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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朝北盟会编》3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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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军选差知军等官屯兵北扼胡(改作敌)马要津一襄阳既为别都屯驻军马增修城壁乞添差路分兵马总管一员一乞给降度牒五百道校尉副尉帖各三百道许依本价召人情愿承买或用承信迪功郎告各一百道给人中钱粮木植等檄劝勤力之人一乞分支官属人从当直人见有元带来本道军民兵及京西第一第七将见在城内人欲乞尽数将带前去候到元差发州县旋遣发如或少阙沿路量行差人马转替前去所贵即日官属人从更不得於京师差拨一太庙社稷欲乞绘图前去一乞差士功都壕寨官二员土瓦都料大小木作头各五人一营宫阙乞依应天府规制如仓猝应办不及即随宜修建一乞候出京日便於道路合置顿处储积牲畜钱物所到即应副具次第闻奏。

小贴子臣伏睹襄阳府地据荆楚上游欲乞降敕改作南京所有宫室依面得旨随宜营缮取进止太庙社稷两宫原庙诸王主第两省都堂秘书省学士院尚书史院九寺三监御史台府廨大理寺二府官告院内尚书省九寺三监文案官吏自管押或先或後馀以次发所有车乘本道自发遣前来臣将来临行抽差作匠等前去後到绘图进呈者所有画一续具奏禀其钱粮据所用务遵俭约经画。

又叙战功勤王及劝都关中以病乞致仕宫观劄子曰:臣本无技能徒以片文只字误历禁近逮出守海壖会剧贼猝至偶遣兵斩捕贼势挫衄相与出降蒙恩进秩其後济南郡盗贼蜂起朝廷犹录微效於宫祠中擢知济南贼稍平移青州正月中金人寇(改作至)京师诏发兵入援臣等奏乞兵与诸将追击胡(改作敌)骑及席益到青臣代还至都时虏(改作敌)骑巳渡河被差知邓州四道建帅去冬准御札令不候兵集领见兵勤王臣自邓至京凡四十驿道路转载十一月朝京师蒙陛下初擢延康殿学士继除资政殿学士签书枢密院事臣自初到累奏乞出战会三道兵未到伺候兵集而三道兵终不至城巳失守无毫发功初至之日劝陛下迁都关中继蒙圣训驻跸襄阳令臣经画臣愚实欲自效而痼疾忽发步履艰棘恐不足。

以当遣使欲乞圣恩察臣非敢避事实缘疾病特许臣守本官致仕或在外宫观差使。

又叙诸将不肯出兵城破被创犹战自劾劄子曰:臣比者领兵至都荷陛下所以奖激之眷过厚遂使侥冒以至今日退念臣初至之日尝欲速战妄意乘其营垒未就以轻兵迎击诸将,或以为不可逮虏(改作敌)寨既成致城外或自决水或自纵火更无战场登城守御诸将环视号令不一卒至不守臣身自被创是夜犹领张仲刚等兵战南薰门下臣男以南道兵战安上门上是时诸将皆先臣下城接战之际无一人至者战罢与陈过庭俱入禁中明日越王郓王欲战於曹门外陛下使臣与二王俱出臣未及领所统兵而二王自将卫兵巳出门矣。不敢不以身从仅能追及既兵非臣部曲无由节其进退遂无毫发这效中间奏乞罢内外总管寻得旨令弹压候师退限十日结局今内外弹压虽无可虞盗贼然不足为劳伏望候师退日重赐罢黜以示无功之罚少慰佥议。

又辩利在速战及累奏郭京狂率败衄劄子曰:臣比者领兵至都荷陛下奖激遂使侥冒至此退念臣之初至当时京城甲马自盛而招集乌合之众其势可暂难久臣以谓乘其营垒未就欲引兵迎击屡具奏陈以谓利在速战蒙陛下面加奖训以臣狂妄太甚戒令候三道及西兵俱进於正月间举兵恐轻动如姚平仲之失其後三道兵与西兵不至而城巳失守臣自上城身被创犹召集张仲刚等兵战南薰门下臣男伯奋以南道兵战安上门上会城上守御人皆先臣下城城上东西面无一人把截接战之际亦无人应援然杀伤相当中间车驾出郊得旨令於旧城内外弹压後复乞罢内外总管准尚书省劄子奉圣旨候师退限十日结局今内外弹压偶无可虞盗贼然深惧群然以谓臣前此不肯出兵及郭京之败多由臣不合令出城勘会郭京出兵臣累奏虑其狂率败衄今日孤外之迹伏乞睿慈特赐主张取进止。

又申金人元帅状契勘累具申乞存立赵氏之後今奉令旨令立见今为首管事之人缘本官非众所推勘会昨承初七日奉令旨如无可推戴令具申元帅府管依元帅府推戴状申今来欲乞检会累申从元帅府於嗣子或於赵氏之属内择立一人所贵恩归元帅府永为藩辅而赵氏宗庙尚得血食谨具状申元帅府伏候台令。

金人。又留中丞秦桧侍郎司马朴不遣。

,或以言语,或以废立事亦举家北迁。

赐进士出身头品顶戴四川等处承宣布政使司布政使清苑许涵度校刊。

 

卷八十八校勘记。

再战破之禽首领三十馀(破误作攻)请因金人营垒未立(立误作生)俄除签书枢密院(签误作佥)公年老大家宗族繁盛(宗字衍)乃命公移师入南门(脱南辽)权暂驻跸襄阳府劄子(子误作村)恐不足以容万乘置百司(脱置字)及近进暂驻跸襄阳图状(图状误作以图收复状)给人中钱粮木植等激劝勤力之人(给人一作给入无中字激误作檄)一乞分支官属人从(一作一身分及官属人从)土瓦甎料(甎误作都)两宫宗庙(宗误作原)後到绘图进呈者(後应作候者字衍)臣自城上身被数创(脱数字)。

