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 学 院(官网)

www.qinghuaguoxueyuan.com

史学院

《三朝北盟会编》13

时间: 来源于:国学院

天以赐我宋,岂不能为寇莱公哉!某冻馁逾月脱死而归魂未集体无仆无马筋骸解散不可以步谨此以代面陈幸不以人微言轻而忽之。又陈三事一曰:某昨日步归憩於茶肆闻诸人咸有欲战之心但不令出尔此固未易轻举然人心可见今早。又闻昨夜城外小战与其小战不。若更多与之人马在外以待之二曰:金人之所以有斗志者意在於金帛今既与之彼却有爱惜之心吾之将士要而夺之以求为军赏则我之兵欲斗之志如彼之初矣。三曰:金人不多用兵之时当分头掩击以分其势是日晚纲遣人相召某力言金贼(改作师)可破之状兼今日客主之势不同多寡之数不侔。若今脱归既无伤折。又厚有所得异时人人敢勇来也。割地之後披据要害我反为客燕山云:中一二十万之兵不知何以御之。若果欲与之战不可失此时我重兵拥其後至河壖而掩击之以西兵自怀卫入驻濬州之北当其前召大名德博兴仁潞南兵由德博渡河於刑赵之间守截间道遣人密约河间真定中山雄沧会兵於滹沱之地迎战当使匹马只轮不返。若云:姑与之更图後举此愚论也。今既与之大事去矣。後不可再举必败须便甘心为江左之事右丞能以决策立圣主。又能止之使不迁盖天以右丞赐我宋今日之事何不以死争岂其作执政而遂爱惜耶纲言公之言宵庙社稷大计与纲无不合者但有掣肘处亦少有所待答曰:愿力为上开陈断以不疑而速行之後将噬脐次日。又以七事献纲一曰:十三日诏出恐所割州府不肯听从指挥守臣交割窃恐守臣亦有畏懦全身保家之人奉诏弃城而走窃谓当密遣人令合兵以战二曰:杨志昨在燕曾受高托山赇赂志贪财色今闻在军可说之要击三曰:闻西兵有至者出兵不可缓金人过河日驰百里纵之使归祸不可言昔抚定燕山之时亦迁延不去及兵既近燕城仓皇而行辎重金帛尽为张瑴取夺此机不可失四曰:大兵拥贼(改作敌)过河止以弓弩手万人守北岸五曰:大捷之後全军受赏其搴旗斩将有功者统领者别行保明优与推恩六曰:金贼(改作师)兜鍪极坚止露两。

目所以枪箭不能入契丹昔用棍棒击其头项面多有坠马请仿而行之欲令骑兵半持棍棒七曰:郭药师将骑兵三千刘舜仁领兵二千随行今。若以重兵拥之过河前。又有兵守截其势甚危困密令人说之以药师为燕王舜仁以营平等州为平王许其世袭自置官吏岁赐官帛兼令斩张令徽首以来涂中闻常胜军恐由澶渊德博入沧过河归燕山当须两道遣人候之不可後也。。

拆上元{敖黾}山散给军士薪火。

上皇时常以十月结架{敖黾}山至正月十四日了毕所费彩帛巨万计比上元灯後则颁赐内侍率以为常至是乃拆之。

卫仲达张劝特除名勒停。

臣僚上言窃见戎寇猖獗(改作国家多难)侍从官义当体国乃者营私谋巳图去朝廷者十巳三四班缀空然众目骇视访闻礼部尚书卫仲达素与赵良嗣狎昵无间今者忍称病乞假遂携家以行工部尚书张劝身为八座乃求淮南进当公事而去按仲达劝皆佞不才平日叨窃荣宠当急难之际倾摇人心为避贼之计理不可容奉圣旨卫仲达张劝特除名勒停令开封府差人追捉前来。

圣旨今後金国称呼只以大金为称合用国字者依自来体例施行更不得以金国为称。

十五日辛巳斡离不(改作斡里雅布)回奏并书。

奏曰:大金都经略处置使两路都统斡离不(改作斡里雅布)正月十四日大宋皇帝遣使降到誓文大开详审推见圣意勇於改悔求践旧好叙定兄弟之义卜於万代更不渝变斯乃社稷生灵之福也。当司深为感切遽解重围收聚兵马钤束将校更不令驱虏杀戮既复旧约欲成长久窃虑岁输物稍多难以经远施行兼奉宣命。若能悔责委酌中理会今。又减放一百万贯常年只纳一百万贯。又折物并银二十万绢三十万匹仍为今岁分拨疆土事忙直候来年正月依应旧例交纳如交割结绝之後苟有违变神明得殛俾坠其师伏乞照察谨奏。

《书》曰:大金皇子都经略处置使斡离不(改作斡里雅布)上书於大宋皇帝阙下今月十四日赐到誓文暨皇帝康王并少宰一员至仰体圣慈深增倍喜事苟不然其如社稷生灵何今既转祸为福重践欢好惟望贵朝不失农桑早充当司兵马无稽驻泊益彰至德当司。

已钤束逐处军兵更不令驱虏杀戮所有国书再立明约乞赐书言遣差(删此字)使将擎来诣当司待凭发遣赴阙即日一见康王便如兄弟相次事过即时遣还愿勿忧疑更有但系亡辽契丹奚汉渤海杂类人等无令劫掠伤民早为交割今月十一日夜南方天气赤直至天明详其分野正临都邑能尽至诚敦大信反身修德必可消禳缘念义同一家别白奏达谨上。

