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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朝北盟会编》4

时间: 来源于:国学院

 

《卷八》

 

政宣上帙八

起宣和四年六月三日庚寅,尽十二日已亥。

宋昭上书论北界利害乞守盟誓女真决先败盟(删女真至此六字)。

奏曰:臣闻犬戎之性不可以信义结去来无定叛服不常虽成周盛世犹有玁狁之难自古御戎未见上策汉唐以还或盛或衰乍叛乍服其御之之术率非良策皆不足为盛世道故略而不论迄(删臣闻七十三字)我有宋(改作我国家光宅四海)寰区之内靡不归顺而景德中亦有澶渊之役真宗皇帝天威一震贼(改作敌)势瓦解当是时乘胜逐北则腥膻之种(改作契丹之兵)无噍类矣。真庙圣慈深厚特以两国生灵为念故扩天地之量贷蝼蚁之命(删贷蝼至此五字)啖(改作许)以厚利与之议和为天下後世万万年安全之计故虏(改作辽)人谨守盟誓不敢南下而牧马(删此三字)者诚以天地之洪恩不敢忘也。自圣圣相承明明继照虽睿知神武尧仁汤德足以柔怀然实亦恃此为长城神宗皇帝熙丰之间锐意北伐选将练卒积谷理财葺城郭修器械十九年间仓廪实府库充貔貅之士无不一当百万是时鼓噪而。

前则自河以北其人皆俎上肉矣。亦以河朔祖宗兴王之地不忍骚动安可快一时之忿失百年之好故终莫之举也。陛下即位以来御戎之术实得上策虏(改作辽)使之来宴犒赐予恩数曲尽故怀德畏威向风慕义稽首称藩介胄之士橐弓偃息黔黎之民鼓腹咏歌历观三代以来倾心悦服至诚革面莫如今日实太平希世之盛事也。比自王黼童贯力引狂生李良嗣董才之徒妄兴边事致烦宸虑遣大臣提重兵久屯塞上仓廪府库为之一空官卒兵民死亡无数前所奏陈悉皆诞妄财用尚可复全死者何由更生欺君罔上蠹国害民罪不容诛臣愿断此数人头以谢天下不唯慰安虏(改作燕)人之心使明知陛下德音无复猜忌谨守盟好,庶几奸臣贼子欺君罔圣妄兴边事侥觊功赏者有所惩戒臣固知陛下圣慈不忍诛戮臣下然此数人不诛则虏(改作燕)人之猜忌未易可解臣愿陛下勿以驭贤臣之礼驭此奸贼则不胜幸甚臣间虏中(改作北边)频岁不登斗米千钱虽或请和恐非本意特出於不得已耳万一养锐数年岁谷小秋高马肥士气稍振复来侵扰则干戈相寻无时而已较其利害轻重则奸臣数人之诛不足恤也。。又况李良嗣董才皆北虏(改作庭)叛臣心怀怨望故附会边臣撰造虚语欲假中国之势以复私仇耳实两朝之奸贼岂复忠义之可望哉!臣窃料议者谓岁赐浩瀚虚蠹国用是不知祖宗建立榷场之本意也。盖祖宗朝赐予之费皆出於榷场岁得之息取之於虏而复以予虏中国初无毫发损也。比年以来榷场之(删岁得至此二十八字添一其字)法浸坏遂耗内帑臣愿遴选健吏讲究榷场利害使复如祖宗之时则岁赐之物不足虑也。或者。又谓九州中国之地皆沃饶膏腴之田岁得甚厚是曾不虑屯戍守御之备战斗犒赏之费岁几百万计耶贪其所得既不足以偿所失而。又战斗死亡之士横被屠戮之民几人也哉!徒有辟国之虚名而无补国之实利或者。又谓山後之民皆有思汉之心,或欲归顺此尤妄诞之易见者不惟北虏(改作辽人)为备日久山後之民往往徙居漠北。又自唐末至於今数百年间子孙无虑已易数世今则尽为蕃种(删今至此六字)岂复九州中国旧民哉!皆由边臣用人无术致探报者利於所得恣为诞谩帅臣庸暗更加缘餙妄议边事侥觊功赏或者。又谓北虏(改作辽人)比年以来为女真所困侵城掠地横亘千里势巳窘蹙愿与女真。

合从腹背攻讨则扑灭之易甚於反掌是亦弗思之甚也。灭一弱虏(改作国)而与强虏(改作国)为邻恐非中国之福徒为女真之利耳。且北虏虽夷狄然久渐圣化粗知礼义故(删此虏至此十五字改作辽人二字)百馀年间谨守盟誓不敢(改作肯)妄动者知信义之不可渝也。今女睦刚狠(改作勇)善战斗茹毛饮血(删此四字)殆非人类(改作易敌)北虏(改作辽人)以夷狄(改作全力)相攻尚不能胜傥与之邻则将何术以御之不过修盟誓以结邻国之外好而已本朝与北虏(改作辽人)通好百有馀年一旦败之女真果能信其不可渝乎!异日女真决先(删此字)败盟为中国患必矣。此理之必然事之必至虽使伊周复生不能易此议也。臣。又闻两国之誓败盟者祸及九族陛下以仁覆天下其忍置河北之民於涂炭之中而使肝脑涂地乎!臣窃谓凡今之人臣不负陛下采访之意爱君忧国论奏忠赤者间亦有之其希意承旨背公营私苟求陛下富贵者不可胜数遂使忠赤之臣志不得伸言不见死者岂得已哉!诚以国之大事实系安危下情壅遏不得上达今而不言其如後患何譬犹人之一身中气痞隔阳不降阴不升则百脉不调四体不充久而不治病在膏肓虽有良医不能愈也。今疾幸在腹腠是正宜投药石之时也。臣愿为陛下出疆说谕虏(改作辽)人比因虏中(改作北朝)忘失虏(改作旧)主深虑扰攘之际疆陲不戒奸人作过边臣生事故遣近臣使之防边果有群寇妄托北朝惊劫边民虽降处分不得杀戮止牒北界刦行捕捉窃虑尚怀疑贰妄兴兵马务在谨守祖宗之盟无失百年之好如女真侵削不已力不能胜则许求援於中国报使复来厚加恩礼以释其疑使之外扞女真内屏中国则陛下奠枕永无忧於北顾百姓安业得尽力於南亩实天下万万年无穷之利古人谓夷狄相攻中国之福正谓是矣。(删古人至此十五字)臣固知疏远微贱辄以狂瞽冒犯天威难逃诛戮然臣闻忠臣徇义志士徇名故忠义发於内则鼎镬忘於外爱君之心切则虑患之志深也。况顽石五色尚有补天之功愚夫千虑岂无一得之长愿陛下勿以人废言留神听察则撮土之微尚能增山岳不厌之高爝火之光尚可裨日月不照之明矣。臣向任陕州灵宝知县日因论列陕右钱法蒙恩召对面奉德音欲除监司旋致烦言犹叨贰郡未到任间复蒙。