 

 

《卷八十九》

 

  1. 靖康中帙六十四。

起靖康二年三月二十九日己未,尽四月四日癸亥。

是日太上皇帝渊圣皇帝銮舆北狩。

曹勋北狩闻见录曰:靖康二年二月初七日晨起上皇在蕊珠殿(缘城破迁入延福宫)进素膳报李石周矧吴开莫俦来奏事即引对石奏曰:皇帝令起居上皇缘金人坚欲上皇出郊前巳得辞今。又请适南薰门厅舍拜表乞皇帝归。若表到寨中皇帝便可归内金人意欲成本朝一段恳请亦无他意。又密奏曰:得旨奏爹爹娘娘请便来不可缓恐失事机上皇沉吟曰:军前别无变动否卿无隐也。朕爵禄卿等至此无以小利误朕大事苟有他变我亦擘画恐徒死无益石奏曰:傥不实甘受万死上皇曰:朝廷既不令我南去。又围城时聋瞽不令知以至於此今日之事妄举足则不是卿无隐石曰:不敢乱奏石即令中使请显肃皇后巳到拱辰门外便被厨帱襜欲邀请上皇同行后巳入语移刻石即索道服欲出姜尧臣等进曰:虽云:邀请只在门里第恐虏(改作敌)情诈伪不测便宜圣裁此足似不可移石曰:适皇后在禁中得官《家语》今暂到门首端的如此不去不得内人与近侍皆号哭上皇云:纵或有非意亦知此事终在。若以我为质得官家归保宗社亦无所辞第恨我揖逊如礼退处道宫朝廷政事并不与闻惟以听命未曾犯分自处。若此获报乃尔有愧昔人多矣。顾左右皆泣相从。又取常御佩刀令丁孚佩之乃乘肩舆与皇后出延福宫由晨晖门而出至南薰门忽两扉俱启石曰:此必番使见迓方欲西就厅舍忽导从围掩车舆出门上皇顿足舆中曰:事果变矣。呼丁孚取佩刀而孚至门巳为金人搜去至东御园门有番使来传二帅起居云:到寨食罢相见揭帘端视久之(番使乃昔常奉使本朝者)申初到南郊斋宫止於大王位从者皆拦於西城外并不许随从後三日惟呼姜尧臣徐中立丁孚并侍在左右虏(删此字)呼为祗候人也。上皇到郊宫虏(改作敌)遣萧庆裔王汭来奏取向日张瑴投降本朝并张瑴函首处分一宗文字上皇曰:常日张瑴投降两国初未有不受之约。又原系大辽故臣遂纳瑴不疑继得山西军前移文要瑴即斩首以献不谓上国以为衅今城破国亡祸变及此尚何文字之有况巳尝移文上国死亡一切。

惟命不必以此为辞也。虏(改作敌)唯唯自後更不复来取金人凡有计议只在上御前奏禀隔数日一遣人起居上皇上皇到寨中馀日自制劄子一通与国相云:某顷以海上之盟谓欢好可以万世虽尝招收张瑴继蒙须索令戮以为报意罪不至甚而大兵踵来乃指为衅某即避罪南去归後块处道宫恬养魂魄未尝干预朝政而奸臣伺隙离间父子虽大兵南来亦不相关报致烦天讨兵甲临城至城破时始知三关败约所致盖嗣君不能奉承大国之约某亦有失义方之训事遽至此咎将谁执尚有衷诚祈回洪听某愿以代嗣子远朝阙廷却令男某等乞一广南烟瘴小郡以奉祖宗遗祀终其天年某即分甘斧钺一听大国之命诚迫意切颙待台令劄子去後二日有番使来云:承示文字但三关之盟初不恁地止说子孙不绍社稷倾危虽承劄子却不敢背元约上皇。又自制表起即位及逊位凡宫禁深密朝廷政事之失一一剖析深夜焚之是夕上皇梦与皇太后同入宣德门布塞甚肃如常时觉来犹闻其馀音至晓令报皇太后知三月初七日闻邦昌僭位上皇曰:邦昌。若以是死节则社稷增重今尸君之位尤。且,庶几但所系至重者既立异姓则吾事决矣。因泣下沾襟明日臣下有进诗以宽圣意者曰:伊尹定归商社稷霍光终作汉臣邻上皇。且读。且骂曰:待其归商与汉则吾巳在龙荒之北矣。不达事机有如此者启行有期虏(改作金)人送金银三千两并衣著各二称火燎头笼二副皆八殿供设物至是三月二十九日有语分路去上皇同二太子由河北路上同国相由河东路约会燕京是日上欲肃王同行萧王坚辞曰:去岁奉旨出使不曾避免久违膝下虽得生还而家破国亡死日甚近所幸却拜父母乞。且留侍下泣请甚确方得免去复以祁王从行(以肃王虏情稔熟欲同行虏改作敌)上皇率令二后诸王望拜城中辞违宗庙上皇伏地气塞不能起景王掖起之六宫无长幼皆哭声震天泰閤门动(虏说震动改作金人所说)日色惨翳风声如号哭两时方止是晚报来日起程今上同皇后太子来拜违别泣下别去自尔不复相见景王自到郊宫日侍上皇夜不解带仍常食素至临行时发须皆白四月初一日绝早分路转城北去至刘家寺东寨内约会饭上皇初见二太子。又要皇后巳下妃嫔诸王帝姬皆出见席地坐定遣王汭译奏曰:自古贤圣之君无过尧舜犹有揖。