圣旨应有官无官诸色人曾经赐金带各据前项所赐条数自陈纳官如敢隐数许人首告犯人重行断遣。

尚书省直取金银指挥。

奉圣旨仰聂山何周懿文李光只今直取杨求张补姜尧臣李宗保张师贤宋辉李宗振董庠下项逐家金银於元丰库送纳赵元奴李师师王仲端曾经只应倡优之家并萧管袁陶武震史彦蒋翊五人筑球郭老娘逐人家财籍没并内侍省官道官乐官曾经入内医官辇官幕士忠佐并应曾特赐金带许系金带人并行陈纳。若敢狥情隐庇并转为藏匿之家许日下自首如违并行军法诸色人所隐藏之物以半充赏。

十七曰:癸未捉获细作。

先有燕山人推独脚车子其中皆载兵器自是连日大索细作不绝或有短发者面黑者误遭殴击至有死者群不逞往往乘此劫夺行路但云:是细作即擒送府验问非是乃释之亦不加罪妄捉之人如是数日乃揭榜禁止。

十八日甲申大风雪。

时围闭旬日城中食物贵倍平时穷民无所得食冻饿死者相藉,於是朝廷复遣使致问於金人军前。

朝廷赐书。

书云:大宋皇帝致问大金皇帝皇子郎君荐承使介特贶书词披览再三深谂勤意比者复修盟好休兵息民皆自周旋深感戢示谕依准大金皇帝宣命施行恩从圣造事靡巳为益谅高怀尤彰谦德更承念及耕农重事罢去所索牛一万头诚忱备至义同一家固当传之无穷永以为好春律尚寒倍惟珍啬谨白。又赐以沈香山子一百两花犀酒盘一十只玳瑁酒瓶贰只拨花犀注盌一副。

十九日乙酉上御宣德门抚劳王师。

平阳府义胜军作乱叛归於粘罕(改作尼堪)。

初谭稹为宣抚也。募燕云:人为义胜军散居於河东诸州其在平阳府者刘嗣初为河东路兵马钤辖以统之有众四千河东人呼义胜军为投附人太原府受围有裨将自太原城中出至平阳漏言欲尽杀投附人,於是义胜军皆不安渐有语喧闹嗣初见平阳富盛有欲得之心既知太原被围遂有叛意一日嗣初见知府宇文时中白其事曰:嗣初乃山後人累世不幸陷於契丹者几二百年今重不幸。又为金人吞灭使我前主契丹丧其社会性稷而嗣初亦倾覆其家遂得归朝今一行部曲与嗣初见视金人为仇雠也。金人方造衅用兵国家以兵应之使投附人效死於阵前以报金人之雠深所望也。窃闻欲尽杀投附人不知何故时中惊愕曰:无此乃命出榜敢有撰造语言者立赏告捉自此投附人亦私为之备投附人元在城外下寨不与州县通嗣初自起炉打造军器买枪榈编毡及拾麻奚底穿为甲阴勒行伍未几时中罢去通判王某以权府事有百姓王存受雇於嗣初为吆喝人既知其意先一日诣府告嗣初与投附人将乱者王某务欲慰安嗣初等乃决脊配三大本府半城。且报嗣初云:有撰造语言巳施行讫嗣初以本部皆是义胜军唯吆喝三人乃平阳府兵士既发露其情愈不安。又知折可求败事乙酉黎明率众人先登城占城城中军民有以弓弩射之者义胜军以手张毡御箭既而城中奔乱嗣初纵火王某及州县官皆出城走走不及者为嗣初所执嗣初纵掠金帛次驱虏子女次驱奔牛马次取驴猪羊尽杀为脯腊科磨户破麦为乾粮凡十馀日以其众归粘罕(改作尼堪)粘罕(改作尼堪)大喜而王存於神仙界见王通判言你不信我言反杖一百今日坏了一城人姓命你却还他乃鼓倡诸人将王倅并家小尽杀之某归朝人老小在州县者受折可求移文悉行诛戮。

二十日丙戌斡离不(改作斡里雅布)回谢赐物上奏。

奏云:差去使人王汭至伏蒙圣慈回赐到沈香山子花犀玳瑁酒器并奇兽珍禽等斡离不(改作斡里雅布)无任感恩望圣激切屏营之至谨奉书奏谢以闻谨奏。

京畿河北路制置使种师道及统制官姚平仲以泾原秦凤路兵至京师。

师道承召命未起以为虏(改作金)人必不敢渡河亦未必有如此事虽起行唯日行三十里不废游猎中途遇统制官姚平仲自燕山戍归有骑兵三千步兵一。

千师道以便宜檄取军兵之命遂与之俱来未至上遣开封少尹田灏中使裴谊陆舜举促之师道至西京而斡离不(改作斡里雅布)巳犯(改作至)阙,或曰:贼(改作敌)势重而我以轻兵犯之必败四方勤王之兵遂将解体不。若。且驻汜水以图全胜师道曰:不然吾以微兵迟回不进形见情得只取败焉贼(改作敌)孤军深入日虞援兵之至也。今。若径去彼自莫测第使一骑到京师则京师之气自振矣。师道遂行先遣二十骑全装披甲带封蜡书上奏二十骑者疾驰到京城逢虏(改作金)人游骑四出是二十人者即驰马犯之游骑知西兵至退走二十骑至城下叩城上蜡书京城人知勤王兵至欢踊气增十倍师道至直逼虏(改作敌)营下寨金人为敛游骑不敢剽掠上闻师道至命开安上门遣尚书右丞李纲迎劳而宰相李邦彦降敕付师道曰:金人和议已定敢言战者族,或谓金人下寨於城之西请严备以入师道不从肩舆入京师是夜与宰相同入禁中见上於福甯殿奏曰:臣不知京师有如此之急。又度必无此事故来迟今臣在此陆下不须忧也。上再三慰劳问计将安出师道奏曰:臣以为讲和非计也。京城周围八十里如何可围城高十数丈粟支数年不可攻也。。若於城上劄寨而城外严拒守以待勤王之师不逾旬月虏(改作敌)自困矣。然业已讲和不可止金银不足请以见数与之如其不退乃与之战。且四镇之地内保州乃宣祖陵寝所在不宜割与上乃令师道与邦彦於政事堂共议其事师道见邦彦因曰:某在西土不知京城坚高如此备御有馀当时公何事便讲和邦彦曰:以国家无兵故不得已须和耳师道曰:凡守与战自是两家事战。若不足守则有馀京城之民虽不能战亦可使守但患无粮食粮食苟有馀京师数百万众皆兵也。何谓无兵邦彦诡曰:素不习武事不知出此师道笑曰:公不习武事,岂不闻往古攻守事乎!。又曰:闻城外居民悉为贼(改作敌)杀掠畜产多亦为贼(改作敌)所有当时闻贼(改作敌)来何不悉令城外百姓撤去屋舍般畜产入城遽闭门以为贼(改作敌)资何也。邦彦曰:仓卒之际不暇及此师道。又笑曰:好慌好慌左右皆笑。又曰:公等文臣腰下金带不能自守以与虏(改作敌)人。若虏(改作敌)要公等首级如何邦彦不能对。又曰:京师如此之阔番(改作金)兵只十数万何能围萜何故四门都闭则番人得以纵掠而吾民困矣。上加师道检校少保同知枢密院事迁宣。

