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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朝北盟会编》2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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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之罪偃蹇无人臣之礼遂落职提举杭州洞霄宫建中靖国初召知开封府惟曲奉权幸堂吏段处约等私卖恩泽京不敢推治为侍御史孙升两章弹之崇甯初迁中大夫尚书右丞俄除右仆射三年迁左仆射深结宦官探上所欲务迎合之善书大字宦官轩亭及功德院额名多京亲书姑息堂吏出知州军变坏祖宗法度不用天下忠正之士自司马光张商英苏轼刘安世而下皆指为元祐奸党禁锢其家涿引奸佞之士皆登要路广营产业以收复湟中加左银青光禄大夫四年以收复鄯廓等四州加司空五年以宫祠罢大观初复拜左仆射以康居夜郎之属纳土加太尉二年拜太师立阻御笔之限以坏封务之法务兴事功穷极奢侈以蠹国之财赋屡改盐法以困民力阴为蠹国害民之政妖人术士劝之曰:兴化公之乡里也。。若决水贯之则吐气愈旺临平公之父坟也。正占龙势但未有两角。若立两塔龙角成矣。京尽用其言诈言欲利民田遂决其水。又言欲祝圣寿遂建其塔专贡声色起土木运花石以媚惑人主之心而威福大权尽归於京矣。三年彗星见御史中丞张克公(旧校云:按蔡京本传云:御史张克公劾京时为御史中丞者乃石公弼中丞二字疑误。又云:张克公传云:蔡京再相克公与中丞石公弼论其罪)二十一章言其奸邪陈朝老上言书其罪十四吴执中。又言其罪乃罢为中太一宫使封楚国公台谏多再弹之四年诏京权重位高人屡告变全不引避公议不容降为太子太保以。

楚国公致仕令毁临平之塔後为宦官提荐不已政和三年复诏拜京太师领三省事京阴为壤国之计与蔡崇逆谋为陈瓘之子正汇来告京怒送正汇沙门岛编管瓘亦责令通判居住诸州门向帝都者谓之朝天门也。京改为朝京门太学三舍法以贡士退归者京改为退送皆欲阴合谶兆张怀素吴储等谋反为汤东野范寥所告得其实词连京开封尹林摅御史中丞余深力为掩覆之京皆骤迁二人为两府姬妾慕容氏等皆封国夫人门吏。若王瑜李奎魏伯初张亮等十人皆为观察为横行赐金带者数百人名园甲第亚於宫禁诸子皆学士金紫烜赫子鞗尚茂德帝姬拜驸马都尉自古执政之盛莫与为比冯浩以为不诛之必乱天下京怒谮之送浩循州编管言路遂绝。

中兴姓氏奸邪录曰:蔡京自政和二年後召拜太师领三省事阴为坏国之计天下大权一归於巳日请上游宴以酒色困之宣和初内侍冯浩力言京必乱天下宜速诛之京怒谮於上编管浩循州至蔡州使人杀之自後言路绝矣。有识之士比之王莽方腊反於浙四方已乱王黼言於上子攸亦屡言京之短乃勒京致仕四年五年河北京东群盗蜂起各十馀万民被其害者数千里皆京所致也。七年复起京领三省俄以目疾罢大金入寇(改作兵至)京劝徽宗幸江西京举族皆行太学生陈东上书言京为六贼之魁靖康初臣寮力言其罪责授中奉大夫秘书少监分司西京致仕其子修侄仍孙衡述微皆落职押归本贯臣寮。又言京罪责授崇信军节度副使德安府安置後。又言其罪移衡州安置至潭州病卒於东明寺年八十天下士民以不诛之为恨。

赐进士出身头品顶戴四川等处承宣布政使司布政使清苑许涵度校刊。

 

卷四十九校勘记。

调兵防秋之计既罢峒丁。又罢(兵误作发计误作兵脱峒丁。又罢四字)不久自解围四也。(应作不攻自解)天下兵今已七月(今字衍巳应作以)声言某月入寇(脱寇字)然不可恃彼之不来(然误作终)臣已作奉圣旨(已作误作只依)所有馀路(脱所字)诏起勤王之师(诏误作始)援引憸人(憸误作佥)已逐而复用(脱已字)岁月相仍(相误作以)引援(阙)公渎妃嫔(原阙系宦寺二字)州司以京於崇教寺之侧拘欑(欑误作赞)孙衡述徵皆落职(述应作术徵误作微)。

 

 

《卷五十》

 

  1. 靖康中帙二十五。

起靖康元年七月二十一日乙酉,尽二十九日癸巳。

秀水间居录曰:蔡京四入相崇甯元年拜相四年罢大观元年复入三年。又罢政和元年复入宣和初。又罢六年冬王黼罢相白时中李邦彦并拜太少宰未几京东盗起京党鬨然以谓宰相望轻乃诏京复总三省许私第治事三五日一造朝时京巳八十目盲肠炎不能书足蹇不能拜跪矣。其子条用事凡判笔皆条为之仍代京禁中奏事,於是肆为奸利赏罚无章黜陟纷纭条外兄韩梠者骤用为户部侍郎密与谋议贬逐朝士殆无虚日条每造朝侍从以下皆迎揖附耳与语堂吏抱文案数十人从之遣使四出诛求探访喜者令荐之不喜令劾之中外缙绅无不侧目先是王黼作应奉司总四方贡献之物以市权宠,於是效之请置宣和库库中置式贡司司分诸库如泉货币帛服御玉食器用等皆其名也。上自金玉下及蔬茹无不笼取元丰大观库及榷货务见在钱物皆拘拨收椿专事供进次年四月条恶日著二相不能举。