圣恩除臣提举江南茶盐事以岁课增衍。又蒙特转一官臣每以未能仰报天地为恨今日复睹奸贼敢尔欺君义当竭节图报涓埃是敢僭越辄贡刍荛万一臣言可采乞不降出庶使天下皆知断自宸衷不由人言足以竦动神灵激昂士类北虏(改作辽人)闻之恩归陛下则臣报上之疏足矣。傥或上误圣聪置诸鼎镬亦臣之所甘也。惟陛下择而处之书奏枷项编管连州宋昭相州人宣和四年五月童贯蔡攸等师既行即降旨妄议此事者必罚无赦执政廷臣皆不敢言独昭上此书论之书既上王黼见之大怒除名勒停送连州编管靖康元年臣寮言宋昭书切中今日之病乞加擢用诏赴都堂审察。

六日癸巳宣抚司礼待王介儒等发归。

茆斋自叙曰:二十七日同王介儒来起宿涿州次见走马者数辈皆夺到南军刀枪鞍马者。又有兵卒往来介儒云:两朝太平之久戴白之老不识兵革今一旦见此凶危之事甯不恻怆南朝每谓燕人思汉殊不思自割属契丹已近二百年岂无君臣父子之情仆答曰:兴废殆非人力今者女真逼燕燕人如在鼎镬皇帝念故疆旧民不忍坐视是以兴师援救。若论父子之情谁本谓的父耶知有养父而不知有的父是亦不孝也。(删。若论至此二十七字改作耳字)介儒笑而不答食时至新城介儒云:四军大王在白沟令勒留南使是夕宿外驿介儒云:恐见四军更须婉顺此行危险不易至此无犯虎狼(改作四军)之怒则事济而身全仆曰:四军不能止女真侵轶之患而於一介使人手无寸刃何足伸威。若言不及理某有死耳敢忘全燕安危存亡大计哉!仆窃料四军以昨日王师小衄故有留使人之意密使人访之昨日之战王师北来耶为复燕人南攻也。既而云:燕师乘隙攻掠仆曰:留滞一日耳无害也。四军令大石(改作达实)林牙来相见云:南北通好百年何为举兵侵夺地土仆答曰:朝廷缘女真海上累遣使人献还燕地每以温言答之不敢信从近。又得其文牒具言已据山後如南朝不要燕地则渠国自取之朝廷不得不发兵救燕林牙作色云:河西家(谓夏国)累次上表欲兴兵夹攻南朝本朝每将表章封与南朝不肯见利忘义听用间谍贵朝才得女真一言即便举兵仆答夏国虽累形(改作有)不逊之言然数十年间何尝侵得南朝寸土女真所言实有应验本朝不唯救应燕地亦欲自固边隅林牙。又云:君为使人。

何得与刘宗吉结约仆云:贵朝诸公深曾理论顾仆乃招纳使耳林牙云:以两国和好不欲留使人食罢可行为传语童贯欲和则仍旧和不欲和请出兵见阵仆归过白沟至种师道营仆独扣辕门有统制官杨惟忠来迎入见师道略语燕中事仆因语种曰:凡事军必居高阳以利战道今公营东西北背逼林木恐贼乘风声而来兼白昼眺望亦费(目力)盍少迁之既而师道果移营介儒行问曰:军南迁何也。仆绐曰:此更戍耳晚抵雄州入小使驿仆见童贯幕府官属环拥於後贯询燕中事宜仆具以所闻於刘宗吉者对幕属往往顿足抵掌切齿而怒盖诸公方以契丹为复盛如仆所言直易耳。又当时种师道杨可世皆失利於白沟方奏削雄州帅和诜高阳关路帅侯益以为探报不实故恶仆直言燕中之虚机宜王麟者属声言马某可斩贯因麾幕属退独谓仆曰:事尚在但勿与诸人言仆趋出幕府诸公遮路交口诮责贾评曰:吾曹不合不预教之耳仆曰:闻国家乘时复燕要在因险固而用燕人永为北塞藩篱方燕人离心日思南归而燕之精锐不满千骑耶律淳新立而女真已平山後事势逼蹙实见如此所以对太师尽言之不晓诸公恶言此保也。。且仆捐亲爱入不测之虏(改作地)实以国家安危存亡所系。又肯从诸公教语不对以实致误军国大事乎!众甚不乐时宣司议令种师道退军雄州师道力陈兵可进不可退邻敌在迩退必掩袭宣司遣参谋刘往谕之师道复不从巳退果为燕兵所袭伤拆甚众军既入雄州皆上城介儒望见问之仆绐曰:此陕西六路军马方到耳宣司委刘贾评王麟李子奇于景李宗振等携金玉茶具往驿中说话宾主皆谈上好云:巳奏禀朝廷。且欲仍旧但未得报介儒云:燕人久属大辽各安乡土贵朝以兵挠之决皆死战於两地生灵非便仲生云:谚语有之一马不备二鞍一女不嫁二夫为人臣岂事二主燕中士大夫,岂不念此仆答曰:燕人先嫁契丹今恐复嫁女真耳二人相顾大笑(删仲生至此五十七字)居二日以客礼见童贯毕作报书以铁骑送介儒等归。