谕使明日金人使王芮(王芮即王汭也。)来其礼稍屈上顾师道笑曰:彼畏卿故也。方诸门尽闭师道命开东壁南壁门听民出入如常人情赖之以少安。又请缓给金带禁游骑不得远掠俟其惰归扼之於河当使匹马不还上皆是之师道受命出巡城语所亲曰:贼(改作敌)易破也。但劄连珠寨对垒使不得虏掠则贼(改作敌)粮匮乏便可进兵更使兵将临河设伏俟其半渡击之此万全策也。一日师道令骁勇数辈出城得金虏(改作卒)三人至则令言军中事其一不肯言师道令斩之。又问其次遂恐惧明言军中事其一破其腹以验所食之物腹中无他唯豆耳师道语其众曰:贼(改作敌)粮巳匮可以殄灭乃遣一人还军中使道其事贼军大惊,於是决意求和。

诏差中书侍郎王孝迪收簇金银。

诏曰:金国犒军金五百万两银五千万两锦帛牛马駞骡其数浩瀚虽竭神御乘舆宫禁王府主第宫观寺院内外百官士庶人等金及三十馀万银及一千二百馀万。又送以服御犀玉腰带真珠宝器女乐珍禽香药茶锦绮酒果之类并以祖宗以来宝藏珠玉等物准折缘数万金银未敷不肯退军已差中书侍郎王孝迪再行收簇布告中外咸体兹意榜曰:中书侍郎专领收簇大金国犒军金银所今月二十日奉圣旨大金国兵马攻城其势甚急朝廷为宗社生灵遣使议和须籍金帛以结盟好金国要金五百万两银五千万两今来所敛金银上自宗庙宫禁乘舆服御之物尽行刬刷止得金三十馀万两银一千二百馀万两寻津置前去大金国见其数未足复遣使人谕意难为退军兼恐兵众犒赏不均必致怨怒却来攻城男子尽杀妇女驱虏屋宇焚金银财物竭底将去今来计无所出遂将前後所出黄榜并行拘收别出榜文训谕朝廷爱民忧国之意仰自今月二十一日为始一应执政侍从宗室外戚内侍官横行并许权系犀带将金带纳官。又将逐人在家金银尽数赴逐库送纳外其馀士庶诸色人并仰於两日内罄所有金银立便送官如有藏匿寄附送纳不尽之数限满并许诸色人告论相容隐人亦许陈告并以所告之数三分之一充赏告及金一万两银十万两除告赏外与承信郎如亲邻知情不告告而不实以其罪罪之今来除指挥事系急切。若因金银不足和议不成遂致家族不保虽有财宝何所用之仰士庶体。

认朝廷爱民忧国之意疾速前来送纳候事定日第推恩所有金银棱道并与免纳今具逐处库分纳下项州南左藏库纳州北元丰库纳州东都茶场纳州西榷货务纳右出榜晓示诸色人如有乞觅并依军法施行都人读榜见金银不足则必致怨怒却来攻城男子尽杀妇人驱虏屋宇焚烧金银钱物竭底将去。又言家族不保虽有财宝何所用之读之者莫不扼腕唾骂。

靖康前录曰:王孝迪领簇合犒设大金国金银所出榜籍士庶所有之物谓如此则免吾民肝脑涂地不然则男子杀尽女人虏尽宫室焚尽金银取尽其辞乖谬不可具言人谓之四尽中书以比李邺六如给事。

种师道姚平仲兵至李纲上奏乞令师道平仲听节制。

传信录曰:余奏上曰:勤王之师集者甚众兵家忌分节制归一乃克有济愿令师道平仲等听取节制上降御笔曰:师道老而知兵职位已高与卿同官替曹可也。盖上意欲以师道为亲征行营副使余窃叹上裁处之当而宰执间有密建白以为不可者上入其言,於是别置宣抚司以师道签书枢密院事充河北河东京畿宣抚使平仲为宣抚司都统制应西兵及四方勤王之师并隶宣抚司。又拨前後军在城外者属之而行营司所统者独左右中军而巳上屡申敕两司不得侵紊节制既分不相统一宣抚司所欲行者托以机密往往不复关报余窃私忧之自金人议和誓书已行之後朝廷日运金银币帛之属输其军中名果珍膳御酝之饷使者络绎冠盖相望上。又出御府珠玉玩好宝带鞍勒以遗之品数甚众其价不可胜计余每以谓赐此不足以为德适所以启戎心虽上恭俭视珠玉如粪土然戎之(改作彼既)生心何厌之有众方称上德不以余言为然金人益肆须(二字改作需)索无所忌惮(删此三字)已至求妓乐珍禽驯象之类靡不从之及勤王之师既集西兵将帅日至上意方壮。又闻金人虏掠城北屠戮如故而城外后妃皇子帝姬坟墓赞殡发掘殆尽始赫然有用兵之意余赞上曰:易於谦之上六称利用行师征邑国师之上六称开国承家小人勿用盖谦之极非利用行师不足以济功师之成非戒用小人不足以保治今陛下之於金人屈己讲和其谦极矣。而金人贪婪无厌(删此四字)凶悖(改作侵凌)愈甚其势非用师不可然功成之後愿陛下。

