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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朝北盟会编》1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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期之言是宜陛下待以心膂之任无或携贰比闻出师攻贼为统制将校不肯入敌马前退衄遂策废罢成命已行兵民失措为(删此字)忠义解体矣。臣闻兵不多不足以取胜必胜之师不在速战兵多而战不速则所费必广。又况两军交锋有胜有负此臣所以知左右之人以纲进用之骤畏其敢言不能无异议而陛下聪明之德不能无疑惑也。。又况用之专则权为人所畏信之笃则宠为人所忌此有识之士为纲寒心有日矣。然比以小却未应速发如纲一斥不复再用臣恐将帅各怀危惧不能自保矣。忠义解体将帅危惧不知陛下孰与平贼也。前日与贼(改作敌)讲和而贪求无厌须索不已遂致京城经日。

围闭今纲既斥不复战贼(删此字)是复欲讲和不知陛下能使其必去乎!臣愿陛下念纲社稷之功兵民具瞻之情亟复其职乞罢蔡懋尽付兵权与种师道无使固位贪利之党快其私心天下幸甚。

李邦彦罢宰相观文殿大学士太一宫使。

纪实曰:李邦彦为都人所愤怨才出门争呼殴击将杀之马逸偶脱百姓独得其履因乘妇人小舆垂黄裙轿帘上密匿於启圣院以丐罢待命得去始敢出。

谏议大夫唐重劄子攻守利害三事。

一金人已议和好兵退有期而行营司与宣抚司密相通谋虚张兵数以罔朝廷致姚平仲矫制用兵自取败衄罪状甚明奏报具在自有军法不假臣言臣今体访得行营司尝密遣人檄中山河间等郡令以死御敌宣抚司亦有文移责河北诸郡纵寇内侮之罪令击归寇以图後效密具蜡书间道驰达此固兵家之秘计未知二司。若果用之臣决知败事如姚平仲奏报已先得挫虏人(删此二字)城下之举百步之内疏缪。若此,岂能驰一介之使而寄千里之命乎!。若使虏(改作敌)人获之为隙滋甚必谓中国阳为和议阴行诈谋大亏信义愈结兵祸虽得苏秦张仪为使亦不能以口舌辨矣。此甚可忧也。伏乞明降诏旨谕以坚守盟约如有诈谋及辄拒命者诏少宰张邦昌以军法处置讫奏庶以解虏(改作敌)人之疑早令退兵免招後患一臣於初三日自登城观兵不成行阵全无纪律骑兵不肯鏖战向前致虏(改作敌)骑冲突遂败我师。又访闻西师夜击止馀後军姚平仲遁去不知所在今来种师道老病难责以临阵在外兵马全无统领恐有不虞乞日下选武官曾历边任有武略之人以充统领统制令总集诸路兵马分屯结营严明纪律守卫京城一臣访闻贼兵张仙等会集近甸意欲乘间劫取虏(改作金)人金帛兼四方勤王之师相继毕集其间多是乌合之众不能无奸人。若贪利忘义私相攘夺有亏和好致金人之疑愈滋外患乞下令告谕以解虏(改作敌)疑兼诏张邦昌等令委曲具白大金太子可早速退师以坚盟约右前项事宜并急切不可少缓伏乞睿断速下三省枢密院同共商议早赐施行取进止。

太学生雷观上书论李邦彦张邦昌不可用。

二月初五日太学生雷观谨昧死百拜上书於皇帝陛下臣生三十六年矣。自十五总角为学校诸生执。

经之暇喜引古以论天下事当是时擅权之臣新钳天下之口臣父兄师友闻臣小有激昂则必深戒力止以谓甯结舌以保身母多言以取祸臣亦自知远方寒士徒讠尧讠尧实无益惟不信权臣能绝人言以蔽人主聪明也。岁在戊戌例贡辟雍复移太学首尾九载具知一二权臣果能以身塞言路恣其奸恶而台谏官徒备员以进身间或有言非巳所不利则是必为人之鹰犬不然摘细故以塞责耳呜呼祖宗纲纪法度埽地殆尽使天下之民咸不得其所饮恨宿怒无所告诉至使夷狄猖獗(删此四字)兵连祸结成今日之事者皆言路不通上下蒙蔽之失也。言路不通而微臣因以杜口二十年矣。顷为宰臣者建言置局讲议天下之事聚十数辈亲附之人观望阿谀所率皆毫末之细议罢一事夺於权幸则朝言而暮复旧矣。何尝有一大利害及於生民哉!善乎!臣之友生高阅之言曰:天下之利害当使天下之人议之闻因对讲议司策而为此言诚至言也。何者天下之广岁月之深事之利害不可殚举苟非身受其害,岂能尽得其实今日张官置吏文书往来而欲为天下除害兴利,岂不缪哉!是故古先哲王求谏纳善惟恐其不广也。置敢谏之鼓植告善之旌垂殷戒之鞀立司过之士犹惧其未也。。又设官制以言为常由是史有书瞽为诗工箴谏大夫规诲士传言庶人谤尚恐其怠也。每岁孟春遒人以木铎狥於路而振警之官师相规工执艺事以谏其,或不恭邦有常刑其所访闻不甚广欤夫如是则王之身国之政其有不善欤天下之利害其有不达欤兹所谓当使天下之人议之也。天下之人得以利害之言尽闻於上则当言之人虽欲缄默取容不可不可得也。官已尽其职则执政之臣虽欲取容为人不可得也。言路通而辅相得人则太平之治岂难致哉!恭惟皇帝陛下孝友之性恭俭之德仁民爱物之心本於生知而行以至诚格於上下久矣。临御之初臣已知天下利害从此必得闻於上而下情无有不通者未几求言之诏果下旨意丁甯臣伏读感泣者累日。且语诸友生曰:前日之言固以为恨今日而不言,岂不负愧咸宜诵所闻见以报吾君焉然诏下逾日上封事不减千数而未闻晓然有求言之实臣窃疑之岂求言之诏徒为文具邪抑献言者皆猥冗不足取耶无乃付之有司而。且执事者尚徇前弊沮遏而不行耶不然何故惟闻陛下每勤乙夜之览而。

