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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史 5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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成制度及时不可为言的,是大学士张璁等八十四人;主张分祭而以山川坛焉方丘的,是尚书李瓒等二十六人;主张共同祭祀而不认为分祭是错误的,是尚书方献夫等二百零六人;不置可否的,是英国公张仑等一百九十八人。

  臣等敬奉御旨,折衷众人的议论。

  分别祭祀约道理,合乎古代的礼仪,但祭坛的建造,工程浩大。

  《礼》中说,在房屋中祭祀称帝,既然称为昊天上帝,就应当在屋宇中受祭。

  应该仍旧在大丰堑璧专门祭祀上帝,改山川坛为地坛,用来专门祭祀皇地祇。

  既没有开工建造祭坛的劳役耗费,行礼也方便。”皇帝又谕令应当遵从皇祖的旧制,在祭坛上露天祭祀,分为南北郊,在两个至日举行祭祀礼。

  夏言就上奏说:“南郊共同祭祀,沿袭已久,朱子所说的一千五六百年来无人整理。

  而陛下独自打破千古的谬误,一旦举行,真可以说得上建立了经天纬地的功业而不会违背了。”不久命户、礼、工三部,偕同夏言等人到南郊相看风水选择地址。

  南天门外有自然的丘陵,都说旧有的丘陵位置偏束,不宜袭用。

  礼部大臣想在具服殿稍微偏南的地方建造圜丘。

  夏言又上奏说:“圜丘是祭祀上天的地方,应当在地势高而宽敞的地方,以便展示对天地神灵的敬意。

  大祀殿祭享上帝,应当清净隐蔽,以便尽到祭祀的诚意。

  两次祭祀时间意义不同,那么殿坛之间的距离,也应当有所区别。

  请求在具服殿稍微偏南的地方建造大祀殿,而圜丘更移到前方,形势高峻,可以和大祀殿等高。”制命说“可以”。

  于是修筑圜丘,这年十月竣工。

  第二年夏天,北郊以及束、西郊,也依次完工,而分祀的制度也就确定下来了。

  万历三年,大学士张居正等人纂集《郊祀新旧图考》进献。

  旧礼,是太祖制定的。

  新礼,是世宗制定的。

  洪武元年,开始在南郊举行祭祀仪式。

  有关部门商议配祀的事情。

  太祖谦让不允许,亲自写下祭文告祭太庙说:“历代据有天下的帝王,都以祖先配祀上天。

  惟独臣不敢,是因为功业尚未完成,朝政国事尚有阙失。

  去年上天降下警戒,东南部有声响,雷火焚烧了船只击毁了殿吻,我朝夕谨慎警惕,惟恐没有什么来接续上帝好生之德,因而不敢轻易供奉配祀。

  只是祖先出神灵与上天相通,上帝如果问起,祈望把臣的所作所马上奏上帝面前,善恶都不要隐瞒。

  等到南郊竣工,臣率领百官恭敬拜谒宗庙,祭告成功的大礼,以便共享上帝的赐福。”第二年夏至日将要祭祀方丘,群臣再次请求配祀。

  太祖坚决不答应。

  一再请求。

  纔说:“等到庆阳平定,再商议。”八月,庆阳平定。

  十一月冬至日,群臣又坚决请求。

  于是在圜丘奉皇考仁祖淳皇帝配祀上天。

  第二年,祭祀方丘,也照此办理。

  建文元年改为奉太祖配祀。

  洪熙元年,救命说:“太祖受命于上天,兴起创建帝业。

  太宗中兴宗庙社稷,再次奠定天下。

  圣德神功,都可以配祀天地。

  《易》说,‘殷奉享上帝,以配祀祖考’。

  朕崇敬祖考,永远一心一意。

  正月十五日大祀天神地只,奉皇祖、皇考配祀。”于是在郊祀前告祭太庙及灵座,请太祖、太宗共同配祀。

  嘉靖九年,给事中夏言上疏说:“太祖、太宗一并配祀,父子同列,察考经书旨意,不能说没有疑问。

  臣认为周人郊祀后稷以配祀上天,太祖足以当之。

  在明堂宗祀文王以配祀上帝,太宗足以当之。”礼部大臣会集商议,认为二祖配享,已有一百多年,不宜轻易改动。