蔡攸至雄州。

《北征纪实》曰:童贯败河朔之民故谓贯反及攸至皆沿路载斗焚香,或以手掬香炽之。且白其事而攸本与贯表里不能有所正也。

十二日己亥宣抚司奏到诏班师。

宣抚司奏到上闻之亦惧诏班师令诸将分屯。

童贯作书约辽国李处温使为内应。

马扩既归童贯问契丹家谁为首台马曰:李处温良嗣不觉喜形於色贯召良嗣问良嗣对曰:良嗣旧在大辽与处温结莫逆交後论及天祚失德事欲与良嗣同约南奔尝於北极庙拈香为盟欲共图灭契丹今良嗣南归北极庙中之约必不虚设。若良嗣书到必以内应贯即令良嗣以书约之募谍者投书约马柔吉等令结义士开门迎降拘执契丹转祸为福往年沥酒北极庙归朝灭辽之言後处温等令子奭以帛书来答大率言伺隙密遣人速报相应之意欲俟王师逼燕为内应。

赵良嗣与李处温《书》曰:窃以天厌契丹自取颠覆兵连祸结弥历岁时旧君未还新主孤立扰攘之馀仰惟劳止不审迩辰台用何似伏惟眷聚上下均福顷年台旆自中朝使还植与奭相迎於良乡之驿舍具道朝廷礼乐文物之盛痛愤北戎腥膻(删痛愤至此六字改作契丹二字)残酷(添生民字)之弊至扼腕太息既。又执手於中京景昌门外之邸中极言戎狄(改作契丹)所以将亡之状议既决乃使不肖先归朝乞收复幽蓟故地汨汨许时未克厥志上方稽天之讨察时之变至於今日然後不肖言行计从阁下闻之必已大喜自古戎狄之兴(删此四字改作兴国)未有。若女真如此之速辽东辽西已为奄有前年取上京今年取中京遂破云:中如摧枯拉朽所在肝脑涂地腥闻於天山西良民所遭如此,岂不痛心疾首邪(删所在至此十五字)尚虑女真(删此二字)乘巳胜之势下居庸之孤城为之柰何我燕之人必引领南下已有来苏之望上欲拯民於水火乃遣太师楚国公领重兵百万将次於境上伐罪吊民霈如时雨已号令八路将帅以至於不校母得荼毒良民应天意顺人心扩幽蓟安生聚集此其大略也。如或昏迷不恭邦有常宪燕地褊狭幅员不过数百里已患女真之侵疆。且虑旧君之复至军兵日益困赋役日益重此正契丹运尽天亡之时也。虽有智者何以为谋契丹五京巳亡者四区区弱燕,岂能孤立阁下与诸庙堂大臣,岂不共知耶善为契丹之计者莫若劝诱新君以全燕之地来献於朝廷以安元元以保骨肉策之上也。如新君执迷及左右用事之人不明於祸福请阁下密结豪杰拘囚首虏(删此四字)壶浆箪食开门迎降使阁下世享富贵长守全燕以伸前日之志策之次。

也。阁下父子有志於此适丁斯时千载一逢莫如今日时哉!时哉!不可失也。已奉敕旨如以其旧官来降者即以旧官处之功高者别加厚赏以次者事毕日任便复业恐阁下欲知之母或迁延自速倾覆祸福逆顺指日可待顒侯来报以慰我思。又与李奭刘范马柔吉等书云:顷年沥酒於北极庙中以归朝灭虏(改作辽)为誓倏忽十年未即如愿今幸朝廷遣大臣领兵百万将次於近境足下速集义士开门迎降如能拘执虏囚(改作燕王)可以变祸为福虏中(改作契丹)五京已陷四京矣。如能完我(删此二字)全燕人以归中国则是足下阴德与时无穷可以坐享富贵矣。勉旃勉旃人回希来谕。

处温令李奭回书云:顷自白霫拜别时接音讠毛耳可得闻目不得见至於燕饮谈笑每思而念之奭与待制数尝发言灭虏(改作辽)为誓近岁间内外相凌盗贼竞起虽分五路已陷四京仅有幽燕孤危将亡甚於累卵无计解其纷难也。蓋历数之将尽相公自入枢廷顿变白首夙夜不遑怀履薄临深之惧东虏(改作女真)近日复有深入虑遭族诛之难不思往日之非惟念今日之咎愚闻慎密然後事济兵以诡道制胜大宋未有所行先形於外。若议兴行深宜密速愿救燕乡无告之民戎酋(改作天锡)成立全是相公与北枢萧公李密学处能奭等同立新分付得军兵事与南北面同勾当兼处分速集义士今月二日奭自状自备三千甲马武勇人准备防女真南来巳准奏行近戎主(改作天锡)助添招军赐得七万贯及有枢吏兵刑太原山甫少卿累次於奭处有言亦有向化心待与奭耶律策高勰马谔等同志彭城范与韩堇山西路押军近日并无文解来不知存在所有文字待范来获便奭处管分付到相公似有风闻此事待方便呈将来书示北遂趋参善保台严谨持六候问不具表弟守太常少卿知随驾翰林医官院使瘘同勾当在京军兵李奭上。

赐进士出身头品顶戴四川等处承宣布政使司布政使清许涵度校刊。

 