条兄攸发其奸状京罢条亦被谴是年冬金虏犯(改作师至)阙得非将乱之兆耶蔡京久在相位植党擅权无敢言其罪者惟大观中再罢政後中丞张克公一疏及内翰张阁一制粗能数其过恶天下传诵张克公疏曰:臣先尝论奏前宰相蔡京罪恶显著宜加严责上答天戒下慰人心未蒙睿旨施行苟依阿不言非特负陛下之责天下之人皆有以责之矣。义当竭力不敢(旧校云:此下似有脱字)但(删此字)依(下添阿字)京顷居相位擅作威福权倾中外滥锡予以蠹国用轻爵禄以市私恩谓财利为有馀皆出诞慢务夸大以兴事肆为骚扰援引小人以为朋党假借姻娅布满要途以至交通豪民广兴产业役天子将作营葺居第用县官人船般运花石曾无尊主庇民之心惟事丰已营私之计。若是之类其事非一累有臣僚论列臣更不敢具陈。。若乃名为祝圣寿而修塔以壮临平之山势托言灌民田而决水以符兴化之谶语致妷亻吾之告变而缪为心疾受孟翊之讹言而与之官爵赵真欲辅之以妖术张大成窃议其奸意骇动远迩闻者寒心此皆足以鼓惑天下而为害之大者稽之古人有一於此必加严刑而京兼有之乃独泰然忽视朝廷无复畏惮人臣强盛莫甚於兹去岁东南诸路皆罹旱暵之灾者乃其应也。圣恩宽贷为之保全人心不平而忿嫉之气充塞海内星文变异岂无意耶盖京之罪戾积稔滋久上赖圣德昭格皇天眷祐为宗社之盛福幸天下之生灵,於是星文再昭示其意既尝罢京相消弭於前则正京罪诚有待於今日也。虽天之垂象不当其事应而常无所不戒然京之罪未正乃事之最可戒者也。始者京再罢相士民称庆以谓京去朝廷必矣。既宠以宫祠。又许其致仕赐以苏州南园尚无去意然以哲庙实录未毕犹可为说今书已成而去计杳然是终不可去也。非天有以警悟陛下则人力何能为哉!臣闻之《书》曰:天视自我民视天听自我民听。又曰:天讨有罪五刑五用哉!盖天之视听因民而已君之用刑视天而已臣愿陛下顺民心以奉天体天道以除暴正京罪以释天下之疑以为人臣之戒则和气集而灾沴消矣。干冒天威罪当万死伏望圣慈深察愚衷特赐听纳早降睿旨张阁行责官词曰:政事所寄尤严误国之诛人臣之奸莫重欺君之罪我有常宪扬於大庭太师致仕上柱国楚国公食邑一万二千六百户食实封四千四百户蔡京顷。

以时才久膺柄任两寇台衡之峻三登公衮之崇庶图尔庸以弼予治而总秉众务出入八年事寝紊於後来谋悉违於初议擅作威福妄兴事功轻爵禄以市私恩滥锡予以蠹邦用借助姻戚密布要途援引凶邪合成死党以致假利民以决兴化之水托祝圣而饰临平之山岂曰:怀忠殆将邀福屡有告陈之迹每连狂悖之嫌虽仅上於印章犹久留於里第偃蹇弗避傲睨罔悛致帝意之未孚垂星文而申谴言章继上公议靡容顾欲用恩难以屈法其褫师臣之秩俾参宫保之官姑慰群情尚为宽典於戏上天垂象明罚所以弭灾人道恶盈省躬所以引咎往钦善贷无重後愆可特授太子少保致士依前楚国公勋封食邑实封如故在外任便居住仍放谢辞。

陈朝老《书》曰:臣窃观陛下即政之初布告朝爰立台辅当时群臣在列耸听以为所用必奇才也。白麻既出天下失望夫蔡京奸雄悍戾谵阼不情徒以高才大器自处务以镇压天下以为自古人臣惟一切因循苟简以为治无敢横身为国建议立事者,於是出而锐然更张谓天下後世无以复加陛下倾心俯纳所用之人惟京为听所行之事惟京为从故蔡京得以姿其奸佞玩弄无所畏忌直欲败坏而後巳观其行法出令狗名失实无以异於儿曹稚子终日嬉戏以尘为饭以木为胾何与於饥饱哉!。且儿曹之戏已则弃之无有後灾以蔡京之所为求其所欲其为害岂特一方与当年盖将遍四方之广覃万世之远而未艾也。厥今天下何如哉!官爵冗而非材杂进财用竭而妄费无已恩泽滥而侥幸成风科配苛而农民重困学校纷更而士失所业谀佞成俗而上罔闻知恩宠擅分而人多侮法钱与物俱重而无术以平之其他害国蠹民误上罔君未可以指数推其弊之所生良由陛下任非其人所以致此今缙绅士大夫自一命以上皆出其门人无所守各怀私恩而不知国家之公议几成风俗。且爵禄名位天下之公议权臣盗之以植私党最为有国有家者之大患况蔡京尤深结陛下左右近习之人故此曹为之隐蔽是以公肆诞谩无敢谁何陛下渐成孤立可为寒心幸其解去机务退处祠宫天下之人鼓舞抃蹈有。若更生今既已谢事尚犹安处上都门阑如市交结内贵其意犹欲觊他日之复用也。平时出入门下之小人恐其去国失所倚恃旁为之助陛下何不察欤愿陛下。

