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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朝北盟会编》1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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霍光之於帝乃当秉政不辞至於今日上皇还宫以就孝养吴敏等自有进退顾避之嫌群下易以生间昔房琯但一为肃宗送宝册尔身当亲任贺兰进明遂得疑之琯虽不长於兵然陈陶斜之祸未必不以上下疑阻而致败也。昔周武用文王之吕望汉惠用高祖之萧曹因民之心遂成大业至於汉宣帝心疑宣帝心疑霍光而及用魏相唐太宗欲诛裴寂而亲信魏徵用舍之宜固自有理中丞丈其为国家番思之亦所以忠於吴敏也。某。又闻中丞丈与吴敏厚果尔敏不罢中丞不当居职。盖闻蔡京王黼之相也。开封府为锻练之此蔡京王黼所以权倾天下而上皇不悟也。今吴敏不必能至此但中丞丈善自为谋可也。中丞丈如无歉於心不避此职及言吴敏乃可免谤於天下耳

吴。若字秀海相州人以上舍释褐官修职郎文学优赡议论慷慨娶张邦昌姨女常劝邦昌谏上皇花石事邦昌不听乃言於邦昌之妻妻骇然曰:吴郎风邪何忽如此除太学正上书谓敏之救邦彦乃是救蔡攸其端可见矣。书开人人传观上不欲拂邦彦吴敏之意故斥吴。若与合人差遣即日出城。若欣然而去颇为士林所惜

粘罕(改作尼堪)过泽州逢使路允迪等言城下讲和已割三镇乃还太原

粘罕(改作尼堪)太原於城外旧城筑而居之号曰:元帅府尽陷属县边刍粟为久居之计

御史中丞许翰上书论决战有五利。

臣伏见金狄(改作人)退师以来朝廷缙绅上恬下嬉幸於无事恃以为安而臣独窃终夜不寐方以为忧夫以夷狄之性贪婪无厌而(删夫以至此十一字)我既示之以弱开之以利不过一二岁势必复来自所割三镇疾驰三日则突骑犯都飞尘入宫阙矣。当此之时金帛不可复得土地不可复割边鄙之师不可复召知能之士不可复图万世之变可胜言哉!今闻姚古引兵巳次国郊窃谓陛下可一以阃外之事制於将帅。若遣一介之使可下下之使不可下则用兵不疑臣尝熟计我战而胜则蒙福无穷战而不胜则北阸井陉西断太行内守大河国固无患虏(改作敌)以残弊将归之兵力不能复取三镇故我胜亦利不胜亦利此可决战一也。虏(改作彼)欲既盈将骄卒懈时益暄热人马喘汗以我方锐击其惰归此可决战二也。我众彼寡以十当一反顾者诛旋踵者斩使威令既必则败弱者奋况於阙陕百战之士外诱於金缯而内激於愤耻破贼必矣。此可以决战三也。种师道持重名将今虽老疾智略足恃议者见其木纳。若无策画此盖不以口击贼者昔赵括论兵其父奢不能难也。而奢谓括将必败赵师宋文帝在江左闻王元谟论兵飘飘有伊洛间意及使之将望风奔溃闻师道自少沈毅盖其天姿介胄之士瞋目语难自古而然未可遂疑况今济以姚古必能相与立功此可决战四也。陛下仁圣诚动万姓义感三军人人思为国死以涤中原之耻而发七庙之愤夫天时易失而人心难收陛下今不乘此利势後必悔之此可决战五也。今全躯保妻予之臣务在张虏(改作敌)势虚愒恐劫苟安目前为患万世其意亦无他不过谓战不胜则咎归议者使身不利今一主和身保无患明年盛秋胡(改作敌)骑复来则必诿曰:国家事狄(改作敌)不至不得归咎和者奸回自营孰便於此非复有为陛下宗庙社稷长虑却顾夫一胜一负兵家常势要观大计如何耳议者以姚平仲前日妄动小衄以谓王师不可复用《传》曰:凡此蔡功惟断乃成故愿陛下断之而巳。

又上书。

臣伏见王师既行庙算未定此疑事也。今古盖未有疑事成功者故朝廷之意惑则将帅之心不一将帅之心不一则士卒之气不锐断而必行鬼神避之此精神之力也。陛下欲断今日之议当究为和为战卒。

当如何而巳矣。其中小小利钝非大计之所系也。昔汉高帝蜀先主皆号聪明神武为一代之英雄考其用兵败北无数然其志气挫而愈励抑而更扬者大计巳定於中此其所以为英雄者也。陛下决和议则臣欲陛下取太史公《史记》虞卿传览其反覆此往古之鉴也。方今。若失三镇二十州之地则天下之势已断两河之地无河东则陕不可守无河朔则汴不可都汴不可都谋渡江南臣考永嘉渡江能为东晋者乃王导谢安英贤相继扶危救倾仅能立国而中原(下添遂至字)邱墟遂陷胡貊(删此四字)後世有王导谢安之才则东晋宗庙可复立也。社稷可复建也。盗入陵寝取一坏土则将。若之何言而至此可为流涕陛下永念方来之艰则今日虽复骚动天下尤不得已何者择祸莫若轻也。或者以为太祖即位未有江南晋蜀而卒能混一区宇臣以为不侔矣。太祖生长兵间非。若陛下继体守文建隆将士百战精锐非。若方今将不素养兵不素练也。虏(改作敌)在掌握纵而不取使之益张。若之何而以太祖为言故凡守和议者以国与人者也。陛下欲决战与和则臣之所陈可战者五巳具前奏矣。今使虏(改作敌)不释憾则渡河之师当战战则必有漕运之役有应援之兵有屯据之要皆当素治不计小却专责成功而後将帅志一士卒气奋三镇之守有死无二。若我将以疑遣师以苟行则精锐巳亡何以取胜凡今为和议苟取目前之事无失然亦霸未可必也。臣闻西北之民人人相语曰:吾属与其为虏则(改作甯)南向作贼死为中原鬼使三镇之众发愤怨怼人为寇攘非小变也。姑息目前亦未易保况。又方来之患亦未知税驾自古用兵必有异议成王之时周公东征民有十夫予翼而已其他罔不反曰:艰大晋武与杜预谋取江南大臣贾充等皆力争之独一张华赞定大计唐宪宗用武元衡裴度谋讨淮西盗杀宰相朝廷震恐请罢裴度以安诸镇宪宗大怒讨蔡益急唐之威令自是复振周世宗即位北汉引契丹入寇河东世宗自将御之宰相冯道固争不得周之功烈自是遂兴《书》曰:惟克果断乃罔後艰陛下所以疑者度众人必以姚平仲前日之曲子败自持其说近种师道为臣言平仲所以不利者劫寨之法不用大兵当少扰之使自蹂籍而後可乘。又地势横入江河中此利诱使战不利以兵入寇也。臣以是知师道有谋故前日之功在不用老将而用骁将不恃谋将。

