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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朝北盟会编》3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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慰海隅元元之望实宗庙之福不然臣恐诏书稽缓变故横生四海干戈鼎沸云:扰都城孤立为患非轻取进止。

赵子崧缴李健所得尚书省劄子状。

据户部哕上郎李健等申见到太康县候所申文字报事须议指挥右勘会金人大军四月初二日起发前去次日即遣武义大夫同恩李兴潘谨焘三人同往京东路州探问元帅大王行府所至密行具覆去後初五日续遣閤门宣赞舍人蒋师愈承务郎程僎同王府内知客蔡琳等赍手劄文字前去初七日。又差吏部侍郎谢克家同勾当军头引见司韦渊直秘阁吴何玉宝诣行在初十日差尚书左丞冯澥权尚书右丞李回充奉迎使副赍文武百僚张邦昌以下勘进表章并元祐皇后手书前去兼今月初一日为奉迎康王未至恭请元祐皇后垂帘听政以俟复辟於十一日吉辰皇后入居禁中就内东门殿垂帘听政三省枢密院官日赴奏事兼大元帅康王行府。

已差到使臣黄永锡同恩等於本月十四日。又赍回三省枢密院奏状乞早整銮辂卫清宫阙讫右劄付户部李郎中等照会靖康二年四月十五日押今月十六日午时据李健等备申到十五日尚书省劄子取到元本缴申在前右子崧等节次具状劄申乞早定大计号令四方自失机会悔不可及今来。又据李健所得尚书省劄子称初十日已差左丞冯澥等充奉迎使副劄文武百僚张邦昌已下劝进表章并元祐皇后手书前去契勘京师事体既巳反正唯望大王入主社稷以安生灵迟疑未发事久变生不可不虑或闻议者以谓京师已经残破不可复入止欲即位军中便图迁徙某愚虑深为不然今祸变非常奸伪未戢欲致中兴当谨举措理宜先入京师谒宗庙觐母后明正诛赏降霈四方。若京师果不可都自可徐议昕向今逡巡犹豫日复一日深恐有误大计兼母后虽巳称制未肯便出号令四方之远不知僭伪反正之因士民忧疑奸宄窥伺。若更迟留旦暮之间必致别召祸乱伏望详酌前後所申断以不疑早赐听纳以慰天人之望。

小帖子崧等前申乞移军南京当时虏(改作敌)骑未退事势与今日不同访闻赵野范讷不戢其下纵令虏掠发掘邱墓人心胥怨今。又两军时有忿争万一行府入南京赵范二军必趋帐下恐有郭汜李催之变伏乞王慈开纳径还京城早定大计以副人望。

范琼进加军职以京城围闭弹压之功也。汪长源亦除閤门宣赞舍人管干军头引见司使臣各转一官。

十八日丁丑开封府揭榜晓示副元帅公文。

开封府揭榜晓示准兵马副元帅公文当府统率军兵奉大元帅康王指挥会合分遣诸片段马追袭掩截金人仍令随事便宜措置自承康王劄子星夜间道速走使臣等遍督河北河东路诸州军府将合心并力占据要害断绝桥梁把隘拦击救迎二圣与诸王皇族并后妃期还宫阙与三军将校臣子死节誓报国恩亦先檄下大明府路催诸处人马将士随渡径过与西路人马相约掩击去讫契勘自去年十一月後金人登城按甲不动假倡和议使四方勤王之师坐待近畿诡诈百出使四方踪迹差误致使二帝出郊乃辇载金帛罄竭帑藏以遂贼(改作其)计。又邀拥銮奥及皇族子孙后妃巳下逾河北去及至启行外。

方知觉四方痛切忠愤呼天号诉日月惨色岂期夷狄(改作金人)祸我中国乃至上累君父窃惟大宋一统天下祖宗功德滋休太平自古莫比本缘奸臣误国阶怨生隙流毒贻患是至今日以天下之大宗社之重上天眷祐有宋垂亿万年其必有大赖公卿将帅一心保护庙朝安存士庶以此。又见大宋之恩德甚深靡有穷巳今大元帅康王忠孝友爱出自天性总兵於外亲擐甲胄冒犯风雨欲戡定国难辑甯方夏会诸路勤王之兵何啻百万前此守和议盟以俟贼(改作敌)退俯为生灵每戒轻动暨国家已落贼(改作敌)计苍天柰何自是康王闻此泪尽继血虽草木无知亦皆悲恸左右劝勉曾。若莫闻便欲跃马自奋手格逆虏(改作敌人)以雪父兄之耻见不住进发人马严督忠臣义士数路合击虽封王建节皆许充赏期於力救驾回以慰中外故未能归期於瞻望阙庭款谒宗庙与本朝父老军民僧道相见伏想舆情日久顾望必兴念祖宗积累之厚遽遭金胡作孽(删此四字改作祸变)致二帝迁播惟康王为社稷宗庙之赖竚成大功禔福天下当所驻兵距都城巳近须至公移慰抚都人者。

元祐皇后遣冯澥李回赍书来劝进。

左丞李回右丞冯澥至济州以元祐皇后圣旨赍书劝进曰:吾以薄德罹此多难虽救时敢爱於发肤而昧道。若临於渊水顾邦基之所赖系神器之有归比遣使轺往驰书牍盖上天之眷顾实四海之倾心谅惟拨乱之姿已定兴王之业方长嬴之届序宜祉福之具膺伫来御於法宫以诞扬於丕号群情攸属遐迩增怀故兹书示想宜知悉。

