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史 19

壬寅，李自成围贺人龙于陇州。九月庚申，盔甲厂灾。庚辰，洪承畴解陇州围。甲戌，以贼聚陕西，诏河南兵入潼、华，湖广兵入商、雒，四川兵由兴、汉，山西兵出蒲州、韩城，合剿。冬十月庚戌，湖广兵援汉中，副将杨正芳战死。十一月庚辰，逮陈奇瑜下狱，论戍。乙酉，洪承畴兼摄五省军务。是冬，陕西贼分犯湖广、河南，李自成陷陈州。是年，暹罗入贡。

　　八年春正月乙卯，贼陷上蔡，连陷汜水、荥阳、固始。己未，洪承畴出关讨贼。辛酉，张献忠陷颍州。丙寅，陷凤阳，焚皇陵楼殿，留守朱国相等战死。壬申，徐州援兵至凤阳。张献忠犯庐州，寻陷庐江、无为。李自成走归德，与罗汝才复入陕西。二月，张献忠陷潜山、罗田、太湖、新蔡，应天巡抚都御史张国维御却之。甲午，以皇陵失守，逮总督漕运尚书杨一鹏下狱，寻弃市。丁酉，总兵官邓玘败贼于罗山。是月，曹文诏败贼于随州。夏四月，张献忠复走汉中，犯平凉、凤翔。丁亥，郑芝龙击败海贼刘香，香自杀，众悉降。辛卯，洪承畴会师于汝州，分部诸将防豫、楚要害。乙巳，川兵变于樊城，邓玘自杀。丙午，洪承畴西还，驻师灵宝。五月乙亥，吴宗达致仕。六月己丑，官军遇贼于乱马川，败绩。壬辰，副将艾万年、柳国镇击李自成于宁州之襄乐，战没。丙午，曹文诏追贼至真宁之湫头镇，遇伏，力战死之。秋七月甲戌，少詹事文震孟、刑部侍郎张至发俱礼部侍郎兼东阁大学士，预机务。是月，张献忠突朱阳关，总兵官尤世威败绩，贼复走河南。八月，李自成陷咸阳，贼将高杰降。壬辰，诏撤监视总理内臣，惟京营及关、宁如故。辛丑，卢象升总理直隶、河南、山东、湖广、四川军务。九月辛亥，洪承畴督副将曹变蛟等败贼于关山镇。李自成东走，与张献忠合。壬戌，官军败绩于沈丘之瓦店，总兵官张全昌被执。壬申，王应熊致仕。冬十月庚辰，下诏罪己，辟居武英殿，减膳撤乐，示与将士同甘苦。丙戌，户部尚书侯恂请严征新旧逋赋，从之。辛卯，李自成陷陕州。十一月庚戌，何吾驺、文震孟罢。庚申，祀天于南郊。总兵官祖宽破贼于汝州。十二月戊寅，城凤阳。乙酉，卢象升、祖宽败李自成于确山。戊子，左良玉败贼于阌乡。癸巳，贼犯江北，围滁州。乙巳，老回回诸贼自河南犯陕西，洪承畴败之于临潼。是年，安南、暹罗、琉球入贡。

　　九年春正月甲寅，总理侍郎卢象升、祖宽援滁，大败贼于朱龙桥。丁卯，前礼部侍郎林钎以原官兼东阁大学士，预机务。二月，前副将汤九州及贼战嵩县，败没。山西大饥，人相食。乙酉，宁夏饥，兵变，杀巡抚都御史王楫，兵备副使丁启睿抚定之。辛卯，以武举陈起新为给事中。三月，卢象升、祖大乐剿河南贼。高迎祥、李自成分部入陕西，余贼自光化走湖广。振南阳饥，蠲山西被灾州县新旧二饷。夏四月戊子，钱士升致仕。五月壬子，诏赦协从诸贼。愿归者，护还乡，有司安置；原随军自效者，有功一体叙录。丙辰，延绥总兵官俞冲霄击李自成于安定，败绩，死之。李自成犯榆林，贺人龙击败之。癸酉，免畿内五年以前逋赋。六月乙亥，林钎卒。甲申，吏部侍郎孔贞运，礼部尚书贺逢圣、黄士俊，俱礼部尚书兼东阁大学士，预机务。己亥，总兵官解进忠抚贼于淅川，被杀。秋七月甲辰，内臣李国辅等分守紫荆、倒马诸关。庚戌，成国公朱纯臣巡视边关。癸丑，诏诸镇星驰入援。己未，大清兵入昌平，巡关御史王肇坤等死之。壬戌，巡抚陕西都御史孙传庭击擒贼首高迎祥于盩厔，送京师伏诛。癸亥，谕廷臣助饷。甲子，兵部尚书张凤翼督援军，高起潜为总监。是月，大清兵入宝坻，连下近畿州县。八月癸酉，括勋戚文武诸臣马。乙未，卢象升入援，次真定。丙申，唐王聿键起兵勤王，勒还国，寻废为庶人。是月，大清兵出塞。九月辛酉，改卢象升总督宣大、山西军务。冬十月乙亥，工部侍郎刘宗周以论内臣及大学士温体仁削籍。甲申，张献忠犯襄阳。丙申，命开银铁铜铅诸矿。十一月丁未，蠲山东五年以前逋赋。十二月，大清兵征朝鲜。是年，洪承畴败贼于陇州，贼走庆阳、凤翔。暹罗入贡。

　　十年春正月辛丑朔，日有食之。丙午，老回回诸贼趋江北，张献忠、罗汝才自襄阳犯安庆，南京大震。二月甲戌，遣使督直省逋赋。丁酉，贼犯潜山，总兵官左良玉、副使史可法败之于枫香驿。是月，朝鲜降于我大清。三月辛亥，振陕西灾。丁巳，赐刘同升等进士及第、出身有差。甲子，官军援安庆，败绩于酆家店。夏四月戊寅，大清兵克皮岛，副总兵金日观力战死之，总兵官沈冬魁走石城岛。癸巳旱，清刑狱。是月，洪承畴剿贼于汉南。闰月壬寅，敕群臣洁己爱民，以回天意。江北贼分犯河南，总督两广都御史熊文灿为兵部尚书，总理南京、河南、山、陕、川、湖军务，驻郧阳讨贼。五月戊寅，李自成自秦州犯四川。六月戊申，温体仁致仕。是夏，两畿、山西大旱。秋七月，山东、河南蝗，民大饥。八月己酉，吏部侍郎刘宇亮、礼部侍郎傅冠俱礼部尚书，佥都御史薛国观为礼部侍郎，并兼东阁大学士，预机务。庚申，阅城。九月丙子，左良玉败贼于虹县。辛卯，洪承畴败贼于汉中。癸巳，李自成陷宁羌。冬十月丙申，自成自七盘关入西川。壬寅，陷昭化、剑州、梓潼，分兵趋潼川、江油、绵州，总兵官侯良柱战死，遂陷彰明、盐亭诸县。庚戌，逼成都。十一月庚辰，以星变修省，求直言。十二月癸卯，黄士俊致仕。癸亥，洪承畴、曹变蛟援四川，次广元。是年，安南、琉球入贡。