未闻缘某人言某事实为利今行之缘某人言某事实为害今罢之此献言者不能无疑也。说命曰:非知之难《传》曰:忠言逆於耳而利於行则求言者斯受厥咎今日求言之诏徒为文具或执事沮遏不行天下之人复钳口结舌如前日矣。臣将见夷狄(改作兵戎)盗贼之祸未易扑灭天下必至於大乱矣。倘其所言皆屑屑细故不切时务则当再下明诏以申谕之不可谓其言无足取而遂已也。臣恐士大夫尚以前时直言掇祸为戒未能披赤心以仰承陛下求言之诚此臣所以首陈之也。臣素愚直敢以切至之言上干冕旒观陛下果能行与否焉诏旨之所询朝廷之阙失政令之僻违保邦御俗之方安边御戎之策之数言者固皆国家之所急也。而当今之务有急於此者止一言而已陛下知之乎!已知则当不待微臣之言。若犹未也。臣谨为陛下言之所谓一言何也。论相是也。盖人主无他职事惟在乎!论一相得人则百官皆贤百官称职则庶事咸理否则乱矣。商之衰中国失道四夷交侵高宗卒能伐夷狄治中国成汤孙之绪致中兴之基者其本在於得傅说以王命居冢宰之任总百官之职进言乎!王陈为治之本亦曰:惟治乱在庶官而已何则庶官得人则治庶官失人则乱天下之治乱系乎!庶官之得失庶官之得失系乎!一相之贤否任宰相者天子之职进退百官者一相之事高宗以命说为急傅说以庶官为急此商之所以中兴也。国家崇甯以来俾张治具欲饰太平而天下靡靡日入於衰乱者皆由相非其人也。相非其人庶官以类而进私昵者官之恶德者爵之贤能之士乃斥逐不用惟用奸党其始乱不待今日而後见识者已分於崇甯之初矣。虽欲正刑明辟严误国之诛固自无及言之复为何益乎!然不极其为乱之阶则莫知其拨乱之道臣为陛下略摭前朝宰相奸术之大者言之假绍圣二字以行己之诈假国是二字以主己之奸假享上二字以充已之私进直言者概以狂妄斥之立正论者概以邪说禁之善阿谀者乃以纯正用之奸术既行无所忌惮故败坏法度紊乱纲纪无所不为莫可胜举致使黠虏(删此四字)几危社稷而陛下受莫大之屈辱者皆相臣非其人之故也。陛下即位已来见於施为者慨然有求治之心而论相之职亦未为称此臣所以为当今之急务也。白时中老缪无用罢相之日公议称快咸谓陛下必能择贤而相之中。

兴之治可立待也。翼日宣麻但递迁李邦彦张邦昌尔士民大失望皆言邦彦邦昌亦前朝辅相之无状者未能罢黜犹之可也。其可遂相之乎!以臣观之邦彦邦昌虽未。若前者数辈为大奸恶察其操术亦不过持两可以固位养恩而已前日辅相之无状姑置勿论第自陛下即位以来一二大事邦彦邦昌曾有慷慨一言乎!肯以身徇国自当一面乎!邦昌奉康王入虏(改作敌)营为质不得巳也。至无耻也。贤者必不肯当宰相之任而甘心为此行也。邦彦邦昌於无事之时妄有除授召收亲党以为强助及多事之际假使命散遣亲党以送妻孥其何以率百官为国藩捍乎!闻播迁之说则乐从画效死之计则退缩其何以安百姓为国柱石乎!虏(改作敌)所言者从之虏(改作敌)所欲者与之不闻有忠义一言奋然以折敌人之心其何以威抚四夷而使之畏服乎!蠹国害民启戎招盗十数巨奸天下之人思食其肉不餍而邦彦邦昌初不敢谁何致因陋就简言稍稍罢黜讵能不畏强御而退不肖乎!当此纷扰其所进用尚皆亲党抡选百官,或不当职能以公灭私进贤者乎!总统百官安堵百姓威抚四夷进贤退不肖皆相事也。邦彦邦昌疏谬如此决不可当今日之危急也。陛下知求言从谏而未知论相何先後缓急之失序也。使中外臣寮士庶诚如诏旨尽言所询利害上闻之日陛下独罢行之抑须付之辅相罢行之耶独罢行之非人主无为之道付之辅臣如邦彦邦昌必无能为也。陛下知以是为急乎!亦未尝以此访之群臣乎!窃虑有为陛下言者必曰:天下安注意相天下危注意将今日金人逼城宜以命将遣师为急馀事姑缓可也。此殆误国之尤者臣以为不然天下安危皆在注意於相相得其人则将必成功相非其人则将必败事盖将之出入谋画必须以相为腹心将虽良而相不贤则谋画有画饼之讥临敌有掣肘之祸几何不误其事哉!裴度为相李愬成淮西之功杨国忠为相哥舒翰有潼关之失此事之灼然者其监不远也。前朝自蔡京为相遂以童贯为将兴西北边事二十馀年西北之良将劲兵所丧失者莫知其几矣。竭天下之力给二边之费者莫计其数矣。今日之事为利耶为害耶此目前之监也。陛下以邦昌身在虏(改作敌)营未可遽罢则邦彦何为久留也。陛下。若不急罢邦彦则虽有贤将必不成功祗益取辱尔臣闻道路之言谓邦彦与二三党类。

