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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史 12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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故设浅船浅夫取湖之淤以厚堤。夫闸多则水易落而堤坚,浚勤则湖愈深而堤厚,意至深远也。比年畏修闸之劳,每坏一闸即堙一闸,岁月既久,诸闸尽堙,而长堤为死障矣。畏浚浅之苦,每湖浅一尺则加堤一尺,岁月既久,湖水捧起,而高、宝为盂城矣。且湖漕勿堤与无漕同,湖堤勿闸与无堤同。陈瑄大置减水闸数十,湖水溢则泻以利堤,水落则闭以利漕,最为完计。积久而减水故迹不可复得,湖且沉堤。请复建平水闸,闸欲密,密则水疏,无涨懑患;闸欲狭,狭则势缓,无啮决虞。”尚书衡覆奏如其请。於是仪直、江都、高邮、宝应、山阳设闸二十三,浚浅凡五十一处,各设捞浅船二,浅夫十。

  恭又言:“清江浦河六十里,陈瑄浚至天妃祠东,注於黄河。运艘出天妃口入黄穿清特半饷耳。后黄涨,逆注入口,清遂多淤。议者不制天妃口而遽塞之,令淮水勿与黄值。开新河以接淮河,曰“接清流勿接浊流,可不淤也”。不知黄河非安流之水,伏秋盛发,则西拥淮流数十里,并灌新开河。彼天妃口,一黄水之淤耳。今淮、黄会於新闸开河口,是二淤也。防一淤,生二淤,又生淮、黄交会之浅。岁役丁夫千百,浚治方毕,水过复合。又使运艘迂八里浅滞而始达於清河,孰与出天妃口者之便且利?请建天妃闸,俾漕船直达清河。运尽而黄水盛发,则闭闸绝黄,水落则启天妃闸以利商船。新河口勿浚可也。”。乃建天妃庙口石闸。

  恭又言:“由黄河入闸河为茶城,出临清板闸七百馀里,旧有七十二浅。自创开新河,汶流平衍,地势高下不甚相悬,七十浅悉为通渠。惟茶、黄交会间,运盛之时,正值黄河水落之候,高下不相接,是以有茶城黄家闸之浅,连年患之。祖宗时,尝建境山闸,自新河水平,闸没泥淖且丈馀。其闸上距黄家闸二十里,下接茶城十里,因故基累石为之,可留黄家闸外二十里之上流,接茶城内十里之下流,且挟二十里水势,冲十里之狭流,蔑不胜矣。”乃复境山旧闸。

  恭建三议,尚书衡覆行之,为运道永利。而是时,茶城岁淤,恭方报正河安流,回空船速出。给事中朱南雍以回空多阻,劾恭隐蔽溺职。帝切责恭,罢去。

  三年二月,总河都御史傅希挚请开泇河以避黄险,不果行。希挚又请浚梁山以下,与茶城互用,淤旧则通新而挑旧,淤新则通旧而挑新,筑坝断流,常通其一以备不虞。诏从所请。工未成,而河决崔镇,淮决高家堰,高邮湖决清水潭、丁志等口,淮城几没。知府邵元哲开菊花潭,以泄淮安、高、宝三城之水,东方刍米少通。

  明年春,督漕侍郎张翀以筑清水潭堤工钜不克就,欲令粮船暂由圈子田以行。巡按御史陈功不可。河漕侍郎吴桂芳言:“高邮湖老堤,陈瑄所建。后白昂开月河,距湖数里,中为土堤,东为石堤,首尾建闸,名为康济河。其中堤之西,老堤之东,民田数万亩,所谓圈子田也。河湖相去太远,老堤缺坏不修,遂至水入圈田,又成一湖。而中堤溃坏,东堤独受数百里湖涛,清水潭之决,势所必至。宜遵弘治间王恕之议,就老堤为月河,但修东西二堤,费省而工易举。”帝命如所请行之。是年,元哲修筑淮安长堤,又疏盐城石〈石达〉口下流入海。