 

50. 译文

 

　　庄烈愍皇帝，名叫朱由检，光宗第五子，生于万历三十八年(1610)十二月。其母贤妃刘氏，早已去世。天启二年(1622)被封为信王。天启六年(1626)十一月，出居信邸。

　　天启七年(1627)八月，熹宗病危，召信王入宫，接受遗命。二十四日，朱由检即位。大赦天下，以第二年为崇祯元年。九月二十一日，追加其生母贤妃刘氏谥号叫孝纯皇后。二十四日，停止用刑。二十七日，册宫妃周氏为皇后。

　　十月初一日，祭享太庙。二十日，南京发生地震。十一月一日，将魏忠贤安置于凤阳。五日，撤回各边镇镇守内臣。六日，魏忠贤上吊自杀。十日，减免天启年间被逮捕处死诸臣赃物，释放其家属。三十日，黄立极辞官退职。十二月，前南京吏部侍郎钱龙锡、礼部侍郎李标、礼部尚书来宗道、吏部侍郎杨景辰、礼部侍郎周道登、少詹事刘鸿训全部为礼部尚书兼东阁大学士，参与机要事务。魏良卿、客氏子侯国兴全部诛杀。

　　崇祯元年(1628)正月十九日，下诏内臣没得到命令不得跨出禁门。二十日，尊熹宗后为懿安皇后。二十四日，斩戮魏忠贤及其同伙崔呈秀尸体。二月三日，禁止奏章杂乱冗长。二十一日，亲临经筵听讲经论史。二十五日，禁止群臣与内部侍卫交往通好。三月八日，葬胐皇帝于德陵。二十二日，施凤来、张瑞图辞官退职。二十四日，追封并抚恤死于冤案诸臣。

　　四月二日，赐刘若宰等进士及第及不同出身。三日，袁崇焕为兵部尚书，领导蓟、辽军务。十九日，指挥卓铭请求开矿，皇帝不许。五月九日，李国木普辞官退职。十日，烧毁《三朝要典》。十四日，裁减各部添注官员。二十一日，祈祷雨。二十五日，恢复外官长久任职及推举连坐之法，禁止官吏私下摊派。六月，魏忠贤同伙冯铨、魏广微革职。十三日，许显纯被诛杀。二十三日，来宗道、杨景辰辞官退职。

　　七月十四日，在平台召对廷臣及袁崇焕。二十三日，浙江大风雨，海水暴涨，淹没数万人。二十四日，海盗郑芝龙投降。二十五日，宁远发生兵变。巡抚都御史毕自肃自杀。八月七日，下诏不要在盛暑季节祈祷凉爽，当天白天在文华殿与各位辅佐大臣讨论政事。九月十日，京师发生地震。

　　十月十一日，刘鸿训停职，不久派遣戍边。十一月二十六日，在南郊祭天。十二月十日，韩火广又入阁。

　　这年，革除广宁及蓟镇塞外各部赏赐。各部饥荒，请求朝廷平价卖粮，没得到同意。陕西饥民对加赋摊派十分痛苦，到处抢劫作乱，分别抢掠..州、延安。

　　崇祯二年(1629)正月二十日，隆重祭奠先师孔子。二十一日，确定逆案，从崔呈秀以下共六等。二月二日，祭祀社稷。四日，皇长子朱慈火良降生，赦免天下。三月二十二日，蓟州发生兵变，官吏安抚平定。

　　四月九日，裁减驿站。闰四月八日，流贼侵犯三水，游击高从龙战死。二十八日，在北郊祭地。五月初一日，有日食。十六日，讨论修改历法。六月五日，袁崇焕在双岛杀掉毛文龙。十日，因天旱很久，居文华殿行斋，命群臣修身反省。

　　八月十二日，总兵官侯良柱、兵备副使刘可训在红土川击斩奢崇明和安邦彦，平定水西贼乱。二十二日，熹宗神牌附祭于太庙。九月二十六日，杨镐被弃尸示众。

　　十月二十七日，大清兵进入大安口。十一月初一日，京师戒严。四日，山海关总兵官赵率教在遵化战死。五日，大清兵进入遵化，巡抚都御史王元雅、推官何天球等战死。六日，总兵官满桂入京增援。七日，吏部侍郎成基命为礼部尚书兼东阁大学士，参与军国大事。召前大学士孙承宗为兵部尚书中极殿大学士，去通州视察军队。八日，袁崇焕入京救援，临时住蓟州。九日，宣府、大同、保定兵相继入京救援。征调天下镇巡官入京勤王。十九日，大清兵逼进德胜门。二十二日，在平台召见袁崇焕等人，袁崇焕请求入城后休整军队，皇帝不许。兵部尚书王洽被下狱。十二月初一日，再次召见袁崇焕于平台，下锦衣卫狱中。四日，总兵官祖大寿兵败，东出山海关。五日，孙承宗移师驻扎山海关。十日，告诉廷臣进献马匹。十七日，派中官督促满桂出战，满桂和前总兵官孙祖寿全部战死。由总兵官马世龙领导援军。二十二日，钱龙锡罢官。二十三日，山西援兵在良乡溃败。二十七日，礼部侍郎周延儒、尚书何如宠、侍郎钱象坤同为礼部尚书兼东阁大学士，参与国家重大事务。

　　崇祯三年(1630)正月四日，大清兵攻克永平，副使郑国昌、知府张凤奇等死于战火。六日，掩埋京师城外暴露尸骨。八日，大清兵攻克滦州。十日，逮捕总督蓟辽都御史刘策下狱处死。十五日，禁止抄传边境情报。韩火广辞官退职。二十二日，兵部右侍郎刘之纶败没于遵化。这月，陕西各路总兵官吴自勉等率师入京增援，延绥、甘肃兵败西逃，与流寇会合。二月十日，立皇长子朱慈火良为皇太子，大赦天下。三月二日，李标退职辞官。二十八日，流寇侵犯山西。

　　四月六日，因天旱很久，居文华殿行斋，告诉百官修身反省。二十八日，流贼攻陷蒲县。五月十二日，马世龙、祖大寿各军进入滦州。十三日，大清兵向东退回，永平、迁安、遵化相继收复。六月五日，流贼王嘉胤攻陷府谷，米脂人张献忠聚众响应。十一日，授与宋儒邵雍后裔《五经》博士。十三日，礼部尚书温体仁、吴宗达一起兼东阁大学士，参与机要事务。

　　八月十六日，杀袁宗焕。九月三日，逮捕钱龙锡下狱。

　　十月十八日，停止用刑。二十一日，巡抚延绥副都御史洪承畴、总兵官杜文焕在清涧打败张献忠。十一月十七日，又在怀宁打败张献忠。十九日，山西总兵官王国梁追击张献忠于河曲，官军溃败。十二月一日，增派田赋充当军饷。十四日，流贼攻陷宁塞。