奋乾刚之断勿贰勿疑置之远方以御魑魅庶以杜绝其望方快舆议臣尝观其所为之事合天下之人举以为非公论未失劫於势利导谀成俗无一人敢为陛下言者前者之伏蒲载豸皆伏下风各怀刍豆之爱上下相蒙未以为非臣观考蔡京之所为合而言之则其事止於十有四曰:诬上帝曰:罔君父曰:结奥援曰:轻爵禄曰:广费用曰:变法度曰:妄制作曰:喜导谀曰:钳台谏曰:炽亲党曰:长奔竞曰:崇释老曰:穷土木曰:轻远略散而言之其事数十万言岂毫楮所能载臣久困羁旅不能具纸墨陛下不以臣不肖愿诏有司给笔札使臣得尽胸中之所言写天下是非之实以告陛下臣死之日犹生之年草莱无知辄议国家大事罪合诛夷干犯天威臣无任瞻天仰圣激切屏营之至。

右正言崔鸥劄子臣谨按贼臣蔡京阴蓄异谋潜窥神器故窃爵赏买天下小人以为朋党相与遮蔽人主耳目卒致远夷猖狂直犯(删远夷至此六字改作敌人深入)畿甸宗庙震动社稷荡摇上皇南巡肃王北质百姓屠灭天下之贼其罪有大於京者乎!此贼祖宗神灵之所切齿也。陛下安得而赦之伏望特赐睿断斩此奸臣为万世乱臣贼子之戒取进止。

又劄子臣谨按贼臣蔡京以奸邪之术诳耀人主大类王莽而朋党之众则。又万万於莽之奸也。制并田更钱币设六管造明堂起辟雍建灵台颁时令筑学舍万区以诳耀其君,於是卒攘其国而有之而京贼亦用此术其意安在然莽之腹心不过王舜刘歆等数人岂如京贼收天下之士以为腹心乎!遂至盗贼蜂起夷狄乱华(改作社稷将危)虽宗庙神灵为之震骇然则京贼之罪宗庙神灵之所不赦陛下安得而赦之伏望圣心独断戮此巨奸以为万世戒取进止。

二十六日庚寅诏解围太原。

诏曰:朕惟金贼(改作人)攻围太原百五十馀日其势危蹙惟兵与食最为急务而朝廷於此二者措置殊未有方每於警奏不过督责诸将俾令进师既不益兵。又无见粮安能使之必战既战。又安能使之必克进者屡衄其弊盖出於此朕每一念疾首痛心寝不能安食不知味今闻黠虏(改作金人)筑垒临城控扼要害援师不可进粮道不得通势益危迫卿等宜究心悉力广加询谋益兵置粮不吝爵赏以劝用命明其政刑以威不恪须管太原解围。若稍有误事不惟卿等负。

朕倚注之意朕於负荷之重亦岂委法以苟私卿等哉!。

二十七日辛卯解潜自威胜军进兵屯於南关。

初诸将议进兵刘以河东宣抚副使至隆德府张俊苗傅皆隶麾下与诸将期七月皆进王渊与出平定军辽州路解潜折彦质出威胜军路张灏折可求出汾州路粘罕(改作尼堪)在太原闻援兵至乃多积粮於南关佯。若闻潜至而怯惧者匿强壮兵马使轻兵守之戒之曰:解潜必自威胜军先趋南关俟其至则伪遁潜遣人勾探止有轻兵乃以兵趋之金人皆伪遁潜以为真遁渐遣人运其粮食金人犹未动巳而潜悉遣士卒车马运粮巳装载就道而金人之兵冲突而至官军不敌弃粮而溃死者相枕籍自此潜不能军矣。。

张灏及金人战於文水县败绩。

张灏者孝纯之子也。朝廷以为河东察访使招河东义勇禁军五万由辽州以夹援太原灏命统制张思政为前夕遂同折可求到文水县上贤村马村下寨金人每日出没遇官军则伪遁未尝有胜败而思政以为不足虑遂不设备金人忽取别迳至思政失措官军遂大败初朝廷命可求节制麟府路军马往救太原也。知麟州杨宗闵告可求曰:朝廷命公解围未审由何路以入。若路出汾阳以步兵当突骑未见其可愿节制建上将之旗鼓行而声言救晋假我精骑二万攻其必救之所则太原之围必自解矣。可求善其言而不能用卒至於败仅以身免可求以便宜升宗闵为前军统制军马河东路兵马钤辖。

传信录曰:七月二十七日诸路进兵平定军辽州两路刘王渊主之威胜军路解潜折彦质主之汾州路张灏折可求主之而宣抚副使察访勾当公事皆承受御前处分事得专达进退自如宣抚司虽有节制之名特文具耳余奏上以节制不专恐误国事虽降指挥约束而承受专达自。若也。至期出师解潜与贼相遇於南关转战四日杀伤相当金人增兵潜军力不能胜而溃平定辽汾之师皆逗遛不进其後张灏。又违节制用统制官张思政复文水县已而。且复为贼所夺余极为上论节制不专之弊。又分路进兵贼(改作敌)以全力制吾孤军不。若合大军由一路进会范世雄以湖南兵至即荐为宣抚判官方欲会合亲率师以讨贼而朝廷之议变矣。。