  五年二月,高邮石堤将成,桂芳请傍老堤十数丈开挑月河。因言:“白昂康济月河去老堤太远,人心狃月河之安,忘老堤外捍之力。年复一年,不加省视,老、中二堤俱坏,而东堤不能独存。今河与老堤近,则易於管摄。”御史陈世宝论江北河道,请於宝应湖堤补石堤以固其外,而於石堤之东复筑一堤,以通月河,漕舟行其中。并议行。其冬,高邮湖土石二堤、新开漕河南北二闸及老堤加石、增护堤木城各工竣事。桂芳又与元哲增筑山阳长堤,自板闸至黄浦亘七十里,闭通济闸不用,而建兴文闸,且修新庄诸闸,筑清江浦南堤,创板闸漕堤,南北与新旧堤接。板闸即故移风闸也。堤、闸并修,淮、扬漕道渐固。

  六年,总理河漕都御史潘季驯筑高家堰,及清江浦柳浦湾以东加筑礼、智二坝,修宝应、黄清等八浅堤,高、宝减水闸四,又拆新庄闸而改建通济闸於甘罗城南。明初运粮,自瓜、仪至淮安谓之里河,自五坝转黄河谓之外河,不相通。及开清江浦,设闸天妃口,春夏之交重运毕,即闭以拒黄。岁久法驰,闸不封而黄水入。嘉靖末,塞天妃口,於浦南三里沟开新河,设通济闸以就淮水。已又从万恭言,复天妃闸。未几又从御史刘光国言,增筑通济,自仲夏至季秋,隔日一放回空漕船。既而启闭不时,淤塞日甚,开朱家口引清水灌之,仅通舟。至是改建甘罗城南,专向淮水,使河不得直射。

  十年,督漕尚书凌云翼以运船由清江浦出口多艰险,乃自浦西开永济河四十五里,起城南窑湾,历龙江闸,至杨家涧出武家墩,折而东,合通济闸出口。更置闸三,以备清江浦之险。是时漕河就治,淮、扬免水灾者十馀年。初,黄河之害漕也,自金龙口而东,则会通以淤。迨塞沙湾、张秋闸,漕以安,则徐、氵市间数被其害。至崔镇高堰之决,黄、淮交涨而害漕,乃在淮、扬间,湖溃则败漕。季驯以高堰障洪泽,俾堰东四湖勿受淮侵,漕始无败。而河漕诸臣惧湖害,日夜常惴惴。

  十三年从总漕都御史李世达议,开宝应月河。宝应汜光湖,诸湖中最湍险者也,广百二十馀里。槐角楼当其中,形曲如箕,瓦店翼其南,秤钩湾翼其北。西风鼓浪,往往覆舟。陈瑄筑堤湖东,蓄水为运道。上有所受,下无所宣,遂决为八浅,汇为六潭,兴、盐诸场皆没。而淮水又从周家桥漫入,溺人民,害漕运。武宗末年,郎中杨最请开月河,部覆不从。嘉靖中,工部郎中陈毓贤、户部员外范韶、御史闻人诠、运粮千户李显皆以为言,议行未果。至是,工部郎中许应逵建议,世达用其言以奏,乃决行之。浚河千七百馀丈,置石闸三,减水闸二,筑堤九千馀丈,石堤三之一,子堤五千馀丈。工成,赐名弘济。寻改石闸为平水闸。应逵又筑高邮护城堤。其后,弘济南北闸,夏秋淮涨,吞吐不及,舟多覆者。神宗季年,督漕侍郎陈荐於南北各开月河以杀河怒,而溜始平。

  十五年,督漕侍郎杨一魁请修高家堰以保上流,砌范家口以制旁决,疏草湾以杀河势,修礼坝以保新城。诏如其议。一魁又改建古洪闸。先是,汶、泗之水由茶城会黄河。隆庆间,浊流倒灌,稽阻运船,郎中陈瑛移黄河口於茶城东八里,建古洪、内华二闸,漕河从古洪出口。后黄水发,淤益甚。一魁既改古洪,帝又从给事中常居敬言,令增筑镇口闸於古洪外,距河仅八十丈,吐纳益易,粮运利之。