以用小人为戒而已使金人有所惩创不敢有窥中国之心当数十年无夷狄之祸(改革者作烽燧之警)不然一日纵敌数世之患忧未艾也。。

通判绛州军州事徐昌言杀义胜军。

中兴遗史曰:平阳府义胜军乱之次日报到绛州绛州有义胜军四千人将官牛清统之清山後人粗率勇悍通判徐昌言谓不先图之必有平阳府之变乃白於知州李元达请先为之备元达本儒生不知时变不从昌言与幕职官苦言之元达不得已请昌言一面措置昌言以教阅为名开甲仗库令官军带甲整葺军器时清下寨於东门外是日昌言闭其东门方转五鼓自南门北门出兵转城以趋其寨。又令民兵悉上城之东壁令之曰:闻战声则助其声势昧旦两门出兵皆叩其寨即斩关以入直造清之寝清夜饮方醉与数妇人寝闻难取器械不及创甚被执於见尽杀投附义胜军城中民兵登城东壁呼噪以助其势投附人尽被诛戮诸州闻绛州之事乃皆杀投附人昌言字献可衢州人。

统制马忠以勤王兵至京师熙河路经略使姚古秦凤路经略使种师中及折彦质折可求刘光国杨可胜范琼李宝诸路勤王兵至京师。

诸路勤王兵号二十万到京师夜间人心稍定。

赐进士出身头品顶戴四川等处承宣布政使司布政使清苑许涵度校刊。

 

卷三十校勘记。

乃承计议使赍到文字(误作议计)因右丞得以上闻(得误作归)系社稷之安危(系误作计)由博德渡河於邢赵之间(邢误作刑)今者忽称病乞假(忽误作忍)殊深感戢(脱殊字)今日坏了一城人性命(性误作姓)虽於法许相容隐人亦许陈告(脱虽於法许四字)坟墓〈歹贊〉殡(〈歹贊〉误作殡)。

 

 

《卷三十一》

 

  1. 靖康中帙六。

起靖康元年正月二十四日庚寅,尽其日。

二十四日庚寅斡离不(改作斡里雅布)再上奏。

书云:伏承御书特加温谕寻绎研味言悉由衷敦固欢好益光圣德陛下既全始终质诸天神斡离不(改作斡里雅布)等永念同盟敢不只畏中山河间两府亦望差近上亲信之臣严赐敕旨令从随少宰专行管勾交拨疆界据喝下金帛拟准见御宝文字续次交送近者猥被圣恩赐致内乐百馀人不欲使去父母之邦因乞放还辱从所请感戴之至无任下情外据所割三府见任职官内不系本土之人恐有知识欲要者内椿定姓名垂示即当发遣如不见公据请不受留内太原一路官员乞便於交拨宣内分自开指以凭依应施行今差韶阳军节度使耶律忠乾文阁待制太平甫充计议使副谨奉书奏谢以闻谨奏。

朝廷复遣李梲致问。

书云:大宋皇帝致问於大金皇子郎君,比者盟书既定,和议方深,用孚千载之期,永保两朝之好。辄因便介,以物将诚,详具别纸,惟冀留纳,谨白:送珠子束带一条(上有北珠五十颗),正透飞凤犀带一条,金棱真玉注条一副,真玉酒杯十只,细鞍辔一副,琥珀假竹鞭一条。

又别遣肃王为质请归康王。

书云:比承书示欲别遣亲王为质今令弟肃王前去可谅诚悫之情然念康王留军中今将一月朝夕忧念未尝少甯虽皇子郎君义同一家必垂顾恤柰手足之爱同气之亲一日不见实有三秋之念敢望仁慈候肃王到日便令康王回归以慰兹寤寐注想之怀情深意切书不尽言再此布叙惟冀孚察谨白。

斡离不(改作斡里雅布)以崇义军节度使大安仁龙州团练使耶律忠充使副送还康王。

书云:使至迭承来谕请送康王,备聆圣心怀注之切。今如命遣送前去,缘以康王久留军中,谨赠金一万铤,聊用压惊,式表微意,谨奉书奏闻。谨奏。

诏王黼削夺在身官爵长流衡州。

靖康遗录曰:是日籍王黼第得金宝以亿万计初黼赐第於阊阖门外周围数里其正厅事以青铜瓦盖覆宏丽壮伟其後堂起高楼大阁辉耀相对。又於後园聚花石为山中为列肆巷陌与民间倡家相类与李邦彦辈游宴其中朋邪狎昵无所不至及至籍没百姓争入剽掠官不能禁斩数人而後已黼出城数十里至负固村追斩其首百姓谓之负国村云:

秀水闲居录云:王黼作相初赐第相国寺东。又赐第城西竹竿巷穷极华侈垒奇石为山高十馀丈便坐二十馀处种种不同如螺钿閤子即樑柱门窗什器皆螺钿也。琴光漆花椤木雕花镶玉之类悉如此第之西号西村以巧石作山径诘屈往返数百步间以竹篱茅舍为村落之状都城相第乃有村名识者以为不祥黼侍妾甚众有官封者十八人八夫人十宜人(旧校云:归本云:令人十宜人人)。