十九日戊寅御封太常少卿汪藻撰书送御史台看详如得允当仰申三省施行。

当日胡舜陟等奉准御封降到手书看详极为允当伏乞早赐施行百官凡三拜表劝进诏张澂措置排办行在所至程顿事务。

有旨奉先普安两院皇子帝姬揽堂为虏(改作金)人发掘速差官缮治。

宗室叔向驻青城置招募救驾义兵所。

又分遣使揭黄旗入城召募应募乾多游惰之人。

大元帅府摆布驻劄人马。

议定以庚寅起发济州是日幕府劄下宣总司於宛亭驻劄赵子崧於东明驻劄宗泽所部领一行并权邦彦闾邱升姚鹏等人马分摆於长垣卫城南华驻。

劄防把候大元帅人马起发仰至二十四日次第前进至拱州南京以来次第下寨其馀孔彦威刘浩丁顺张换王澈等并别听指挥。

东道副总管朱胜非领兵来卫进谒於济州。

日历(改作纪)曰:先是胜非权知南京邦昌差使臣赍一书至胜非胜非送使臣下狱以邦昌书缴申大元帅府随即以兵来卫王见而嘉其忠。

二十日己卯赵子崧第三状劝进。

子崧恭奉四月十四日王旨令诸头项人兵不得乱近傍城门惊动人民等事子崧自发前军即以如此约束今来遵从严命再行戒谕诸军甚戢近城及城内百姓悉皆安堵无虞但都人士庶未知大王还阙之期日夕焚香泣望子崧窃谓大体一正防秋甚近合措置事正复不少今内外束手日复一日坐以废事甚可畏也。。又况盗贼充斥人民失所日俟恩霈,庶几安业。且使四方万里之远咸知神器有主人皆退听伏望大王俯徇群情仰慰二圣付托之意戒有司整饰銮舆即日还阙或狩南都亟下德音大宥群生天下幸甚傥或迟疑变生不测子崧亦不知税驾之所矣。唐突王听死有馀罪。

小帖子访闻荆南真州海州严州黄州蔡光之间有大贼而严州尤猖獗惟大霈一出则不劳兵革自然消弭祸变伏乞深赐体察。

先遣观察使臣黄永锡回。

使臣成忠郎黄永锡先奉兵马大元帅康王丙寅手书诣张邦昌观变还具言邦昌遣谢克家来归玉玺太母垂帘遣冯澥李回奉诏书前来劝进邦昌己出内东府京师见将大元帅檄书雕印出卖内外传报军民呼以望迎立康王王曰:宗庙社稷幸弗毁灭不谷愿蹈节死义以雪大耻尔岂敢偃然而当大事耶。

五军将士呈禀取二十一日摆拽人马护卫入南京。

兵马大元帅府契勘二十日五军将士保护兵马大元帅府王入南京令将军率领诸项人马各路将校著将军开府督视锋利器械刀仗鲜明仪从及将所属兵卒步马弓弩等项俱整点摆拽辛彦宗依旧充先锋统制丁顺充先锋副统制祁超依旧充前军统制王澈充前军副统制张琼依旧充左军统制孔彦威充左军副统制张俊依旧充中军统制刘浩中军副统制华实依旧充後军统制张澂充後军副统制。

後收杨惟忠依旧都统制右具呈禀奉王旨依此行下。

赐进士出身头品顶戴四川等处承宣布政使司布政使清苑许涵度校刊。

 

卷九十四校勘记。

无特操之士(特误作持)

难议施行(难误作窃)某等窃以逆虏犯阙之後(窃误作难阙误作关)傥蒙俯从众言(言误作庶)兹国玺之来(兹误作知)四方不闻诏令今者凡六易月(今字衍)谓天下之权必主於一(主一作正)累年管勾茶场日逐相见(勾误作当逐误作近)故未忍归朝(忍误作能朝误作期下於字衍)皇子帝姬欑堂(欑误作揽)议定以庚寅起发济州(此九字应接上条作另行连下误)摆拽人马护卫兵马大元帅入南京(脱兵马大元帅五字)。

 

 

《卷九十五》

 

  1. 靖康中帙七十。

起靖康二年四月二十一日庚辰,尽二十八日丁亥。

二十一日庚辰大元帅告诫府发济州。

汪伯彦日历(改作纪)曰:二十一日五更初发先锋次发前军次发左军次发右军辨色发中军发讫请大元帅府王上马幕府群僚次第上马尾衔以进次发後军次发朱胜非人兵次收後晚宿新兴店王至是神意喜悦问地名曰:新兴店伯彦尝闻太平兴国中北戎寇边太宗皇帝幸大名亲征方渡河有谒於马首问其姓名曰:宋捷帝喜不旋踵果有北戎之捷今大王治兵讨贼行绍大统而初宿新兴天意。若曰:宋室中兴其命维新将克继前人之美与夫邑号柏人里名胜母者异矣。王善其说是日鄜延帅臣张深副总管刘光世自陕州取小路径赴大元帅府会合光世躬执橐鞬望马足遥拜王命而前问劳讫差光世允充兵马大元帅都提举五军。

遗史曰:王发济州王在济州也。陕西勤王之兵惟刘光世到元帅府先是刘光世准上间道遣使臣赍蜡封处分指挥云:虏骑犯(改作金兵围)京师仰刘光世多选马军赴阙是时光世以马军都虞候为鄜延路兵马钤辖请於帅臣张深授步骑三千光世请益兵不从既行中途值制置司统制杜常还归具言京城失守制置使钱盖已将军马分屯时溃兵所在焚劫聚而为寇道路梗塞唐邓以北皆无官守兵粮告绝光世乃与将官乔仲福等议见永兴帅臣范致虚巳传檄诸帅会兵陕郊会承上御札遣使臣黄深宣谕六路大略云:金人登城敛兵不下朕已出郊亲见二元帅和议已定宜止天下勤王之兵光世曰:不可以诏示众。且速图进发京西诸处溃兵踵至传闻京师之事不一众心惶惑光世矫以蕃官山陕来自京阙乃云:二圣溃围南幸矣。乃选使臣葛宗赍封密奏往荆襄江浙乃统所部由虢略入太和谷南趋张深亦改途同行至汝州鲁山县闻致虚进兵千秋岭为金人所邀王师失利光世招集散亡而本部馀丁相继俱来兵始及万数军势渐壮俄传金人已立张邦昌即伪位张深召光世及诸将议事深对将士曰:诸公好事在目前以所持扇左右倒众莫敢应往往偶语出异论光世乃遣使臣王默张景等将汉番弓箭手一百。

