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 学 院(官网)

www.qinghuaguoxueyuan.com

史学院

《三朝北盟会编》23

时间: 来源于:国学院

荆南托进士黄大本附书寄敏为开封府缉捕得之其书责敏曰:仆父兄於阁下可谓有德矣。阁下自布衣登要途立功名始终与父兄交契自应知之阁下纵自谓我不出蔡氏其可得乎!由条书观之敏之为蔡氏腹心明矣。。且朕以太子受禅何待人言。若以谓尝言则入玉华阁之日乃在降旨建牧之次日何也。攸乃诈传命令以敏有建立之功擢为门下侍郎其奸伪缔构乃敢如此是以上皇在龙德宫敏见管勾官待制谭世勣李熙靖必曰:内禅之事出我至诚不由人言言必灭族谁敢言者以此知敏未尝建言但攸引入与为他谋上皇独断而为此策冠映古初矣。吴敏乃以为已功可乎!。若敏辅相有力犹可以赎罪。又况深险而。

好自专弛漫而不及事致今日边事尚炽兵民未得休息投诸遐裔亦轻典尔故兹诏示可付史馆仍布告天下。

告词曰:为臣之恶莫大贪天之功失职之刑孰先误国之罪宜加显黜用穆师言观文殿学士通议大夫提举亳州明道观吴敏性禀柔邪中藏险诈窃名第以徼幸之术盗倚任於扰攘之时惟眇质之缵承盖上皇之素定乃缘私党之托谓有建言之因迨窜凶渠果协公议究观党庇之迹迄符阴告之情。且朕方勤政躬宵旰之忧而尔乃怀安肆娱乐之奉用人论事济奸慝则有之料敌筹兵失机会者多矣。稽使指有後时之慢忽边防无先事之图谋皆不臧咎将谁执有相。若此惟国之羞既邦宪之稍伸顾人言之不置贬从从散秩投畀遐方尚体宽恩勿忘修省。

林泉野记曰:吴敏字元中真州人登第蔡攸喜之渐进用宣和末为给事中金人犯顺(改作至汴)徽宗欲逊位皇太子攸探知上意密以告敏敏以力赞其事渊圣即政骤加敏中大夫门下侍郎李邦彦为百姓所击因罢相敏奏邦彦有功复用为太宰俄而陈公辅上书乞相敏力主和议太学生吴。若奏书言敏奸邪上欲加。若罪敏复谏止敏请早立储贰。又请增春秋一经许举人习治进谏议大夫方时多事敏乃买婢妾以自娱臣寮言敏不可当危急之际。又与徐处仁日争议上前上为解之不巳以观文殿学士提举西京嵩山崇福宫继而开封搜得蔡条所遗书言敏受蔡攸恩不能营救上怒彰其恶涪州安置。

诗选曰:敏仪真人妙龄秀发政和初上庠试书义有声蔡京见其程文复爱其丰韵粹美欲以女妻之元中辞焉释褐授浙东学事司干官除馆职擢记注西掖时年二十七玉立鸳鹭行中一时歆艳迁给事中郑达夫既相以言事落职宫祠退居维扬遂归白沙数年不以一事干人吴正仲侨居於彼元中师事之学为古文四六质疑就正日夕不倦期年文章大进缙绅咸钦重其不以贵显自高诎己务学如此宣和五年复召还旧物兼直禁林制词温厚人多传诵蔡京罢相麻云:於戏再图揆路之崇本予德意三告师臣之老乃尔令名河北德音云:桑麻千里皆祖宗涵养之休忠义百年亦父老训诲之德。又云:大田在望将观牟麦之秋南风既薰。且解里闾之愠敏有侍儿曰:远山美姿色通文理敏每为文使供笔砚之役一。

日有访敏者敏方据案运笔远山者方磨墨拂纸时服其风流如此宣和七年冬女真(改作金兵)仓猝犯阙(改作深入)上皇久厌万几元中建内禅之议即日除门下侍郎靖康初进元枢拜少宰与徐择之太宰同命是时招徕天下名士凡坐党锢废黜悉加迁擢浸与徐公议论不协朝廷以防秋不远庙堂失务同寅并罢相以观文殿学士外祠寻以事贬渝州安置。

蔡攸移万安军安置。

臣寮上言臣闻爵人於朝与众共之刑人於市与众弃之刑赏之行非出人主私意与天下为公而巳昔舜诛四凶天下咸服者言其公也。蔡京蠹国二十馀年罪恶贯盈杀之宜矣。吴敏等力为保护屈国法以报私恩天下孰不痛愤而迁延数月不正典刑陛下灼见天下怨京之甚奋独断之威不恤奸言投之海外以御魑魅虽三尺童子莫不谓然京恃敏庇覆之故滞留道涂至长沙而卒识与不识无不咎敏之沮格言章不早投窜致京身死内地抵掌而叹者纷然如京之恶固大矣。。若攸之罪亦不减於乃父燕山之役祸及天下罪与童贯何异哉!骄奢淫佚载籍所无包藏祸心虽伐南山之竹不足以容其辞今置之雷州实未协於师言雷虽在广南其地濒海绝无烟瘴土风不异於中州此吴敏之私意也。今。若不窜之海外不为未正凶人之罪亦恐不足服国人之心愿陛下速赐施行无使。若京之早毙再失天下之望臣不胜区区之恳取进止九月九日奉圣旨移万安军安置。

十一日甲戌閤门宣赞舍人吴革往太原使粘罕(改作尼堪)。

革见粘罕(改作尼堪)庭揖不拜计议边事责其贪利败约气劲语直虏(改作敌)相顾动色愧(改作叹)服为追回攻威胜军等处人马授书以归备得其情状报宣抚使折彦质请於朝急备河南。且乞选精兵捍御戎人(删此二字)而复遣使出塞以强中国大臣之谋优游不断尚执讲和陷於贼(改作敌)计而不能悟。