坚主割地之说阃外之事未能一切付之将帅割地一事系国家之利害臣知建言者已熟计备陈矣。臣不复缕缕臣惟知邦彦罢则庙谋必振将权必专割地之说必不行丑虏(改作强敌)之势(改作计)必灭亡(改作消沮)矣。臣。又虑有为陛下言者必曰:邦昌邦彦曩在政府亦常以燕云:之事不可图童贯不可再遣今果如其说正当相之臣以为不然邦彦邦昌在政府日果知如此则当力陈其未可状至不见听则以死继之纵未能以死诤则宜求去职位亦可其言邦彦邦昌卒持禄不诤致此危急其心不过畏童贯之祸也。,岂有持禄畏祸之人而能为相乎!臣。又虑有为陛下言者必日用则为虎不用则为鼠人才顾用之何如耳邦彦邦昌在前朝未能信用姑试之可也。臣以谓不然人臣起自布衣致身政府其宠禄亦可谓盛矣。其职位亦可以有为矣。邦彦邦昌立朝以来曾建一言行一事有当於人心者今相之可也。而二人所为不过凭附权势交结宦官希旨道谀以速显仕而已岂复有他学术乎!今天下之势甚於倒悬纵之惟患其不疾。又,岂可以相事而复试无能之人也。臣。又虑有为陛下言者必曰:邦彦邦昌不矜智能以任群材乃得为相之道臣以谓不然甄天下之才而用之使之各当其位各尽其职以治庶务为之相者坐享其成功如柳宗元梓人之说此非真有相才者不能如此邦彦邦昌以私害公所引用者多非其人或因他荐得一贤士则。又处之非其宜用之不尽其才贤者多自引退。若久在相位必不能为陛下进天下贤才真成相业也。臣。又虑有为陛下言者必曰:宰相之任不可轻付须於贵臣中选擢难以骤用臣以谓不然今日之祸皆肉食者之过正当择人而用之或有功於社稷者或士民所望者虽小官虽升任虽升议皆可起而用不必拘於资格传说版筑之贱高宗立之为相不疑而中兴之业仰成於说此岂素贵乎!东汉陈龟曰:三辰不轨拔士为相四夷不恭拔卒为将今何等时递迁贵臣耶臣。又虑有为陛下言者必曰:今日金贼(改作人)直犯京邑亦天数也。非人力所能止也。不独辅臣之罪也。此尤奸之甚者臣以谓不然自前朝失谋与北虏(此二字改作敌)结好人皆知其必为中国患邦彦为少宰逾年邦昌在政府。又久何不为国家长虑却顾预为之备致令猖獗直造於此前日边臣以虏(改作敌)必败盟为言邦彦邦昌曾莫之省《传》曰:颠而不扶危。

而不持焉用彼相其可归之天命耶臣。又虑有为陛下言者必曰:金贼(改作人)之祸乃邦彦邦昌辈阿谀所致必使之任其责不可於扰攘间听其求去此乃妾妇愤懑之说非为国之道也。臣以谓不然知贤而不能用知不肖而不能去此最有国家者之大患邦彦邦昌既无智虑谋之於其微必无计策御之於其後逐之而专任贤者可也。世有为人之佣工者取其直食而败其事则主人必去之,岂有谋吾之国既已误国复固执而责成耶二人党类为之地者臣言之极矣。不识陛下曾受此等先入之言乎!。若有一端之说尝误圣听则可以概察其馀而邦彦邦昌不可相决矣。二相如此其馀在政府者尤多不才不足论也。周官曰:明王立政不惟其官惟其人。又曰:官不必备惟其人苟得其贤者一二在位足矣。阘茸之人虽布满朝廷顾何益於事而必优容宽假之不略加沙汰哉!我太宗皇帝尝谓侍臣曰:国家。若无内患必有外忧。若无外忧必有内患外忧止不过於边事皆可预防惟奸邪无状。若为内患深可惧也。帝王用心常须慎此呜呼圣训不其切至欤今日金贼犯顺(删此四字改作敌势)如此可谓外忧矣。。若用非其人更为内患则陛下如何为国臣所以寒心也。愿陛下稽考太宗皇帝之圣训而蚤加慎焉然则当今论相如之何而可臣愚以谓必智虑忠纯学术正当德足以服人才足以应变通知祖宗以来典故而於进退百官之间能以公灭私不畏沮(删此字)怯者然後可以鉏去奸恶汲引贤能革极弊之事而布惟新之政以济生民以保国家则中兴之业陛下成之易矣。金寇(改作人)何足虑乎!自祖宗以来相臣多以言官论列直指某人可相某人不可相无非天下之公议此最为我宋之盛典比来台谏一蒙时相拔擢则多怀私恩无有直言者矣。此亦不可不察也。今日之相,莫若陛下诚心广求虚已任用不可听厚诬之言谓天下无其人也。仁宗皇帝至和中罢陈执中相而并用文彦博富弼二相久有人望正衙宣麻朝士相贺仁宗皇帝密遣小黄门於百官班中探其论议闻有相贺得人之语喜谓欧阳修曰:自古人君用人,或以梦卜苟不知人当从人望梦卜岂足凭耶兹事著之宝训传之士大夫至今为甚盛之举不诚韪欤陛下求贤必能用仁宗之操柄探缙绅之公言从中外之人望不待愚臣之喋喋也。臣伏目睹陛下诏书求言便欲少竭愚衷以伸二十年。

