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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朝北盟会编》14

时间: 来源于:国学院

四方监司郡守以下餽赂不计其数。又创置北司聚不急之务专领书艺局滥建官吏賸立工徒以进市井游手无赖这辈滥恩横赐縻费百端京师土木之工穷奢极侈往往师成实董其事因偷盗官钱不知纪极不察其所为而惑其足恭诈伪必以为真能廉静者。此所谓以直济妄以廉济贪大佞似圣大诈似忠者也。臣。又闻师成在内朝善观上意所向随向随转每以性取之因缘为奸窃弄威福阴夺人主之柄正如美酒好色侵淫害人而人常耽嗜无厌不觉遭其毒也。臣恐师成今在陛下左右浸润弥缝无所不至在陛下离明独照洞鉴其奸必不为其所惑然师成与贯结为姻家京黼勔彦。又其积年之朋党盘根错节牢不可解师成不去同恶尚在深念陛下威福之柄未免窃弄於此人之手群贼等辈倚为奥援陛下虽欲大明诛赏以示天下以慰太上之心,岂可得哉!数贼罪恶贯盈陛下素所备知不待臣区区之说臣前书所陈已可槩见臣更请以比日所闻为陛下言之前此上皇传位陛下盖其圣志素定非临时仓卒之谋唯此数贼实常挠之而蔡翛者沮遏尤力赖上皇圣明独断志莫之夺赞襄之力吴敏有焉陛下谦逊之际闻数贼密请郓王楷来到殿上而师成实为谋始此意安在比至事定自知失计乃争言曰:太上之志我实成之吴敏之策我实授之定策之功我实有之人臣要君莫此为甚天下共知数贼久欲不利於陛下方陛下在东宫时各怀异意欲伺间隙,於是杨戬亦同其谋臣前书已略言之矣。。又见比年都城妇女首饰衣服之上多。

以韵字为饰甚至男女衣著币帛往往织成此字皆是师成唱为谶语以撼国本群贼和之更相夸尚以动天下之心忠臣义士切齿刻骨非一曰:也。迨今传位之次复肆奸谋及其弗成乃欲贪天之功以为已力怙终阴慝有如此者。又况蔡翛久事上皇素有异志童贯蔡翛近与虏贼(改作敌人)结为内应欲分我中国而王之反状败露遂谋逃遁朱勔父子势倾江浙已二十年矣。今此数贼同挟上皇而去亦恐素性勿悛未必肯利於上皇也。万一祸有不测而梁师成复从中起陛下将何以处之愿亟图之毋使滋蔓蔓难图也。窃以今日夷狄(改作敌国)恣行侵侮而我上皇哀痛罪已至逊位而去凡厥左右大臣及亲近用事之人不问有罪无罪率皆引已归咎自求贬放为君分谤也。,岂有其君痛自罪已而一时巨臣偃然自。若略不知悔则前日之事咎将谁执矧今夷狄(改作敌国)之衅实自群贼启之不知陛下何惮不诛而纵其远遁幸免耶再或尚使之出入禁闼而无所忌惮耶江浙之变萧墙之祸不可不虑陛下。若欲正厥典刑当自梁师成始如不然则朝廷之上动辄掣肘事未可图也。臣愿陛下勿以臣布衣之言为无足采者愚者千虑必有一得陛下姑试行之仍愿陛下速降德音往上皇行在告谕应随行军兵劝以厚赏使各悉心协力卫护上皇车驾亦乞亟命宰执恭赍陛下亲笔奏书往迎上皇早还京师庶使不负终身然乐而忘天下之志陛下复遂父慈子孝之美以彰孝治之盛天下幸甚臣为此书而或有见诮者曰:上方以夷狄(改作戎兵)为患子犹不能献一谋策以为上计而乃汲汲於前日之事母乃不知先後缓急乎!臣应之曰:此乃不然者夷狄(改作敌国)之患止於手足群贼之患实为腹心腹心疾去元首自全手足浮痾,岂能为害今夷狄(改作敌国)所欲大则土疆小则玉帛玉帛相通自古有之祖宗土疆得之甚难甯忍弃之一日纵敌数世之患甯不鉴之城下之盟不足守也。,岂不知之千里袭人未有不亡者也。今贼(改作敌)袭我越数千里其亡必矣。尚何疑之师克在和不在众同心同德和之至矣。庙堂之上帷幄之中将相大臣孰不知之陛下渊默雷声乃赫斯怒奋发英武以殄丑虏(删此四字)。又何难焉此在睿谟必有以处之矣。如臣书生岂敢妄议臣书所陈必欲先诛六贼者系陛下父子天性之重宗社生灵莫大之计臣谓今日之事唯断乃成当断不断反受其乱。

幸陛下留神荐渎天威罪当万死。

贬梁师成节度副使安置差遣使臣日下押出(阙)门本处交割。

中兴遗史曰:陈东疏奏未及施行会姚平仲之败继有欧击宦官太学生伏阙事再贬师成循州安置未行师成知不免遂自杀。

梁师成字守道始以小珰亲文墨得侍上师成能任数。且谨密主传道上旨遂亲信初佐贾详为书艺局详死故师成专以奇巧始得君久之为睿思殿文字外库益用事矣。政和间乃盛起艮岳建明堂改作宣德门时已阴主上文书遂行宰相事俾王黼在外表里之内为关决上微行宿於外则师成入处殿中因於文字外库择能文笔吏隶其下凡御笔号令批答率命其徒以自代後来宰臣执政以至於侍从多其门生王黼父事焉亦有望风而不获进者其害政败国实为主尝自冒为苏轼之出子与轼诸子叙拜为兄弟行数丐上曰:先臣何罪大抵不轨凡。若此其後渊圣皇帝即位太上皇帝南幸群奸惧为正人所图乃留师成宫中以防其内外则托李邦彦相与固天子意然师成卒得罪缢杀之但以其自缢闻诏赠太师,或谓坐太上尝谕大臣始内禅时师成独沮异。又以表里王黼云:

《别录》云:贬彰化军节度副使行及八角镇而死。

张叔夜请兵邀击金人第二状。

右臣昨奉御前劄子女真前锋犯阙及睹赦文欲遣使和会臣尝於正月二十七日奏以为。若许和会则胡羯(二字改作彼)必(下添多字)有邀求今。若纵之使去後必复来遂有轻中国之心乞遣精骑邀击及预令河北边镇出兵断其归路臣乞候钱盖到任交割讫前去国门愿假臣骑兵与诸将并力追袭未奉处分臣窃谓中原有警臣自合领本路兵及弓箭手等差守管押赴京畿外契勘臣昨於去年十月以京东盗贼净尽荡平班师後因病再乞宫祠伏蒙圣慈矜怜特与所乞差提举崇福宫近者奏乞与诸将追袭胡马(改作敌兵)出於愚衷以世受国恩於义当国家缓急之时所宜力疾自效不应端居养痾今来臣已自徐州南京拱州路前去国门听候处分伏乞睿慈特降处分如胡马目今猖獗即乞(删如胡至此九字)早假臣兵令诣尚书省取禀前去如朝廷已别有施行处置无所用臣顾方陛下即位之初臣子之情莫不愿瞻清光兼臣有前。

任京东安抚使本路急切利害然不敢辄乞朝见敷奏伏乞特恩许臣到阙引对奏陈讫或只於尚书省投纳讫前去颍昌府阳翟县居住须至奏闻者右勘会臣已於正月三十日当日离任起发前去伏望圣旨检会前奏早赐施行。

赐进士出身头品顶戴四川等处承宣布政使司布政使清苑许涵度校刊。

 

卷三十二校勘记。

具画一奏劄。且说虏人南寇(具画误作。且书。且误作具)每五千人为一项(项误作领)然後以将帅檄取誓书(一作将以帅檄)须还三镇(一作复三镇)

得以望见上皇(以误作一)及非次补授官职(次误作泛)每以其性取之(脱其字)。又况蔡京久事上皇(京误作翛)率皆引咎归已(误作引己归咎)此乃不然者(乃应作大)日下俾出(阙)门本处交割(俾误作押阙字衍)继有殴击宦官(殴误作欧)。

 

 

《卷三十三》

 

  1. 靖康中帙。

起靖康元年二月一日丁酉,尽四日庚子。

二月一日丁酉朔姚平均数仲劫金人寨不克败绩杨可胜被执为斡离不(改作斡里雅布)所杀。

中兴遗史曰:先是朝廷大臣皆主和议唯李纲非之及种师道至议论与纲同上意颇和。又姚平仲以士不得速战有怨言达於天听上一日遣使伍辈促种师道战师道奏请召大臣熟议之君子谓师道主张不定其意在乎!败则分谤也。乃与李邦彦李纲吴敏同对於福甯殿皆言可击上问兵期师道请过春分节上以为缓乃密遗平仲及杨可胜等取二月丁酉出兵动牟驼冈大寨可胜奏曰:此行决危。又恐失国家遣亲王宰相和议之信臣欲作奏检藏怀中具言臣不候圣旨往击贼上许之是日也。用术士楚天觉克择劫寨之日漏语於数日之前都人户户知之。又植三大旗於开宝寺旁皆书为御前报捷字仍於封邱门上张御幄以俟车驾临受俘获都人填隘於衢路颙侍捷音平仲可胜等以兵七千出城金人空其寨伏铁鹞子兵以掩官军平仲等大败可胜被执夜漏犹未尽上既闻其交锋急诏李纲出援应接顷刻之间使者三至既拜命戊戌出景阳门至班荆馆行营前军统制张撝右军统制石濬中军统制辛康宗左军统制刘佃後军统制王师古敢战统制范琼悉出封邱门遇金人皆败陈福殁於阵中官军披城歇泊已亥再战。又败庚子开门放官军入城唯选锋统制韩世忠先往应援东明县获胜而斡离不(改作斡里雅布)得可胜而问之曰:两国已通和。又来劫寨何也。可胜曰:可胜以勤王兵到京师三军欲战故可胜率之以来非朝廷之意也。乃出怀中奏检示之斡离不(改作斡里雅布)怒遂杀可胜。

中兴姓氏忠义录曰:杨可胜陕西勇将可世弟也。大金犯(改作至)京师自陕西领兵来勤王上与大金讲和密谴可胜以兵五千往劫其寨可胜奏曰:此行决危。又恐失国家之信臣欲作奏检藏怀中云:臣不候圣旨自往击贼上下班许之时夜劫大金寨败绩被擒大金斡离不(改作斡里雅布)问国家与我和盟。又来劫寨何也。欲并力攻城可胜曰:非主上意可胜自来战尔斡离不(改作斡里雅布)不之信可胜出怀中奏检示之乃信斡离不(改作斡里雅布)因大怒而斩之世哀其忠。

靖康前录曰:姚平仲初一日劫寨之谋二十八日已遍传於都下至期出师将士不知所往平仲遣王通为先锋驱五百敢死士直抵贼营劫二寨皆空至第三寨贼已持满执挺以待之前军殊死战援兵多溺於沟中西将陈开死之通回视其军重伤已半虏(改作敌)骑自北而南夹攻其後通知众寡不敌弃弓矢以三百骑突围而出见平仲争挥令上马西窜贼己冲散其中军追至板桥乃回。

二日戊戌斡离不(改作斡里雅布)奉书问劫寨兵马。

《书》曰:今月初一日夜五更时有步骑军沿孟阳河东西三处向北夺桥诘朝。又於大军营西南劫阵前来当司量遣兵随路御逐曾未逾时杀伤兵卒甚众所获器甲鞍马其数甚多缘当司不识是甚处兵马及从何来愿示其详谨奉书奏闻谨奏。

