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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朝北盟会编》3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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追二帝之还而报之於殿下也。兹幸虏(改作金)骑已退道路可通故差刑议曹之婿(删此五字改作閤门宣赞舍人)蒋师愈本府内知(下添客字)蔡琳承务郎程僎赍此以明本心今则社稷不隳庙主如故祖宗神御皆幸存全伏惟殿下盛德在躬四海系望愿宽悲痛以幸臣民续次别差谢克家等间道赍玉宝一纽诣行在当别贡陈初夏方。

暄更乞倍保玉重邦昌无任瞻望激切之至四月五日邦昌惶恐咨目上覆康国大王殿下幕府寻询师愈等所以差来之因师愈等曰:邦昌先差两番使臣李兴潘景焘等未回闻有帅府探兵入城逻者得之邦昌问来历乃知王在济州故遣师愈等来。

大元帅咨目答邦昌。

咨目曰:构咨目上太宰相公阁下天降大祸不使构前期殒灭而使闻君亲之流离见宗族之荡覆肝心摧裂涕泪不禁穷天下之楚毒不足为喻便欲引绳伏刃而二圣之銮舆未复四方将士忠愤责以复仇大义集兵数逾百万谕使邀迎率皆觊应蚤夜以觊从容浃月自谓知心故北来之事闻流言而不信士大夫将佐亦皆云:尔今奉来教备陈始终有伊尹之志达周公之权然後知所期之不谬天或悔祸可觊二圣之复所谕遣谢克家之意读之愕眙失措其何敢承禀愿皆缄藏内府责在守者俟銮舆归而上之九庙之不毁生灵之获全相公之功巳不愧於伊周矣。构方身率士卒图援父兄愿相公协忠尽力奉迎二圣复还中都克终伊周之志构虽身膏贼手受赐而死矣。气令渐势伏惟钧候动止康裕方寸方乱修谢不能多及构咨目上太宰相公阁下遣成忠郎黄永锡赍诣邦昌投下。且令观变。

邦昌遣其甥吴何邦昌咨目於大元帅。

蒋师愈等到帅府之日邦昌。又遣其甥吴何及国之元舅韦渊亦到赍邦昌咨目称臣其大略言内封府库以待大王颜子曰:子在回何敢死邦昌所以不死者以君王之在外也。王喜悦召吴何饮以酒赐金十梃以宠之何往日同王奉使斡离不(改作斡里雅布)寨中至是王与之叙旧不忘。

宗室叔向领兵到京城。

宗室敦武郎叔向领兵七千到阙屯於青城号赵大王小人初未知叔向起兵之因但闻宗室以兵至亦颇欣喜。

八日丁卯邦昌赐学校之士恩各有差。

监察御史马伸状申太宰相公速行改正。

伏见逆胡(改作金人)犯顺(删此二字)劫二帝北行。且选立太宰相公使主国事相公所以忍死就尊位者自信虏(改作敌)退必能复辟也。忠臣义士不即捐生就死城中之人不即生变者亦以相公必能立赵孤也。今虏(改作敌)退多日吾君之子巳知所在狱讼讴歌。又皆归往相。

公尚处禁中不返初服未就臣列道路传言以谓相公外挟强虏(改作敌)之威使人游说康王。且令南遁然後据有中原为久假不归之计伸知相公必无是心但为虏(改作金)人未远因循未能尽改。虽然如此亦大不便盖人心未孚一旦喧鬨虽有忠义之志相公必不能自明满城生灵反遭涂炭孤负相公初心矣。伏望相公速行改正易服归省庶事禀取太后命令而後行仍速迎奉康王归京日下开门抚劳四方勤王之师以示无间应内外赦书施行恩惠收人心等事权行拘收候立赵氏了日然後施行,庶几中外释疑转祸为福伊周再生无以复加如以伸言为不然即先次就戮伸有死而巳必不敢辅相公为宋朝叛臣也。谨具申太宰相公伏候钧旨申时奉钧旨一切改正。

兵马大元帅府移檄郡邑。

檄曰:见危致命者忠臣之心视死如归者烈士之勇凡在率土世沐湛恩今陈沥血之辞庶致捐躯之效昔上皇禅位下诏责躬事出忱诚人皆恻隐恭惟皇帝遵养潜邸十有五年克俭克勤博通经史天下延颈莫不归心及受禅之初金人大入许割三镇乃肯退师皇帝念祖宗之故疆乃陵寝之重地请计赋租之入以为岁币之常乃曰:渝盟实惟求衅再操戈而诣阙遂鼓众而乘墉至於屈己称臣露章引咎初敛兵而不下诡以通和既邀驾以出临乃辄留驻。且(删此字)既已降诏而割地民畏左衽而拒关(删民畏至此七字)。又为隙端以肆贪欲(此三字改作寻兵)今者二圣太子诸王近臣皆质贼(改作敌)营悉将北去考之自昔未或有然臣子之心痛彻骨髓某昨奉睿旨充兵马大元帅倡义率众影从响答数百万众奋怒而前内揆人心可知天意逼逐狂虏(改作强敌)今兹已行而强抑臣寮俾僭位号天怒人怨曷能安居已遣发大兵纠合诸郡把扼险阻焚绝河梁或迎击於前或追蹑於後期於埽清万里迎还两宫外帅臣监司郡守县令其统骁锐之众使坚忠义之心抚柔良之民母忘归戴之旧凡关津之出入谨於防奸或文书之往来审於辨诈以报皇朝之涵养以底天下之治安报德赏功决非空言三辰在上实闻斯言檄书到日晓示军民各令知悉右劄付某处先是二日雕印檄书至八日封角行下淮浙荆湖二广等路帅臣监司并付发运司京西川陕路帅臣监司并付宣总司仰火急星夜施行。