逊归於有德历代革运底事想上皇心下煞会得本国比收契丹所得嫔妃儿女尽分配诸军充赏以上皇昔有海上之德甚厚今尽令儿女相随服色官职一皆如故因劝酒曰:事有远近但。且放心必有快活时上皇致谢曰:当日为兄弟今日为虏(改作存)囚,岂非运数尚赖太子保祐全活千口近尝求还嗣子远来(改作。若至)阙廷望为主张太子曰:候上畔来旨上皇曰:两国主盟惟某获罪非将相之咎某罪在天故请以一身少答天谴愿不及他人太子曰:此意甚好,於是酒五行太子面请王婉容帝姬与粘罕(改作尼堪)次子作妇许之饭罢归寨自此不相见但日送鸡兔肉酒果上皇谢以病在车中无心饭食愿早承来旨燕王途中以乏食薨殓以马槽犹露双足就寨焚化上皇令本位将骨殖就寨地埋瘗曰:且是中原免为异乡鬼也。夫人坚欲〈扌巂〉行亦不能却上皇致奠灵位伏其骨哀甚曰:吾行。且相及时执兵虏(此字改作敌人)亦在旁泣下路中二太子请上皇看围场饭後遣马并紫伞来迎同行猎以马背负所得鸡兔忽少驻有二人在马首立太子指曰:此上皇故臣郭药师张令徽令参二人皆再拜令徽即退药师独叩马跪奏曰:念臣昔与上皇为君臣向在燕京死战数回力不能胜遂归金国有负上皇恩德言讫泪下。又再拜上皇宣谕天时人事理合如此但当日欠一死节药师退太子曰:药师煞忠於南朝上皇曰:药师豢养过厚而未尝收功以其效顺而弥缝之卒贻大祸太子曰:此人不忠於北朝则必不忠於南朝上皇曰:是初二圣既出京城馆於郊宫大王位虏(改作敌)排长木为障障外有兵每数步一窍容人看外外亦窥内虏(改作敌)日以肉米面与内人相博易闲语曰:南家有兵到某处矣。。又曰:南家提兵数十万在河北每金人车马过河即夺去大军所以未敢离此语讫即晼目如金人旁来色。若有畏而不敢留者入递以奏两宫皆喜为不日救至。又数易倚墙器械即用郊礼画木枪复有病人如伤重包裹卧於墙下云:西面有钱相公兵四十万渐近刀枪将去阵上强壮人皆往迎敌会天大风乔贵妃亟制绛罗袍备缓急兵至即以衣上为出奔之计每十数日。又作他语一新栅中观听临行犹传兵至栅尾然了无来者後乃知贼(改作敌)故欲缓众心虏(改作敌)计多此类上皇北狩日乘平日宫人所乘木牛车五头两虏(此字改作敌人)牵驾不通华(改作言)语次显肃皇后次厨传。

及本殿一行内人车仗次诸王帝姬妃嫔閤分内人不限次叙车行八百六十馀里。

条北狩录曰:丁未二月七日太上初出青城翌日作发愿文一章斋沐书写密行焚奏祈天请命宣谕景王札曰:适来密辞罪巳损寿以全赵氏自登位後过失甚多敢不自陈恐为天谴杞顿首称赞军前巳议北迁令姜尧臣书写劄目投达上粘罕(改作尼堪)国相其略曰:某素慕山林谢事罢政之後止管教门公事某之罪失固不可逃责念兹神御远迁异国欲乞东南一郡以享祖宗血食不胜大愿三月二十八日起行邢赵之间皇子元帅斡离不(改作斡里雅布)请观打围契丹旧臣郭药师张令徽初以天祚出奔上表请归本朝许之宠以衮衣之贵锡以金珠之优使镇山後一旦大金兵至投戈乞命至是遣出令拜太上药师曰:昔日君臣敢不尽礼前日之降力所不加乞赦臣罪上曰:天时如此非公之罪何赦之有药师等惭而退泣血录曰:是日传闻太上皇在二太子军中上在粘罕(改作尼堪)军中上戴青毡笠乘马侍卫百人後有监军随之亦有随行猪羊十数自郑门而北每过一城角掩面号泣燕王越王止得一牛车馀宗室徒行不能行者驱之使前。

靖康遗录曰:二帝之行也。不得相见分为四处上皇与泗景肃诸王上与燕越二王及皇太子大长帝姬从郑皇后帝姬诸王从朱皇后诸驸马别为一处以铁骑驱拥而去。

大元帅得黄潜善所遣李宗报到京城事劄下河南北府郡山寨措置指挥。

先是大元帅驻济州多日寂不闻京城事黄潜善在曹州募人能入围城者有重赏南华小吏李宗自云:能往潜善夜赂其家。且许以官爵遣之宗傍京城故令驱虏入寨为给薪水迤逦近场面寨得上城送饭益习熟即与城内人语坠钱下博买针线等。又与城内人熟瞰无人时投身下城内为逻者所得以与权领三省王时雍宗具言潜善遣来状时雍告以虏(改作金)人推立张邦昌事。且补宗承信郎宗不敢受乞身归时雍纵遣之宗复於南薰门作荷担人出因得窜走复求驱虏(改作敌)入寨迤逦得去宗至曹州见潜善并出京城印卖推戴权立邦昌文字一纸虏(改作金)人伪(删此字)诏一纸邦昌榜示赦文一纸邦昌迎立孟太后书一纸潜善趋帅府呈王王读之洒泪陨涕语幕府。