敕御史中丞张灏追童贯行刑。

臣僚上言臣闻事有其失甚微其贻患有邱山之重而不可胜救者废置诛赏是也。请以古事之昔汉既诛董卓不及赦凉州部曲李傕郭汜知不免激其下以叛遂贻汉室之祸此当赦而不赦之失也。唐德宗有泾师之变仓卒出狩或劝取朱勔杀之否则相逼为乱将大德宗不能用泾师得朱勔果称僭逆遂陷京师赖有良将相与戮力仅能克复此当诛不诛之失也。臣窃观童贯以阉臣仆隶之微盗有兵权几二十年其坏祖宗军政开河朔边患结新造之远夷弃耶律之旧好(删结新至此十二字)祸及华夏至於今不止其过恶误国在蔡京父子王黼之上然其诛斥独轻於二人公论固已郁矣。臣为陛下言其大者以消未萌之祸童贯久持内外兵柄陕右诸路劲兵号曰:胜捷阴常蓄养为牙兵以市私恩其督战也。不使之临行阵特以自卫而已战而胜则归功厚赏不胜则拥之以遁其赏功之猥滥至数千人皆为将校骄纵饱满无复斗志其实有战功者皆抑而不赏使西北战士归怨朝廷者皆贯纵之使至此也。其随上皇之南狩也。贯劫之东下日用券直或旬时犒赐至纯用金银以给之过为优厚冀得其死力朝论讠匈讠匈至今以为疑也。臣。又观近日张思政领胜捷馀卒败於河东溃而东归宣抚副使李弥大执思政而戮之复遣败亡馀卒赴真定为援将卒疑惧挟其渠首以叛淄青至今震动贻患一方论者恨其遣溃师之遽而诛思政之早也。则汉不赦凉州部曲事之大小虽异其失则同矣。臣所谓其失甚微而祸有邱山之重者也。。虽然此巳往之失不可复追未然之事尚可图也。臣闻诸道路山东叛卒文其旗曰:负冤胜捷意欲自沂密入寇淮浙万一闻贯尚在数怀畜养之恩一旦乌合,岂不大为东南之患此臣所以夙夜过计不能无泾师得朱勔之忧也。陛下岂得不过为之虑哉!况贯自用师持权以来毒流夷夏以无事无罪之民驱之死地所杀伤者不啻数十万众缘贯而破产流离者延及四方之民皆陛下之赤子也。今以诛一贯之身曾不足少谢穹苍之怒兆庶之怨陛下尚疑而不忍者。此微臣之所不晓也。伏望陛下遣一介之使即贬所正典刑声其罪恶以谢天下无辜之民以绝群小怀怨之望。

又上言臣窃以谓祖宗垂宪於治安无事之时杀大。

臣为当在所戒後世有乱天下危社稷而不杀之非祖宗之志也。况如贯者阉腐刑馀在祖宗时止堪埽除之役岂真所为大臣者哉!贯握兵柄几三十年大奸大恶不可缕数臣独论其可杀而不可赦者坏太祖皇帝之兵制败真宗仁宗皇帝之信誓通万馀里之小夷残百馀年之与国(删通万至此十四字)虏(改作辽)后欲归却其表而不受虏(改作辽)主潜遁指其踪而使擒契丹旧臣痛入骨髓假手女真(改作金人)俾之报怨旁结西夏共为敌雠虏(改作敌)骑欲入贯犹趣住太原虏(改作敌)破忻代即舍太原以归具舟楫载所亲兵之家属佩陕西河北河东路宣抚使印浮汴渡江淮而去,於是时保有陛下柰何卒赦之。

又上言臣谨按童贯以奴隶之资荷不世之遇浸缘恩宠包藏祸心近者臣寮论其罪恶备载章疏以其养兵於家储甲於库有潜谋不轨之兆陛下宽容姑投海裔今者窃闻有司检校其家器用复有交椅以青龙首金银丝背为饰者士论传骇以谓不轨踪迹暴白无甚於此臣愚闻之史氏为国者见恶如农夫之务去草焉芟夷蕴崇之绝其本根勿使能植则善者信矣。贯之误国召兵几危社稷两观之诛巳後天下之望今暴其罪恶复出其不轨之器苟复置之何以为巨奸元恶之戒奉圣旨童贯罪有十首荐朱勔起花石引赵良嗣灭契丹修延福宫等朕在东宫屡为摇动册立之时有异语不俟敕命擅去东南差留守不受命东京解围闻之而去家中有非法之物私养死士前项罪不容诛差监察御史张澂将带开封府公人前去追童贯随所至州军行刑讫函首赴阙当议赍送宣抚司军前一行人漏泄者依军法其子孙已降指挥送吉阳军编管见随童贯子孙仰张澂交割与所在州军选差官多差兵级管押前去如在别州军即移文监司依此施行。

二十九日癸巳右武大夫温州观察使提举河北西路保甲兼权提点刑狱权真定府李邈除青州观察使知真定府。

是月(阙)日遣使与金人元帅皇子二书。

宣和录曰:七月某日大宋皇帝致书大金国相元帅比因专使尝已布书具载悃诚想加通亮但以三镇之民怀土顾恋以坚死守虽令不从遂至宿师引日已久重惟兵民各为其主困於暴露深可悯伤是用欲以三镇税租纳充岁币既不失通和之议抑亦为。

长久之图谅惟仁明必能矜察已遣使大金皇帝及皇子郎君今再命单车复陈本末愿加聪亮有少礼物具如别幅秋暑尚炽更希保护谨白一七月某日大宋皇帝致书大金国皇子郎君比常布问具致悃诚近因使介之旋尤详敦好之意但以三镇之民怀土顾恋虽令不从以致宿师引日已久重惟兵民各为其主困於暴露深可悯伤是用愿以三镇税租纳充岁币方昭大信谅不受於间言将究远图岂自生於细故成长利於两国在仁人之立谈想惟英聪必能体亮已遣使大金国相元帅今再命单车复陈本末愿加聪察有少礼物具如别幅秋暑为烦更希保护谨白。