九日戊辰邦昌召侍从职事官议事晚降手书请元祐皇后垂帘听政邦昌行太宰事。

《书》曰:以身徇国盖常质於军前忍死救民姑从权於辇下幸外兵之悉退使初志之获伸戴惟遭变之非常求济皇图於有永今则保存九庙全活万灵社稷不隳衣冠如故奉迎太母实追少帝之玉音表正万邦犹假本朝之故事盖以敌方退舍兵未越河尚虞殿後之师或致回戈之举据今间探渐巳北还既祸乱之稍纾岂权宜之敢久延福宫太后宜遵依元奉钦圣宪肃皇后诏旨上尊号曰:元祐皇后入居禁中缘遣使康邸未审行府所在军国庶务不可旷时恭请元祐皇后垂帘听政以俟复辟予位冢宰实总百工誓殚朴忠以辅王室惟天心之悔祸起帝胄以应葫一帝虽迁赖吾君之有子多方时入系我后之斯猷邦其永孚於休予亦有辞於世。

回天录曰:先是吕好问在谏垣累论元祐皇后当复位号吕日面奏曰:元祐皇后废处瑶华宫当今孝治之世宜复故位上矍然曰:便当出制耶奏曰:昨钦圣临朝时已复故位号崇甯再废议者纷然盖姑有云:妇之义叔无废嫂之理元祐皇后於陛下乃伯母也。今。若尊崇不当出制但宜举行钦圣已行之命耳先是同知枢密院孙公傅佥书枢密院张公叔夜奏瑶华宫在旧城之外贼虏(改作金兵)时时入寇(改作深入)元祐皇后所处非宜二十三日姑徙於延甯吕二年正月车驾幸青城三月二日延甯宫火元祐皇后傍偟无所归步入相国寺前军器少监孟忠厚家忠厚来相见吕谕之曰:将来贼(改作敌)退非先还元祐皇后不可元祐皇后听政则人知复赵氏矣。忠厚惶惧曰:今女真尚猖獗(改作金师在城外)国家唯有家姑一人女真(改作金人)知之则复取去矣。望姑俟之三月末女真(此二字改作金)军有去意吕即启邦昌曰:宜速尊崇元祐太后邦昌乃定议上尊号曰:元祐皇(此三字改作宋)太后吕曰:此事发於予。若云:宋太后则人心疑惧必以予谋为非遂以疾在告不与其事是晚孟忠厚密〈扌巂〉张邦昌上元祐皇后劄子来具述兴复之事乃知前日之事或有教之者畏祸故也。五日元祐皇后入延福宫吕。又启张邦昌归政故事邦昌曰:以军退未远欲俟别日吕云:时不可失至九日申未间遂召百官太后以是日入禁中。

始开诸城门。

围城半年至是诸门始开正当围闭之际士民多病。

夜眠日知如故每至黄昏时则眼不能视物谓之夜眼,或以谓城门久闭气不宣达之故也。治之之法用水调蛤粉往往一服而愈。

邦昌追回诸路赦文并收初四日立宋太后手书不用遣冯澥李回为奉迎使副。

权知枢密院兼领尚书省事王时雍权门下侍郎吕好问权中书侍郎徐秉哲权尚书右丞李回权同知枢密院吴开权佥书枢密院莫俦奏乞各还旧职奉面旨依各还旧职依旧。且兼权领职事。

韦寿隆乞罢给事中奉面旨依旧徽猷阁待制宫祠。

先是三月二十三日奉面旨文武差权事人令尚书省出劄子请给恩数依正官法时诸公皆欲作真两府坐绣鞍重盖喝门下中书枢密者盈道莫俦喝道者凡数百人及初八九间事体一变自知不可侥幸乃入劄子乞免正官法带旧职兼权,於是撤纟散去鞍呵从稍减人皆笑之。

赐进士出身头品顶戴四川等处承宣布政使司布政使清苑许涵度校刊。

 

卷九十一校勘记。

邦昌遣蒋师愈蔡琳程僎等(脱蔡琳二字)宗庙社稷(庙误作朝)惟有从权(脱有字)蚤夜以觊闻人足音而跫然念与相公去岁同处贼营(脱闻人至此十七字)读之愕在失措(然误作眙)一旦喧鬨(鬨应作闹)考之自昔未有或然(误作或有)多方时乂(乂误作入)是日面奏(是误作吕)签书枢密张公叔夜(签误作佥)曰:元祐皇太后四月四日闻邦昌手书乃改曰:宋太后(脱四月至此十五字)权签书枢密院莫俦(签误作佥)吕曰:此事发端於予(脱端字)。又启邦昌归政故事(故字衍)。

 

 

《卷九十二》

 

  1. 靖康中帙六十七。

起靖康二年四月九日戊辰,尽十日乙巳。

邦昌遣谢克家来归大宋受命之宝於帅府太后遣侄权卫尉少卿孟忠厚赍书劝进於大元帅。

《书》曰:吾自处道宫垂三十载乃者都城失守二帝北迁无事悲摧实无生意忽承中旨俾正号名退惟间废之馀当此危亡之际冒居宠数诚亦何心沥恳再三莫之听许乃以此月五日入延福宫而百辟建方请权听政顾早衰多病。且久去宫闱岂复能堪朝廷大事言念赵氏举宗之尽去人思宋德之实深不属老身谁当此责是用夙宵黾勉期济艰难然神器久虚必须真主今中外近属唯王一人矧。又忠勇英明四方属望入继大统非王而谁已遣冯澥李回告王传序之意王其速驱与卫入处宸居上以安九庙之灵下以弭四方之变吾婴此重负既付托得人当便辞几务之烦以就安闲之适今遣侄权卫尉少卿孟忠厚亲承动静并道吾意夏初微暑更慎保调四月(阙)日母致书元帅大王。

