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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朝北盟会编》28

时间: 来源于:国学院

养鸡者不畜狸牧兽者不育豺植木者忧其蠹保民者除其贼良有以也。顷者陛下当敌国来寇则纳李梲郑望之李邺之徒割地谬计命李邦彦主和议复与之盟以纾目前之祸洎敌人退师口血未乾则。又纳庸人之议命种师道姚古种师中援三镇谓祖宗之地寸土不可与人但守陵寝所在誓当固守顷缘奸臣误国败累朝不渝之盟致辞虏(改作敌)兵凭陵宗社倾危陛下诞布惟新不忍生灵重困锋镝遂捐金帛割土地复讲累朝旧好既盟之後虏(改作敌)情颇悟前日之非遽尔退师执政大臣曾不历算周思复荧惑陛下使陛下失信於夷狄(改作敌国)夫前日之渝盟今日之失信利害较然明矣。臣固知为此者非贤人君子有爱国忧君之志摅忠愤以为宗社大计也。乃奸凶之党尚怀蠹国之心必欲倾覆神器而已此臣所以中夜以思临食而惧深为陛下寒心也。。且胡雏之犯中国也。宇宙腥膻虽三尺之童皆知一战而却之而子孙帝王万世之业也。柰何(删。且胡雏至此三十六字)陛下将相大臣半为奸党遗类陛下虽欲奋然有为无股肱心膂之寄可任以大事是以虏(改作敌)日益骄虽金缯数百万而犹未满其意乃割三镇之地以奉其所大欲然後快其心陛下岂得已哉!陛下既已与人。又。且悔之彼将一旦肆其忿毒以残害吾民使吾民肝脑涂地则祖宗二百年之基业莫之能保而(删莫之至此五字)陛下九州四海之广将(删此字)被发左衽(改作莫之能保)矣。况陵寝乎!致此之咎当谁使之臣意陛下三月十六日诏书今已诞布天下久矣。为夷狄(改作金人)谋者必曰:上皇委任奸臣致我兴师无亡矢遗镞之费得金缯数千百万三镇二十州之地遂人其情再讲旧盟今师未旋踵而陛下已失信必奸党未去复有此议不。若乘。

此渝盟之衅以令大军逮高秋折胶塞上草衰拥弯弓之虎士驰控弦之战马南驱而去我当百战而胜彼将不战自屈则我之所得岂特金缯数千百万三镇二十州之地而已彼之所谋诚如是则陛下何苦惑邪论而较小利哉!昔人云:见小利则大事不成深可戒也。臣愚为今之计陛下当明诏有司将前日奉使许地李梲郑望之李邺元主和议之李邦彦与夫今日建议悔约大臣及奸党遗类大正典刑枭首以谢天下以示敌国乃择智勇有谋之人使出使疆外讲二国之欢陛下当。且含垢忍耻捐三镇之地资其强大恣其贪嗜骄其志气彼必谓吾之智术终莫能制之暴虐自肆荒淫无度其亡国可立而待也。然後陛下内选相臣以立法度求民瘼修富国之政务强兵之术外选将臣以备征伐训兵积粟修守战之备务御戎之略假以岁月辅以天时合以人事乘仇人之有衅爰赫斯怒备乃弓矢锻乃戈矛砺乃锋刃英谋电发神算风驰如决大河溃蚁壤不折一矢不遗一镞埽清沙漠彼时稽首称藩挈地以还陛下则边城守境之民父兄缓带母子含哺川涂无犬吠之惊黎庶无干戈之役以慰祖宗在天之灵以雪上皇积年之耻以示陛下大有为之志,岂不韪欤。

粘罕(改作尼堪)斡离不(改作斡里雅布)以兵至京城。

金人之兵(删此三)粘罕(改作尼堪)兵自河东入斡离不(改作斡里雅布)兵自河北入两路同日至京城下寨共约十万众其间多掠西河之民充数於其间复虏近城之民运石伐木造攻城之具执役者甚众斡离不(改作斡里雅布)屯於刘家寺粘罕(改作尼堪)屯於青城四壁皆分置小寨围闭周密不以数计旗帜人物公然往来於郊野间守陴者皆有惧意。

先是中官李(阙)自四月产领京城所修治橹楼城壁唯备北壁不备南壁修西水门而东水门犹不为备十日间上按礮於封邱门外祖宗以来大礮数百座皆在门外官司令民清野而独不收礮座为金人所得用为攻城之具大理少卿聂守献言请决蔡河汴河水合灌摩驼冈摩驼冈者前金人下寨之地也。地势卑湿既为水灌注金人乃尽占高阜之地为营。

种师道为同知枢密院事也。闻真定太原皆陷防金人渡河以檄召南道总管司勤王师十四万八千陕西制置司团练兵十二万各起发於京城外下寨制置使钱盖南道总管张叔夜统兵赴阙而师道死聂。

昌为同知枢密院事唐恪耿南仲专务讲和乃谕昌曰:今百姓困匮调发不及养数十万兵於京城下财用何以给之今朝廷讲和不务用兵使金人知朝廷集兵阙下志不在和,岂不激怒乃以文止陕西南道之兵谓起兵者止防缓急今朝廷见与金人讲和仰两路之兵各准备器甲口食不得妄动如已起发即却於元来去处分屯叔夜钱盖领兵起发得檄遂分散军马陕西者往秦凤熙河分屯南路者往均房安复分屯金人至城下四方卫士无一人至者。