　　这年，乌斯藏入朝进贡。

　　崇祯四年(1631)正月五日，流贼攻陷保安。二十三日，御史吴生生赈救延绥饥民。二十五日，在文华殿召对内阁、九卿、科道及入觐两司官员。命都察院严格考核巡抚御史。二月八日，流贼围攻庆阳，分兵攻陷合水。三月三日，副将张应昌等击败流贼，庆阳解围。九日，总督陕西三边军务侍郎杨鹤在宁州招抚流贼，其他流贼佯装投降，不久又反叛。十五日，赐陈于泰等进士及第及不同的出身。

　　四月七日，祈祷雨。十八日，下诏廷臣分条陈述当时政事。这月，延绥副将曹文诏在河曲攻打流贼，王嘉胤兵败而死。五月初一日，步行到南郊祈祷。七日，遣钱龙锡戍边。六月五日，钱象坤辞官退职。

　　七月二日，总兵官王承恩在..州打败流贼，降服贼首上天龙。八月二日，总兵官贺虎臣在庆阳击败并斩杀刘六。六日，大清兵将祖大寿围困于大凌城。十五日，何如宠辞官退职。九月九日，内臣王应朝、邓希诏等监视关、宁、蓟镇兵粮及各边抚恤赏赐之物。二十三日，逮捕杨鹤下狱，处罚戍边。洪承畴总督三边军务。二十六日，太监张彝宪总理户、工二部钱粮，给事中宋可久等相继进谏，皇帝不听。二十七日，山海总兵官宋伟等救援大凌，但才到长山就遭到失败，监军太仆少卿张春被捉拿。

　　十月一日，有日食。二十八日，祖大寿杀副将何可纲。二十九日，祖大寿从大凌脱身而归，进入锦州。十一月十七日，太监李奇茂监视陕西茶马，吴直监视登岛兵粮、海禁。文武百官合力奏书进谏，皇帝不听。二十三日，孙承宗辞官退职。二十四日，在文华殿召对廷臣，多次询问军国事务，言语涉及内臣，皇帝说：“各位大臣若是诚心做好份内之事，朕又何需此辈。”三十日，流贼罗汝才侵犯山西。闰十一月二十六日，陕西降贼再次反叛，攻陷甘泉，杀参政张允登。二十八日，登州游击孔有德率师增援辽州，到吴桥反叛，攻陷陵县，接连攻陷临邑、商河、齐东，屠杀新城军民。十二月八日，济南官军在阮城店与流贼相战，官军溃败。九日，因大陵筑城引起事端，削夺孙承宗官职。这年冬天，延安、庆阳降大雪，百姓饥荒，盗贼趁机大肆作乱。

　　崇祯五年(1632)正月三日，孔有德攻陷登州，游击陈良谟战死，总兵官张可大死。巡抚都御史孙元化、副使宋光兰等被捉，不久放回。十三日，孔有德攻陷黄县。二十八日，总兵官杨御蕃、王洪率兵攻打孔有德，在新城镇失败。二月一日，孔有德围攻莱州，巡抚都御史徐从治誓死固守。十三日，孔有德攻陷平度。三月五日，兵部侍郎刘宇烈领导并监督山东军务，征讨孔有德。

　　四月七日，刘宇烈在沙河失败。十六日，徐从治受伤而死。这月，总兵官曹文诏、杨嘉谟连续在陇安、静宁打败孔贼。流贼逃奔到水落城，平凉、庄浪平民跟着逃去，贼势更加壮大。五月九日，参政朱大典为佥都御史，巡抚山东。十四日，礼部尚书郑以伟、徐光启一同兼任东阁大学士，参与机要事务。六月，京师下大雨。六日，孟津黄河决堤。

　　七月五日，太监曹化淳领导京师军政事务。七日，孔有德假装投降，引诱擒捉登莱巡抚都御史谢琏，莱州知府朱万年死。二十三日，孙元化被丢尸弃市，逮捕刘宇烈下狱，遣送戍边。八月九日，洪承畴在甘泉打败流贼。首领白广恩投降。十九日，朱大典领导援军救援莱州，前锋参将祖宽在沙河打败流贼。二十日，莱州解围。二十八日，官军在黄县大败孔有德，进而围困登州。九月二日，海盗刘香侵犯福建。这年秋天，陕西流贼进入山西，连续攻陷大宁、泽州、寿阳，其余部分从黄河以北侵犯怀宁，攻陷修武。

　　十一月四日，刘香侵犯浙江。

　　崇祯六年(1633)正月十一日，曹文诏节制山西、陕西诸将征讨流贼。十五日，副将左良玉在涉县攻破盗贼军，流贼逃入林县山林中，饥民争先恐后跟着逃往山中。二十八日，派使者分别监督直隶欠交赋税。当月，曹文诏多次打败山西流贼。二月十日，左副都御史王志道被革职。十一日，流贼侵犯畿南。二十六日，总兵官陈洪范等攻克登州水城。二十九日，孔有德逃到海上，山东平定下来。三月二日，命令曹文诏等将在三个月之内平定流贼。

　　四月八日，免延安、庆阳、平凉新旧辽饷。十一日，总兵官邓王巳、左良玉征剿河南盗贼。五月十四日，太监陈大金等分别监督曹文诏、张应昌、左良玉、邓王巳军队。二十一日，孔有德及其党徒耿仲明等航海向大清兵投降。二十二日，河套部侵犯宁夏，总兵官贺虎臣战死。六月初一日，太监高起潜监视宁、锦兵饷。五日，郑以伟死。二十日，周延儒辞官退职。二十四日，延绥副将李卑增兵征剿河南。三十日，太监张彝宪请求催促拖欠赋税一千七百余万石，给事中范淑泰进谏，皇帝不听。

　　七月十四日，大清兵夺取旅顺，总兵官黄龙死。二十三日，改曹文诏镇守大同，山西巡抚都御史许鼎臣请求留曹文诏征剿流贼，没得到允许。八月十日，曹文诏相继在济源、怀庆打败流贼。九月二十一日，南京礼部侍郎钱士升为礼部尚书兼东阁大学士，参与国家机密大事。

　　十月九日，徐光启死。十一月五日，礼部侍郎王应熊、向吾驺并兼礼部尚书兼东阁大学士，参与机要事务。二十三日，下诏保定、河南、山西会兵征剿流贼。二十四日，流贼渡过黄河。二十七日，攻陷渑池。十二月，连续攻陷伊阳、卢氏，分道侵犯南阳、汝宁、逼进湖广。

　　当年，安南来朝进贡。

　　崇祯七年(1634)正月二日，广鹿岛副将尚可喜向大清投降。设置河南、山、陕、川、湖五省总督。以延绥巡抚陈奇瑜兼兵部侍郎为五省总督。三日，总兵官张应昌渡过黄河，在灵宝打败流贼。五日，流贼从郧阳渡过汉水。六日，侵犯襄阳，连续攻陷紫阳、平利、白河，向南进入四川。二月二十一日，攻陷夔州，大宁各县全部失守。二十七日，耕种謖田。二十八日，张献忠突袭商、洛，共十三营流入汉水以南。这一月，赈救登、莱二州饥荒。减免欠交赋税。三月初一日，有日食。十八日，赐刘理顺等进士及第，出身各有不同。十九日，张应昌在五岭山攻击流贼，官军溃败。二十四日，流贼从四川到湖广，副将杨世恩追击于石河口打败流贼。山西从去年直到本月没下雨，民间大发饥荒。