  1. 卷八校勘记。

自尔圣圣相承(脱尔字)无不以一当百(脱以字)欺君罔上(上误作圣)君为使人何得为刘宗吉结约(下为字误作与)今公营东西北皆逼林木(皆误作背)直言燕中之虚实(脱实字)厉声言马某可斩(厉误作属)复不从已退(从一作得)顒候来报(侯误作侯)。若议兴师深宜密速(师误作行)同立新君(脱君字)近日并无文辞来不知存在(辞误作解)比遂趋参善保台严(比误作北)。

 

 

《卷九》

 

政宣上帙九

起宣和四年六月二十四日辛亥,尽九月二十三日己卯。

二十四日辛亥耶律淳死(改作卒)。

燕王自马扩之归。又闻天祚之信忧惧成疾是夜疾笃死无嗣萧干立其刀萧氏权主军国事号皇太后改建福元年为德兴元年天祚闻淳死下诏曰:天命至大不可以力回神器至公示闻以智取古今定论历数难移是以圣人戒於盗窃故秦晋国王耶律淳九族之内推为叔父之尊百官之中未有人臣之重趋朝不拜文印不名尝降玺书别颁金券日隆恩礼朕实推崇众所共知无负於尔比因寇乱遂肆窥觎外徒有周公之仪内实稔子带之恶不顾大义欲偿初心任用小人谋危大宝僭称帝号私授天官指斥乘舆伪造符宝轻发文字肆赦改元以屠沽商贾为翊戴之臣以佞媚狙诈处清密之任不逾累月便至台阶刑狱滥冤纪纲紊乱恣纵将士剽掠州城致我燕人陷於涂炭天方悔祸神不助奸视息偷存未及百日一身殄灭绝嗣覆家人鬼所雠取笑天下而。又。

辄申遗令擅建长秋妄委妇人专行伪命其逆臣处温父子同恣贪婪杀戮无辜助为不法众心离散立致分崩狼狈荒迷容身地针罪诚难贷令必在行假其馀生庸示宽大据耶律淳大为不道弃义背恩获戾祖宗朕不敢赦应所授官爵封号尽行削夺并妻萧氏亦降为庶人仍改姓虺氏外据皇太叔并妃别无关碍更不施行其封爵懿号一切仍旧呜呼仰观天意俯徇舆情勉而行之朕亦不忍。且仲尼作春秋乱臣贼子惧後之为臣子者可不慎欤。

初燕王病卧於城南瑶池殿李奭父子与陈泌等阴使奚契丹诸贵人出宿侍疾燕王危笃处温托故归私第欲闭契丹於门外然後乞王师为声援契丹知遂不果後永休县进纳人傅遵说随郭药师入燕被擒告说李处温父子常遣易州富户赵履仁刘耀赍文字通童贯欲挟萧后纳土大宋履仁授朝散大夫刘耀均州团练使见充宣抚司准备差使萧后引问处温等示其前後罪犯遂无以对处温赐自尽子奭凌迟处斩籍其家赀得见钱七万馀贯金银珠玉称之自为宰相数月之间四方贿赂公行初处温父子闻天祚播迁劝立燕王僭号以图恩幸及燕王死後恐契丹亡失其所依亦遣人北通金国俟其大军之来期以内应一南结童贯愿挟萧后纳土以归皆非至诚盖所以宛转欲为身谋而至此反为身害朝廷抚定燕山府追封处温为广阳郡王子奭保甯军节度使以本宅为庙。

《北征纪实》曰:李处温者辽国故相李俨之子也。尝谏天祚以国危使奉中国不纳及九大王立以推立功而相之与四军大王者对主国柄後。又辅萧后说肃后归朝乃密遣人通好二帅约日以燕山降及萧后归而二帅失信不能周旋於其闲事泄处温为四军所杀而抗王师矣。虏(改作燕)人知其国。且亡而中国必欲故地也。是以不战而听顺谓中国既得所欲而彼尚可假中国之势存其血食而已然中国之意期於必灭之而後已是以虏(改作燕)人後复说女真犯(改作入)中原倾我根本皆以复雠也。中国失之甚者尤在,於是。

又曰:辽既无主群臣乃即燕山立其叔九大王耶律淳号天锡皇帝遂降封天祚为湘阴王适乃中国犯盟不惟我师不堪战。且九大王者素得人心我。又不直是以破贯如拉朽然及闻败群小大沮一帅议退。

师上意亦欲。且罢将复与九大王约旧好独王黼力主之百端激上意以成其奸因从经抚房降御笔以饬二帅曰:狗性从头杀便会走(删曰:狗至此九字)会九大王者适病死而辽人奉其妃号萧后为主故辽势更炽,於是再出师矣。。

七月二十六日壬午王黼再议兴师。

童贯蔡攸自瓦桥关莫州回河间府忽知中山詹度奏耶律淳死燕人越境而来者皆以契丹无主愿归土朝廷为言朝廷犹豫未决间太宰王黼欲功高蔡京力主再兴师议手诏优允,於是悉诸道兵二十万期九月会三关诏贯攸母归异议者斩,於是伐燕之议成矣。。

八月丁亥朔检校少傅河阳三城节度使刘延庆为都统制进兵。

封氏编年曰:朝廷以检校少傅河阳三城节度使刘延庆代种师道为都统制耀州观察使刘光世代辛兴宗同州观察使何灌为副统制。又分广信兵驻安肃遣张思政权领赐延庆旌幢七宝金枪御袍束带以宠其行议两道进兵延庆复营古城光世灌驻兵广信此时契丹以连月塞上无警留兵新城主将四军大王萧干太师大石(改作达实)要牙以燕王淳病先次并入燕结谋策立萧后不暇来白沟延庆瞰亡数遣将郑建雄李绍等渡河侵掠俘获甚众而牛栏监军领本族契丹会乡社丁出没於广信界光世出兵迎战其将冀景赵明任明等首摧贼(改作敌)锋万计贯表其功擢光世威武军承宣使宠锡甚渥俄诏华州观察使杨可世复赴朔方宣司听候差使贯令守安肃军时汉燕良民转为忧苦尝思南归未有以发因光世兵至往往来降。