十三日丙子谭稹移昭州王安中移象州并安置。

臣寮上言臣窃见比者金人愈肆猖獗(删金人至此六字)并门之围未解河朔之寇深入而我师数有败衄退走之耻者无他士弗用命而气不振士气不振则孰肯效死。又安能取胜哉!然则士卒之气何以振之傥朝廷於行法之际有以大慰人望而快其平昔愤怨之心则士卒之气振矣。。且河东边郡失守以至於今其。

势益可忧前後败军覆将所杀戮者不知几何人孰不知忻代之失始於谭稹招刺义胜军致令耿守忠辈开门迎敌陷没要害之地遂至於此也。河朔自收复诸郡人皆知必有今日之患向者长驱屠戮之祸城下要盟之辱不忍复道孰不知燕山之变盖缘王安中身为安抚措置乖方既阴知其必有变而嗜利固宠不以告朝廷乃夤缘为私求自便以归致郭药师背叛降敌为之向导遂至於此也。非特士大夫知之凡尝遭虏寇(改作俘掠)之患者无不切齿愤惋思得此二人者而甘心焉今陛下傥从民望将二人者重加诛责则天下之人必曰:圣上哀念吾赤子之无辜而就死地故求首祸之人以正典刑孰不鼓舞欣快而相告哉!如此则何患士卒之气不振而弗用命乎!二人罪恶如此而朝廷未尽施行谭稹虽已责散官而尚处近郡王安中初居随州今改置临江军善地则何以慰民望而快其积愤之心哉!臣谓重行典宪之後犹当降明诏露布其罪使天下咸知庶令军士感励自奋而成敌忾之功正今日之所急也。乃复加惠有罪特屈刑宪以失天下之望伏望睿断并谭稹招刺义胜军驯致今日之患则罪不在童贯下。又闻金人起师之因亦指王安中擅纳叛降故去岁十二月二十五日檄文首著其事以谓因此构怨以致兴师天下之人皆谓安中即有重责不谓久稽典宪今朝廷复有和议则安中之责尤不可轻亦助和议之一端九月十三日三省同奉圣旨王安中移象州谭稹移昭州并安置。

遗史曰:王安中到象州有《诗》曰:後人谁促渔阳战旧守犹迁象郡来。

幼老春秋曰:王安中字履道以文章有时名交结蔡攸攸善之引入禁中太上赐燕饮半酣是时郑妃有宠犹未正中宫上出之郑氏簪玉花上有双飞玉燕攸谓安中曰:,岂可无诗安中即作诗进曰:玉燕双双扑鬓云:碧纱衫子郁金裙神仙宫里骖鸾女来侍长生大帝君太上大喜安中尤善四六致位政府别无他长除知燕山府制有曰:高文大册亶居後学之宗。又曰:推翰墨润色之工为剧繁允济之任。

赐进士出身头品顶戴四川等处承宣布政使司布政使清苑许涵度校刊。

 

卷五十四校勘记。

神祗喜乐(祗误作祗)近以星灾谪见(灾误作文)思惟所以补报(脱惟字)冠映古初矣。(初一作今)试诗书义有声(脱诗字)授浙东学士司干官(士误作事)寻以事贬涪州安置(涪误作渝)上出示郑氏簪(示误作之)。

 

 

《卷五十五》

 

  1. 靖康中帙三十。

起靖康元年九月十五日戊寅,尽十九日壬午。

十五日戊寅李。若水见粘罕(改作尼堪)於榆次县。

靖康大金山西军前和议日录曰:靖康元年八月二十四日。若水等被旨日下出门差往大金山西军前和议九月初一日长行十五日次太原府榆次县见大金馆伴使萧庆(呼太师)副使刘思(呼尚书)前来相见问劳勘勤庆曰:使副们缘何事来。若水曰:某等为和议来庆曰:有国书否。若水曰:有书庆曰:国书外莫别有议者事否。若有须当先去译知町元帅为便(国相谓粘罕也。注改作尼堪)盖前次邵侍郎等一番奉使(谓邵溥)到来初间问他道国书外莫别有议者事否渠言无及见国相却有面议之事临时甚是艰难要使副知。若水曰:某等来时面奉本朝皇帝圣旨令。若水等再三启白国相元帅前次奸臣误国煞有施行今日分差两番使人前来(谓王云:马识远也。)以道志诚悔悟之意愿国相元帅以生灵为念盟好为心早与通和则天下幸甚庆曰:容某等先为译知国相。若水等称诺乃归幕次近晚伴使令人来传语二人请排礼物土物来早见国相次日译语二人前来引请。若水等赍国书押礼物土物入军门见国相行次中门列甲兵两行至帐前幕次下马伴使来接迎庆曰:国相先令来问使副一事赵良嗣是上皇时可上可下者人今不知在甚处。若水曰:赵良嗣今已谪过岭南去矣。庆曰:不知几时被谪。若水曰:不是去年冬即是今年春亦未甚记得仔细也。庆曰:国相。又教先来取国书履曰:国书莫当某等亲见国相面投方是。若水曰:和议正要情通先纳过书去亦何害。若水遂搢笏出国书与庆庆恭领之即曰:使副。且此少待容庆等先去见国相。若水等复坐幕中少间译语官一人来云:国相请使副。若水等令赍礼物土物诣前与国相相见叙礼讫。若水曰:某等来时面奉本朝皇帝圣旨令。若水等伸问国相元帅台候万福国相恭授礼讫复曰:使副们来时贵朝皇帝圣躬万福。若水曰:某等来时本朝皇帝圣躬万福。若水。又曰:某等来时面奉本朝皇帝圣训令。若水等再三启白国相元帅前次奸臣误国煞有施行今者分差两番使人前来以道志诚悔悟之意愿国相元帅以生灵为念盟好为心早与通和天下幸甚国相曰:那收燕山时杀了底许多人是生灵也。无履。