而恃词说非兵不可用也。昔石晋开运之变契丹始入败不穷追近冬复来陷都城国朝景德契丹入寇澶渊之役亦不穷追而与虏(改作之)和亲夫开运景德驱逐之策同而成败之功效异者何也。开运之时中国方弱而示之以畏故虏(改作敌)复来景德之间中国正强受之以和故虏(改作敌)遂定今议者不鉴开运纵敌之患欲为景德之宽大则可谓不知时矣。陛下何以不试使议割地者身任数年虏(改作敌)不复入则臣知议者必将难之夫国不保数年而欲定万世之策必不能矣。乞下臣章使有司定议诏曰:是事甚大可令三省枢密院议取长策以付诸将。

改金字牌。

入内内侍省状比因金人入寇截拦递角内有御前金字牌子窃虑仿效制造欲将旧法御前劄子等不得入铺朱红金字牌子改用黄漆朱红字牌子奉圣旨依奏。

诛梁方平。

臣寮上言金人侵犯河北梁方平何灌各统精兵控扼河津方平败衄弃河不守灌望风而遁今灌以重伤死於牖下而方平未正典刑奉圣旨依军法初金人在城下梁方平守京师西壁方平命军士矢无墟发候贼近则射之百姓以为方平叛率众数千喧嚣执方平开封府囚之谓方平家藏金人乃入其家般其家赀官司斩首乱者数人乃定至是李纲建议请诛方平遂斩於市。

靖康前录曰:是日收梁方平械送开封府治不守河这罪斩於茅座桥。

二十九日乙丑李邦彦乞持服依奏。

三月一日丁卯朔赏功诏书。

诏曰:朕初历服适遭艰难赖天之灵敌人悔祸永惟士大夫擐甲胄冒矢石捍寇勤王卒用有就朕甚嘉之夫有功不赏有罪不刑虽尧舜不能以化天下朕操威福之柄驭赏罚之权不爱高爵重赏以待战士其令有司速具等第立功将士之名来上母以爱憎为高下务在必当,庶几赏不逾时感励思奋协图康功今後非有军功战功实有劳绩之人外并无恩幸非泛转官赏赐播告远迩明知朕意。

二日戊辰诏德安府进士张柄太学生雷观上书论事可嘉并与同进士出身补迪功郎除秘书正字。

诰词朕初宅丕祚务广听纳庶来异同之论以涤壅。

蔽之奸虽布衣之士一言之善亦兼收并取而不遣况尔等器识之美术业之富剡牍来上文义灿然肆加褒采以就官使夫博士师儒职也。尔自诸生遂升此选其亦荣矣。得之非艰持之惟艰往祗朕训以克有终可依前件。

靖康录曰:上自即位以来刍荛之言封章日不下数十函乙夜观览未尝稍厌有一善未尝不知知之未尝不行与大臣议论尝辍食吐哺前席咨访陟自东宫时徙宫中服御器皿与夫府库之积闻兼辎重共不及百担而图书居其半帏帐无文绣之丽几榻无丹漆之饰规为素朴听政未有月馀开革弊政凡一百五事收其赢资与其羡卒足食足兵故攘却夷狄(删此五字)而敛不及於天下皆慎乃俭德之所致非矫拂所能为也。六贼如王黼梁师成李邦彦谭稹或窜或殛至是蔡京父子童贯朱勔。又皆正其罪斩方平首戒後之领军逗遛而归者何灌罪与方平等虽死不赦夺官及其子孙起唐恪为枢密许翰为中丞供职姚古种师道师中为制置使冯澥何陈过庭梅执礼皆被召徐处仁尤为上心眷眷竢其至虚上宰未除舆论快然太平之期跂踵可待三月二日太学生雷观张柄以二月五日上书合旨赐进士及第试观二字之书论事各得陈东十一而已东以免戮为幸而二子荣遇如此使金人不屈而死如郎官傅察者不闻褒崇尽言极谏忠卫社稷不谀君父不附宰执如吴。若者反见斥逐天下事出入意外举不可以逆料也。。

三日己巳太宰张邦昌观文殿大学士中太一宫使。

门下难进易退允高君子之风崇旧优贤实重朝廷之体眷予元弼为国良臣用舍虽系於时始终。且笃其义诞敷明命敷告治朝光禄大夫太宰兼门下侍郎张邦昌智沈而识精气博而用远蚤登禁路廷臣无出其先久预政机天下实受其赐嘉有功於社稷俾正位於台衡丙吉有声独擅边书之备王商多质有严汉相之威念其行李之勤处以真祠之逸升华秘殿庶尚便於谘询陪赋爰田用昭宣於物采於戏留侯知足愿遗人事之劳南仲将归母惮简书之急其全明哲以保功名可特授观文殿大学士太一宫使依前光禄大夫加食邑七百户。