赵子崧蜡弹奏状。

本府自十一月二十四日後来往京递道路隔绝贼(改作敌)马出没不测西路总管南道不知下落胡(改作敌)骑至本府城下臣见竭力守御仰念至尊在都城四面隔绝痛激五内自六月後来奏报不蒙施行今日果见危急辄募人赍此奏知臣获得奸细通说敌志甚大乞圣断审虑母轻信误国之言乞回降平安指挥以安民心臣不胜哀鸣之至。

赐进士出身头品顶戴四川等处承宣布政使司布政使清苑许涵度校刊。

 

卷六十五校勘记。

王汭(误作琼)

书忠勇二字以旌之(勇误作义)刘宋杰(宋误作朱)凡诸{执曰}御({执曰}误作{执目})刺密旨以中人之欲(密误作中)所用以为宣抚者(脱者字)固不可责其尽择贤太守(误作尽责其)反为黼所中(反误作及)复遣世英之父与祖(与误作兴)百姓左右有为世英送食(右误作石有误作时)捉事使臣(捉误作提)以漕司为相郎曹为枢密(漕误作曹郎曹误作所由)而辞不达意(脱意字)遂至京师(至误作书)而愠怒发赤(误作面愠发怒赤)值上皇始厌万几(值误作。且)方虏骑侵轶(脱方字)使人眩於名实(脱人字眩误作昵)关掌出纳命令之重(关误作开)下以捐百姓之害(捐误作损)以利天下(利误作和)重乎!谨才(应作重谨乎!始)与今日之失信(脱与字)必欲倾覆神器而後已(脱後字)当谁执之(执误作使)十月间上按礮於封邱门(月误作日)勤王兵十四万八千(兵误作师)乞四降平安指挥(四误作回)。

 

 

《卷六十六》

 

  1. 靖康中帙四十一。

起靖康元年闰十一月一日壬辰,尽十四日乙巳。

闰十一月一日壬辰朔驾幸京城南壁。

上幸南薰门诏用太祖故事仪卫务从简便以障泥乘马乃除道马行泥淖中或穿巷循提而行躬擐甲胄登城民皆感泣及食时却去御膳取士卒食以进支赐有差准备差使犹二千文武几七千员所用不可计其卫士对御血战者赏尤厚。

遗史曰:车驾幸京城南壁抚劳士卒如前已而幸宣化门徒步登拐子城亲视虏(改作敌)营悉屏侍卫惟内侍数人从偶雪作泥滑身被铁甲步履如飞上在南薰门下张叔夜领兵於城下独居军容整肃上喜之命移军入城叔夜遂与吴革偕入城加延康殿学士内外兵马都总管即城楼命取宰相何笏头金带以赐之叔夜言郭京狂率必败事请因金营垒未全率诸将击之其败可必上不从初吴革以王命使陕西勾兵为京城援既出城遇虏(改作敌)骑已犯(改作至)阙革行不能进知叔夜自颖昌入援乃会合叔夜戮力转战至京遂同叔夜入城革面奏乞量差军马夺路。

赴陕西叔夜固留革充统制官京城四壁共十万人诸将募战士市中黄旗不可胜计应募者悉庸常寒乞之人无斗志诏五岳观上清宫等屯卫以备非常数遣使怀蜡书间行出关召兵。又约康王及河北守将合兵入援多为逻者所获。

统制范琼於陈州门外披城屯兵数千京畿提刑秦元集保甲三万先请出屯自当一面朝廷不从虏(改作敌)兵薄城。又乞行训练乘间出战元所教保甲虽六七万人然怯懦无实用常有五千馀人聚於朝阳门外相持胡(改作敌)骑六七人疾驱其前众遂弃兵溃走贼(改作敌)亦知我之虚实无所惮矣。。

奇兵作乱。

遗史曰:城中百姓疑城内外奸细乱收捉良民斩首殴击致伤不可胜数枢密承旨王健下京畿弓手尹奇者疑使臣十馀人为奸细鼓众杀之并殴健内前大扰殿帅王宗氵楚引兵收捕斩数十人乃定健创置奇兵遂为奇兵统领官而何领之有识者莫不以为笑盖自古兵法皆临机对敌奇正相变无非正兵也。出奇用之则为奇兵耳未闻预以奇兵自名者况未尝出奇何奇之有。

大雪。

门下侍郎何除尚书右仆射兼中书侍郎检校少保镇海军节度使充上清宝录宫使刘延庆除检校少傅二日癸巳幸京城西壁。

车驾幸京城西壁劳士卒悉如前已而幸郑门南道总管张叔夜兵四千在城下诏以叔夜为延康殿学士驾登郑门以冯澥与番使自前来故也。范琼劫寨者回获首给数百。

东水城筑夹城。

金人攻善利门。

金人攻善利门告急姚友仲选五军中神臂弓硬手一千五百人策应。

三日甲午幸京城北壁。

上幸京戏城北壁抚劳将士如前凡四日巡幸每巡壁不进御膳命取士卒食食之复以所进膳饷士卒人皆感泣流涕自初巡壁雨雪交作四日未尝止上小帽身披铠甲而殿前指挥使王宗氵楚紫袍执骨朵以从见者皆切齿皇后亲付内府币帛与宫嫔作绵拥项分赐将士人各酒一卮自统制以下其赐有差兵士得拥项有以手执之战语者曰:虽得此柰浑身单。