曰:国相。若追思往事一一细较即使使人何以为词。若水曰:某等等面奉本朝皇帝圣训令某等再三启白国相元帅今欲以三镇逐年所收租赋悉奉贵朝愿休兵讲好国相厉声曰:既有城下之盟许割与他三镇那租赋便是这里底怎生更上说也。。若如此便是败盟不割三镇。若水曰:盖缘三镇军民未肯交割故欲将逐年租赋奉贵朝其利均一止是爱省事幸国相元帅开纳国相曰:公们不去劝谏贵朝皇帝教早割与他三镇土地人民便是好公事却来这里弄唇舌想捎空恐使不得(捎空谓脱空也。)履曰:本朝今则煞有忠义之士辅佐今圣与昔日事体不同使人说得是与不是实与不实如何瞒得国相元帅国相约。若水等坐左右曰:国相请使副与伴使就幕次相聚。若水等退伴使迎接。若水等过右帐下酒三行劝一锺庆曰:国相令某等伸问奉使为军行不及为待幸明察。若水等称惶恐庆曰:夜来天气大段寒了未知中原如何履曰:东都尚未挟纩庆曰:南北天气如此之异。又曰:适来使副见国相所议如何。若水具道前言庆曰:国相道为有城下之约故提兵专来。若不割得三镇土地人民将有何面目归去见国人履曰:某等已曾启白国相元帅非是本朝不割三镇土地人民盖缘三镇军民未肯交割故欲以租赋奉贵朝免得交兵生灵之幸庆曰:但恐不可。若水等退少顷国相令人传语送羊二空酒三十瓶钱一百贯与使副洗尘第三日早。若水等诣军前谢国相讫。若水曰:某等昨日尝以国事上冒台严欲望台慈以生灵为念盟好为心早为通和则天下幸甚国相曰:贵朝当今之时譬如著棋一般既败则补其馀。若顾惜恐一齐带累了不可知。若水曰:本朝。若顾惜。又岂肯以三镇租赋奉贵朝也。国相曰:不须巧说遂揖。若水等坐国相曰:使副门行甚路来履曰:某等由井陉来国相曰:闻此路险阻不能通车果否履曰:然国相。又曰:去岁闻解制置(谓解潜也。)统兵守井陉路不战而兵溃何也。岂其险不足恃而兵不堪用乎!履曰:去年解帅被旨到河北两路点集沿边弓手保甲继闻两国通和随时放散却非不战而溃况亦不曾守井陉路恐是传之者妄耳国相。又曰:使副们来时黄河冻未。若水曰:大河须极寒方冻国相曰:使副们何处人氏在乡里时以何为生。若水曰:某乃汴州人履曰:某乃汴都人。若水曰:某等在乡井时皆以读书为活国相谓履曰:副使既知。

书何故作右官履曰:读书无成乃因武弁国相举诗一联近来渐觉家风好儿读书声女织声。若水曰:敢问国相元帅仙里台眷安在国相颦眉曰:祖乡在渖州骨肉昨因契丹征辽东时皆被害近方得一小女子履曰:以此见兵革岂是好事履。又曰:陶渊明所谓弱女虽非男慰情良胜无国相目属履久之。若水等退是晚伴使来相见庆曰:适来国相曰:此番使副煞忠梗聪明只是所议不肯说尽话。若水曰:某等所奉圣旨止是如此不敢虚诳更幸太师尚书因见国相再为禀知庆曰:当如所议庆等退第四日早。若水等再见国相。若水曰:某等兹者特来议和欲便两国区区之意已尝禀知敢望国相元帅早与开从国相曰:待国书中答去。若水曰:和议事大恐国书中不能尽曲折幸国相元帅面谕可否国相曰:亦。若(删此字)无多事履曰:某等恭传得本朝皇帝志诚之意远来议和须得国相元帅端的言语归去便是使人不失职国相曰:若不割得三镇土地人民决不可和履曰:国相。若坚执不回使使人何计则是国相曰:使副不。若。且归休。若水曰:纵使某等归去将何面目敢见本朝皇帝纵见将何以为词更望国相元帅曲全两国之美国相曰:不须忉怛。若不退第五日早。若水等再见国相方欲起言和议国相遽约。若水等坐国相曰:巳作国书了命左右取到遂传与。若水不得巳搢笏领之国相曰:使副们少间便回如到京师烦为再三奏知贵朝皇帝承遣使命远来颁示宸翰及礼物等不胜感荷为军行无物贡谢伏望睿察所谕三镇租赋不须言及。若差人速来交割土地人民即便回军通和万一不从须索提兵直到汴京理会也。。若水等。又欲起议国相作色曰:已言在前不必再三。若水等见事势不可即曰:容。若水等来日谢辞了国相即行国相曰:不必讲此礼使副即今可便行。若水等称诺乃归与国相叙别归幕次国相令译语官二人前来云:国相传语使副承远来无以为谢白马一匹并银鞍衔一副将(删此字)花罗三百匹香药一合上正使持郎乌马一匹并银鞍衔一副将(删此字)花罗三百匹赞叹甯二十匹(删赞叹至比六字)香药一合上副使观察更有洒一百瓶钱二百贯犒设一行官吏。若水等辞不敢受伴使来相见曰:此是奉使合得之物不可坏却常例。若水等不得已收之伴使相送及五里许置酒三杯饯别劝一锺庆曰:国相令某等再三致意使副承远来。

为军行无以为待望见察。若水曰:某等此来上荷国相元帅太师尚书台眷如伴使归见国相烦斥。若水等名致谢庆曰:谨领台命叙别乃行十一月十一日归次国门次日不隔班引见对於崇政殿。