粘罕(改作尼堪)大起云:中路民兵之太原。

王安中临江军安置。

臣僚上言谨按王安中昨自尚书左丞建节知燕山府委任之寄重矣。借令无才可办边事至如贼(改作敌)势强弱与沿边兵食乏阙馈运艰难民户残弊众所共知者自合条具实状逐项奏闻使朝廷灼见利害审定取舍早为备御之策而安中畏避童贯专务蒙蔽终不端言其事数奏祥瑞诬罔谄谀以固宠禄养成边患一旦虏(改作敌)骑长驱燕蓟覆没深入畿甸社稷几危推原本因其罪与蔡攸等耳今臣僚论列以谓行法未尽乞斥诸远方少为误国者之戒虽责授散官复处汉东近地恐公论不以为允矧以太原被围师屯未解强虏(改作邻)压境朔部戒严。若不恃赏罚之公厌服物论何以正其蒙蔽欺君之罪奉圣旨王安中移临江军安置。

赐进士出身头品顶戴四川等处承宣布政使司布政使清苑许涵度校刊。

 

卷五十校勘记。

每一念及疾首痛心(脱及字)亦岂委法以苟私卿等哉!(应作亦岂敢委法徇私於卿等哉!)由辽州以夹援太原(夹一作来)数怀蓄养之恩(数应作素)贯犹趋往太原(往误作往)载所亲兵之家属(所应作其)册立之时亦有异语(脱亦字)金人忽取别道径至(脱道字)。

 

 

《卷五十一》

 

  1. 靖康中帙三十六。

起靖康元年八月三日乙未,尽二十日癸丑。

八月三日乙未太宰徐处仁少宰吴敏并罢。

以御史中丞李回言章也。。

徐处仁观文殿大学士中太一宫使。

制曰:门下图治有要在人主所宝惟贤充位无闻则朝廷焉用彼相眷予上宰久预政机谋猷罔著於事功体貌务全於终始诞敷明命播告多方正议大夫太宰兼门下侍郎徐处仁器质敦庞才能敏邵蚤年治郡素高黄霸之风晚岁裕民窃陋桑羊之政比畴雅望列处宰司允藉老成庶殚衷悃矧国步艰难之日乃庙堂协赞之时不知黾勉以赴功相与逡巡而固宠乏可否之相济唯同异之是闻寇患未甯方寸阴之可惜机会一失恐驷马之难追道路流言士夫兴叹览封章之引咎具公论之腾喧俾解钓衡进升秘殿即祠宫之成逸昭命数之休隆并衍爰田申陪真赋於戏任旧人以共政初朕心,岂有意於遐遗询黄发则罔愆惟尔躬尚无忘於辰告往只予训其体眷怀可观文殿大学士中太一宫使依前官加食邑。

七百户。

吴敏观文殿大学士醴泉观使。

制曰:门下朕嗣承丕绪统御万邦当论相之初赖股肱之允协至临事之际乃矛盾之是闻念久处於庙堂务曲全以体貌我有明命飏於大廷通议大夫少宰兼中书侍郎吴敏性识静深器资闳远高文足以华国鲠论足以济时顷上皇临朝遍列从臣之选逮眇躬践阼首登揆路之崇藉尔孤忠辅予大业方寇攘之未靖顾宗社之可虞有厝火积薪之危有垂发九渊之惧尔乃玩岁而愒月莫知排难而解纷持首鼠之两端乏铅刀之一割稽违使指潜失事机致公议之腾喧亟剡章而沥恳宜解鼎司之重任就升秘殿之隆名均逸真祠并昭异数於戏闵劳以事尚素蕴之可观益励乃忠想嘉猷之未替只服休宠勿怠壮图可观文殿大学士醴泉观使依前加食邑七百户。

唐恪除少宰。

制曰:门下周室任贤诗雅美甫申之维翰汉朝论相史官称丙魏之有声皆垂希世之名用起中兴之治朕念疆圉未靖辅翼罔功冀得真才付以枢柄系生灵之休戚寄社稷之安危咨尔在廷明听予告正奉大夫守中书侍郎建康郡开国公唐恪器识闳远德履端良学足以通治乱之原力足以任股肱之托召从外服知略辐辏於朕前扬历政途风采想闻於天下浑浑忠义之气宪宪文武之姿为时显人宜膺大任亟升华於右揆仍兼秩於西台申衍爰田陪敦真食於戏艰难多事莫甚此时谋议盈廷当求善策念民力之已困恐国势之易摇修政刑以固本根谨关防以消外侮母殚财而益赋母黩武以贪功顾後患之可虞惟前车之是戒予违汝弼汝言予从无忘厥初庶永终誉可特授少宰兼中书侍郎依前官加食邑七百户。

徐处仁知东平府吴敏知扬州。

臣僚上言臣等历考自古中兴之君商高宗则得傅说周宣王则得仲甫汉宣帝则得魏相协心相与图治故能伐鬼方攘夷狄(改作玁狁)单于慕义稽首称藩载之经史不可掩也。至唐肃宗复两京迎明皇非不有功也。而裴冕苗晋卿之徒相业庸谬肃宗之治因以不振稽古之士於此惜之伏惟陛下勤俭之德本於生知缉熙之学期於日益盖与商高宗周宣王一无。