寒何识者闻之为之蹙

金人攻东水门。

金人攻东水门矢石飞注如雨,或以磨磐及碡碌绊之为旋风礮王师以缆结网承之杀其势。又门里跨河筑月垒以拒之晚攻东水门甚急追数人缒城出烧之毁其礮架五鹅车二然礮架所存者尚七座其未立者不可胜计。

金人攻通津门。

金人攻通津门甚急姚友仲领前军将副部队一千人策应军兵有下城接战者杀伤甚众。

东道总管胡直孺与金人战於拱州败绩被执。

胡直孺自应天府以兵一万来勤王至拱州与金人遇兵败被执金人以直孺示於城下。且言曰:援兵不可来矣。来则必败如胡直孺者是矣。都人闻之惧。

四日乙未金人连东水门陈州一带下寨。

自後日攻东水门粘罕(改作尼堪)兵薄南壁与醴泉观相值虏(改作敌)能以利诱谍者反效以情贼(改作敌)初到即力攻东壁通津拐子城时刘延庆颇练边事措置独有法遇夜则城下积草数百爇之以警时有献议置九牛礮者虽布局磨皆可放东壁用之碎其云:梯诏封护国大将军贼(改作敌)知东壁不可攻,於是攻南壁以洞子自蔽运薪土实护龙河河初决汴水益深至是皆冰合贼。又为梁安机石矢石不能及。

孙传夜宿城上。

初何孙傅议贼(改作敌)之再来正缘去岁结和厚赂今不可复倡和议。又苦无兵以战乃阖门坚守以待四方勤王之师时京师兵不满十万而勤王之师迄无至者未几东道总管胡直孺为贼(改作敌)生得执以示城上人人益恐。

东壁提举官孙觌上何劄子乞免提举。

某承乏侍御史遇逆胡(改作金人)称兵犯阙(删此二字)朝廷愤然方议讨除某奏言和戎(改作议)之利大学诸生陈东等啸聚群小伏阙下请用李纲某上疏论以为怙聚作乱渐不可长王黼以误国戮死而召蔡京归赐第某。又论蔡京稽诛合行远窜吴丞相大怒以某妄论伏阙罢侍御史责守和州才数月吴相以党比蔡氏罢去某蒙恩诏归西省遂赞书命。又会虏(改作敌)使王汭请三关故地奏事殿上言辞不逊唐丞相操两可依违不决某疏言三关虽河朔重地事急矣。宜断然割弃纾一时之急以候後图唐丞相复大怒令守城。

东壁某非病狂丧心者既触吴相李枢之怒得罪以去矣。今。又忤唐丞相斥守东壁以人情计之岂所愿欲也哉!然自古夷狄衰弱则事中国(删夷狄至此八字)中国厌兵亦和戎(二字改作议和亲)夫岂其情盖不得已耳汉高帝平城之耻吕太后嫚书之辱,岂不能一战终不肯以一朝之忿遗子孙数世之忧甯含垢忍耻置之度外而不与校今强胡(改作金人)乘百战百胜之威进薄城下无所惮畏设有良将精兵可以巢除而宗庙社稷所在譬犹隋珠弹雀未可轻动。又况无将无兵乃欲张空拳以搏数十万虎狼之众某区区进和戎(改作讲和)之议不为过矣。蔡京当国二十馀年以绍述先政劫持上下元臣故老屏废殆尽交结阉宦引汲群邪罔上欺君穷奢极侈纲纪荡然公私空匮一时得位者更相视效以阶祸变而吴相方欲召还赐第以为谋主台谏乌得无言陈东伏阙召乱其事已见内之京师百姓杀统制官辛康宗外之福建军士杀帅守柳廷俊堂陛凌迟难乎!其为上矣。今者粘罕(改作尼堪)围西南干离不(改作干里雅布)围东北王汭之言。又验矣。某之意盖欲权祸福之轻重捐三关以为款兵之计何足深罪而斥守东壁方天下晏然无事之时侍从官犯忤宰执小者褫官夺职投弃散地大者除名削夺流窜岭海而宰相安坐庙堂固自。若也。某仕朝廷十年以文字为官常言语为职业一言逆耳令冒矢石抗强寇於城陴之上设有败事不过一死而唐丞相亦欲如曩时诸公安坐庙堂取一快之适哉!是亦不思也。辛康宗既死有旨搞赏军士有司方诣左藏库支请未至而唐相以某不时支散夺三官为承务郎意欲嫁怨使某复为一康宗,岂不太甚矣。乎!今自知不任释位而去非相公外有御戎之长策内有保国之远图必不肯与之任莫大之责於此时也。某以眇然一书生,岂可使驾御群黥守卫城壁相公盍择一勇悍之将谙练军政者使某受代而去不然一旦误事非某一人之休戚也。。

五月丙申吴革议出战之策不从。

吴革累乞出兵城外下寨使虏(改作敌)人不敢近城。且通东南道路。又密具奏乞选日诸门并出兵分布期会为正兵为牵制为冲突为尾袭为应援可以一战而胜虏(改作敌)人以我为怯。若择利交战彼固出不意战胜气倍以攻则壮以守则坚以和则久上以众情慴惰言多先入竟不出兵。