十九日壬午李纲罢宣抚使除观文殿学士知扬州。

李纲以宣抚使屯於怀州也。诸将皆败太原失守纲将士多叛去金人乘之遂大败而还上怒遂罢纲使知扬州。

传信录曰:初贼(改作敌)骑既出境则遣王云:曹濛使金人军中议以三镇人民不肯割愿以租赋代割地之约至是遣回有许意其实以款我师非诚言也。朝廷信之耿南仲唐恪尤主其议意谓非归租赋则割地以赂之和议可决成乃诏宣抚司不得轻易进兵而义和之使纷然於道路矣。既而徐处仁吴敏罢相而相唐恪许翰罢同知枢密院而用聂山陈过庭李回等吴敏复以内禅事言者谓承蔡攸密旨及初除门下侍郎亦蔡攸矫制为之授散官安置涪州余窃。又叹曰:事已不可为矣。因入表劄奏状乞罢初唐恪谋出余於外则处仁敏翰可以计去去此数人者则余亦不能久留也。至是皆如其策章数上犹降诏批答不允余具奏力道所以材力不胜任者。且得昏愦之疾不罢决误国事亦并叙曩日榻前之语,於是上命种师道以同知枢密院事巡边交割宣抚司职事召余赴阙。且俾沿河巡视防守之具余连上章乞罢知枢密院事守本官致仕行至封邱县得尚书省劄子有旨除观文殿学士知扬州时九月间也。余具奏辞免不敢当具上疏言所以力乞罢者非爱身怯敌之故特事有不可为者难以虚受其责如宣抚司得兵。若干防秋兵。若干屯驻某处皆不曾用始朝廷应副银绢。若干。又御前降到。若干除支官兵食钱并犒赏外今皆椿留怀州及在京降赐库具有籍可考可按臣既罢去恐不知者以谓臣丧师费财惟陛下遣使核实虽臣自以不才乞罢愿益择将帅抚驭士卒与之捍敌金人狡狯(删此二字)谋虑不浅和议未可专恃一失士卒心无与御侮则天下之势去矣。臣自此不复预国论敢冒犯以闻既而果有其言。

中书舍人刘珏奏准中书省送到词头一道中书舍人安扶奏准词头李纲除观文殿学士知扬州李纲轻脱寡谋强执自任前後败师覆将非一所有词头未敢具草奉圣旨令以次舍人行下者臣伏见仁祖。

朝韩琦以直学士经略陕西而好水之战任福刘平皆殁於阵士卒死者甚众仁祖非不知诸将违琦节制致败也。虽善其皆合事机然犹坐降一官神祖朝韩绛以次辅宣抚西边兵将深入荒域卒至骇扰横罹战伤神祖非不知绛之推忠尽瘁也。虽原情无他然亦罢相止以旧秩出守邓州盖人君陟降如天无心虽知其才能之可用忠赤之可倚或有过焉不可不加黜罢也。窃见李纲勇於报国锐於用兵而听用不审数有败衄以致士气益丧虏(改作敌)势益张其罪亦著矣。陛下亮纲用心无他因其有请宠加峻职授以便郡虽臣寮缴奏复命以次命词行下於此见陛下厚於记功薄於责过也。然纲此行败军覆将耗财疲民非特如韩琦好水之败韩绛西边之失其可不加黜责以示惩戒乎!臣至愚不肖尝慕范仲淹之中正仰事陛下非敢於纲败事之後从而下石也。但朝廷典刑不可不正如陛下念纲前日之劳在所记录察纲今日之败志在歼寇亦宜黜官降职以慰死者之心为败事之戒既不以今日之失而遂忘其前功。又不以前日之劳而曲庇其罪戾赏罚昭著如天无私则将帅闻之莫不感激思奋而寇攘有可平之期矣。所有词头臣未敢具草。

臣寮上言新除观文殿学士知扬州李纲本以凡才误膺器使卵翼於蔡氏之门倾心死党逮上皇将有内禅之意攸先刺探引纲为援使冒策立功而。且纲之罪状有不可掩者臣请为陛下数之太上皇心存道奥倦听万几陛下以元子受大宝位臣下何与焉乃敢贪天之功以为己力此其罪一也。金人之兵傅於城下逮西师之至彼。且心惧气慑不敢肆行抄掠莫测西兵之多寡强弱两军相持则易於和议矣。纲乃妄意一胜逮姚平仲之挫衄使之复逞虎狼之心其罪二也。王孝迪揭榜取民金宝京都之民为之骚动朝廷大议已定不复取於民而纲自出文榜以为功身为大臣躬诣大肆以收前榜窃誉兵民使怨归公上其罪三也。兵既妄动朝廷不得已暂行罢免为之死党者默谕其意力率士庶伏阙乞用李纲胁持君父几至变乱其罪四也。身领守御不知体国假君爵禄以市私恩四壁之赏太滥几至数千人而亲戚故旧或滥转官资或白身授官鲜有遗者。此其罪五也。阴与吴敏党庇蔡氏荐京入对上皇之归也。力引蔡氏俾还京国踪迹诡秘其遣攸书则有密语不敢忘。

之说即不知所谓密语者何事此其罪六也。自谓功多排斥同列任情好恶妄作威福致陛下有惟辟作福惟辟作威之戒此其罪七也。身为枢辅知术疏浅不能逆诈辄以蜡书付金国之使妄结余睹(改作伊都)使金人复加怨愤抄掠吾民致河北河东之寇未平此其罪八也。陛下以种师中之败殁遣枢臣宣抚河东而纲辄敢拒抗君命乞纳陛下所与之官以臣抗君命几於跋扈此其罪九也。逮至孟津不务持重以量兵势惟以军法督战遂致解潜之兵溃散挫衄卒无尺寸之功以致并门失守此其罪十也。古人所谓是口尚乳臭者其纲之谓乎!。且其行军用兵徒知袭童贯之迹妄自尊大为僚佐罕见其面独智不能用贤果致败衄损国之威使金人复扰河朔致朝廷再遣使议和欲诛厥由咎将谁执伏望陛下早正十罪大奋乾刚特赐窜黜为人臣怀私误国之戒。