区区之志窃念臣人物至微。若论细事则不如不言之为愈前草大利害书未及上而陛下先已施行恐成观望遽即寝罢今乃辄言二相非人深。若僭越然臣尝谓郑子产不毁乡校犹使议及执政之善否况天子建大学以取士论政为本而。又有求言之诏。且申诫曰:母曲隐以溺於导谀苟。若畏祸而不陈其愚臣实耻之干冒天威臣无任战栗待罪之至。

赐进士出身头品顶戴四川等处承宣布政使司布政使清苑许涵度校刊。

 

卷三十五校勘记。

神人系望(望误作命)兵民失措而忠义解体矣。(而误作为)而陛下聪明之听(听误作德)然比以小却未应遽废(遽废误作速发)经月围闭(月误作日)

有武略之人以充统领统制(统领二字衍)阅因对充讲议司策(阅误作闻脱充字)今日而不言(日字衍)咸宜罄所闻见(罄误作诵)然诏下逾月(月误作日)而未闻缘某人言某事实为利令行之缘某人言某事实为害令罢(令均误作今)毕张治具(毕误作俾)其治乱不待今日而後见(治误作始)言之复为何益乎!(为字衍)假国是二字以售已之奸(售误作主)实为巨奸(实为误作十数)陛下独能行之抑须付之辅相能行之耶独能行之(能均误作误)其如邦彦邦昌卒持禄不诤(如误作言)皆由肉食者之过(脱由字)虽小官可升任(可误作虽)能以公灭私不畏且怯者(且误作沮)。

 

 

《卷三十六》

 

  1. 靖康中帙十一。

起靖康元年二月五日辛丑,尽十一日丁未。

五日辛丑康王及张邦昌归自虏(改作金)寨以张邦昌为太宰肃王及太宰张邦昌驸马都尉曹晟质於金国军前(旧校云:按宋史钦宗本纪二月庚子驸马都尉曹晟使金军癸卯肃王枢使金军乙巳康王至自金军则肃王曹晟之出使不在一日之内而康王之归亦在肃王出质後二日也。是编作同一日误矣。)。

是日皇弟肃王枢少宰张邦昌除太宰著作郎沈晦借给事中使斡离不(改作斡里雅布)军前初金人请以越王代康王为质上以越王叔父不可遣乃遣肃王枢及驸马都尉曹晟以行晟尚荣德帝姬与上同生故遣之避虏酋(改作金主)名改晟曰:实。

遗史曰:初康王之为质也。金人见而惮之遂欲别易亲王并要驸马都尉一人是时割地议和已定金人敛兵以徐待之乃遣太宰张邦昌从肃王及驸马都尉曹晟为质。

六日壬寅下废苑囿诏。

诏曰:比年以来京师拘收拆毁民居甚众至民无所安居应苑囿宫观有可废以与民者三省枢密院速条具以闻。

七日癸卯开封府榜诏书安抚士庶。

开封府奉圣旨乘时作过人开封府及行营使司并斩讫窃虑奸人妄说事端将不曾作过人之撰造其罪恐吓平人仰出榜晓谕。

朝廷。又出手诏安抚士庶。

诏曰:童贯等妄兴边事怀奸蠹国悉皆东下前往浙江如梁师成谭稹李邦彦已付远窜所存百馀员皆是小官疏远之人并不系从严被重任享厚禄者今。又自陈乞依旧寄资恩数等一遵祖宗之典百姓无知鼓唱率众擅行诛戮劫夺财物震惊京阙皆不奠居已指挥李纲并三衙分头弹压捕为首之人悉行军法尔等各归常业母陷极刑傥敢结集仰徒中反告支赏钱一千贯咨尔黎庶仰体朕意。

粘罕(改作尼堪)驻军於中路。

粘罕(改作尼堪)自河东来遇城必攻比斡离不(改作斡里雅布)其(删此字)行稍缓至中路闻和议之诏遂止不行。

八日甲辰再下行遣内侍京城不得倡率指挥。

圣旨内侍官给役禁庭旧法严密岁(改作年)来废紊侵职挠权比取其罪状暴著者已加显罪。又命请给恩数官称职任寄资进子尽遵祖宗法所以检制裁抑。

无所容贷尚虑京城之人未知近日行遣推平时之心犹怀忿疾不分善恶概加凌侮已令开封府三衙以军法弹压自今更敢有招摇倡率不从令者并斩讫闻奏咨尔众庶明听朕意。

靖康录曰:初京城之戒严也。城上设楼橹及大礮弓弩铠仗之类皆元丰旧制器械有馀而兵不足先令百官与军士上城相杂守御而以内侍官分部统之贼丛矢射城上内侍令守御者勿得动。且曰:国家与金人讲和不至相斗有一军士奋怒曰:既已讲和何得射我引礮石击贼一发杀数人中官杀之军士由是不敢动乃自城中传呼宦官欲开门纳贼及伏阙之日军民数十万聚於宣德门下遇内侍朱拱之撕擘死骨血无馀。又内官得诏召李纲寘於怀不去於宣德门不晓谕百姓令退众怒殴之於其怀中得诏书即大呼曰:内官隐匿诏书将作乱。又杀之凡见内侍皆撕擘杀之死者二百馀人有司以闻上惧生变即令殿前班直军士口传上旨云:杀内官者免罪其人於众中妄呼曰:杀宦官者无罪百姓闻其语遂群入内官之家所遇辄杀掠其财物。又相聚入其家搜获兵器不可胜纪皆辇到行营司交纳其内侍皆逃窜财物略无孑遗走入禁中不敢归咸於上前泣诉,於是命李纲根治斩三十馀人磔其尸於市方定李纲种师道复用凡内侍官城上守城及诸城门监守者皆去不用方知所谓独脚皂旗红灯笼乃中人欲为内应者先是宣和中内侍多有赐第者官舍或隘陋即委府尹於傍宅置门然未尝给其直而实夺之京城百姓或有累世聚族以居屋舍既为夺去则无所托身惟与妻子日夜号哭告天而已。又科敛百姓财力营造宫室台榭或有拟於宫省者百姓应副不办则督责箠楚有至死者。又每至街市买物已售其价令卖者随至其家所直皆不还或止偿其半巷陌衢道驰骋纵横侍从赫奕呼喝行路莫敢诘者然是时宰相大臣多出其门内则有蔡京王黼为之腹心外则有王革盛章为之爪牙故敢肆其凶恶至是百姓积怨乘乱得甘心焉。

