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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朝北盟会编》1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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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人乎!抑将有所用之其罪九也。服食之侈。

上拟乘舆嫔御之盛潜规宫禁其罪十也。有十大罪彰彰如此宰执依违无所启白陛下复含容隐忍不早正明刑使之身首异处独不念金人南侵死亡(下添俘字)系虏(删此字)无虑二十万之冤祸自谁兆乎!伏望断而行之少释四海冤愤之气幸甚幸甚。

又上言臣等伏见比岁以来阉人用事窃弄国柄典掌机密挑发兵端结成边患,於是金人以数万骑直掠京阙宗社之危殆。若缀旒陛下赫然窜斥大臣王黼等以谢天下而众议不厌以为首难之人实始童贯臣等按贯之罪虽擢发不足以数之而误国之大者尚可数也。贯自陕西用兵前後二十年专以欺君罔上为术虚立城寨妄奏边捷以为已功汲引群小易置将吏以植私党交通问遣鬻卖官爵超躇除授紊乱常制有自选调不由荐举而辄改官者有自行伍不用资格而遽升防团者有放废田里不用甄收而擢登侍从者奸赃小人争相慕悦侵渔百姓盗取官钱苞苴公行门户如市金币宝玉充牣如山私家所藏多於府库此贯之罪一也。战士之徒冒犯矢石伤者有金帛之赐死者有褒赠之恩自贯用事一切废革战伤之卒秋毫无所得而殁者。又诬以逃亡之罪乾没军赏悉充私藏比至师还庖人厩卒守舍扫除之隶冒功奏赏有驯致节钺者贯之罪二也。贯。又择陕西之卒以为亲兵号曰:胜捷方战征之际他兵躬行阵之劳班师之後亲兵冒无功之赏贯之罪三也。自贯为将帅每出内帑金帛以济军需掩为已有而严立军期取偿於州县头会箕敛不堪民命贪赃不法凶焰勃然台谏之臣一言议已中以危法使天下之人不敢言而敢怒贯之罪四也。方腊作难攻陷城邑东南大震贯将兵讨之贯御众无法纵为贪暴悉斩平民以效首级,於是民之死於天兵者十有五六贯之罪五也。贯在政和中纳燕人赵良嗣以为谋主始建平燕之议经营十年中国空虚招纳叛亡充斥州县卒致生灵涂炭贯之罪六也。。且贯以刑馀之人身为三公职在枢省攘贪不已遂封王爵长恶不悛招权擅命拜免大臣气焰煽赫威振天下产怨召乱浸成国难陛下立政之始大明诛赏以劝四方以贯负此大罪何所逃於天地之间伏望睿照躬发宸断稍正滔天之罪以为乱臣贼子之戒天下幸甚取进止奉圣旨童贯责授左卫上将军致仕。

蔡攸责授大中大夫提举亳州明道宫。

臣僚上言臣窃惟幽蓟之役用事大臣败累朝不渝之盟结二边无穷之祸以成朝廷今日之患中外之论咸谓蔡京子攸王黼童贯均犯大恶当正典刑以谢天下而投荒之罚独加王黼此群心所以未厌而臣亦不得而已也。臣近者尝闻言事之臣见疏渠魁蔡京之罪乞赐窜殛今不复重陈仰渎睿听敢以贯攸之罪试举其略为陛下言之贯自阉尹喜为祸乱攸凭藉世禄济以奸回窃弄权柄擅作威福固巳不胜诛矣。方王师之北伐也。贯为宣抚使攸实副之提数十万之师挫於残破之虏(改作卒)淹留弥年卒买空城乃以恢定故疆冒受非常之宠贯以太师封两国公攸遂入总枢密矣。此贯攸之罪同也。萧后纳款虏(删此字)使韩昉见贯攸於军中卑辞祈哀愿捐岁币以复旧好此安危之机也。乃叱昉使去昉大呼於庭告以必败今数州之地悉非我有而国用民力从而匮竭矣。此。又攸贯之罪同也。蔡京专政贯则兴结边隙首引赵良嗣用之於本朝迨金人结好攸则招纳叛寇反覆卖国缔怨结祸使狄(改作金)人因以藉口此。又攸贯之罪同也。前年秋贯以重兵屯太原欲收云:中之地卒无尺寸功反以翦除寇攘枉道河朔而归。又虑众人之议已也。公肆诞谩凡第赏千百人贯遂封秋广阳郡王而攸亦进太保封燕国公此贯攸之罪同也。去年冬贯复出太原金人入塞贯实促之攸见边报警急贯逃遁以还漫不经意玩兵纵敌以至於此此。又攸贯之罪同也。迨陛下践阼之秋狄(改作金)人长驱惊震都邑贯攸一旦携持金帛舳舻相衔尽室远去致陛下独处围城中曾无同国休戚之意此。又攸贯之罪同也。臣愿陛下奋扬威断察其误国罔上之罪天下之所共弃并检会前日论列蔡京章奏早正典刑以为万世贼臣之戒伏候敕旨奉圣旨蔡攸责授大中大夫提举亳州明道宫。

附蔡攸劄子承递到告命伏蒙圣慈降授大中大夫提举亳州明道宫任便居住臣已望阙只受即时解行宫使职讫臣辄有缕缕之私仰惟聪听伏念臣属以谋国无状御边失机因致烦言遂诿司败重蒙圣造委曲保全。又降亲诏令臣专一扈从太上还阙臣回銮既渡大江绝淮溯汴翠华所致安行无虞兼今已过宿州前去京阙不远陛下所差奉迎使副并至行宫臣罪戾之馀众口铄金积毁销骨抚躬自念进退靡甯惟仰干陛下使得退伏田里偷生省已不当。

更预朝班宠当扈从之列欲望圣慈俯察危衷许臣依已降责命任便居住再望陛下重念臣父京近贬西京年老陆行冲冒感疾如蒙矜允放臣前去省侍以全子职臣不胜迫切祈天俟命之至取进止。

赐进士出身头品顶戴四川等处承宣布政使司布政使清苑许涵度校刊。

 