朝廷报书。

《书》曰:大宋皇帝致书於皇子郎君比者大金军至京城方怀恐忧乃承宽仁尽洗宿愆许修新好获安社稷贻庆子孙恩义之重实同天地前日王汭来审所持犀玉等尽蒙留纳并金银等数亦从宽假尤荷恩义之重自非敦欢好之重何以及此所谕前书所陈未尽明白谨依来旨悉从改易并交割三镇诏书初二日早方欲坐朝遣来使还一并持去忽报初一日夜有兵马在城外作闹本朝不知事因既闻辄至大金军前不胜惊骇寻遣人根问指约至暮乃知是姚平仲统诸路军兵作过寻令根捉称本人未回军寨亦见令人擒捕俟见即正典刑以戒贪功误国之罪。又执政间有素与姚平仲相善其形迹可疑恐相协助已先行黜责了当。且本朝自度事理其不敢轻举妄动者有三论彼此强弱之势则本朝兵力寡薄难以迎敌一也。前此败盟烦大军远来逼近京城惴恐失措荷蒙恩德再造岂敢复有负约之理二也。宰相亲王特遣诣军前为质。又遣执政大臣奉使事体亦重岂忍置而不恤有伤君臣之义骨肉之爱三也。皇子郎君仗义而来聪明果断必能察此方城外有乱兵所以当日未敢遣使人便还深愧迟滞尚冀深照其他一如誓书所载天实临之永永万年罔复敢渝今遣资正殿大学士宇文虚中持书布叙并赍所授国书及三府诏书地图等前去详此洞照谨白。

宇文虚中为签书枢密院事持报书使於斡离不(改作斡里雅布)军前。

姚平仲等既败乃除宇文虚中签书枢密院事使於斡离不(此三字改作军前)。且言平仲等擅用兵甲几误和议因遣割地使交割三关之地。

李梲沈晦路允迪秦桧程瑀奉地图交割三镇。

姚平仲击金人不利宰执亟议召李梲持国书割地以和并奉地图沈晦奉誓书路允迪割太原秦桧割河间程瑀割山中。

李纲入对不得。

初李纲与金人对垒士气百倍而宰相令中书俾奏奇兵劫寨败衄宰相乘之奏上前张皇败势以谓王师皆殁无可复战大事去矣。日暮休兵宰相。又奏危亡在即李纲入对至閤门为中人所隔不能入晚聚都堂宰执等再奏坚执和议师道曰:胜负兵家之常正当再击之耳何遽丧气乎!宰执皆不听。

三日已亥大臣奏李纲种师道出师败绩可正典宪乞罢纲等种师道罢为大一宫使李纲罢行营使。

传信录曰:二十七日与李邦彦吴敏种师道姚平仲折彦质同对於福甯殿议所以用兵者余奏上曰:金人兵张大其势然得其实数不过六万人。又大半皆奚契丹渤海杂种(删此二字)其精兵不过三万人吾勤王之师集城下二十馀万固已数倍之矣。虏(改作敌)以孤军入重地正犹虎豹自投槛井中当以计取之不可与角一旦之力为今之策。莫若扼河津绝粮道禁钞掠分兵以复畿甸诸邑俟彼游骑出则击之以重兵临贼营坚壁勿战如周亚夫所以困七国者俟其刍粮乏人马疲然後以将帅檄取誓书须还三镇纵其归半渡而後击之此必胜之计也。上意深以为然众议亦允即分遣兵而期二月六日举事盖阴阳家言是日利行师而姚古种师中之兵亦将至故也。其约已定而姚平仲者古之子屡立战功在政和间为童贯所抑未尝朝见至是上以其骁勇召对内殿赐与甚厚许以成功当有节钺茅土之赏平仲武人志得气满勇而寡谋谓大功可自有之先期於二月一日夜亲率步骑万人以劫金人之寨欲生擒所谓(删此二字)斡离不(改作斡里雅布)者(删此字)取康王以归虽种师道宿城中弗知也。余时以疾给假卧行营司夜半上遣中使降亲笔曰:平仲巳举事决成大功卿可将行营司兵出封邱门为之应援余具劄子辞以疾。且非素约兵不预备斯须之间中使三至责以军令不得巳力疾会左右中军将士诘旦出封邱门勒兵於班荆馆天驷监分命诸将范琼王师古等围虏(改作敌)骑出没鏖。

战於幕天陂斩获甚众复犯中军余亲率将士以神臂弓射却之是夜宿於城外而平仲前一夕劫寨为虏(改作敌)所觉察杀伤相当所折者不过千馀人既不得逞所欲恐以违节制为师道所诛即遁去而宰执台谏即鬨然以谓西兵勤王之师及亲征行营司皆为金人所戮无复存者上震恐有诏不得进兵而斡离不(改斡里作雅布)遣使以用兵特将士所为不出上旨请再和宰相李邦彦於上前语使人曰:用兵乃大臣李纲与姚平仲结连非朝廷意佥议欲缚余以与之而使人反以为不可遂罢余尚书右丞亲征行营使以蔡懋代之因废行营使司止以守御使总兵事而种师道亦罢宣抚使余是时得止兵诏知事。且变即振旅以入城诣崇政殿求对既至殿门闻罢命乃不果退处浴室院待罪时初三日也。。

尚书左丞蔡懋为行营使。

靖康遗录曰:李邦彦方主和议忌李纲主战因其败而中伤之遂与种师道皆罢乃命蔡懋为行营使都统制既回纲已罢矣。蔡懋之为行营使也。凡诸士卒令卸器甲保伍麾去不用方革去权阉提举城壁如梁方平等。又尽复之始金人见李邦彦除太宰军中轻笑曰:南朝果无人及纲师道主行营都统则坚壁不敢乱出一骑至是闻二人罢复纵数百骑自北直东薄城下间以矢石中城上城上辄复之者懋皆令笞之乃至请布囊数千他器称是扬言欲以贮金移寨而反资之以囊土塞河夜半有以内侍传宣启东门出者赖门吏反覆诘之不可而去皇城火禁并以军法辄有红灯笼置诸城上。又城西北隅易建独角皂旗其中饰以雁非本朝军中物人骇观之京师居民震恐虑有不测。