宇文虚中劄子论收燕山利害。

契勘契丹二百年强国方其盛时自处尊行僭中国之名号(删僭中至此六字)指岁赐为献纳招携附属力制方夏今来遵奉睿算按兵临边曾未半年戎虏(删此二字)震威怀德亟遣使人祈哀请命其言逊顺至有虽循旧制惟命是从之语盖自三代以来摧强敌为附藩未有速於今日者今欲尽复燕山或使纳土临以大兵假以岁月固亦可致但天生夷狄不可尽灭(删天生至此八字)知彼知己当图万全今具合计议事如後伏乞朝廷集议详酌施行一兵有胜负乃古今之常理。若十万全军出塞攻取涿易未拔或虽得涿易而守备未。

完人心未固聚兵至燕燕未肯下相守半月以上攻之不拔後无援军粮道不继利害如何一今来夏人竭国点集次第甚大。若以此兵逆旧虏酋(改作主天祚)自西而来我军攻燕未下相遇於燕城之外其利害如何一女真兵马见在中京我军十万未必能围合燕城女真守约不遣助兵入关其利害如何一。若我兵未能下燕女真入关一举而拔掠为空城以城归我不惟缮守费力。又恐为夷(改作敌)所轻其利害如何一契丹昨来遣使女真愿为附庸女真不纳求附朝廷观其意盖是畏女真爱中国避强悍归仁义今西夏以重兵压云:中狡诈窥伺托为存亡继绝之言其意甚远。若契丹北为女真所拒南为中国所弃收拾馀烬翻然决计乘夏人聚兵之地割地以为约积粮以养兵不惟王师入燕为所牵制亦恐他日西北边事未有甯息之日一。若大金取燕不得之後却与开纳许之以称藩比之今日未举大兵其恩威两全利害如何一。若果得燕地一府九州五关三十馀县。又逐旋筑寨建堡营置守备人兵粮草调发措置何所从出一女真兵马或为夏国劲兵所挫,或以久客远征一旦归国我未得燕或得燕而守备未固与女真大兵声势相远其利害如何一。若得燕之後胡虏杂类(改作关外别部)依附旁近险阻或通款旧酋(改作天祚)或别立酋长(改作新君)西后偿可久戍北兵不可倚仗永远警备利害如何一。若西夏大兵助送旧酋(改作天祚)不能入燕不得志而归蓄怒乘虚却於陕西河东出没牵制作过其利害如何窃谓今日为国家大计须期永久安逸不费兵马钱谷公私事力坦然无北顾之忧费省力暇过於昨来与契丹通好时方为稳便。若兵连不解征伐防托或灭虏之後(删此四字)调发劳费大过於未用兵以前其利害不可不计。

九月三日己未乌歇(改作乌页)等至国门诏以赵良嗣充馆伴使起居郎檀棹充馆伴副使中使李琮童师礼就班荆馆押赐御筵。

燕云:奉使录曰:乌歇(改作乌页)高庆裔行次多是理会旧例计较礼数如乞就都亭驿安下上殿赐宴差馆伴使副之类童师礼传圣旨令臣良嗣谕与使副贵国兵屯白水泊虽已多时亦有未是处契丹旧酋(改作主)元未曾捉得亦未杀了。又闻契丹旧酋(改作主)走入夏国借得人马过黄河夺了西京以西州军占了地土不少不知来时知子细否使副答云:来时听得契丹。

旧酋(改作主)在沙漠已曾遣人马追赶次第终须捉得兼沙漠之间系是鞑靼蒯古子(删此三字)地分此两国君长并已降拜了本国待走那里去国书中已载矣。。

十一日丁卯引乌歇(改作乌页)高庆裔见於崇政殿。

乌歇(改作乌页)高庆裔上殿跪奏曰:臣等来时大金皇帝传语大宋皇帝为契丹昏(改作旧)主无道因举轻兵再伐辽国大获胜捷所有旧汉地事专遣使人等禀议上遣师礼传旨谕以谢大金皇帝远遣使人到阙所有回答国书待亲笔写去以见相待厚意契丹昏(改作旧)主尚在沙漠早捉拏了甚好有计议等事可诣宰相王黼赐第商量上待乌歇(改作乌页)等甚厚屡差贵臣主宴赐金帛不赀至辍御茗调膏赐之引登明堂入龙德宫蕃衍宅别御离宫无所不至礼过契丹数倍而庆裔渤海人尤桀黠(删此三字)颇知书虽外为恭顺称恩颂德不绝词而稍稍较求故例无虚日如乞馆都亭驿乞上殿奏事朝廷以两国往来之仪未定请姑俟他日况契丹修好之初未尝如此庆裔遂出契丹例卷面证朝廷之非请载之国书为据朝廷不得已皆从之乃赐金帛袍段与夏国锦褐皆辞而不受。

十三日引诣王黼第计事乌歇(改作乌页)等庭趋讫升堂讲宾主礼而。且受回书。

汪藻谋夏录曰:乌歇(改作乌页)辞圣旨谕使人燕中无主止是四军领兵为边患及挟女主猖獗岂金国可容早擒之为佳乌歇(改作乌页)庆裔曰:四军夔离不(改作古尔班)渔产汝何人敢尔哉!回本国当奏陈时朝廷屡以胜契丹欺虏(改作金)人而有一四军不能制反仗虏(改作金)人擒之自相矛盾矣。。