赐进士出身头品顶戴四川等处承宣布政使司布政使清苑许涵度校刊。

 

卷四十二校勘记。

因民之怨(怨误作怒)

则当力谏穷兵自焚之灾(脱当字)蔡攸乱常(攸误作京)盗贼蝟集(集误作奋)使威令既行(行误作必)虚喝恐劫(喝误作愒)改金字牌入内(入内二字应在此条误入下文)闻革弊政(闻误作开)。

 

 

《卷四十三》

 

  1. 靖康中帙十八。

起靖康元年三月三日已巳,尽十六日壬午。

门下国犹置器安危之势相形治。若循环文质之宜迭用方更张於初载盍图任於老成人皆曰:贤政将焉往大中大夫守中书侍郎徐处仁秉心强固守道端方器博而周知轻薛宣之方略材全而藏用陋黄霸之功名尚猷黄发之询实慰苍生之望朕恭承圣训嗣守丕基思艺祖之艰难法仁皇之忠厚周封八百国当谨守於舆图汉制二千条期尽遵於轨迹欲兴圣统无逾近臣庸登左揆之崇兼列列东台之侍并增爵秩昭示宠光於戏多难以兴在强勉而行道无为而治期垂拱以仰成其蹈古人之为母负天下之誉可特授通议大夫太宰兼门下侍郎兼神霄宫使。

唐恪中书侍郎翰林学士何守尚书右丞耿南仲尚书左丞御史中丞许翰同知枢密院事梅执礼翰林学士陈过庭御史中丞签书枢密院事尚书右丞。

李梲除资政殿学士提举南京鸿庆宫。

宇文虚中除资政殿大学士知青州。

靖康前录曰:前此遣使臣追虚中本欲治脱身之罪是日晚金使入城来和议正乏人奉使乃令虚中行初至贼(改作敌)营与郭药师相视而笑讲燕中旧好故也。使回欲以两府指画地界政府惶恐之甚虚中因此为枢密使再往谈说令以次官行乃以学士秦桧借礼部侍郎往河间程瑀借户部侍郎往真定路允迪往太原沈晦借给事中赍誓书入国虚中还朝不自引咎挟奉使之功洋洋然甚有德色寻以言出之青社当时三镇割地之诏及晦所赍誓书其间有云:虚中辞也。。

五日辛未王安中责授朝议大夫秘书少监分司南京随州居住。

臣僚上言臣闻赏罚国之大柄人君所以驭群臣定国是立主威盖功同赏异则赏不足以示劝罪同罚异则罚不足以示惩昔汉宣帝致中兴之盛本於信赏必罚而已自古致治之君未有不由此也。谨按大中大夫提举西京崇福宫王安中资性奸回善自缘饰任数挟诈力图进取始以小官附会梁师成而进每怀罔上之心不顾事君之节安中以辅臣当阃外之寄其任可谓重矣。而安中内则缔交王黼外则求。

合蔡攸童贯论奏者莫非谀说之言称颂者莫非祥瑞之事至於虏(改作敌)情变诈朝廷所当关防军民利病朝廷所当存抚未尝一言及之暨安中还朝坐席未暖戎寇猖獗(此四字改作金兵)长驱而来使近畿与河朔之民被劫掠者室庐焚荡赀财委弃父子骨肉肝脑涂地仰贻陛下宵旰之忧皆安中等公肆诞谩助成边患之所致也。其罪不在梁师成谭稹之下而安中尚以从官领祠宫拥厚赀优游自便使安中自为计不过如此实未厌天下公议臣欲望陛下断自宸衷明正典刑投窜远方上以慰祖宗在天之灵下以为人臣不忠之戒取进止三月四日奉圣旨王安中帅燕日久郭药师勾结叛命并不几察怀奸庇恶迹状甚明罪大责轻言章未已速将上取旨重行贬窜三月五日奉圣旨王安中责授朝议大夫秘书少监分司南京随州居住。

王蕃琼州安置。

孙觌妄言太学生伏阙事可别与差遣。

汪藻上宰执劄子乞迎太上皇还阙。

某尝观孔子陈庶人之孝曰:谨身节用以养父母自庶人等而上之其位愈尊其德愈大至天子则曰:爱敬尽於事亲而德教刑於四海,岂不以天子以天下为家顾天下安否如何耳天下安亲必与焉古之言孝如舜者亦可以已矣。或问孟子舜为天子皋陶为士瞽瞍杀人则如之何曰:执之然则舜不禁欤曰:舜恶得而禁之夫有所受之也。有所受之云:者言受至公之道於天以治斯人之谓也。舍是吾无以为治矣。然则徇一切之私害天下之公欲上安君亲下治天下古无是理恭惟太上皇帝以二十六年临御之尊一旦上畏天威举神器付之主上此尧舜用心也。是宣太平之期自今以始然乘舆一出中外怅然非不知天子仁孝重违上皇之心姑顺适之而议者谓庙堂诸公无一言救止於扶颠持危之计为不审矣。何则以天下养者其虑不可以不深而朝廷政令不可以不一也。戎狄(改作敌国)之患何代无之致使犯阙为上皇者当痛心悔惧与吾君共守雪宗社之耻慰军民之心为主上者当迎上皇宫中朝夕定省以览其危疑震扰之念乃使仓卒南征暴露野次越在江海五十馀日未知还期万一先驱所至有霜露之侵是为人主能以天下养乎!方军驾之出也。衣冠惶骇倾国南奔小人之有罪者皆以扈从为名未闻有请於朝。