卷三十九校勘记。

饬国典以行赏(饬误作饰)

种师道节(阙)刚方体(阙)庄重(原阙系操字威字)锷劝免之(之字衍)器械俱设(俱误作甚)前史以为难(难误作闻)

缘药师叛逆(脱逆字)设械具於汴之中流(具误作拒)使虏蠲减所须之数(脱虏字)遂有百姓指曰:(日误作目)而独遭此(脱独字)令赴朝参(令误作今)痛心疾首(误作疾心痛首)锱铢计罪(误作铢铢)金人蚁集(蚁误作点)致金人豕突遽至京师(应作致金人遂突至京师)济以奸回平日谤讪误国坏法乱常(原脱回字下十字)贯则衅结边隙(衅误作兴)与贯逃遁以还(脱与字)臣已废逐犹叨器使仰体德意敢不遵承今奉太上皇回銮(原脱臣字下二十字)。

 

 

《卷四十》

 

  1. 靖康中帙十五。

起靖康元年二月十八日甲寅,尽二十二百戊午。

十八日甲寅聂山论伏阙劄子。

臣闻前日蔡懋李梲谕与大学长贰令屏去伏阙上书陈东等诸生闻之莫不怨忿一学多士咸欲拂袖出学今日。又闻梲令根治诸生并伏阙百姓欲置於法臣闻之不胜惶骇仰惟陛下睿知仁慈君临万方士民以积年不舒之怨愤乘隙相聚贼杀内侍指骂奸党盖恃陛下仁圣必能与百姓雪去怨气而懋梲之徒恨其骂已而佐李纲欲遂除去根株。又梲宣言为前日伏阙之士其间有李纲故旧欲尽行诛戮臣恐大失士心归怨陛下自此士民思乱恐无已时盖士民上书不约而从之者数千万人其言皆平昔公议乃陛下所急欲闻而奸人所甚恶也。,岂有不禀上旨敢令开封快其私意愿陛下访闻行下速赐止绝,庶几忠义之士不死奸人之手而忠言谠论曰:闻於九重实宗社万世之幸也。取进止奉圣旨亟令改正靖康录曰:初士庶伏阙上书上为感动诏嘉忠义然朝廷大臣惟邦彦稍自知咎其馀如梲懋时雍辈不畏公论反以士庶为雠敌观其扬言曰:彼时非纠率众庶胁天子者乎!。又曰:若是则政出布衣不在朝廷矣。何谗贼之深而愈不戢也。使吾借听是言则伏阙之士诚作乱耳非献忠也。。且朝廷辅佐得人措天下於安平四夷在梲席咸保万姓和悦(删四夷至此十一字)庶人既无得而谤议士方咏歌之不暇尚安有伏阙者今上皇播迁新君即政夷狄加(删此三字)兵(下添交字)魏阙图我(删此二字)宗社(下添将倾字)存亡之势一障隔耳大臣有自私之蔽奸臣怙卖国之功群小漏机而丧师正人挤排而不用朝廷之大无一人为吾君言之故士庶伏阙献忠论列宰相之非求复社稷之臣期於得请乃其时尔安得此言转播人耳故敏虽於今心膂犹敷奏缕陈多至数百言榜之通衢以明邦彦无罪亦颇出正论布衣魏孝友太学正吴。若上书辨论其失敏安得无失言焉既而梲懋乃谕大学长贰黄哲黄唐传令屏斥伏阙上书人长贰惶恐待罪寻得旨反有乃是忠义所激之语遂寝梲。又呼时雍令根治太学生伏阙百姓欲置於法户部尚书聂山惧织罗之狱兴而忠义之士死乃密以闻上曰:士民以积年不舒之怨愤承隙相拉贼杀内臣诋骂奸党盖恃陛下仁圣。

必能为百姓雪其怨气而懋梲时雍恶其骂巳而佐纲辄欲痛锄其根株。又梲宣言曰:伏阙之士其间有纲故旧必欲尽行诛戮臣恐大失士民归怨陛下一步况士庶上书其言皆出於平昔之公论乃陛下所急闻而奸臣所甚恶也。,岂可不禀上旨自令开封快其私忿愿速止绝,庶几忠义之人不死奸臣之手忠言谠论日闻九重宗庙社稷万世之幸诸生以故得保首领山之力也。然开封三衙犹榜大学门(榜曰:准殿前司牒准内降御宝批朝廷方大开言路之时应文武臣下士庶秀才等宜以忠嘉之言谠论建陈当用纳亲览於其可否一一施行然有似此伏阙上书为名者意在作乱之人仰三衙立便收捉当行军法奉御笔付王宗濋等出榜如有似此之人斩讫奏闻旧校云:榜曰:云云归本无全文但云:榜内再有以上书为名者意在作乱之人仰三衙立便收捉当行军法奉御笔付王宗濋等斩讫报闻俱大字写)适有学官吴。若上书得罪长贰迎合其意乃屏陈东一学为之鬨然既而朝廷即与改正。又命聂山宣传俾士安於学开封三衙揭示文榜亦即褫去盛哉!上以士之去就於国重轻不暂置於怀虽古明哲亦何以加然士方忻圣训嘉奖墨尚未乾而奸臣辄欲置於法虽身不罹祸而豺狼尚在故望望然咸欲去恐不免也。盖君子孤立小人朋邪号令混淆是非纷乱人君难於听察莫甚於此时也。只一徐处仁忠亮清敏属望天下久矣。近方以中书起之犹未厌士论而言章三上以尝为蔡京门人当不可用矣。京相上皇二十年今廷中诸臣孰非京引荐者。若以是为嫌投置多矣。朝廷用人贤者用之不贤者去之於今旁求天下如处仁之贤有几处仁而不用谁复可用问其谏官者谁乃邦彦缔交谢克家也。君子小人犹冰炭之不相入信然。