  工部尚书石星议季驯、居敬条上善后事宜,请分地责成:接筑塔山缕堤,清江浦草坝,创筑宝应西堤,石砌邵伯湖堤,疏浚里河淤浅,当在淮、扬兴举;察复南旺、马踏、蜀山、马场四湖,建筑坎河滚水坝,加建通济、永通二闸,察复安山湖地,当在山东兴举。帝从其议。未几,众工皆成。

  十九年,季驯言:“宿迁以南,地形西洼,请开缕堤放水。沙随水入,地随沙高,庶水患消而费可省。”又请易高家堰土堤为石,筑满家闸西拦河坝,使汶、泗尽归新河。设减水闸於李家口,以泄沛县积水。从之。十月,淮湖大涨,江都淳家湾石堤、邵伯南坝、高邮中堤、朱家墩、清水潭皆决。郎中黄日谨筑塞仅竣,而山阳堤亦决。

  二十一年五月,恒雨。漕河泛溢,溃济宁及淮河诸堤岸。总河尚书舒应龙议:筑堽城坝,遏汶水之南,开马踏湖月河口,导汶水之北。开通济闸,放月河土坝以杀汹涌之势。从其奏。数年之间,会通上下无阻,而黄、淮并涨,高堰及高邮堤数决害漕。应龙卒罢去。建议者纷纷,未有所定。

  杨一魁代应龙为总河尚书,力主分黄导淮。治逾年,工将竣,又请决湖水以疏漕渠,言:“高、宝诸湖本沃壤也,自淮、黄逆壅,遂成昏垫。今入江入海之路即浚,宜开治泾河、子婴沟、金湾河诸闸及瓜、仪二闸,大放湖水,就湖疏渠,与高、宝月河相接。既避运道风波之险,而水涸成田,给民耕种,渐议起科,可充河费。”命如议行。时下流既疏,淮水渐帖,而河方决黄堌口。督漕都御史褚鈇恐泄太多,徐、邳淤阻,力请塞之。一魁持不可,浚两河口至小浮桥故道以通漕。然河大势南徙,二洪漕屡涸,复大挑黄堌下之李吉口,挽黄以济之,非久辄淤。

  一魁入掌部事。二十六年,刘东星继之,守一魁旧议,李吉口淤益高。岁冬月,即其地开一小河,春夏引水入徐州,如是者三年,大抵至秋即淤。乃复开赵家圈以接黄,开泇河以济运。赵家圈旋淤,泇河未复,而东星卒。於是凤阳巡抚都御史李三才建议自镇口闸至磨儿庄仿闸河制,三十里一闸,凡建六闸於河中,节宣汶、济之水,聊以通漕。漕舟至京,不复能如期矣。东星在事,开邵伯月河,长十八里,阔十八丈有奇,以避湖险。又开界首月河,长千八百馀丈。各建金门石闸二,漕舟利焉。

  三十二年,总河侍郎李化龙始大开泇河,自直河至李家港二百六十馀里,尽避黄河之险。化龙忧去,总河侍郎曹时聘终其事,疏叙泇河之功,言:“舒应龙创开韩家庄以泄湖水,而路始通。刘东星大开良城、侯家庄以试行运,而路渐广。李化龙上开李家港,凿都水石,下开直河口,挑田家庄,殚力经营,行运过半,而路始开,故臣得接踵告竣。”因条上善后六事,运道由此大通。其后每年三月开泇河坝,由直河口进,九月开召公坝入黄河,粮艘及官民船悉以为准。

  四十四年,巡漕御史朱堦请修复泉湖,言:“宋礼筑坝戴村,夺二汶入海之路,灌以成河,复导洙、泗、洸、沂诸水以佐之。汶虽率众流出全力以奉漕,然行远而竭,已自难支。至南旺,又分其四以南迎淮,六以北赴卫,力分益薄。况此水夏秋则涨,冬春而涸,无雨即夏秋亦涸。礼逆虑其不可恃,乃於沿河昭阳、南旺、马踏、蜀山、安山诸湖设立斗门,名曰水柜。漕河水涨,则潴其溢出者於湖,水消则决而注之漕。积泄有法,盗决有罪,故旱涝恃以无恐。及岁久禁驰,湖浅可耕,多为势豪所占,昭阳一湖已作藩田。比来山东半年不雨,泉欲断流,按图而索水柜,茫无知者。乞敕河臣清核,亟筑堤坝斗门以广蓄储。”帝从其请。