  皇帝降下敕谕,希望在两个至日奉太祖配祀南、北郊,正月初一在大祀殿奉太宗配祀上帝。

  于是大学士张璁、翟銮等人说,二祖分别配祀,在礼法上不妥当,并且抄录了仁宗撰写的敕谕和告庙文进献。

  皇帝又命在东阁会集商议,都认为:“太庙的祭祀,众先圣按昭穆次序相向排列,没有并列的嫌疑。

  何况太祖、太宗,功德同等盛大,圜丘、大祀殿所祭祀的,总之都是上天,那么配享上天的祖先,不宜阙失一个。

  臣等私下认为南、北郊及大祀殿,每次祭祀都应当二祖共同配祀。”皇帝最终因为并配不符合礼法,谕令内阁大臣商讨。

  张璁等人说:“《礼》说:‘有就要进行,没有人敢废除。

  ’所有祭祀都是这样,何况祖宗配祀的大典呢?而且古代郊祀与明堂不在同一个地方,因而可以分别配祀。

  而今圜丘、大祀殿同在南郊,冬至日行报礼而太宗不参与,孟春行祈礼而太祖不参与,心中确实有所不安。”皇帝又回复说:“万物本于天,人本于祖。

  天只有一个天,祖先也祇有一个祖先。

  因而大报上天的祭祀,只应当以高皇帝配祀。

  文皇帝的功德,难道不可以配祀上天吗?然而开辟天下基业,本来是从高皇帝开始的。

  如同周的王业,实际是由武王完成的,但配祀上天只以后稷,,配祀上帝只以文王,当时并未听说争辩功德。”因而下令停止议论。

  不久夏言又上疏说:“虞、夏、商、周的郊祀,只配祀一个祖先。

  后儒穿凿附会,把郊、丘一分为二,又误解《大易》配考、《孝经》严父的义理。

  以致唐、宋变乱古法,纔有二祖并享,三帝并配的事情。

  祈望按皇上心意判定,依从此前的敕旨。”皇帝回复说:“礼部大臣此前引证太庙中没有同堂共列的嫌疑。

  其实祭祀上帝和祭享祖先不同,这说法不妥当。”仍旧命进一步商议。

  于是礼部大臣又上奏:“南北郊虽然是祖制,寅际是今天的新创举。

  请求依照圣上谕令,都供奉太祖单独配祀。

  至于大祀殿则是太祖创建的,而今反而不能在那里得到配享,恐怕太宗不安,应当仍旧奉二祖共同配祀。”于是按照拟定的建议实行。

  洪武元年冬至,在圜丘祭祀昊天上帝。

  在这之前,皇帝实行散斋四日,致斋三日。

  祭祀前两天,皇帝戴通天冠、穿绛纱袍视察祭牲祭器。

  第二天,官吏陈列摆放好。

  祭祀当天,清晨车驾到达祭祀时休息的大帐篷,太常卿奏请中庭戒严,皇帝穿戴衮服冠冕。

  奏请警卫宫禁,皇帝进入就位。

  赞礼唱迎神,协律郎举麾奏《中和之曲》。

  赞礼宣唱燔柴,郊社下令点火升烟,在燎坛燔烤整头牛犊。

  赞礼宣唱请行礼,太常卿奏谙主管官吏妥善准备,奏请进行祭祀。

  皇帝行再拜礼,皇太子及在位官员行再拜礼。

  赞礼宣唱进献玉帛,皇帝到盥洗位。

  太常卿赞唱道:“在此之前斋戒,此时奉祭,加倍清洁,以对神明。”皇帝插上玉圭,洗手,擦手。

  拿出玉圭,登坛。

  太常卿赞唱道:“神明在上,仪容庄严肃穆。”从正南陛登坛,协律郎举麾奏《肃和之曲》。

  皇帝到昊天上帝神位前跪下,插上玉圭,三次上香,祭奠玉帛,拿出玉圭,行再拜礼回到原位。

  赞礼宣唱进俎,协律郎举麾奏《凝和之曲》。

  皇帝到神位前,插上玉圭,备置祭牲,拿出玉圭,回到原位。

  赞礼宣唱举行初献礼。

  皇帝到爵洗位,插上玉圭,洗涤酒爵,擦干,把酒爵交给执事官员,拿出玉圭。

  到酒尊放置的地方,插上玉圭,拿起酒爵,接受泛齐,把酒爵交给执事人员,拿出玉圭。

  协律郎举麾奏《寿和之曲》、《武功之舞》。

  皇帝到神位前下跪,插上玉圭,上香,祭酒,奠爵,拿出玉圭。

  读祝官捧祝祷文跪着朗读完毕,皇帝伏跪在地,站起来,行再拜礼,回到原位。

  亚献,酌醴齐,音乐演奏《豫和之曲》、《文德之舞》。

  终献,酌盎齐,音乐演奏《熙和之曲》、《文德之舞》。

  仪程与初献相同,但不用读祝文。

  赞礼宣唱饮福酒受胙肉,皇帝登坛,至饮福酒位置,行再拜礼,跪下,插上玉圭。