僚属曰:狂虏(改作金人)索衅肆贪陷我京城邀我二帝暨诸太子亲王近臣质於虏(改作营)寨恐将挟以北迁须急速劄下河南北诸府郡应官民之兵及河北诸山寨头项土豪民兵并力把截随所居地分差得力人探金人渡河回归之日或把河断桥或据险设伏或迎击於其前或追袭於其後当府当亲领大军前去策应效死解难迎还二帝并驰檄宗泽仰督促河南北诸府郡及河东河北山寨水寨诸头项义士首领火急依应今来指挥施行初潜善引李宗风上高世则欲引李宗语潜善随之李宗後不知所在或云:为潜善所杀或者谓潜善得王时雍书不知何等语惧李宗告讦故杀之。

大元帅府收侯章以摇煽军情斩之。

初李宗报到京城祸变事侯章先得之倡言於外军民闻之汹汹不安。且险语迫王劝急为渡江计请自留募兵送狱根究搜检到丁顺所与章左衽(改作金人)战袍磕顶头巾遂斩之军民愤疾争裂尸首丝擘其肉而食之人情大定。

勤王兵宿迁县桃源镇土兵王嗣反於沂州《庄子》城。

先是有诏起京东土兵弓手尽勤王宿迁县土兵弓手以县尉崔某部曲会合诸县兵至沂州《庄子》城有王嗣者取绯纸数十幅剪作数百片行於土兵弓手之间各散一片。且呼曰:贴在头巾额上摆龊队伍士兵弓手皆接其绯纸置於头巾之额无一不从遂倡令纵掠《庄子》城中崔某以弓手五百走投沂州告曰:士兵弓手反矣。。

四月一日庚申朔金人兵去绝。

先是金人连数夜焚烧寨栅红焰亘天军士下城鼓乐奏歌而去张邦昌委范琼交割城池分拨兵卫当关闭守如故是日民间闻虏兵(改作金营)既空恍。若再生竟日登城观看者蚁集鳞次怅望銮舆为之悲痛。

邦昌以陈仲(阙)权太仆卿陈求职道权太仆少卿路允迪转五官除观文殿学士佑神观使请给恩数等并依见任执政官条列施行佥书枢密院事曹辅乞宫祠不允二日辛酉邦昌手书遣使臣抚谕四方。

伪楚录曰:书云:海内承平垂二百载生民乐业岂复知兵乃者奸臣首开边难大金再举奄及都畿城守不坚二圣北迁中原之大逾月无君适以还车横见推逼既自裁而不获乃忍死以救民言念生灵系心宸极道路阻音邮之达吏民无诏令之承想其憔悴。

之忧同此危亡之念傥不深求於民瘼,岂能宏济於时艰宜尔抚循用纾湮扼庶亟臻於甯谧用以究於远图。

邦昌遣使臣赍尚书省劄子往诣东平兴仁府牒济州寻访大元帅所在。

其劄子无年号但书月日王时雍押。

张邦昌遣人诣范纳钱盖赵野范致虚翁彦国刘光世议事。

黎确使赵野陈戬使翁彦国汪湘使刘光世黎确乃赵野之门生也。陈戬乃翁彦国之甥婿也。汪湘乃刘光世之门生也。李建乞使翁彦国为彦国所囚。又有一使臣去南京为朱胜非所囚以邦昌书缴申大元帅府初金人欲行未行之间邦昌为左右眩惑有异初心继获发运司所遣探事人借补迪功郎吴枢王时雍荐引上殿见邦昌陈献利害具言在外兵数乞遣官止之言语颇涉不顺邦昌遂授以文林郎乃用其谋分遣各人亲戚黎确等诣诸军。

邦昌以手书与彦国。

《书》曰:国家之变千古未闻昧陋所遭可谓奇祸诚以保存庙社拯救生灵使京城免於焚荡以济远图其心明於皎日今幸虏(改作敌)骑巳退道路可通即遣使东州具申夙志想在端朝必谅此心今差李左司赍手书具道曲折惟中丞相与戮力共济艰难迄成康功以永丕祚是所望於公也。初夏薄暑军务良劳未审晤期更惟尚谨邦昌上闻。

邦昌以手书与翁彦国封皮云:付翁彦国其中乃云:上端朝中丞。

范讷军屯雍邱王渊为前夕。

是晚先遣三十骑至城下即遣人弃绢二十匹就门外劳之仍宣三骑以入。

大元帅府草檄行下郡邑。

大元帅集府僚聚议念京城围闭朝廷命令久不通四方失所望奸宄乘时妄作群臣建言布檄四方以定人心乃命耿延禧草檄书耿南仲汪伯彦黄潜善同共参订定本是日命蓝珪刊行之。

张邦昌以徽猷阁待制提举醴泉观权直学士院詹。又罢直学士院权直学士院中书舍人孙觌令日下供职三日壬戌置修城司。

遗史曰:金人既退乃置修城司以侍郎邵溥都大总管其事辟官属各百员四壁用工修饬楼橹。

张邦昌命范琼领兵出城搜空。

遗史曰:范琼出城搜空得金人遗弃宝货表段米麦猪羊等不可胜计。又有遗弃老幼病废及妇女等至是并迁入城。

徽奠阁学士京西北路安抚使何志同等筑坛同盟勤主。

中兴记曰:徽猷阁直学士知陈州赵子崧徽猷阁直学士发运司翁彦国各领兵勤王彦国驻寿春久之闻虏(改作敌)骑退渐进与子崧相遇相与筑坛杀牲歃血同盟彦国欲为盟主子崧以周之宗盟异姓为後二人争长彦国曰:我奉王命入卫公陈守耳推盟主未定会延康殿学士何志同以颍昌府帅统兵至曰:大元帅康王统兵济川盍领兵趋麾下听节制何至主盟之争乎!,於是志同彦国子崧上书帅府然子崧终行登坛歃血之礼。