靖康前录曰:二十四日府尹聂山进劄子乞追王黼行遣差人追及於应天府杞县之南十里负固村遂戮之函首京师随行金帛不可胜数尽为小寇摽掠差度支郎中邢亻京籍其家财亻京措置无术小人乘隙鼓唱争入黼第绢七千馀匹钱三千馀万金玉之类为群小攘夺者三分之一王时雍领尹诈称般纳王黼家物者次第给赏优者推恩众赍金帛入黼第即得首领者二十馀人枭首令众馀皆弃物而遁。

《别录》云:盗杀之於雍邱。

中兴姓氏奸邪录曰:王黼字将明开封人也。崇甯二。

年登进士第蔡京喜之累擢为翰林学士厚结内侍梁师成辈多荐引之者政和七年除尚书右丞八年除中书侍郎宣和初师成荐为少宰惟谄佞师成凡事行其意而巳每入禁中为柔曼之容效俳优诨话以悦上意置应奉司於其家四方珍贡皆由黼以进奉而多半隐盗於家公然卖官取赃无厌京师为之语曰:三百贯直通判五百索直秘阁其无廉耻如此二年上欲乘契丹为女真所攻因复取燕山黼力赞出师及用童贯蔡攸为帅四年加太宰楚国公二子皆加徽猷阁待制上命内侍干当御药院卢端专起大第以赐黼黼建御书阁芝草生於上黼邀上驾幸其第观赏之人知其不祥五年拜太师封楚国公领三省事六年李邦彦密结蔡攸令谮黼而罢之靖康初贬广州安置遣使斩之时年四十八士民皆快之宣和录曰:宣和五年九月太傅王黼言臣以昧陋藐然之迹充位公辅总领三省无明谟显庸仰称敷求熙帝之载不足以格皇天膺多福宣和癸卯八月芝生赐第正寝之东阁柱础之间状如芙蓉惧无受祉之实。且在侧陋不敢奏後两浃旬得贤治定阁产神芝二本袤皆谕尺一生於漆柱之上一生於绘屏生阁柱者状如云:翔龙爪虬然抱附於柱其中穹窿特起叩之有声生绘屏者如庆云:晻霭表里穿透皆所阳见昔未之有臣俯伏谛观蚤夜怵惕以思前年蒙恩特赐长生大帝圣君容许严奉阁上。又蒙恩特赐九华玉真安妃御容奉安阁下日有光明不间隐微神休圣迹固已久熟观今芝所生天威不违咫尺实惟帝君睿圣当贮安妃神灵在天贷臣窃位旷官罪悔众积而悯其赤心皎然区区无他肠也。故生祥瑞昭晰显著如韩愈所云:此生人不识唯有天公知者臣与有焉不胜踊跃抃舞之至。且念所居虽陋实为畴咨之地芝房吉祥一日三秀是岂孤臣之幸也。盖邦之荣怀以尚一人之庆辄绘图昧死以闻奉圣旨手诏卿以硕德伟望简在朕心傅岩之求。若合符节比来海嵎加治神只咸。若凡建大事决大疑莫不克举方时平虏(改作燕)之策在廷之臣罔攸措议惟卿有先见之明助朕独断从中指授曾未期年九有以截确然志在王室格於皇天致草木效灵见於赐第一日三秀袤至逾尺结英吐华有。若翔龙庆云:之状,岂不韪欤。且。若芝房之歌荐於汉庙者之方册实为丕祥历代宝之今者得非寅亮燮理之功薰为和气致。

此殊祉瑞於家庭以昭神只在天敷祐之灵以示朕赉予良弼之义君臣相须休悦同体奏牍来上良用嘉叹。

王黼者开封人也。旧名甫及显贵上以其姓名与东汉宦者同诏易为黼登第後一任为相州司理踪迹已诡谲入辇毂为何丞相执中所喜遂历书局馆职政和初为司谏蔡京荐之迁谏议大夫黼既骤迁遂背执中疏其恶二十事与京而执中不知也。每称道黼不巳一日省中俟其来见则。又及黼而京曰:少师何主黼。若是黼定何如人可保乎!执中方谈其美京即於座後出一卷书使读之乃黼击执中疏也。执中大愕始变色曰:畜生乃尔。若是繇是执中乃谢绝黼黼因投郑居中党中而居中前後数於上前称荐黼有宰相才改御史中丞升翰林学士黼特事宦者梁师成为父与折简必呼之为恩府先生上方躬揽权纲故每谓群臣多宰相门人如黼独首出朕门下黼每进见上每为前席论外事动移时专事憸险能先事中意当是时户部尚书患不得人蔡京因奏用黼上大喜谓之曰:太师乃肯用尔尔能当此乎!黼对以匪难也。时用度侈肆版曹岁入有限非宰相应副必阙事黼既以才选能弥缝中人他不恤也。繇是未半年自亲王贵戚暨班直禁卫动乏俸赐月给中外乃大噪黼犹扬扬然。且诳上谓左藏自充仞第监临失职尔臣愿自入库治究其事而势家吏仆闻此得伺候黼来掩之争索所未给之物及视库中则实一空,於是数十百人皆大喧詈更拦黼不得出因窘甚用老吏为之计乃抱大榜告之曰:尚书有约束无他官吏作弊耳今当排日用次第给尔等可视此也。即趋往东墙挂榜众走视之黼乃得繇东库角门跨马遁去上闻而不乐遂以失职罢犹改宣和殿大学士以宫祠奉朝请赐甲第居之其赐第之邻乃故许黄门将宅也。黼。又倚中人奏请强夺之其子弟出怨言而黼。又阴白其语遂尽逐去中外始大不平俄复翰林为承旨丁父忧起复遂除左丞迁中书侍郎乃有大用意时政和八年也。黼面洁白。若美妇人而目睛须发尽金黄。且豺声未久拜相委听愈专当是时宦者梁师成从中秉权故使黼相表里一旦恩数仪物有逾於蔡京矣。黼始专任乃事外饰奏罢堂吏添支省并书局皆协一时事论然专事逢君依群宦故独不敢及佗其後罢学校乃多取赡学钱奉宴游未久。又。