六日丁酉太学生丁特起以金人攻通津宣化二门甚急上书乞用兵不报。

乙未丙申丁酉金人攻通津宣化二门甚急朝廷唯以兵随宜应之。且犹冀和好可成故未有决用兵之意丁特起见其势危甚乃上书论列以谓金人有三可灭(改作败)之理而用兵有五不可缓之说书奏不报金人犯(改作兵至)阙几旬日见朝廷未尝用兵攻城日急而善利门通津宣化门尤为礮地箭发如雨中城壁如蝟毛。又大磨石为礮楼橹有摧毁者姚友仲於三门两拐子城别置两圆门走马面三十步许砌一砖石开小圆门如城四围复置女墙迎敌自圆门出入不日而成所赖以固先是术者言京城如卧牛贼至必击善利宣化通津三门善利门其首也。宣化门其项也。通津门在善利宣化之间而此三门者贼(删此字)必攻之地後如其言大臣虽预知亦不以为意。

七日戊戌高师旦及金人战於城下被杀。

王宗氵楚遣殿前司牙兵千人下城与金人接战统制高师旦死之。

是日姚友仲正策应南拐子城躬率将校督战凡数合贼(改作敌)势稍沮复修礮架攻城之具工益不辍。

御笔范宗尹首议割地今戎马(改作金兵)再至使朕失天下人心先次落职。

八日已亥蔡京第火。

是日蔡京第火其光亘天居民邻屋无犯明旦士庶观之宅焚而不及於邻人皆快之。

诏毁艮岳为礮石。

是日诏毁山石为礮石百姓争持鎚斧以击之。

九日庚子金人攻善利门通津门姚友仲以兵御之。

是日金人复於护龙河垒桥取道友仲选锐士尽力御之分布床子弩九牛弩大小礮坐。又於城上绞缚虚棚人立如山箭下如雨虏(改作敌)桥迨晚不能寸进乃弃桥益造火梯云:梯编桥撞竿鹅车之类。

宣化门告急。

姚友平领兵守南北拐子城所以下捍御水门不可遂犯故急攻二拐子矢石如雨橹楼皆坏。

张叔夜除签书枢密院事与孙傅同措置四壁守御依旧南道总管馀道并听节制。

制曰:国家太平无事垂二百年军政隳坏士卒无仗节死难之意将吏无干城固圉之功望敌惊奔靡有斗志朕初嗣服选建忠良延登宥密之司渐复祖宗。

之故具官某质惟忠谅学有本原卫上之忠恳款七出应事之敏勤劳百为属群寇之内侵罄一心而尽瘁弁华书殿未究远猷进贰机庭擢司兵柄以宏博无穷之辩谋议庙堂之上以刚毅特立之操驾御将帅之臣迪百工严翼之心以尊奖国威鼓三军积惰之气以翊卫王室服我休命奚俟训言。

十日辛丑许民赌博放房钱以甦小民。

金人许和以都水监李处权右司郎中司马朴为报谢使。

十一日壬寅装点七星礮指挥六部人吏及富民各僦事运礮石上城。

诏河北路勤王。

诏行河北一路尽起军民之兵守臣自将倍道兼行星夜前来殄灭虏寇(删此四字)除赏赐外军士优补官资百姓免五年租赋。

教坊乐人司文政以伏阙上书无理狂悖伏诛。

司文政伏阙上书其言指斥乃斩首号令榜於市曰:司文政伏阙上书言极无理圣旨处斩士论初以为疑巳而有免解进士费端友奏劄称文政上书。若止於其言无理不应弃市虽草茅一介不足惜而士之去就往往视此恐塞天下言路乞以文政所上书揭示使中外晓然知文政被诛之罪迨晚开封府奉旨备端友奏劄榜云:教坊乐人司文政伏阙上书挟持无君。又助贼害国士论始皆帖然。

耿南仲至卫州民不纳南仲遂往相州。

南仲与金人王汭至卫州乡兵欲杀汭汭急奔走南仲独至卫州城下守臣徐溱欲出城迎见百姓不许云:耿门下与虏(改作金)人同行不可令入城闭门不纳南仲遂迳往相州。

靖康小录曰:上初以南仲东宫师傅之旧故用南仲而南仲不顾国家大计以老谬自专天下事一切蒙蔽唯以恩雠相报金人既退议集四方勤王师解太原围粘罕(改作尼堪)南下不以为事遂罢天下兵南仲。又云:朝廷守信既讲和宜即罢兵沿边州郡付之无可柰何。若更讲兵致金人生疑自是之後朝廷大臣但争私已是非与权宠而已国家事无有用心者初太原围未解李纲对曰:太原乃中国根本之地不可不急救。若坏太原则大势去矣。及出南仲谓纲曰:主上在位当兵戈既退之後不相安慰而以危言警之公不可如此南仲与徐处仁唐恪嫉李纲胜己同力挤。

排奏上云:李纲要举兵只遣李纲去上曰:种师道可遣恐李纲不能兵唐恪奏上曰:火到上身自拨但责以成功纲须自去陛下切不可听其避免纲既行南仲与唐恪处仁吴敏一切不问兵事日逐在朝堂议改科目与诸不急务李弥大奋然曰:相公何不。且留意准备防秋及救太原何故一向理会间事南仲怒曰:此尚书可以先请行为国家了此事弥大厉声曰:某书生何能但愿相公宣力。且纠合诸道兵马了此事明日处仁请入对逐请於上乞弥大领兵唐恪曰:狂儒爱轻举不责以实效则不知其难上亦然之而终不察其邪也。何大圭正月弃官走延禧南仲子也。当时亦挈众去及还则例以催粮转官擢为卿继为中书舍人大圭尝诣南仲论列其事欲免罪例求差除南仲以为不可安有得罪欲复进用乎!大圭曰:门下之子亦逃走人数乃致高位何也。南仲应之曰:吾子以催粮职事出京与公不同大圭曰:门下此言欺人则可欺天则不可南仲厉声曰:公之言亦似太学生遂起不复与语选人李允文上殿陈议慷慨多谕列大臣不和。且坏国事上欲赏之而南仲捃以他事番兵渡河上皇屡欲南幸南仲力言於上前以谓不可。又禁龙德宫官吏不得通传兵事。又奏请於诸寺设道埸用僧诵护国销兵经以销番兵仍榜诸寺门识者窃笑纰缪如此。