赵子崧家《传》曰:勤王盟文徽猷阁学士通议大夫京西路安抚使何志同徽猷阁直学士朝议郎知淮甯军府赵子崧徽猷阁直学士朝奉大夫克江淮荆浙等路制置发运经制使翁彦国奉议郎都水使者荣嶷等敢告众士金戎(改作人)再犯(改作至)京阙侵侮暴虐神人共愤圣天子屈巳议和犹未退师旷日持久包藏祸心宗社危辱王命隔绝天下臣子各奋忠勇誓不与贼(改作之)俱生今诸道之师大集於近辅凡我同盟母徇私母怀异母观衅戮力合谋共安王室以效臣节三军之士视死如归千万人惟一心进则厚赏荣於家邦退则重刑杀及妻子有渝此盟明神殛之皇天后土太祖太宗实有鉴於斯言。

赵子崧戒谕军前榜文。

赵氏德泽浃於人心主上仁圣民所欣戴逆臣张邦昌比因奉使响导金贼(改作人)再犯京阙屈辱君父倾危宗社皆其阴谋佯为逊言实盗神器方自以能全京师生齿为功所下伪令皆鼓惑士庶之言悖逆滔天四海所不敢赦当所义兼臣子职在总兵尤切痛愤除巳遣官诣大元帅康王府告难仍节制诸道之师一意讨逆有死无二尔在京士庶军民僧道等世受国恩必知顺逆困於迫胁谅非本心如能捕获逆贼张邦昌自节钺以上至於封王皆以充赏大元帅康王布宣国威务从宽恕罪止渠魁其馀党与必议全贷如坚於从逆敢抗王师必杀无赦戮及家族仰前军统制分明告谕。

大元帅命赵子崧加宝文阁学士充兵马大元帅府参议官东南道总管。

大元帅闻子崧等同盟勤王故有是命。

吕好问张所驰蜡书至大元帅府。

邦昌僭位以吕好问权门下侍郎金人既退好问及监察御史张所各遣人驰腊书至帅府。又太学生杨愿等十馀辈继踵而上书言围城中士大夫趋向王悉焚而弗问命愿辈以官。

四日癸亥张邦昌肆赦。

遗史载邦昌赦文曰:天下承平几二百载百姓乐业岂复知兵奸臣首结边难招致祸变城守不坚致嗣君皇帝越在郊野予以还归横见推逼有尧舜之揖让无汤武之干戈四方之广弗通者半年京城之大无君者三月从宜康济庶拯危难应於书到日罪无轻重并与释放第一项差官省视园陵第二项诸州天庆天甯寺观并依旧行香第三项诸州军守臣各令兵至近甸保守无虞义同有功起发勤王兵仰却於元来处分屯第四项存恤诸处宗室并依前赦。

靖康遗录曰:初四日邦昌下赦云:宋遭阳九之二帝北迁蒙尘万里予适以使还强见推立既自裁而弗获乃忍死而救民言念生灵系心宸极道路阻邮传之问远近乖向往之诚宜敷德音用罄寰宇可大赦天下(云:云:)其中一项云:诸道勤王人兵当国家危急不能进援京师失守乃欲偷安虽无诚节亦巳勤劳宜各归本贯别候中旨。

秦湛回天录曰:或劝邦昌赦吕好问曰:赦书日行五百里今四壁之外并是番人欲赦谁也。况公权摄当候复辟邦昌曰:俚语钱大王肆赦恐入李大王世界吕公曰:钱氏犹有数州之地五代之时非素有君臣之分今日,岂可比钱氏耶邦昌以为然。

赐进士出身头品顶戴四川等处承宣布政使司布政使清苑许涵度校刊。

 

卷八十九校勘记。

报李石周训吴开莫俦来奏事(周训误作周矧)办被补厨襜(辨误作便)上皇到寨中十馀日(脱十字)某愿以身代嗣子(脱身字)上皇。又自制奏表自即位及逊位(脱奏字自误作起)同入宣德宫奏乐整肃(宫误作门奏乐误作布塞整误作甚)近尝求还嗣子远来阙廷(还应作代来应作朝)太子曰:候上畔来旨(一作上畔未肯)人遽以奏两宫皆喜(人遽误作入递)冀回天谴(冀回误作恐为)投达上粘罕国相(上字衍)邦昌以陈仲(阙)权太仆卿(陈仲一作陈冲无阙)签书枢密院事曹辅(签误作佥)李建出使翁彦国(出误作乞)筑坛同盟勤王(王误作主)充江淮荆浙等路制置(充误作克)或劝邦昌肆赦(脱肆字)。

 

 

《卷九十》

 

  1. 靖康中帙六十五。

起靖康二年四月四日癸亥,尽五日甲子。

张邦昌集百官赴文德殿宣示上宋太后手书。

《书》曰:予世受宋恩身相前帝每欲舍生而取义惟期尊主以庇民岂图祸变之非常以至君臣之易位既重罹於罗网实难迩於刀绳外逼大国兵火之威内拯黎元涂炭之命顾难施於面目徒自悼於夙宵杵臼之存赵孤惟初心之有在契丹之立晋祖考殊迹以自明载惟本朝开创之初首议西宫尊崇之礼号同母后国系周朝兹惟臣子之至恭以示邦家之大顺肆稽成宪爰举徽章恭惟哲宗元祐皇后徽柔懿恭聪明睿智天作之合早媲德於泰陵王假有家夙母仪於方夏端著紫庭之范具彰彤管之声虽尝御瑶华崇道之居亦既奉钦圣还宫之诏久栖神於靖馆积系念於绵区今二帝巳迁三川方震匪仰伸於钦奉则曷副於仪型是用端诚於心涓日之吉祗复掖庭之次恭陈旧国之仪揭示号以正名开别宫而移御幅员时乂庶臻康济之期京邑既安更介灵长之祉宜上尊号曰:宋太后御延福宫令有司择日奉。