　　四月，流贼从湖广到卢氏、灵宝。十八日，发放钱币赈救陕西、山西饥荒。五月十一日，副将贺人龙在蓝田打败流贼。六月十七日，总督侍郎陈奇瑜、郧阳抚治都御史卢象升在上津会师，征剿湖广流贼。二十日，沛县黄河决堤。这年夏天，官军围剿高迎祥、李自成于兴安车箱峡达两月之久。高迎祥、李自成因弹尽粮绝，佯装投降。陈奇瑜受降，让他们出险关。待高迎祥、李自成再次反叛时，攻陷所经过的州县。张应昌从清水追击，失败。

　　七月八日，大清兵攻入上方堡，到宣府。十一日，下诏由总兵官陈洪范据守居庸关，巡抚保定都御史丁魁楚等镇守紫荆、雁门。十七日，京师戒严。二十六日，大清兵攻克保安，沿边诸城堡大多没有守备。八月，分别派遣总兵官尤世威等支援边境。十五日，宣大总督侍郎张宗衡节制各镇援兵。闰八月一日，流贼攻陷隆德、固原，参议陆梦龙赶赴救援，失败而死。四日，大清兵攻克万全左卫。七日挥师出塞。十九日，李自成将贺人龙围困于陇州。九月七日，盔甲厂发生火灾。二十一日，洪承畴解陇州围。二十七日，因流贼聚集于陕西，下诏调河南兵进入潼、华，湖广兵进入商、洛，四川兵由兴、汉，山西兵出蒲州、韩城，合力征剿李自成。

　　十月二十七日，湖广兵救援汉中，副将杨正芳英勇战死。十一月二十八日，逮捕陈奇瑜下狱，论罪戍边。乙酉日，洪承畴兼处理五省军务。这年冬天，陕西流贼分别侵犯湖广、河南，李自成攻陷陈州。

　　这年，暹罗入朝进贡。

　　崇祯八年(1635)正月四日，李自成攻陷上蔡，连续攻陷汜水、荥阳、固始。八日，洪承畴出关征剿流贼。十日，张献忠攻陷颍州。十五日，攻陷凤阳，焚烧皇陵阁殿宇，留守朱国相等英勇战死。二十一日，徐州援兵赶到凤阳。张献忠进攻庐州。不久，庐江、无为相继沦陷。李自成趋兵归德，与罗汝才进入陕西。二月，张献忠攻陷潜山、罗田、太湖、新蔡，应天巡抚都御史张国维击退张献忠。十三日，因皇陵失守，逮捕总督漕运尚书杨一鹏下狱，不久弃市。十六日，总兵官邓王巳在罗山打败流贼。三月，曹文诏在随州打败流贼。

　　四月，张献忠从汉中侵犯平凉、凤翔。八日，郑芝龙打败海盗刘香，刘香兵败自杀，余部全部投降。十二日，洪承畴会师于汝州，分部诸将防守豫、楚要害之地。二十六日，四川兵在樊城发动兵变，邓王巳自杀。二十七日，洪承畴从西边返回，驻扎灵宝。五月二十六日，吴宗达辞官退职。六月十一日，官军在乱马川与流贼相遇，官军失败。十四日，副将艾万年、柳国镇在宁州襄乐与李自成相战，兵败而死。二十八日，曹文诏追击李自成，在真宁湫头镇遇到伏兵，奋力相战而死。

　　七月二十六日，少詹事文震孟、刑部侍郎张至发同为礼部侍郎兼东阁大学士，参与军国大事。这月，张献忠突袭朱阳关，总兵官尤世威惨遭失败。张献忠遂进入河南。八月，李自成攻克咸阳，将领高杰投降。十五日，下诏撤回监视总理内臣，只有京师营兵及关、宁保持原来一样。二十四日，卢象升总理直隶、河南、山东、湖广、四川军务。九月四日，洪承畴监督副将曹变蛟等在关山镇打败李自成。李自成向东逃去，与张献忠会合。十五日，官军在沈丘瓦店失败，总兵官张全昌被捉。二十五日，王应熊辞官退职。

　　十月三日，下诏责罚自己，避居武英殿，减少膳食，不兴音乐，表示与将士同甘共苦。九日，户部尚书侯恂请求严格征收新旧欠交赋税，皇帝采纳了他的建议。十四日，李自成攻克陕州。十一月四日，何吾驺、文震孟辞官退职。十四日，祭祀天于京师南郊。总兵官祖宽在汝州攻破流贼。十二月二日，驻兵于凤阳。九日，卢象升、祖宽在确山打败李自成。十二日，左良玉在阌乡打败流贼。十七日，流贼侵犯长江北岸，围攻滁州。二十九日，老回回诸贼从河南侵犯陕西，被洪承畴打败于临潼。

　　这年，安南、暹罗、琉球来朝进贡。

 

 

《本纪·卷二十四》

 

　　◎庄烈帝二

　　十一年春正月丁丑，洪承畴败贼于梓潼，贼还走陕西。丁亥，裁南京冗官。二月甲辰，改河南巡按御史张任学为总兵官。三月戊寅，贺逢圣致仕。是月，李自成自洮州出番地，总兵官曹变蛟追破之，复入塞，走西和、礼县。夏四月辛丑，张献忠伪降于谷城，熊文灿受之。戊申，张至发致仕。己酉，荧惑逆行，谕廷臣修省。五月癸亥朔，策试考选官于中左门。六月癸巳，安民厂灾，坏城垣，伤万余人。壬寅，孔贞运致仕。乙卯，兵部尚书杨嗣昌、户部尚书程国祥、礼部侍郎方逢年、工部侍郎蔡国用俱礼部尚书，大理少卿范复粹为礼部侍郎，并兼东阁大学士，预机务。嗣昌仍掌兵部。是月，两畿、山东、河南大旱蝗。秋七月乙丑，少詹事黄道周以论杨嗣昌夺情，谪按察司照磨。八月戊戌，以灾异屡见，斋居永寿宫，谕廷臣修省。癸丑，傅冠致仕。戊午，停刑。流贼罗汝才等自陕州犯襄阳。九月，陕西、山西旱饥。辛巳，大清兵入墙子岭，总督蓟辽兵部侍郎吴阿衡死之。癸未，京师戒严。冬十月癸巳，卢象升入援，召对于武英殿。甲午，括马。卢象升、高起潜分督援军。是月，洪承畴、曹变蛟大破贼于潼关南原，李自成以数骑遁。十一月戊辰，大清兵克高阳，致仕大学士孙承宗死之。戊子，罢卢象升，戴罪立功。刘宇亮自请视师，许之。是月，罗汝才降。十二月庚子，方逢年罢。卢象升兵败于巨鹿，死之。戊申，孙传庭为兵部侍郎督援军。征洪承畴入卫。是年，土鲁番、琉球入贡。