李纲提举杭州洞霄宫。

宣和录曰:臣寮上言窃见新除观文殿学士知扬州李纲轻脱寡谋强执自任专主用兵之议而无胜算奇画及陛下命以宣抚之任日冀其有功而前後败军覆将非一用(删此字)耗邦之财不可数计纲亦知其罪而自列矣。陛下复加以宠召使守郡此臣所未喻也。奉圣旨李纲差提举杭州洞霄宫。

又臣寮上言谨按前知枢密院事李纲首用兵以解太原之围凡战守之策一切听之不从中覆已而方略乖谬节制无术出师辄覆败取辱夷虏(删此四字)太原失守天下寒心纲匿而不言近世大将误国辱朝未有。若纲之甚者奏议有曰:若弃太原乞降御笔手诏纲迁延怀州弗力救援乃欲以弃地之事归之君父以逭其责怀奸如此。且纲妄庸人耳平时谄事蔡京蔡攸结为死党其为守御司也。京在城外遂以守御之卒假京给使方君父在围城中正赖兵众以烷备纲乃以资元恶大憝不忠甚矣。其迎上皇於南都也。与攸耳语移时踪迹诡秘不可具言迨其还朝力欲援攸亦居政府中外汹汹莫知所为赖陛下察见攸奸不使入城然後人心翕然以定。若纲言遂行而攸复用其祸可胜计哉!今年正月金人至畿甸旋即议和既而勤王之师四面辐辏金人恐惧求去有日矣。而三镇诏书初未与也。纲自以和议既成无以为功遂与姚平仲同建劫寨之策一败涂地朝廷不得已遂与三镇诏书兴言及此可为慨然陛下宽仁广。

爱薄纲之罪止於罢位而纲遂使其党张焘冯楫方元。若余应求陈公辅之徒鼓惑众听唱为伏阙之事几至大变其初王孝迪敛民之金以犒虏人(改作金军)谏臣论列陛下重惜民财为罢之纲乃敛恩归己收其榜以沽小民之誉小民无知以为尽出於纲故伏阙之日相聚万馀观纲处心如此岂所谓善则归君也哉!今秋金人举兵再犯边陲首以纲为言呜呼纲之罪大矣。尚以崇阶均逸祠宫非所以示惩也。臣愚欲望圣慈正纲之罪授以散员置之远服以为将帅失职者之戒仍以纲罪恶明谕天下以解愚民之惑。

赐进士出身头品顶戴四川等处承宣布政使司布政使清苑许涵度校刊。

 

卷五十五校勘记。

读书无成乃因就武弁(脱就字)次日不隔班引见(隔一作随)则天下之事去矣。(事误作势)怨归君上(君误作公)为之僚佐罕见其面(脱之字)耗国家之财(误作用耗邦之财)使守郡府此臣所未喻也。(脱府字)尚以崇阶均逸祠宫(均应作休)。

 

 

《卷五十六》

 

  1. 靖康中帙三十一。

起靖康元年九月十九日壬午,尽二十一日甲申。

李纲落职依旧宫观。

又臣寮上言窃见昨者金人围守太原久而未解知枢密院李纲出总元戎戡定寇攘兵甲非不多也。辟至为属官凡七八十员抽差人役凡六十名能否不辨幕府纷然军政出於多门临时漫无成算偏裨不知禀令士卒自相残践以守则不攻而溃以战则未斗而遯斩将不关主帅生擒则非虏(改作敌)人兵卒逃散金帛散失纲既告罢其属官或托故差出或随逐前来各带券历不废请给所谓法度纪律一切无有以此行师欲求决胜臣未之闻也。大帅自当亲临战阵以护诸将决求成功纲坐怀州去军前凡数百里缓急何以及事其幕府参议机宜管勾当公事等官员数猥众。又多晚进後生纲傲然略不咨问其所与亲密朝夕不相舍者惟邹柄与张牧而已自馀僚属将佐唯晨夕一揖而退。若有所建明须先祷柄牧为之传导然後得见故人多怨卒以无助而败事况邹柄张牧白身得官何尝知军旅之事纲数十万之众而决谋於此二人可谓疏谬之甚闻纲初欲地隆德柄牧力争不得往及军势稍沮遽督诸将士卒忿怒下情不通十羊九牧无所适从太原不守数日矣。纲在军中尚不得知何以望其能先事而料敌哉!误国损威莫此为甚观文峻隆宫祠优游非所宜得愿赐黜夺以协师言。若邹柄张牧赞佐误事亦当追夺前命以明国威以肃军政奉圣旨李纲落职依已得指挥差提举杭州洞霄宫邹柄张牧并罢见任令别注授差遣。

又言窃见李纲天资躁轻济以凶愎地位尊崇耻於咨访辟置幕府皆一时趋附之佥人选用裨佐多平日败亡之冗士图事揆策既非所长料敌应变。又其所短淹留累月糜费国用不可赀计卒不能解太原之围。若不究正其罪而显黜之则非所以定国是也。然纲强辩似智敢为似勇窃主威以交群枉违公道以市私恩故一时小人喜为称誉每纲之败则归咎朝廷以贾众怨嗤嗤之民轻信易动纲之奸诈何由尽知。若不明数其罪而播告之则非所以孚庶听也。臣按纲之罪未易悉陈请为陛下言其大者上皇独决大议传位陛下蔡攸乃诡传上皇之命谓吴敏有。

