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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朝北盟会编》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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密遣人使海上结约矣。改为司空领枢密院遂日出赴朝班每在朝廷则衣三公之服与执政同奏事入内则衣内侍之衣执洒埽之役。又数摇东宫力主郓邸与蔡攸俱奉诏结郓邸为兄弟。且养西兵号胜捷指挥为亲军屡增至数千百人宿辇下中外为之寒心及金(下添人字)犯阙(改作深入)太上南幸时上欲趣武关入长安会兵图收复而朝议以贯守东都然仓皇时贯自从太上行俄而贯得罪朝廷疏其十事遣监察御史视行刑者斩焉贯无他能但有度量善容纳则世所未见始下青唐因人成功後徒以金帛赂虏(改作敌)取名入则籍宣抚司之富盛以奉至尊赂後庭。又赂诸小珰及亲近者为援凡皆用是术至金人一不能赂则败矣。。又其状燕颔瞻视伟如独不类宦人喉下皮骨悉如铁始贯欲自谓韩魏公之出子数以言动吏部侍郎韩粹彦粹。

彦毅然曰:先公平昔无兹事,於是王仲{艹疑}者久依贯闻是语而自诣贯识之以为珪之子也。贯大喜故王氏於政和以後恩数及褒诏悉贯之力大抵不揆凡。若此故自政和末国柄皆繇是物而天下事浸乱矣。政和初童贯承蔡京意旨大启苑囿以娱乐导上为游幸之事贯率杨戬贾详蓝从熙何诜共五大阉徙大内之外诸库迁二僧寺徙二军营而改筑延福宫五阉各有分地自为制度务尚华侈不相沿袭楼殿相望筑山引水草木怪石岩壑幽胜。又跨旧城取濠外地作景龙江芙蓉城蓬壶阁撷芳园曲江池各有复道以通宫禁。又为鹿砦鹤庄文禽孔翠诸栅多聚远方珍怪蹄尾动数千实之。又效江浙为白屋村居野店酒肆青帘其间景龙门冬十二月张灯至上元名曰:预赏。又宝录宫山池皆包平地环以嘉木清流列诸馆舍台阁多以美材为楹栋不施五采有自然之胜上下立亭宇不可胜数。若江南陈後主三品石姑苏白乐天手植桧太湖灵壁慈溪武康诸石二浙花竹杂木海错福建荔枝龙眼橄榄海南椰实湖湘大竹文竹江南诸果登莱淄沂文石二广四川异花奇果率入其中总名曰:艮岳後。又曰:寿岳门号华阳自华阳门入两傍有丹荔十八枝大石曰:神运昭功者立其中旁有双桧一天矫者名曰:朝日升龙之桧一偃蹇者名曰:卧云:伏龙之桧皆玉牌填金字书之岩曰:玉京独秀太平岩峰曰:卿云:万态奇峰。又有绛霄楼金碧相间势极高峻出在云:表尽工艺之巧无以出此贯。又引朱勔取江浙花石皆隶贯主之凡士庶之家有一花一木之美悉以黄帕覆之名曰:御前之物不问坟墓之间尽皆发掘所载动数百舟号花石纲所过州县莫敢谁何诸路大骚以致於乱宣和间都下秋风夜静禽兽之声四彻宛。若深山大泽陂野之间识者以为不祥也。七年北方寒盟朝廷戒严取山禽水鸟十馀万尽放诸汴渠听其所之靖康初虏(改作金)骑既犯阙。又取大鹿数千百头杀以享卫士及围城取诸石为礮云:

二十四日丁巳李。若水以吏部侍郎充山西军前和议使王履以相州观察使充山西军前和议副使。

九月一日甲子朔吏部侍郎充大金山西军前和议使李。若水相州观察使副使王履出国门。

三日丙寅王寓尚书左丞。

王寓;为起居舍人正月谏亲征罢之未几复除礼部。

侍郎迁翰林院学士至是为尚书左丞。

王寓;谏亲征劄子曰:今月初三日亥时淮门下省兵房送到录黄四件三件为团结在京及京畿诸县河南府等处兵马只备亲征一件为应亲征典礼令有司疾速检详以闻事付臣书牍者右臣窃详金人犯(改作入)边朝廷忧恐宰相大臣聚议都堂已半月馀日矣。所谓守备攻取之策尚未闻有定说大师未遣士气不振陛下嗣位之初躬宵旰之劳日晏坐朝忧形於色而大臣中未闻有慨在请行为国排难者今者乃遽有亲征之议臣窃惑之此事。若出陛下之意大臣当伏地叩头陈垂堂之戒。若大臣建议是贼君之大者前日知真定府刘邺乞速择名望大臣为夷狄(改作敌)所信慕者奉使议和,庶几兵革休息大臣於此亦可以请行矣。乃止以遣使报之其意不过谓巳遣李邺辈不必更遣大臣耳前日谓不必遣大臣今日乃欲据烦陛下亲征何其轻重缓急大不侔也。陛下嗣守神器当念祖宗社稷为长久之虑銮舆一动安危祸福之机在焉。且自陛下践祚以来民心安悦如戴尧天傥轻此举民心谓何。若曰:姑假此名以肃师旅此尤不可盖此诏一出都人民情摇动外寇未平腹心巳溃矣。在景德中真宗皇帝澶渊之行当时犹曰:幸而克敌以今日观之国力盛强民财丰实将相得人士卒用命能如景德之时乎!陛下乃欲轻万乘之尊蹈不测之险三尺童子亦将为陛下寒心臣父易简常备位东宫僚属父子荷国厚恩而臣复处封牍之地不敢不为陛下尽告区区爱君之心死不奉诏所有录黄臣未敢书牍行下谨录奏闻伏候敕旨。