人骑夜半赍状前去招安盗贼俾深罔测光世密谕之曰:侧闻康王领大元帅聚兵京东汝等当诣元帅府分明投下文字而回金人既退兵深与光世进至朱仙镇遇默景得元帅府劄子二道一云:仰刘光世将所统兵马速赴大元帅府一云:仰张深将所部回兴仁府只於本府驻劄及差使(旧校云:别本有臣字)刘宗偕来深得劄子失声惶惧光世即辞深去以所部兵至济州时王师无有至者王大喜自是委以心腹弹压诸军王发济州光世从卫。

签书枢密院曹辅资政殿学士路允迪谏议大夫范宗尹奉元祐皇后诏来趣王进发迎谒道左。

大元帅府参议东南道都总管赵子崧榜晓谕都城士庶。

大元帅参议东南道都总管赵子崧奉大元帅康王劄子节制东南诸军进援王室巳至近城窃惟赵氏德泽浃於民心主上仁圣节俭天下欣戴独以奸臣误国再致戎贼犯阙(删此四字)祸变旷古未闻至於二圣播迁六宫九族系累天下臣子悲愤痛切肝心糜溃况本朝无亲王将兵在外故事去年主上特付大元帅之柄於康王盖本天意康王巳委副元帅宗泽领骑兵迎请二圣车驾。又委子崧等提兵入援以图兴复升坛歃血盟於三军千万人惟一心誓死赴难今宰臣身反正大将等上下和协奉母后宝书遣使迎请康王社稷有主人知所归都城官吏军民僧道耆老等世受大恩各怀忠义当今贼(改作敌)退却请车驾(旧校云:别本作当金人却请车驾)及从来权宜谅其本心必不忘赵氏各宜安居息心无生疑惑以待恩抚须至晓谕。

赵子崧谕张邦昌书。

靖康二年四月日宝文閤直学士朝请郎知淮甯府事大元帅参议兼东南道都总管节制诸军赵子崧谨致书大观文相公张公閤下子崧闻人臣委质事人义命而巳见得思义见危致命人臣之常节也。议者籍籍谓閤下使虏(改作敌)逾年日与异类(改作金人)处坐视谋吾之国不能效寸长城一破阴遣人奉召兼程已至贼(改作敌)营复坐视谋吾之君而不能以死争其劫请倾危之计閤下或与闻之不然何虏(改作金)人曲折拒孙傅之请卒以与閤下盖必有定论矣。见危致命见得思义天下将以此责閤下子崧亦疑惑说自闻入居禁中躬受虏册(改作册命)即集大军设坛歃血专意讨逆三军之士千万人惟一心踊跃奋迅欲得。

閤下而甘心焉大元帅康王以节制见委责以再造况子崧猥在属籍义兼臣子今祖宗之後系累以去者殆尽如子崧辈偶存。若不辅大元帅以图兴复天地祖宗实临之翁中丞忠义诚恳言发涕流必欲共奖王室今既大集忠愤难遏亦可畏也。忽九日李健陈戬持书至翁中丞有反正之意群情犹疑惑引冯瀛王曰:公此举由衷乎!子崧独谓殆天诱閤下为斯举也。前所述者谅非閤下本心出於迫胁无疑閤下少年登科致位宰相必知义命之大戒《传》曰:有伊尹之志则可无伊尹之志则篡也。伊尹犹不可而况其下者乎!閤下前日迫於虏(改作敌)威欲保宗庙全都城不得已而从之今虏(改作敌)既远去即有所避而归之正以成前功,岂不本末明白哉!(旧校云:归本云:,岂不一举大明阁下心迹哉!)既出至诚便当断以不疑不可犹豫速出居相府易服自贬亲书以示於军中哀鸣以请於帅府使三军晓然知閤下前日权以济事而实不忘吾宋也。子崧等亦当按兵城下以待大元帅之命。若迟疑不决则三军必曰:以天下之师诛天下之逆非子崧等所能专也。閤下老母垂年伶俜一子身将五十必不肯为覆族之计,或谓閤下亲属便当殄灭况城中万姓皆死则张氏何哉!尤而效之大元帅必不忍为本道巳申行府委所在优加覆护亦知夫转祸为福几不容喘閤下其深思之迫於宗社大计肝心溃裂书不能文幸察薄暑惟加慎眠食母为空言以受实祸不宣。

又与王时雍等书靖康二年四月日宝文阁学士朝请郎知淮甯府事大元帅参议兼东南道都总管节制诸军赵子崧奉书枢密王公门下吕公中书徐公左丞冯公右丞李公枢密吴公枢密莫公初夏薄暑伏惟台候万福金戎(改作人)犯阙(删此二字)侵侮暴虐(删此二字)振古未闻痛激肝心不能自存子崧蒙国厚恩亲睹斯变誓当以死赴难甯守孤垒四邻皆陷千里一空冲突攻围乍合乍散者常数万骑无日不至独以赤心坚壁五月虏(改作敌)亦计穷而去自三月十日详闻大变即连趣翁公大漕与诸路大军到此节次遣发入援设坛盟众有死无二三军之士悲愤感泣勇不可遏大元帅康王以节制见委仍参幕会再造之功责在仆等子崧义兼臣子职当总帅诚难昧巳故以由衷奉晓诸公或世家旧族或文儒致身或久废而起,或不次而用既无扶危持颠之谋。又无仗节死难。