以异汉唐而下皆不足数然自即位以来历今三时边陲未甯黎元骚动兴治补弊之效未有可观者殆以宰相非其人乎!谨按太宰徐处仁初以蔡京荐进自县令不三年备位政府缙绅骇其速化而不闻其有善誉也。自金人退师陛下采其治郡之能擢为首相盖将与图维天下之务取生民愁叹之弊尽革之而器局凡陋不知大体智识滞暗不通时变曾不能宅百揆熙庶绩以副具瞻之望太宰之职可居乎!谨按少宰吴敏初以蔡京欲联亲谊遂以辟雍私试高等入仕因与京结为死党在上皇朝缙绅目之谓在刘丙林摅之右上皇内禅睿志先定父子授受夫复何疑而敏因蔡攸刺得密旨乃贪天功以为已力处仁忝窃相位使其效力自赎犹或可容而敏以佞济奸私植党与凡其设施悉效蔡京意在专权固宠虽处仁之暗犹能识之二人因以不和而天下之事遂致坏缺每出一令行一政命一官除一吏不恤社稷之安危生民之利病惟务已言之胜迁延淹时者有之朝令夕改者有之遂使天下之民自春涉秋日望朝廷之惠泽而殊未有以慰其心也。方今北虏鸱张(改作强敌凭凌)重兵压境河东之役师老粮匮天下之忧日甚一日而和议之使未遣扰民之事益繁怨讟并兴上天见异谷未及获飞蝗蔽空而处仁与敏傲然自肆略不引避意在归过人主殊失爱君之义矧以小忿交争黼座之前大臣之体得如是乎!臣等采之佥言稽之旧典处仁与敏误国负恩罪在不赦伏望陛下上念祖宗创业艰难之重上皇罪已传位之心下恤四海苍生翘首惠泽之久亟罢二奸别图任用,庶几中兴之业不愧於商周天下幸甚取进止八月二十七日三省同奉圣旨徐处仁知东平府吴敏知扬州并放谢辞不候受告般接家人疾速发赴新任。

靖康遗录曰:初驿召徐处仁於北京令星夜前来赴阙二十三日制以徐处仁为太宰兼门下侍郎处仁始为北京留守以刚廉自名因太学生言其可任遂以通奉大夫召入都人倾望咸谓有所建明既至当轴殊无嘉谋良策谈者失望时中国多事符檄纷纷处仁不能决。又与吴敏不协每朝罢议事互相诋訾未几吴敏於东府见处仁处仁方秉笔据案敏既坐有所咨启语渐相侵处仁忿然以笔掷之正中敏面额唇鼻皆黑同坐者引去明日吴敏奏其事而御史亦相继弹劾不逾月罢敏以年少多不习事胥吏将。

文牒至有所呈覆吴敏不能裁遣但云:依旧例可也。是时军期紧急遽如星火敏不留意方具劄子乞令学者添治春秋。又因司业杨时上言王安石三经新义邪说聋瞽学者致蔡京王黼因缘为奸以误上皇皆安石启之也。。又谓安石不当继十哲宜依郑康成画壁从祀上从其言下太学如敏所请时人有十不管之语云:不管太原却管太学不管防秋却管春秋不管礮石却管安石不管肃王却管舒王不管燕山却管聂山不管东京却管蔡京不管河北地界却管举人免解不管河东却管陈东不管二太子却管立太子盖讥其不切事务故也。咸谓深中时病。

林泉野记曰:徐处仁字择之应天府人元丰八年登甲科累官为工部尚书大观元年迁右丞梗正不阿俄丁母忧蔡京罢相处仁奏十事乞留京士论丑之频历外郡有治声靖康初召为中书侍郎俄代李邦彦为太宰时金人己寇(改作至)河东朝廷多故处仁奏八戒谏游幸近习戚里佛道费用等皆遵而行之庶可刷金人深入之耻及虏(改作金)使来请和处世哲学仁请付种师道处置少宰吴敏主和议不允敏。又差注亲戚数人处仁抹去之由是不和加正议大夫与敏交争於殿上坐是罢为观文殿大学士提举杭州洞霄宫退居乡里敏亦罢去虏(删此字改作金人)围应天城中民作乱目处仁为奸细劫夺其家资杀其长子感病而卒年六十六子康度後皆显仕。

何中书侍郎陈过庭尚书右丞聂昌同知枢密院事。

聂昌自开封尹除同知枢密院事昌旧名山上尝梦为两日所逼乃改山为昌以厌之人皆莫晓其意,或谓欲用山奉使金国乃改赐名。又曰:上一日谓聂山曰:山大物也。何以为名山曰:臣素慕周昌为人乞改名昌,於是奉御笔改名昌(旧校云:按聂昌传云:帝谓其有周昌抗节之义乃命之曰:昌)。

敕曰:朕惟京师众大之居是有狱市并容之寄卿发奸摘伏号称神明扶弱抑强济以宽猛兼孔门果艺之选继西汉赵张之馀载省风声不忘嘉叹故兹奖论想宜知悉。

许翰罢同知枢密院。

李回签书枢密院事。

解潜屯兵南关为粘罕(改作尼堪)所败奔於隆德府。

解潜屯兵南关虑我师不用命乃置垒於沟壑之上。且效淮阴抵水欲使三军殊死战粘罕(改作尼堪)军兵垂。

至先戒兵将谕以祸福云:迎敌者赏及子孙退走者诛及妻子或有奇功定知高爵三军私语云:向日童宣抚时亦有此言然战互者申为逃走奔溃者立赏招安今日之令。又恐虚文是日贼方(此二字改作金人)攻垒将兵果习旧态但畏敌人不顾军令後军乃缒深沟唯求自脱然垒尸(删此三字)亡者不知几千也。金人乘乱鸣鼓而进我师大溃其败军覆将。又非上贤时比也。潜乃奔隆德府。

知威胜军张尧佐叛降於金人。

闻解潜败奔回京师李纲顿兵怀州不进。

遗史曰:刘闻解潜败留张俊苗傅於信德府而走至京降八官落职罢之李纲初气锐而轻敌潜既败纲气遂挫乃顿兵怀州不敢进日与邹柄张牧论事诸将禀事者先请柄牧将士怨之初太原城中有将官杨可发者面有六字号为杨麻胡擦城出欲招集人解围到虞县约有众千馀忽逻得三人乃繁时县东诸豪杰不肯顺番差往探太原事者可发遂随此三人至五台山北繁县东天延村招军四十馀日得二万馀人以五台山僧李善诺杜太师为先锋将到繁县东十里铁家会遇金人大战至晚众皆散去可发却上五台山副僧正真希投拜可发去五台山却入虞县有众二千遇粘罕(改作尼堪)大军至可发自知其不可乃倚壁而立以抢自刺其腹而死疮口无血有白脂一块隐出塞定疮口至是解潜之兵溃刘奔入京师李纲止屯於怀州金人纵横於河东矣。。