而贵臣近侍受国厚恩者率奉头鼠窜曾无数人在君侧为国家守者而朝廷亦未闻呵止诘问也。是为朝廷尚有政令乎!。且四海之师使之勤王者天子之诏也。某比过泗州闻上皇之诏止勤王之师守臣惶惑莫知所从虽行宫意有所在非道路所知要之人情观望不无疑恐既某与军士杂行天长道中皆口语籍籍以南幸为非有不悦之言所至藩篱鸡犬萧然一空为之寒心者数日至扬州闻有奉迎之诏道路少安旋开渡江无不失色比得镇江报官兵日给六千馀缗而小民献议者缮营宫室移植花竹购买园池科须百出矣。墨制纷然专易守令迁官锡服略无虚日矣。唐恪翁彦国帅也。惑於诰命并行而莫知有朝廷矣。朱勔粪除其家率敛州县为乘舆法物邀请临幸者相属於道矣。昨日。又闻行宫指挥颇留勤王之师以自卫传者汹汹遂以为江津非给符不渡苏常数州居民迁徙皆不安其居盖天下之弊尝极矣。幸天敬戒旷然大变真千载一时也。谓当继此卧薪尝胆不容更有秋毫之失自靖康改元所谓慰人心者果何事哉!民未见德而自江以南已绝惟新之望矣。今敌尚未去郊此何等时而小人已无忌惮如此。又何望也。以镇江行宫日给计之月当用二十万缗二淛之民将见涂炭而东南和籴指挥,於是废格民既愁怨加以三军道路之言惩往时青谿之役西兵方春以瘅死人人思土其势必乱上皇岂得高枕而卧耶某以为上皇糠粃天下褰裳去之盖已超然万物之上矣。其中岂无所处而人不能无私忧过计者以群小在侧耳呜呼小人居平犹无顾藉况自知恶稔天下之所不赦苟纾岁月之死亦何所不至此社稷之至计庙堂之深忧也。使庙堂虑乎!车驾不动之前亦无今日之患矣。不惟是而已小人揣上皇享国之久平时极四海之奉方富於春秋以龙德为隘引周穆王瑶池之事以劝其游陈肃宗西内之戒以箝其返挟此为奸骎骎不已则矛我剑南一道之言衣时而出矣。不知何以答之自江以南诏令将壅不行而上皇晨昏之礼阙矣。当是之时天子果得为孝乎!今数小人者斫丧国家天下之大恶也。上皇不归则典刑不正典刑不正朝廷可越此而治他罪耶方国家危疑之时天子释位而去矣。首恶之臣乃恬不之问。又可以令天下乎!如是则所谓旷然大变者果安在哉!为今之计。若莫重为礼以必上皇之归遣见。

任宰相为迎奉上皇使天子率百官东向临遣於庭退而斋居蔬食清宫以待。且责行宫使以必死大赏随行将士令扈驾以归,庶几父子之诚有所感动。若小人尚敢牵制则自行宫使以下择甚者易之彼为奸谋者既去直言日闻则上皇亦不复留矣。行宫既复二圣重欢虽上皇翛然不复以万几关心然阅天下理义多矣。大事应禀而後行志同於上命一於下乾坤再造国祚无疆天子之孝孰大,於是失是不图异时追悔恐无所及伏望垂览少加意焉天下幸甚天下幸甚。

李梲郑望之李邺落职予外宫祠。

李梲郑望之李邺落职宫祠以奉使失辞也。。

门下侍郎赵野充太上皇行宫迎奉使。

传信录曰:初道君以正月初三日夜出通津门乘舟以行独蔡攸及内侍数人扈从以舟行为缓则乘肩舆。又以为缓则於岸侧得般运砖瓦船乘载饥甚於舟人处得饼一枚分食之是夜行数百里抵南都始馆於州宅得衣被之属市骏骡乘之至符离始登官舟及泗州上少憩宇文粹中及童贯高俅之徒始至童贯以胜捷兵三千扈从渡淮以如维扬父老邀车驾不可渡江而道君决意南行遂如镇江道君居扬州皇子帝姬皆流寓沿路州县闻贼退多先归者初恭谢行宫所以都城围闭止绝东南递角。又止东南勤王之师。又以纲运於所在卸纳泗州官吏以闻朝廷不以为然道路籍籍。且言有他故而而太学生陈东上书乞诛六贼臣,於是遣聂山为发运使密图之山请诏书及开封府使臣数十人以行余因奏事福甯殿留身白上曰:此数人罪恶固不容恕然聂山之行恐朝廷不当如此措置昔肃宗欲发李林甫墓李泌谏谓其如明皇何肃宗抱泌颈泣曰:思不及此使山之所图果成惊动道君此忧在陛下所图不成为数人所觉一挟道君於东南求职剑南一道陛下何以处之上感悟曰:柰何余对曰:罢山之行显责童贯朱勔之属陛下降诏蔡攸委令劝道君去此数人者早回銮舆可以不劳而事定矣。上以为然山乃不果行而童贯朱勔之属道君皆相继罢去太上皇将回銮故遣赵野前去迎奉。

七日癸酉诣景灵东宫烧香。

八日甲戌诣景灵西宫烧香。

九日乙亥诣阳德观凝祥池中太乙宫佑神观相国寺。

烧香。

戎马(改作敌兵)已退躬谢祖宗也。令在京等观为建斋醮道场追荐阵亡将士被害人民。

校书郎陈公辅劄子乞择相(旧校云:按此奏已载元年二月十四日)。

十五日辛巳太上皇诰赐宋焕。

诰曰:予夙心慕道托神器於嗣圣丕承天命喜无所喻然有恭谢难即燕安舟御东来重烦有司卫兵仅满三千庶事草创固可知也。及边吏弛备胡(改作敌)骑犯阙行宫邈在淮泗而都城昼闭道路隔绝深自为念恐贻嗣圣之忧故留浙兵以自卫至於止粮饷截递角皆私忧过计恐资寇尔缘此三事奸人乘间造言缘饰形似遂至朝廷之疑每见台赍名敕州县而实及予躬兴言及此不觉流涕比缘嗣圣遣宋〈日奂〉赍书至行宫遂得交通父子之情话言委曲坦然明白由是两宫释然胸中无有芥蒂重惟宗庙再安虽赖大臣翊赞之功至。若使父子间欢然略无纤毫忧疑者〈日奂〉竭力为多也。传言求忠臣必於孝子之门。若张仲在周而宣王有成功信孝子锡类之效矣。〈日奂〉周旋两宫,庶几古人有足称者因书其事以赐宋〈日奂〉。