王寓使於金国不行罢尚书左丞责授单州团练副使新州安置资政殿学士王易简与宫祠。

王寓;新除尚书左丞诏寓;使於金国军前奉五辂而行寓;有惧色门下客李允文假设八难以问寓;不能对入见上辞其行不许寓;固请。且曰:臣梦祖宗怒以五辂奉金国上大惊诘其故曰:祖宗何故不赐梦与朕而与卿耶寓言臣受命而行职在臣也。故祖宗赐之梦而警焉上曰:何以验之寓辞穷何寓;叱之曰:至寓;狂忘可退寓;惶恐战栗异日寓;见上辨其事曰:非臣之诈也。乃李允文教臣为此语。且谓臣曰:不托以梦不能免此行上怒之其父易简亦上章祈恳免行乃降旨曰:王寓诳诞避事追还左丞诰命付尚书省毁抹责授单州团练副使新州安置父易简落职与。

宫祠并日下出门敕朕闻路温舒以丞属而请往绝域傅介子以马监而求使大宛盖委质而为臣无辞难而避事苟怀诳诞曷逭典刑具位王寓;世荷国恩蚤历华胄昨於纂丞之始首挂谴诃不忍弃捐於终复加湔洗罔思报德惟务怀安适边境之绎骚遣近臣而计议邀功生事黜贾生系虏之谋罢兵息民讲魏绛和戎之策擢尔侍从之列置之丞辖之崇特加宠数之优式示光华之选逡巡求避撰造不根逮诘责而辞穷乃张皇而情得方主忧臣辱尔乃便安之求苟罪大责轻难示方来之戒姑从散秩往处岭南尚务省修以待宽宥。又诏曰:帷幄近臣义莫先於体国潜宫故老情宜笃於爱君苟罔恤於艰难乃唯图於安利刑章具在容贷敢私具位王易简顷以进读之官而偕攀附之列视枢廷之品秩既显其身掌寓;禁之文章。又擢其子宠数巳荣於两得忠孝宜萃於一门逮遣使而出疆乃恃恩而择事寓;既造膝而属请尔亦露章而恳祈教子以义方不蹈忠臣之节爱人以姑息亦非君子之风镌秘殿之隆名即外祠之闲逸往思其咎无蹈後愆。

殿中侍御史胡舜陟劄子论兵机事。

臣观虏(改作敌)情狙诈多方见误去秋盛傅刘彦宗之亡彼方。且点集人马今春。又傅吴乞买(改作乌奇迈)之亡干离不(改作干里雅布)归传位彼方。且休兵燕山今。又传粘罕(改作尼堪)之亡。又曰:畏热而投云:中然晋綘城下兵势愈强军垒愈多我师之出出无不败则粘罕(改作尼堪)果归乎!虏(改作敌)人误我使不设备故其奸计每每如此臣窃怪寇(改作彼)出诡道无穷而我误於彼了无一术间有臣下所献计画如用间谍如设水柜如招叛亡如擣空虚如攻其必救如分其兵势三省密院腾播於天下大书文移处处有之安知其无奸细传达於虏(改作北)庭凡有措画动辄知之彼必思所以应之之道我能制胜乎!臣愿陛下密诏将帅严饬武备勿为所误更诏三省密院凡事属兵机勿得降出奏依。

赐进士出身头品顶戴四川等处承宣布政使司布政使清苑许涵度校刊。

 

卷五十二校勘记。

郑居中使於契丹(居中误作久中下同)方劭为察访使(劭误作邵脱使字)贯乃使人随劭(劭误作邵)上随以折之(折误作所)国柄皆由是物(物应作误)两旁有丹荔十八枝(一作八十株)祗备亲征(祗误作只)大帅未遣(帅误作师)都城民情摇动(城误作人)王寓;狂妄可退(妄误作忘)出无不败(一作无不取败)。

 

 

《卷五十三》

 

  1. 靖康中帙二十八

起靖康元年九月三日丙寅,尽其日。

粘罕(改作尼堪)陷太原河东安抚使张孝纯被执马步军副总管王禀死之运判王毖提举单孝纯皆被杀通判王逸自焚死。

宣和录曰:先是太原被围提举保甲郑谊自城中出传檄诸郡使为备诸郡悉集城下为守御计粘罕(改作尼堪)陷威胜军及隆德府欲寇泽州逢朝廷讲和军乃还太原遣人入城谕之曰:朝廷已割太原矣。亟开门孝纯并副总管王禀曰:朝廷使汝交割太原但奏朝廷云:某等不肯坚守如初金人大怒无知之何留兵数万守之其酋(改作而自)归云:中贼(改作敌)众於太原城外植鹿角木环其城厚数里中为小径往来纵犬警之是时天气己热贼(改作敌)兵各休於林樾之下而分食於太原十邑其守益固大酋(改作敌将)既归云:中有谍者来云:四月二十七日於云:中张饮而庆者三日汉儿番兵打球以助焉太原虽被围甚密而窃出告急者不绝皆於衣领中为奏状以达朝廷。且速令进大兵解。

围告急之人不能脱者间为贼(改作敌)获见其书知朝廷兴兵矣。贼(改作敌)亦甚惧其告急之人能至晋绛者皆枯瘠如鬼曰:太原城中煮弓弩及皮甲以食。又将告竭矣。朝廷命姚古为制置使领兵驻威胜军其兵无故惊扰自威胜遁还隆德一路皆震人民奔怀泽间者甚众是时诸路救兵未有至者独种师中以本部兵最先进五月初及金人战於平定威胜之间金人以铁骑突阵师中死之至六月初太原告急者益少人皆知困内外忧恐或闻李纲为宣抚已到怀州及分命刘为副使当平定之路解潜为制置当威胜之冲折可求为都统居太原之北张思政亦为都统制当文水之南。且命张灏为陕西路都曹兼河东察访而督其军军旅甚盛河东之人皆喜曰:太原围解河东安矣。然河东七月虽暄旦暮巳凉铠甲可御人相视曰:炎暑固不可用兵今已凉而犹未进事将柰何。又见官军之过者皆江浙闽蜀之人俯偻跛辟竟日转徙道途之间问之曰:汝何为者曰:救太原兵也。识者默然或有知兵者私相谓曰:贼(改作敌)数不多广为虚寨以张声势耳。若使诸路同日而入贼(改作敌)必不能枝梧取胜必矣。。若参差不齐胜负未可知也。八月初刘解潜失利贼(改作敌)乘胜急攻太原遂破实九月初三日也。。