五日戊戌察访张灏会将兵驻於汾州遣统制张思政折可求冀景进兵於郭栅。

七日庚子粘罕(改作尼堪)兵破郭栅张思政冀景奔回。

张思政等屯郭栅深沟高垒未尝料敌迎战金人既近而冀景寨中忽张青盖贼视而不击惟攻思政等寨矢石交射金人冒矢急攻寨中人兵退移竟为所败惟冀景全军奔回将兵死於寨中不知其数。

彗出东北。

上深自内惧令宰臣议诏责躬放宫人减常膳求直言。

八日辛丑以彗出下诏。

诏曰:朕托士民之上嗣位旬日戎羯(改作金人)犯顺乃至郊甸迨今三时边鄙未甯调发转饷勤动四方惟德不类无以仰当天心日夜祗惧每御便坐稀临正衙凡欲以自奉者务从贬损至於常膳百品减去七十。

放宫女凡六千馀人未尝辄奏音乐备置台谏广通言路公车上疏乙夜躬览,庶几少自警戒而日者彗出东北方考之前载实为大异畏天之威弗敢甯处今将循举故事而率皆巳行深惧。又不能应谴告之实熟忧再四意朕之不明元元之愁痛无聊者众是宜求民之疾苦者悉行条具除苛解娆冀以感召和气以格休应咨尔卿士具体朕意母忽。

张灏招集溃兵诛冀景。

张灏出榜於诸要路招集兵将云:近以郭栅之战将兵非不用命盖缘贼(改作敌)锋甚盛遂至败事自统制下至兵卒并皆免罪如战殁将校及重伤之人仰一一保明当议重行赏典如敢不来本司定行军法自是兵将稍稍集於汾州诸将互论不用命者。又诉冀景有异意金人既至乃於寨中张青盖为号贼人不攻。又见危不救而反奔溃灏遂下景等狱勘验得实戮景於市死者五十二人。

十五日戊申张思政袭金人於文水县获捷。

十六日己酉思政出战我师大溃。

先是八月初刘兵先进贼(改作敌)并兵御之兵溃既而解潜与贼相遇於南北关转战四日杀伤相当金人增兵潜军力不能胜而溃平定辽汾之师皆逗遛不进潜失利溃散之兵蔽野而还人人震恐独思政之兵在汾州其众尚十七万号百万未出战贼(改作敌)曰:潜既败不足虑也。乃驱妇女老弱守虚寨以当平定威胜之路而并其兵御思政思政领兵出汾州执冀景示众曰:景不坚守石岭关遁还者也。斩之以徇是月十五夜贼(改作敌)於文水县张饮以赏月谍者以告思政袭之斩首数百几获嗣本嗣本脱去灏思政以小捷之故驰黄帜呼於路曰:汾州捷报也。州县欢声震地曰:我师胜矣。或持酒肴相庆曰:皇帝圣慈吾见其太平乎!至有感极而挥涕者十六日思政出战贼(此字改作金人)曰:彼众虽多而喧嚣不整无能为也。乃以铁骑三千直冲我师大奔相蹂践而死者数万人坑谷皆满思政以败卒数千人奔汾州灏以牙兵数百趋慈隰,於是汾州威胜隆德晋绛泽州民扶〈扌巂〉老幼渡河南奔者钜万计诸州县井邑皆空兵溃散不复入汾州咸归元来去处或劝还司众曰:前日郭栅散败察访出榜诏安云:统制以下并免罪後复行诛戮今日还司是就死也。不。若权归以俟再举。

二十日癸丑诏四总管许自选将兵以御都城。

朝廷既知张灏等败深虑金人深入诏四总管以兵御都城张叔夜充南道总管高公纯副之胡直孺充东道总管朱胜非副之王襄充西道总管孙昭远副之赵野充北道总管范讷副之。

侍御史胡舜陟劄子论御戎之策。

臣观汉唐以来御戎之策有五曰:和亲曰:守备曰:征伐曰:抚定曰:羁縻皆因时而为之和亲守备则施於夷狄(改作敌国)强盛之时汉高帝是也。抚定羁縻则施於夷狄(删此二字)衰弱之际汉宣帝光武是也。至於征伐或施於强或施於弱必先以中国富盛兵甲精锐我有万全之势彼有可乘之隙然後可举汉武帝唐太宗是也。今我国家承巨奸误国内侍持权之後海内虚耗帑藏空竭军律不振士不为用金寇(改作人)乘时肆其猖獗长驱乎!中原围守乎!巨镇而我动天下之兵敛四海之财不能少挫其锋此则夷狄(删此二字改作彼)强盛之时也。彼强我弱正我兵不可妄用而朝廷必欲以兵困之不度彼己王师轻动,於是种师中败於榆次解潜败於南关折可求败於汾州刘仲元败於大安驿实犯不韪自取挫衄以汉高祖之神武而。又有谋臣猛将不世出之材破秦项如振槁犹甘受冒顿之困不敢与之校乃知夷狄强盛(改作彼强我弱)制之当自有术不专以兵也。所谓讲和守御二策诚今日之先务朝廷先遣三使往议和好可为善矣。更务自守二策并用善之善也。伏观今日命将出师悉援太原如救焚援溺其势可谓急矣。介胄之士孰不欲踊跃而前缙绅之士孰不欲抗议督战然兵家善教见可而进知难而止不敢必也。苟不可进必使之进犹羝羊触藩何利之有徒丧军气非惟不足以救太原适足以取自弊之道兵浸单寡则有不测之祸不可不虑臣愿陛下以汉高祖为法与之讲和以汉文帝为法自为之备诏宣抚司勿督诸将决战。且据要害坚壁固守以养士卒之锐气竢彼有可乘之隙我有万全之计相时而动以奇取胜天下幸甚昔突厥方盛唐太宗不得已而事之未几擒颉利於北阙下夷狄(删此二字)盛衰无常臣谓陛下广宏巨之量姑含垢忍耻以俟之未为晚也。臣自闻河东失利臣为陛下朝夕深思(窃谓)我国爱权宜之计无出此者狂夫之言圣人择焉伏望陛下断而行之面奉圣旨令劄付诸将。