  方议浚泉湖,而河决徐州狼矢沟,由蛤鳗诸湖入泇河,出直口,运船迎溜艰险。督漕侍郎陈荐开武河等口,泄水平溜。后二年,决口长淤沙,河始复故道。总河侍郎王佐加筑月坝以障之。至泰昌元年冬,佐言:“诸湖水柜已复,安山湖且复五十五里,诚可利漕。请以水柜之废兴为河官殿最。”从之。

  天启元年,淮、黄涨溢,决里河王公祠,淮安知府宋统殷、山阳知县练国事力塞之。三年秋,外河复决数口,寻塞。是年冬,浚永济新河。自凌云翼开是河,未几而闭。总河都御史刘士忠尝开坝以济运,已复塞。而淮安正河三十年未浚。故议先挑新河,通运船回空,乃浚正河,自许家闸至惠济祠长千四百馀丈,复建通济月河小闸,运船皆由正河,新河复闭。时王家集、磨儿庄湍溜日甚,漕储参政朱国盛谋改浚一河以为漕计,令同知宋士中自泇口迤东抵宿迁陈沟口,复溯骆马湖,上至马颊河,往回相度。乃议开马家洲,且疏马颊河口淤塞,上接泇流,下避刘口之险,又疏三汊河流沙十三里,开滔庄河百馀丈,浚深小河二十里,开王能庄二十里,以通骆马湖口,筑塞张家等沟数十道,束水归漕。计河五十七里,名通济新河。五年四月,工成,运道从新河,无刘口、磨儿庄诸险之患。明年,总河侍郎李从心开陈沟地十里,以竟前工。

  崇祯二年,淮安苏家嘴、新沟大坝并决,没山、盐、高、泰民田。五年,又决建义北坝。总河尚书朱光祚浚骆马湖,避河险十三处,名顺济河。六年,良城至徐塘淤为平陆,漕运愆期,夺光祚官,刘荣嗣继之。

  八年,骆马湖淤阻,荣嗣开河徐、宿,引注黄水,被劾,得重罪。侍郎周鼎继之,乃专力于泇河,浚麦河支河,筑王母山前后坝、胜阳山东堤、马蹄厓十字河拦水壩,挑良城闸抵徐塘口六千馀丈。九年夏,泇河复通,由宿迁陈沟口合大河。鼎又修高家堰及新沟漾田营堤,增筑天妃闸石工,去南旺湖彭口沙礓,浚刘吕庄至黄林庄百六十里。而是时黄、淮涨溢日甚,倒灌害漕。鼎在事五年,卒以运阻削职。继之者侍郎张国维,甫莅任,即以漕涸被责。

  十四年,国维言:“济宁运道自枣林闸溯师家庄、仲家浅二闸,岁患淤浅,每引泗河由鲁桥入运以济之。伏秋水长,足资利涉。而挟沙注河,水退沙积,利害参半。旁自白马河汇邹县诸泉,与泗合流而出鲁桥,力弱不能敌泗,河身半淤,不为漕用。然其上源宽处正与仲家浅闸相对,导令由此入运,较鲁桥高下悬殊,且易细流为洪流,又减沙渗之患,而济仲家浅及师庄、枣林,有三便。”又言:“南旺水本地脊,惟藉泰安、新泰、莱芜、宁阳、汶上、东平、平阴、肥城八州县泉源,由汶入运,故运河得通。今东平、平阴、肥城淤沙中断,请亟浚之。”复上疏运六策:一复安山湖水柜以济北闸,一改挑沧浪河从万年仓出口以利四闸,一展浚汶河、陶河上源以济邳派,一改道沂河出徐塘口以并利邳、宿,其二即开三州县淤沙及改挑白马湖也。皆命酌行。国维又浚淮、扬漕河三百馀里。当是时,河臣竭力补苴,南河稍宁,北河数浅阻。而河南守臣壅黄河以灌贼。河大决开封,下流日淤,河事益坏,未几而明亡矣。