邦昌遣谢克家来归玉玺一纽其篆文曰:大宋受命。

之宝大元帅府僚属引克家捧宝前跪以进王王谦拒久之恸哭不受已而跪受命汪伯彦司之伯彦跪捧用藏巾箧守之惟谨。

耿延禧中兴记曰:邦昌遣谢克家及孟大母遣侄忠厚同赍大宋之宝及大母手书劝进帅府官僚耿南仲以下引谢克家等见南仲奉大宋之宝授上上恸哭群臣皆恸上跪受宝读书讫谒者引见谢克家孟忠厚如宾客之仪上谓延禧等曰:张子诚能知礼使其不知分而妄作吾必以兵取之所伤可胜计哉!得免吾举兵亦可取矣。初闻谢克家赍宝至或者谓邦昌自受楚则赍大宋宝来彼无用者耳既闻邦昌迎大母等恭顺状上始不信上再命延禧作书谕诸道帅令逐头项人马只於京城下寨听候指挥不得发一人一骑入城。

谢克爱辩事伪楚进状云:右臣准尚书省劄子朝请郎提举杭州洞霄宫谢克家进状七月十六日奉圣旨令臣开具当时因依闻奏者臣契勘先於靖康二年三月一日张邦昌入尚书省臣旧不识邦昌当日方见臣便以言动之因说相公辅两朝出使逾年终免祸难。若非忠义何以及此邦昌云:自来恨未拜识臣言相公曾察今日人情所向乎!今日人情畏金人兵威耳金人去後能保人心如今日乎!邦昌曰:诚如是也。臣曰:当今康王在外元祐皇后在内天意亦可见矣。邦昌曰:是邦昌之心也。後见邦昌臣说相公今日权宜济难须是便做个痕迹令人晓了邦昌问臣当如何臣说将来不须入到禁中须於内东门里阁子中安下不须见宫人辈。又劝邦昌遇有金使方著送来衣服平日只著常服其馀并是随众同见至初七日王时雍申明乞差官分管职事臣其时不肯承当门下省人吏来参臣亦设椅请坐以示坚不承当之意邦昌自谓臣曰:忘省中之语耶。若虚著窠阙被军前差将来人如何臣当时已倾心陛下再三思得利害实是如此。若军前差人则城中束手做事不得矣。所以含羞忍耻者以图大计也。自後臣。又累劝邦昌不可称圣旨不可用卫士排立不可坐紫宸垂拱等殿不可改年号不可肆赦後。又见欲与朝士差遣臣思得邦昌不能尽用臣言。若更别用不是当人恐妨大计故臣累说今日岂是差除之时如是阙官不得已不如。且用旧人臣。又劝邦昌差人迎立陛下臣说康王当今合立者也。当遣使道迎立之意城中便。

是功臣不然即叛臣矣。为功臣为叛臣只在此举,岂可少缓耶邦昌曰:非是少缓只是兵戈如此何缘遣使去得臣说须是预先差人使军民晓了其差人月日将来亦可验实所以节次差谢克家等是也。臣此等事未尝与人详说虑有自矜之嫌今既奉圣旨令臣开具因依即不敢隐漏谨开录奏闻伏候敕旨。

秦湛回天录曰:邦昌三月入都省是日吕好问晚见邦昌邦昌邀衩衣相见先是初闻皇城司定议吕公忧惧甚,或曰:吕勤与邦昌颇熟吕公问勤曰:邦昌何如人勤曰:旧日见渠小胆怕事特甚故吕公求间见便以言动之曰:相公辅相两朝人望为允出使逾年卒免灾祸。若非忠义所感何以至此邦昌曰:久闻盛名常恨未得拜见吕公。又问虏(改作敌)中所为邦昌曰:却时得与肃王相见昨肃王不快邦昌逐日看觑亲自与他合药幸得肃王安乐昨回来过邢州城下铁骑不满千人忽回城作一字阵城中更无人敢出中国人柔弱如此既到国相军中差十数甲士监守夜间虽翻身亦上床觑当吕公曰:此虏(改作敌)人之情也。相公知今日人情所向乎!今日人情畏金人兵威耳今金人既去复保人情如今日乎!张变色曰:然吕公曰:女真言语不通皆是契丹深怨朝廷。又春间发遣燕人非理今燕人遂为血雠反臣夷狄(删此四字)相与谋画要去赵氏岂留馀力然康王在外他不知所在元祐皇后在内他亦不知天意亦可见岂人力能违天也。相公。若权宜应副粘罕(改作尼堪)之决便作还下笔昨宗社之谋则天人皆应变祸为福矣。邦昌曰:此邦昌之心也。望相公密其谋恐有爱利者惑乱视听也。吕公入省中再见邦昌曰:相公今日权宜济难须从初便做个痕迹使人晓了邦昌曰:当如何吕公曰:虏(改作敌)中送来衣服。若遇虏(改作金)使方可著他时只与士大大常服相见可也。今。又不可用卫士排立不可山呼。又有一事相公不。若只在会通门外劄子中安不下要入禁中先朝宫人不可相见如阙人使唤亲戚处借一两妇女使唤可也。邦昌曰:外人岂敢带他入去吕公曰:劝相公不要入到里面恐卫士闻之愤怒也。以吕公权门下省吕公坚辞不肯当邦昌曰:忘省中之语耶。若虚著窠阙被军中差人柰何吕公曰:乞差官以次权摄邦昌。若二帅问因何不依次官则大家都不稳便吕公思得。若军中差人来则(下添城字)内束手做事不得矣。吴开莫俦自虏(改作金)营回虏(改作金)相。