　　十二年春正月己未朔，以时事多艰，却廷臣贺。庚申，大清兵入济南，德王由枢被执，布政使张秉文等死之。戊辰，刘宇亮、孙传庭会师十八万于晋州，不敢进。丁丑，改洪承畴总督蓟、辽，孙传庭总督保定、山东、河北。二月乙未，刘宇亮罢。大清兵北归。三月丙寅，出青山口。凡深入二千里，阅五月，下畿内、山东七十余城。丙子，加上孝纯皇太后谥，诏天下。夏四月戊申，程国祥致仕。是月，左良玉击降贼首李万庆。五月甲子，礼部侍郎姚明恭、张四知，兵部侍郎魏照乘，俱礼部尚书兼东阁大学士，预机务。乙丑，张献忠叛于谷城，罗汝才等起应之，陷房县。乙亥，削孙传庭籍，寻逮下狱。六月，畿内、山东、河南、山西旱蝗。己酉，抽练各镇精兵，复加征练饷。秋七月壬申，左良玉讨张献忠，败绩于罗猴山，总兵官罗岱被执死之。熊文灿削籍，寻逮下狱。八月癸巳，诏诛封疆失事巡抚都御史颜继祖，总兵官倪宠、祖宽，内臣邓希诏、孙茂霖等三十三人，俱弃市。己亥，免唐县等四十州县去年田租之半。壬子，大学士杨嗣昌督师讨贼，总督以下并听节制。冬十月甲申朔，杨嗣昌誓师襄阳。甲午，左良玉为平贼将军。丙申，《钦定保民四事全书》成，颁布天下。十一月辛巳，祀天于南郊。十二月，罗汝才犯四川。丙午，下兵部尚书傅宗龙于狱。是年，琉球入贡。

　　十三年春闰正月乙酉，振真定饥。戊子，振京师饥民。癸卯，振山东饥。二月壬子朔，祀日于东郊。戊午，总督陕西三边侍郎郑崇俭大破张献忠于太平县之玛瑙山，献忠走归州。戊寅，以久旱求直言。三月甲申，祷雨。丙戌，大风霾，诏清刑狱。戊子，罢各镇内臣。丙申，赐魏藻德等进士及第、出身有差。戊戌，振畿内饥。丁未，免河北三府逋赋。夏四月戊午，逮江西巡抚佥都御史解学龙及所举黄道周。己卯，吏部尚书谢升为礼部尚书，礼部侍郎陈演以原官并兼东阁大学士，预机务。五月，罗汝才犯夔州，石砫女官秦良玉连战却之。甲申，祀地于北郊。庚戌，姚明恭致仕。六月辛亥朔，总兵官贺人龙等分道逐贼，败之，罗汝才走大宁。庚午，蔡国用卒。辛未，薛国观罢。秋七月庚辰朔，畿内捕蝗。己丑，发帑振被蝗州县。辛卯，左良玉及京营总兵官孙应元等大破罗汝才于兴山。汝才走巫山，与张献忠合。八月甲戌，振江北饥。九月，陕西官军围李自成于巴西鱼腹山中，自成走免。癸巳，张献忠陷大昌，总兵官张令战死。寻陷剑州、绵州。冬十月癸丑，熊文灿弃市。十一月，杨嗣昌进军重庆。丁亥，祀天于南郊。戊子，南京地震。十二月丁未朔，严军机抄传之禁。辛亥，张献忠陷泸州。乙卯，逮薛国观。是月，李自成自湖广走河南，饥民附之，连陷宜阳、永宁，杀万安王采崿，陷偃师，势大炽。是年，两畿、山东、河南、山、陕旱蝗，人相食。

　　十四年春正月辛巳，祈谷于南郊。己丑，总兵官猛如虎追张献忠及于开县之黄陵城，败绩，参将刘士杰等战死，贼遂东下。丙申，李自成陷河南，福王常洵遇害，前兵部尚书吕维祺等死之。二月己酉，诏以时事多艰，灾异叠见，痛自刻责，停今岁行刑，诸犯俱减等论。庚戌，张献忠陷襄阳，襄王翊铭、贵阳王常法并遇害，副使张克俭等死之。戊午，李自成攻开封，周王恭枵、巡按御史高名衡拒却之。乙丑，张献忠陷光州。己巳，召阁臣、九卿、科道于乾清宫左室。命驸马都尉冉兴让等赍帑金振恤河南被难宗室。三月丙子朔，杨嗣昌自四川还，至荆州卒。乙酉，祷雨。丙申，洪承畴会八镇兵于宁远。丁酉，逮郑崇俭下狱，寻弃市。夏四月壬子，大清兵攻锦州，祖大寿拒守。己未，总督三边侍郎丁启睿为兵部尚书，督师讨贼。五月庚辰，范复粹致仕。释傅宗龙于狱，命为兵部侍郎，总督陕西三边军务，讨李自成。戊子，祀地于北郊。六月，两畿、山东、河南、浙江、湖广旱蝗，山东寇起。秋七月己卯，李自成攻邓州，杨文岳、总兵官虎大威击败之。壬寅，洪承畴援锦州，驻师松山。是月，临清运河涸。京师大疫。八月乙巳，援兵战于松山，阳和总兵官杨国柱败没。辛亥，赐薛国观死。辛酉，重建太学成，释奠于先师孔子。甲子，总兵官吴三桂、王朴自松山遁，诸军夜溃。是月，左良玉大败张献忠于信阳。九月丁丑，傅宗龙帅师次新蔡，与总督保定侍郎杨文岳军会。己卯，遇贼，贺人龙师溃，宗龙被围，文岳走陈州。甲申，周延儒、贺逢圣复入阁。辛卯，封皇子慈炯为定王。壬辰，傅宗龙溃围出，趋项城，被执死之。贼屠项城及商水、扶沟。戊戌，李自成、罗汝才陷叶县，守将刘国能死之。是月，官军破张献忠于英山之望云寨。冬十月癸卯朔，日有食之。十一月丙子，李自成陷南阳，唐王聿镆遇害，总兵官猛如虎等死之。十二月，李自成连陷洧川、许州、长葛、鄢陵。甲子，戍解学龙、黄道周。李自成、罗汝才合攻开封，周王恭枵、巡抚都御史高名衡拒守。