 

  1. 译文

 

  明成祖时开始建都北京,从东南转运粮饷,水路陆路同时运输,依照元人的旧例,同时采用海运。

  等到会通河开通,海运陆运一起停止。

  南边到达长汪口,北边到达大通桥,漕运河道三千余里。

  综合考察,从昌平神山泉诸河水流出,汇合贯穿都城,经过大通桥,往东到达通州流入白河的,是大通河。

  从通州向南到达直沽,汇合卫河流入大海的,是白河。

  从临清向北到达直沽,汇合白河流入大海的,是卫水。

  从汶上南旺分流,向北经过张秋到达临清,汇合卫河,向南到达济宁天井闸,汇合泗、沂、洸三水的,是汶水。

  从济宁出天井闸,与汶水合流,到达南阳新河,原出于茶城,汇合黄、沁之后到夏镇,沿着洳河到达直口,流入黄河补益运河的,是泗、洸、小沂河及山东泉水。

  从茶城秦沟,向南经过徐、旦,流入邳,汇合大沂河,到达清河县流入淮河之后,从直河口直达清口的,是黄河水。

  从清口向南,到达瓜、仪的,是淮、扬诸湖水。

  过了这里就是长江了。

  长江以南,就是松、苏、浙江运道。

  淮、扬到京口以南的河道,全都叫做转运河,而从瓜、仪直达淮安的,又叫做南河,从黄河直达丰、沛的叫做中河,从山东直达天津的叫做北河,从天津直达张家湾的叫做通济河,而总名叫做漕河。