之义强颜忍耻坐视倾覆方。且自谓佐命此与唐六臣何异而尚未知转祸为福可乎!自古举事但问逆顺不计强弱方金贼(改作人)登城诸公丧胆亡魂手持圣天子付之不能还。又手持符玺再拜与人面不能死今乃偃然据宫阙出号令文致奸言鼓惑众听亦何所恃哉!以逆节抗大顺以群书生当王师可深悯也。区区犹藉能存都城生齿为说不知坐致二圣陷虏(改作北迁)将谁罪邪诸公平日所学所言自谓过人今日行事。又何其戾也。相与亡人之国稽首伪朝居之不疑鱼游沸鼎燕巢危幕公不自思耳前日畏死而为之不知今日果有生路否乎!子崧节制大军。又檄陕西南京诸道之帅四集城下志在清宫以奖王室诸公其自为计母忽闻张公颇有反正之意殆天诱其衷。若能幡然改图绎位自贬奉大元帅以系人心迎还二圣以雪大耻则胁迫之罪尚可全贷而诸公之功与迷而不返者不可同日而语也。古人权以济事遂立殊勋惟识事稔知祸福者能之今有望於诸公也。傥欲为源休亦请自择言念平昔敢布腹心希示的报军务方繁不及遍作书幸察不宣。

二十二日辛巳大元帅至单州。

大元帅至单州知军州事王汭来迎何志同赵子崧皆以兵来会。

赵子崧奏太后乞先下诏状并缴申大元帅状。

右子崧等总兵赴难恭闻元祐皇后陛下垂帘听政此诚不世之功矣。臣与三军将士莫不感泣窃见陛下未垂帘以前京师尝有书肆赦诸路继虽收回仍禁止在城藏本然印卖传播於外者不啻数千百本。若闻二圣迁北易姓改国忠义愤发兵革四起其间或假讨逆之名窃据郡县使宰臣至诚赤心终不能白况其家属在外或致疏虞所系非一臣等伏望圣慈速下明命诏谕四方以陛下临朝节次遣使奉玉宝迎立康王以俟复辟所有大赦候嗣君即位日颁降,庶几人心安帖奸宄自消以副陛下保国之隆臣等不胜幸愿。

又缴申大元帅府状曰:右子崧等累具劝进乞早正大号肆赦天下以安人心未奉俞音日夕震惧深虑奸宄窃发蜂起蚁聚卒难埽除不免具奏元祐皇后乞先下诏命不惟使四方知大王受命中兴自然安帖亦所以警张邦昌坚其诚心不致疑变子崧等愚见惟大王函整六辈入朝九庙则一切平定断无後。

患不胜祈恳哀切之至所有奏状录白在前谨具申大元帅行府候王旨。

李邴申大元帅府劝进状。

邴等伏睹四月初九日大元帅府檄闻恭惟国家积累之久德泽深厚渐渍人心一旦事出非常遂至外侮兴师再犯宫阙神都倾陷銮舆播迁人民涂炭土地分裂檄书既到官吏军民无不悼心陨涕痛贯肌骨思欲张空拳冒白刃以赴国家之急此非独臣子常分亦有以见宗庙神灵社稷永远斯民怀旧未忘爱戴之诚上天悔祸将启中兴之运非苟然也。邴等蒙被国恩或尝列禁闱或并蒙器使捐躯殒首图报万分正在今日伏惟大王以亲王之重统元帅之权君父劫质臣民无主天下颙颙靡弗系心当此之际义当如何今京师僭号之臣既由强抑必不敢久据神器输款归诚当在朝夕斯民仰傒大王之来不啻失乳孤儿瞻望所怙周人思召公爱甘棠而况大王上皇之子皇帝之弟受服(旧校云:别本作受赈)专征位为上将民心思望,岂有涯哉!昔白公之乱叶公将入遇国人曰:君胡不胄国人望君如望慈父母盗贼之矢。若伤君是绝民望也。乃胄而进。又遇一人曰:君胡胄国人望君如望岁焉。若见君面是得父也。而。又掩面以绝民望乃免胄而进夫叶公以列国之贤人犹怀之如此况大王其何疑焉然势有不可缓者今四方溃兵往往啸聚阎仅据黄州周德起金陵李育扰徐兖王镇剽淮阳其他兵起蝟结千万为群将环视而起惟翘首侧耳以需天下之变。若命令既通郡邑有统则必敛手归命以求自新如命令未通郡邑无统奸雄乘之则必盗据要害自为一方将有鼎峙瓜分之势他日欲复一之,岂不难哉!大王随行将士暴露风霜亦巳久矣。蒙犯矢石斯亦勤矣。各望尺寸之功不然师老财费久而不召岂复可用哉!区区之意谓大王当传檄天下凡诸路监司帅守应合申禀朝廷文字一切权宜并申大元帅府随宜裁决行下大王宜稽考前世摄行国事承制封拜然後奋激士气鼓行而前殄攘妖氛迎还二圣克复之功指日可待《传》曰:日中必熭操刀必割成败之机间不容发邴等不胜惶惧战灼延颈企望之志惟大王裁之谨具状申兵马大元帅府伏乞照会谨状。