封氏编年曰:初粘罕(改作尼堪)之围太原也。经略张孝纯抚谕军民曰:金人虽在城下无能为害太原自古雄藩城坚粮足加之兵勇我非不欲出师当俟金人粮尽气失将骄兵惰乃候援兵附近内外相应使胡骑(删此二字)匹马不归上为朝廷报复下保安等血属可乎!众皆唯诺。若(删此字)数十万坐守危城无有异心孝纯之力也。被围毁久孝纯遣人缒城赴阙奏云:契勘太原被围今已八月馀日城中居民死亡八九守御之卒餱粮己绝以铠甲充食者已二十馀日卒多疲病贼(改作敌)人知之外为攻具甚盛诸道援兵杳无来阖城中危急朝不保夕臣以仓卒反侧之间虽尚。且勉强弥缝支吾然观其事势。若援兵数日不到必致上误大计臣尽节效死自断既久唯是遇陛下不世出之主恐不得预群臣之列少助尺寸而上无补宗庙万分之一下不能全阖城忠义之民望阙忍死死不瞑目所望朝廷博谋广访长思深虑为社稷天下之计不胜幸甚。

又贴黄曰:臣窃闻宣抚制置使等诸道聚兵恐是计。

出万全不止解围太原遂将尽复侵地但缘本府巳危决难等待臣已申宣抚制置等如王师并进如巳战胜即乞指挥诸将不以太原存亡乘胜前来措置兼臣等尚以死守尚觊觎王师之来。

又与男灏《书》曰:城中事势奏检中具之兼已申宣抚制置司汝更可少关诸司兵馀不复言此中况味正如病危行汗存亡须臾而呼医未至其荒扰可以想见也。迫迫切切。又云:医久不至今膏肓矣。可柰何然而忍死以俟尚冀灵丹速投起此危证也。。又云:忽收贼(改作敌)人文字虽不可凭信然援师之来无讠毛而力已危急不无忧疑无可柰何。又云:契勘今月十三十四十五日据逐壁照望得贼(改作敌)马自东南傍城投北去意谓援师相近逼逐前来至十六日後来却有贼数十骑节交璺来至二十日照得二三十骑复自晋祠榆次路北来连日往来不定竟不闻王师远近消讠毛阖城军民久已乏食。又无生路极不安帖事势愈危死亡之期近在朝暮可速赴宣抚制置使司速赐催促大军星夜前来解围为望。

又云:今日申时已写文字未发间东壁报有金人数队到城下赍到已屯驻大军太原勃极烈(必作贝勒)文字大略云:汾州南关平遥寿阳等处诸头项官兵悉已战退虽贼(改作敌)计奸狡语言狂妄不可凭信但缘援师屡失期约。又无端的来讠毛阖城之人愈更忧疑可体念本府事体危急人心反侧促督大兵前来解危万一侥幸获济粘罕(改作尼堪)攻城之具曰:礟石洞子鹅车偏桥云:梯火梯凡有数千每攻城先列礟三十座凡举一礟听鼓声齐发礟石入城者大可如斗楼橹中礟无不坏者赖总管王禀先设虚栅下。又置糠布袋在楼橹上虽为所坏即时复成粘罕(改作尼堪)填壕之法先用洞子下置车轮上安巨木状似屋形以生牛皮漫上。又以铁叶裹之人在其内推而行之节次相续凡五十馀两运土木柴薪於中粘罕(改作尼堪)填壕先用大板薪柴次以荐覆然後置土在上增覆如初王禀每见填即先穿壁为窍致大鞴在内俟其薪多即使放灯於水中其灯下水寻木能然湿薪火既渐盛令人鼓鞴其焰亘天故能不令填壕其鹅车如鹅形下亦用车轮冠之以铁皮使数千百人推行欲上城楼王禀於城中亦设跳楼亦如鹅形使人在内迎敌亦(改作。又)先以索络巨石置彼鹅车上。又令人在下以搭钩及绳拽之其车前倒。又不能进其云:梯火梯悉。

用车轮其高一如城楼悉为王禀随机应变终不能攻我。又尝内起重城虑外壁之坏无何人众粮乏三军先食牛马骡次烹弓弩筋甲百姓煮浮萍树皮糠粃草荄以充腹次即妻男将毙虽慈父义夫无不亲食其肉不暇相易恐斤两轻重人之不等也。非王公之巧则太原不旬日即失矣。。

又曰:太原被围二百五十馀日外城已失月馀城中乏薪乃毁屋取木燃骨充爨殍死百分仅存一二馀皆病不能振虽被坚执锐者以其饥乏悉委军器但倚壁瞠目不能步走至是金人攻重城如蹈平地王禀闻金人入城复领羸兵与之巷战身被数十枪孝纯等为金人所执粘罕(改作尼堪)谓曰:尔以一城辄敢拒守。且大辽为我灭今城既为我得有何能乎!孝纯曰:使我有粮尔,岂能逞其志也。闻自古为天下者务广德不务广地尔灭大辽不使继世灭人宗庙德既不施地虽广大极盛必衰兵虽(改作忌)黩武好战必亡粘罕(改作尼堪)笑谓之曰:大辽天祚内政不修外侮邻国畋猎不时女色无厌湛酒嗜音我家大圣皇帝知其必亡躬行天讨以顺伐逆社稷邱墟固其宜已何云:无德尔家国主遣使海上就盟者屡矣。数数败好太祖武元皇帝存大体不欲出师问罪我家既得云:中闻你家始以兵来朔界後赵良嗣马扩等来我皇帝责其败盟乃不遣使事(删此字)本不欲通和以良嗣等再三请求乞依旧好大圣皇帝降旨云:初以南朝失信断绝无疑缘南朝皇帝御笔亲书今更不论元约特与燕京涿易檀顺景蓟六州二十四县汉民其系官物及奚契丹渤海西京平滦等州不在许与之数後闻你家窃入燕京用兵失律败衄奔归童贯再遣赵良嗣求祷我家图燕京我大圣皇帝遂分三路入燕伪后奔走辽大臣开门以降乃遣马扩归你家朝廷献捷我大圣皇帝不预归国交与你燕京你家遣詹度使人招我家知平州张瑴加其节钺使世袭平州。又将不系交割民户招诱南去败盟之君有如此乎!向者我皇帝遣二太子郎君与我等分兵问罪天兵既抵汴京你家君臣哀鸣请和请割三镇二十州以赎罪太子矜怜从请遂乃班师誓墨未乾盟言。又变三镇不还以兵袭我自古违盟不克享国今再奉敕命复行吊伐汝宜自新吾当用汝孝纯曰:朝廷之事我未尝预闻唯被命帅此一方世受国恩焉敢背弃我闻不战屈人之兵为上向数攻城未尝得志近以。