  奉爵官斟上祭神后的福酒跪着进献,太常卿赞唱道:“只有这酒肉,是神的恩赐,赐给你福禄吉祥,天下同沾恩泽。”皇帝接受酒爵,祭酒,饮福酒,把酒爵放在土台上。

  奉胙官捧祭肉跪着进献,皇帝接受祭肉,交给执事人员,拿出玉圭,伏跪在地,站起来,行再拜礼,回到原位。

  皇太子以下在位官,都行再拜礼。

  赞礼宣唱撤除俎豆,协律郎举麾奏《雍和之曲》,执掌祭祀的官员撤除俎豆。

  赞礼宣唱送神,协律郎举麾奏《安和之曲》。

  皇帝又行再拜礼,皇太子以下在位官都行再拜礼。

  赞礼宣唱祝官捧祝,奉币官捧币,执掌祭祀官取仆食及爵酒,各自前往燎祭之所。

  宣唱望祭与燎祭,皇帝到达望燎位。

  燎至一半,太常卿奏请礼毕,皇帝回到休息的大篷,解除戒严。

  洪武二年夏至日,在方丘祭祀皇地只,仪程相同。

  祇是在迎神后痉埋毛血,祭祀完毕,奉祭牲祭帛祝文仆食掩埋,与祭天有所不同。

  那年冬天,在南郊供奉仁祖配祀上天,仪程如同洪武元年。

  奠玉帛、进奉祭牲、三献,都是先到上帝神位前,再到仁祖神位前,衍礼也是这样,只是不用玉。

  洪武四年规定,祭祀前六天,百官沐浴后留宿官署。

  第二天,穿上朝服前往奉天殿丹墀下,接受誓戒。

  丞相把祭祀日期遍告百神,又前往各祠庙进香三天。

  再过一天,御驾前往仁祖庙,告请配享。

  行礼完毕,回到斋宫。

  洪武七年,废除中庭戒严、警卫宫禁及赞唱上香的繁琐礼节,定为十二拜礼。

  十年,改变为共同祭祀的制度,祭奠玉帛,进献祭牲、三献,都先到上帝神位前,其次到皇地只神位,再次到仁祖神位,其余都遵照旧仪程。

  嘉靖八年,废除各庙焚香礼。

  九年,恢复分别祭祀的制度,礼部进献大祀圜丘仪程。

  祭期前十天,太常寺奏请视察祭牲。

  然后奏请命大臣三位看守祭牲,大臣四位分献祭品。

  祭期前五天,锦衣卫准备跟随朝驾,皇帝前往看养牺牲的地方视察祭牲。

  此前一天,穿日常衣冠在太庙告祭。

  祭期前四天,驾临奉天殿,太常寺按常规进献铜人。

  太常博士到文华殿请太祖祝版,等候皇帝亲自填写御名捧出。

  祭期前三天,皇帝穿祭服,送脯醢酒果前往太庙,恭请太祖配祀。

  皇帝回来换去衣冠,驾临奉天殿,百官穿朝服接受誓戒。

  祭期前两天,太常光禄卿奏请视察祭牲,皇帝到奉天殿亲自填写祝版。

  祭期前一天罢朝,锦衣卫预备法驾,在奉天门设版舆。

  皇帝穿日常衣冠告祭太庙,乘车舆前往南郊,从西天门进入,到昭亨门外下车。

  礼部太常官引导从左门进入,到称作内堰的内矮墙。

  太常卿引导到圜丘,恭视祭坛神位,再到神库视察篷豆祭器,到神厨视察祭牲完毕,仍从左门出,上车到斋宫。

  分献陪祀官叩头觐见。

  礼部太常官前往皇穹宇,请求皇天上帝神版、太祖神主、从祀神牌,供奉安放在坛座上。

  祭祀当天,三鼓时分,皇帝从斋宫乘车到称作外蜡的外矮墙神路的西面,下车到神路东面临时休息的大帐篷。

  礼部、太常寺捧神位官复命完毕,退下。

  百官分列神路东西两侧等候。

  皇帝穿祭服出来,导引官引导从左灵星门入内。

  赞对引官引导前衍到内堪,典仪唱乐舞生就位,执事官各自办自己职责内的事。

  皇帝到御拜位,从燔柴、迎神到礼毕,仪程完全照旧。

  到休息的大帐篷换下衣冠,礼部太常官捧神位安放在皇穹宇。

  回到斋宫,稍作休息。

  起驾回宫,前往太庙参拜完毕,回宫。

  下诏如同拟定的仪程进行。

  第二年,规定方泽祭祀仪程。

  祭期前一天,太常卿恭请太祖配位,供奉安放在皇祇室。

  到日期,礼部太常官一同请求皇地祇神版、太祖神位牌、从祀神牌,供奉安放在坛座上。

  祭祀完毕,太常捧神版、神牌安放在皇只室,捧神位牌回到太庙。

  其余都如同圜丘仪程。

  这年十月,皇帝将要举行郊祀礼,谕令礼部尚书夏言想要亲自举行奉安礼。

  夏言就草拟了仪程上奏。