上赐宴於斡离不(改作斡里雅布)军中。

斡离不(改作斡里雅布)上书辞别。

《书》曰:大金皇子郎君斡离不(改作斡雅布)等谨上书於大宋皇帝阙下昨者受命专征以上皇渝盟是问灵旗直向直抵京城今日伏承皇帝嗣立再请修好遂依。

元奉诏旨酌中计议者定盟约日复为贵朝奸臣误国妄起衅端,於是当司实怀疑愤深谅大信克保有终前日之盟非此为比。且大军之来资索颇多上渎聪明下匮民庶事在不巳固非乐为炎火一纵收之实难自非恭承今日皇帝仁明远略屈巳爱民安能使此祸危翻然为福今兹大计巳定而後无以旧事为念惟祈皇上永於诚意共庇生灵。又承所赐书内谓越王以叔父之尊平日奉事姚平仲死於锋镝李纲正从贬责其馀宰执间求退罢免者甚众既闻此言敢不孚听及蒙谕城中军民不遵号令实恐转生变乱以贻圣忧当司本图安定贵朝宗社永固和好遂令城下诸军退保旧寨须是即日班师伏念陛下即位之初必欲推恩布泽以矜众志特於元定赏军物内减金万银一十万锭表里一十万段以充振乏广施之用外有喝下金帛头匹更望止於今岁逐月接续交还今方言旋非不欲诣阙廷殿辞少叙悃悃以在军中不克如愿谨遣左金吾卫大将军宣徽北院使韩光裔桂州管内观察使耶律克恭充代辞使副有少礼物具如别幅谨奉书奏辞谨奏。

别幅奉皇帝人参五十秤。

佥书枢密院事宇文虚中知东上閤门使王球充送路使副持书叙别(旧校云:钦宗本纪二月辛丑命资政殿大学士宇文虚中知东上閤门事王俅使金军许割三镇地至乙巳复使之是编於辛丑遣使一事则失书矣。)。

《书》曰:大宋皇帝致书於大金皇子郎君皇弟国王皇弟都统兹以肃整军威远临郊甸敢怠省愆之意遂蒙兼爱之仁再讲邻欢复安敝邑感深肌骨赐重邱山更承念及府库之虚减金帛之数益纫高明之意特深拯芘之怀载遣车轺禀告还驭再三诚恳每荷矜全岂惟恩加於危难抑亦义重於乾坤惟有谨守信盟庶可仰酬厚德属宗祧之有守阻道路之叙违益慎寝饔永绥福禄所有赆仪饮饯巳载前书伏惟亮察谨白。

九月乙巳奉圣旨将团结居民权令放散。

刑部侍郎王寓;劄子寓;见管京城四壁守御却见近日团结四扇居民追呼在城下准备上城日百姓警扰离家失业人人有沟壑之忧契勘闭城日久居民艰食。若更如此是重困也。况四壁城上守御兵卒器仗并巳足备而民居乌合皆无足用之人特可准备临时般运矢石耳必不得巳。且令团结成保籍定姓名缓急追呼亦似无害矣。伏望速降圣旨候指挥奉。

圣旨依劄权令放散。

十日丙午斡离不(改作斡里雅布)上书谢恩。

《书》曰:比者已复旧好即议还师复蒙圣慈差开封少尹就诣军中赐斡离不(改作斡里雅布)等茶果龙脑酒药并差去人使韩光裔回复承亲赐通犀御带一条以隆饯别之礼仍被旨重稠昭宣大信仰叨圣慈曲周用殚砥砺钦领之馀尤增感激当司遂促归期今月十日乙令大军旋旆所祈陛下社稷载甯生灵休息有少礼物具於别幅谨奉书奏谢。

别幅人参五十秤。

下割三镇之诏差路允迪宣谕守臣。

诏曰:敕太原府守臣应中山河间太原府并属县镇及以北州军巳於誓书内议定合交割与大金事昨者大金以朝廷招纳叛亡有渝盟誓因举大兵直至都畿重以宗庙社稷所系甚大遂割三府以寻欢盟庶销兵革之忧以固两朝之好其犬牙不齐去处并两平兑易合照誓书施行如有州军未便听从即将此诏书遍行告谕各务遵凛母或拒违自取涂炭两朝封疆接畛义同一家各甯尔居用保信睦其中山河间太原府并属县镇及以北州军见任寄居职官不系本土及从内地差去者不在交割之限今差朝散大夫充资政殿学士签书枢密院事路允迪赍诏宣谕咨尔守臣体予至意故兹诏示想宜知悉春暄卿等各比平安好否遣书指不多及。

起发犒军银纲至金人军前。

李梲议和许以银一千万两犒军梲亲至内藏库催出银提点官内侍王。若冲监出银每十万两为一纲以一百人般担以使臣二员押发凡一百纲统起一千万两之数皆出於内藏库不知士庶之家输纳者何以用之此与王孝迪督金银榜示之数不同未知何如。

签书枢密院事路允迪工部侍郎滕茂实使於粘罕(改作尼堪)河东军前。

粘罕(改作尼堪)兵将至高平而城下之盟巳成既遣肃王使於斡离不(改作斡里雅布)乃议不可不使粘罕(改作尼堪)遂遣路允迪滕茂实使粘罕(改作尼堪)於河东。且告割三关之地也。。