我兵饥乏故城为尔所得。又况攻城为下策何足道哉!孝纯唯有一死以报朝廷勿复多言遂瞑目不语粘罕(改作尼堪)。又使人捽仆孝纯及子浃於地曰:从我则有生理不然吾以万种之刑及你父子浃大声曰:我不负朝廷愿被楚捶抗言不挠父子要其必杀粘罕(改作尼堪)曰:你父子不畏死先取馀官来令看遂将统制高子祐统领李宗颜运副韩总提举单孝忠廉访狄充通判方笈张叔达三十馀人皆被杀而孝纯父子颜色不变粘罕(改作尼堪)顾谓高尚《书》曰:押去勿令自尽孝纯不食者累日稍稍为左右诱令啜粥食粘罕(改作尼堪)令人押赴云:中。

传信录曰:粘罕(改作尼堪)之师至太原城下太原亦坚壁固守粘罕(改作尼堪)屯兵围之悉破诸县为锁城法以困太原锁城法者於城外矢石不到之处筑垒环绕分人防守内外不相通遂陷。

林泉野记曰:张孝纯知太原府兼河东路安抚使靖康初粘罕(改作尼堪)来攻先筑夹城於外期於必取百道进攻孝纯与副总管王禀以死守姚古种师中解潜张思政皆来援败去遥授检校少保武当军节度使河东诸郡相继陷没城中易子而食城破孝纯不得已遂降。

遗史曰:金人攻太原筑长城(删此字)围其外用云:梯礟石鹅车洞子分道并力攻冲张孝纯与王禀死守朝廷遥加孝纯检校少保武当军节度使姚古种子师中解潜张灏以兵赴援解潜两败绩古师中灏一败绩太原以粮尽而援兵不至军兵多饿死禀知太原不可守乃走入统平殿取檀香御像以匹练系於其背缒城投溪而死。

金虏(删此二字)节要曰:王禀系宣抚司统制官自童贯弃太原入觐留禀守太原太太守御禀功为多至城陷也。禀引疲乏之兵欲出西门无何西门插板索断不能出而虏(改作敌)骑已入城仓皇之间士卒皆溃左右劝禀降禀叹曰:城陷士无战志。又。且门阻乃天亡禀也。禀岂惜死违天命而负朝廷哉!遂自尽後粘罕(改作尼堪)得其尸令孝纯验之既实粘罕(改作尼堪)向尸戟手大骂率诸酋(改作人)执兵同践之而暴於野。

靖康小雅曰:王公讳禀宣和七年秋金人非时遣使来名云:告庆实觇我虚实也。复绐言於太上请童贯至河东。且授以云:中之地既信之不疑贯乃出宣抚时粘罕(改作尼堪)遣黠虏(删此二字)散离木(改作察勒玛)来迎贯於。

天长军言词不逊贯犹欲厚以金帛啖之谓云:中可得也。因遣辛兴宗偕往见粘罕(改作尼堪)兴宗至虏(删此字)帐粘罕(改作尼堪)厚为之礼以好词遣回时胡(改作兵)马已集入寇(改作侵)有日月矣。而贯不之悟兴宗归未浃日而粘罕(改作尼堪)董师已及塞上警报至贯以归调天下兵拒敌为词弃军夜开太原门而出日驰数百里还京师是岁十二月十六日也。留公为太原副帅因总宣抚司之兵屯之是月粘罕(改作尼堪)入代州忻州守臣及石岭关戍将皆开门迎降贼(删此字)长驱太原时二太子已陷全燕之地矣。十九日太上皇帝以郊祀礼毕恭谢上清储祥宫西边上章告急。且乞援师枢密蔡攸匿不进呈是日蔡靖郭药师张孝纯各遣官星夜奔走皆至京师攸贯知不可掩乃奏之太上大震不终礼亟还内中遣中人梁方平以兵守河桥。又遣何灌将兵屯滑州以为之援贯攸等密预议遂传位渊圣。且为出避之计攸恐身去朝廷祸将不测遂用吴敏自给事中为中书侍郎李纲自太常寺少卿为尚书右丞托以庇其家。且谓敏有定策之功焉二十三日遂行内禅之礼太上退居龙德宫二太子既破信德府遣郭药师以轻骑先据河桥败梁方平於大丕灌力不支亦退走未几二太子兵济洒明年正月五日贯攸挟太上皇帝后妃郓王偕等东走淮浙胡马(改作敌兵)至国门之北阅月议和乃归而粘罕(改作尼堪)以为太原未下河东劲兵必乘共後因留攻太原公时总守御之职以死拒寇城中食尽至煮弓弩马甲筋皮充粮虽粘罕(改作尼堪)尽锐攻之自十二月至七月不克诸道援兵如姚古折可求刘光世种师中刘张灏解潜等军四面俱至贼(改作敌)分兵摧之皆不得前九月初九日城遂不守帅臣检校少保张孝纯不能死为贼所擒公独率麾下决战突围而出而胡(改作敌)骑追之力战不解部曲尽亡遂负太原庙中太宗御容赴汾水而死鸣呼自京黼蠹国缙绅之士久以欺罔相承谄谀成风俗靡极矣。无复长虑却顾天意既怒假手胡孽(改作金人)公之不济天也。虽亡身徇义其如天何彼尸将相之任者愚不知机莫不尚贪其生不肯尽节然往往不免拘执,或不得其死孰。若公挺然自断视死如归忠烈如是之盛哉!《诗》曰:矫矫虎臣捍城於并殚其智力沮兹奔鲸攻逾九月贼(改作敌)不能乘无食无援百雉乃倾负像赴水义不苟生大节卓伟千载光明。