刘彦宗侍中言一千年後亦不得说者赵字明日虏(改作敌)中贵人十数辈至南薰门曰:康王我掌股上物当以王千骑取之今安在吕公对曰:康王便不知所在大王贵人在国门之外尚。且不知围城之中如何得知左右劝公语言大峻或有不测吕公曰:某尽懔家应有鬼神护助。若事不捷用此系腰带子便自经也。天地当鉴此心必不降祸吕公曰:事急矣。募人持书上大元帅谓大王所领兵。若可当虏(改作敌)则俟虏(改作其)归可邀击以迎二圣。若彼众我寡即宜远避。若二圣不可回革於城中议定愿大王自立为宗庙社稷之计以雪二圣之耻大王。若不自立恐有不应立而立者臣世受国恩身家宗族皆不敢顾所以敢为此言愿大王痛察虏(改作金)人立邦昌或劝坐紫宸殿垂拱殿吕公谓邦昌曰:岂真个做乎!邦昌矍然吕公语邦昌曰:相公宜早遣使推戴康王城内便是功臣。若先为城外推戴策立城内便是叛臣为功臣为叛臣只在此举,岂可少缓耶邦昌曰:非是少缓兵戈如此岂容遣使耶吕公曰:但预先差人使军民知之将来纵有别人策立亦可验差人月日则心迹自明不然岂但相公不能自保某辈家属,岂可保耶,於是差谢克家赍传国宝往大元帅府。

大元帅府僚属定即位南京之议。

日历(改作记)曰:戊辰幕府群僚耿南仲等会於麟嘉堂集议王即位事诸将及官吏,或曰:济州,或曰:南京前两夕四邻郡邑初夜望济州红光属天如赤鸟翔翥皆谓是火光达旦村人入城乃知非火识者谓火光乃宋火德之符亦如周武王赤乌之瑞也。济州父老军人无虑万计以祥光所发乃诣麾下乞王即宝位於济州幕府群僚曰:南京实艺祖兴王应天顺人之地王宜即帝位於南京绍隆先烈於时宗室仲琮等议昔晋安帝蒙尘西土大将军武陵王遵在制行事今二帝北迁大王不当即位只宜用晋武陵王故事称制行事不改元幕府群僚同难曰:昔唐明皇帝遭安禄山之难车驾入蜀诏皇太子为天下兵马大元帅拜裴冕为御史中丞副之冕与杜鸿渐崔漪等请皇太子即帝位其辞大略以主上狩蜀宗社神器要有所归宜正位号有如逡巡失亿兆心则大事去矣。皇太子始即帝位於灵武卒能克复两京迎上皇大驾於蜀况今日之祸二圣北迁邦昌僭伪天下惶惶有甚於天宝时大王以太上皇之子皇帝之弟入继。

大统其谁不以为宜矧皇帝命大王以兵马大元帅睿意可见矣。今天下兵马会合不於此时蚤正位号将恐奸雄乘隙摇毒纷纷宜用唐肃宗故事推戴大王即尊位以定天下实宗庙社稷之福群黎百姓之幸何。且称制徒取法晋武陵王实无以利国家而安祖宗在天之灵慰二圣南望之心也。延禧徐谓仲琮曰:公是宗室,岂不避嫌会有窜逸自虏(改作敌)寨归者传太上皇圣语康王可便即皇帝位。又衣里蜡封方二寸许亲笔二字曰:即真益昭天命之符二圣相授之至意仲琮等议遂屈,於是劝即帝位南京之议定矣。克择官王符选择得四月二十一日庚辰具以呈禀王慨叹可之。

中兴记曰:是时议上即位於济州或南都未定济州父老军人数万诣辕门乞即位於济州群臣议即位於南都便乃集议於麟嘉堂宗室仲琮等数人议不当即位当著淡黄衣称制不改元下书诰四方南仲延禧世则曰:二圣北狩天下不可一日无君道君之子皇帝之弟唯上一人已建大元帅统天下兵不於此时正位号以定天下天下无所统一将生乱称制不改元那可久必即大位而後天下定况有自虏(改作敌)寨归者道上皇语云:可告康王即大位为宗庙社稷计。若即位乃道君之心宗庙社稷之福也。何淡衣称制以取天下之疑生奸雄之谋乎!仲琮议屈遂定即帝位於南都。

十日己巳张邦昌避位。

周懿文奏徐秉哲已依旧开封尹窃虑亦合却还大理卿职事可依旧权开封尹见权执政并免佥书旧职孙瑾许缓并致仕将作少监苏馀庆兵部侍郎唐恕太常丞唐元衡乞致仕不允卢襄权兵侍六人乞还旧任。