再申大元帅府状右某等近於四月二十二日专差人赍状申大元帅府以四月十九日檄书审知二圣。

銮舆未回大王宜稽考前世摄行国事迎还二圣以图克复今再陈其愚伏觊少加察焉方今天下大变君父劫质储闱近属举族皆行惟大王一人提兵在外宗庙社稷血食所系四海郡国号令所禀亿兆士庶存亡所赖惟在大王此为何等时而欲迟疑回却以辜天下之望负二圣之托哉!大王。若不早定窃虑有昧於逆顺之臣怀向背自全之计加之以师旅因之以盗贼使伪命稍通非惟宗庙社稷危。若缀旒大王安所容其躯哉!大王必尚疑居摄之事则某前所谓稽考前世盖有所本矣。昔成王即政未堪多难周公履天下之籍听天下之断戴礼明堂位所载与九罭之诗是巳成王有成人之德则复子明辟此六经之明训也。夫周公承文武之後独以成王幼冲尚。且为之今二圣未回天下嗷嗷靡所系命大王以亲则母弟以位则真王以任则元帅今日之事责在大王恐大王不得而辞也。名分既辨号令既行则怀忠抱义者知效命之所拱手观变者销从逆之萌盗贼盘据必洗心革面不复有雄跨割据之意师徒奔凑必争先贾勇以赴功名之会天下之势定矣。如天步既正銮舆遂回归尊复辟退就藩服忠孝之道,岂不两全如金人不知悔祸迟留车驾遂欲荡覆我社稷泯绝我宗祧则天祐有宋必将有主主宋祀者非王而谁某等诚以世受国恩莫知论报参之往古验之当今仰揆天意俯察人事至正室顺无以逾此惟大王勇断而决行之天下幸甚属道涂榛梗未能趋赴行府不胜企踵待命惶惧之至谨状。

二十三日壬午大元帅至虞城县。

大元帅早发单州申刻次虞城县是日西道总管王襄副总管孙昭远以所部兵来会。

车驾进发有旨令开封尹率父老僧道官员军人诣行在奉表劝进。

张邦昌劄子恭闻车驾自济州径往南京臣等躬率百官赴行在欲今月二十五日起发前去俯候舆辇仪仗等。又母后节次遣人迎请。

二十四日癸未大元帅至南京。

大元帅早发虞城申刻至南京府治金人围京城也。屡分兵犯(改作攻)南京朱胜非皆御退之後有北道总管赵野及宣府范讷兵王渊韩世忠皆在南京故城市全盛是日戒都统制五军杨惟忠等警严以虞非常。

二十五日甲申邦昌时雍等率百官吏是日出门。

员外郎宋彦通除右文殿修撰龙图阁直学士。

知扬州许份等状请大元帅即位於扬州。

知扬州许份等状劝请王即位於扬州曰:份等窃闻金人渡河二圣迁幸凡在臣子孰不痛心京师士庶欲迎请大元帅大王还处阙下此诚宗庙之灵社稷之福但中都新破上下空竭人心危惧虏(改作敌)情不测道路艰棘粮饷难继万一不虞则内外隔绝复有前日之患份等与众熟议皆以为扬州之地控带江淮城壁新修钱粮粗足。若聚兵西北奉迎銮舆则舳舻输輓督促而上足以馈师而。又南至金陵东抵钱塘一有缓急可以据依其为顺便莫过於此伏望大元帅大王深思长虑决定至计即日御众治兵广陵份等谨当戮力协心以佐大事。若或已暂还阙抚定京师亦当以少俟按堵亟复东下份等不胜激切延望之至。

母后诏令备车驾法仗等赴南京迎请百司庶务分半以去。

大元帅康王谒太祖庙。

王诣鸿庆宫谒太祖庙大哭群臣皆哭。

二十六日乙酉太宰张邦昌赴南京。

邦昌等自京师来诣元帅行府邦昌以亲从官数人自随王命引邦昌入邦昌恸哭叩首请死王命赞者掖前见如宾礼邦昌具言围城事始末继之以泣王亦泣。

二十七日丙戌发纲运赴南京。

括船装发纲运及乘载宫嫔等赴南京汴河之舟如鳞次而行。

内侍邵成章王衮奉乘舆服御仪仗来。

大元帅命加汪伯彦显谟閤直学士黄潜善徽猷阁直学士耿延禧龙图阁学士董耘徽猷阁学士并提举南京鸿庆宫兼侍读高世则承宣使。

二十八日丁酉国子祭酒董率太学生赴南京捧表劝进。

耿南仲等进呈赦书合行事件。

司农少卿权户部侍郎胡思乞罢权可依。

胡交修除集英殿修撰知湖州。

中山府提辖使臣沙振杀安抚使陈遘。

金人以太上皇北狩至中山府其帅臣陈遘登城金人以太上皇至城下谕令开降太上呼遘曰:吾道君。

皇帝也。遂恸哭曰:陛下安得至此提辖沙振曰:此中,岂有道君皇帝必金人之诡诈也。遂以箭射之遂鼓众喧闹杀遘其子锡在旁倒身护遘乃并杀之,於是振自守中山金人逼以归遘弟适仕光禄卿靖康中遣出使为金人驱迫往燕山府拘囚累年而死适子铸(旧校云:按宋史遘守中山金人围之遘呼步将沙振往振素有勇名固辞固遣之振怒。且惧潜怀刃入府遘妾定奴责其辄入振立杀之遂害遘於堂与此所载不同)。

赐进士出身头品顶戴四川等处承宣布政使司布政使清苑许涵度校刊。

 

卷九十五校勘记。

伯彦曰:尝闻太平兴国中(脱曰:字)往荆襄江浙寻问二圣所在众情稍安致虚进兵淆渑光世乃统所部(脱寻问至光世十八字)赵子崧出榜晓谕都城士庶(脱出字)当今贼退却请车驾及从来权宜(一作当日金贼劫请车驾及後来权宜)

众愤难遏(众误作忠)