靖康前录曰:是日以蔡懋领行营司乃邦彦等谋也。人情汹汹殊不自安懋下令禁守御兵不得放矢石范琼马忠披城劄寨外馀兵尽退入城贼复大肆众谓懋怀二心官宦有阴为内应者城中大恐贼焚北郊烟焰亘天乃以十馀骑诱官军设伏於道左一步卒射之中其马首贼皆遁引去。

郑望之押珠玉赴军前回。

郑望之奉使录曰:先是二十二日宣召李梲与望之对福甯殿睦云:国家无许多金银禁中却煞有珠玉等卿等可过去商量以此准折有一内官传宣令便出门到寨中(金人留孳生监三两日即移寨牟駞冈过孟阳河一二里)不久王汭。

来云:皇子郎君已知枢密侍郎来传语枢密侍郎缘打球罢觉头痛畏风。若别有事商量候晚间相见。若只为犒军金银此已别差一番使人入去便不须相见望之度不可见即语王汭云:国家委无许多金银皇帝意甚不足早来宣诏云:禁中有数世宝藏珠玉及象牙犀角欲以此准折王汭云:皇子郎君亦爱此等物前见高观察所执笏借去看极爱枢密侍郎如今归去後便可办下所有珠玉等别做一日使押取来须有商量回城中时申时後入对福甯殿具奏前件语言上云:,岂非二太子先去了也。连云:是是(望之初不测圣意後来闻得术人楚天觉曾奏云:胡分野大将星已遁。又曾对李纲云:可惜走了助成纲劫寨之计楚天觉深有力焉当时虽是传闻後来见纲自撰传信录曰:本期二月六日举事盖阴阳家言是日利行师而姚平仲先期於二月一日举兵以此知所传皆实注胡改作敌)。又云:珠玉待尽般在宣和殿一齐将去二十九日宣召宰执等同对福甯殿上云:珠玉煞不少尽在宣和殿可同过去看自福甯殿西廊下转过宣和殿珠玉皆用笼匣盛放内官梁师成举起一玉杯外碾成螭龙形云:此盏只碾作工价几千缗上云:不知要做甚却过福甯殿令梁师成专管津般赴军前令梲与望之同去管押前去二月一日同梲出城其珠玉犀角象牙等尽在野地顿放太师耶律忠来相见云:皇子郎君令来交割梲袖中出数目劄子耶律忠云:枢密。且坐只与侍郎去交割却到野地铺褥就地坐有归朝官六七员在彼逐旋抬过珠玉来耶律忠云:皇子郎君教逐件估出价钱望之云:此皆希世之宝凡目所未睹如何估得价值有一归朝官向望之前附耳云:估价是好意侍郎高估价不妨望之遂逐件约略高估价钱通计价钱百万缗耶律忠回笑云:皇子郎君甚喜传语侍郎明日相见皇子郎君道少许多金银却著这些价钱准折待要做恩数是夜约四更多时刘都管高叫云:相公懑悉起你家人马来厮杀也。厅前大烧起柴火(至天明康王颇惊骇望之密曰:若王师胜彼必不敢害我因我以求和。若他家胜王在城外已半月日岂预知劫寨事政不须恐康王颇以为然)二日斡离不(改作斡里雅布)请康王及张邦昌等相见帐前劄自家旗帜数百面俘虏到将校数十人再三诘责邦昌云:必不是朝廷如此恐是四方勤王之师各奋忠义自相结集故来劫寨斡离不(改作斡里雅布)云:待道是贼来怎生有许多贼相公们只可道朝廷不知也。次日望之入城具奏耶律忠交割珠玉之意及邦昌所说上云:已错了。又云:恁地後怎生整顿得起望之奏云:三镇,岂能交割势必用兵。

城下之盟姑随顺使去耳譬如富人家有贼三两人当昼逾墙而主家觉之然得力强壮仆子出外干事只有老卒稚童姬婢之类在家如何擒捕得获今日之事何以异此陛下在东宫时闻朝廷人才军政纪律帑藏财用将帅士马如何大臣为陛下画用兵之策但见有可击之理而不知无可用之人此不思之甚也。上。又云:已错了(初种师道以为三镇不可弃城下不可战在朝廷则坚守和议之约候姚古到来兵势益盛同共商量军中自遣使人往谓三镇国家边面所系决不可割。若割一镇则我等将帅用兵无已时据三镇赋入所得增作岁币,庶几和好久远如此遣使三两转势须逗留半月重兵密迩彼必不敢远去计虏孳生监粮草渐竭势须北还矣。过河以骑兵尾袭至真定中山二镇必不肯下彼腹背受敌可以得志李纲急於邀功以为迂阔遂用姚平仲平仲古之养子也。先父帅环庆时奏辟古为副都总管望之於此时识平仲无廉耻诞妄人也。尝以镀金带质市易务钱数百千後事露古偿之後来童贯以乃父之故成就横行遥郡後从贯平方腊回京师尝来相见夸大杀获魔贼之多纲信其说意谓可以杀金军如杀魔贼也。)。

四日庚子臣寮乞李纲依旧右丞。

臣寮上言臣闻李纲推孤忠自许之诚首建天下之大策蒙陛下处之股肱之任虽愚懵无知之人亦能歌舞忻忭况忠直有识之士哉!今日忽闻李纲缘用兵少挫己蒙加罪以常情论之固当责也。以大事论之则臣别有愚见夫李纲起自孤寒奋不顾身施骨鲠药石之论当被坚执锐之敌可谓忠孝之极人之所难能也。然一人之志安能尽千万人之所长惟圣人能兼之诸葛亮管萧之亚匹也。犹有治戎为长奇谋为短之说然刘备不谓其谋为短而不用也。惟在人君因其所长而用之陛下。若谓李纲短於用兵令罢行营使则已。若更脱右丞之职民心定不安也。非特民心不安。又恐天下以李纲缘忠正大用以微罪重责使贤良之士畏惧而不敢言也。窃虑壅遏之弊自此始矣。臣不胜区区为陛下痛惜之伏望陛下察李纲孤立寡助特发宸断始终保全令依旧裁决大事专一进退人材庶少裨陛下重光之明臣於李纲素非亲识亦无一日之雅然采佥言献於陛下也。勿以骨鲠而弃之取进止。