卢襄去冬以侍郎乞宫祠沈晦时为给事中吴开莫俦至此尤为恐惧盖当时为虏(改作金)人驱使出入传道指挥如仆隶日遭诟骂至於持废立文字推册邦昌皆涉此二人今知去住不得乃辞免。

赵子崧缴张邦昌与翁彦国书状。

据经制使翁徽猷申今月初十日午时朝散郎尚书户部员外郎李健奉议郎陈戬至彦国军前赍到张邦昌书一本实封印记除已缴连赍申大元帅大王行府外今录白到一本连黏在前申当司者右件录白到张邦昌书一本连黏在前今月初十日卯时据。

太康县申开封府差人送到四月二日黄纸手本一道全是登极赦意某即时行下太康县不得行出及遍下诸路不得施行惟听大元帅行府之命至当日未时据太康县申准知太康县事大夫引为据进奏院申准开封府指挥拘收初七日弓手丁进葛政赍去尚书礼部颁降到黄纸上印手本立便火急令差去人申缴前来以凭缴纳不管误事县司除已收元降手本缴送去急申乞照会某窃惟兵事贵速几不可失事久生变虽悔何及子崧与翁彦国巳差翁挺吕翊中奉状诣府伏望大元帅大王俯徇劝请速正位以系天下之望以折逆臣之心子崧等除已一面进师城外以听王旨外伏候王旨。

赐进士出身头品顶戴四川等处承宣布政使司布政使清苑许涵度校刊。

 

卷九十二校勘记。

邦昌遣谢克爱来归大宋受命之宝於帅府(此十七字应另一行在四月某日母致书元帅大王後此系误简)及孟太母(太母误作大母下同)。若更别用不是旧人(旧误作当)忽向城中作一字阵(向误作回)他时只与士大夫常服相见可也。(大夫误作大大)因何不依次差官(脱差字)则内里束手(脱里字)当以五千骑取之(五误作王)康王便不知所在(一作康王出使不知所在)并免签书旧职(签误作佥)六人乞还旧任(任应作职)卢襄去冬(至)乃辞免(此段应接上条误作另行)全是道登极赦意(脱道字)黄纸手书(手书误作手本下同)请速正位号(脱号字)以听王指挥外(指挥误作旨)。

 

 

《卷九十三》

 

  1. 靖康中帙六十八。

起靖康二年四月十一日庚午,尽十四日癸酉。

十一日庚午太后御内东门小殿垂帘听政。

张邦昌以太宰退处入内东门资善堂侍从官以上诣祥曦殿起居太后毕邦昌服紫袍犀带鱼袋独班归两府幕次邦昌僭位三十三日不御正殿不受常朝不山呼不称圣旨不称御禁中诸门用锁题曰:邦昌谨封凡晓示文字不称诏命番使入朝则正坐常朝则偏坐百官入朝以平交礼相见称名称诸公其中未可知也。惟王时雍王绍王及之者附会以真主事之幸灾乐祸略无畏於天地神灵此曹佐之安得忠义邦昌肆赦蔡州不行诸道勤王兵皆受康王节制邦昌知人心不与不能自立乃收所下赦书出居东省迎孟后垂帘听政自称大宰总百揆欲袭曹司马故事入朝不趋谒拜不名未几闻外兵顿劄城下而诸道勤王将文檄辐辏问罪邦昌惶惧乃议往迎康王先遣人至南京劝进王时雍数劝邦昌自为之计谓曰:骑虎势不得下後日噬脐无悔矣。宜熟虑之徐秉哲亦固赞邦昌不从乃止。

太母下手诏播告天下。

诏曰:(旧校云:此诏汪藻撰见浮溪集)比以敌国兴师都城失守祲缠宫阙既二帝之蒙尘诬及宗祊谓三灵之改卜众恐中原之无统姑令旧弼以临朝虽义形於色而以死为辞然事迫於危而非权莫济内以拯黔首将亡之命外以纾邻国见逼之威扶九庙之倾危救一城之惨酷乃以衰癃之质起於间废之中迎置宫闱进加位号举钦圣已还之典成靖康欲复之心忍言运数之屯坐视家邦之覆抚躬独在流涕何从缅惟艺祖之开基实自高穹之眷命历年二百人不知兵传序九君世无失德虽举族有北辕之衅而敷天同左袒之心乃眷贤王越居近服已徇群情之请俾膺神器之归繇康邸之旧藩嗣我朝之大统汉家之戹十世宜光武之中兴献公之子九人惟重耳之尚在兹为天意夫岂人谋尚期中外之协心同定安危之至计庶臻小愒同底丕平用敷告於多方其深明於吾意。

回天录曰:吕公好问建言今日布告复辟之书须是明白使人易晓不必须词臣乃命太常少卿汪藻行词。

十二日辛未监察御史姚舜明齐之礼太常博士华初平乞致仕不允。

宗泽谢大元帅书状。

《书》曰:伏闻大王仁慈颁赐教翰今日之事非左右戮力造次在念恐不能济伏读再四涕泗横臆仰认眷私责任之重但恐疲恭虽自沥竭路远言轻不能感动有误大事罪不可逃泽伏见奸臣张邦昌窃据宝位改元肆赦。又挟孟后以令天下仍欲散诸路勤王之兵其篡乱踪迹无可疑者今或悔惧有出权宜之语耳。且人臣,岂有张红伞服赭袍居正殿者自古奸臣初未尝不谦逊退避中藏祸心不测况恶状彰著如此今二圣诸王皇族悉渡河而北唯大王在济天意可知宜整顿乾坤兴复社稷以传万世不可迟疑犹豫不断泽衰超老痛切忠义之极不免缕缕敷陈乞赐哀亮早定民志使天下有所归向《易》曰:见几而作不俟终日愿大王速图之。