赐进士出身头品顶戴四川等处承宣布政使司布政使清苑许涵度校刊。

 

卷五十一校勘记。

八月三日乙未(乙未应作丙申)才能敏劭(劭误作邵)并放辞谢(误作谢辞)东十里铁家岭(岭误作会)却入虞县(虞误作盂)自知其不可敌(脱敌字)察访使张灏令将兵驻於汾州(脱使字令误作会)进兵於郭山栅(脱山字下同)公卿上疏(卿误作车)熟筹再四(筹误作忧)前日郭山栅之败(脱山字之误作散)。

 

 

《卷五十二》

 

  1. 靖康中帙二十七。

起靖康元年八月二十日癸丑,尽九月三日丙寅。

李。若水奉使金人於山西军前。

初朝廷欲遣使金国以租赋赎三镇令侍从台谏各举三人有举太常博士李。若冰者上召见恶其名。若冰上曰:若犹弱也。冰犹兵也。兵不可弱遂赐名。若水除秘书省著作佐郎借秘书少监使於金国山西军前。

二十三日丙辰诛童贯於南雄州。

先是朝廷差监察御史张澂将带开封府公人前去广南西路追逐童贯所至州军行刑八月二十三日至南雄州追及童贯遵依圣旨处分斩於使院凡三刀不过乃倚尸於门阈切断之取其首用水银等养浸赍管赴阙。

中兴姓氏奸邪录曰:童贯字道夫开封人也。少为内侍出为登州巡检颇有材干後徽宗器用之政和二年与郑久中使於契丹邀马植来归以谋燕山诸州後为陕西宣抚使督军与夏人西番战席苇平破臧底河累有功然贯身在数百里外遥为节制加节度使六年签书枢密院事。又加太傅宣和二年方腊反睦州陷温台婺处杭秀等州东南震动以贯为江浙宣抚使领刘延庆刘光世辛企宗宋江等军二十馀万往讨之贯行兵事急上为出城东以饯贯握贯之手亲送之曰:东南事尽付太傅必有紧急不得巳可径作御笔行下贯至浙率诸将擒腊献於京师加太师内侍邵成章言贯之奸上不纳四年闻契丹国乱大金来结盟约夹攻之也。上锐意取燕山九州命贯为宣抚使贯乃令赵良嗣马扩使於大金密请进兵以袭燕山大金下燕遣人邀贯贯命统制姚平仲往交燕山诸州封广阳郡王贯之亲军号为胜捷军请给倍於诸军贯巳贵而骄不恤将士赏罚不明纪律尤乱仆役皆为显官胥吏李宗振门客范讷皆节度使尤不用人材陕西河北因数用兵军民皆不能〈血阝〉其家园林池沼甲於京师金玉数十万计服食无异御府故天下怨之六年秋复领大兵军太原图云:中七年复出闻大金兵盛乃遁还徽宗逊位贯领兵随之南幸太学生陈东上书极言其奸恶靖康元年臣僚屡言之责授左卫上将军致仕後再言其罪责昭化军节度副使郴州安置再言曰:金人之炽缘契丹。

之灭也。契丹所以灭者缘贯残其国也。。若斩贯以示契丹以释其愤契丹之怨稍平金人之师自退命监察御史张澂追贯至南雄州数其罪而斩之年七十三枭首京师百姓皆悦。

童贯始为殿头元符未主杭州之明金局蔡京时被责在焉贯能媚事人。且深奉蔡京自言顷押衣袄茶药奉使於陕西者凡十一每为蔡京历道五路利害与诸将之玩寇京器之及作相会上欲收复青唐乃以贯为监军既下青唐贯遂窃威名大观中再出讨溪哥藏征有功俄迁节度使是後上数欲命为开府始赐第建阁。又许造祠锡名曰:褒功臣僚论之而止繇是怏怏不满後蔡京黜政和元年贯副尚书郑久中奉使辽人蔡京时在杭州闻之因附使人密奏曰:贯实无大能偶以青唐事遂窃威名宜深藏之以惧外夷(改作契丹)今遣使虏(改作彼),岂不为所窥乎!上报曰:虏酋(改作辽主)欲之耳彼既邀我我因觇之不亦可乎!自是始启北征之渐贯遂引马植来奔马植者赵良嗣也。贯巳大用事数坏边事独不可制朝廷,於是下诏疏其六事命右司郎官方邵为察访俾廉之贯乃使人随邵伺其所为先得以白上及劭还奏每一语上随以所之曰:卿不知是事云云乃御前处分也。劭大忿当御榻不去心妆贯罪恶败坏国事所以劭得罪而终身不复任事自後天下为贯结舌时官制改乃以为大尉是犹前日意不得开府也。至五六年则开府少保不能遏矣。初独签书河西房事俄遂领枢密院未久。又上平燕策。又欲生北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