　　十五年春正月癸未，孙传庭为兵部侍郎，督京军救开封。乙酉，杨文岳援开封，贼解去，南陷西华。戊子，免天下十二年以前逋赋。是月，山东贼陷张秋、东平，劫漕艘。太监王裕民、刘元斌帅禁兵会兖东官军讨平之。二月戊申，振山东就抚乱民。癸丑，总督陕西都御史汪乔年次襄城，遇贼，贺人龙等奔入关，乔年被围。丁巳，城陷，被执死之。戊午，大清兵克松山，洪承畴降，巡抚都御史丘民仰，总兵官曹变蛟、王廷臣，副总兵江翥、饶勋等死之。是月，孙传庭总督三边军务。三月，李自成陷陈州。丁丑，魏照乘致仕。己卯，祖大寿以锦州降于大清。辛卯，李自成陷睢州、太康、宁陵、考城。壬辰，封皇子慈召为永王。丙申，李自成陷归德。是春，江北贼陷含山、和州，南京戒严。夏四月癸亥，李自成复围开封。乙丑，削谢升籍。五月己巳，孙传庭入关，诛贺人龙。甲戌，张献忠陷庐州。丁亥，王朴弃市。六月戊申，贺逢圣致仕。癸丑，张四知致仕。甲寅，诏天下停刑三年。己未，詹事蒋德璟、黄景昉，戎政侍郎吴甡，俱礼部尚书兼东阁大学士，预机务。庚申，诏孙传庭出关。兵部侍郎侯恂督左良玉军援开封。壬戌，以会推阁臣下吏部尚书李日宣六人于狱，谪戍有差。甲子，祀地于北郊。是月，筑坛亲祭死事文武大臣。山西总兵官许定国援开封，溃于沁水，宁武兵溃于覃怀。秋七月己巳，左良玉、虎大威、杨德政、方国安四镇兵溃于朱仙镇。八月庚戌，安庆兵变，杀都指挥徐良宪，官军讨定之。乙丑，释黄道周于戍所，复其官。丁卯，兵部尚书陈新甲下狱，寻弃市。九月壬午，贼决河灌开封。癸未，城圮，士民溺死者数十万人。己丑，孙传庭帅师赴河南。辛卯，凤阳总兵官黄得功、刘良佐大败张献忠于潜山。冬十月辛酉，孙传庭败绩于郏县，走入关。十一月丁卯，援汴总兵官刘超据永城反。庚午，发帑振开封被难宗室兵民。壬申，大清兵分道入塞，京师戒严。命勋臣分守九门，太监王承恩督察城守。诏举堪督师大将者。戊寅，征诸镇入援。庚辰，大清兵克蓟州。丁亥，蓟镇总督赵光抃提调援兵。戊子，张献忠陷无为。己丑，辽东督师侍郎范志完入援。闰月癸卯，下诏罪己，求直言。壬寅，大清兵南下，畿南郡邑多不守。丁巳，起废将。是月，李自成陷汝宁，前总督侍郎杨文岳、佥事王世琮不屈死。十二月，大清兵趋曹、濮，山东州县相继下，鲁王以派自杀。己巳，李自成陷襄阳，据之。左良玉奔承天，寻走武昌。贼分兵下德安、彝陵、荆门，遂陷荆州。癸巳，焚献陵。

　　十六年春正月丁酉，李自成陷承天，巡抚都御史宋一鹤、留守沈寿崇等死之。庚申，张献忠陷蕲州。二月乙丑朔，日有食之。己巳，范志完、赵光抃会师于平原。三月庚子，李自成杀罗汝才，并其众。壬寅，命大学士吴甡督师讨贼。丁未，贼陷武冈，杀岷王企昪。张献忠陷黄州。夏四月丁卯，周延儒自请督师，许之。辛卯，大清兵北归，战于螺山，总兵官张登科、和应荐败没，八镇兵皆溃。是月，刘超平。五月癸巳朔，张献忠陷汉阳。壬寅，周延儒还京师。丙午，修撰魏藻德为少詹事兼东阁大学士，预机务。戊申，吴甡罢。丁巳，周延儒罢。壬戌，张献忠陷武昌，沈楚王华奎于江，在籍大学士贺逢圣等死之。六月癸亥，诏免直省残破州县三饷及一切常赋二年。己卯，逮范志完下狱。丙戌，雷震奉先殿兽吻，敕修省。秋七月丁酉，亲鞫范志完于中左门。乙卯，亲鞫前文选郎中吴昌时于中左门，征周延儒听勘。己未，戒廷臣私谒阁臣。京师自二月至于是月大疫，诏释轻犯，发帑疗治，瘗五城暴骸。八月壬戌朔，左良玉复武昌、汉阳。丙寅，张献忠陷岳州。丙戌，陷长沙。庚寅，陷衡州。九月丙申，张献忠陷宝庆。己亥，黄景昉致仕。辛丑，孙传庭复宝丰，进次郏县，李自成迎战，击败之。庚戌，张献忠陷永州，巡按御史刘熙祚死之。辛亥，赐杨廷鉴等进士及第、出身有差。壬子，孙传庭兵以乏食引退，贼追及之，还战大败，传庭以余众退保潼关。是月，凤阳地屡震。冬十月辛酉朔，享太庙。丙寅，李自成陷潼关，督师尚书孙传庭死之。贼连陷华州、渭南、临潼。命有司以赎鍰充饷。戊辰，李自成屠商州。庚午，张献忠陷常德。壬申，李自成陷西安，秦王存枢降，巡抚都御史冯师孔、按察使黄絅等死之。丁丑，张献忠陷吉安。十一月甲午，李自成陷延安，寻屠凤翔。壬寅，祀天于南郊。辛亥，吏部侍郎李建泰、副都御史方岳贡并兼东阁大学士，预机务。癸丑，范志完、赵光抃弃市，戍吴甡于金齿。丁巳，李自成陷榆林，兵备副使都任、在籍总兵官尤世威等死之。宁夏、庆阳相继陷，韩王亶塉被执。十二月壬戌，张献忠陷建昌。乙丑，周延儒有罪赐死。丁卯，张献忠陷抚州。辛巳，贼渡河，陷平阳，山西州县相继溃降。甲申，贼陷甘州，巡抚都御史林日瑞、总兵官马爌等死之。丙戌，左良玉复长沙。是年，暹罗，琉球、哈密入贡。十七年春正月庚寅朔，大风霾，凤阳地震。庚子，李建泰自请措饷治兵讨贼，许之。乙卯，幸正阳门楼，饯李建泰出师。南京地震。丙辰，工部尚书范景文、礼部侍郎丘瑜并兼东阁大学士，预机务。是月，张献忠入四川。二月辛酉，李自成陷汾州，别贼陷怀庆。丙寅，陷太原，执晋王求桂，巡抚都御史蔡懋德等死之。壬申，下诏罪己。癸酉，潞安陷。乙亥，议京师城守。李自成攻代州，总兵官周遇吉力战，食尽，退守宁武关。丁丑，贼别将陷固关，犯畿南。己卯，遣内臣高起潜、杜勋等十人监视诸边及近畿要害。壬午，真定知府丘茂华杀总督侍郎徐标，檄所属降贼。甲申，贼至彰德，赵王常氵臾降。丁亥，诏天下勤王。命廷臣上战守事宜。左都御史李邦华、右庶子李明睿请南迁及太子抚军江南，皆不许。戊子，陈演致仕。李自成陷宁武，周遇吉力战死之。三月庚寅，贼至大同，总兵官姜瑰降贼，代王传齐遇害，巡抚都御史卫景瑗被执，自缢死。辛卯，李建泰疏请南迁。壬辰，召廷臣于平台，示建泰疏，曰：“国君死社稷，朕将焉往？”李邦华等复请太子抚军南京，不听。蒋德璟致仕。癸巳，封总兵官吴三桂、左良玉、唐通、黄得功俱为伯。甲午，征诸镇兵入援。乙未，总兵官唐通入卫，命偕内臣杜之秩守居庸关。戊戌，太监王承恩提督城守。己亥，李自成至宣府，监视太监杜勋降，巡抚都御史朱之冯等死之。癸卯，唐通、杜之秩降于自成，贼遂入关。甲辰，陷昌平。乙巳，贼犯京师，京营兵溃。丙午，日晡，外城陷。是夕，皇后周氏崩。丁未，昧爽，内城陷。帝崩于万岁山，王承恩从死。御书衣襟曰：“朕凉德藐躬，上干天咎，然皆诸臣误朕。朕死无面目见祖宗，自去冠冕，以发覆面。任贼分裂，无伤百姓一人。”自大学士范景文而下死者数十人。丙辰，贼迁帝、后梓宫于昌平。昌平人启田贵妃墓以葬。明亡。是年夏四月，我大清兵破贼于山海关，五月，入京师，以帝体改葬，令臣民为服丧三日，谥曰庄烈愍皇帝，陵曰思陵。