  祭期之前挑选捧神位牌的执事官十一员,分献陪殿大臣两员,撰写祝文,预备脯醢、酒果、制帛、香烛。

  前一天举行告祭太庙礼,在奉天殿设神舆香案,在泰神殿设神案两张,在东西配殿设神案两张,在丹墀正中设香案一张,在圜丘左门外设临时休息的大帐篷。

  当天拂晓,皇帝穿日常衣冠前往奉天殿,行一拜三叩头礼。

  执事官先后捧昊天上帝、太祖高皇帝以及从祀神主,各供奉安放在车中,到圜丘泰神殿门外。

  皇帝乘车到昭亨门,礼官引导至泰神殿台阶下。

  执事官到神舆前捧神位牌登上石座,安放在龟中。

  皇帝纔到香案前,按照仪程举行三献礼。

  礼毕,退出来到临时休息的大帐升座,百官行一拜三叩头礼毕,回宫。

  皇帝听从了,但命令行礼时穿祭服,导引用太常寺官一员,加上礼部堂上官四员。

  十一年冬至日,尚书说,在此之前南郊举行祭祀仪式,对风寒没有准备。

  于是采用《礼书》天子祭祀天张设大帐篷、小帐篷的说法,请求“建造黄毡御帐驯、帐篷。

  每次大祭,有关人员跟随。

  遇上风雪,就张设在圜丘下,皇帝到帷幕中行祭祀礼,而上下祭奠进献的事就由太常执事官代替”。

  下令写为定制。

  明朝初年不曾举行祈谷礼。

  世宗时,重新确走二祖分别配祀的礼仪。

  因为众臣坚决请求,纔允许在大祀殿行祈谷礼,供奉二祖配祀。

  嘉靖十年,开始在正月上辛日,在大祀殿举行祈谷礼。

  行礼完毕,皇帝内心终究认为不妥当,谕令张璁说:“自古只以祖宗配祀上天,而今二祖共同配祀,决不能垂法后世。

  以后大报与祈谷礼,只供奉太祖配祀。”不久亲自撰写祝文,重新订立仪程,改在惊垫节,礼仪比大祀礼稍微降低,供献的帛减少十分之一,不设从坛,不燔柴,写为定制。

  十一年惊垫节,皇帝生病,不能亲自行礼,就命武定侯郭勋代替。

  给事中叶洪说:“祈谷、大报,祭祀的名称不同,但同样都是祭祀上天。

  祖宗没有不亲自行礼的。

  成化、弘治年间,有别的缘故,宁可推迟到三月。

  因为郊祀礼重大,不宜由臣子代行,请求等到圣上身体康复,改换占卜吉日行礼。”没有听从。

  嘉靖十八年,改在大内的玄极宝殿行礼,不供奉配祀,于是成为定制。

  隆庆元年,礼部大臣说:“先农坛亲自行祭,接着耕藉田,就是祈谷礼的遣意。

  而今两次祭祀都在春季举行,未免繁琐。

  并且玄极实殿在禁宫内,百官陪祀,出入不便。

  应当罢除祈壳礼,只在先农坛举行祭祀礼。”听从其请。

  明代初年,凡是有水旱灾害以及非常变异,有时亲自祷告,有时在宫中露天之地祭告,有时在奉天殿的台阶上祭告,有时派遣官员祭告郊庙、陵寝以及社稷、山川,没有固定的礼仪。

  嘉靖八年春季祈雨,冬季祈雪,都是皇上撰写的祝文,亲自在南郊及山川坛祭祀。

  第二天,祭祀社稷坛。

  穿戴浅色衣冠,不陈设仪仗,不肃清御道,都不设配祀,不奏乐。

  嘉靖九年,皇帝想在奉天殿的台阶上举行大雩礼。

  夏言说:“按照《左传》记载‘苍龙出现就举行雩祭’。

  大概四月万物开始茂盛,等到下雨而大,因而祭天为百谷祈求雨露滋润。

  《月令》上说:‘雩祭上帝用盛大的礼乐,于是命百县举行雩祭,祭杞对百姓有益的百王卿士,以祈祷庄稼丰收。

  ’《通典》上说:‘四月雩祭五方上帝,祭坛称为雩,在南郊之旁举行荣祭。

  ’先臣丘浚也说:‘天子除了郊祀上天之外,另外建筑祭坛祈雨。

  后世这一礼仪没有流传,遇上旱灾,就请异端邪说的人举行祈祷祭祀,不求用诚意去感动上天,而以法术相要挟,诬枉太厉害了。

  ’丘浚希望能在郊社旁择地建造雩坛,孟夏后行礼。

  臣认为孟春已行祈谷礼,如果从二月至四月,晴雨时节和顺,那么大雩的祭祀,可派遣官吏代为举行。

  如果雨期推迟,陛下就亲自祷告。”于是在圜丘坛外泰元门的东方建造崇雩坛,形成制度,年成干旱就举行祷告,供奉太祖配祀。

  嘉靖十二年,夏言等人说:“古代大雩之祭,命乐正演习盛乐、舞皇舞。

  藉音乐舞蹈的和谐,激发天地阴阳之气。