靖康前录曰:先是二十五日纲自奉常除兵侍郎宰执辩事於榻前白时中等谓纲所言皆书生纸上语纲云:时中等不信用书生之言至於此今日庭辩尚敢尔耶邦昌从傍力赞时中谓前此执政非不宣力纲云:邦昌等素无才术虽尽力何补上欲依景德故事置亲征行营司邦昌等愤纲皆谓纲可以任此事乃除纲右丞领行营司及二月一日劫寨之败邦彦。

等以纲不从和议闻官军失利乃置酒都堂快其夙忿故臣寮有是言。

御史中丞许翰上言乞复用种师道。

臣伏见宣制罢枢密使种师道提举中太一宫中外闻之怅然失色按师道名将沈毅有谋山西士卒人人信服臣以台制不得身见师道然素闻其贤如此自兵兴以来臣所询访数百人皆言师道虽以老疾智勇不衰而独闻朝廷以为老无计策不可复用异於国人臣考古进贤之法在易之晋其六三曰:众允之志上行也。夫人各有私合众则公故必众云:其贤也。而後可进此孟子所谓国人皆曰:贤然後察之者人君之所听察如此陛下欲求知人之术则观诸易象而质诸孟子臣恐左右诸大夫一旦之论种师道不如国人素信之审也。昔秦始皇老王翦而用李信兵辱於楚乃见王翦谢之曰:将军虽病独弃寡人乎!其後王翦卒能走楚军略定荆地汉宣帝老赵充国使问充国谁可将者对曰:无逾於老臣者矣。充国与羌相拒坚守不战羌豪数相责曰:语汝无反今天子遣赵将军来年八九十矣。善为兵今请欲一斗而死可得邪後终汉之世无西戎之患者充国之力也。前自吕望以来用老将收功如此者虽一二数至於赵用赵括蜀用马谡宋用王元谟皆见其平日论兵智略纵横使之当敌制变卒皆折北不救以古揆今则师道之老而木讷未当谓不可用也。今令师道复统河朔之师委制阃外之重将吏素服士卒素为用易以成功此上策也。处之枢府选将将兵威名方略可以折冲此次策也。今无故解其兵权委之宫观使士气消沮民心疑惑臣窃恨之金贼(改作人)此行存亡所系今使一大创失利而去则中原可保四夷可服失此机会则非特将来再举必有不救之忧臣恐西戎南夷共知中国太弱争图深入为金贼(改作人)之所为我困於奔命必不支矣。廷臣间愦愦不晓者固不足道至於近有识者多能知之然知之者莫肯力言言之者莫肯疏奏是。又何也。知为身谋畏执其咎一有疏奏形迹可按不如容默成败不与鄙夫事君自古而然臣遭陛下休明之运衔陛下之恩自顶至踵已许国矣。。又当言责不敢不尽窃闻台臣谏官屡劾宇文虚中朝廷重去虚中而轻罢师道此非特臣所不喻也。,或谓师道足不良行害於驰驱朝谒奏事此与国之安危谁为轻重。若孙膑坐辎车中为齐军师田。

千秋得乘小车至汉殿尊贤尚能古有之矣。伏望圣慈哀臣忄卷忄卷忧国之计更与大臣参之(靖康元年二月翰时为御史中丞先是虏师北归师道见上言虏人不知兵俟彼惰归乘其过河半击之决胜可也。上不从师道叹息必为後害寻罢为中太一宫使翰累疏言师道不当罢上曰:师道老矣。难用当使卿见之翰见师道言姚平仲城下用师之失师道言我众彼寡但分兵诸寨控守要害使粮道不通可破矣。翰叹息其言复上此奏也。注中二虏字俱改作金)。

赐进士出身头品顶戴四川等处承宣布政使司布政使清苑许涵度校刊。

 

卷三十三校勘记。

上意颇回(回误作和)遣使五辈促种师道战(五误作伍)颙待捷音(待误作侍)先往应援东明县获胜耳(耳误作而)金人之兵(脱之字)分命诸将解范琼王师古等围(脱解字)别做一日便押取来(便误作使)回城中已申时後(已误作时)同共管押前去(共误作去)小注(至天明一作。若天明此段系正文误作小注)。

 

 

《卷三十四》

 