秀水间居录论士民伏阙曰:靖康元年正月七日金虏(改作人)至都城军於城西十馀里既称和议十一日今上以康邸故相张邦昌副之出寓虏(改作金)营右丞李纲为亲征行营使聚兵欲战二月朔遣将官姚平仲等夜劫虏(改作金)营不捷次日纲罢政五日太学生陈东率其徒数十人拜伏端门之下献书丐留纲。且有人唱言道路曰:纲罢虏(改作敌)入城矣。军民稍集至午聚万馀人舁登闻鼓击之中使朱拱之出宣问即杀之宰执李邦彦等自禁中归都省众訽骂欲殴皆奔避凡杀内臣三十馀亦劫数十家六日以纲知枢密院事副枢耿南仲奏言率众诣阙者乃纲使(令辈)数人宜下御史府根治不从虏(改作敌)既退上遣兵十馀万援太原以纲为宣抚使固辞不行至以告身纳榻。

前上怒甚事叵测签书密院许翰与纲皆蔡京交党也。翰执政纲颇有力密书杜邮二字以寄纲纲即日承命迁延久之仅能渡河居覃怀去太原七百里遥制军事多失机会大将种师中世家宿将黜其言不听师溃种师中战没国兵自是不能复振矣。纲竟罢去虏(改作敌)益无惮再举犯阙二圣北狩呜呼痛哉!。

谏议大夫唐重论奉迎上皇劄子。

恭惟太上临御二十有六年优游太平海内无一尘之惊比者仓皇南幸践涉山川冒犯霜露忧劳甚矣。陛下天资仁孝发於至诚拳拳思慕之心未尝须臾而忘今日和议已定王室无虞是宜以天下养也。欲乞遣使奉表只迎法驾涓日备礼迎还京师上以副陛下孝治之诚下以慰在廷百辟之望取进止。

又论和议用兵劄子。

伏见孽虏(改作金人)败盟侵犯(改作逼)京邑仓皇之变不测而猖獗之势难防楼橹未免不集遣使涖盟捐金帛割土地饱其贪心以纾一时之急而徐图万全之策则前日之和议为便然予之以金帛虽竭四海不足以塞其求予之以土地虽割三镇亦未必能弭其患溪壑之欲发乎!无厌城下之盟未必可保凭陵近郊劫掠畿甸幸今宿将劲兵勤王毕集师律素明军声大振则今日之用武亦便盟约虽未可保也。然我先败盟则失信武备虽不可弛也。然我先用兵则不祥为今日之计,莫若坚守和议驻兵坚垒观衅而动使过不先然後为善和议之说既已施行用兵之策必有方略以臣愚料之不过檄三镇使以死扞敌行反间以疑虏(改作敌)心合大兵以断归路其策莫过於此可用之河外而不可用之城下盖京师天子之居诸夏之本万举万全庶可无虞。若一不成万有俱丧此不可不深思而熟计也。如闻疆埸之吏告贼党(改作敌兵)之将至傥或合谋以犯城阙,岂可决胜负於一掷耶。若贼(改作敌)先败盟则不得巳而。且用兵不得巳而。且用兵则大将者当砺兵鏖战以敌王忾而保宗庙为大臣者不可不思所以卫宸极而护銮舆唯朝廷之上叶谋而。且早图之实天下之幸取进止。

又论大臣请御笔劄子。

臣近尝论列比年以来大臣擅权密请御笔公行奸谋致寇召祸实原於此陛下临御之初当划除宿弊以杜邪枉之门不可不以是为戒臣愚以谓自蔡京秉国政童贯总兵权凡二十年专请御笔行其私意。

上欺人主下欺同列开边鄙之隙结中国之祸以致金人侵犯中原致寇之因实京贯之罪幸赖陛下仁圣感格虏(改作敌)人归心遣使和议巳有退期不意交兵城下堕虏(改作敌)计之中乃李纲专行营之谋无经远之略阴结将帅擅兴干戈侥幸成功旋致败衄臣访闻行营司官属云:纲称自有御笔指挥纲欺人以逭责自为之谋则善矣。独不为陛下计乎!臣前来面奉圣训已有御笔指挥更令申明行下臣巳知陛下浸御笔之命决矣。幸而虏(改作敌)人搜获姚平仲奏报知兴兵之意不出於陛下服我信义不渝前盟。且有休兵息民之期不然将臣覆军谋臣误国皆归咎於陛下矣。,岂可复以口舌辨乎!臣恐衅端一开兵祸连结自是无甯岁矣。虽食议者之肉恐不足以谢众怨伏望陛下正纲罔上误国之罪为贪功生事之戒庶以塞人之愤辞今後臣僚辄请御笔并乞陛下察其奸谋严加窜谪以为人臣不忠之戒伏望睿断施行母贻後患取进止。

又论制置使王蕃逃遁劄子。

臣伏见王蕃先任户部侍郎乞往陕西等路募兵御寇未记响彻云:霄除延康殿学士充京畿兵马制置使朝廷谓其陈御戎之策特以是命之宠至漏而任至重矣。自寇迫至近郊都城戒严已逾两旬畿甸居民尽被劫掠蕃既不扞御以卫王室乃拥卒旅护妻孥避寇逃宫遁为自全之计臣前具劄子面奏乞根究蕃所在并台官论列闻巳降指挥令疾速发来赴阙谨按蕃天资险诐公肆诞谩居丧污秽冒哀求人二月屡辱吏议案牍具存不忠不孝其罪著闻难以殚举今者专统制之权乃避贼逃遁以法绳之是叛臣也。正误国之罪肆两观之诛尚未足以谢众怨今赴阙之命朝廷必有以处之矣。臣体访得王蕃部领兵马约二千馀众过颍昌前去纵令兵徒劫夺所至骚扰甚於寇贼居民奔逃正月十九日已宿唐州二十日起发不知所之蕃避寇误国臣知其为叛臣矣。。若领兵越境而南臣不知蕃之奸谋将何所图也。朝廷虽有指挥令发来赴阙臣窃谓蕃之叛巳不臣於陛下矣。其可召而至乎!伏乞陛下早加睿断免贻後患取进止。