册宝其应干典礼合行事件合礼部疾速施行。

北道总管宣抚司统制官王渊领兵到京城下。

先是王渊同刘出平定军辽州路应援太原太原陷渊军赵州金人犯(改作至)阙渊随北道总管赵野宣抚司范讷屯於南京金人围京师也。屡犯(改作攻)南京渊遣统制韩世忠及杨进战败之金人北归讷及野遣渊先诣京师至是有榜云:范宣抚赵资政领兵在南京先遣统制官王渊到阙议事仰城中不得惊扰渊既到屯於通津门外。

天下勤王之师有至近境范讷军屯雍邱立王渊为前锋。

是日先遣三千骑至城下午刻开封府榜云:范尚书赵资政领兵在南京先遣统制官王渊议事仰城中不得惊扰即遣人赍绢二十匹就门外劳之仍宣三骑以入。

江淮发运判官向子諲遣将官王仪等统勤王之师到城下。

张邦昌命范琼以酒食等犒军引王仪上殿面赐袍带进官令谕子諲勤王第一功当有峻擢既退王时雍复以绢三十匹钱二十千犒王仪仪并以伪告俱诣发运司缴纳。

四日癸亥门下侍郎耿南仲等上表劝进於大元帅。

门下侍郎耿南仲元帅汪伯彦副元帅黄潜善参议官耿延禧董耘高世则干办杨渊王起之秦百祥随军转运使梁阳祖黄潜厚都统制官杨惟忠五军统制张俊以下将士上议劝进再拜言曰:金人不道(删此二字)邀二圣銮舆北狩天未厌宋必将有主主宋祀者非大王而谁大王聪明英勇上皇之皇嗣少帝之介弟天命巳兆人心实归应天顺人宜适机会天命不可以久滞人心不可以强违万机不可以暂旷愿大王即皇帝位以定天下上以慰祖宗在天之灵次以慰二圣南望之意然後号令天下回戈灭虏(删此二字)以迎还二圣为大宋中兴之主天下幸甚。又伏地恸哭再拜进曰:二圣北狩邦昌僭窃天下无主群心惶惶大王不早为之图後时有悔愿大王以宗庙社稷为念速继大统先正尊位乃议奉迎生灵延颈以望愿大王幸听俯徇群情臣南仲率群臣昧死上言俯伏再拜王避席鸣咽掩面流涕辞逊不受三军呼万岁声振天地(阙)动色日光明耀在庭之臣流涕。又拜悲喜交集王传旨请退群臣乃退会诸路表至南仲等。

再进言曰:二圣北狩大王今欲北征奉迎銮舆此大王孝悌巳足以昭假神明何举不利天下幸甚然邦昌僭位号於京师奸雄睥睨事未归一愿少须之先了此一侧面大事然後回戈北征邦昌身为宰辅受国厚恩岂遽忘德第恐迫不得巳权宜免祸而为之大王。若早为之计彼必拱手反正其或後时久假而不归矣。使邦昌久假而不归则群凶如蝟毛而起矣。潜善。又曰:只如邦昌初岂敢便望作宰相既得作相便胡批乱判安然为之恐遂仿此不可不虑愿大王催促诸头项人马会合於京城下张大军声彼自胆落宝位有归苟或逆天叛理宋德在人巳深卿士大夫诸军百姓亦不为使大王可以不烦伐鼓(删此字)只消传檄京城军民一呼胥叛邦昌面缚以献而归玺大王大王,於是北征奉玺以迎还二圣似未为晚投机之会间不容发愿大王早图之杨惟忠张俊及五军统制将佐等亦进曰:北征乃将帅事愿大王即皇帝位见先理会张邦昌大事惟忠等身膏草野图报大王。又会硬探郑安回报金人四月一日尽离京城二圣六宫尽皆北驾张邦昌伪立称大楚皇帝京城今缮治守御以捍勤王之师南仲伯彦潜善延禧耘世则以下因。又启曰:南仲等所陈屡矣。独有天人相与之际朕兆巳久未尝略举愿毕其说。盖闻自古帝王之兴必有受命之符故白鱼潜跃武王作周赤伏显符光武兴汉大王奉使陛辞之日皇帝赐排方玉带有大事圣语被受大元帅建府之命有赐袍异梦皇帝即位纪元曰:靖康其後大王未尝封靖也。而京师之人及四方申陈,或曰:靖王,或曰:康王迨皇帝之北迁人始悟曰:靖字从立从十二月乃皇帝立十有二月而康王建帅纪年二字实兆今日飞出亭一牌有连三箭之祥太上万里有即真二字之兆黄河之渡则阴未凝而冻忽合济州之瑞则红光见而火德符天命彰彰著闻周之武王汉之光武何以过此大王其可久稽天命乎!其可弗顺人情乎!古人有言曰:违天不祥愿大王亟即帝位上留天心下塞人望。

批答曰:丑虏(改作金人)肆毒残我土地陵我京邑迁我二帝移我神器四海罔戴颙颙延首二三大臣暨诸将佐与夫诸路帅守以天下群情交章劝进吾以父兄痛心疾首未知措身之地岂敢偃然受天下归往之请猥当隆极免徇众志以答天下之休庶以奉迎二圣恢复中原此吾诚心天实临之公等世受国恩同。