十二日癸卯开戴楼门许百姓般门外柴炭木植等卖仍发卒二百人下城打护龙河冰。

以守御无状落职留以自效除刘延庆为使。

虏(改作敌)筑望台度高数丈下觇城中。又排大礮燔楼楼旋即修缮。又造云:梯旋大轮以革冒之推至城下将士以钩竿拄之使不得进近则以钩索取之发火焚梯虏(改作敌)数却军士激九牛弩一发而贯三人。

十三日甲辰诏再幸四壁。

连日大雪未已有诏曰:雪意未解士卒暴露朕不敢自安再幸四壁劳犒将士銮舆出於大雪苦寒中戎服乘马露手揎腕其赐赉进膳之类悉如初仍命将士披城接战间有得级者。又遣人以酒食移金人寨中。

十四日乙巳雪晴驾在城上擐甲劳军命殿班擦城下战胜者赏金帛命点检礮石。

圣旨李擢推勘远窜。

驾幸东水等门抚谕军民守御提举李擢落职罢以田。

灏代之。

初护龙河自贼迫(改作敌将)近即决汴水以增其深其後雪寒冰合贼(改作敌)於冰上布板置草覆之以土将以攻城而擢不介意是日稍晴上登城劳赏见城濠填垒殆尽责之乃有是命。

宣和录曰:是日驾御朝阳门胡(改作敌)兵数十逼城出不逊语卫士三百馀乞下战从之遂合战中有执盾二人独奋身跃入手杀五六十辈而馀兵不进诏促使援之卒无肯者二人竟死上不怿因下城初旧制城楼禁火士卒噤战不能执兵至有僵朴者然(删此字)上在禁中徒跣祈晴。又抚卹存问络绎不绝多给木棉袄务令温暖众皆感泣不敢惮劳以勤王师不至令挑战以示敢敌然可用者独有卫士三万尔每出师数百人虽多获级以归然已十失五六矣。至是所亡已数千人南壁惟字乃字号二楼最危时濠池已为高陵贼(改作敌)既逼城旁近七八楼争发矢石动以千百计既非受敌往往虚弃或止之则众指为奸细而杀之贼伺城上稍息射者甚众给赏官皆应给不办。又橹楼之属为矢石所坏换易不及每一柱一枝率厚赏给募人既而有中礮而碎首者有为流矢贯之於柱者人皆莫肯施工不得已逼使之或请以砖石垒壁可免换易从之颇亦为便既而灰棚多为礮石所损因以布囊贮糠为蔽其下即用火牛车以备云:梯之来有献撞竿者其制用长木数丈上施横木数尺下以铁作轴云:梯之来迎掷之应手急放则梯可倒急攻之际尝用之坏其二梯杀贼千馀至是时日撞竿不及贼(改作敌)因就其上以长竿引火烧橹楼糠袋及火牛车不可向迩顷之贼稍登城有执盾者御之乃下是夜缓攻。

礮中金人金牌将刘安。

通津门发礮中一金牌将初传以为王汭既而闻之曰:金人谋臣刘安也。奏捷上喜命以武功大夫并金带赐监礮使臣。

上问刘延庆事势如何延庆边人习知攻守乃奏大臣谓城不可破者皆欺罔朝廷今日之事可谓危矣。。又言大臣奏捷於上前大抵守御获胜仅能自保一,或不胜则如之何哉!何贺之有。

赐进士出身头品顶戴四川等处承宣布政使司布政使清苑许涵度校刊。

 

卷六十六校勘记。

领兵於城下独居(独应作起)疑城内有奸细(有误作外)皇后亲用内府币帛(用误作付)有以手妨之戏语者(戏误作战)遣数人缒城御之烧毁其礮架五(遣误作追御误作出之应在烧上)陈州门(脱门字)为贼生得执(得字衍)既触吴相李枢密之怒(脱密字)统制官辛康宗(康史作亢下同)五日丙申(日误作月)而善利门通津宣化门(上门字衍)不可遽犯(遽误作遂)程式华书殿(升误作弁)却致金人生疑(脱却字)当时亦挈眷去(眷误作众)

擢为卿监(脱监字)。又遣人以酒食遗金人(遗误作移)时令挑战(脱时字)每一柱一板(板误作枝)贼伺城上消息(消误作稍)。

 

 

《卷六十七》

 