沈琯上书李纲乞明赏罚。

《书》曰:金人之强能强於苻坚乎!中国之弱果弱於东晋乎!向使似之尚当为淝上之一战而今者凡有要求无所不从一切唯令之取何哉!欲亲王则以亲王。

与之欲都尉则以都尉与之至令欲宰相以为质则邦昌为少宰而遣主议和而其为太宰者弗去也。欲枢密以划地界则路允迪为赍书而往主割地而其为枢密者弗去也。何待宰相枢密者厚而亲王都尉之薄也。以至一去而为大资再往而为两府张大金之声势以胁朝廷则迁给事割三镇之地以蹙国势则除侍郎凡言金人之兵少与用兵之策者皆怒而不听夫国之所以为国者正是非明赏罚是非不正赏罚不明其能国乎!琯所以夙夜愤愤为国家虑而不复仕者。此也。伏望枢密以道事君取天下之真才实能而用之进君子退小人正是非明赏罚使朝廷清明边鄙琯静时和岁丰琯虽在耿耿中受赐多矣。愤激之深言不能尽伏幸察裁琯至是日犹见范琼等尚未行自知言不能用恨用事之臣殊不为社稷宗庙远图遂投劾致仕而归。

开封府出榜止绝内侍家论诉及弹压百姓。

榜云:年契勘近有凶恶之人递相倡率群众街市殴击内官及劫夺财物当所躬亲擒捕将首恶人之处斩讫自合追财捉党尽行依法决配幸遇圣恩矜恤百姓出於无知轻犯刑宪特赐赦宥及再下手诏丁甯安恤巳经恩赦之人如更有内侍陈诉本府更不受理圣旨宽大百姓尽当体念仁厚之意相率改过自新不得复有煽惑今来尚虑顽猾之人不能深体仁圣爱民之心尚敢鼓倡群众务要作过仰同谋之人速赴本府陈告即时支赏钱贰百贯特与免罪其有作过之人斩讫闻奏的不容恕。

十九日乙卯粘罕(改作尼堪)陷威胜军知军詹丕远被杀。

粘罕(改作尼堪)围太原未下留数万人守太原而分其半趋京师粘罕(改作尼堪)自太原而南过南北关仰而叹曰:关险如此而使我过之南朝为无人也哉!至威胜军权军事李司录者以军献之粘罕(改作尼堪)訢然驻兵城外而趋隆德府。

都大提举京城四壁守御使司榜更不召募效用。

契勘本司近出榜召诱诸色军人敢勇效用等今来金人巳退更不召募须至晓示(旧校归本都大提举至须至晓示在卷末)。

粘罕(改作尼堪)陷隆德府以燕人姚璠知府事。

粘罕(改作尼堪)自威胜军趋隆德府隆德无备守臣张确凭城与战败二日而破张确同通判赵伯臻皆被杀粘罕(改作尼堪)留汉儿姚璠太师守隆德。

二十二日戊午粘罕(改作尼堪)自隆德府南犯泽州界闻其。

有备不敢逼城。

赐进士出身头品顶戴四川等处承宣布政使司布政使清苑许涵度校刊。

 

卷四十校勘记。

遂欲除去根株(误作欲遂)不约而从之者数十万人(十误作千)使吾君藉听此言(脱君字)四夷在衽席咸保(应作四夷左衽咸服)传播人耳(传误作转)故敏虽与京心膂(与京误作於今)乘隙相聚(乘误作承聚误作拉)乃陛下所宜急闻(脱宜字)关於国之轻重(脱关字之字)乃纲使令东辈数人(脱东字)国威自是不能复振矣。(威误作兵)跋涉山川(跋误作践)楼橹未完军马不集(完误作免脱军马二字)使我不先(我误作过)惟可用之河外(脱惟字)则为大将者(脱为字)堕虏计之中(之字衍)既不能扞御(脱能字)群聚街市(聚误作众)将首恶之人(误作人之)自合追捉贼党(误作追财捉党)尚敢鼓唱聚众(聚误作群)召募诸色军人(募误作诱)。

 

 

《卷四十一》

 

  1. 靖康中帙十六。

起靖康元年二月二十二日戊午,尽二十六日壬戌。

二十二日戊午太学生沈长卿上书言伏阙并李邦彦等。

《书》曰:靖康元年二月二十二日太学生沈长卿谨昧死再拜献书於皇帝陛下臣观自古天下国家所以败乱而不可救者始於人君赏罚之不明也。盖赏罚者人主之大柄古者爵人於朝与众共之刑人於市与众弃之欲其合天下之公心不敢有异议而已舜之举十六相也。天下之人谓之八元八恺其窜四凶也。天下之人谓之梼杌谓之饕殄夫八元八恺梼杌饕殄非舜举之也。天下之人共赏之也。非舜窜之也。天下之人共罚之也。圣人赏罚之柄如此汉唐之末时君世主昏暗不明赏罚之柄夺於权臣其所赏者未必有功也。所罚者未必有罪也。赏罚不明天下解体乱亡随之如汉之哀平唐之懿僖此数君者未必如桀纣之暴乱酷虐惟其赏罚不公使忠臣义士衔恨而死是以至於灭亡尔恭惟皇帝陛下即位之初大明诛赏以示天下当取法於尧舜可也。而比颁明诏前後或异。若有奸邪罔上之臣乘扰攘之际乱陛下之聪明者臣少负耿介慕刘蕡贾谊之言得事君之节而小仲舒之论缓而不切愤然有意於刘贾臣请为陛下直言而不讳臣闻二月初五日陛下罢李纲右丞太学生陈东等率士数百伏阙上书极言李纲忠义李邦彦奸恶冀陛下聪明睿断罢邦彦而相李纲以厌天下之论也。於时京城百姓群聚阙廷不约而来者几数万人仰天椎心祈哀请命莫不欲李纲之相邦彦之罢也。洎陛下遣使宣谕复纲旧职众志遂定其後乘时恃众殴击内侍盖缘平居细民受虐之深积怨之久今日戎虏(改作强敌)拥兵困辱中国夺我玉帛侵我土地非由此曹何以致之故危疑之间发其痛以至於极非士人所教而为之也。夫举数万之众不烦召而群聚帝阍。若出一家曾无异意者岂陈东一布衣寒士所能驱率哉!盖其平日公论如此不胜其忠义愤激之切诉於陛下尔谄谀无知之人阿附邦彦自植朋党不问士庶所以伏阙者何心所言们天子者何事中外愤骇里巷萧然黉舍一空臣始闻之而惊中闻之而疑卒闻之而解以为布衣书。