别幅曰:并承亲诲笔之纸尾仰荷隆谦所批近有尚书省劄子於郓济间寻访大王事此乃出自贼计不可不察泽近探得御宝与朝廷印记尽为贼(改作敌)〈扌巂〉去兼驱行吏故作行遣惑乱天下何等亦在贼(改作敌后)中泽近行下河北等路州县巳令当切验认不得凭信。若大元帅文字方得施行过为提备去讫伏乞照察。

赵子崧谢大元帅赐书状。

子崧今月二十日伏蒙大元帅大王特屈威尊遣使赐书仍加亲笔以示眷存某一介远外非所宜得再拜伏读感激涕零恭惟大王孝弟通於神明忠勇闻於中外遭国大难义不戴天屈己逮下谆复以谕将帅直欲埽荡腥膻(改作兵氛)迎还銮辂号令明白曲尽事几况在臣子其敢爱死子崧见巳进军入京畿太康县与翁彦国犄角入援外今日据探报因子崧等所遣前军既次到都城张邦昌即有惧意已贬号冢宰易紫袍欲再议元祐皇后尊礼先差谢克家再差冯澥李回诣行府迎请下十二日寅时行某窃谓几事贵速久则变生天命未改人情效顺不假大横之卜自膺神器之归伏望断以不疑俯徇群情速正位号以慰都人之望以折逆臣之心则於迎奉二圣指日可待子崧已差翁挺吕翊中赍状前去外子崧无任祈恳激切之至。

十三日壬申范琼揭榜金人尚留滑州。

是时四方勤王之师径有到阙者道路渐通百姓渐有出城者范琼乃揭榜云:据探报金人尚有後军埽地军留滑州界上仰四方客旅未得轻出百姓已知金人悉渡河河南无警而琼乃揭榜以惑民民皆骂之。

宗泽具状申大元帅府乞行五事。

宗泽具状申大元帅府乞即宝位以安天下并具劄子曰:恭惟太祖皇帝创业垂统当传亿万世今方二百年岂谓贼虏(改作敌人)横肆邀迎二帝与诸王渡河北去天下百姓所注耳目而系其望者惟在大元帅府康王一人大元帅行之得其道则天下将自安宗庙社稷将自甯二帝二后诸王将自回彼之贼虏将自巢绝殄灭(删彼之至此十字)大元帅行之不得其道则天下从而大乱宗庙社稷亦从而倾危二帝二后诸王无夤(删此字)缘而回贼势愈炽亦无夤缘而亡(删贼势至此十字)此事在大元帅行之得其道与不得其道耳如何可谓之道泽谓其说有五一曰:近刚正而远柔邪二曰:纳谏争而拒谀佞三曰:尚恭俭而抑骄侈四曰:体忧勤而忘逸乐五曰:进公实而退私伪是五者甚易知甚易行然世莫能知莫能行者由刚正谏诤恭俭忧勤公实之事多逆於心也。柔邪谀佞骄侈逸乐私伪之事多逊於志也。伊尹有言曰:有言逆於汝心必求诸道有言逊於汝志必求诸非道合诸道者君子也。合诸非道者小人也。愿大元帅大王於应酬问答之间以兹五事卜之则君子小人了然分矣。泽之血诚痛切每思赵家本嗣无疆大历服今势孤危岌业如是泽愿大元帅左右尝胆不忘在济时夙夜羹墙不忘我祖宗时则天下自安宗庙社稷自甯二帝二后诸王自回贼虏虽炽自剿绝殄灭(删贼虏至此九字)夫何远之有在大元帅大王力行之而巳。

罢散乾龙节(删此五字)。

差御史一员往西京视陵寝。

曹辅往元帅军前分析矾书。

十四日癸酉开封府以皇弟康王天下兵马大元帅劄子揭榜晓示。

榜示曰:准皇弟康王天下兵马大元帅劄子书幕府领兵勤王巳被受手诏云:巳与金人讲和及得曹枢密等书称不得轻动误国遂分屯人马近畿以示逼逐复据探报事车驾屡幸彼寨恐有奸谋即。又传檄河东河北激励军民以兵邀迎於前促勤王之师追。

袭於後莫不响应今闻虏(改作敌)众既行未知二圣所在臣子之心痛沦骨髓呼天叩地陨绝无所虽有探报未审虚实仰开封府详此连开具兵马离城尽与未尽二圣车驾还与不还仍晓喻来前初王渐闻二帝北狩金人退兵也。尝泣谓幕属诸将欲身先士卒追之诸将以大王玉体即宗庙社稷所系不可轻举会宗泽申虏(改作敌)骑渡绝巳使人焚河桥讫,於是乃下檄两河诸将及山东河北义兵河北列城邀击迎还二圣。又劄付开封府开封府承帅府劄子乃揭榜晓示。