遭戹会忠贯日月精感神明实赖远谋共济祸难。

右司宋齐愈吏部陈磷司勋刘定礼部胡懋士乞致仕不允。

殿中侍御史黎确右文殿修撰宋彦通差往南京勾当公事日下出门。

大元帅与诸副元帅总管宗泽赵子崧等书。

遗史曰:《书》曰:初夏渐暄伏惟总御司徒勤劳国事台候多福某去岁出使贼(改作敌)营中道辍行所〈扌巂〉不过千人闰月被命帅师始集东北民兵进未及畿巳承再和之诏继得枢府矾书。又戒生事。且方忌器未敢轻出但分兵近畿为逼逐之计阅月既久刺知贼(改作敌)情不免鼓率众贤勉此前进继闻元帅领兵戡难感涕交颐即具公文当巳至呈达今闻大臣之在贼(改作敌)中者日久分深承其付托而二圣二后东宫诸王北渡大河五内殒裂不如无生便欲身先士卒手刃逆胡(改作敌仇)身膏草野以救君父而僚属不容谓祖宗德泽主上仁圣臣民戴归天意未改故老近臣将帅军民忠义有素当资众力共成忠孝本意除巳具移外伏望鼓作士气开晓士心奉迎君父永安社稷以成不世之勋某不任痛愤泣血恳切之情所有受贼付托之人义当征诛然闻方二圣之在郊巳膺僭伪虑百官之谋或出权宜未当轻动徒使京城动扰军民被害故欲押按近城容某移书问故得其情实即时关报施行未晚今日之事非左右戮力造次在念恐不能济伏幸孚察未瞻会间尚冀厚为宗社所赖倍保台重不宣。

江淮发运司统制傅亮领兵到京城下。

傅亮率兵在陈蔡间闻金人退遂至京城下。

侍御史胡舜陟上张邦昌劄子乞正名位。

劄子曰:臣(旧校云:按新安文献志所载此劄臣作某陛下作相公)以鄙陋谬当言责而。又昔蒙收录受恩良厚辄效愚衷仰报万一今日之言笃於爱上陛下谅臣区区必不加罪小人自为身谋必欲置臣重辟臣亦甘受不辞臣窃睹陛下正位宏远非出本心外迫金人兵革之威内念黎元涂炭之苦良不获巳总揽权纲自践阼以来谦虚畏抑命令起居不敢侔於至尊故自士大夫以至闾阎童仆翕然称颂皆知陛下忠义之心坚如金石不肯朝北面而事人夕南面而臣人也。此有以知陛下处富贵崇高聊以从权非固执以为巳有也。今大金巳返其国而君臣之义安可一日而废陛下之高明。

洞达释然去位宜不为难第思奸言荧惑聪听谓大金为可恃谓天位不可失谓自古有亡必有兴此皆小人轻虑浅谋但顾目前之利四海,岂有一夫不心怀赵氏者自二帝播迁人皆泣血但恨敌国势强力莫能回所以兴灭继绝报本反始天下正有望於陛下。若奋发英断斥去奸言使赵氏之祀巳亡而存此伊尹周公盛德之事名与天壤不朽庆流子沅穷。若曲徇小人之言顿失君臣之义则中原干戈相寻无巳生灵屠戮何有噍类陛下不得巳而登大宝忍复使之。若是耶今四方勤王之师云:蒸雾集彼为赵氏而业,岂有从吾号令闭门拒之有同儿戏伏望即降指挥正其名位请元祐皇后垂帘听政於内陛下以太宰治事於外特遣大臣往迎康王明以此事播告将士孰不欣然说服此实天下之盛福陛下卓越之殊勋万世一时者也。伏望采择狂愚而加意焉。

大元帅檄劄下诸处勤王人马京城下会合听候指挥不得先入。

甲子幕府群僚侍王王曰:邦昌迫僭位号巳累日使邦昌今日不知逊避则国人皆得而诛之使邦昌知顺逆第恐金人留兵助之则如之何。又忧诸道兵不知北征是图止以讨贼为名人人争先入城屠戮吾民以邀功利为之恻怛乃命伯彦等草檄劄下副元帅宗泽宣抚司范讷赵野经制使翁彦国西道副总管孙昭远东道副总管朱胜非南道副总管高公纯陕西制置使钱盖京兆路帅臣范致虚鄜延路帅臣张深副总管刘光世熙河路帅臣王倚环庆路帅臣王似知淮甯府赵子崧发运判官方孟卿向子諲等仰各急速部领所统人马前来京城下会合听候大元帅康王指挥进发奉迎二圣即不得擅发一人一骑先入京城以讨贼为名夤缘劫掠杀戮无辜致误国事并契勘张邦昌家属见在淮东寄居仰向子諲行下所属州县严为防守应副所须不得少致走透亦不得辄有杀害。

五日甲子张邦昌迎奉元祐皇后自私第入居延福宫。

(旧校云:孟后先居瑶华宫火徙居延甯宫。又火出居相国寺前之私第邦昌僭位迎居延福宫)。

(张叔)夜迎入瑶华仙师状曰:臣昨奏以瑶华宫仙师所居方今日夕番人下城作过乞迁入城里宫观庶免不测之虞得旨令差官防护入延甯宫今月十八日瑶华宫仙师般入延甯宫臣选差干当官冯子耆杨大任使臣毛建管押人兵前去沿路防护於申时入。

延福宫讫谨具奏知(仙师即隆祐太后)。

《别录》曰:太后先居瑶华宫号华阳教主玉清妙静仙师道名冲真城破迎入延甯宫二月二十八日保康门里瓦子沿烧街西延甯宫时太后急就天汉桥南遇仙店门垂帘莫以避移居观音院西私第。