  请求在三献礼完成之后,九奏乐停止之时,演奏《云门之舞》。

  仍旧命儒臣总括《云汉》诗词,谱写《云门》一曲,派文武舞士一同舞蹈一同高歌。

  《云门》,是帝尧的乐曲,《周官》记载用来祭祀天神,取云出天气,雨出地气的意思。

  并且请求增添数阙鼓吹曲,教一百名舞童,穿青衣执羽毛,绕坛歌《云门之曲》而舞蹈,乐曲共有九章。”因而奏上仪程,比照祈谷礼。

  又说:“大雩是祀天祷雨的祭祀,凡是遇上干旱,礼部在春季末期奏请举行。”皇帝听从了他的建议。

  嘉靖十七年,亲自在祭坛祷告,穿青衣,用一头牛,熟食祭献。

  明朝初年没有明堂制度。

  嘉靖十七年六月,辞官归居的扬州府同知丰坊上疏说:“孝敬没有什么比尊父更大的,尊敬父亲没有什么比配天更大的。

  恳请恢复古礼,建造明堂。

  加尊皇考献皇帝庙号为宗,以配祀上帝。”下发礼部集体商议。

  尚书严嵩等人说:从前伏羲、神农开始祭祀上帝,有时建造明堂。

  继后夏后氏在世室,殷人在重屋,周人作明堂之制,比夏、殷更加详备。

  圣王奉事上天,如同儿子事奉父亲,血统尊重而感情亲切。

  因而规定为一年享祀的礼仪,冬至圜丘祭,孟春祈谷祭,孟夏雩坛祭,季秋明堂祭,都以此来表示尊显。

  明堂祭享上帝,又以此亲近亲人。

  今天创建新制度,难以借鉴古法,关键在于效法先王之意。

  明堂圜正,都是祀天的地方,而今大祀殿在圜丘的北方,禁城的东南方,正好对应古法的方位。

  明堂秋季祭享,就以在大祀殿举行更为妥当。

  至于配祀的礼仪,从前周公在明堂宗祀文王,《诗》传认为万物成形于上帝,如同人成形于父亲。

  因而季秋在明堂祭享上帝,而以父亲配祀,取万物成熟季节之意。

  漠孝武明堂的祭享,以景帝配祀,孝章帝以光武帝配祀,唐中宗以高宗配祀,明皇以睿宗配祀,代宗以肃宗配祀,宋真宗以太宗配祀,仁宗以真宗配祀,英宗以仁宗配祀,都是世代依次配祀,这是主要依据亲缘关系。

  宋钱公辅说:“郊祀之祭,由开拓封疆的祖先,有圣人功德的人配祀。

  明堂之祭,由继嗣的君王,有圣人功德的人配祀。”当时司马光、孙忭等大臣在朝堂上辩论,程、朱大贤在下倡议,这是主要依据祖宗的功德。

  而今恢复古代明堂大享的制度,那应当配祀的帝王,也就只有这两种说法而已。

  如若按功德论,则太宗重新建设国家,功德与太祖相符,应当由太宗配祀。

  如果按亲绿论,献皇帝,是陛下的亲生父亲,陛下的功德,就是皇考的功德,应当由献皇帝配祀。

  至于称宗的说法,臣等不敢妄加议论。

  皇帝降旨:“明堂秋报大礼,在奉天殿举行,配祀的帝王务必要有个统一的说法。

  皇考称宗,有什么不可?再商议上奏。”于是户部左侍郎唐冑直言上疏说:三代的礼制,没有比周更周详的。

  《孝经》上说:“郊祀后稷以配上天,宗祀文王于明堂以配上帝。”又说:“尊敬父亲莫大于配天,周公就是这样做的。”论者认为周公有圣人的功德,制礼作乐,而文王恰巧是他的父亲,因而引用来证明圣人的孝敬,回答曾子的提问罢了。

  不是说有天下的人,都必定以父亲配天,然后纔称为孝。

  否则,周公辅佐成王治理夭下,其礼是为成王而设的,对于周公来说是尊父,对于成王来说就是尊祖了。

  然而周公把政权归还之后,没听说成三因为尊父的原因,废去文王配天的祭祀,而换作武王。

  后世祀明堂的,都以父亲配祀,这是误解了《孝经》的意义,违背了先王的礼法。

  从前有人向朱熹请教:“周公之后,应当以文王配祀呢,还是以当时帝王的父亲配祀?”朱熹说:“只当以文王配祀。”又问:“继承周的天下的又怎么样?”朱熹说:“只以有功德的祖宗配祀,后来祇是被尊父的说法迷惑错乱罢了。”由此看来,明堂的配祀,不专门由父亲是明白的。

  而今礼部大臣不能辨明尊父的错误,不举证文、武、成、康的盛事,而滥引漠、唐、宋不足效法的事例为论据,说的都是什么啊!即使这样,丰坊明堂的提议,虽然不可听从,但明堂的礼仪,则不应当废除。