委所在优加覆护宥恕(脱宥恕二字)要知转祸为福(要误作亦)诸公不自思耳(脱诸字)惟识事变知祸福者(变误作稔)傥彼遂久假而不归诸公各欲希扳附之功愿为王伟源休亦请自择(脱彼遂至之功十六字愿误作欲。又脱王伟二字)已垂帘听政(脱巳字)遣使迎立康王以奉宗社此诚不世之功矣。(脱遣使十字)京师尝有手书(脱手字)惟大王亟整六辈(亟误作函)大元帅府檄文(文误作闻)受专征(误作服)以图克复之功窃虑周旋顾虑事不早定机会一失悔不可追(脱之功至此二十字)

今再陈其愚状(状误作伏)举族皆行(皆误作偕)臣当躬率百官(当误作等)复有北道总管赵野(复误作後)亦当以少俟安堵(安误作按)遘恸哭曰:陛下安得至此(遘误作遂)金人逼太上皇以归(脱太上皇三字)。

 

 

《卷九十六》

 

  1. 靖康中秩七十一

诸录杂记。

靖康小录曰:国家自太祖开基太宗继统平靖天下四方无虞黎民安业百有馀年至熙甯元丰间邪臣用事托儒文奸口道孔孟之言身行商鞅之术始变祖宗良法改乱旧章无有存者祸乱之阶实兆於此有识之士奋身力争而不能夺其说新法遂行而积怨於天下之口排斥正人引用邪慝上下相蒙政以贿成其後王黼辈以庸谬相继祖宗之业,於是大坏端人正士弃逐海表庸愚谄佞充满朝廷至宣和五年童贯王黼始开边隙取九州之地结怨金虏(改作人)以启靖康之祸呜呼驯致於此岂一朝一夕哉!初王黼童贯蔡攸之取燕山也。识者知其必败事及得燕山以蔡靖为大帅用降虏(改作人)郭药师副之药师每伪出猎动逾旬日与金人通谋靖察其意而逆知其叛屡奏朝廷而李邦彦等在位专以蒙蔽为事奏每不达靖具章疏直达奏闻上览奏惊召邦彦问之邦彦乃诡为之说曰:此乃靖不肯久居边任欲入朝耳上遂信而不疑及童贯领精兵数十万取云:中而金虏(改作人)以兵犯(改作入)境边奏继至朝廷仓皇无策童贯遂弃所领兵遁归宰相大臣收皆相顾无语会上皇亦厌万几有禅位之意传位皇太子改元靖康正月虏(改作金)人犯(改作至)京师仓猝无备议和退师驿召徐处仁至拜为太宰擢唐恪为中书人皆贺得人谓可以拨乱独给事中谢克家曰:州郡失一良守朝廷得一憸人其後附会耿南仲而乖谬有不可述者靖康之初首为宰相而因循失措者吴敏与处仁也。奸巧自营废国提防者唐恪聂昌也。太学生自伏阙朝廷士大夫恶之上出五岳观御史台官孙觌言於上曰:诸生欲邀驾上大疑诸生作乱以兵防之继而出到国子监前回观诸生无乱行者其疑遂解初番贼(改作金人)至朝廷日下求言诏及兵退则讳言多责进谏者言路遂塞南昌士人知朝廷意亦不复上书时人为之语曰:城门闭言路开城门开言路闭如选人李允文上殿陈议慷慨多论列大臣不和。且坏国事而耿南仲唐恪欲捃以他事。又选人翁挺自奉诏求言论列国事利害及考慎其相则大臣嫉其许巳虽差遣亦不与之,岂有大臣而喜怒如此之易见也。上日以边。

事为念早晚自御便殿训兵群臣无有助之者如福建枪仗手湖南弓弩手到阙上皆亲按之李纲有表乞种师道从河北牵制贼(改作敌)势上遣之屡矣。既行而复止者亦屡矣。九月间纲遣裴廪来奏事廪徒以宽言取爵禄不言边事之急是时太原重困廪未及行而太原报到为贼(改作敌)陷矣。朝廷自番(改作金)兵退议者谓今天子新即位必大振纪纲信赏必罚以革前日之弊而吴敏王时雍徐处仁耿南仲在朝上下相蒙所行事皆不合公议自是有训之士皆知必致祸番(改作金)兵渡河守河兵数十万皆弃甲而走是时群臣多劝上出幸上不从坚意以死守社稷识者谓城虽可守而今无可守之人贼(改作敌)初到城下以为有备京城难破遂依前索讲和数日粘罕(改作尼堪)令人巡城约其步数有数百万粘罕曰:必易破城上人多多则易乱及破城自遣八壮士冒矢(下添石字)先登城上人果乱金贼(改作人)既得城遂於城上聚兵掘去里城踏道却於城外置踏道复立木植反内向城陷守城兵士走入护驾及卫兵递相劫掠禁中金帛上仓惶奔走别殿忽遇越王遂解龙章授王曰:叔叔自做取我元道来我了不得亦不愿做官家越王称死罪安有此理上皇既至军中亦抗言与贼(改作敌)辨论数其背约起兵贼(改作敌)遂无语及立异姓金人遂欲立司马朴初朴至金贼(改作人)问其姓名朴云:姓司马氏贼(改作敌)云:得非司马相公之後乎!朴曰:乃朴之祖贼(改作敌)曰:使司马相公在朝我亦不敢至城下及欲立朴曰:吾祖有大功德於前朝朴不才误蒙朝廷任使安可作此以累吾祖之德朴有死而巳遂立张邦昌尚书梅执礼侍郎程振陈知质中书舍人安抚以金银不足杀於南门外。又缚御史胡唐老胡舜陟等决脊百馀唐老遂死痛哉!士大夫不以忠义死而甯以屈辱死是宗庙社稷之不幸而天地秽浊之气预生妖人贼子老奸腐儒误国於此间有忠节之士吐一直气发一直言尽不得容迹於朝都人有识者无不同嗟也。初上即位内外尽称为少帝识者以为不祥果然上在军中将行乃批手札与朝廷百官云:某国家为公等误一至於此使某父子不相见今已无可柰何公等无怀旧恩勉事新主闻者悲痛。又批与开封府某库钱可支出买金银五百两某父子盘缠闻者垂涕初番(改作金)人未至城下大臣以俚语诬云:闰年河不冻时有李纲幕客绐何曰:闰月如六月天气。