监察御史姚舜明知衢州王信知江州胡唐世知无为军(阙)知南外宗正事劝进状。

具位右某等窃以祖宗承五代之後削平僭乱混一区宇天下一百六十八年斯民不知兵革恩德之所涵育甚厚纳纪之所维持甚严艰难创造基业垂休万世政和间奸臣用事急切任私为谋不臧实使通乎!遐虏(删实使至此六字)以祸贻(改作贻祸)於国家金人贪残(删此二字)败盟犯阙(改作称兵)者再皇帝念社稷之至重悯生灵之无辜结以至信遗以厚币虽车服称号之尊无所顾惜而虏性凶傲敢违天理(删虏性至此八字添乃字)乘隙登陴敛兵任诈求欲无厌忘德造衅(删求欲至此八字)遂邀乘舆出临屯垒谬事和好疑阻大兵日月既久恣行不道。又劫我太上皇与后妃太子诸王近臣胁持北行使我宗社失守生灵无依乃迎逼大臣俾僭位号四海愤痛泣血交诉某等忝缀属籍身丁艰危痛念国家陨心碎首伏见兵马大元帅大王以帝室懿亲为国良翰而忠孝英武超冠古今方虏(删此字)围城之初毅然请行单骑出见威声凛著丑众屈服(删此四字)继聚兵河朔不日而及百万肆膺睿旨以大元帅之重节制海内盛德茂勋注人耳目今日二圣既行群心恟恟宗社所系惟大王是赖伏望大王念天下之至大察事机之至危权听国事以安中外任贤使能信赏必罚蒐卒丰财以谋大举,庶几皇天悔祸銮舆反正使神人永有依归天下幸甚某等迫切之情意符庶姓谨具状诣行府披告伏望王慈早赐施行谨状。

批答。

逆虏犯顺(改作金人恃强)辄肆剽侵大兵前驱本期殄灭函关失守遂蔑战功永惟太祖创业垂二百年二圣在位几三十载既遭荡析乃致播迁涕泪横流心肝糜溃有天有地古今所未尝闻为子为臣夙夜实不遑。

处方行追蹑誓必邀迎念元帅之权实出上意顾国事之任难徇众情(添所请二字)难议施行。

赵子崧劝第一状。

子崧近累具状申禀必蒙洞察子崧近得探报人节次所说及赵扆陈兴傅亮等申皆云:放水满城南闸中忽闭陈州门两日,必是深拒官军。又取傅亮军数虽是支口食亦恐来探虚实子崧仰惟大王拥兵在外适遭大变天意人心自然推戴不必多端内有逆臣外有强敌四方有大贼。若犹豫不决大事去矣。子崧未闻大王移府近京晓夕震惧不如无生伏思二帝临御正缘群下议论不一畏怯者失事几导谀者昧先见直至祸成犹生异论今日切在痛惩断不可疑日下移军告谕城中定以某日入谒宗庙其谦逊之礼俟至城下行之未晚更缓数日必有变生盖时雍俦秉哲开琼皆坚於从逆恐生後悔四海无主天下唯知大王。若不乘机速进早赐正位大耻不刷大器无归危亡可立而待非子崧谁肯布露腹心忘鈇钺之诛如此其切乎!泣血拊膺不胜祈恳取旨。

小帖子子崧窃谓此举谦逊退避不得天与不取反受其咎当断不断反受其乱奸臣万一翻覆用兵亦难窃望日下移府入京疾雷不及掩耳人心自定伏望王慈深察靖康二年四月十四日。

赐进士出身头品顶戴四川等处承宣布政使司布政使清苑许涵度校刊。

 

卷九十三校勘记。

皆此曹佐之(脱皆字)而敷天同左袒之心(同一作存)仰谂眷私(谂误作认)今或悔惧有出权宜之语耳(一作今诲谕有或出权宜之语)并承亲诲笔之纸尾(诲应作训)今势孤危岌嶪如是(嶪误作业)当府领兵勤王(当误作幕)仰开封府详速开具兵马尽与未尽(速误作连)仍晓谕前来(误作来前)艰难创造基业(一作艰难创基)某等迫切之情意符百姓(意符应作义先)。

 

 

《卷九十四》

 

  1. 靖康中帙六十九。

起靖康二年四月十五日甲戌,尽二十日己卯。

十五日甲戌兵马大元帅府劄子。

劄曰:金贼(改作人)邀请(删此字)二帝北去当府已星夜措置邀迎外契勘金贼(改作人)先於三月初七日抑逼宰相张邦昌僭称伪号今来邦昌已归宝退避所有三月八日已後笱旨事并不得施行差到官不许放上如有阙官即开具状申以凭差官填阙施行兼自今後凡有公事并须申禀当府与决如有奸诈伪冒可疑文字并不得施行缴连供申。

大元帅府以颜岐充大元帅府参议滕康周望为王府记室。

李纲传檄京师。

檄云:与湖南安抚郭三益等会合荆南勤王之师旬日得精兵十万见起发前来勤王开封府散榜晓谕。

赵子崧劝进第二状。

子崧十二日十四日皆具禀情迫言切上渎王听必蒙赐察子崧再三思之大王尚未离济必欲谦逊持重则奸诡之计一日万变不可少失机会兼两岁用。

兵人情只不思安定。若万一变生不测(旧校云:别本作不如初意)。又生一秦何可御也。二帝危辱正坐谋者不臧依违失断玩视几变一旦祸发四顾不知所出今大王处多故之际天心助顺逆人自归以大军压之故未敢变。若稍迟疑是天与不取也。伏望大王深以社稷为念俯采刍荛之言速赐进府至京城一举而定某日决可到城恐城中以计诱致却散大军未敢委兵趋行府况奔走劝进皆希功幸赏无持操之士某实耻之专以大兵压城以待鸾旂不胜祈恳诚切之至。