复用李邦彦为太宰。

李邦彦方罢数日张邦昌。又以太宰出质左右揆皆虚位吴敏乃以劄子乞复用邦彦为太宰。

河北路兵马钤辖李侃以兵二千与金人十七骑战败绩。

和议已定金人遣十七骑持文字报其国中经由磁州李侃以身为兵官。且承掩杀之旨(初金人抵京师也。渊圣诏河北州军略曰:种师道姚平仲远提西兵以助天讨云云深恐其宵遁令河北州军尽行掩杀)乃率禁军民兵二千往击之与十七骑相遇金人曰:不须用兵今城下巳讲和矣。我乃被太子郎君差往国中干事侃不信欲与之战十七骑者分为三以七骑居前各分五骑为左右翼而稍近後前七骑驰进官军少却左右翼乘势掩之。且驰。且射官军奔乱死者几半。

金人退师。

遗史曰:金人既退种师道请临河邀之三战可使无噍类。若纵之去他日祸不可测李邦彦等不从罢师道为中太一宫使五日一到朝堂议事以姚古种师道折彦质范琼等领兵护金人过河邦彦奏立大旗於河东河北有擅出兵者并依军法。

金人揭榜不虏掠信德府。

初金人陷信德府执守臣杨信功至京城下既已议和乃留信功朝廷议失信德府之罪信功与通判梁训礼皆贬岭外兵将官分送广南安抚使刘奏司录已下皆是胁从放罪金人渡河独揭榜大略谓攻击京城朝廷遣肃王及太宰张邦昌持书言奸臣姚平仲误国已许割三镇以北地请和缘信德府不系所割之地并不得虏掠。

十一日丁未金人质肃王同行。

先是以康王为质以康王语言不逊金人不爱也。复令入城至是遂以肃王行焉种宣抚奏言贼(改作敌)归必不设备请邀诸河候其半渡可以击之李梲等在上侧方为掣肘论难既久终不许击然上心欲(删此字)无如之何,於是师道发愤感疾。

靖康遗录曰:贼(改作敌)之来虽有少钞掠而不杀害人民比去所过皆残破其所得汉人并削发使控马荷担得妇女好者掠去老丑者杀之(删得妇至此十二字)自京师至黄河数百里间井里萧然无复烟爨尸骸之属不可胜数(删尸骸至此八字)。

太学生杨诲上书论割地。

二月十一日太学生杨诲谨昧死上书皇帝陛下臣闻夷狄犯(改作金人至)京师掠近辅残馘夏人以骋其欲虽汉唐全盛之际容或有之汉文帝之十四年匈奴候骑至雍甘泉而。且唐太宗贞观之初突厥埽地入寇。

抵於渭上当此时二虏(改作国)承父兄馀资兵锐马多傲然骄气直出百蛮上(删傲然至此九字)视中国为不足与故能(删此字)一举而骑甲漫衍帝都其势可谓盛矣。然窃考文帝太宗所以制御二虏(删此二字)之术甚优游暇豫者。此其故何耶盖汉唐当天下无事时庙堂之上君画臣谋能以戎务为急一旦事起仓卒而吾先有以处之语其大要不过诡而礼之使虏(改作敌)志浸骄而已志意浸骄则务远略忽近虑士卒疲弊而畜产耗亡取死之道也。天子於此兴问罪之师谁敢屈强颉颃作气势如曩时邪汉唐所鞭笞四夷其(删所鞭至此六字改作安边)大计不出乎!此臣窃惟道君太上皇帝临御天下二十六年承祖宗积累之厚天下无事咸顺指令大臣於此时不能思艰难致勤苦务柔声婉颜以狐媚圣上此(删此字)汉唐计策不复闻故金人得以乘中国之衅也。夫夷狄乘中国之衅岂自古帝王之时无其事耶(删夫夷至此十九字)守御之方羁縻之术征讨诛伐之法简编具存宜缙绅大夫平昔所稔闻而厌道之柰何朝廷大臣遇前日猖獗之变圜视共计率不得其要领上皇出狩宗庙震惊此皆失於不素练之罪也。陛下嗣登宝位矜悯元元不谋於庭首发讲和之诏仆械卷铦以厚利啗之臣初闻命以谓陛下此举特以骄夷虏(二字改作其)跋扈之志纾畿甸攻掠之危至於经略施为发自天衷非愚贱所得而臆度而旬日之际道路所传臣窃惑之臣闻陛下自金人之来既赉以金帛。又许以岁币今。且遣使割地以赂之夫金帛岁币已不足惜柰何割祖宗之地以赂遗夷狄(删此二字)乎!夫割地以赂夷狄(删此二字)虽汉唐之陋犹不忍为孰谓陛下神圣英武而肯为此。且中国与夷狄议(删中国至此六字)和(下添亲之议)不闻於三代而特起於汉唐汉之文帝唐之太宗所以待匈奴突厥者勤劳备至以岁献则不失於伤财以和亲则不恤於损威然终不肯以尺寸之地轻予之者二帝之意,岂不曰:土地人民国之根本不可轻以授人乎!臣不知今日割地之谋谁为陛下筹之也。臣草茅贱士无由预朝廷末议事之利害皆不可得而详定独不识陛下今日所割之地其三关耶臣闻昔周世宗下三关瀛漠皆异代事戎(改作金)人不得以为辞。又况自祖宗以一灶百馀年塞雁门增塘水治城隍籍民兵所以为之限制者甚备今一割之是失限制也。不识陛下今割之地其四镇耶臣闻太原中山其地严重可以扼虏(改作敌)咽喉。