  其越过京城向东的如蓟州,西北的如昌平,都曾经有河道通行,转运漕粮供给军队。

  漕河下面分别有名,叫做白漕、卫漕、闸漕、河漕、湖漕、江漕、浙漕。

  因地为号,是流俗的通称。

  淮、扬诸水所汇合,徐、兖河流所经过,疏通开决排除,只有依赖于人力,所以闸、河、湖对于转运漕粮尤其迫切。

  闸漕,就是会通河。

  向北到达临清,与卫河汇合,向南出茶城口,与黄河汇合,积蓄汶、洸、泗水及山东泉源。

  泉源的支流有五条。

  叫做分水的一支,是汶水支流,其泉一百四十五处。

  叫做天井的一支,是济河支流,其泉九十六处。

  叫做鲁桥的一支,是泗河支流,其泉二十六处。

  叫做沙河的一支,是新河支流,其泉二十八处。

  叫做邳州的一支,是沂河支流,其泉十六处。

  诸泉水汇合成为大湖,其湖泽有十五处。

  南旺湖,有东西二湖,周围一百五十余里,漕运之道贯穿其中。

  北面的叫做马蹋,南面的叫做蜀山,叫做苏鲁。

  再南面的叫做马场。

  再南面八十里的叫做南阳,也叫做独山,周围七十余里。

  北面的叫做安山,周围八十三里。

  南面的叫做大小昭阳,大湖南此长十八里,小湖南北长减少三分之一,周围八十余里。

  从马家桥留城闸向南,叫做武家,叫做赤山,叫做微山,叫做吕孟,叫做张王等湖,连续灌注八十里,引导薛河从地浜沟流出,汇合于赤龙潭,一起直奔茶城。

  从南旺分流向北到临清三百里,地面降低九十尺,建立闸门二十一座;向南到镇口三百九十里,地面降低一百一十六尺,建立闸门二十七座。

  其外又有积水、进水、减水、平水的闸门五十四座。

  又建立堤坝二十一座,用来防止运河的泄漏,辅助闸门成为有用的设施。

  其后开通洳河二百六十里,建立闸门十一座,建立堤坝四座。

  漕运的船只不出镇口,与黄河汇合于董沟。

  河漕,就是黄河。

  上从茶城与会通河汇合,下到清口与淮河汇合。

  其河道有三条:中路叫做浊河,北路叫做银河,南路叫做符离河。

  南路靠近皇陵,北路靠近运河,只有中路距离皇陵较远,对于运河有补益。

  然而,黄河流向改道不定,上游苦于溃决,下游苦于淤塞。

  漕运河道从南向北,出清口,经过桃、宿,上溯徐、旦二洪,进入镇口,陟历艰险五百余里。

  从徐、吕二洪以上,黄河与漕河不相交汇。

  等到洳河开通而回避二洪,董沟开通而直河淤塞,漕运之道利用黄河二百六十里而停止,董沟以上,黄河又没有什么地方妨碍漕运之道。

  湖漕,从淮安直达扬州三百七十里,地低而积水,汇合为湖泽。

  山阳则有管家、射阳,童尘则有白马、泛光,高邮则有石臼、甓社、武安、.邵伯等湖。

  向上承受上游的水,旁边连接诸山的水源,大湖连绵不断,从五塘到达长江。

  担心淮水向东侵犯,修筑高家堰抵挡其上游,修筑王简、张福二堤防止其分泄。

  担心淮水侵犯而漕河毁坏,便开通淮安永济、高邮康济、宝壅塾堕.三条半月形河道以通舟船。

  到达扬子湾柬,就分为二道:一条从仪真通往长江口,以漕运上江湖广、江西之粮;一条从瓜洲通往西江嘴,以漕运下江两浙之粮。

  本来不是河道,专取众湖之水,所似叫做湖漕。

  太祖刚开始调动大军北伐,开通蹋场口、耐牢坡,使漕运之道畅通以供给梁、晋的军粮。

  定都于应天,运输之道畅通便利:江西、湖广的粮食,舟运沿长江直下;浙西、昊中的粮食,从转运河运出;凤、泗的粮食,舟运从淮水运出;河南、山东的粮食,下经黄河运出。

  曾经从开封运粮,逆黄河而上到达渭河,以供给陕西的军粮,利用海运以供给辽地军粮,在西北用兵行动很少。

  淮、扬之间,修筑高邮湖堤防二十余里,开通宝应倚湖直渠四十里,修筑堤防护卫它。

  其它小的修筑,没有大的利与害。

  丞乐四年,成祖命令平江伯陈逭监督转运,一方面仍然从海上转运,而另一方面则舟运从淮河然后进入黄河,到达阳武,陆路运输一百七十里直达卫辉,又在卫舟运,造就是所说的陆上海上同时运输。