  而今南、北两郊都主张尊敬亲尊,必定在季秋大享上帝,而亲近亲人的意义纔具备。

  自三岱以来,郊天与明堂各立所陪祀之帝。

  太祖、太宗功德同等盛大,与周相比,太祖就配后稷,太宗就配文王。

  而今两次郊祀及祈谷,都供奉太祖配祀,而太宗独独没有配祀,遭是仪制典礼的欠缺。

  因此今日奉天殿大享之祭,一定要供奉太宗配祀,然后我朝的典礼纔完备。

  皇帝发怒,逮捕唐胄关进钦犯狱。

  严嵩这纔又召集朝臣,先商议配帝的礼法,说:“考证季秋万物成熟的意义,尊父配天的论说,应当供奉献皇帝配享上帝。”因而请求供奉文皇帝在孟春祈谷时配祀。

  皇帝听从了献皇配祀上帝的请求,但拒绝了文皇配享的提议而不施行。

  不久又因为称宗的礼仪,召集文武大臣在东合商议,说:“《礼》称:‘祖有功,宗有德。

  ’解释的人说:‘祖,是始祖。

  宗,是尊。

  ,《汉书》注焉:‘祖被称为始,开始接受天命。

  宗被称为尊,是有德可尊。

  ’《孝经》上说:‘在明堂宗祀文王,以配上帝。

  ’王肃注为:‘周公对于文王,尊亲而祭祀他。

  ’这是宗尊的说法。

  古代,天子有七庙。

  刘歆说:‘七,是常规法则,如果有功德就宗奉,不可预先定下数目。

  宗不在七数之中,是有变化。

  ’朱熹也认为刘歆的说法对。

  陈氏《礼书》说:‘父焉昭,子为穆,而有一定的数目,是礼法。

  祖有功宗有德,而没有一定的成法,是道义。

  ,这是宗没有定数的说法,礼法是因道义纔兴起的。

  而今援引古义,推及人情,皇考有至高的德行和昭显的名声,在天上秘密佑护,按其德行宗奉是可以的。

  圣子神孙,传授不绝,都是皇考一人繁衍广布,按其世次宗奉也可以。

  应当加宗皇考,在明堂配帝,建造有德而永世不迁的宗庙。”皇帝因为奏疏中不言及拊太庙,留在宫内不下发。

  于是假设臣下奏对的口气,作《明堂或问》,拿给宰辅大臣看。

  大概说:“文皇是远祖,不符合尊父的意思,应当由父亲配祀。

  称宗虽然没有定说,尊敬亲人崇奉上天,按道义应当进行。

  既然称宗,就应当柑太庙,难道有太庙中没有四亲的道理?”皇帝既已排斥正当的言论,尊崇私亲,心中想到太宗永远没有配享,不能杜绝朝廷大臣,于是定献皇配帝称宗,而改称太宗的庙号为成祖。

  当时没有建造明堂,迫近季秋,于是在玄极宝殿大享上帝,供奉睿宗献皇帝配祀。

  殿在宫中右面西北方位一角,旧名钦安殿。

  行礼完毕,礼部请皇帝升殿,百官上表朝贺,如同郊祀庆贺礼成的仪式。

  皇帝因为大享初次举行,命令在谨身殿赐宴群臣。

  随后因为脚病没有驾临,命群臣不要贺礼。

  礼官上表奏闻,撤销宴请,令光禄寺分别发给宴品。

  嘉靖二十一年,敕谕礼部:“季秋大享明堂,是成周出礼仪典章,与郊祀同时进行。

  以前因为享地没有确定,特地在玄极宾殿行祭,朕诚意未尽。

  南郊旧殿,原为大祀的处所,去年已令有关官员撤除。

  朕自己制作了图样,建造为殿,恭奉进名称泰享,用以昭示敬奉上帝的意思。”于是规定每年在秋季大享上帝,供奉皇考睿宗配享。

  行礼如同南郊,陈设如同祈谷。

  第二年,礼部尚书费案因为大享殿将要竣工,奏请皇帝定殿门名称,门为大享,殿为皇干。

  等到大殿落成,而大享礼仪仍在玄极宝殿举行,派遣官吏行礼成为常规。

  隆庆元年,礼部大臣说:“我朝大享之礼,从皇考举行,追尊睿宗,以昭示尊父配天之孝。

  从皇上看来,则睿宗为皇祖,不合于周人宗祀文王于明堂之义。”于是皇帝听从他们的请求,罢除大享礼,命玄极宝殿仍改为钦安殿。

  嘉靖初年,沿袭先朝旧仪,每天宫中举行拜天礼。

  后来认为太泛滥,罢除了。

  遇上元旦、冬至、圣上生日,在奉天殿丹陛上行礼。

  既已确定了郊天祭祀,就罢除了冬至的祭礼。

  只有元旦、圣上生日在玄捶童扬行礼。

  隆庆元年元旦,命令宫中拜天,不用在外举行祭祀,祭品也不从太常寺取用。

 

 

《志·卷二十五》

 

  ◎礼三(吉礼三)

  社稷 朝日夕月 先农 先蚕 高禖 祭告 祈报 神祇 星辰灵星寿星(司中司命司民司禄) 太岁月将风云雷雨 岳镇海渎山川 城隍

  社稷

  社稷之祀,自京师以及王国府州县皆有之。其坛在宫城西南者,曰太社稷。明初建太社在东,太稷在西,坛皆北向。洪武元年,中书省臣定议:“周制,小宗伯掌建国之神位,右社稷,左宗庙。社稷之祀,坛而不屋。其制在中门之外,外门之内。尊而亲之,与先祖等。然天子有三社。为群姓立者曰太社。其自为立者曰王社。又胜国之社屋之,国虽亡而存之,以重神也。后世天子惟立太社、太稷。汉高祖立官太社、太稷,一岁各再祀。光武立太社稷于洛阳宗庙之右,春秋二仲月及腊,一岁三祀。唐因隋制,并建社稷于含光门右,仲春、秋戊日祭之。玄宗升社稷为大祀,仍令四时致祭。宋制如东汉时。元世祖营社稷于和义门内,以春秋二仲上戊日祭。今宜祀以春秋二仲月上戊日。”是年二月,太祖亲祀太社、太稷。社配以后土,西向。稷配以后稷,东向。帝服皮弁服,省牲;通天冠、绛纱袍,行三献礼。初,帝命中书省翰林院议创屋,备风雨。学士陶安言:“天子太社必受风雨霜露。亡国之社则屋之,不受天阳也。建屋非宜。若遇风雨,则请于斋宫望祭。”从之。三年,于坛北建祭殿五间,又北建拜殿五间,以备风雨。

  十年,太祖以社稷分祭,配祀未当,下礼官议,尚书张筹言:

  按《通典》,颛顼祀共工氏子句龙为后土。后土,社也。烈山氏子柱为稷。稷,田正也。唐、虞、夏因之。此社稷所由始也。商汤因旱迁社,以后稷代柱。欲迁句龙,无可继者,故止。然王肃谓社祭句龙,稷祭后稷,皆人鬼,非地祇。而陈氏《礼书》又谓社祭五土之祇,稷祭五谷之神。郑康成亦谓社为五土总神,稷为原隰之神。句龙有平水土功,故配社,后稷有播种功,故配稷。二说不同。汉元始中,以夏禹配官社,后稷配官稷。唐、宋及元又以句龙配社,周弃配稷。此配祀之制,初无定论也。至社稷分合之义,《书召诰》言‘社于新邑”,孔注曰:“社稷共牢。”《周礼》“封人掌设王之社壝”,注云:“不言稷者,举社则稷从之。”陈氏《礼书》曰:“稷非土无以生,土非稷无以见生生之效,故祭社必及稷。”《山堂考索》曰:“社为九土之尊,稷为五谷之长,稷生于土,则社与稷固不可分。”其宜合祭,古有明证。请社稷共为一坛。至句龙,共工氏之子也,祀之无义。商汤欲迁未果。汉尝易以夏禹,而夏禹今已列祀帝王之次,弃稷亦配先农。请罢句龙、弃配位,谨奉仁祖淳皇帝配享,以成一代盛典。

  遂改作于午门之右,社稷共为一坛。

  初,社稷列中祀,及以仁祖配,乃升为上祀。具冕服以祭,行奉安礼。十一年春,祭社稷行新定仪。迎神、饮福、送神凡十二拜,馀如旧。建文时,更奉太祖配,永乐中。北京社稷坛成,制如南京。洪熙后,奉太祖、太宗同配。旧制,上丁释奠孔子,次日上戊祀社稷。弘治十七年八月,上丁在初十日,上戊在朔日,礼官请以十一日祀社稷。御史金洪劾之,言如此则中戊,非上戊矣。礼部覆奏言:“洪武二十年尝以十一日为上戊,失不始今日。”命遵旧制,仍用上戊。

  嘉靖九年谕礼部:“天地至尊,次则宗庙,又次则社稷。今奉祖配天,又奉祖配社,此礼官之失也。宜改从皇祖旧制,太社以句龙配,太稷以后稷配。”乃以更正社稷坛配位礼,告太庙及社稷,遂藏二配位于寝庙,更定行八拜礼。其坛在西苑豳风亭之西者,曰帝社稷。东帝社,西帝稷,皆北向。始名西苑土谷坛。嘉靖十年,帝谓土谷坛亦社稷耳,何以别于太社稷?张璁等言:“古者天子称王,今若称王社、王稷,与王府社稷名同。前定神牌曰五土谷之神,名义至当。”帝采帝耤之义,改为帝社、帝稷,以上戊明日祭。后改次戊,次戊在望后,则仍用上巳。春告秋报为定制。隆庆元年,礼部言:“帝社稷之名,自古所无,嫌于烦数,宜罢。”从之。

  中都亦有太社坛,洪武四年建。取五方土以筑。直隶、河南进黄土,浙江、福建、广东、广西进赤土,江西、湖广、陕西进白土,山东进青土,北平进黑土。天下府县千三百余城,各土百斤,取于名山高爽之地。

  王国社稷,洪武四年定。十一年,礼臣言:“太社稷既同坛合祭,王国各府州县亦宜同坛,称国社国稷之神,不设配位。”诏可。十三年九月,复定制两坛一壝如初式。十八年,定王国祭社稷山川等仪,行十二拜礼。

  府州县社稷,洪武元年颁坛制于天下郡邑,俱设于本城西北,右社左稷。十一年,定同坛合祭如京师。献官以守御武臣为初献,文官为亚献、终献。十三年,溧水县祭社稷,以牛醢代鹿醢。礼部言:“定制,祭物缺者许以他物代。”帝曰:“所谓缺者,以非土地所产。溧水固有鹿,是有司故为苟简也。百司所以能理其职而尽民事者,以其常存敬惧之心耳。神犹忽之,于人事又何惧焉!”命论如律。乃敕礼部下天下郡邑,凡祭祀必备物,苟非地产、无从市鬻者,听其缺。十四年,令三献皆以文职长官,武官不与。

  里社,每里一百户立坛一所,祀五土五谷之神。

  朝日夕月

  洪武三年,礼部言:

  古者祀日月之礼有六。《郊特牲》曰:“郊之祭,大报天而主日,配以月”,一也。《玉藻》曰:“翰日于东门之外”,《祭义》曰:“祭日于东郊,祭月于西郊”,二也。《小宗伯》:“肆类于四郊,兆日于东郊,兆月于西郊”,三也。《月令》:孟冬“祈来年于天宗”,天宗,日月之类,四也。《觐礼》:“拜日于东门之外,反祀方明,礼日于南门之外,礼月于北门之外”,五也。“霜雪风雨之不时,则禜日月”,六也。说者谓因郊祀而祀之,非正祀也。类禜而祀之,与觐诸侯而礼之,非常祀也。惟春分朝之于东门外,秋分夕之于西门外者,祀之正与常也。盖天地至尊,故用其始而祭以二至。日月次天地,春分阳气方永,秋分阴气向长,故祭以二分,为得阴阳之义。自秦祭八神,六曰月主,七曰日主,雍又有日月庙。汉郊太乙,朝日夕月改周法。常以郊泰畤,质明出行宫,东向揖日,西向揖月,又于殿下东西拜日月。宣帝于神山祠日,莱山祠月。魏明帝始朝日东郊,夕月西郊。唐以二分日,朝日夕月于国城东西。宋人因之,升为大祀。元郊坛以日月从祀,其二分朝日夕月,皇庆中议建立而未行。今当稽古正祭之礼,各设坛专祀。朝日坛宜筑于城东门外,夕月坛宜筑于城西门外。朝日以春分,夕月以秋分。星辰则祔祭于月坛。从之。其祀仪与社稷同。二十一年,帝以大明、夜明已从祀,罢朝日夕月之祭。嘉靖九年,帝谓“大报天而主日,配以月。大明坛当与夜明坛异。且日月照临,其功甚大。太岁等神,岁有二祭,而日月星辰止一从祭,义所不安”。大学士张璁亦以为缺典。遂定额春秋分之祭如旧仪,而建朝日坛于朝阳门外,西向;夕月坛于阜城门外,东向。坛制有隆杀以示别。朝日,护坛地一百亩;夕月,护坛地三十六亩。朝日无从祀,夕月以五星、二十八宿、周天星辰共一坛,南向祔焉。春祭,时以寅,迎日出也。秋祭,时以亥,迎月出也。十年,礼部上朝日、夕月仪:朝日迎神四拜,饮福受胙两拜,送神四拜;夕月迎神饮福受胙送神皆再拜。馀并如旧仪。隆庆元年,礼部议定,东郊以甲、丙、戊、庚、壬年,西郊以丑、辰、未、戌年,车驾亲祭。馀岁遣文大臣摄祭朝日坛,武大臣摄祭夕月坛。三年,礼部上朝日仪,言:“正祭遇风雨,则设小次于坛前,驾就小次行礼。其升降奠献,俱以太常寺执事官代。”制曰“可”。

  先农

  洪武元年,谕廷臣以来春举行耤田礼。于是礼官钱用壬等言:“汉郑玄谓王社在耤田之中。唐祝钦明云:“先农即社。”宋陈祥道谓:“社自社,先农自先农。耤田所祭乃先农,非社也。至享先农与躬耕同日,礼无明文,惟《周语》曰:“农正陈耤礼。”而韦昭注云:“祭其神为农祈也。”至汉以耤田之日祀先农,而其礼始著。由晋至唐、宋相沿不废。政和间,命有司享先农,止行亲耕之礼。南渡后,复亲祀。元虽议耕耤,竟不亲行。其祀先农,命有司摄事。今议耕耤之日,皇帝躬祀先农。礼毕,躬耕耤田。以仲春择日行事。”从之。

  二年二月,帝建先农坛于南郊,在耤田北。亲祭,以后稷配。器物祀仪与社稷同。祀毕,行耕耤礼。御耒耜二具,韬以青绢,御耕牛四,被以青衣。礼毕,还大次。应天府尹及上元、江宁两县令率庶人终亩。是日,宴劳百官耆老于坛所,十年二月,遣官享先农,命应天府官率农民耆老陪祀。二十一年,更定祭先农仪,不设配位。

  永乐中,建坛京师,如南京制,在太岁坛西南。石阶九级。西瘗位,东斋宫、銮驾库,东北神仓,东南具服殿,殿前为观耕之所。护坛地六百亩,供黍稷及荐新品物地九十余亩。每岁仲春上戊,顺天府尹致祭。后凡遇登极之初,行耕耤礼,则亲祭。

  弘治元年,定耕耤仪:前期百官致斋。顺天府官以耒耜及穜稑种进呈,内官仍捧出授之,由午门左出。置彩舆,鼓乐,送至耤田所。至期,帝翼善冠黄袍,诣坛所具服殿,服衮冕,祭先农。毕,还,更翼善冠黄袍。太常卿导引至耕耤位,南向立。三公以下各就位,户部尚书北向跪进耒耜,顺天府官北向跪进鞭。帝秉耒,三推三反讫,户部尚书跪受耒耜,顺天府官跪受鞭,太常卿奏请复位。府尹挟青箱以种子播而覆之。帝御外门,南向坐,观三公五推,尚书九卿九推。太常卿奏耕毕,帝还具服殿,升座。府尹率两县令耆老人行礼毕,引上中下农夫各十人,执农器朝见,令其终亩。百官行庆贺礼,赐酒馔。三品以上丹陛上东西坐,四品以下台下坐,并宴劳耆老于坛旁。宴毕,驾还宫。大乐鼓吹振作,农夫人赐布一匹。

  嘉靖十年,帝以其礼过烦,命礼官更定。迎神送神止行二拜。先二日,顺天府尹以耒耜穜稑种置彩舆,至耕耤所,并罢百官庆贺。后又议造耕根车载耒耜,府尹于祭日进呈毕,以耒耜载车内前玉辂行。其御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