建请之功峻加柄用以庇蔡氏之宗敏固已不胜诛矣。纲於陛下龙飞之後乃始引敏以为证奏疏自云:臣与吴敏力建大策赞成内禅纲之欺天罔上抑。又甚矣。纲之罪一也。今春虏(改作敌)骑至城下陛下屈已为民以讲和好其使都邑之民输金帛以助国盖非得已执政王孝迪庸闇无状揭大榜於通衢肆为乖谬不可施行之论台谏连章奏劾陛下即罢输纳或命以官,或以官折还元价纲乃掠人主之美使行营司收榜曾不知出於陛下也。故纲之罢其徒唱之市井无赖千百为群白昼纵杀几至败事纲之罪二也。陛下始降亲征之诏燕越两王上表固请从臣言官亦皆奏疏乞罢亲征严都城守御虽殿岩武帅亦以为言纲。又言躬述利害回銮舆之行陛下俯顺群情岂独纲之力哉!欺愚惑众妄自夸耀纲之罪三也。迨西师四集种师道之谋与诸将驻兵郊外虏(改作敌)营浸惧。若稍加持重从师道之谋绝其抄掠徐为後图,岂有失律丧师之祸平仲之战纲实使之轻举妄发误国大计犹复肆为狂诞之言渎乱朝听纲之罪四也。蔡京弃去君父逃於拱州遣人以奏牍抵纲使之请对纲辄敢为京敷奏京亦恃纲在朝遽至国门以俟召命显庇元恶轻负国恩纲之罪五也。蔡攸建请上皇为渡江之计日构奸言离间两宫遣其党宋〈日奂〉传道语言狂率不逊神人共愤攸既以罪斥纲被诏奉迎上皇乃请以攸为行宫副使欲使入朝都邑震恐既。又以攸有扈从之功力为营救纲之罪六也。攸在丹阳纲自围城中通书至为廋词云:不敢渝信。又有太师钧候甚安此中不辍通问之语时京在占云:馆也。其披写腹心亲密无间一至於此纲之罪七也。於乞去之章妄云:奉使而两宫协和上皇之於陛下陛下之奉上皇天性至爱本无纤毫之间纲安得此语哉!纲之罪八也。纲任为元帅偃蹇违命辄取陛下除授兵部侍郎以後告敕缴朝廷略无顾惮纲之罪九也。纲自起总行营专主用兵近者乃复请卑辞厚币以讲和。又请亲降手诏弃太原於度外纲之罪十也。今夷狄凭陵(删此四字)国威未振纲之误朝致寇丧师辱命与夫怀诈党恶之罪条具於前矣。伏望陛下奋乾纲之断扩离照之明处以散秩窜之遐方以申邦宪仍乞特降诏旨布告中外以肃军听。

李纲责授保静军节度副使建昌军安置。

又上言臣闻人臣之罪莫大贪天之功窃人之财犹。

谓之盗臣窃观李纲劄子称上皇厌万几之烦欲授圣子意未有发臣与少宰吴敏力建大策赞成内禅臣伏观上皇以神器授陛下盖知天命人心有所归属奋然独断岂假人谋此帝尧盛德之事也。当时蔡攸出入禁中刺得密旨报吴敏李纲欲使二人进用为己肘腋吴敏时权直学士院身在翰林故其议先达纲为太常少卿疏外无由以进而纲遂怀此劄子诸路示士大夫人无不见之所论三事内禅乃其一也。其词引唐睿宗始立为皇帝复为皇嗣居东宫事缙绅见者莫不骇愕罪纲失言由是言之纲岂知上皇圣意哉!徒得攸言犹未敢信。且首尾两端今乃敢明言上皇之意未有所发与敏力建大策则是诬上皇而欺陛下,岂非所谓贪天之功以为已有乎!臣闻善则称君过则称已人臣之美也。《唐书》言戴至德无异才惟能归善於君为时所服。若纲则不然纲劄子。又曰:岁首上皇南幸淮浙群臣亦有劝陛下为避狄(改作敌)之计者。又臣躬述利害回銮舆之行为固守之计臣窃谓固守都城兵民之心也。陛下因人心而却南幸之议纲何与焉使纲尝言之亦大臣献替之常事何必高自称誉耶纲。又有劄子曰:传檄而三镇坚守奉使而两宫协和臣窃谓纲之传檄必得陛下圣旨非假圣旨其谁肯从纲乃自为功何也。上皇北归乃其本志陛下遣近臣祗迓礼意曲备两宫未尝不和纲乃以为协和两宫何也。此以善自予以过归君人臣之义当如是乎!纲以是数者平居炫耀要誉於流俗於奏表中时发不逊语自比其功於张良刘幽求裴度李泌流俗无以为不然遂以为真国柱石也。大率纲之为人高言诞计足以欺惑愚众今春虏(改作金)人顿兵城下而纲领行营司及京城守御司屡声言破贼都人遭围闭之久莫不喜之使应援姚平仲卒无尺寸之功而国受莫大之辱流俗犹言纲以为能用兵盖其诞妄足以惑之也。方虏(改作金)人邀索金银朝廷根括民间以足其数时王孝迪为中书侍郎独主其事揭榜立禁有四尽之语民甚苦之台谏交争论列朝廷遂罢根括而民间未知纲乃乘马遍历京城自收其榜使百姓归恩於己。又使妄言无行之徒如冯楫陈公辅辈称颂功德奔走揄扬以窃流俗之誉遂率聋俗叩阍喧噪以劫持久主成其私计,於是已罢而复用推原其心罪不容诛为臣之义可如是乎!宣抚河东略无经画肆意妄作督诸将决战数。

路败衄使太原失守陛下因其乞罢遂与扬州今。又与宫祠原其罪状此为宽恩而流俗纷纷谓纲於国有功不宜间废此浮言妄议固不足恤然朝廷退斥大臣当暴白其罪於天下使人洞然不疑则浮言自熄谁不信服臣愚伏望陛下特降睿旨以纲之罪大正典刑报行臣章以解流俗之弊奉圣旨李纲责授保静军节度副使建昌军安置。