河不冻金人未必能渡朝廷措置事信邪妄诡怪之术大抵皆此类也。。

朱胜非秀水间居录曰:金虏(改作人)既破契丹至燕地驻军约本朝自取幽州,於是童贯蔡攸为宣抚副使刘延庆为大将军至卢沟距燕城一舍虏(改作契丹)相李偃约降延庆遣锐兵同郭药师先入萧后并四军大王者尚守燕城药师等既入城纵兵四掠无复纪律一夕四军以残虏(改作卒)击王师奔乱而还卢沟大军闻之亦溃金人遂攻燕城四面登堞填壕撅城为缠道徙楼橹反临城中须索掠取人物俱尽乃还靖康初虏众(改作金人)再犯(改作至)阙既登城亦用此术朝廷不悟传谕四方云:金人登城按甲不动以为恩德呜呼余尚忍言之哉!此事传记兵书皆不载也。。

丁特起孤臣泣血录拾遗曰:靖康元年春金人退师之後朝廷大臣无复经画各执偏见自相矛盾已而群奸协谋力排李纲将兵四十万俾解太原之围意以中纲殊不知所以中朝廷也。五月种师中败解潜败九月三日太原陷凡十五日上下相蒙一人犹未知太原京师屏翰也。太原陷则王室如何外内无援可谓危矣。诸公恬然不恤尚守和议有建迁都之议者执政曰:方遣议和此非所急十一月二十五日贼(改作金)兵至阙下庙堂始仓皇分遣五路使臣徵天下兵京师後被围月馀援兵竟不至城遂陷罪谁与归王云:外来只要三镇税租限半月後到燕山仍要遣使三员分往三镇告谕从所请则便可解行(改作围)仍不得爽约王云:星驰二十六日入奏上悦顾问大臣皆不许之云:与吴敏素不平吴因以事责令知唐州云:犹抗论再三吴百端沮之竟不逞至九月再遣云:使太原已陷矣。去年十月立冬术者王浚明谓国家大忌丙午年冬十月一日於此借春致祭打牛一如立春朝廷从之闻者以为笑天时,岂可借也。城陷竟以冬月理或近似金人亦行夏时去岁天会四年闰八月而中国闰十一月天时一也。番汉虽不同五岁再闰差殊如此岂历数有工拙疏密耶自丙午年十一月二十五日金人到阙闰十一月二十五日大雪金人陷京师十二月二十五日大雪是夜大火烧开宝天甯寺及居民五百馀家丁未年正月二十五日大雪极寒气候与陷城日正相。若二月二十五日大风金人敲杀从官梅尚书等四人及捶台官四人三月二十五日金人前军启行自金人犯阙(删此二字)围城。

首尾半年去来皆取二十五日其馀二十五日悉有灾异不知其适然耶或阴阳度数使之然耶粘罕(改作尼堪)自谓用兵过孙吴二太子号佛言不杀人大抵金人纪律明士皆用命京城陷统制何庆彦陈克礼死於贼(改作敌)姚友仲死於兵刘延庆光国父子领班直长入祗候及西兵夺万胜门万馀众突出不念社稷安危父子世受国厚恩操履反愧於市人亦忠臣义士不必相门将种也。金人逐夜击鼓报平安声如雷云:每一鼓於近槌挝上仍系以球或旦或暮其声不常城破之後绕城种柏不知何意金贼(改作师)去年屯牟駞冈贼(改作敌)去遂引汴水注冈使城坏(删此三字)使贼来不复营寨也。淹浸十八村使贼(改作敌)至而决水犹有谓贼(改作敌)未至先决水百姓徒受害。且使知避水计可摆脱拙矣。城陷六日驿前所杀金使一乃刘监军之子破城废主之後发愿洗城登门望城中有黄旗兵满空中遂止主洗城者监军与粘罕(改作尼堪)二太子不与上在军金人征求万端竭内帑至及乘舆嫔御未尝动色唯索三馆上听之喟然慨叹上初讲和回念太学诸生辛勤效死弗去既命舍人孙觌慰劳及议赏诸生感激流涕再幸军中使人往来犹加问诸生四壁守御官吏以南壁言之都大守御孙传提举李擢郭仲荀乔师中都统制王汭姚友仲统制高持范琼何彦陈克礼李湜石可宝其他逐急差人下统制统领不下十数员一统制下使臣三五十员效用三五十人使臣日给八百至一千效用三百至五百率皆亲戚门生故吏。又权贵请求而至者身未尝到而请给论功倍於战士出战第功亲随使臣并居优等用命当锋者未必收录未尝中伤者为重伤殁者申逃亡其弊殆不可言至其尤甚则统领统率论功第赏虽子弟亲戚在重湖数千里外者皆诡名诬奏例被赏典京城陷没方〈扌巂〉告劄遣子孙归耀乡闾自以为得计者比比皆是守御之吏如此欲冀死守而城不陷可得耶悲夫。

吴兴沈良靖康遗录曰:宣和中谋取燕山上皇下其义郑居中独言燕蓟久陷胡虏(删此二字)一旦得之恐难守况先朝与契丹有誓不宜轻举宰相王黼以谓千载一时之机不可失童贯蔡攸欲开边隙徼幸立功请从黼议黼遂以契丹旧赂赂於女真权赁山前地十年,於是下免夫之令诸路州肥随民税产科敛以足之郭药师请降是时山前诸州悉为金人所掠国。