生以忠义被戮得与龙逢比干并名书史乃万世之荣然天子聪明仁圣今日之事当自有以辩之必不惑於佞也。其後学官黄哲等待罪陛下亲降圣旨朝廷方开言路通达下情士人伏阙上书乃是忠义所激尔等何为待罪宜速安职晓谕诸生太学之士仰观圣训感激流涕如蒙异恩以谓陛下好贤乐善之诚如此自今以往天下忠言谠论日闻於九重必不至钳口结舌如前日也。有君如此其忍负之称诵未已诏墨未乾陛下复降御宝以诸生伏阙系赦前巳放罪更不根治今後如,或不改复出鼓唱乱朝廷纪纲当议极刑。又观殿前司晓示备载御宝以士庶有以伏阙上书为名者意在作乱今後如更似此之人仰三衙收藏捉并从军法令王宗濋斩讫闻奏臣虽至愚心知前日奸邪之人重以变乱之说惑陛下者是致陛下德音终始反覆之如是也。臣观秦始皇雄才大略英睿之主也。一用赵高李斯遂以为上古不足学三代不足法尽取上古之书而焚之当时天下之士有复於上者皆以为妖言使御史按问其罪群聚而坑之四百六十馀人是时忠臣义士避坑戮之祸遁逃窜伏甘心於陇亩之间不敢以儒自名其谋实出於斯高始皇信之而不悟也。天下士既已尽去始皇,於是内修宫室外事四夷信惑神仙巡游不息恣所欲为而无敢有言是非陵夷至於二世不改始皇之业以至大乱辍耕陇上之徒奋臂一呼天下响应祸在焚书坑儒而巳今奸邪之人欲罪伏阙之士而陛下得此名於後世臣所以扪心痛哭思欲犯颜逆鳞以自蹈於鼎镬也。夫人主所示天下者赏罚也。某人当诛必明其可诛之罪功罪不明而妄兴赏罚使天下归怨则谓之暴君可也。陛下如以前日之事为可赦不识诸生以何罪而得陛下之赦乎!以後日之犯为可诛不识诸生以何罪而得陛下之诛乎!。且既名之为忠义则不当罪之於刑法既置之於刑法则不当名之以忠义二者不可两立也。陛下前诏既以士人为忠义则後日以犯诏而诛者乃以忠义就刑也。为忠义者既不保其首领使不忠不义者陛下将何法以加之乎!。虽然作福作威人君之大柄则杀士之名臣为陛下过有所惜者万世之後恐陛下有杀士之名臣恐自此天下四海忠义之士望风股栗。且耕。且钓不肯为陛下用也。臣。又闻陛下虚怀侧席登用儒臣擢徐处仁唐恪等於间散之地而置之辅佐。

至於范宗尹朱梦说刘甯止之徒尽蒙号召将以大用是陛下欲尽求天下忠义之士也。忠义之士闻诏未起陛下罪言之名已闻於天下彼数人者敢再信於陛下乎!太上皇帝在位二十六年其间奸臣沮抑忠义之士以言获罪致斥逐者固多矣。然未有如今日之诏欲置敢言之士於极刑也。而陛下独何忍为之乎!臣闻自古贤人君子未尝不欲其君用者惟其待之不以礼遇之不以诚是以怀铅抱椠自甘於海滨岩穴而不出也。人君惟尽礼而致之屈体以下之虚心以访之克己以从之犹惧其不至况示以刑威欲致忠贤之士不亦难哉!昔燕昭筑黄金台礼郭隗而四方之士莫不奔燕齐小白礼九九之术而四方之士莫不奔齐彼区区霸者之材非有五帝三王之道德也。徒以礼贤下士故天下之士乐为之用臣愿陛下念臣之心察臣之言特降圣旨追改前诏优加褒拂使天下之士不至於解体则陛下可以得四海之心建长久之策而享万世无疆之要矣。臣。又观前日宰相吴敏有为李邦彦辩奸慝暴白功状大书文榜揭之通衢行道之人莫不嗤笑臣闻邦彦自布衣时不敦士检放僻邪侈无所不为挟倡优於酒肆逞颜色於庭闱其淫言媟语往往流传人间有不可闻者其後一时遭遇旋致显位而阿谀顺旨偷合苟容坐视奸邪之臣开边致衅曾无一言规救人主此乃持禄养交冒利忘耻之徒耳而敏方。且以功状揭之市朝欺罔文法愚弄天下未有。若此吁可怪也。。且宰相天下之属望任相不贤则天下之人得以议者昔杨绾为相崔宽为之毁第观黎干为之减驺从《郭子》仪为之彻声乐当时公卿大臣犹畏惮之如此今邦彦身为宰相而百姓遮道嫚骂甚於奴隶疾走省闼掩关自遁其为辱亦甚矣。臣闻司马光为相天下儿童走隶亦皆称颂使邦彦而果贤也。则天下之人当自知之当自服之何必因敏言而後明哉!就使如敏之言以为邦彦畏慎太过缓於事机则邦彦亦不过苏味道卢怀慎之徒耳以辅庸主。且犹不可况可以辅佐陛下成中兴之治乎!臣闻太学之论敏乃蔡京父子上客密交奔走京门浸有年矣。而邦彦与敏如左右手也。今所以曲为邦彦强辩者正欲植党自固邦彦去则敏不能以孤立原敏之心本非为朝廷论宰相实为身谋耳向使陛下不能独断而信敏之言复用邦彦则奸臣侵渍事必有大於此者诚可为寒。