十六日壬午秘书省校书郎陈公辅劄子乞择重臣迎候道君皇帝。

奏曰:恭闻上皇圣驾将还中外欣庆此陛下孝诚所感天下之幸也。然议者以为上皇左右有怀奸之臣创造巧言离间陛下父子致有疑心臣窃惑之仰惟上皇临御日久去年冬夷狄(改作敌人)侵扰因厌万几之繁遂欲内禅而陛下天性至孝感泣退避慈谕数四方即大宝此与唐睿宗因星变而答天戒太子惶惧入请事体稍类岂比明皇幸蜀肃宗自即位灵武哉!是宜父子欢好之情虽千万年不复有疑矣。。。若乃陛下改更诸事进退大臣赏善罚恶兴利除害皆以宗庙社稷为念合天下公义所以奉承上皇诏旨,岂有私意邪虽使奸臣离间百端而上皇慈仁陛下孝德二十馀年人无间言岂一旦能入之哉!。且父子天性也。上皇於陛下亲邪群臣亲邪臣谓上皇之亲无亲於陛下也。臣恐臣寮未悉此意或因道路相传之语惶惑圣听致父子间自有所疑此大不可也。况上皇聪明勇智度量豁达不防奸邪浸以欺惑既已感悔断然不疑以神器授之陛下方在位时已自下哀痛之诏追惟已愆引咎兴叹大革弊端蠲除宿害质诸天地不复更易虽禹汤罪已周公改过何以复加陛。

下今日所行皆遵上皇去年十二月诏书也。臣恐赵野辈不能曲委为陛下感激陈请欲乞更择重臣节次往前路迎接万一上皇圣意少有所疑即当恳切备述陛下笃孝之诚一一开具去年诏书与今日奉行之意实无少异至於诛逐奸恶明正典刑乃深愤群邪误国致上皇有逊位南幸之事雪君父之耻孝莫大於此也。上皇英睿刚决倘详此意何至有疑哉!然後迎奉之礼备加隆盛陛下銮舆亲出近郊后妃嫔御亲王贵戚下至公卿百官士庶耆老当皆往迎裨圣意悟前日之去匆遽如彼今日之归尊荣如此自非陛下堪任付托之重使寇难稍平京师乂安庶事修举人心欢快能。若是乎!以此慰悦上皇之心方知此时为天子父尊之至也。自还宫後凡百供奉之物陛下过为俭约上皇务极隆厚著为令式使四方具知陛下处已之薄奉亲之厚以劝天下之孝仍乞於群臣中选端直之士有德行学问全忠孝大节者辅赞上皇日侍燕间开导圣心甘情愿穷天人性命之真脱然不复以天下事累已啬神敛明清心养气用保无疆之寿,岂不善哉!臣闻尧舜之道孝悌而已矣。经曰:孝悌之至通於神明光於四海无所不通陛下贵为天子唯父为尊得尽生养之礼诚天下之乐不可有加臣愚伏愿陛下躬尧舜之孝至诚尽道以事其亲父子间洞然无纤芥之嫌固足以感动上皇之心而谗邪不入慈爱愈隆是天地百神保佑圣躬臣将见陛下全万年人子之养宗社增休生灵蒙福自今以始,岂有穷哉!臣一介微臣非有言责然区区愚衷夙夜不忘爱君忧国之心故前後屡以狂言上干天诛今。又不避僭越之罪妄意议及陛下父子之间臣死有馀责伏惟睿慈特赐裁处臣不胜恐惧激切之至先是上遣门下侍郎赵野往奉迎而谗人离间两宫公辅奏此劄子上览奏感动遂除公辅见阙谏官。

诏河北三帅固守三镇。

诏曰:朕承太上皇付托之重即位十有四日金人之师已及都城大臣建言捐金帛割土地可以纾祸赖宗庙之灵守备弗缺久乃退师而金人屡盟弗终可保今肃王渡河北去未还黏罕(改作尼堪)深入南陷隆德未至三镇先败元约。又所过残破州县杀掠士女朕夙夜追咎何痛如之已诏元主和议李邦彦奉使放寺李梲李邺郑望之悉行罢黜并诏种师道姚古种师中往援三镇祖宗之地尺寸不可与人。且保塞陵。

寝所在誓当固守朕不忍陷与三镇以偷顷刻之安与民同心永保疆土播告中外使知朕意。

遗史曰:金人犯(改作至)京师也。城下之盟割河北河东三镇以讲和好金人退兵至是太原犹坚守不下而河间山中亦为国家守朝廷知三镇人心不愿割地。且议者谓三镇之地不可割遂充固守乃降是诏。

赐进士出身头品顶戴四川等处承宣布政使司布政使清苑许涵度校刊。

 

卷四十三校勘记。

赍誓书入金国(脱金字)而安中尚以从官领宫祠(误作祠宫)言受至公之道於天(一作天下)转易守令(转误作专)犹无顾惜(惜误作藉)共挟道君於东南(共误作一)去此数人者(者字衍)不能委曲(误作曲委)皆当往迎(误作当皆)终弗可保(误作弗终)。且保全陵寝(全误作塞)朕不忍陷此三镇(此误作与)。