  1. 靖康中帙。

起靖康元年二月五日辛丑,尽其日。

五日辛丑太学生陈东伏阙上书乞罢李邦彦用李纲种师道。

《书》曰:臣等闻任贤勿贰去邪勿疑者社稷之主也。奋不顾身死生以之者社稷之臣也。妒贤嫉善妨功害能者社稷之贼也。恭惟皇帝陛下聪明英睿独智旁烛贤邪之分宸衷默判天下戴以为社稷之主而在廷之臣奋不顾身以任天下之重者李纲是也。所谓社稷之臣也。其庸谬不才忌嫉贤能动为身谋不恤国计者李邦彦白时中张邦昌赵野王孝迪蔡懋李梲之徒是也。所谓社稷之贼也。陛下断然不疑拔纲於卿监之中不一二日任为执政中外相庆知陛下之能任贤矣。斥时中而不用知陛下之能去邪矣。然纲任而未专时中斥而未去复相邦彦复相邦昌其馀。又皆擢用何陛下任贤犹未能勿贰去邪犹未能勿疑乎!今。又闻复罢李纲职事臣等惊疑莫知所以此必为邦彦等挤陷盖纲起自庶官独任大事邦彦等疾如仇雠恐其成功臣等闻纲比日用兵偶然小有不利邦彦等遂得乘间投隙归罪於纲然一胜一负兵家之常小胜固未足为喜而小挫亦未足为辱况示怯示弱奇谋秘计,岂可遽以此倾动任事之臣臣况闻邦彦时中等尽劝陛下他幸兹岂诚为陛下之计盖时中邦彦初见边事有警各已差除亲党旋领外任遣家属随之远去,岂有身为大臣不能以一家死社稷之难其意正欲於仓卒之际各自逃遁以保妻孥自诸大臣一鼓而倡之百官有司群起而和之遂令京城之人鬨然骚动弗安其居至闻群臣劝陛下他幸则中外汹汹不敢自保当时。若非纲为陛下建言则乘舆播越在外宗庙社稷已为邱墟生灵已遭鱼肉陛下将有弃宗庙社稷之名何从复有天下赖陛下聪明不惑群议断自圣志特从纲请中外闻之虽愚夫愚妇等无不举手加额仰叹圣德之盛纲之力岂曰:小补之哉!是宜邦彦等谮谤忌嫉无所不至臣等伏见邦彦等向事太上皇帝享高爵厚禄为日最久坐视天下之敝未尝肯发一言以图补报至於王黼童贯蔡攸共兴北师天下皆知其不可上皇决之帷幄唯郑居中力争以为不可轻举而王安中者力赞王黼以遂其役邦彦等辈非不与闻此议。

而略不可否於其间其实亦皆阴助王黼以贻今日之祸使上皇痛自罪抑避位而去陛下新即宝位遽有变乱之虞栗栗危惧不遑宵旰邦彦等并当引己归咎自求贬放以谢君父而乃当此危急之际尚敢偃蹇自。若持禄固位坐妨贤路。又复忌嫉贤能害国家之大计盖邦彦首倡讲和之议。又许割地挫辱国势今欲必遂前非以逋罪咎幸纲小失因缘沮败陛下。若听其言斥纲不用则宗社存亡将未可知。若谓虏(改作金)人真欲请和则既和之後尚敢攻我京城纵兵肆掠屠我畿内犬羊之性急则摇尾缓则跳梁乍服乍叛(删犬羊至此十六字)变诈百出窃知今日国势困弊不可支梧俄闻陛下信任李纲自知灭亡无日请和之意必更激切而邦彦等乃得藉口以沮成谋遂致李纲罢废罢命一传士大夫失色兵民骚动至於流涕相吊咸谓不日为虏(改作敌)擒矣。则是罢废李纲非特堕邦彦等计中。又堕虏(改作敌)计中也。闻朝廷。又欲增与骡马等物无乃假寇兵而资盗粮乎!。又闻邦彦等尚执前议必欲割地与之曾不知祖宗土地得之甚难。又况河北实朝廷之根本而三关四镇是河北之根本。若弃三关四镇是弃河北则朝廷能复都大梁乎!能都洛阳乎!。且如太原一郡凡经艺祖太宗两朝亲征仅乃得之祖宗所以必取者盖以其控扼二虏(改作辽夏)下瞰长安才数百里今弃太原则长安京城千里已在其睥睨中朝廷。又安能往(删此字)都乎!此祖宗所以特重两河之地自真宗仁宗朝以来北虏(改作契丹)盖有割地之请矣。朝廷甯屈已增币以塞其欲至於土地一寸不肯与之圣圣相承咸念祖宗艰难之功惜国家要害之地不忍弃也。今陛下即政之初邦彦等便欲弃祖宗之境土不知待陛下作何等主也。不知割与太原中山河间以北十有馀郡之後邦彦等能使虏(改作金)人复不敢盟否窃恐口血未乾已引兵南乡矣。自大梁至长安既不可都必将迁而之金陵则自江以北非朝廷有况金陵正虑童贯蔡攸朱勔等往生变乱虽欲迁而都焉。又不可得陛下将於何地而奠宗社邪。又况保州乃祖宗陵寝所在一旦陷於胡虏(改作异国)必遭暴露国祚长短所系非轻邦彦等忍弃之邪其意不过欲纾目前之急不为国家长久之计。又不过欲沮李纲成谋以快私愤亦恐李纲功成之後自知前议之失罪有所归故并力沮之期於必胜想邦彦等日在陛下左右每一言及李纲用兵之事必欲作惊以恐陛下欲陛下必听怖之状争为危急之言其计以害李纲自纲遭遇不次拔擢邦彦等自知必不能安身朝廷之上乃荐引私党以塞陛下进用李纲之路而王孝迪者。又是邦彦姻家必为群奸力排李纲以助邦彦而在台谏者亦多邦彦等党与前日邦彦等请召国子监长贰相见乃闻祭酒谢克家除谏臣司业孙觌除御史臣等在学备见此事众心不平,岂有天子欲用耳目之官而宰相大臣前期召见以收私恩其意安在想今台谏之中鲜为陛下发一言以明李纲之无辜者。若纲可谓孤立无助臣等窃谓今日朝廷之上非特纲为孤立而邦彦等自为身谋不肯以腹心事陛下恐陛下亦成孤立矣。可胜寒心天下共知李纲可以大用臣等请为陛下言其一二顷岁京师大水自宰执大臣下及百官争占舟船或结木栰为避水计是时邦彦等皆在朝廷曾不闻一人为君父备者亦不闻一人言及灾异者独纲慷慨为上言之至为奸臣谮逐数年不用前者边报初至宰相骨肉尽皆出京独纲妻孥未尝迁徙陛下方此当深北顾之忧而左右无一人为陛下请行者独纲奋然以身任之纲之用心可以见矣。陛下何忍信朋邪之计而斥正人端士乎!。若以纲用兵小挫遂当废罢则童贯创开边隙以贻今日之祸近。又引兵数十万以事云:中之役几於匹马只轮无还者朝廷曾不议贯之罪何李纲小挫而加罪乎!。若以虏(改作敌)请和遂欲罪纲以谢虏(改作敌)无乃中其反间之术乎!。若曰:邦彦等谮谤之故遽废斥之无乃遭愚弄乎!一进一退在纲为甚轻在朝廷为甚重盖今日宗社安危在此一举幸陛下即反前命复纲旧职以安中外之心无终为异议所沮昔魏文侯令乐羊将而攻中山当时异议沮之至有谤书一箧及羊功成而返文侯出其书示之羊乃再拜稽首曰:此非臣之功主君任贤之力也。唐宪宗讨蔡数不利群臣争请罢兵宪宗曰:一胜一负兵家常势。若师常胜则古何惮用兵邪但论帅臣勇怯兵力强弱处置如何耳讵一败便沮成计乎!,於是左右不能容其间而裴度请身督战卒破蔡贼史臣有言非度破贼之难任度之为难也。故韩愈颂宪宗之功曰:凡此蔡功惟断乃成宪宗号中兴之主正在於此惜其弗克自终也。臣等窃愿陛下远鉴前代已然之事坐照今日异议之臣奋发英断复用李纲以成大功宗社幸甚臣等为陛。