  1. 靖康中帙四十二。

起靖康元年闰十一月十四日乙巳,尽十六日丁未。

知淮甯府赵子崧牒檄顺昌府等处勤王并备蜡弹报诸州。又募赍蜡弹奏状。

牒曰:恭惟太祖皇帝创业垂统救斯民於五代涂炭之中二百馀年间恩浃骨髓今天子慈孝恭俭视民如伤夙夜讲求尽复祖宗法度将以便民近者边境失备虏贼(改作金人)再犯(改作至)京阙尚未退师天下之所痛心兼闻虏(改作敌)骑所至惟务杀戮生灵劫掠财物驱虏妇女焚毁仓库产业意欲尽使中国之人父子兄弟夫妇不能相保狼狈冻馁归於死地以逞其无厌之心远近之民所共愤疾况朝廷信赏必罚此正豪杰奋发上报君父下保室家之时所当自勉兼臣子情同休戚朝夕究心不敢少甯须赖邻境犄角辅车协心戮力以悍贼(改作敌)势以藩王室近奉密诏许结集义兵人自为战节钺以下并以充赏请诸郡体国事不可缓公文到日各逞忠愤多方措置广行招集或素著信义为众推服或武艺绝伦谋略可用或胆勇敢死不以军民出家子弟等务在存恤激励使人人自奋知上尊君亲下保家室图富贵免杀戮虏(改作俘)劫之患转祸为福其力甚大候见得人数开报当职以凭遣官部押使唤其立功等第申奏推恩必不虚示右牒顺昌寿春府蔡舒蕲黄光州信阳军请照会协心同力母怀异意共图国事仍先希已如何施行公文回示。

又备坐所准蜡弹指挥报诸州牒曰:今月初二日准枢密院差人赍到劄子奉圣旨见今金人围逼京城里外军民悉力守御正赖诸州军纠集军兵及民间强壮等人速来应援平时被受国恩当危急之际坐视不救岂臣子之义今特遣人间道驰谕候到疾速率众不限里数星夜前来直至都城下听候指挥今来南道总管张叔夜率先勤王才到第一日除延康二日除资政三日除枢密院佥书今诸路等州郡。若能远来勤王不拘官职尊卑亦当依此推恩仰诸路等州军限指挥到立便遣人遍谕前路互相关报於本路帅臣或监司或郡守应怀忠顾义能效臣节奋力为国之人即以便宜速行团结军民及纠集民兵等星夜前来勤王其所用粮食盘缠仰监司州县速。

急权那应付虽於法有碍亦宜支用如官司委为阙乏即委曲说谕上户权行假借候明年与量免岁赋之半今既团结兵众有能纠率善部辖之人自当便借付身公据补与名目以为激劝缘所差人既独身潜往即难为更赍上件文字仰诸州体认此意以便宜补授如白身人文官自迪功郎至宣教郎武官自副尉至从义郎各随地借补候到阙给告正授。若有官人亦当加借今劄付陈州准此。又当所备录圣旨在前除已火急依应圣旨措置施行外须赖近邻诸郡协心戮力共济国事今牒颍昌寿春德安府蔡庐光蕲黄濠州信阳军请火急遵依圣旨指挥施行仍请贵郡体国不可少缓以失机会公文到日各怀忠义多方措置疾速团结施行。又将招集到人数关报当所希已如何施行公文回示。

又蜡弹奏状臣今月二十三日开封府百姓陈贵到府称奉差同张亢赍文字至本府及蔡蕲州内张亢将带文字不见陈贵独到不知处分何事臣即遣统领官赵安十一月二十三日押团结军民六十馀人前去寻访张亢不见遭贼马冲散县尉二员不知存亡本府自十一月二十三日後来四郊日遭惊劫屡至城下臣坚壁固守上下一心竭尽驽力诸县及颍昌府蔡州县镇皆已残破臣义兼臣子情同休戚日夕痛心伏乞别降密诏,庶几遵奉臣闻近郡贼(改作敌)骑多以溃卒为乡导。若朝廷那兵来京畿近郡巢除讨虏(改作敌)以断粮道其利甚大臣闻胡直孺在黎阳杜常在颍昌范纳马忠在南京伏望圣断责使效命勿命端坐观衅臣见多方措置守御谨募到百姓张泽随陈贵前去伏乞圣察回降指挥。

康王同门下侍郎耿南仲起兵於相州。

中兴日历(改作记)曰:康王在相州磁相卫邢洺等州百姓诸豪皆诣护卫乞早起兵王以奉使出未得旨不敢擅起兵。且已遣介赍蜡书奏陈河北事宜及军民之情是日门下侍郎耿南仲自卫州至相州初虏(改作敌)骑逼京城遣执政出割地南仲与虏(改作金)使王汭同行至相州民不纳南仲宿城外闻康王在相州即夜驰至相不复言割地事乃诈称面奉皇帝圣旨尽起河北诸郡兵入卫王曰:兹有名矣。乃牒南仲连夜出榜起兵时南仲以门下侍郎出有堂吏数人随行故行移皆称上意,於是相人之豪侠者日踵王府有李秀才者上书盛称南平李氏平罗兰氏鹤壁田氏。

三富族乞召募民兵所用器甲所积钱粮乞不从官给人人自备王令呼上书人李秀才商议南仲伯彦召到李秀才具说三族者未易致须以酒帛差官礼聘以来之。若肯来愿与接坐庶使肯出力南仲伯彦乞王从所请乃遣安阳县巡尉赍酒币以往仍以文檄劝谕巡尉既往遂招三族子弟来伯彦待以宾礼既退李秀才者复通谒。且曰:诸人各愿聚三千人不烦官中赡给各自备钱粮器甲每家只乞请空名补官牒三五百道仍每家子弟便乞五人名目於内差四人充管辖所贵三千人有所统摄乞差一名本村巡检所贵各家发遣了三千人後本村有本家巡检弹压缓急可以驱使人户以御交界贼伯彦禀王乞量与应付,於是逐家子弟各借补进义副尉三人给帖差充部辖民兵借补承信郎者一名给帖差充本村巡检三族户头各借补承信郎每人请空名官牒二百道去。