 

 

《卷四十四》

 

  1. 靖康中帙十九。

起靖康元年三月十七日癸未,尽二十八日甲午。

十七日估未太上皇回銮次南都遣李纲出迎并赐行宫官属茶药银合。

传信录曰:先是太上皇回次南都不进批吴敏李纲令一人来莫晓其意皆言事。且不测余奏上曰:所以欲臣及吴敏者无他欲知朝廷事尔吴敏不可去陛下左右愿前奉迎如蒙道君赐对臣具条陈自围城以来事宜以释两宫之疑决无他虑上初不许余力请之乃听而徐处仁等谓余此行有贲育之勇余笑曰:古人犹单骑见虏(改作敌)况故君乎!上令余赍书达道君。且赐行宫官属茶药银合有差以十七日离国门二十日抵南都得旨二十一日引对是日道君御幄殿余起居讫升殿奏事具道上圣孝思慕欲以天下养之意道君泣数行下曰:皇帝仁孝四方所知奖谕曰:都城守御宗社再安相公之力为多余再拜谢讫因出劄子二纸进呈其一乞道君早回銮舆不须治毫社西都以慰天下之望其一自叙素蒙道君教育擢用於国家艰危之中得效犬马之力欲乞身归田庐之意道君慰劳再四因曰:相公顷为史官缘何事去余对曰:臣昨任左史得侍清光机一年以狂妄论列都城水灾蒙圣恩宽斧钺之诛迄今感戴道君曰:当时宰执中有不善公者余愧谢因奏曰:臣昨论水灾实偶有所见自古无道之国水冒浸城郭天地之变各以类应正为今日兵革攻围之兆大抵灾异变故犹人之身病在五脏则发於气色形於脉息善医者能知之非有物使之然气自运尔所以圣人观变於天地而修其在我者故能致治保邦而无危乱之忧也。道君以为然因问虏骑(删此二字)都城守御次第余具以实对复曰:贼(改作敌)退师方渡河时何不邀击余曰:朝廷以肃邸在金人军中故不许道君曰:为宗社计岂复论此余,於是窃叹道君大度之不可及也。语既浃洽道君因宣谕行宫止递角等三事只缘都城已受围恐为金人所得知行宫所在非有他也。余对曰:方艰难时两宫隔绝彼此不相知虽朝廷应副行宫事亦不容无不致者在圣度照知之而已道君因询朝廷近事逐一解释谓追赠司马光止欲得民心毁折夹城止欲防奸细之类因奏曰:皇帝仁孝小心惟恐一有不当道君之意者每得御笔批问辄。

忧惧不进膳臣窃譬之人家尊长出而有以家事付之子弟偶遇强盗劫掠须当随宜措置及尊长将归子弟不得不恐惧然为尊长者正当以其能保田园大计慰劳之不当问其细故皇帝传位之初陛下巡幸适当大敌入寇为宗社计政事不得不小有变革今宗社无虞四方以甯陛下回銮臣以谓宜有以大慰安皇帝之心者其他细故一切勿问可也。道君感悟曰:公言极是朕只缘性快问後即无事因内出玉带金鱼袋古象简赐余曰:行宫人得公来皆喜以此慰意便可珮服余固辞不允因服以谢而退二十二日扈从道君诣鸿庆宫烧香初次拱州见迎奉道君禁卫宝辇仪物等留不进因以便宜作奉圣旨令趋南都至是道君烧香仪物适至南都士女夹道耸观得旨早辞讫先还阙赐酒食茶等二十三日辞再对於幄殿道君出青词藁一纸俾宣示宰执百官乃道君初传位奏天所作者其辞曰:奉行玉清神霄保仙元一六阳三五璇玑七九飞天大法都天教主臣某诚惶诚恐顿首顿首再拜上书高上玉清神霄九阳总真自然金阙臣曩者君临四海子育万民缘德菲薄治状无效致干戈并兴弗获安靖以宗庙社会性稷生民赤子为念已传大宝於今嗣圣,庶几上应天心下镇兵革所冀遐迩归顺宇宙得甯而基业有无疆之休中外享升平之乐如是兵贼偃戢普率康甯之後臣即寸心守道乐处间寂愿天照鉴臣弗必妄。若将来事定复有改革窥伺旧职获罪当大已上祈恳或未至当更乞垂降灾咎止及眇躬庶安宗社之基次保群生之福五兵永息万国咸甯伏望真慈特赐省览臣谨因神霄直日功曹吏赍臣密表一道上诣神霄玉清三府引进仙曹伏望告报臣诚惶诚恐顿首再拜以闻道君宣谕曰:本欲往亳州太清宫以道路阻水不果欲居西路以皇帝恳请之勤已降指挥更不戒行公先归达此意慰安皇帝因袖中出书付余乃宣谕曰:公辅助皇帝捍贼守御社有大功。若能调和父子间使无疑阻当书青史垂名万世余感泣再拜受命辞讫即行先具劄子以所得道君语奏知上批答曰:卿适来奏对之语忠义焕然朕甚嘉之。

十八日甲申尚书省劄子照会杀退金贼(改作师)出榜晓谕。

勘会高阳关路安抚使陈遘状申据探报大金贼(改作兵)马约二万馀於中山府北唐河岸北盖起五六座。

桥儿般运车仗过河岸立寨及已有过保州界分之人所有本路即今并无贼(改作敌)马州郡守御平安。又中山府路安抚使詹度奏二月十八日金人到城下探知城中有备及人心坚确往往连夜发行车仗及路拔寨北归兼令王观察同程瑀到城下云:非是不来打城乃为两朝和好不欲违盟我大金人马与太子郎君暂。且北头去也。不是怕你本府自围闭以来不住接战斩获数多兼曾杀其四太子厮赫(改作多斯德)大王等酋首(删此二字)及城上多张神臂弓矢石等乘间击射贼人往往畏避不敢轻犯密使人探得贼(改作敌)情大段忧疑至数日,必是遁去。又窃虑民间尚有疑惑已榜河南北市晓示各令知悉。