  海上运输有很多危险,陆上运输也很艰难。

  永乐九年二月,还是采用济宁州同知潘叔正的计策,命令尚书宋礼、侍郎金纯、都督周长疏通会通河。

  会通河,是元朝转漕运粮的故道。

  元朝末年,已经废弃不用。

  洪武二十四年,黄河在原武决堤,漫过安山湖而向东流,会通河完全淤塞,到这时又进行疏通。

  从济宁到临清三百八十五里,引导汶、泗之水流入其中。

  泗出于泗水陪尾山,四条泉水一起流出,向西流到兖州城束,汇合沂。

  汶河有二条。

  小汶河出于新泰宫山下。

  大汶河出于泰安仙台岭南,又出于莱芜原山北面及寨子村,全都到静丰镇合流,环绕徂徕山南,而小汶河流来汇合。

  经过窒坠北垌城,往西南流一百余里,到达汶上。

  其支流叫做洸河,在垌城西南,流三十里,汇合宁阳诸泉水,经过济宁束,与泅水汇合。

  元朝初年,毕辅国开始在垌城左边汶水北建造斗状闸门,引导汶水流入洸河。

  至元年间,又分流往北流入济水,从寿张到梳清,经过漳、御流入大海。

  直旺,被称做南北水分流的水脊。

  从左向南,距离滂宁九十里,合沂、泗以增加水流;从右向北,距离临清三百余里,没有其它水流,只依赖汶水。

  宋礼采用汶上老人白英的计策,在柬平的戴村筑坝,阻止汶水使不流入洸河,而全部到南旺,南北建置闸门三十八座。

  又开凿新河,从汶上袁家口左改道五十里到寿张的沙湾,以连接旧河。

  这年秋天,宋礼回京,又请求疏通束平束边沙河的淤沙三里,筑拦河堰保护它,汇合马常泊的水流进入会通河以济助漕运。

  又在汶上、东平、济宁、沛县同湖地设立水柜、陡门。

  在漕河西边的叫做水柜,东边的叫做陡门,水柜用来蓄积泉水,陡门在涨水时用来排泄。

  金纯又疏通贾鲁河故道,引黄河水到塌场口汇合汶水,经过徐、吕流入淮河。

  漕运道路得以固定。

  这以后,宣宗时,曾经征调军民十二万,疏通济宁以北从长沟到枣林闸一百二十里,建立闸门于各浅水之处,疏通湖塘以引山泉。

  正统时,疏通滕、沛淤塞河道,又在济宁、滕三州县疏通泉水建立闸门,改金口堰土坝为石坝,蓄水用来供给会通河。

  景帝时,增建济宁到临清减水闸门。

  天顺时,扩充临清旧闸,移动五十丈。

  宪宗时,修筑汶上、济宁溃决之堤一百余里,增建南旺上、下及安山三闸门。

  命令工部侍郎杜谦勘测治理汶、泗、洸诸泉水。

  武宗时,增建汶上袁家口到寺前铺石闸门,疏通南旺淤塞河道八十里,闸漕的治理周备。

  只有黄河溃决就挟制漕河而去,成为大害。

  陈逭监督漕运,在湖广、江西造平底浅船三千艘。

  二省及江、浙的米都经由长江用船运入,到了淮安新城,盘绕五坝遇淮。

  仁、义二坝在东门外的东北,礼、智、信三坝在西门外的西北,都是从城南引水到坝口,它的外面就是淮河。

  清江浦,正对淮安城西,永乐二年,曾经全部修建有闸门。

  其河口淤塞,则漕运之船经由二坝,官民商船经由三坝进入淮河,运输非常劳苦。

  陈管询咨老年人,说:“淮安城西管家湖西北,距离淮河鸭陈口只有二十里,与清江口相遇,应当开凿成为河道,引湖水通漕河,是宋乔维岳所开通的沙河旧渠。”陈管股是开通清江浦,引导河水从管家湖流入鸭陈口到达淮河。