孙觌为宰执等乞大元帅听政状。

右某伏闻金贼(改作人)犯顺(删此二字)侵逼郊畿太上皇帝皇帝陛下二圣蒙尘贼臣僭号中外臣子罔不痛心元帅大王德望在人勋业盛大躬总戎律王室所凭方今道路不通威令阻隔百姓归命兆民系心伏望大王传令四方总决庶务上体二圣属望之意下答黎庶归仰之情指挥将臣征伐丑虏(删此四字)收复京邑奉迎乘舆某等情迫於中忧愤所激谨具状令修武郎王倚秉义郎赵子显奔诣行府申闻某等不胜惶惧激切虔祈恳祷之至。

十六日乙亥差路允迪范宗尹充奉迎使副请车驾进发。

并差内侍省御药扶持官閤门皇城司带卫士班直供帐御府御辇逍遥车及下礼部太常讨论车驾至京奉迎礼仪。

南外宗正等劝进第二状。

具位右某近率宗室并随行官吏朝奉大夫权应天少尹叔近等具状披告乞兵马大元帅大王权听国政事续奉答语难徇众情窃议施行某等难以逆虏犯关(改作都城被围)之後道路隔绝於今半年而二圣播迁宗社无守恭惟大王至亲。且贤功盖天下群心所归实在今日傥蒙俯从众庶以安宗社少纾中外忧愤之情则训民练兵邀迎可期。若徒欲履正守节而不思祖宗创业之艰难非海内所望於大王也。某等迫切之诚实不能巳谨具状披告兵马大元帅大王伏乞王慈早赐允许行谨状。

批答。

礼备大经存而可考国有常典实不敢渝属王室之艰难当元帅之寄委逆胡(改作强邻)肆暴神器至危惟早坠之是思虽省愆而何补荐闻诚恳祗益兢惭念父兄方冒於烟尘不遑甯处顾臣子辄从於国事岂所。

当然知国玺之来辞已藏於守者觊銮舆之复誓必遂於忠心所请难议施行靖康二年四月十六日。

十七日丙子南外宗正等劝进第三状。

具位右某近率宗室叔近等两具状乞兵马大元帅大王权听国事复奉答语所请难议施行者某等窃以国家辐员万里承平百年尊君亲上之义远近无二伏自虏再犯顺(改作京城围闭)四方不闻诏令今者凡六易月彼既讲和将谓京师人人延跂以聆德音今二圣圣既行京邑空虚道路相传莫不抚心号泣誓必邀迎然宗庙社稷不可一日不享臣民万物不可一日不治政教号令不可一日不行於天下凡此非大王谁可为者大王为太上皇之子皇帝之弟则亲孰亲於大王王於大邦兼临两镇。又以大元帅之重统天下之兵则贵孰贵於大王聪明仁信温恭勤俭风动海内而忠孝特立亘古所未尝有则德孰盛於大王克敌制胜虑无遗策狂虏(改作敌焰)虽炽畏威而不敢迩则功孰高於大王为人子为人弟为人臣而銮舆蒙尘警跸滋远神器荡然人人忧疑则今日之於大王亿兆同辞请大王权听国事乃天人之心大王尚可辞乎!大王俯顺众情则国家之纲纪复正德泽复流政事复修刑威复振内可以防未萌之奸外可以羁不制之虏(改作敌)奉迎二圣可以如天之志矣。时不可违机不可失宗社再安在此一举惟大王深察而熟虑之则天下幸甚某等不胜傒望激切俟命之至谨三具状披告伏乞王慈早赐允许施行谨状。

批答。

国步艰难金寇猖獗(删此四字)銮舆播越诏令不下无所禀承遐迩之心翕然见属谓天下之权必主於一故连日之请乃至乎!三虽舆情难以辄违而孝心有所不忍方将遍览所上详熟以思俟入京城躬谒宗庙。若銮舆未还即抚定民庶权听国事宜体兹意无复重陈。

开封府揭榜晓示种深文状。

开封府揭榜云:傅递京兆府安抚使劄子据从议郎秦凤路经略使司准备次第一副将本路奇兵勤王种深状申契勘准秦凤路都总管司劄子及西道都总管司牒差统制秦凤路奇兵军兵前去勤王深伏念在熙秦守官几二十年汉番人情委是谙熟今据回纥国大使木瓜心(删此三字)及诸国首领等为金人侵犯南朝官家阿爷木瓜心等(删官家至此八字)情愿自备。

人马衣甲口食前去厮杀共约三十万人马及其呾呾国亦使忽令族首领结通嗢来传送言语要自夏国出来皆由河东前去会问拨遣去讫契勘前项诸首领亦为深在熙秦累年管当茶场日近相见人情远迩大段习熟今来逐人为见深乞前去勤王各自情愿自备甲马口食随深前去委是赤心忠义兼人马骁锐强壮深巳指挥各人首领统押分数路前去破敌及巳差拨得力使臣多赍金帛前去激赏上项首领令取便路兼程起发行前来京师会合伏乞指挥施行。

小帖子契勘深一行军马经过县镇民居往往以钱粮犒赏父老多称前後所过军马无此整肃人人皆愿随深前去勤王亦乞照会施行。

胡舜陟劄子乞下诏播告四方。

臣伏见都城围闭以来号令不及於四方凡半年有馀矣。民间固巳惊疑复因破城之後将士逾城而出者劫掠州县自守一方西京河北为之大扰。又外路闻二圣北辕皆谓中国无主深虑奸雄窃发有害吾民今巳遣使奉迎康王即位当有大霈膏泽天下则变乱自消然臣见尚书省劄子排办仪卫置造舆辇尚未了毕旬日之间外有变故安可不虑今陛下临朝听政臣愚以谓宜先下诏播告四方使天下晓然知中国有主康王即位有日以破乱臣贼子之心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