李纲再责甯江军安置。

纲上书辨雪再责甯江军安置。

许翰落职宫祠。

臣寮上言窃闻昨者出师河东大将种师中全军陷没兵威挫衄太原之围卒不能解仰贻睿圣宵旰之忧益壮戎虏(改作敌国)凭陵之势忠义之士愤懑切齿曾不知本兵之地实有以致之也。师中老成持重号为名将练达虏(改作敌)情洞晓军律拥数万之众出援孤城当料敌制胜临机应变以图万全之利必不轻举妄动以侥幸速战之功也。同知枢密院事许翰怯懦寡谋而好谈兵辄以逗挠不进移文胁督责使之出师以赎过师中素刚不受迫促翰从中制之所不能忍忘其万死以决一战卒至败绩陛下虽已录其尽忠然师中赍恨地下而翰之罪曾未暴白臣实惑之使翰百辈在朝何所补而失一师中所系甚重谨按翰终始蔡京之门指天誓日结为死党陛下践祚之初首叨除召为御史中丞未尝一言以及京攸之恶每复平日私雠闻者莫不愤疾首荐蔡氏族婿陈求道为台属求道以告讦得罪虽陛下灼见其奸不复用然士论犹为之不平蜡迁枢府方艰难多事之时移病谒告累月不出今者尚以延康秘职出殿近藩。且翰在言路则党恶庇奸以欺君在枢府则妄作生事以误国迹其罪状夫岂胜诛伏望睿断重赐窜斥以为怀奸罔上之戒少赎师中将士九泉之冤取进止奉圣旨许翰落职与宫祠。

许翰之进李纲所荐也。太原之役翰督姚古种师中进兵解围李纲之行辟属官多碌碌之人然才者十得三四耳亦未尝谙边事刘沈纲王以甯折彦质裴廪以知兵称其实能兵者谁也。惟刘当辽州折彦质屯汾州王以甯督战过文水此能效力者其他不过供文字备差使点检而已如何大圭轻薄子何足置之幕下议者谓纲意广才疏知人之鉴不甚明翰每右之师中败纲黜并罢翰。

林泉野记曰:许翰字崧老洪州人进士中第宣和中为给事中言高丽入贡奢侈之事出知亳州後提举杭州洞霄宫靖康初以李纲荐召为御史中丞言蔡京童贯蔡攸皆坐责俄同知枢密院金人邀求三镇翰言三镇弃则京城不可都而天下危矣。不宜许乃荐种师道宿将可用。又请诛蔡京童贯王黼朱勔杨戬李彦孟昌龄等家族并推治门生党与上不允翰尝督姚古种师中进兵解太原之围及李纲黜并罢翰。

金人遣王汭来索三关地。

遗免曰:太原既陷金人使王汭持右副元帅斡离不(改作斡里雅布)书必欲割三镇之地以谓一镇既得两镇不可不割。又诱说执政曰:大金地广非欲固得三镇但朝廷既以许之不宜背约使南朝能以三镇赂大金大金必不受以全和好然信义者邻国之宝,岂可去之使金人以失信责南朝提兵再来则何以御得汭诡词蔓衍指天地为誓而纵其说耿南仲以为然上念太原之失重惜河朔两镇为畿甸之垣屏乃通好於翰离不(改作斡里雅布)许以金帛宝货以赎两镇命将作少监王及之为国信使以礼遣汭还。

赐蔡攸自尽。

中兴姓氏奸邪录曰:蔡攸字居安京之长子也。长於柔佞谄谀自幼出入宫禁与内侍无异专为优伶之态上晏饮或丙夜乃出累加宣和殿学士深结内侍以固宠荐引门人刘韩驹吴敏辈数十人皆至禁从其妻党宋乔年宋〈日奂〉宋〈日奂〉等皆因攸为侍从要职宣和四年为河北安抚副使从童贯以收燕山府略无措画惟拱手奉贯而已五年师还除知枢密院事加太保燕国公日夜侍上及诸内侍游宴赐大第与京门相对权势尤重於京故京复忌之攸复谮京使之致仕其家为复道曲河暗通禁中邀上每私幸其第连夜不止侥幸者以一见得为大人大金入寇(改作燕)攸蔽匿告急之奏皆不以闻故兵势炽矣。闻大金逼乃随徽宗南幸靖康初臣寮言其罪责授大中大夫提举亳州明道宫再责浔州雷州臣寮再言其罪移窜海外遂赐死时年五十。

国史後补曰:伯氏鲁公之长子。又所最爱当元符初官裁造院上为端邸时每退朝出仙北门伯氏适来趋院必下马拱立门首以俟上过而後退上询为何人左右曰:蔡承旨衙内也。繇是上心善之其後当以。

为言况凭藉家世遭逢异宠。又如此假。若稍加修饬则宰相三公不属他人矣。亦何必作为谐媟用荡上心依恃妇人破坏骨肉至违背天性上孤恩纪上既睿明在宫中反笑谓左右蔡大讵应为宰相耶是徒为时主所窥凡所劳心不亦惜乎!。

二十一日甲申标童贯首榜示开封府。

监察御史张澂奏准尚书省劄子奉圣旨差前来广南路勾当公事臣於七月二十九日出门八月一日起发连夜蹉程及沿路密切根逐前去至八月二十三日到南雄州已遵依圣旨处分各已施行了毕别无疏虞及具奏闻去讫臣契勘广南与岭南接连地气炎热兼即今秋暑方壮自南雄州至京计三千五百馀里五十二程委是地里遥远今来臣所勾当事窃虑或有变动虽已用水银等养浸固护兼程赍管前去赴阙外奏闻事九月二十一日三省同奉圣旨检坐前後臣寮言章并张澂所奏令开封府大字於市曹要闹处出榜示标首。