靖康後录曰:元祐皇后居瑶华宫近二十馀年缘金人破城移入旧城延甯宫火自东瓦子经五楼归私第是时太后脱身人亦不知其无恙故金人独遗之京师记闻曰:初三日中旨令开封府差察事人遍寻元祐皇后去处闻先在延甯宫因二月间遗火烧却本宫归在观音院前孟大夫家至是迎入。

马扩在河北山寨与金人战被执。

去岁十一月马扩奔走至西山和尚洞山寨时两河义兵各据寨栅屯聚自保欲推马为首马谓众曰:尔山寨乡兵皆忠义豪杰今欲见推非先正上下之分则不可上下之分既正然後可以施号令严法律不然淆乱无序安能成事众曰:惟公所命马即前立率众具香案南向拜曰:此遥望阙庭禀君命而立事。且假国之威灵以图克复拜毕马南向众皆拜之马曰:自此以往一号一令有敢违者正军法与金人相拒或一日十数战然新集之众兵器甲胄非良一日别寨来言今日与虏(改作金)人大战愿廉访往视之马往视其阵。且众寡不敌知其必败而其人乘锐直前果为虏(改作金)人所却马私自为计曰:此曹出战则必败无所归咎万一以我自贼(改作敌)中来为疑我何以自明莫若亲与虏(改作敌)人战兵刃既接可以释其疑矣。一日与虏(改作敌)人战马单马横槊驰入虏(改作敌)阵手杀数人溃围而还有一虏酋(改作敌将)驰马追马二骑战於野虏(改作敌)骑重甲马(改作扩)骑无甲马被伤肠悉曳地遂仆焉马(改作扩)被执送杓哥(改作硕格)副统者(删此字)杓哥(改作硕格)副统复送於真定府韩太师韩旧识马遂设席与马共坐初马在山寨倡义也。河北金人即报斡离不(改作斡里雅布)以马第三子亨祖及文榜送真定府使括马家属至是韩太师出亨祖及文榜以示马。且曰:公母妻家属尽在二太子军前昨晚到来可往迎之。又数日斡离不(改作斡里雅布)自京师回军至真定马见斡离不(改作斡里雅布)斡离不(改作斡里雅布)曰:尔非南朝宰相。又非大将何自苦。若此我久知尔忠义我家国内除两府未可做此外尔自择好官职为之马曰:某世受国家爵禄。

今国家患难某甯死不受好官经数日复来说马马曰:必不得巳愿求田数百亩耕而食之以终老母之寿斡离不(改作斡里雅布)许之,於是马遂得全家团聚。

赐进士出身头品顶戴四川等处承宣布政使司布政使清苑许涵度校刊。

 

卷九十校勘记。

考殊迹以自明(殊一作前)今二帝已迁三川大震(大误作方)是用竭诚於心(竭误作端)揭崇号以正名(崇误作示)范讷军屯雍邱立王渊为前锋(此十二字巳见八十九卷另作一条此疑误简)此大王孝悌之心(脱之心二字)飞仙亭一牌(仙误作出)上当天心(当误作留)颙颙延首(颙颙一作喁喁)军民被害故欲按甲近城(按甲误作押按)。若小人自为身谋(脱。若字)邦昌迫僭位号已累月(月误作日)亦不得辄有杀害(杀应作虐)张叔夜请迎入瑶华仙师状(脱请字)东瓦子沿烧街西延甯宫(东误作里)遇仙殿(殿误作店)马单骑横槊(骑误作马)。

 

 

《卷九十一》

 

  1. 靖康中帙六十六。

七日丙寅张邦昌令寺观建乾龙节道场。

张邦昌遣蒋师愈等致书於大元帅。

邦昌遣蒋师愈程僎等赍咨目於康王曰:邦昌伏自拜违已而北去所遭祸难不可备详仰惟王慈必蒙矜悯昨自燕山九月馀日金师再举之後螵不闻讠毛至冬腊月二十日还阙以今年正月十五日还城外方知国家祸变之酷主上蒙尘於郊外凡使人一行尽留不遣二月七日。又闻宣金酋(改作人)之令遂迁二帝皇太子及太上皇皇后以下后妃嫔御诸王公帝姬并宗室近属皆行六宫遂空既而。又欲洗城焚烧宗朝社稷百万生灵分为鱼肉俄然俾推异姓方免屠城庙社景灵宫乃不烧毁寻奉少帝御笔付孙传等令并依元帅指挥为万民计无拘旧分妄为祸福速招连累於时公卿士大夫号恸军前以救君父而邦昌对二太子哀号擗踊以身投地绝而复苏虏(改作敌)执酋(改作成)命终莫能回度非口舌可争则以首触柱求死不能。又缘甲士防护昼夜监守虽欲引绳挥刃赴并陷河皆不可得岂谓城中之人相与逃死乃嫁大祸於一身变出不图死安足惜忽刘彦宗等赍城中文字与吴开莫俦俱至邦昌则诃责彦宗。又对众骂城中文武百官为自免之计逼人以首恶之名皆受国恩一旦如此曾不如蛇雀尚知报恩我。若有兵定与大金相抗不共戴天彦宗等语塞而退邦昌遂不复饮食六七日垂死而百官陈述祸福谓事巳至此虽臣民尽死莫能加二帝之迁唯从权。且与承当此事则存宗庙保社稷景灵像设皆得无虞而一城文武百官亿万生灵皆得性命可为後图,岂非忠孝之大也。。若坚持一节以就死地而坏了後事累及二帝岂得为忠臣乎!邦昌身为宰辅世荷大恩而不能报主辱而不能死复何面目以见士民然念兴复之计有在於从权以济大事故遂忍死於此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