心也。臣观汉之元帝恭谨节俭当时号为贤者之君而谗佞愚弄优柔不断故孝宣之业少衰而後世贬之盖人君之患莫大於斯二者愿陛下乾纲大决天下之事断自宸衷勿夺於谗佞勿溺於优柔则万世之後皆知陛下为贤君矣。岂特生灵社稷之幸哉!臣为此言臣之友生有为臣言曰:子堂上有二亲家唯四壁荠盐大学苟为升斗之禄将以养亲而为狂直之言上以谏天子下以忤宰相吾谓子无死所矣。臣应之曰:不然昔阳城为国子司业召诸生诲之曰:凡学者所以学为忠与孝也。仆生平所志在为忠与孝而忠孝不能两立苟全一节虽死无憾天子仁圣如此而奸邪之人渐以浸渍使後世得以轻訾吾君今不言将何以戴天而履地乎!虽以此受戮不犹愈於今之生乎!是以不避斧钺直书其事上干天听虽蒙诛戮万死无悔冒渎天威臣不胜惶恐战栗之至。

二十四日庚申粘罕(改作尼堪)过泽州游骑直至孔寨河晋绛戒严。

二十六日壬戌太学正吴。若上书言吴敏李邦彦。

二月二十六日太学正吴。若诚惶诚恐顿首顿首昧死献言皇帝陛下臣自正月以来数贡封章仰干天听不守愚分出位妄言加之事迫情危辞语抗率虽受诛殛理所宜蒙而待罪三旬威命不至臣知陛下遭艰危之会贪愚者之一得容庶人之谤议也。。虽然陛下有求言之名未有用言之实有进贤之志未有用贤之方臣稍惑之臣诚凡愚莫测圣志但私念今天下虽号乏才然百官有司识虑之过於臣者何可胜数寻臣前日之所谋质诸众人之公论以揆始终之事变则陛下诚能令大臣去自私之蔽使疏远者咸得竭其力参诸公论择通知民情者缮守备於内善料虏(改作兵)计者持使节於外决不至虚张夷狄(改作敌国)之势以恐朝廷愚弄攻守之谋以惑百姓如此之甚亦未必遽欲割地之请上贻祖宗之辱也。。又况号令混淆是非纷乱名器不慎赏罚无章群小漏机而丧师奸人卖国而射利遂使兵民发愤排阙以僭诛戮之权朝廷有人甯使至此臣所以敢疑陛下无用言之实无任贤之方者谓是而已前悔何及来者尚可改图而宰相吴敏方文饰奸言庇邪党罪以惑陛下臣实骇此臣恐士大夫方附吴敏之炎莫敢言者臣不顾身为陛下别白言之夫疏贱孤陋姓名不达於朝廷莫如臣之鄙者未信而言至於四五不虑後。

患莫如臣之戆者有一於此,岂能赴功名之会今贼(改作敌)退可以归矣。舍微禄耕旧邱菽水养亲臣之分也。而犹徘徊顾恋不能忘言於陛下者,岂非以陛下之俭可以积财陛下之仁可以得众陛下之忧勤可以远蛊弊陛下之清慎可以远奸回然则收拾人心训齐戎旅恢复土疆雪祖宗之大耻不在陛下之时而何时耶圣君难逢志士难合臣实叹此。且臣考祖宗之泽观天人之心国家宜未有陵迟之祸然陛下即位於仓遑之中日不暇给然(删此字)黜陟未明纪纲未振军旅无律财粟无备贼本祸根尚存腰领而腹心之臣如吴敏者反附下罔上则陵迟之形见矣。独在陛下卓然独断於此数日之内奋张威柄为如何耳何则前日扰攘朝廷或有过举人必恕陛下初临大政便履艰危大臣多误国之馀左右皆苟全之党陛下不得已循用之自然积弊未去。。若夫今日之後陛下可以一洗豺狼大芟芜秽百姓所以期望於陛下者亦不浅矣。陛下如尚姑息旧奸蹈履前辙是犹汉成帝不能夺王氏之权徒怪天变之多也。故自此政有疵类民必不恕陛下一失民心内外解体何以缉理祖宗基业臣愿陛下尝胆攻苦深念於此也。臣忧愤以来心志未定言不能文其有利害事恭画如後所贵乙夜之观简而易见伏惟陛下少加察焉一自古人主急於论相而於今尤为急宰相难於称位而於今尤为难臣窃闻陛下之相张邦昌特因其面折童贯尔夫童贯奴材罪盈恶著面折其短谁不能之而陛下以此相邦昌则论相之术殆疏矣。陛下。又相吴敏夫张邦昌器识局促畏避保身决不能为陛下整顿颓纲众人往往能言之臣不暇论至於吴敏才气必不在张邦昌之下然士论指为蔡攸死党前日建请上皇逊位及蔡攸父子子钓探先旨计会吴敏为之冀敏立朝庇其宗祸臣始未以为信及见吴敏救李邦彦劄子则信不疑矣。何以言之吴敏称李邦彦辅佐上皇自前岁以来罢易宰相更革政事定山东河北之寇皆出其力此非徒救李邦彦乃救蔡攸张本也。。又建言遣李邺辈使金人军中终赖其力呜呼敏谓四海不复有知识之士敢为此言以欺陛下耶李邦彦登禁从入政府几年矣。考其进身皆不以正见政出多门纪纲败坏天怨人怒盗贼繁兴而方竭四海之力起燕云:之师曾不能力谏不合而去乃方篾弃典礼起复以妨贤路王黼用事邦彦在政府。