九月十五日辛未辽人知易州高凤遣僧明赞诣宣抚司约来降。

封氏编年曰:知易州高凤与通守王悰共议云:天祚播迁燕王厌世女主初立谋迁汉人或闻欲行诛戮汉人被害吾辈安得奠枕今者南国宣抚被旨吊伐汉人往往南归今萧干林牙见在燕京可密遣人归款南朝使南兵来此内外相应尽杀契丹我辈可免日後之苦悰遂谨诺得僧明赞令来宣司赞具说汉人朝暮延颈顒望日俟天兵欲归王化积有岁时今者伏闻朝廷诏词宽厚檄榜丁甯。又闻宣抚司日收归明不下千百今日知易州高太师通守王少卿专遣明赞来见宣抚欲乞择起兵月日来抵易州当以内应诛戮契丹伏候钧旨贯既察来情。又使刘延庆。

审问真实密令明赞先归期以二十日约天兵前到城下贯许以事济口赏之以官先次厚劳令归。

十七日癸酉宣抚司檄刘光世令应易州。

十八日甲戌乌歇(改作乌页)等入辞於崇政殿差赵良嗣充奉使大金国国信使兼送伴武显大夫文州团练使马政充同送伴阁门宣赞舍人马扩充国信副使。

乌歇(改作乌页)等辞上令童师礼传旨契丹昏(改作旧)主尚在沙漠早捉拏了当为彼此之利今来国书事目并系亲笔写去以见相待厚意。

朝廷国书。

书云:使航洊至聘礼增华载修睦之勤益稔缔交之厚。且承亲临军旅远抚封陲用申吊伐之二以讫威怀之略逖闻风义深慰忱诚自审举军至西京即遣童贯等领重兵相应河北河东两路屡败契丹俘馘甚众军声蚤震谅已具知所有汉地及夹攻等事并如昔遣赵良嗣所议与累次国书并马政所赍事录大信既定义无更改其馀具如《别录》大军屯驻并边已久冀敦守信约来应师期共成取乱之图永洽善邻之契候当秋凛顺保天和今差大中大夫徽猷阁待制赵良嗣等充国信副使有少礼物具诸别幅。

专奉书陈达不宣谨白。

事目。

一昨遣赵良嗣计议及累次国书所载并令马政赍执事录所议汉地等事系五代唐以後所陷营平幽涿蓟檀顺蔚朔应云:新妫儒武寰等州旧汉地汉民内幽州系今契丹所称燕京其馀州县有契丹废并及改正名号去处候收复讫彼此画定封疆一自闻举兵到西京即遣太师童贯等领兵相应大军自今年四月以後屯驻河北路极边累与接战大获胜捷依元约合夹攻以未见金国进兵夹攻未曾深入缘契丹日近犯边。若因追袭乘势尽收燕地不须夹攻外。若未收复即合依元约夹攻所谓夹攻者系本朝自涿易等处进兵至燕京金国自古北口等处进兵至燕京西京管下汉地候收复燕京毕日彼此夹攻其汉地外地土合属金国占据一契丹旧主见在天德军地北夹山一带藏泊见带领所借夏国兵马及勾取朔州等处正军乡军护卫欲御敌金国燕京见般送银绢赴旧主处赏设夏国来人兵其旧主。若不〈巢力〉除於金国终为後患一夏国素务矫诈昨闻尝遣使诣金国贺功其实力助契丹至公行文字诋毁金。

国甚切及勾集众兵借与契丹闻累与金国接战已占据契丹金肃州河清军天德军云:内州。若不讨伐常作提虞必为金国深患其诋毁文字可付与使人近据河东路缴到金国深患其诋毁文字可付与使人近据河东路缴到金国军前都元帅府牒内一节称燕京路候秋凉以兵收去三国其间将欲如何。又牒称二国往来事虑有下手先後据此虽意是夹攻缘文字语言未是彼此合守夹攻元约施行。

二十日丙子刘光世进军应易州之约至白沟为牛栏军所败不得前。

封氏编年曰:是日刘光世遣冀景赵明翟进为先锋光世杨惟中为中部张思政为殿军次白沟牛栏贼(改作军)千馀从古城出与先锋人接战初我军以为易州来纳款不为之备偶尔遽战为贼(改作敌)所乘中部与殿後皆不得前前军转战至古峰台西复挫衄易州城内望风以为王师至矣。太师高凤先令汉人赵秉渊密为之备至是尽杀耶律夷(删此字)契丹或告南军不胜凤与秉渊等相顾失色僧明赞曰:事已。若此。且可闭门固守以待王师日晚牛栏贼(改作军)至易州知高凤内变以为王师诈败必有措画急反北奔凤再遣人来宣抚司言契丹耶律本州已行剿绝牛栏兵骑亦已北奔乞遣人兵前来。

二十三日己卯辽将都管押常胜军涿州留守郭药师上表以涿州来降。

是日辽人都管押常胜军涿州留守郭药师囚涿州刺史萧庆馀遣团练使赵鹤寿帅精兵八千铁骑五百一州四县来降。

封氏编年曰:药师表云:臣闻天有道则成民非后何戴是谓天人之极致,岂非古今之常情百姓系心素积北夷之怨一时翘喜咸归中国之明(删百姓至此二十字)臣躬领州县僚属豪右子弟官员僧道军吏百姓等奋臂约一万人斩首至三千级允属傒苏之望举怀赖庆之思。

燕云:奉使录曰:表云:药师言伏闻番汉之人实为异类羊狼之伴不可同居自生夷貉之乡未被衣冠之化常思戴日何啻望霓(删药师至此四十一字)一昨天祚皇帝怠弃銮舆越在草莽万姓无依栖之地五都有板荡之危虽宣室嗣图旋至奄忽女后摄政尤难抚绥诚天命之有归非人力之能致臣药师等虽属多难莫生异心盖所居父母之邦不可废臣子之节今契丹自为戎首窃稔奸谋燔烧我里庐虔刘我士女报之。