入劄子乞置应奉司而自领之内则梁师成为提举。又启北征事。且与童贯力谋数以诗进显结郓邸和焉尝密语上曰:臣屡令术者推东宫命不久矣。先是黼既相再锡大第於城西开便门与师成宅对街以相来往及燕山告功黼益得意乃妄托事言家之屏风生玉芝上为临幸睹黼之堂阁张设宝玩石山侔拟宫禁喟然叹曰:此不快活邪时上既幸黼第。又从便门过师成复来黼家驻因大醉黼自出传旨支赐命放散卫从百官,於是禁卫从诸班直争愿见上始谢恩不肯散因讠匈讠匈师成与谭稹乃扶持上而出抚谕之上醉不得语矣。复入夜漏上五刻乃开过龙德宫复道小墙谓鹿寨门者以还内宦者十馀人挑灯(旧校云:挑灯一本作执兵)接之而去三衙卫士无一人得入者是夜诸班禁从皆集教场备不虞几生变翼日犹不御殿殆半日人心始安祖宗以来临幸未之有也。上深悔之曰:孙存爱我与转一官存随龙旧人为卫士首时对黼求见上不肯散者黼。又同蔡攸每罢朝出省时时乘宫中小舆召入禁中为谈笑或涂抹粉墨作优戏多道市井淫言媟语以媚惑上听时因谑浪中以谮人辄无不中黼方恃奥自。若至贿赂公行於朝野自通判以上皆有定价中外大喧上虽微闻然不之信至是蔡攸与朱勔皆能取验於上因是怒并力攻师成势折上,於是怒黼始罢而致仕居第领应奉司如故厥後将逼冬郊而垂欲相之会上内禅百寮入贺上下咸有喜色而黼面独。若死灰未几诛死矣。。且黼士人也。。又以教学受知君相则其富贵可立致乃由径苟得一时之味因甘之流而不返夫既以非道而进後必以非道而终决矣。是徒累国家乱天下如此可为世戒也。。

《北征纪实》曰:燕地号沃壤用兵既久加金人(改作师)残毁桑柘生具为之一空我得之仅三年曾无斗粟尺帛之助常胜军五万月给人二斛戍兵九千月给人六斗则巳十馀万斛。又有食粮军及诸州官吏不在数也。故悉出河朔山东河东之力以应办才一年而诸路皆困矣。科配既久道阻。且长率费十馀斛多至二十馀斛始能运一斛至燕山以有限之物输之无已虽黼当权时内外帑藏及齐赵晋代民力皆巳告竭焉上不乐垂巳罢黼黼患失遂作免夫之令因得少办其议以为燕山之役天下应起夫今免其调发独令计口多寡尽出免夫钱违期限者斩天下所得。

免夫钱大凡六千二百馀万缗以三千万应副燕山三千万椿管然朝廷时时借用及宣和七年春正月唯六百万见在馀二千二百万有零则莫知为何用此实充应奉矣。盖北事才定号经抚房者朝廷一时大案黼奏丐降旨一切焚之故不可考焉及宣和六年黼罢之後燕山日夕告乏而山东河北交界贼起少者不下数千人。若张仙高托山辈皆连兵数十万馀科配亦不行矣。。

闾居录。又曰:宣和间王黼急於财用以燕山免夫为名遍率天下所得才二千万缗而结怨四海矣。。又令州县取盐课一年最高者立为定额不许通融亏欠及分厘监课司守令一例黜责,於是计户率钱犹不能给罗织告讦无所不至犯法者不复行刑但令买盐厚利悉归大商楚毒被於良民逃移逋负不可胜计。

《别录》曰:开封府奏本府捉事使臣韩应等状蒙差体究王黼所在契勘二十四日至雍邱县城南二十里永丰乡辅固村为盗所杀取到首级申。

赐进士出身头品顶戴四川等处承宣布政使司布政使清苑许涵度校刊。

 

卷三十一校勘记。

据喝下金帛(喝一作赐)乞便於交拨管内分白开指(管误作宣)乾文阁待制太平府(府误作甫下应有阙文)中为列肆巷陌与民间倡家相类(一作中列四巷俱与民间倡家相类)琴光漆花罗木(漆误作漆罗误作椤)袤皆逾尺(逾误作论)龙爪虬髯(髯误作然)日月光明(月误作有)芝产吉祥(产误作房)少师何誉黼。若是(誉误作主)一时士论(士误作事)而垂欲相之(垂一作重)垂以罢黼(以误作己)因得少失其权(失误作办权误作议)朝廷一时文案(文误作大)亏欠及分厘(欠字衍)负固村(负误作辅)。

 

 

《卷三十二》

 

  1. 靖康中帙七。

起靖康元年正月二十五日辛卯,尽三十日丙申。

二十五日辛卯鄜延张俊环庆韩时中泾原马千等皆至京师稍安。

斩内侍官匿金字牌者三人。

初朝廷发金字牌勾兵陇西(旧校云:一本作陕西)丙侍官暗留不遣及马千等至皆云:不见金字牌但闻京城危急来赴难由是发觉故斩之。

二十七日癸巳真定府路安抚使刘送马扩下狱。

茅斋自叙曰:先是被童贯之命招置真定中山忠勇敢战军马专一统御扩急趋保州取家属南归复过中山则已见烽火连举五把次日至真定刘委扩提举四壁守御靖康元年正月七日拜上登极赦扩密遣人入京。且书一奏劄具说虏人(改作金师)南寇(改作来)步骑无二万人。又时已春首彼难久留乞坚守京城勿轻出兵括取官私马无虑三万匹召募敢勇必战之人各授器甲略阅队伍每五千人为一领分屯要害密檄诸道勤王之兵并力齐进预戒河东河北多设邀截彼不过二月中必退京师之兵蹑其後河外。