自祖宗以来精兵重卒悉屯驻於此今。若割之是失形势也。夫以限制形势之地遗夷狄(二字改作敌)其不犹倒持太阿授人以鐏乎!然陛下必毅然为之而不顾者臣知其意矣。,岂非惮於用兵邪臣闻兵虽凶器战虽危事然而自古神圣之君所以立卓绝之迹者未尝不由於用兵向者金人之来起於意表陛下以其乘我不虞。又诸道兵未会不战宜矣。以其近於禁城宗庙社稷不可不忧不战宜矣。今贼(改作敌)兵既归师老械弊。又其来也。必啸(删此字)聚数国之师禽兽之心见利而忘义(删禽兽至此九字)乌合而易散既磨之以岁月安知不自相背叛耶陛下宜於此时驰一介之命喻诸镇之兵因其交地之际启发衅端电扫风除以破其众将见(改作必)腥膻之徒(删此四字)兽(改作骇)奔而瓦解矣。必欲守区区之信臣窃为陛下不取也。。且陛下亦知割地有三不便乎!今既割地以与金人则中都迫於北边陛下必不免迁都矣。方今洛阳长安近於敌国不可都江左西蜀偏方下国不可都就令(阙一字)日夷狄(改作强邻)炽盛国势危弱用事之臣计无所出不过劝陛下都襄邓州夷漫百里其东汉与凤林为(阙二字)南菊潭环居而流属於汉西有上洛重山之险北有白崖连路昔人号为形势之地沃野之墟疑。若可都矣。然昔唐高祖遣宇文士及按行秦王力谏以为不足用至昭宗时朱朴上议以为建都之极致疏入不报,岂非有所不便故邪况京师自祖宗以来缮治非一日宫阙神丽局务府藏里闬市肆极侈而丰借使陛下徙都必。且鉴前弊惜民力因陋就寡为一切因循之制将何以贻厥孙谋昭示四方邪臣以为一不便者。此也。今既割地与金人则胡夷岁骄(删此四字)华夏日蹙臣恐北虏惊啮边毗(删臣恐至此八字下添恐字)不止(下添如字)今日陛下何不以往事而验之昔唐宝应二年吐谷浑党项领兵二十万来略武功留於京师凡十五日太和三年南蛮率众掩劫戎隽三州陷之止于西都者十日当此时天子务为姑息以纾一时之急不发兵以穷讨使牧马牵牛之隶有轻中国心自此以来扬尘鸣镝突我疆埸曾无甯岁臣尝读书至此虽愤丑虏不庭然亦(删虽愤至此八字)未尝不恨中国有以诱之也。今吐番南蛮略我郊甸解鞍缓带至於旬日目悦燕赵之色口厌甘美之味文绮佳纨。又皆如意夫纤丽散则戎羯(改作敌国)之心生戎羯(改作敌国)之心生则侵盗之本也。。又况黠虏(二字改作彼)已产知吾山川要害也。臣。

谓今朝廷不怖金人以兵则背胁痈疽之患成殆恐其来不巳唐室之患。且复见於今日此臣以为二不便者。此也。今议者但以庆历之初仁宗与虏(改作契丹)通好自後契丹不敢拥兵窥中原当慎守初以遏边萌之祸。且示大信於边人臣谓渭水之盟杜如晦实败之而平原之盟李晟亦不肯信已而河汗就质普赞背叛夫如晦晟非晓术数者也。然而遇事。若烛照而数计者诚以胡性(删此二字)翻覆不情故不信之也。臣谓北虏(改作契丹)所以不败庆历之盟者特以仁宗之初有以结其心耳夫本朝自仁宗以来朝廷方举群策以收太平之功四海所环无一州无兵者当此时契丹何由而跳梁边陲邪况祖宗故事奉之如骄子不敢触其意彼虽冥顽(删此三字)何以启其衅向使天祚不失道人畜(改作马)犹盛强迁延浸息抵於今日睹前朝政事之因革知中国士马之丰耗臣谓北虏(改作契丹)败仁宗之盟也。已在於数年前陛下能保其不控锐抗戈以觇候风云:乎!能保其不〈兑攴〉攘以邀丐厚利乎!然则盟誓於北虏(改作契丹)果何有哉!此臣所以为三不便者。此也。夫去所不便而行所甚利唯圣人能之伏愿陛下顺天人之心发英伟之志因丑虏之暴出汤武之师(删因丑至此十字)伺其过河交地之际不固执前盟先发其衅示以必战天道佑善必克清大憝以为子孙无穷之基凡今缙绅士大夫但揣陛下之意厌於用兵必曰:本朝自太上皇以来相臣将臣文恬武嬉习熟治安未尝练卒骑。又庙堂之上卒未有应变之臣是势未可以战臣独以为不然臣闻何代而不生才何才而不资世顾人君所用如何尔昔艺祖好武功则勇猛之士出而为用兵太宗好奇谋则计画之士出而为之虑以今天下之大安知其无人少濡沐之将见朝廷之上不独李纲种师道辈可称述也。。虽然今将相如李纲种师道臣知二臣亦可以办一时事何则纲之忠义有馀而可以事君师道之谋略有馀而不至於误国。又况辅之以吴敏之炼达耿南仲之老成将欲建功何有不济臣多见讲和不如用兵之利也。陛下清间之馀淹贯古今,岂不知其利害邪。且夷狄虽与中国相为盛衰然(删夷狄至此十一字)自古以来控御之术不一而足当其悖慢太甚曷尝不与之战今日但以石晋为戒不敢与争锋不知石晋时天下四分五裂朝廷君昏臣愚德既不足以怀徕而威。又不足以制服此耶律德光所以一举而覆汴都也。以陛。