十五日丙午大雪驾亦登城三军鼓舞万胜门戴德门纵民樵采。

割地使聂昌至绛州为绛人杀之。

宣和录曰:先是十一月金人长驱驻军怀州不行者十馀日乃遣太师王汭杨天吉持誓书来朝(删此字)王汭杨天吉云:兵已临大河去国城咫尺间两国战争累年生灵涂炭之久比缘小人用事起此兵端今欲休兵讲好以誓书遣臣等来复两国之欢好止求割故地以河为界上不得已从之王汭曰:今蒙陛下敦信许和乃两朝休兵之幸然未知陛下遣何人报聘上曰:待择人汭曰:春时议和还师以三镇为约陛下遣张邦昌路允迪割地皆临时骤进衔命而往果见中沮遂有失信之事所以至今倾国而来盖理会今春不割地失信公事也。今陛下不辍左右亲信大臣一往。若如前举动必不取信金国汭等无固必看陛下如何耳上命唐恪等议遂以门下侍郎耿南仲同知枢密院聂昌聘焉是月二十三日受命昌入对曰:陛下委臣使事臣不辞但臣短见深恐许和割地之後金人失信复来临城臣。若止传国书实为无益。且两河之人素劲至太原守孤城经年隆德垂破而复守人人死战盖不负祖宗积德之灵陛下恢复之志而今也。下太王还汭之令用保生灵恐彼方之民深恋国恩不忍削发左衽从夷狄之国(删削发至此九字改作割弃)则未必可号令也。万一号令不从则臣必为金人所。

执不能为陛下努力则臣死不瞑目矣。臣。若诣军前议事不成戎(改作金)兵南渡乞以便宜分遣徽猷阁直学士参议官刘岑朝奉大夫干办官滕牧分路催勤王之师入卫亦臣区区之愿上曰:甚好当降指挥昌曰:降指挥必喧传喧传则漏泄漏泄则机事不成矣。只乞陛下密记渊衷上遂命取黄绢御书赐昌曰:聂昌议和不成戒(改作金)师南渡可取晋绛路入京兆率诸路人马入卫王室刘岑滕牧取岚灵路催起陕西等路勤王军依奉使法内滕牧与除直秘阁体念祖宗社稷朕不敢私靖康元年十一月二十一日御押付聂昌是夜昌同官属出宜秋门宿琼林苑明日启行至望京桥逢游骑二十七日至永安军孝义桥遇粘罕(改作尼堪)中军约明日相见粘罕(改作尼堪)随行立阁门明日盛甲兵之卫接见使人其阁门舍人止曰:彻伞用榜子赞名引见国相昌曰:国相金国何人也。舍人曰:宰相元帅昌曰:既为宰相元帅乃金国之臣也。昌以南朝大臣止当以敌国臣子客礼相见,岂有南朝大臣臣礼见大金臣子乎!舍人曰:枢密不畏死乎!昌曰:主忧臣辱主辱臣死死不足畏节不可屈争之移时粘罕(改作尼堪)既不能夺乃以客礼接见於毡帐中往反议论终日粘罕(改作尼堪)云:我兵已南度。且到城下候枢密院割地回日方旋师盖以南朝曾失信也。昌曰:皇帝仁圣未尝失信於天下顷以童贯王黼苟利忘义失信大辽致今日国家有意外之难非国家失信於大金也。。且国相今春歃誓结和勒兵北渡今复背约南侵非贵国失信耶粘罕(改作尼堪)曰:不敢废和议止候得地昌曰:被命而来不取辄易。若国相兵不北还昌虽死地亦不敢割粘罕(改作尼堪)大怒入後帐中约退昌昌归馆不给食者一日加兵围其舍二十八日以太师杨天吉拥千兵馆伴昌往河东太师王汭以千兵馆伴耿南仲往河北二十九日昌北行不得复见粘罕(改作尼堪)至闰十一月初四日至泽州昌召参议官刘岑斡办官滕牧出临行亲赐御汭具说前降之语曰:当与公等誓死成事是夜召大金馆伴太师杨天吉曰:国相待昌之还方肯归师臣子之心急於星火柰以道路遥远莫得疾速欲分遣属官往东路昌自行西路会於河中不二十日之间此事毕矣。庶得国相早肯班师杨天吉等谨诺遂分差戍使王敌郭天信以五百兵馆伴刘岑滕牧往东路杨天吉亲伴昌行其议遂定明早分路而行十二日至绛州城下。

门不开郡官逃尽唯有监仓赵子清者领州事郡人闻割地大怒出兵掩杀昌。

遗史曰:聂昌往河东割地而刘岑为之副与虏(改作金)使偕行至绛州知州通判皆已弃城走城中以宗室子清权知州事昌令岑与城上语。且将告以人主在围城中忧危不安宜速割地以退金人之兵岑许之至城下问守者为谁子清曰:知通皆弃城走百姓无依独子清为国家宗族遂众推子清权知州事公是朝廷官安得与虏(改作敌)人同行得非欲割绛州以讲和乎!岑曰:圣上方危而不安君能割地则割地以纾朝廷之急如不能割地何不起河北之兵勤王保卫社稷绛人怒昌之割地而喜岑之词直子清乃率百姓攻之捉昌同虏(改作金)使皆杀之岑走陕西。