之兵邀其前彼方阻河势迫乘机击之可使匹马不回後因职事与之子新授浙西市舶提举子羽议论失欢予羽乃与路分钤辖李质等同谋谮害扩癸巳扩晨往谒坐未定密备兵卒在庭呵扩下曰:尔安得反可斩之扩大呼曰:时事如此方用人之际,岂可听小儿子谮诬欲害士大夫乎!曰:不干渠事扩曰:扩与令嗣提举不足众人共知何谓不干渠事。且公欲斩人亦须责文状否辞曲不复言斩乃曰:送之有司遂置扩於狱中子羽作奏劾诬以约虏(改作金)人献城事二月得旨令提刑司置院检勘具的确情犯闻奏。

同日降指挥为犒大金金帛未足权行招括。

圣旨朝廷近为大金攻围京国方讲议和须犒金银币帛数目金银最为紧急虽各分定抛认之数尚虑告论一节或为民害遂令除去下令以来权豪殊不体念国家之急所纳之数金银稀少可自今月二十七日为始应京城畜金之家所有之数,或以埋藏,或以寄附并限两日尽数赴元丰库大观库左藏库榷货市易务都茶场送纳金每两价钱二十贯银每两一贯五百文先次出给凭由公据候事定支还。若限满不赴官送纳并许诸色人陈告於所告金银内二分一分充赏犯人取旨重刑断遣知情不告与同罪除开封府见於豪民之家分认数目送纳外馀逐色目逐家已行科定金银数目指挥更不施行。

尚书省劄子殿中侍御史李奉议奏臣等伏惟近降圣旨借士庶金银如纳数多当议量度於武官内安排特与理选限不碍正法理为官户注授优便差遣臣等访闻民间供输今已累日其纳数多可应前项指挥者臣等欲望圣慈付有司条具以闻遂授以官非特示民以信亦可激劝来者其或有愿田舍乞以近拘收到房廊物业量价给还庶使人心欢悦乐於输纳以济一时之急谨录奏闻伏望圣旨依奏是日晚专领收簇大金犒赏金银所据左仓库中有广福坊李隶已纳金六百七十四两银一万四千七百四两九钱葛关金六百两银三千五百七两奉御宝批李隶与成忠郎葛关与保议郎凡此同日数百户以劝来者。

李纲与李邦彦吴敏种师道姚平仲折彦质同对於福甯殿议用兵。

传信录曰:是日同执政上殿议所以用兵者纲奏上。

曰:金兵张大其势然得其实数不过六万人。又大半皆奚契丹渤海杂种(删此二字)其精兵不过三万人吾勤王之师集城下二十馀万固已数倍之矣。彼以孤军入重地正犹虎豹自投槛井中当以计取之不可与角一旦之力为今之策。莫若扼河津绝粮道禁抄掠分兵以复畿北诸邑俟彼游骑出则击之以重兵临贼营坚壁勿战如周亚夫所以困七国者俟其刍粮乏人马疲然後以将帅檄取誓书须还三镇纵其归半渡而後击之此必胜之计也。上意深以为然。

二十八日甲午种师道使姚平仲进兵逼其垒虏(改作敌)不敢动。

南归录曰:种师道以四镇不可割与李邦彦议人人异同唯李纲议与师道合师道问沈琯金人初来事琯对曰:河滨。若有千人守之犬羊(改作敌兵)岂至都城师道曰:不然金人至此如何却去。又问琯河北地形及邀截之状琯对与上李右丞书同师道曰:如公之言比至塞上无匹马矣。琯复问师道曰:今日如何处置师道曰:公见得贼(改作敌)寨中有粮否琯曰:金人沿路日掠粮草今至城外取金帛子女未有聚粮之意但恐闻西兵至方旋聚粮想必不多师道云:如公之说昨日生擒二贼割腹视之已食黑豆今当逼贼营琯六七大寨以守把抄掠路不过五七日间彼自沮折矣。琯。又出一劄子呈师道曰:金国长驱直犯京阙盖缘中国失谋今日之谋,岂可再失哉!执政大臣力主讲和之议然金帛果充其数乎!三路之地果能弃乎!已议讲和而王畿之内剽掠殆尽兵回之後果能保其不攻掠城邑乎!大抵奸人借宗庙社稷之重以劝人主而为全身之计或张大虏(改作敌)势以胁朝廷而成其讲和之功殊不思异时之患。又有甚於今日也。闻金人见造浮桥驰驿班师。若迁延失机濬州桥既成黏罕(改作尼堪)之兵继至将有噬脐之悔矣。兵贵拙速不贵巧迟伏望宣抚枢密使详酌斯言断以不疑而早图之宗社幸甚。

监察御史余应求上书乞将相勿争私忿早定和战之计。

《书》曰:臣尝读六月之诗有曰:文武吉甫万邦为宪。又有曰:侯谁在矣。张仲孝友盖宣王既使文武之将征伐於外矣。。若内无孝友之臣以与王居则谗谮之言日至忠谋不见用虽有吉甫焉能成其功哉!至唐穆宗则不然裴度以元臣宿望出讨幽镇乌重胤李光。