以怨抚乃以雠臣药师等以是竞思戴舜以同心不可助桀而为虐今将所管押马步军用申恳悃伏愿皇帝陛下副兹多望悯此哀鸣特开天地之恩许入风云:之会实所愿也。非敢望焉臣药师等无任瞻天慕圣激切屏营之至谨奉表以闻臣药师等诚惶诚恐稽首顿首谨言宣和四年九月十日辽国常胜。

军都管押诸卫上将军臣郭药师等表奏先是辽人天庆十年金人苦於用兵经岁不出诸路军马依旧屯备有东南路怨军将领董小丑因差讨平利州贼坐逗留不进贼平被诛本部队长罗青汉董仲孙等倡率怨军作乱余睹(改作伊都)统兵讨之贼势稍窘郭药师等内变杀罗青汉等数人遂就招安萧干奏留二千人为四营擢用郭药师张令徽刘舜臣甄五臣各充统领燕王即位改怨军为常胜军药师年少壮貌颇伟岸而沈毅果敢以威武御众人多附之初以武勇四军荐授殿直从征女真积前後功擢守涿州伪后专政契丹欲再谋杀汉人恐应南军忽得报言易州降大宋药师有意归明时四军萧干闻我军再压境自燕来涿州而药师以为图已乃与张令徽刘舜臣甄五臣袭诜赵瑄韩璧谋叛既决乃召萧干开晏款密。且以历数符谶说其归汉四军怒曰:吾荐汝於朝授此官职,岂可背朝廷药师以为干必从请。又尝受荐恩初不敢害干干当此之际所领兵不多。又料药师既叛意其不从虑祸及身遽起启钥而去药师急召所部说曰:天祚失国女政不纲内盗外寇天下瓜分宋天子以好生之德吊民伐罪命虎臣拥重兵下易州压吾境此勇男子取金印大如斗之时也。乃以高官厚禄邀吾辈傥强项不进破国亡家噬脐何及众当如何万口喧呼无不响应遂囚监军萧馀庆等乃遣团练使赵鹤寿帅精兵八千铁骑五百一州四县士民奉表来降。

赐进士出身头品顶戴四川等处承宣布政使司布政使清苑许涵度校刊。

  1. 卷九校勘记。

独王黼力阻之(阻误作主)复赴朔方宣抚司(脱抚字)令来宣抚司(脱抚字)赵良嗣等充国信使副(误作副使)臣闻天下有道则臣民非后何戴(脱下字臣误作成)。

 

 

《卷十》

 

政宣上帙十

起宣和四年九月二十七日癸未,尽十月二十日乙巳。

二十七日癸未辽人萧后遣使纳款奉表称臣。

封氏编年曰:萧后闻长胜军降甚惧召蕃汉百官议曰:大金人马已入奉圣州今。又易州高凤涿州郭药师归宋国步艰难宗社将倾今欲与卿等议其去就两国孰可倚者苟可托国吾将从之纳款臣属亦无恨也。。若使天锡有嗣断不干预只今事议去就,或谓金人方强宜附大宋百年信誓枳有后曰:二说皆可取遂遣永昌宫使萧容乾文阁待制韩昉使本朝同中书门下平章事张言尚书都官员外郎张仅使金国皆奉表称臣。

萧后表曰:辽国太后臣妾萧氏言。盖闻溟海纳汙繄众流而毕会太阳舒照岂爝火以犹飞方天下之大同故圣人之有作拊心悼往饮泣陈辞伏念妾先世乘唐晋之季年割燕云:之外地暨逢圣运已受齐盟义笃一家誓传百禩孰谓天心改卜国步多艰先王遇板荡之馀励兴复之志始历推戴奄致沦沮爰属。

恂剺俾续礻仑祀常欲引干戈而自卫与社稷以偕亡伏念生灵重罹涂炭与其蹈执迷之咎曷。若为奉上之勤伏遇皇帝陛下四海宅心兆人为命敷文德以柔远奋武怒以训练时必将拯救黎元混一区宇仰承严命敢稽归款之诚庶保馀年犹荷永绥之惠今差永昌宫使萧容乾文阁直学士韩昉等诣阙奉表陈奏以闻臣妾萧氏诚惶诚惧顿首顿首谨言德兴元年九月初十日辽国太后臣妾萧氏上表。

二十九日乙酉取易州。

先是二十二日刘光世得宣司檄令应易州即遣别将冯宣庆以精骑五百夜趋易州僧明赞远迓王师具言已占据易州讫高凤与宣庆等共守回申都统司二十六日童贯移檄杨可世与刘光世合军兵共抚易州下涞水扶沟赴涿州与大军会禀延庆节制。且戒体国辑睦无得以私害公延庆可世素有隙忌娟略同可世部安肃兵驻军孤山与光世合发檄书复。又互争高下气相尚不服叱咄军中诪张有异论参谋宇文虚中与监军邓珪平之命分营凡三日至易州至二十九日副都统何灌日中持使节至易州城外太师高凤少卿王悰领军民僧道万人莫不感悦锣鼓香花迎劳王师是日入城抚定官民阅诸府库。

封氏编年曰:西路统制刘光世与契丹迎战於易州之南古燕城光世稍却易州人赵秉渊杀城中契丹疲军州人大悦,於是遣人迎王师纳款卫尉少卿王悰以城降。

涿易两州皆下百官诣紫宸殿称贺拜郭药师等官有差。

郭药师恩州观察使依旧知涿州军州事张令徽左武大夫洮州防御使刘舜臣武功大夫秦州防御使甄五臣武翼大夫怀州刺史赵鹤寿右武大夫恒州刺史龚诜赵拱韩璧并朝请朝散大夫直秘阁馀将校各有差令赵鹤寿敕告敕并犒物回令於十月一日与药师等来易州与大兵曾燕京所管三十馀处连乡兵五十馀万悉应王师以常胜军八千易州义兵五千并隶刘延庆前军为乡导仍自涿州屯泊於雄州。