靖康遗录曰:金人攻陷太原张孝纯拜降太原城方四十里人(删此字)守(添御)甚坚百姓自十五以上六十以下皆籍为兵屋舍皆拆去壁令所在相通贫富均食如一相持半年救兵不至粮食既尽杀老弱饷军贼知城中困甚以云:梯登城守者皆不能运动城遂破纵兵入城无问老幼皆杀之焚烧屋舍夷其城郭太原自此遂邱墟矣。。

靖康小录曰:初太原之围自乙巳十二月至丙午九月初三日方破缘兵困粮尽援兵不接城中杀人而食困饿死者十将八九守御人所食草木根及煮衣甲皮至是始困故贼(改作敌)得乘困破之居人及守御向敌死者无数城破守臣张孝纯持刀欲自尽左右侍兵抱持夺去为番人擒虏惟通判王逸誓不屈贼登阁抱太宗御容令人纵火而死太原陷时。又有转运判官王毖提举常平单孝忠亦死於难後因毖家人自言赠正议大夫词曰:顷以才选转漕河东而奚虏之众长围太原(删而奚至此九字改作值太原被围)身与帅臣撄城固守王略不赡卒为贼(改作敌)图将军生降方安右校之位少从前死不随属国之归程俱词也。。

封氏编年曰:张灏出榜云:本司巳探得太原已开了四门今晚出兵前去应援仰军民知悉士庶读榜者莫不相贺是夜将半灏开西门进兵往石州路去人皆惊愕莫知其故後数日方知太原既失始悟灏绐众出榜为出城自逃之计虽三尺之童莫不扼腕切齿欲食其肉灏被受敕旨令总陕西河东路将帅俾救太原者无他以灏於孝纯父子也。欲使极力进兵不料其无他才总师几年未尝以忠规秘计指踪将兵但委士卒迎敌捍御败兵覆将挫辱国势军资亿万悉为金人所有不念君宠父恩欺上罔众唯务自全不忠不孝有如灏者乎!。

赐进士出身头品顶戴四川等处承宣布政使司布政使清苑许涵度校刊。

 

卷五十三校勘记。

提举单孝忠(忠误作纯)为陕西路都漕(漕误作曹)如王师并进不日战胜(不日误作如已)以生牛皮幔上(幔误作漫)乃遣良嗣马扩归你家朝廷献捷(脱良嗣二字)我大圣皇帝不豫归国(豫误作预)父子要其必杀(其一作以)

惟通判王禀(禀误作逸)令人纵火而死(纵火应作投水)少卿前死(卿误作从)。

 

 

《卷五十四》

 

  1. 靖康中帙二十九。

起靖康元年九月五日戊辰,尽十三日丙子。

五日戊辰吴敏落观文殿学士宫祠。

臣寮上言臣闻国之威柄惟赏与罚赏罚者是非之所以分而政事之所以立也。。若为善者不赏有罪者不罚则是非倒置无所观效窃见前宰臣吴敏因上皇有内禅之意遂建白传位於陛下曾未累日致位辅弼自惟年少恐不能协副众望乃招贤能张大声势当是时也。人皆称之及戎虏(改作金人)既退浸生骄心侈协选购之功偃蹇无所忌惮边防之急不复经意将帅之任不复介怀器甲迟缓而不预为之计粮食稽迟而不早为之所般运失时蠹害为甚凡此数者皆当今之先务虽究心悉力犹惧不能以济事而乃怡然视之如平时可不为之寒心哉!以至元祐旧臣则抑遏而不加牵复蔡氏大恶则蔽覆而不正典刑使陛下之仁恩不能以下布而臣寮之章疏亦沮而不行焉不问邪正同於已者善之不问愚智异於已者恶之,於是士夫失望民庶解体则今日之罢已为晚也。敏虽罢相然犹为观文殿学士知扬州扬当江淮。