张师雄诣都堂论当用厚赏重罚以激励将士。

遗史曰:金人连日攻城其势危甚将士出战者酬赏太轻故人不用命师雄因叩宰相何马前大呼曰:有鄙见破敌利便乞诣都堂取禀马上呼曰:请赴都堂相见师雄入至都堂取禀。又手敛身问有何计策师雄曰:敌人昼夜攻城不休相公以为安乎!为危乎!曰:可谓危矣。曰:相公料京城可破乎!不可破乎!蹙额曰:此不必言也。师雄曰:今日之事别无奇谋秘计可以退敌唯有不惜重赏倾府库以赏将士激起其贪金帛官爵之心乃可以敌耳曰:赏非不厚也。师雄曰:今日之赏不百倍不可谓厚因出劄子大略言方今天子坐围城中非锱铢毫发计功颁赏之时前日统制官高师日以血战而死朝廷何惜捐黄金数百两银数千两绢数百匹以赐其家并录其子息尽与师旦见任一般官爵仍赐第宅禄廪赡养其属则统制将帅不患不战矣。。又如军兵出战果入阵交锋但不是怯敌退走之人则犒赏银绢其有获级者每一级别赏银百两绢百匹不为多也。用银一千万两绢一千万匹可以获十万级信能行此不唯军兵出战争功百姓亦不惜命而往矣。其间应得官者仍等第授官彼亡殁者往往是先登效命之人亦依获级例支银绢赐其妻孥有竭力鏖战以死者厚以金帛旌别之宠贲其英魂官其子孙则军兵不患不战矣。。又军兵平日饥寒当今日用人之际以单寒之身暴露在风雪中诚为不易缓急敌人攻城欲其尽命以相拒不亦难乎!请括在京质库户每家出备十人绵袄绵袴绵袜纳袄纳袜除鞋外并不得用麻。

如敝损不堪及绵薄之类皆重作行遣一万家可得十万人衣服温暖如此然後军兵乐战而忘死矣。师雄亦开质库愿先倍於众人出备二十人衣装然将士之心可以利动出金银钱绢於诸门上堆垛揭榜云:犒赏出战将士之物应受赏者日下支给此盖狙公赋芋朝三暮四之法用得其道可能得人之赤心人心不患不勇矣。。且金银钱绢在今日不足惜万一防守疏虞虽一撮之土一勺之水一寸之草皆为敌人之所有以此思之倾库府激励将士诚为长策假是一日用银十万两绢十万匹一岁计之不过三千五百四十万匹两耳国家府库储积几二百年,岂不能支数年之用。又,岂有积年受围攻不解之城大抵有功则有赏将士有功则敌人减数必无增添之人以数计之府库未尽敌人减数灭无遗类况宗室戚里权贵与形势富豪之家不可胜数或围闭半年不解则人人不惜家赀必尽出之以助国家赏战士此何疑哉!读毕大笑曰:平常之论特厚赏而已谁不知师雄曰:天子坐围城中忧在旦暮宗庙社稷危如缀旒不用百倍之赏激起将士之心何以退敌愿相公母忽。若此策果行然後第二策可以兼行耳问之师雄曰:厚赏既至不可无重罚以督责之如出战不用命或见敌先却当先戮其妻孥使其亲见然後斩以徇众则人人知慕爵赏而畏族诛虽怯懦者变而为勇鸷矣。曰:赏罚者有常典皆不宜过师雄曰:今日乃非常之时不可以常法治不用不妨但恐後悔无及耳曰:待容理会师雄曰:事急矣。不可待也。今日国家宗庙社稷两宫至尊后妃嫔御诸王帝姬及满城数百万生灵皆寄於守城官兵之手。若进战则俱存或退却一步则祸变有不可言者相公试观诸军兵随身衣装不得温暖外有籍在否天下国家宗庙社稷之重付之於无所籍在之外其利害轻重不同远甚在彼者利害既轻责其宣力效死不亦难乎!师雄每思至此心寒胆碎。若能以厚赏激其战心使人人皆有希觊富贵之路则彼此有所顾籍不患其不效矣。愿相公以两宫至尊坐围城为念不可以边阵将士立定赏格为比曰:甚好谨拜教便当即行师雄遂退。

榜揭示捕虏(改作斩)赏格自获酋长(改作将领)至小番各有差。

上命以武功大夫空名告一道并金带一挂於待漏院侧募人能捕戮金牌将一人者给之揭示赏格自。

获酋长(改作将领)迨小番等赏各有差。

姚友仲奏兵既不用金人攻城益急乞遣使议和为便。

先是金人初至阙下姚友仲与诸将议击之便幸其远来贼(改作敌)众必疲方到未阵诚能选精兵六万出四门分布乘势而击之出其不意攻其无备众必溃乱有可破之理至此日复一日贼(改作敌)势愈盛援兵不至士气阻坏虽悔无及时唐恪正主和议恪不信之迨贼(改作敌)攻城既急罢唐恪相何友仲料贼(改作敌)有可和之理乃奏请和是时何复主用兵。且料贼(改作敌)兵粮不继不日就擒恪虽主和议而未尝决虽主用兵亦未尝用是以友仲丁特起之奏俱不得行要之恪谬而无断误於前刚而寡谋误於後。

李擢降两官卢襄落职宫祠。

是日金人填塞南壁护龙河李擢不能觉察降两官初城上以松脂为束悬以铁盆然火照城外更备守视贼(改作敌)渡河箭礮俱发故贼(改作敌)不能至及擢守南壁离备废弛或夜不燃火疏暗故贼(改作敌)得乘间塞河遂附城劄寨攻城愈急金人攻东水门圣旨宣化门东濠河内贼(改作敌)兵绞栰卢襄以疾全不措置不自请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