下今日计,莫若斥邦彦等援纲而相之想吴敏耿南仲必与纲共事更愿速降诏旨召徐处仁唐恪等置诸左右而阃外之事尽付种师道使专之内外将相之臣必肯悉心协助陛下大有为於天下矣。臣等学校书生素与纲无半面之雅与邦彦等亦昧平生所以必劝陛下进纲而退邦彦等,岂有他故哉!盖生灵之命与宗社存亡在陛下用纲与不用去帮彦与不去之间天下公论如此臣等岂敢默默陛下。若以臣等之言为未足取信试御楼呼召耆老一问之呼军兵一问之呼行道商旅一问之试咨百官君子使言之必皆曰:纲可用而邦彦等可斥也。陛下用舍之际不可不谨臣等以布衣之贱论及宰相大臣罪当万死干冒天威不胜俯伏待罪之至。

李纲种师道既罢李邦彦坚主割地之议遣割地使及遣使议和陈东发愤伏阙上书太学生具礻阑鞹会於宣德门下者数百人同日军民数万会於宣德门同太学生伏阙乞用李纲是日会虏(改作敌)复攻城军民数万人不期而会於宣德门下击登闻鼓遇内侍朱拱之撕擘死骨血无馀。又邦彦适过军民骂曰:李邦彦汝是浪子,岂能做宰相拾瓦砾击之邦彦跃马奔入朝堂乃免由是内侍官撕擘杀之(删此四字)张道济而下(下添撕擘二字)死者二十馀人渊圣登宣德门传旨抚谕开封尹王时雍以兵士数十人簇定东。又命刽子数人不离左右主管殿前司王宗氵楚亦以殿前兵来往巡视东挺身於斧刦之间时雍宣言曰:太学生以布衣敢劫天子当行诛戮渊圣命中使宣谕故东得免死百姓皆言金人攻城急乞召李纲捍贼渊圣从之召纲复用为尚书右丞尽兼旧职仍兼提举城壁守御使促登西壁百姓见纲皆呼曰:右丞。且与百姓为主纲亦言曰:纲已在此即登城矣。百姓不足忧促归照管老小是日斩首乱者十馀人移时方定邦彦等谮东以布衣胁天子不可救渊圣不从邦彦惶恐乃乞致仕。

传信录曰:初太学生陈东与诸生千馀人是日诣阙上书明余及师道之无罪不当罢军民闻之不期而集者数十万人填塞驰道街巷呼声震地畀登闻鼓於东华门击碎之上遣吴敏耿南仲慰谕诸生俾之退反为军民所拥不得行必欲见余及师道乃去不得报则杀伤内侍二十馀人皆脔割之虽毛骨无存者。又诟骂宰执李邦彦蔡懋王孝迪赵野等殴击之。

皆走散藏匿,於是上遣中使召余及师道入内对余闻命惶惧固辞不敢行而宣诏者络绎而至中使迫促不得已上马出浴室院由东门街抵驰道趋东华门军民山积几不可进宣召中使朱拱之复为众所杀盖怒其传旨之缓也。见上於福甯殿阁子中余泣拜请死上亦泣有旨复尚书右丞充京城四壁守御使余固辞上不允俾出东华门至右掖门一带安抚军民余禀上旨宣谕乃稍散去再对於福甯殿上命复节制勤王之师先放遣民兵盖不复有用兵意也。朱邦基靖康录曰:初五日会太学生陈东千馀人伏阙上书诉邦彦孝迪野梲懋等怀奸明纲无罪而罢社稷其危乎!请复之国中军民闻以为义不约而会者几数十万人。且乞复种师道盖师道之罢於时犹未知也。书奏上遣腹心臣门下侍郎吴敏喻以德意枢密耿南仲。且访求民情焉。又遣内传宣云:才候金人退师复纲旧职诸生谢恩即退而军民固留不可围之百匝以至父老泣涕恳切言曰:争鸾舆不出乘城固守以活我国人者李右丞也。进营逼虏(改作敌)卫我国人使金人不敢剽掠者种枢密也。危社稷弃国人罢我右丞枢密以资寇者李邦彦李梲蔡懋也。谏官御史无一言及之赖诸公义不爱其躯危言扶倾持颠以卫我国人期於得请而後已与其死於夷狄(改作敌人)之手甯。若触逆鳞而死於君父之手乎!人之有欲天必从之幸诸公迟少顷俟宣李右丞种师道即去未晚伏阙自卯至申山呼震响闻数十里以致取登闻鼓而击之破以助号梲之声使九重闻之久而不报军民痛愤宰执误国致寇指骂以烟贼众口一音殴杀内侍御乐承宣二十馀人皆以为蔽塞君上聪明怀奸召乱愿以死为国家除萧墙祸根人人踊跃开封尹王时雍虽以军法弹压不能禁也。上继天聪明乃宣纲师道入还旧职军民咸以手加额为得请而去纲即登城复严守御而金人薄城者奄忽遁无一人所谓独脚皂旗与夫红灯笼者初得之未怪也。是夜望金人军俄有举红灯二炬者乃知召内应者以此物为验皂旗亦金人之所建者军民觉而揣其奸诈残害之至有自投城而毙知其必不免者皆中人也。明日方平等悉宠坐视者送之狱群奸遂戢内侍祖宗时位不过供奉进子寄禄皆有常格自蔡京怙宠固位交迎近幸而尊宠之内外政事无小大未有不关内侍省或建节旄或领师傅。又有领一。