坐见土崩之势已成晚乃结构蔡攸罢黼就第审知不能独行其志可起复哉!蔡攸首出燕云:论功受赏起登三事徐言不便与李邦彦情罪正同以此事君求脱误国之刑未见其可至於敌兵压境李邦彦不肯抚率京畿诸郡之民譬晓祸福身冒矢石同致其死以捍长河乃包裹橐囊津送妻子诱陛下为避逃之计不忠不智至此之极而欲以遣李邺为功良可惊笑臣闻割地取赂金人本谋李邺不能逆知其情折之以辩拒之以死但望尘投拜以邀其欢输款露诚以漏其机张皇过当以成其策李邦彦等輭懦亟令郑望之之徒继往有敢捐身立异者仰抑不遣行初二日之战李邦彦闻败而喜故兵民叩阍以泄其愤此乃陛下圣德感民民愿效死以除国贼以昭祖宗之休而吴敏辄引元魏高欢事以劫群臣以动陛下是敏将为宰相而杜言路之兆也。夫卫士聚党焚张彝宅怒其私也。故高欢知士有离心散财结士今兵民伏阙杀内侍欲殴宰相者欣戴陛下也。虽使高欢复生民肯忘祖宗之泽背陛下之圣而从之乎!敏以此挤李纲种师道亦已过矣。。且陈氏贷粟高欢散财虽非人臣之所当为然使齐君能修其政魏氏能抚其民田常高欢适为我用萧何之得民曷尝不为汉高之福陛下果以百姓之心为心则因此民怒可以作士气因此民勇可以振兵威岂但恢复土疆抑可鞭笞夷狄(删岂但至此十二字)此真中兴之祥而吴敏忧之不知权者也。古今事固有形同而情异者卫士聚党奋其私怒诚不当纵前日兵民叩阍第以用忠无术几召乱耳如其区区之意,岂不可怜哉!崇甯以来防民之口其溃如此使百姓因忠愤而有极刑者朝廷之人亦有责矣。吴敏。又引王黼之恶而。又不及蔡京是黼逐敏而蔡攸召之之故也。今日之祸王黼之罪当居蔡京之次童贯之窃兵柄蔡京实从之王黼特曲从上皇之欲取燕山耳当时王黼能谏则不为宰相臣未知宣和廷臣谁是不肯取宰相者王黼不为则今其无知王黼者乎!吴敏能平心用刑立正蔡攸父子之罪民犹未弭其谤如顾私恩废国法祸未息也。。且自崇甯以来缙绅非无才智之士例为蔡京父子童贯梁师成王黼所污耆旧间。若徐处仁者号为勤俭公方然陛下召之而士论已喧其尝以十事乞留蔡京矣。考其後来大概徐处仁所长固不当以此废之但士君子立身一败不为清议所重决不能大。

有为於危疑之际者昔苏轼有言君子未论其行事之是非先观众心之向背诚有是理盖使张商英陈瓘今日立朝所为未必皆是而士民不敢异辞使宣和旧臣秉政在廷所为未必皆非南而士民竞先兴谤陛下以此揆之则图相之术明矣。。又况皇上还宫凡为旧臣者皆有主辱臣死之责。又有进退首尾之嫌宰执之间措身何地愿陛下旁求俊彦天既笃生陛下圣德必不无一贤相赞助也。一道路籍籍皆言蔡京在上皇时有保护邦本之策陛下不忘其恩欲全宥之。且欲用其子孙此正今日祸福之几不可不深论也。蔡京父子浊乱天下为鬼为蜮毁坏祖宗基构谁不欲食其肉者。且其父子凶险而有奸人之才如复令在朝则正人端士必不为陛下用而轻蹈嗜利者附之以进矣。如此则民离心於下陛下孤立於上此西汉王氏之祸也。陛下之居储贰名位系於天下圣德闻於天下百姓归心神明拥护虽有摇夺之变天人不从蔡京岂是忠良但度势有不可不敢异谋尔况蔡京兄弟子孙享国厚禄诚有保护之言不为分外凡为天下者不顾私恩丁公成汉祖者也。汉祖斩之知其奸也。魏徵背唐太宗者也。太宗亲之知其忠也。蔡京父子本窥伺睥于自结免戮之计非特不忠於陛下。又不忠於上皇而崇称雠之初首进逢迎之言荧惑上皇履霜坚冰终至蒙尘之祸则陛下有义不戴天之雠今陛下将指奸为忠义度雠不复匹夫。且不为之况君天下者乎!方危疑之时能传位於陛下此自上皇之英断祖宗之威灵吴敏既饕天之力以为己功滥据台鼎蔡京父子。又欲倚此全宗亦害天下之公义矣。愿陛下图之臣闻人主所以砺世磨钝者名器赏罚也。缓急之际财帛,或不足於充赏刀锯,或不足以遍刑尤当谨守名器以昭劝沮之方崇甯以来金紫饰舆台公王宠阉官有志之士至以名器为辱陛下即位当焦手濡足以救此风而须者愈甚奉使如李邺郑望之张皇敌势卖国谋身皆列禁省出使而未有功悉光华荣显并玷枢辅不知朝廷平日养人何所用之一有使令必先赏赐。又进士雷观等上书闻擢馆职刍荛之献言陛下善而褒之亦荣於华衮矣。馆职可轻授哉!祖宗召试馆职之法抑可弃乎!陛下亦知前日郎官有使不屈节死虏廷者儒生有应募血战涂草野者否使忠魂有知必愤於此等赏矣。。又康王和戎本无池策徒以危疑之际毅。

然请行戹辱受三旬於外劳则有矣。何功之云:今赏与太重前此无闻他日张邦昌交地而归。又将待之三公耶圣主作事动思可继陛下诚怜康王出入待遇之恩时使颁锡之数超於诸王亦足劝矣。名器不可轻也。臣愿陛下密谕康王牢辞此赏陛下从而许之君臣两得其美计之上也。干冒天威臣无任昧死云云

赐进士出身头品顶戴四川等处承宣布政使司布政使清苑许涵度校刊。

 

卷四十一校勘记。

唐之懿僖是也。(脱是也。二字)有复於古者(古误作上)而无敢有言其非(其误作是)敢自信於陛下乎!