　　赞曰：帝承神、熹之后，慨然有为。即位之初，沈机独断，刈除奸逆，天下想望治平。惜乎大势已倾，积习难挽。在廷则门户纠纷。疆埸则将骄卒惰。兵荒四告，流寇蔓延。遂至溃烂而莫可救，可谓不幸也已。然在位十有七年，不迩声色，忧劝惕励，殚心治理。临朝浩叹，慨然思得非常之材，而用匪其人，益以偾事。乃复信任宦官，布列要地，举措失当，制置乖方。祚讫运移，身罹祸变，岂非气数使然哉。迨至大命有归，妖氛尽扫，而帝得加谥建陵，典礼优厚。是则圣朝盛德，度越千古，亦可以知帝之蒙难而不辱其身，为亡国之义烈矣。

 

50. 译文

 

　　崇祯九年(1636)正月八日，总理侍郎卢象升、祖宽救援滁州，大败流贼于朱龙桥。二十一日，前礼部侍郎林钅干以原官兼东阁大学士，参与机要事务。二月，前副将汤九州在嵩县与流贼战斗中战死。山西大饥荒，人相残食。十日，宁夏饥荒，发动兵变，杀巡抚都御史王楫。兵备副使丁启睿抚安平定宁夏。十六日，以武举人陈起新为给事中。三月，卢象升、祖大乐征剿河南流贼。高迎祥、李自成分部进入陕西，余部从光化进入湖广。赈救南阳饥民，免山西受灾州县新、旧二饷。

　　四月十四日，钱士升辞官退职。五月九日，下诏赦免协助作乱诸贼。愿意归附的，护送其回乡，官吏安排职务；愿意随军效力的，有功一样记录在案并赏赐。十三日，延绥总兵官俞冲霄在安定攻打李自成，失败而死。李自成侵犯榆林，被贺人龙打败。三十日，免畿内五年以前欠交赋税。六月二日，林钅干死。十一日，吏部侍郎孔贞运，礼部尚书贺逢圣、黄士俊，均为礼部尚书兼东阁大学士，参与机要事务。二十六日，总兵官解进忠在淅川安抚流贼，被杀害。

　　七月二日，内臣李国辅等分守紫荆、倒马诸关。八日，成国公朱纯臣巡视边关。十一日，下诏各镇星夜兼程赴京救援。十七日，大清兵进入昌平，巡关御史王肇坤战死。二十日，巡抚陕西都御史孙传庭在銩稨捉拿流贼首领高迎祥，押送京师杀害。二十一日，告诉廷臣帮助军饷。二十二日，兵部尚书张凤翼领导援军，高起潜为总监。这月，大清兵进入宝坻，接连攻克近畿州县。八月二日，收集勋戚文武诸臣马匹。二十四日，卢象升入京救援，临时驻扎真定。二十五日，唐王朱聿键起兵救援京师，勒令其回到封国，不久废为庶人。本月，大清兵出塞。九月二十日，改用卢象升总督宣府、大同、山西军务。

　　十月四日，工部侍郎刘宗周因谈论内臣及大学士温体仁被革职。十三日，张献忠侵犯襄阳。二十五日，命令开银、铁、铜、铅各矿。十一月七日，减免山东五年以前欠交赋税。十二月，大清兵出征朝鲜。

　　当年，洪承畴在陇州打败李自成，李自成逃往庆阳、凤翔一带。暹罗入朝进贡。

　　崇祯十年(1637)正月初一日，有日食。六日，老回回诸贼直趋长江以北，张献忠、罗汝才从襄阳侵犯安庆，南京大为震慑。二月四日，派使者监督直隶省欠交赋税。二十七日，贼军进攻潜山，被总兵官左良玉、副使史可法在枫香驿打败。这月，朝鲜向大清兵投降。三月十二日，赈救陕西灾害。十八日，赐刘同升等进士及第、出身各有差别。二十五日，官军救援安庆，在丰家店惨遭失败。

　　四月九日，大清兵攻克皮岛，副总兵金日观奋力战死，总兵官沈冬魁败走石城岛。二十四日，天旱，清理刑狱。本月，洪承畴在汉水以南征剿流贼。闰四月四日，命令群臣自己廉洁，爱护平民，以使上天回心转意。长江以北流贼分别侵犯河南，总督两广都御史熊文灿为兵部尚书，总理南京、河南、山西、陕西、四川、湖广军务，驻兵郧阳征讨流贼。五月十一日，李自成从秦州侵犯四川。六月十一日，温体仁辞官退职。当年夏天，两畿、山西大旱。

　　七月，山东、河南蝗灾，平民饥荒。八月十四日，吏部侍郎刘宇亮、礼部侍郎傅冠均为礼部尚书，佥都御史薛国观为礼部侍郎，一同兼东阁大学士，参与机要事务。二十五日，检查城防情况。九月十一日，左良玉在虹县打败流贼。二十六日，洪承畴在汉中打败流贼。二十八日，李自成攻陷宁羌。

　　十月二日，李自成从七盘关进入西川。八日，攻陷昭北、剑州、梓潼，分兵直趋潼川、江油、绵州，总兵官侯良柱战死，于是攻克彰明、盐亭各县。十六日，逼近成都。十一月十六日，因星宿变化命令修身反省，要求讲直话。十二月九日，黄士俊辞官退职。二十九日，洪承畴、曹变蛟增援四川，住于广元。

　　这年，安南、琉球入朝进贡。

　　崇祯十一年(1638)正月十三日，洪承畴在梓潼打败李自成，李自成回师陕西。二十三日，裁减南京多余官员。二月十日，改河南巡按都御史张任学为总兵官。三月十五日，贺逢圣辞官退职。这月，李自成从洮州出番地，被总兵官曹变蛟追击失败，李自成再次入塞。率军到西和、礼县。