之冲素号繁剧观文之职冠於秘殿可轻以授之哉!敏以罪去尚。且得此臣惧自今以往执政大臣勤恪者无所劝而懈怠者无所惩矣。伏望陛下明其罪恶以正刑章以为後来臣子之戒取进止。

又上言臣尝观李唐诸帝其聪明英武无。若太宗者及太子承乾废以三子一弟未知所立其心无聊取佩刀自向赖长孙无忌抱持以免请立晋王大事方决虽其平时英略如此一为多爱所牵不知自处乃知在疑似之间能断以大义略无纤芥诚天下之难能臣伏睹道君太上皇帝去冬锐然以大位内禅於陛下不谋闱阃不问阉官不询群臣使神器永有依归其贤於唐太宗远矣。蔡攸出入密侍闻上皇倦勤之意甚久奸人多虑用心不臧不肯宣露者将有所待一旦上皇除陛下以开封牧攸知事势已定。又自度父子稔恶平时邪曲惮陛下之刚明遂授其语於吴敏俾之建白攸。又赞敏为门下侍郎其虑患深矣。敏不自揆乃攘为已功群小交口称道以为有定策之勋兹实骇闻藉使当时上皇意未有所主虽百吴敏何能为哉!既贪天之功以为已有。又得蔡攸所授之语惟思报蔡氏之恩略不顾君臣大义虽言章交攻其罪而敏横身障蔽斥逐台谏招引同门以为己助迫於不得已凡三四贬窜仅能置京攸於湖外而己陛下灼知其奸奋乾纲之断投京海外窜攸岭表分布子孙各置远方京不及过岭而卒於善地大不慰天下之心无不归咎於敏者方金贼犯顺(改作金兵深入)李邦彦欲议和敏则以和为是虽三镇之重遽欲弃与及徐处仁欲议战敏则以战为不然虽种师中逐贼(改作敌)出界不以为功王云:倍程北归求尺书以议退兵敏遂沮其议及解潜折可求败衄遂复请遣使以议和其失机会一至於此太原之围期年未解河北之寇既去复还其为玩敌莫大於此言章所击稍涉蔡氏之党则匿而不行进用之际稍有蔡氏之旧则力加推引惟效京攸专权跋扈略不知先国家之急。又数与等辈交相矛盾怀奸积恶巧佞阴很未见其比投之遐裔尚未塞人望观文隆名宫祠优职岂宜畀之伏望陛下断以不疑特赐窜斥布告天下使上皇恩德与日月争辉无致小人妄有掩蔽臣将见天地悦豫神只喜乐蠢兹夷虏不威自服(删蠢兹至此八字)矣。臣有所怀不敢自已幸陛下赦其狂率取进止九月五日奉圣旨吴敏落职仍报行。

九月壬申吴敏责授崇信军节度副使涪州安置。

臣寮上言臣近尝论前少宰敏掩窃上皇内禅之德自谓有定策之功及专权跋扈怀奸误国固非一事理当投之荒裔以为人臣不忠之戒圣恩隆厚尚存体貌止令落职宫观罪大责轻未协物论误国欺君罪通於天虽戮市朝未足塞责陛下自即大位屏出宫嫔不迩声色近以星文谪见避殿减膳以消天变忧勤恭俭前古未闻虽村童野老言之尚能流涕敏身为宰辅自当仰体陛下至诚恻怛之意夙夜在公思所以补报迩者厚费金钱数百千置婢妾三二人以供娱乐自谓宰相事业如此而已木石肺肠略无忧国之心是可忍也。孰不可忍以故内外细大之事一切不复经意同列询访笑而不答伏望陛下详臣前日所列之恶与今来所论之罪速赐投窜未足偿误国之大过亦使知罪之不可幸而免也。取进止九月九日奉圣旨吴敏责授崇信军节度副使涪州安置。

手诏曰:朕以嫡长受册建储十有馀年上皇畀付之意既以大定宣和七年十二月二十日饭降睿旨建朕开封牧乃用太宗故事卿大夫知将内禅矣。及二十一日宣制而百司庶府以至都人亦莫不知是时蔡攸领枢密院自知罪恶贯盈他日不免乃引给事中吴敏於宣制日入至玉华阁(玉华阁者禁中深密之地非外廷臣拨得至处)。又二十三日引敏连入盖攸方经营江浙之行欲留腹心之士置在京师候伺动静中外相应其事诡秘难使众知故引敏入深密之地与谋耳攸既东行言章击蔡氏者日至而敏倾身障之诡计百出终以败露及蔡京子孙皆远窜而京子孙至荆南托进士黄大本附书寄敏为开封府缉捕得之其书责敏曰:仆父兄於阁下可谓有德矣。阁下自布衣登要途立功名始终与父兄交契自应知之阁下纵自谓我不出蔡氏其可得乎!由条书观之敏之为蔡氏腹心明矣。。且朕以太子受禅何待人言。若以谓尝言则入玉华阁之日乃在降旨建牧之次日何也。攸乃诈传命令以敏有建立之功擢为门下侍郎其奸伪缔构乃敢如此是以上皇在龙德宫敏见管勾官待制谭世勣李熙靖必曰:内禅之事出我至诚不由人言言必灭族谁敢言者以此知敏未尝建言但攸引入与为他谋上皇独断而为此策冠映古初矣。吴敏乃以为已功可乎!。若敏辅相有力犹可以赎罪。又况深险而。

好自专弛漫而不及事致今日边事尚炽兵民未得休息投诸遐裔亦轻典尔故兹诏示可付史馆仍布告天下。

告词曰:为臣之恶莫大贪天之功失职之刑孰先误国之罪宜加显黜用穆师言观文殿学士通议大夫提举亳州明道观吴敏性禀柔邪中藏险诈窃名第以徼幸之术盗倚任於扰攘之时惟眇质之缵承盖上皇之素定乃缘私党之托谓有建言之因迨窜凶渠果协公议究观党庇之迹迄符阴告之情。且朕方勤政躬宵旰之忧而尔乃怀安肆娱乐之奉用人论事济奸慝则有之料敌筹兵失机会者多矣。稽使指有後时之慢忽边防无先事之图谋皆不臧咎将谁执有相。若此惟国之羞既邦宪之稍伸顾人言之不置贬从从散秩投畀遐方尚体宽恩勿忘修省。

林泉野记曰:吴敏字元中真州人登第蔡攸喜之渐进用宣和末为给事中金人犯顺(改作至汴)徽宗欲逊位皇太子攸探知上意密以告敏敏以力赞其事渊圣即政骤加敏中大夫门下侍郎李邦彦为百姓所击因罢相敏奏邦彦有功复用为太宰俄而陈公辅上书乞相敏力主和议太学生吴。若奏书言敏奸邪上欲加。若罪敏复谏止敏请早立储贰。又请增春秋一经许举人习治进谏议大夫方时多事敏乃买婢妾以自娱臣寮言敏不可当危急之际。又与徐处仁日争议上前上为解之不巳以观文殿学士提举西京嵩山崇福宫继而开封搜得蔡条所遗书言敏受蔡攸恩不能营救上怒彰其恶涪州安置。