颜皆一时名将势。若甚易而元稹用事恐度有功妨已进取所画军事皆从中阻坏之故屯守逾年迄无成功夫内外之事相须如此可不监哉!方今强虏(改作敌)入寇四郊多垒讲和之计虽决而金帛之数未足兵将之势已振而师出之日无期是宜内外之臣同心一意共议国事以雪耻辱之时也。而道路籍籍皆言宰相大臣与将帅异谋朝夕喧争未有定论审如此岂诚心为国者哉!夫和亲征战之说汉廷臣论之详矣。今日之策未可偏废然金帛既不足虏(改作敌)人必不肯退师。又三镇三关之地向以兵力寡弱不得不姑从之今诸将援师麕至而城下要盟神弗信也。。若虏(改作金)人必要金帛之足与三镇三关之地。又岂得惮於用兵哉!陛下既以兵事委李纲与诸将矣。愿诏执政大臣以孝友张仲为心和以济事无争私忿先公而後私,庶几大功可立如,或不悛与夫妨功害能之人当显黜之求所谓孝友者而任之可乎!。虽然戎马在郊城门未启中外不通已再旬矣。和战之计亦宜早定愿诏宰执将帅佥议於黼座之前使将帅出师与之对垒然後遣辩士以利害祸福成败屈直与之言。若能休兵讲和以继好息民策之上者苟贪婪而无厌攘拒而不受陛下虽欲勿战得乎!。又况理直师壮人有斗心以宗庙社稷之灵何忧不克所可虑者穷寇远来自居死地困兽犹斗之时也。愿更诏将帅持重应机无轻接敌以取万全之策不胜幸甚臣一介书生不知兵谋忠愤所激欲默不能惟陛下裁择。

三十日丙申太学生陈东上书乞诛六贼。

京师传闻太上皇到泗州蔡京童贯等建议留高俅以侍卫兵扼泗州太上皇南去人心不安陈东乃诣登闻检院上《书》曰:臣於去年十二月二十七日曾同本学诸生等伏阙下上书言蔡京王黼童贯梁师成李邦彦朱勔等六贼罪恶乞行诛戮。又於今月初六日独诣登闻检院上书言京勔父子及贯等挟太上皇南去恐迤逦渡江假籍威势遂生变乱之祸乞追数贼复还阙下各正典刑别选忠信可委之人往侍上皇前後二书至今未蒙尽赐施行虽闻王黼李邦彦已曾施行然罪大谪轻未厌公论京勔父子释而不问纵之南去师成尚在亲密之地中外疑惑臣窃谓朝廷方有夷狄之(删此三字改作急)难未暇议此以故未敢再有申陈然今日事势之急殆有甚於夷狄者况。

夷狄之兵皆由群贼误上皇所致今。又挟上皇於危急之地臣岂敢尚尔默默臣昨日闻道路之言曰:高杰近收其兄俅伸等书报言上皇初至南京不欲前迈复为数贼挟之而前沿路劫持无所不至上皇饮食起居不得自如数贼阻隔甚严除其党与之外不容他人辄得进见虽高俅被宣欲进亦复难之行至泗州。又诈传上皇御笔劄付高俅只令在本州守御浮桥不得南来挟上皇渡桥而南以趋浙江其随驾兵士尽为群贼斥之而回闻方过桥之时卫士攀望上皇车驾失声号恸童贯遂令胜捷亲兵以弓射之卫士中矢自桥坠者凡百馀人高俅兄弟在道彷徨得一望见上皇君臣相顾泣下意。若有所欲言者而群贼在其侧上皇气塞声咽不敢辄发一语道路之人莫不扼腕流涕臣虽至愚粗知忠孝传闻此事不觉涕泪沾臆为陛下愤陛下父慈子孝天下所共知上皇今为天子之父而乃受制奸臣贼子一至於此可胜寒心此臣所以汲汲为陛下言之也。盖数贼之党遍满东南而上皇随行大臣如宇文粹中。又是蔡京甥婿其弟虚中闻亦窜而往蔡翛京之子也。得守镇江据千里山川要害之地宋〈日奂〉蔡翛之妻党也。出领大漕专数路金谷敛散之权童贯有亲随胜捷之精兵朱勔有同乡附已之众恶皆平时阴结以为备者一旦南渡即恐振臂乘势窃发控持大江之险奄有沃壤之饶东南千里十百郡县必非朝廷有是将倾陷陛下父子使之离间非特圣孝之养阻奉晨昏而其事必有至难言者臣窃谓今日之势夷狄(改作金人)非所患所可深患而图之不可少缓者正在此耳陛下何尚不忍於此耶臣知之矣。,必是梁师成阴有营救致陛下未得奋发英断臣请申言师成之恶臣每闻缙绅之言曰:师成为人真是憸佞自其容貌观之似不能言者而稽察其衷阴险祸贼最为可畏盗我儒名外示廉静其实招权怙势侵我纪纲上皇每进用一宰相大臣以及侍从之官师成必收其功以归诸已故宰相大臣秉持国政必惟师成之命是从王黼事之不啻父兄蔡京父子趋事不暇师成气焰倾耸朝路贤士大夫莫敢侧目至如文章之事责在词臣朝廷典诰各自有体师成必欲其文悉如己格一或背违辄行谮斥国家取士至公之选无如科举士大夫所恃以自异者无如及第出身人主所以笼络天下英俊以求将相者正在於此而师成乃荐其门。

吏使臣储宏两次特赴廷试赐第唱名宏自登第之後依旧充使臣之役则是天子临轩策士止可充师成趋走执役之吏耳非特以左右奴仆玷辱士类。又所以轻侮朝廷选举之法宣和六年春上皇亲策进士八百馀人闻其中百馀人皆以献颂上书为名特赴廷试率多师成之力尽是富商豪子曾进纳及非泛补授官职士大夫不齿之人或白身不足应进士举者闻每名献钱七八千缗师成便为奏请特赴廷试之命师成所为既众即。又传令张楠等将上其他权幸遂相效以贾利师成实启之每遇赐名唱第之曰:师成必在上侧临时奏请妄有升降以乱公道在廷之士往往解体国家选举之法为师成坏乱几至埽地此事缙绅士大夫上至朝廷人所共知第畏师成不敢言耳师成平曰: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