臣寮上言臣窃见近遣监察御史张澂前去广南取童贯首级仍降臣寮章疏并圣旨列其十罪元恶大憝无所逃於天地之间枭首通衢孰不欣快昔舜诛四凶而天下咸服盖刑人与众弃之也。臣愚欲乞将前降言章并所列十罪播告天下四方万里之外咸得闻知既足释百姓愤怒之心。又可召和气而怀夷狄(改作远人)取进止九月二十四日三省同奉圣旨依奏检坐到十罪言章指挥下项一承靖康元年九月二十三日检会臣寮上言第一章责授左卫上将军追广阳郡王豫国公致仕池州居住第二章同上第三章移郴州安置第四章吉阳军安置第五章臣契勘前後臣寮论列童贯罪恶非一理合诛夷陛下仁慈未欲置之死地从轻贬窜於贯恩德厚矣。臣访闻贯尚迟回方命不即就道今来朝廷使使奉迎上皇窃虑贯稔恶弗悛规免谪命尚欲侥幸还朝级贯奸凶久著军民怨愤欲食其肉近者金人犯(改作围)城逾四十日民庶不堪围闭之久叩阙汹汹归罪宦官殴击而死者十数辈贯。若复入都城窃恐别致生事兼前此陛下尝降指挥令贯守御京城乃敢尽室南奔官为太师宠极王爵去国之日更不朝辞揆其情实殊无人臣之义也。兼已罢宣抚司职事却复拥精兵自卫按春秋法是谓叛逆罪恶如此。若不重寘典刑何以厌服众心望陛下断自渊衷更赐黜责施行仍降。

睿旨令开封府多差得力使臣管押前去至贬所取进止。又第六第七章惟陛下思夷狄侵辱(改作京阙震惊)之变实生於贯致上皇前日之播越轸陛下父子之情肃邸今日之拘縻伤陛下兄弟之爱太祖太宗百战得天下一童贯危之此而不杀臣恐太祖太宗含怒於上天未已也。臣窃愿陛下奋乾刚发睿断即贯之贬所槛至京师召百官陈九师诛於观阙之下醢其躯以赐战士函其首以遗女真其战士受醢必踊跃以增气女真发函必悚惕而畏威契丹之怨稍纾则女真之师自退矣。苟,或不然则垂尽老奴将死牖下陛下受侮四夷(改作强邻)贻讥万世无以慰宗社之神灵则女真之兵恐未殄也。臣不胜激切之至取进止第八章臣闻人君以至尊统於士民之上百官万民仰而承之率职戒惧不敢易纪律者礼以为之防也。是以人君者昭德塞违以临照百官必谨其文物度数之别革制度衣服者为畔畔者有讨无赦所以别嫌明微以正人心也。伏望陛下断自渊衷大正典刑天下幸甚取进止奉圣旨诛讫告谕中外。

粘罕(改作尼堪)陷平定军。

粘罕(改作尼堪)既陷太原府汾晋诸州乃东攻寿阳寿阳城小而百姓死守凡三攻之死伤万人竟不拔乃攻平定军欲据井陉往攻之丧士三千人。又与斡离不(改作斡里雅布)兵合攻之亦丧万人而拔之。

措置守御京师置四道总管以李回为太尉大河守御使范讷河北宣抚使。

朝廷以出师屡衄不能绝金人割地之请虏(改作敌)骑。且深入思得长策以卫王室四道总管统天下兵分制诸路为京师卫东道总管统京东淮南之兵西道总管统京西河东之兵南道总管统京西南路湖北之兵北道总管统河北之兵以折彦质为宣抚判官以李回为大河守御使以备粘罕(改作尼堪)范讷为河北宣抚使以备斡离不(改作斡里雅布)。又以都水使者荣{艹疑}陈求道监丞许先之等同诸将帅以守要津。

赐进士出身头品顶戴四川等处承宣布政使司布政使清苑许涵度校刊。

 

卷五十六校勘记。

辟置为属官(置误作至)凡六十七名(脱七字)各带眷属(眷属误作券历)皆一时趋附之趋人(憸误作佥)虽殿右武帅(右误作岩)渎乱朝政(政误作听)缴纳朝廷(脱纳字)身在翰林院(脱院字)太常寺少卿(脱寺字),岂非所谓贪天之功以为己力乎!(力误作有)唐儒言戴至德(儒误作书)流俗无不以为然(误作无以为不然)遂以为真国之柱石也。(脱之字)

流俗犹信纲(信误作言)以劫持人主(人误作久)所当料敌制胜(脱所字)尚以延康秘殿出职近藩(秘殿误作秘职出职误作出殿)以一得见天人(得见误作见得天误作大)稍加攸饰(饰误作饬)上既睿明烛邪晚在宫中(明误作知脱烛邪字晚字)连夜趱程(检误作蹉)检坐列十罪言章(列误作到)以一童贯危之(脱以字)。

 

 

《卷五十七》

 

  1. 靖康中帙三十二。

起靖康元年十月二日甲午,尽十六日壬寅。

二日甲午王云:至真定府见斡离不(改作斡里雅布)巳围真定引云:看攻城。

三日乙未种师道除河北巡边使未行再命河东宣抚使以疾召还京师。

是时师道巳疾在郑州疾笃昏塞复苏部曲请留公曰:念临轩之语忍不进耶抵河阳疾甚朝廷闻之亟召还京师宣医不辍(阙)治之。

五日丁酉夏人寇怀德军通判杜翊世御退之。

幼老春秋与遗史曰:夏人入寇奄至怀德军城下通判杜翊世力请知军刘铨率众死守运火牛发石机檑木泥球击之翊世身自抚循士皆感激奋勇箭无虚发贼死伤万计遂忽引去翊世字元弼成都华阳人累官至朝议大夫。

徵猷阁待制宣抚使司参谋官折彦质授龙图阁直学士河北河东路宣抚副使。

六日戊戌卯刻有流星东南流光数丈。

斡离不(改作斡里雅布)陷真定府安抚使李邈死之兵马都钤。

辖刘〈立身〉力战自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