诗选曰:敏仪真人妙龄秀发政和初上庠试书义有声蔡京见其程文复爱其丰韵粹美欲以女妻之元中辞焉释褐授浙东学事司干官除馆职擢记注西掖时年二十七玉立鸳鹭行中一时歆艳迁给事中郑达夫既相以言事落职宫祠退居维扬遂归白沙数年不以一事干人吴正仲侨居於彼元中师事之学为古文四六质疑就正日夕不倦期年文章大进缙绅咸钦重其不以贵显自高诎己务学如此宣和五年复召还旧物兼直禁林制词温厚人多传诵蔡京罢相麻云:於戏再图揆路之崇本予德意三告师臣之老乃尔令名河北德音云:桑麻千里皆祖宗涵养之休忠义百年亦父老训诲之德。又云:大田在望将观牟麦之秋南风既薰。且解里闾之愠敏有侍儿曰:远山美姿色通文理敏每为文使供笔砚之役一。

日有访敏者敏方据案运笔远山者方磨墨拂纸时服其风流如此宣和七年冬女真(改作金兵)仓猝犯阙(改作深入)上皇久厌万几元中建内禅之议即日除门下侍郎靖康初进元枢拜少宰与徐择之太宰同命是时招徕天下名士凡坐党锢废黜悉加迁擢浸与徐公议论不协朝廷以防秋不远庙堂失务同寅并罢相以观文殿学士外祠寻以事贬渝州安置。

蔡攸移万安军安置。

臣寮上言臣闻爵人於朝与众共之刑人於市与众弃之刑赏之行非出人主私意与天下为公而巳昔舜诛四凶天下咸服者言其公也。蔡京蠹国二十馀年罪恶贯盈杀之宜矣。吴敏等力为保护屈国法以报私恩天下孰不痛愤而迁延数月不正典刑陛下灼见天下怨京之甚奋独断之威不恤奸言投之海外以御魑魅虽三尺童子莫不谓然京恃敏庇覆之故滞留道涂至长沙而卒识与不识无不咎敏之沮格言章不早投窜致京身死内地抵掌而叹者纷然如京之恶固大矣。。若攸之罪亦不减於乃父燕山之役祸及天下罪与童贯何异哉!骄奢淫佚载籍所无包藏祸心虽伐南山之竹不足以容其辞今置之雷州实未协於师言雷虽在广南其地濒海绝无烟瘴土风不异於中州此吴敏之私意也。今。若不窜之海外不为未正凶人之罪亦恐不足服国人之心愿陛下速赐施行无使。若京之早毙再失天下之望臣不胜区区之恳取进止九月九日奉圣旨移万安军安置。

十一日甲戌閤门宣赞舍人吴革往太原使粘罕(改作尼堪)。

革见粘罕(改作尼堪)庭揖不拜计议边事责其贪利败约气劲语直虏(改作敌)相顾动色愧(改作叹)服为追回攻威胜军等处人马授书以归备得其情状报宣抚使折彦质请於朝急备河南。且乞选精兵捍御戎人(删此二字)而复遣使出塞以强中国大臣之谋优游不断尚执讲和陷於贼(改作敌)计而不能悟。

十三日丙子谭稹移昭州王安中移象州并安置。

臣寮上言臣窃见比者金人愈肆猖獗(删金人至此六字)并门之围未解河朔之寇深入而我师数有败衄退走之耻者无他士弗用命而气不振士气不振则孰肯效死。又安能取胜哉!然则士卒之气何以振之傥朝廷於行法之际有以大慰人望而快其平昔愤怨之心则士卒之气振矣。。且河东边郡失守以至於今其。

势益可忧前後败军覆将所杀戮者不知几何人孰不知忻代之失始於谭稹招刺义胜军致令耿守忠辈开门迎敌陷没要害之地遂至於此也。河朔自收复诸郡人皆知必有今日之患向者长驱屠戮之祸城下要盟之辱不忍复道孰不知燕山之变盖缘王安中身为安抚措置乖方既阴知其必有变而嗜利固宠不以告朝廷乃夤缘为私求自便以归致郭药师背叛降敌为之向导遂至於此也。非特士大夫知之凡尝遭虏寇(改作俘掠)之患者无不切齿愤惋思得此二人者而甘心焉今陛下傥从民望将二人者重加诛责则天下之人必曰:圣上哀念吾赤子之无辜而就死地故求首祸之人以正典刑孰不鼓舞欣快而相告哉!如此则何患士卒之气不振而弗用命乎!二人罪恶如此而朝廷未尽施行谭稹虽已责散官而尚处近郡王安中初居随州今改置临江军善地则何以慰民望而快其积愤之心哉!臣谓重行典宪之後犹当降明诏露布其罪使天下咸知庶令军士感励自奋而成敌忾之功正今日之所急也。乃复加惠有罪特屈刑宪以失天下之望伏望睿断并谭稹招刺义胜军驯致今日之患则罪不在童贯下。又闻金人起师之因亦指王安中擅纳叛降故去岁十二月二十五日檄文首著其事以谓因此构怨以致兴师天下之人皆谓安中即有重责不谓久稽典宪今朝廷复有和议则安中之责尤不可轻亦助和议之一端九月十三日三省同奉圣旨王安中移象州谭稹移昭州并安置。

遗史曰:王安中到象州有《诗》曰:後人谁促渔阳战旧守犹迁象郡来。

幼老春秋曰:王安中字履道以文章有时名交结蔡攸攸善之引入禁中太上赐燕饮半酣是时郑妃有宠犹未正中宫上出之郑氏簪玉花上有双飞玉燕攸谓安中曰:,岂可无诗安中即作诗进曰:玉燕双双扑鬓云:碧纱衫子郁金裙神仙宫里骖鸾女来侍长生大帝君太上大喜安中尤善四六致位政府别无他长除知燕山府制有曰:高文大册亶居後学之宗。又曰:推翰墨润色之工为剧繁允济之任。

赐进士出身头品顶戴四川等处承宣布政使司布政使清苑许涵度校刊。

 

卷五十四校勘记。

神祗喜乐(祗误作祗)近以星灾谪见(灾误作文)思惟所以补报(脱惟字)冠映古初矣。(初一作今)试诗书义有声(脱诗字)授浙东学士司干官(士误作事)寻以事贬涪州安置(涪误作渝)上出示郑氏簪(示误作之)。