馆者有封侯王者天子呼而不名侍而不立宰相往往其门生执政大臣顺意者荣华逆旨者枯槁上新即政英明素愤将欲锄去未有以发适丁是时军民残而食其肉者偶中魁杰遂破其党与兹实天启佑我宋假手军民不劳而诛之也。乃下诏曰:童贯等妄兴边事怀奸蠹国并往东南在京如梁师成谭祯李邦彦已下远窜所存者百馀皆小官疏远之人并非从来被童贯任使享禄者令寄禄进子恩数一遵祖宗旧制中外悦服。

宣和录曰:初种师道为宣抚使李纲为亲征行营使姚平仲谋劫寨数日行路皆知之虏(改作敌)先为备一日出师以为功在顷刻矣。行营司属官方会封邱门草露布忽报失利上震惊,於是罢纲权并解其职俾待命浴室院师道亦罢宣抚使以右丞蔡懋代之复议讲和命守城卒戢弓弛礮无得辄伤虏(改作敌)初五日太学生陈东率数百人伏宣德门下上书集军民数万人相谓曰:非见李右丞种宣抚复用无得归会百官退朝自东华门出至关前众指宰相李邦彦数其罪嫚骂欲殴之邦彦疾驱而免领开封府事聂山举鞭揖东等曰:诸公为此可谓忠义矣。逻者以闻上命阁门索所上书顷之中人传旨令诸生云:诸生上书朕已新星底备悉忠义当放行其中有欲散者众鬨然曰:安知非伪耶须见李右丞种宣抚复用而退,於是知枢密院吴敏传宣曰:李纲用兵失利不得已罢之俟金贼(改作师)稍退即令复职犹不退时日已旰矣。百姓乃畀登闻院鼓置东华门外挝而坏之山呼殷地枢密耿南仲至诸生曰:先生前日为天子传宣言无不行今军民之意坚欲复用李右丞种宣抚幸先生言之南仲曰:当便求对以诸生之意奏上众虑南仲诈拥其马不得归南仲亦径入朝继而开封府尹王时雍来谓诸生曰:胁天子可乎!胡不退诸生应之曰:以忠义胁天子不愈於奸佞胁之乎!复欲前殴之时雍逸去殿帅王宗氵楚谓上曰:事己尔无可柰何当黾勉从之不然。且生变遂遣南仲号於众曰:已得旨宣李纲矣。百姓数千人诣浴室院迎之帝益恐,於是相继而宣者络绎不绝内侍朱拱之先得旨宣纲未到而後发之使先至众取拱之脔而磔之即矫制曰:杀内臣无罪。又取十馀辈杀之皆裂其尸碎其肺肠揭之竿首号於众曰:此逆贼也。纲既对既诣行营司而师道亦归其宇士庶知其复用也。遂散是晚天子。

下诏曰:士庶伏阙上书愿用李纲种师道朕已亲览深谅尔等忠义令纲师道传宣抚谕。若更乘时恃众乱行殴打令纲师道以军法从事是夜复聚众杀内侍而毁其家者数十人。

靖康前录曰:初五日太学生陈东率诸生上书伏阙诉李邦彦王孝迪怀奸明纲等无罪而罢社稷甚危乞请复之以慰人望既至阙下军民不约而会数十万书至日旰未达学生不过三百人军民拥之虽欲去而有不可卫士为之说者。此去禁中远不如往东华门挝鼓,於是众诣登闻鼓院推鼓滚之於前数万人挟东等挝鼓於东华门外至击破之以助号呼声彻九重上急遣中使宣种师道李纲入复还旧职初患不达既已追入久之不闻宣命快行(删此二字),或谓众曰:朱御药受宣劄下不肯去移刻一中使出或者曰:此是朱御药众方愤疾即拽下马撕裂其尸其馀同时被殴者张太尉等三十七人百姓争脔之须臾而尽谏官唐重师骥台官郑滋等相继而去兵民以种师道李纲未入挽其袖使入谏是日交直种师道李纲被旨而来复令处置守营司等事士民欢呼以手加额及二公入内被诏谕出再四慰劳军民长揖而退。

赐进士出身头品顶戴四川等处承宣布政使司布政使清苑许涵度校刊。

 

卷三十四校勘记。

陛下当此方深北顾之忧(误作方此当)及乐羊功成而返(脱乐字)惜其弗自克终也。(误作克自)太学生具襕靴(靴误作鞹)由是内侍官皆撕擘之(脱皆字)谮东以布衣胁天子不可赦(赦误作救)山呼殷地(殷一作震)

愿诸公义不爱其躯(愿误作赖)进予寄禄(予误作子)交通近幸(通误作迎)令寄禄进予恩数(予误作子)自东华门出至阙前(阙误作痒)纲既对即诣行营司(即误作既)太学生不过三百人(脱太字)。

 

 

《卷三十五》

 

  1. 靖康中帙。

起靖康元年二月五日辛丑,尽其日。

德安府进士张柄上书乞罢蔡懋复用李纲种师道。

臣谨按尚书右丞行营使李纲忠亮刚方有为有守功在社稷泽被生灵万口一谈神人系命方金贼(改作师)犯阙而奋不顾身自请督战盖陛下之裴度也。臣窃见纲於瞻对之际不能无主忧臣辱义在必死贼未授首臣无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