家所得空城而已药师既降贯与之入朝召见礼遇良渥间入内赐宴赏赉不赀未几请还燕山捍御即授节度使药师在燕山数有须索使者往来项背相望於道上皇悉从其请国家既得燕山其岁赂金人与守御赏赐不赀议者谓犹获石田无所用也。宣和八年金人乘势尽破契丹而并其地诸小国黑水波利等国尽服属焉悉有五国国相粘罕(改作尼堪)及二太子谋欲南寇(改作下)郭药师叛降虏(改作金)连兵入寇河北诸郡莫能御者虏(改作敌)所过不杀戮惟取粮食饷军檄书妄(删此字)云:体尧舜好生之德兴汤武问罪之师馀多不记十二月二十三日上皇禅位上登极大赦在下遣使如虏(改作金)讲和贼(改作敌)已破中山遂引而南朝廷闻贼(改作金兵)至遣太尉何灌内侍梁方平将兵五万屯河上断绝桥梁守要害贼(改作敌)至而河冰合遂济河方平惧不敢战单骑遁归麾下兵皆溃散何灌度不能支亦收散卒退守汜水关贼(改作敌)蹑其後比至汜水灌兵。又惊溃乃引其馀兵还至京师贼(改作敌)过汜水则鼓行而前府县来报中外震动议者以金贼(改作汴都)之祸始於王黼童贯等士论皆然二十七日太学生陈东等七百馀人伏阙上书乞诛黼等以谢天下书闻人人称快上自即位躬行节俭减膳素食诏求直言出宫女六千馀人各任所之。又禁奢靡罢不急之费数日之间人情大悦蔡京自西京过京师上书请入朝觐云:有计策上奏诏不许入城驰骑发遣金人再犯(改作至)洋城闰月二十五日城陷三十日驾幸虏(改作金)寨二月初六日夜半忽请上相见何李。若水孙觌等皆从既见粘罕(改作尼堪)等并立阶下火炬如昼粘罕(改作尼堪)令人宣虏伪(改作金主)诏何李。若水皆伏地固请粘罕(改作尼堪)责以无信。若水与相反覆诘难粘罕(改作尼堪)辞屈乃令拽去。若水大骂至死而口声乃绝粘罕(改作尼堪)与二太子药师等相顾默然虽争而不敢骂乃髡之孙觌不争得免初七日遣人来取太上皇后太子亲王帝姬後宫出城粘罕(改作尼堪)已得皇族出城复令傅荐举策立见随番军南官傅等不敢荐乃请粘罕(改作尼堪)自择所为当立者百官以次推立凡月馀日议立不决时邦昌以前年奉使到金国与粘罕(改作尼堪)俱来在军中贼(改作敌)意欲立之至三月初十日粘罕(改作尼堪)出一榜文令在京文武百僚各荐邦昌仰至尚书省。若有不至皆以军法从事,於是文武官多致仕不往者十二日拜邦昌为帝居。

尚书省上皇出数日有手帖至开封尹徐秉哲云:赵氏注孟子相度分付番贼(改作金人)策立张邦昌策云:无德而王故天命假於我手当仁不让知历数在於尔躬馀皆不记初番国(改作金人)建立张邦昌遣人谕意张邦昌阳为涕泣跪伏不受及僭伪位即遣人辽孟氏(改作后)入宫其策云:尚念宋氏之初首崇西宫之礼盖用太祖即位迎周太后入西宫故事议者以邦昌果有朱勔之意粘罕(改作尼堪)住罢根括金银欲为邦昌结民故也。孙傅既遣皇族遂为粘罕(改作尼堪)召至青城令见旧主上见谓曰:煞烦重相公断送我一门家眷傅无对而退初贼(改作敌)围城放兵四掠东及沂西至濮兖南至陈蔡颍皆被其害陈蔡二州虽不被害属县焚烧略尽淮泗之间荡然矣。京城之外坟垅悉遭掘出尸取其棺为马槽杀人如割麻臭闻数百里京城以故数大疫死者过半自城破後物价大贵米升三百猪肉一斤六贯羊肉一斤八贯牛马肉至二万亦无得者街巷有病气未绝者俄顷已被剔剥杂诸牛马肉卖之菜蔬已尽唯取輭者啗之至番贼(改作敌兵)去尽乃稍平复盖尝评之曰:夷狄之为中国患也。(删此八字改作敌国外患)自古何限皆当凌迟之世王室阽危中原五裂乘时猾夏(改作深入)理则有之未闻全盛之时封豕表蛇肆贪淫毒如今日之甚也。,岂非生灵戹会否运所锺鼓使人谋乖剌天怨不回然安有堂堂中国幅员万里险阻不守关梁不闭而戎羯(改作敌兵)深入覆我神州於俄顷间如践无人之境乎!。

初上皇时一夕梦数胡(删此字)人请借乐器觉而怪之比旦登景龙门有司奏万岁山有群狐十数张设乐器杯皿相对而饮,於是乃敕捕之群狐散走京师诸草场皆有狐其最大而成精者在州北草场自国初时巳享封爵有庙额谓之狐王庙人呼为大王亦有时见之其大如驴毛色纯白见者避路而立声喏以奉之也。群小者则呼为郎君皆不避人一日上皇在万岁山见白狐而惊问左右左右以草场狐王告自後亦常见於禁中上皇大怒命出御前鹰犬捕之繇是尽出延福宫西城所鹰雕猎犬以至弹弓弩子之属皆往捕之至於发掘其窟穴或薰以毒烟京师不逞无赖子亦群聚而相喧腾数日乃定凡获狐数百枚而狐王不获昔秦有胡亡之谶而始皇不知乃北备胡今有群狐之妖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