十九日乙酉太上皇后还京师车驾出郊奉迎。

二十日丙戌太上皇回銮至南都。

二十三日己丑高世由等守泽州有劳除直龙图阁通判时扩除直秘阁。

三省枢密院同奉圣旨泽州高世由等守州城使黏罕(改作尼堪)不敢以兵犯宜加褒赏诏三省枢密院同奉圣旨知泽州高世由特除直龙图阁通判时扩可直秘阁其馀守城有功人令世由等具状保明闻奏奉敕下项朝请大夫权知泽州高世由可直龙图阁朝奉大夫通判泽州时扩可直秘阁差遣如故。

敕高世由等承平日久戎备侵隳属胡(改作敌)骑之猖狂(改作侵凌)悼吾民之奔溃尔等奋於忠义克保孤城相彼经行率多降敌稽考其效敢後褒旌服我恩荣终全名节可依前件。

二十四日庚寅姚古收复隆德府。

河东制置姚古状申尚书省恭依圣训分遣将兵前去救援太原已於今月二十四日收复隆德府讫及生擒伪知府姚璠太师通判郝伸少监知县储汶并知县印记今解送姚璠等赴阙者。

幼老春秋曰:姚古克隆德府初姚古为熙河路经略使也。巩州王德有赴功名之心以武勇隶其麾下古为河东路制置使以兵救援太原府也。与宣抚司干当公事折彦质相遇於怀卫之间未得虏(改作敌)之虚实闻隆德府威胜军已为金人所陷没古乃遣德硬探德斩虏酋(改作金将)一人持首以还具以虚实报古遂补进武校尉复令德往。且戒其必得生口将亲诘之德许诺引十六骑疾驱入隆德府生擒伪知府姚璠太师以还古大惊谓曰:昔傅介子班超之伦何足以。

相拟他日功名须远到古即引众疾趋复取隆德府擒伪通判郝伸少监伪知县储汶并积压县印记解送赴阙上临轩问姚璠被擒状璠曰:臣为夜叉所获自是德有夜叉之号。

范仲熊北记曰:姚古别将陈迪擒大金所置知府姚璠以归。

手诏诸路选将练兵。

手诏诸路遴选将佐训练正兵招纳阙额缮治器甲储蓄刍粮预备军须陕西诸路召募敢勇河北训练保甲尽数团结陕西选择保甲三万人分作十军鼎沣路弓箭弩手拣选六千人一千骑湖南北路峒丁选拣各六千人听候朝廷指挥河北京东西弓箭社射生户预行团集仍具的确人数申枢密院。

二十五日辛卯李纲自南都回至阙。

中山路安抚使詹度河东安抚使张孝纯高阳关路安抚使陈遘守城有功并除资政殿学士。

宇文虚中落职宫祠郑望之李邺前除户部侍郎并给事中指挥更不施行王孝迪落职提举南京鸿庆宫。

二十六日壬辰姚古收复威胜军。

尚书省劄子照会杀退金贼(改作师)出榜晓谕。

河北宣谕使种师道奏昨奉圣训保守三镇逐金人出界臣措置催督进兵救援随机应发追逐掩击去後今月十日据种师中申契勘金人兵并已逼逐出界其中山河间府两镇并沿边诸州军并平安奏闻事。又中山府路安抚使司奏契勘金贼(改作兵)三月三日回途再到本府臣率士卒挠其寨栅贼(改作敌)知难攻遂过唐河迤逦北去今月四日五更保州等处迫逃出寨并已过易州城分去讫本路保护僖祖顺祖陵寝并无疏虞本路前後接战及劫寨共八十馀次斩获及擒贼(改作敌)兵共计五百九十九人及夺到孽(改作孽)畜八千五百五十三头匹口云:梯鹅车洞子器甲旗鼓等一万七千四十六副件烧夺粮草四十三车夺到金银匹帛等夺回虏去京畿及诸州军人口五千二百一人一面散遣归业人口不计数目并收到遗下粮斛约六七万石见行盘量奏闻事。又河东路制置使姚古状申恭依圣训分遣将兵前去救援太原三月二十四日已收复隆德府生擒伪知府姚璠通判郝伸知县诸汶二十五日。又收复威胜军了当。又窃虑民间尚有疑惑已榜河南北市晓示各令知悉。