(自误作再)臣愿陛下尝胆卧薪(卧薪误作攻苦)钩探先旨(钩误作钓)

。又况上皇还宫(上皇误作皇上)毁坏祖宗基构(构应作业)

指奸邪为忠义(脱邪字)公王宠阉宦(宦误作官)

必愤於此等重赏矣。(脱重字)今赏典太重(典误作与)

特使颁锡之数(特误作时)。

 

 

《卷四十二》

 

  1. 靖康中帙十七。

起靖康元年二月二十六日壬戌,尽三月三日已巳。

吴。若。又以书贻中丞许翰。

《书》曰:若闻君子之爱人也。以德细人之爱人也。以姑息爱人以姑息必进偷安之言爱人以德必进药石之论近世公卿挟穿窬售身者多矣。既自售其身遂以此望人故稍闻辩别是非者惊为村鄙况肯受人之尽言乎!要非卓然特立自拔於流俗之中者未可与进药石之论也。窃闻中丞丈昔在禁掖以代言不诡随获罪复拜职青锁以救孙傅被黜气节如此必能受尽言矣。。若故愿效其区区夫主上新即位强寇犯城社稷震动赖祖宗天地之灵仅免倾覆而承纪纲败坏之馀人材凋丧之後误国之党尚留庙堂贼民之官犹充郡县国势委靡风俗陵夷士民顒顒独望一贤相出辅圣主以直道定国是以公论进人材尽去凶邪大收威柄慎惜名器平用赏刑因民之怒以饬兵顺民之欲以施政尝胆啮指雪上皇逊位之辱而吴敏乃首以奸进附下罔上有摹仿蔡京之志中丞知之而未言耶抑不悟其心也。崇甯以来台谏皆熟视奸邪蓄缩闭口及其败露已正典刑而弹章始至故虽有台职无救於乱独陈甯言蔡京戏於威权之先至今天下称诵以为知几中丞平昔自负必不肯居陈甯以下其早察之吴敏建请上皇逊位遂受门下侍郎之除计其趋操岂复能自振士论喧噪因指为蔡攸死党谓蔡氏父子探上皇旨意令敏投隙为之,庶几敏在朝廷庇其宗祸或果如此敏特人役也。果可在具瞻之位乎!然。若旧钦吴敏学问尚疑其徐有所处及其救李邦彦劄子则始惊曰:敏真谬用其心矣。吴敏先言军人伏阙杀内侍殴宰相惧致高欢窥魏之事此盖欲以利害动人主而钳天下之口辄次言李邦彦辅佐上皇前岁罢易宰相更革政事定山东河北之寇皆出其力此非特曲救李邦彦乃救蔡攸也。。又建言遣李邺辈使金人军中终赖其力此盖敏同主和议自徼其功也。卒言异时王黼奸恶而不及蔡京此。又蔡京成吴敏王黼逐之蔡攸召之之私也。事皆不虚言庶可复昔胡后乱朝魏政不竞故卫士以私愤焚杀张彝之家非为国也。高欢畜马积财本有异志因此结士无忌惮之心至如前日军。

民杀内侍殴宰相岂闻有私怨乎!欣戴主上之德欲除国贼张朝威耳虽使高欢复生知民之未忘宋也。而奸心自沮何窥伺之敢哉!吴敏以此刦群下志必有所在矣。初上皇之相蔡京也。京首立上书朋尝之法窜逐义士由此遂成壅蔽之风前日伏阙之士乃二十馀年防民之甚奔溃如此今人主即位之初吴敏当陈人心可畏使人主瞿然知覆舟驭马之戒而首用高欢事勋之此语塞矣。杜牧赋秦阿房宫曰:使天下之人不敢言而敢怒夫军民敢言如前日乃中兴之祥万一壅之使至於敢怒而已则彼袒臂大呼者岂复於阙下哉!某当闻上皇时有争得失执宪度者辄批曰:五代跋扈君弱臣强之风故虽有贲育之勇者莫敢轩霆之怒今有使臣下避高欢之祸则朱云王章复作亦不肯诣阙献言矣。吴敏此言不知宰相之体也。凡为宰相者举措慰天下之望百姓将以手加额未闻萧曹邴魏房杜姚宋惧人殴击於阙庭之下也。至於李邦彦在王黼时似有士誉然身居政府知燕云之事必败而持禄容身纟执亲丧籧闻起复果以天下一日晃可无李邦彦乎!则力谏穷兵自焚之灭稍申弃亲事君之义何乃深穴狡兔之窟潜为鬼蜮之谋结蔡攸罢王黼身取宰相而蔡京复出蔡京乱常犹偃然不惭略餙要君之辞终无避责之实其为患失与王黼何殊而欲以罢黼为功是犹蔡京谏取燕云蔡攸身为统帅父欲免谤於後子欲邀功於前人臣甯愚不识机陷於王黼之尝罪则罪尔至於心知不可意乃饕名首鼠妖狐愚弄天下虽有刀锯,岂能尽刑。。若夫李业使虏(改作金)儿童笑之虚张敌势震动朝野使大臣胆落兵将气消坐视长驱寸草不结。且闻贪金邀地虏(改作敌)人本谋李业粗有知识自可折之以计而乃卖国谋身与敌为市及李梲一出丧魄失言郑望之辈。又索高亻贾於本朝轮忠们异域吴敏既在枢府谅无藉口於将来遂指李邦彦为有援於事机指李业为有功於国其与范蠡请会稽之罪舅犯数从亡之愆识趣亦不等矣。。。若夫王黼奸恶难追刑诛然比蔡京十无四五童贯之能穷宾柄蔡京实纵之方童贯之惑上皇图幽蓟岂由王黼黼特欲分奇功取宰相耳蔡京果尤国者何不死争耶今吴敏用召用人材观之叶梦得弃於人伦遽典名郡。又当过阙陆藻贪污有素起

守南门人主新即政之时召用一人四海拭目而敏乃先此二人何哉!闻敏与叶梦得深交知其无罪夫百姓不可家至户晓梦得之说四海具闻蔡条召之上皇。且以为害风教矣。不知吴敏何以白之於天下如曰:流俗谤嚣归於主上矣。十馀年来竭人膏血破人骨肉箕歛星奔盗贼蝟奋使民父食其子夫卖其妻四海岂复有原戴之心哉!独以主上之居春宫仁俭清修击天下望至仓卒之变上皇知能传位遂舍社吴敏不深念此。又欲令主上抑人心违公论弃人之望而不用舍罪之魁而不诛指高欢以勋群臣戒元魏而防民口万一使主上结怨於民巾兴之功不亦难乎!某当论上皇大臣皆有主辱臣死之责不当在廷而吴敏之徒不当作相何则援立之功如周公之於成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