假饶守得河他日契丹在腹心中安保其不生变也。馆伴旧事大辽其言大概多尊辽国类皆如此亦不敢深然其言恐其虚诞雱。又问所恳二帝之事他日有相从意否馆伴云:假使有允意亦岂肯便说尽兼方是第一次遣二公来必无便相许之理必须再三曲折俟其有就议之意然後可以商量。若欲一叩便允恐无此理然既就商量兵亦便可休也。馆伴。又云:金国自海隅小邦(删此二字)崛起并二大国此事岂人力所能至某问前後必有朕兆以应受命之符馆伴云:别无符谶只蛎辽曾占望国中金气旺盛以此应谶。又过数日忽见馆伴密来相报云:南畔近日复有人马过河来闻复失利然而南朝既遣使来议事。又发人马过河是如何窃恐言与事不相应郎君必须关共入馆来议论此事不可不准备也。次日果见高尚书入馆来相见称国相令传语奉使贵朝既是差人来通问如何。又却差军马过河来不知所差军马之意是如何。若是遣兵来取二帝否雱只答以不知高尚书。又云:且如奉使不知试自揣度看如何云:只恐是红巾啸聚必非朝廷之意高尚书。又云:已是三番差人过河来尽有黄榜第一番头领是张焕被百姓杀之第二番是马忠亦不曾得便宜第三番是张所亦失利自溃散去三番过河人皆有黄榜如何却是红巾啸聚雱答云:必非朝廷之意既有二帝在贵朝。又已遣使人通问祈请後面亦节次更差人来,岂有更发军马过河之理只恐是盗贼盗贼亦能黄榜不假黄榜无以鼓率群众高尚书疑其有黄榜终不然其说高尚书既去馆伴再来论此事前後并曾闻虏(改作金)人见议守河之计。

亦不用大辽人直去国中取人来守河其防河之意甚切贵朝人发遣人过河来正犯其所忌也。既是遣使欲与人议事。又发人过河窃恐言与事皆不相应其事如何可以商量得兼是人马过河不曾得便宜此小人不能成事徒为此纷纷何所补哉!此段事。又是贵朝近上公卿虑事不长既欲未之自合软语影带看候得时来整顿得人马可用然後施设如何动必轻举如此何能成事兼侗尝闻自古善治国之说有如治病如足病即去其胫胫病即去其股然後可以冀一体之安全。若足病不能去其胫胫病不能去其股窃恐并与一体不能安全昔年大辽之失正缘如此升平既久人不习战一旦金人之起不谋自治之术持大弗戒谓金人小国不足畏今年出兵不利溃散回归明年出兵不利溃散回归即散募乌合之众为用盖大辽旧少食粮军以食粮军为不足募民兵以民兵为不足。又募市兵以市兵为不足。又募僧兵是为四军人虽多亦皆乌合不为用及至溃散回归。又皆散为盗贼时大辽不经残破州军各自蹂践其实金人所破州军十无一处其馀皆溃军自行烧劫及蹂践占据将来贵朝弄兵不已。且防溃散军马归来自残破了州府当日大辽亦晨三百馀座州军贵朝是四百馀州军两国地里广狭亦不相远今来贵朝。若截河为界南畔州府甚多尚有三百馀座诚能保全事力亦不小,何须。又发人过来引惹百端合早谋休兵之计以图自治。

赐进士出身头品顶戴四川等处承宣布政使司布政使清苑许涵度校刊。

 

卷一百十校勘记。

己申取上畔指挥候得指挥(取字衍)只如昨来虏兵到京其城守未破(其误作在)更须三两日间寻少果子来(须误作少来误作过去)。又送果子来(送误作过)国相白遂然其说(自字衍)议论。又复稍变(议一作其)因知此事所以不留虏人守京城(因误作固)恃大弗戒(恃误作持)即散募乌合之众为用(散字衍)。

 

 

《卷一百十一》

 

  1. 炎兴下帙十一。

起建炎元年七月七日乙未,尽十六日甲辰。

七月七日乙未宣示太上皇帝亲书绢背心八字谕宰相黄潜善等。

上出绢背心一领宣示泣谕宰臣等曰:道君太上皇帝自燕山府密遣使臣曹勋赍来背心领中有亲书八字曰:便可即真来救父母群臣皆泣奏曰:此乃陛下受命於道君太上皇帝者宜藏之宗庙以示万世。

借通直郎龙图阁河北西路招抚司张所上殿。

张所上殿面赐章服遣行所具画一乞以京畿兵三千为卫於大名府置司一面遣官於河北西路告谕招谕山寨首领民兵候就绪日渡河先复濬卫怀州真定府次解中山府等处围民兵乃给地以养之如陕西五路弓箭手法仍乞缗钱百万以为半年之费。

金人陷慈州权知军州事张昱弃城率众奔走。

张昱平阳府吏人也。犯罪剌配至靖康间在平阳境内山中聚众数千会慈州无守军民共议迎昱入州权知军州事金人屡犯其境皆不攻径过至是金人乃以兵至慈州州无城昱不守遂弃城率其众出奔。

金人陷慈州即时抚谕而去。

十三日辛丑京城留守范讷降授承宣使淄州居住宗泽入京师。

臣僚上言范讷为宣抚司日专怀顾望无意勤王军律不严不能戢士遂降授承宣使罢留守淄州居住上即位宗泽尝因天下兵集乃请亲征迎请二帝力图中兴黄潜善汪伯彦沮止之乃加泽待制知襄阳府泽。又乞兵十万往收复河北不许讷既罢遂以泽为京城留守丙午泽入京师治事。

林泉野记曰:范讷字子辨开封人武举中第为童贯门客累官枢密都承旨贯为宣抚使讷尝为参谋迁节度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