二十七日癸巳李纲自应天府奉迎回乞官祠。

传信录曰:是日宰执奏事延和殿进呈车驾出郊诣资福寺迎奉道君仪注耿南仲建议欲习屏道君左右内侍出榜宫门敢留者斩先遣人搜索然後车驾进见余以为不。若止依常法不必如此示之以疑必欲过为之防恐却有不可防者南仲曰:《易》曰:或之者疑之也。古人於疑有所不免余曰:古人虽不免於疑然贵於有所决断故书有稽疑《易》曰:以断天下之疑傥疑猜不解如所谓窃鈇者为患不细南仲纷纷不已余奏曰:天下之理诚与疑明与暗而已诚则明明则愈诚自诚与明推之可以至於尧舜疑则暗暗则愈疑自疑与暗推之其患至於有不可胜言者耿南仲当以尧舜之道辅陛下而其人暗而多疑所言不足采上笑之而南仲艴然怒甚既退再召对於睿思殿赐茶讫南仲忽起奏曰:臣适遇左司谏陈公辅於对班中公辅乃二月五日李纲结构士民伏阙者,岂可处谏识乞送御史台根治上及宰执皆愕然余奏曰:臣适与南仲辨论於延和殿实为国事非有私意而南仲衔臣之言故有此奏伏阙之事陛下素已鉴察臣不敢复有所辨但臣以菲才冒处枢辅仰荷特达之知未能有所补报区区素志欲俟贼(改作敌)骑出疆道君銮舆还阙然後求归田里臣之愿也。今南仲之言。若此臣安敢复留愿以公辅事送有司臣得乞身待罪上笑曰:伏阙士庶以亿万计如何结构朕所闻知卿不须如此南仲犹不已余因再拜辞上出居启圣院不复归府入劄子求去劄子曰:臣闻见危致命臣子之常分陈力就列古人之格言方艰难之时故当徇国忘躯而於揣分量才。又有不能则止之义辄伸愚恳上渎天听伏念臣赋性蠢愚学问荒浅比由庶僚荷陛下异恩擢在政府自蒙委任夙夜究心外捍疆敌内安众志上赖宗庙社稷之灵陛下仁圣所格丑类(改作敌人)退师京邑安疆传檄而三镇坚守奉使而两宫协和区区之忠志愿粗毕而臣自事变以来夜以继日无时暂休智术殚於思虑意气索於忧虞内度绵薄实难勉强况今朝登老成贤智并用正论得伸於庙堂德意下洽於海隅自此天下豪杰忠智之士当连茹而进内修政事(删此二字)外攘夷狄(删此二字)以副陛下尝胆卧薪之意顾如臣者材术既疏心虑愦耗深恐有误使令以速罪戾伏望圣慈许罢臣枢密院事特除一在外宫观任便居住则仰荷陛下终。

始保全之恩捐躯报国期於异日干冒天威取进止奉御批今封还卿奏,岂可如此托付之意至矣。更勿少疑不得再有请虽累百章亦当封还。

诛赵良嗣於郴州。

监察御史胡舜陟奏伏见今日构成边患几倾社稷实自归朝官赵良嗣始今犹在郴安处善地典刑未正公议不容奉圣旨赵良嗣取首级令广南西路转运使李升之监行刑子孙送吉阳军编管。

二十八日甲午李纲再乞宫祠。

第二劄子曰:臣适具奏以备经忧虞心虑愦耗乞罢臣知枢密院事除一在外宫观差遣伏蒙圣慈特降封回所奏章御批训谕令不得再请圣意隆厚感戴天恩非臣捐躯所能上报窃念臣奋自寒苦初无所长遭遇陛下龙飞之初适丁艰难国家多事被隆奖擢得见危致命少效臣节都邑底甯夷狄遁归(删此四字)斯皆陛下圣听所致如臣何力之有然而危疑之迹疏拙寡助力小任大夙夜忧恐自非陛下深察而保全之甯有今日常愿俟贼马(改作敌兵)既退三镇无虞上皇銮舆还阙二圣重欢目观盛事乞身归休安於田亩乃其素志适今早进对与大臣议论不合遂诋臣以士庶伏阙之事疑臣结构至欲御史根治伏念臣备位枢管横遭诬〈血蔑〉有玷国体甯不动心所以遽上封章实非获已虽蒙圣恩委曲宣谕终不自安伏冀哀矜使遂所请未填沟壑誓当捐躯以图仰报臣更不敢供职见般出启圣院安泊听候指挥取进止奉御札依已降旨不许般出启圣院依旧赴院供职。

第三劄子曰:臣伏蒙陛下以臣上第二劄子乞在外宫祠特降御批令臣依已降旨赴院供职仰荷圣恩弥深感戴臣闻难进易退者君子之风贪位慕禄者人臣之戒臣自庶僚荷陛下特达之知擢参大政遂长枢庭所以辄受而不敢固辞者盖以时方艰难义当自竭虽叨冒非恭不自知其不可然於君子难进之义已不能无愧今日贼(改作敌)马既回国势褪下,庶几引退以补前愆至於贪位慕禄则非臣之素志也。况因廷对同列议论偶有不合遂遭诋诬苟包羞忍耻强颜取容不唯有玷国体亦将取轻於陛下其何以协赞帷幄之谋折冲万里故敢仰恃大恩乞身而退,庶几去就之节上无愧於古人伏望圣慈矜臣区区非敢沽激特从所请勿使颠挤荷恩无穷没齿难报见今已在启圣院听候指挥取进止奉御笔可赴。

院供职不得再有陈请今封还卿奏。

监察御史余应求劄子言中人不可预军事。

臣尝观自古中人预军政未有不为患者故齐寺人貂漏师於多鱼现沙卫殿而二将见获唐用监军每无成功此可为後世深戒者国家近年边事专委童贯谭稹终为大祸几危社稷今兵革未弭选将择帅当固委任责以成效所遣中人不过随军了受奏报文书而已不使之干预军政也。臣窃见近者河东承受王嗣昌奏请画一乞令日报将兵复揜念首虏提点赏犒催促粮运及差发探报动息出入皆报承受所则是。又预军政矣。虽名承受其实监军也。夫军政不专於主帅而关决於承受则动有牵制进退狐疑文唐之监军多拥精兵自卫胜则坐分功赏退则引兵先遁今嗣昌。又乞以随军步马各两队防护。若近里勾当抽摘随行防护如是。又踵唐监军之迹也。如此,岂有挺身赴敌死於行陈之意哉!朝廷不察其意而从之臣恐将帅依违不能专制。又虑积日累劳他时为制将自兹始矣。臣。又观童贯之初用事也。为河西兰会路承受而已继而为措置边事。又为安抚制置使。又为宣抚终之爵郡王职枢管谭稹之初用事也。亦熙河兰会路承受而已继而为勾当公事。又为淮浙制置末乃为河东宣抚使盖其由来有渐非一日之所获也。今嗣昌初为承受预军政师还有功後或任使,岂不少假之权浸以隆盛安知数年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