　　四月八日，张献忠在谷城假装投降，熊文灿受降。十五日，张至发辞官退职。十六日，火星逆向行驶，告诉廷臣修身反省。五月初一日，在中左门策试考选官。六月二日，安民厂发生灾害，城垣被毁坏，万余人受伤。十一日，孔贞运辞官退职。二十四日，兵部尚书杨嗣昌、户部尚书程国祥、礼部侍郎方逢年、工部侍郎蔡国用均为礼部尚书，大理少卿范复粹为礼部侍郎，一同兼东阁大学士，参与机要事务。杨嗣昌仍然掌管兵部。这月，两畿、山东、河南大旱，起蝗虫。

　　七月四日，少詹事黄道周因谈论杨嗣昌父丧未辞官守孝一事，贬为按察司照磨。八月八日，因多次出现灾害和异常情况，居永寿宫行斋，告诉廷臣修身反省。二十三日，傅冠辞官退职。二十八日，停止用刑。罗汝才等从陕州侵犯襄阳。九月，陕西、山西天旱饥荒。二十二日，大清兵进入墙子岭，总督蓟辽兵部侍郎吴阿衡战死。二十四日，京师戒严。

　　十月四日，卢象升入京救援，皇帝在武英殿召对他。五日，招买马匹。卢象升、高起潜分别领导援军。这月，洪承畴、曹变蛟大败李自成于潼关南原，李自成只率骑兵数人逃走。十一月十日，大清兵攻克高阳，退职大学士孙承宗战死。三十日，罢免卢象升，准其带罪立功。刘宇亮自己请求视察军队，得到同意。这月，罗汝才投降。十二月十二日，方逢年停职。卢象升在巨鹿兵败而死。二十日，孙传庭为兵部侍郎监督援军，征调洪承畴入京守卫。

　　当年，土鲁番、琉球入朝进贡。

　　崇祯十二年(1639)正月一日，因时事艰难多难，拒绝朝臣庆贺。二日，大清兵进入济南，德王朱由枢被活捉，布政使张秉文等死。十日，刘宇亮、孙传庭会师十八万人于晋州，但不敢前进。十九日，改洪承畴镇守蓟、辽二州，孙传庭总督保定、山东、河北。二月七日，刘宇亮停职。大清兵引兵北回。三月九日，出青山口，共深入内地二千里，经历五个月，攻下畿内、山东七十余城。十九日，加上孝纯皇太后谥号，诏告天下。

　　四月二十一日，程国祥辞官退职。这月，左良玉攻击降贼首领李万庆。五月八日，礼部侍郎姚明恭、张四知、兵部侍郎魏照乘均为礼部尚书兼东阁大学士，参与机要事务。九日，张献忠在谷城起兵反明，罗汝才等相继起兵响应，一举攻克房县。十九日，孙传庭革职，不久被逮捕入狱。六月，畿内、山东、河南、山西天旱，起蝗虫。二十三日，抽调各镇精兵进行训练，又增加练兵粮饷。

　　七月十七日，左良玉征讨张献忠，在罗猴山失败，总兵官罗岱被活捉处死。熊文灿被革职，不久逮捕下狱。八月八日，下诏诛杀边境失事巡抚都御史颜继祖，总兵官倪宠、祖宽，内臣邓希诏、孙茂霖等三十三人，全部弃市示众。十四日，减免唐县及其他四十州县去年田租的一半。二十七日，大学士杨嗣昌率军征讨贼军，总督以下全部听其节制。

　　十月初一日，杨嗣昌在襄阳誓师。十一日，左良玉为平贼将军。十三日，《钦定保民四事全书》修成，颁布于天下。十一月二十八日，在京师南郊祭祀天。十二月，罗汝才侵犯四川。二十四日，下兵部尚书傅宗龙于狱。

　　当年，琉球入朝进贡。

　　崇祯十三年(1640)闰正月三日，赈救真定饥荒。六日，赈救京师饥民。二十一日，赈济山东饥荒。二月初一日，在东郊祭日。七日，总督三边侍郎郑崇俭在太平县玛瑙山大败张献忠，张献忠败走归州。二十七日，因长时间干旱，征求直言。三月三日，祈祷雨。五日，大风沙，下诏清理刑狱。七日，罢免各镇内臣。十七日，赐魏藻德等进士及第、出身各有不同。十九日，赈救畿内饥荒。二十八日，减免河北三府欠交赋税。

　　四月七日，逮捕江西巡抚佥都御史解学龙及他推举的黄道周。二十八日，吏部尚书谢升为礼部尚书，礼部侍郎陈演以原官兼东阁大学士，参与机要事务。五月，罗汝才攻打夔州，石石主女土官秦良玉连续战退罗汝才。四日，在北郊祭地。三十日，姚明恭辞官退职。六月初一日，总兵官贺人龙等分路追击罗汝才，罗汝才兵败，移师大宁。二十日，蔡国用死。二十一日，薛国观停职。

　　七月初一日，畿内捕捉蝗虫。十日，发放钱币赈救遭受蝗灾州县。十二日，左良玉及京师营兵总兵官孙应元等在兴山大败罗汝才。罗汝才败走巫山，与张献忠会合。八月二十五日，赈救江北饥荒。九月，陕西官军将李自成围困于巴西鱼腹山中，李自成因逃走幸免。十五日，张献忠攻陷大昌，总兵官张令战死。不久又攻克剑州、绵州。

　　十月六日，熊文灿被斩首示众。十一月，杨嗣昌进军重庆，十日，在南郊祭天。十一日，南京发生地震。十二月初一日，严格抄传军事机密禁令。五日，张献忠攻陷泸州。九日，逮捕薛国观。这月，李自成从湖广到河南，饥饿农民争先恐后跟随李自成。连续攻陷宜阳、永宁，杀万安王采..，攻陷偃师，声势大震。

　　当年，两畿、山东、河南、山西、陕西天旱，蝗虫大起，人相残食。

　　崇祯十四年(1641)正月五日，在京师南郊祭谷。十三日，总兵官猛如虎追击张献忠于开县黄陵城，官军溃败，参将刘士杰等战死，张献忠遂挥师东下。二十日，李自成攻下河南，福王朱常洵被杀，前兵部尚书吕维祺等死。二月四日，下诏因时事艰难，灾害多次出现，悲痛得自己责罚自己。停止执行今年刑狱。所有罪犯全部减等定罪。五日，张献忠攻陷襄阳，襄王朱翊铭、贵阳王朱常法一同遇害，副使张克俭等战死。十三日，李自成进攻开封，周王朱恭枵、巡抚御史高名衡抗拒迎战李自成，李自成退却。二十日，张献忠攻陷光州。二十四日，在乾清宫左室召见阁臣、九卿、科道。命驸马都尉冉兴让等赏赐钱币金银，赈救河南受难宗室。三月初一日，杨嗣昌从四川回京，到荆州死去。十日，祈祷下雨。二十一日，洪承畴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