郭药师者渤海之铁州人也。善战虏(改作辽)以为裨将领常胜军常胜军本谓之怨军辽人始以征伐女真为女真所败多杀其父兄乃立是军使之报怨女真。

故谓之怨军然怨军初未尝报怨每女真兵入则怨军从以为乱女真退则因而复服常以为苦天祚与群下谋杀怨军除其患故其中郭药师等反杀其首领而降都统萧干遂拜金吾大将军俾守涿州屡以胜我及九大王死萧后摄位药师知燕中势将亡遂决策首以涿州来降则常胜军实反覆之徒然虏(改作燕)中号健斗者也。其副曰:张令徽其下。又有四将号彪官每彪五百人则常胜军本二千人本朝收复之後因增至二万其後。又增号五万实燕人之先以城降者故朝廷宠异之。

十月一日丙戌郭药师来易州。

是日郭药师等以数骑来易州参副都统何灌犒劳讫俾赴宣抚司公参。

赵良嗣与乌歇(改作乌页)等赴金人军前。

燕云:奉使录曰:奉御笔处分由济南德博渡黄河过邢洺取井陉路至代州朝谷寨先是大金国主阿骨打(改作阿固达)已亲领兵甲数万初欲趋中京戏道中闻契丹主聚兵於五国崖亟领兵袭之八月十二日战於狗泊之地生擒契丹都统伪(删此字)驸马萧规天祚引数骑脱身遁去及夏国引兵数万袭天德军女真都元帅遣其偏将甯木割(改作尼楚赫)娄宿孛堇(改作罗索贝勒)统兵七千与夏人逆战於阿磨水夏人败走是时秋霖积潦山水适至河暴涨人马溺死者少右其数金人已再杀败契丹。又战败夏国兵骄气(改作气甚)锐所至杀掠无辜其下大厌之(删所至至此十一字)因秋成遂来傍边阿骨打(改作阿固达)屯奉圣州之东粘罕(改作尼堪)兀室(改作乌舍)屯应州之南甯木割(改作楚赫)娄宿(改作罗索)屯洪州之西牧马休兵请议事於朝廷。

茆斋自叙曰:是年八月宣司回军至河间府上委刘延庆都统陕西大集兵力谋复燕仆时随宣司在河间窃闻延庆与幕府议持重不可进兵使女真军马先入居庸关收下燕京然後多以岁币赎之此为万全仆以为。若使女真入关後必轻侮(删此字)中国为患甚大用兵务在神速遂条论利害上宣司言不使女真入关其利有五使之入关其害有六九月尚书省经抚房劄子(王黼当笔将枢密院应於边路务军事尽隶所置经抚房施行枢密院不得预)差马扩充奉使大金国使副前去济南府已来等候国信使赵良嗣同取登州海路前去奉使仍充送伴大金国通议使副(金人缘曷鲁大迪乌之回疑我有谋。又自以已不报师期一面进兵取大辽中京据山後地土闻南朝委童贯举三路大兵趍燕地遂遣徒姑旦乌歇高庆裔等来使以修好。

为名。且以窥觇我也。

注曷鲁改作赫噜徒姑旦改作图克坦乌歇改作乌页)至青州奉御笔据代州奏按报阿骨打(改作阿固达)巳到奉圣州(在云:中府之东乃唐新州契丹改作奉圣州)仰赵良嗣马扩送伴使人取代州路过界前去奉使(阿骨打。盖闻我军入燕境已数交锋虑我自取燕而已不得岁入故亲来以决机会注阿骨打改作阿固达)仆因询良嗣今次朝廷所遣奉使欲议何事良嗣出国书副本及御笔事目云:若本朝军马乘胜巳入燕京更不请大金人马过关如或未曾即请大金军马进於燕城之北本朝军马进於燕城之南依元约夹攻之仆抵掌大惊谓良嗣曰:金人方自以不报师期恐王师定燕之後守把关口彼不得岁入金币故遣使通议一则接续和议以邀岁币二则使来窥我动作趋向幸而彼未知吾种师道杨可世白沟小衄童宣抚气沮而退在我则当领彼来和之意固执前约姑与之言曰:南朝自闻贵朝举兵便发大兵相应夹攻盖昨来送曷鲁(改作赫噜)等还乃所以待回船来报师期不敢疑贵朝爽约但只猜度恐舟船海中阻风或别失误故不待报来遂急举兵於元约夹攻之说彼此别无违处既以此意答之仍亦步亦趋以此作国书须一面催督宣司进兵克期下燕以振中国之威平燕而和女真用绝日後轻侮之患可也。何得自示懦弱尽露腹心倾身倚以为助全藉彼兵直许之入关如此则大事去矣。日後窥伺侵凌之患其祸岂易量耶良嗣愕然曰:今宣司已退遁兵力不支自非藉彼兵力助取之後以金帛诱之何以得燕某曰:经图既知我军力不能取何不明白奏上画与女真使自取之急修我边备守白沟旧界保吾故疆,岂可含糊苟目前小利不防久远之患爱指失掌此某不敢预也。是时某父亦同行遂以与良嗣辩论事白父谓某曰:与夷狄(二字改敌)共事当先立威以振服之於後可保无患今宣司已退沮。又,岂可以我之腹心尽露与外夷兼女真,岂可以亲结之乎!(删外夷至此十二字添一彼字)既如此论议後必误国汝宜速奏论之。若不从即乞罢无阿随误大计仆,於是密画利害论女睦不可使入关要当进兵先取燕京则金人自服边境可定乞罢使臣事自将步骑万人趋不虞之地入燕平定五关以杜女真窥觇之患。

五日庚寅郭药师等至宣抚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