 

 

《卷五十四》

 

  1. 靖康中帙二十九。

起靖康元年九月五日戊辰,尽十三日丙子。

五日戊辰吴敏落观文殿学士宫祠。

臣寮上言臣闻国之威柄惟赏与罚赏罚者是非之所以分而政事之所以立也。。若为善者不赏有罪者不罚则是非倒置无所观效窃见前宰臣吴敏因上皇有内禅之意遂建白传位於陛下曾未累日致位辅弼自惟年少恐不能协副众望乃招贤能张大声势当是时也。人皆称之及戎虏(改作金人)既退浸生骄心侈协选购之功偃蹇无所忌惮边防之急不复经意将帅之任不复介怀器甲迟缓而不预为之计粮食稽迟而不早为之所般运失时蠹害为甚凡此数者皆当今之先务虽究心悉力犹惧不能以济事而乃怡然视之如平时可不为之寒心哉!以至元祐旧臣则抑遏而不加牵复蔡氏大恶则蔽覆而不正典刑使陛下之仁恩不能以下布而臣寮之章疏亦沮而不行焉不问邪正同於已者善之不问愚智异於已者恶之,於是士夫失望民庶解体则今日之罢已为晚也。敏虽罢相然犹为观文殿学士知扬州扬当江淮。

之冲素号繁剧观文之职冠於秘殿可轻以授之哉!敏以罪去尚。且得此臣惧自今以往执政大臣勤恪者无所劝而懈怠者无所惩矣。伏望陛下明其罪恶以正刑章以为後来臣子之戒取进止。

又上言臣尝观李唐诸帝其聪明英武无。若太宗者及太子承乾废以三子一弟未知所立其心无聊取佩刀自向赖长孙无忌抱持以免请立晋王大事方决虽其平时英略如此一为多爱所牵不知自处乃知在疑似之间能断以大义略无纤芥诚天下之难能臣伏睹道君太上皇帝去冬锐然以大位内禅於陛下不谋闱阃不问阉官不询群臣使神器永有依归其贤於唐太宗远矣。蔡攸出入密侍闻上皇倦勤之意甚久奸人多虑用心不臧不肯宣露者将有所待一旦上皇除陛下以开封牧攸知事势已定。又自度父子稔恶平时邪曲惮陛下之刚明遂授其语於吴敏俾之建白攸。又赞敏为门下侍郎其虑患深矣。敏不自揆乃攘为已功群小交口称道以为有定策之勋兹实骇闻藉使当时上皇意未有所主虽百吴敏何能为哉!既贪天之功以为已有。又得蔡攸所授之语惟思报蔡氏之恩略不顾君臣大义虽言章交攻其罪而敏横身障蔽斥逐台谏招引同门以为己助迫於不得已凡三四贬窜仅能置京攸於湖外而己陛下灼知其奸奋乾纲之断投京海外窜攸岭表分布子孙各置远方京不及过岭而卒於善地大不慰天下之心无不归咎於敏者方金贼犯顺(改作金兵深入)李邦彦欲议和敏则以和为是虽三镇之重遽欲弃与及徐处仁欲议战敏则以战为不然虽种师中逐贼(改作敌)出界不以为功王云:倍程北归求尺书以议退兵敏遂沮其议及解潜折可求败衄遂复请遣使以议和其失机会一至於此太原之围期年未解河北之寇既去复还其为玩敌莫大於此言章所击稍涉蔡氏之党则匿而不行进用之际稍有蔡氏之旧则力加推引惟效京攸专权跋扈略不知先国家之急。又数与等辈交相矛盾怀奸积恶巧佞阴很未见其比投之遐裔尚未塞人望观文隆名宫祠优职岂宜畀之伏望陛下断以不疑特赐窜斥布告天下使上皇恩德与日月争辉无致小人妄有掩蔽臣将见天地悦豫神只喜乐蠢兹夷虏不威自服(删蠢兹至此八字)矣。臣有所怀不敢自已幸陛下赦其狂率取进止九月五日奉圣旨吴敏落职仍报行。

九月壬申吴敏责授崇信军节度副使涪州安置。

臣寮上言臣近尝论前少宰敏掩窃上皇内禅之德自谓有定策之功及专权跋扈怀奸误国固非一事理当投之荒裔以为人臣不忠之戒圣恩隆厚尚存体貌止令落职宫观罪大责轻未协物论误国欺君罪通於天虽戮市朝未足塞责陛下自即大位屏出宫嫔不迩声色近以星文谪见避殿减膳以消天变忧勤恭俭前古未闻虽村童野老言之尚能流涕敏身为宰辅自当仰体陛下至诚恻怛之意夙夜在公思所以补报迩者厚费金钱数百千置婢妾三二人以供娱乐自谓宰相事业如此而已木石肺肠略无忧国之心是可忍也。孰不可忍以故内外细大之事一切不复经意同列询访笑而不答伏望陛下详臣前日所列之恶与今来所论之罪速赐投窜未足偿误国之大过亦使知罪之不可幸而免也。取进止九月九日奉圣旨吴敏责授崇信军节度副使涪州安置。

手诏曰:朕以嫡长受册建储十有馀年上皇畀付之意既以大定宣和七年十二月二十日饭降睿旨建朕开封牧乃用太宗故事卿大夫知将内禅矣。及二十一日宣制而百司庶府以至都人亦莫不知是时蔡攸领枢密院自知罪恶贯盈他日不免乃引给事中吴敏於宣制日入至玉华阁(玉华阁者禁中深密之地非外廷臣拨得至处)。又二十三日引敏连入盖攸方经营江浙之行欲留腹心之士置在京师候伺动静中外相应其事诡秘难使众知故引敏入深密之地与谋耳攸既东行言章击蔡氏者日至而敏倾身障之诡计百出终以败露及蔡京子孙皆远窜而京子孙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