下春秋鼎盛天资英特而。又承祖宗有赫之炎图指挥顾盻行有馀力,岂可与区区之列国同所虑乎!臣诚不佞虽岷陬一布衣平居常患无以过人遂取古人书闭门熟读月延岁累颇识古今治乱自谓论世事顾贾谊马周不足多伏惟陛下自即位以来宽大之声勤俭之政已著闻於天下感激垂涕愿尽死力然而区区之愚尚有望於陛下者但愿陛下临时听政更少济以英断明决助成圣德使巍巍之功业上拟商宗周宣臣谓百蛮。且不足平况蕞尔金人而足以轸圣虑也。狂瞽不识朝廷忌讳罪当万死。

李邦彦乞致仕。

臣累乞致仕特蒙圣恩依奏伏念臣奋身孤远遭际兴运浸跻华贯遂冒宰司徒激孤忠不敢少负清议属者上皇退托以神器付陛下臣首被寄委而辅翊之重自誓殚竭身屡濒死有所不避今讠尧讠尧之徒扇惑群听喧竞仓卒白黑不分臣之所急存宗社安君上惜生灵而已何敢为身谋而人诋以为奸缓师讲和自金人犯边佥令大臣议密图周方非徒屈意以受辱而人或指以为(阙)心之精白天实临之乃至定输金之直以释白著之疑宽括籴之令以赈艰食之急抚循坐甲之旅以劳城守之师。若此之类事涉细微虽恩出圣慈而间陈於前不敢缄默大臣建明惟知有济,岂能家至户到人人提耳而谕之哉!众听未孚铄金可畏不知引避何以厌服斯民之心伏望检会巳降圣旨早赐施行。

奉手诏太宰张邦彦任政府累年屡形忧国爱民之议以至惜名器抑冗滥献纳非一朕在东宫时熟闻嘉誉册立之际备罄忠诚金人犯阙其所建明惟知利社稷抚军民为急朕一一施行众志未能遍谕乃作弗靖鼓唱流言反与前日异意元恶之人忽生怨愤实骇予听巳依所乞宫祠播告中外咸信勿疑。

赐进士出身头品顶戴四川等处承宣布政使司布政使清苑许涵度校刊。

 

卷三十六校勘记。

将不曾作过之人(误作人之)死者二十馀人(十误作百)是以灵旗南向(以误作问)惟祈皇上永守成议(误作永於诚意)信州管内观察使(信误作桂)

签书枢密院事宇文虚中(签误作佥)近日团结四壁居民(壁误作扇)准备上城日(日字衍)而居民乌合(误作民居)然上心欲和无如之何(脱和字)汉唐所以鞭笞四夷(脱以字)所以待匈奴突厥者勤矣。备币以岁献(矣。误作劳币误作至)降尊以和亲(脱降尊二字)就令(阙)日夷狄炽盛(原阙系界字其字)遣宇文士及按行秦土(土误作王)以为建都之基(基误作极)因陋就简(简误作寡)吞噬边(吞噬误作惊啮)当慎首初(首误作守)上皇退托以神器付陛下(退托三字疑衍)佥令大臣密议图周万全(密议误作议密万误作方脱全字)抚循带甲之旅(带误作坐)太宰李邦彦(李误作张)。

 

 

《卷三十七》

 

  1. 靖康中帙十二。

起靖康元年二月十二日戊申,尽十五日辛亥。

十二日戊申金人退师大赦天下。

门下朕嗣承圣谟获绍大统适边廷之懈弛致郊畿之绎骚荷天之灵俾敌悔祸既遣使而讲好遂以盟而退师载惟千里幅员罹屠掠之苦四方遐远多调发之勤兵屯撄守扞之劳编户伤括输之急朕每念此恻然痛心不能保绥(旧校云:归本作民)乃使重困永思厥咎在予一人是用疏旷荡之恩沛汪濊之泽嘉与海内底於丕中可大赦天下於戏三事大夫群后庶尹国势委靡而不振宜思所以救治之方黎元愁叹而无聊宜思所以抚绥之术保疆固圉节用广储,庶几协心共图康乂。

手诏遵用祖宗旧制。

朕以眇躬托士民之上夙夜只惧靡敢遑甯比者金人犯顺(改作南下)都城闭关逾月军民展力捍御实劳朕知之矣。而不逞之徒辄乘时造端相扇为变内作不靖震惊朕师诋骂大臣殴击内侍白昼剽掠乃敢公肆凶残朕念嗣位之初首遭艰难德意未孚致汝等。

抵冒如此朕甚悼之播告汝等朕自今伊始并遵用祖宗旧制选用大臣裁抑内侍不崇饣希恩幸不听任奸人不轻爵禄不滥赐与不夺尔居以营私燕之地不竭尔力以广无用之费凡蠹国害民之事一切浸罢务与尔等休息其有奸人不悛敢复犯法紊我纪纲当重寘刑戮必罚无赦咨尔有众明听朕言。

十三日已酉李纲乞遣大兵护送金人回师。

传信录曰:澶渊之役虽与大辽盟约而退犹遣重兵护送之盖恐其无所忌惮恣行虏掠故也。金人退师已三日矣。初谓其以船栰渡河探闻乃系桥济师一日而毕盍遣大兵用澶渊故事护送之宰执皆以为太早余固请之上以余言为然可其请是日分遣将士以兵十馀万数道并进。且戒诸将度便利可击即击之金人厚载而归辎重既重驱虏妇人不可胜计意气骄甚击之决有可胜之理将士踊跃以行。

沈梲见李纲言贼骑不过五万能战者止万馀人太子营不及二千药师常胜约三千骑诸营部兵闻止有兵三万馀其过河者只有大半可以邀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