  十三年五月,工程完成。

  沿着西湖筑堤绵廷十里用来引导舟船。

  淮口建置四座闸门,叫做移风、清江、福兴、新庄。

  按时开关,严格其禁令。

  并且疏通仪真、瓜洲河道以接通江湖之水,开凿吕梁、百步二洪的大石以平缓水势,开通泰州白塔河以到达大江。

  修筑高邮河堤,在堤内开凿河渠四十里。

  随后,又建置吕梁石闸门,并且修筑宝应、迢光、白马各湖堤,堤都设置涵洞,互相灌注。

  适时,淮上、徐州、济宁、临清、德州都修建粮仓储粮转运。

  靠近河边修建房舍五百六十八所,安置引船过浅滩的人夫。

  河道险阻舟船搁浅,使之导船行驶。

  增置浅水船三千多艘。

  建置徐、沛、沽头、金沟、山东、谷亭、鲁桥等闸门。

  从此以后,漕运直达通州,而海上陆上运道全都废弃。

  宣德六年,采用御史白圭的建言,疏通金龙口,引黄河之水到达徐州以便利于漕运。

  从宣德末年到英宗初年,再次疏通,并到达凤池口河水,徐、旦二洪,西小河,从而会通河安然流行,从永乐、宣德到正统年间一共数十年。

  到正统十三年,黄河在荣阳决堤,往东直冲张秋,在沙湾溃决,运道开始毁坏。

  命朝廷大臣堵塞其决口。

  量泰三年五月,筑堤工程纔完工。

  未满一月,而北马头又溃决,牵制漕河束流。

  清河训导唐学成说:“黄河在沙湾决堤,临清宣告干涸。

  地势低下河堤单薄,黄河水势急速,所以刚完工的堤岸又溃决了。

  临清到沙湾十二座闸门,有水的日子,其水势很陡。

  请在临清以南疏通半月形河道使舟船畅通,直达沙湾,不再经由闸门,那么,水势就会减缓而漕运畅通。”皇帝就命令唐学成与山东巡抚洪英察看测量。

  工部侍郎赵荣则说:“沙湾到张秋的堤岸单薄,所以数次溃决。

  请在决口处修建碱水石坝,使水往东流入盐河,那么运河的水就可以积蓄。

  然后加宽堤岸,填塞决口,差不多没有后患。

  ’第二年四月,填塞决口工程刚完工,而减水坝及南分水墩首先被毁坏,随后,又全部冲坏墩岸和桥梁,在北马头决堤,牵制漕河水流入盐河,漕运船只全都受阻。

  教谕彭顼请求建立闸门来控制水势,开通河道来分流上游的水。

  御史练纲上奏治理的办法。

  诏令下到尚书石璞。

  石璞于是开凿河道三里,以避开决口,上下与运河相通。

  这年,漕运船只不能前行的,命令漕运总兵官徐恭暂且转运到束昌、济宁粮仓。

  等到第二年,运河中的舟船照旧搁浅。

  徐恭与都御史王兹说:“漕运船只像蚂蚁一样聚积在临清上下,请赶快敕令都御史徐有贞堵塞沙湾溃决的黄河决口。”徐有贞认为不能这样,而献上治河的三条计策,请建立水闸,开通分水河,挖深运河。

  景泰六年三月,皇帝诏令群臣集中商议治河办法。

  工部尚书江渊等请求调用官军五万用以疏通运河。

  徐有贞担心役使官军耗费加大,请恢复陈逭旧制,设立捞浅河工,征用沿河州县民工,免去其劳役。

  五月,疏通漕运河道工程竣工。

  七月,填塞沙湾决口工程也竣工,会通恢复安定。

  都御史陈泰逐一疏通淮、扬漕河,堵塞决口建立堤坝。

  黄河曾经灌注新庄闸到清江浦三十余里,淤塞水浅阻碍漕运,稍稍得到疏通治理,立即恢复其旧。

  英宗初年,命官吏督治漕运,在济宁分成南北二段,侍郎郑辰治理南面,副都御史贾谅治理北面。

  成化七年,又根据廷臣的商议,划分漕河在沛县以南、德州以北及山东为三道,各委派曹郎及监司专门管理,并且请求选拔有气概和魄力的大臣总理其事。

  开始命侍郎王恕为总理河道之职。

  二十一年,敕令工部侍郎杜谦疏通运道,从通州到淮、扬,会同山东、河南巡抚巡按察看测量治理。

  弘治二年,黄河又在张秋决堤,直冲会通河,命户部侍郎白昂察看治理。

  白昂上奏金龙口决口已经淤塞,黄河合为一大支流,经由祥符汇合沁水下流到徐州而去。

  其间河道浅而狭窄,应当在所经由的七县,修筑堤岸来护卫张秋。

  下交到工部商议,依从他的奏请。

  白昂又根据漕船经过高邮甓社湖多陷入险境,请在堤东开通复河四十里来通行船只。

  过了四年,黄河又决堤数道流入运河,毁壤张秋束堤,直夺汶水流入大海,漕河断流。

  这时工都侍郎陈政总管河道,调集民工十五万,治理还没有见功效就死了。

  弘治六年春,副都御史刘大夏奉敕命前往治理溃决的黄河。

  五月,漕船如鱼鳞般聚集,于是首先从决口的西岸开挖月河来通行漕运。

  经营了二年,张秋决口被堵塞,又在黄陵冈上游筑堤。

  于是黄河又往南流,运道无阻碍。

  然后改张秋为安平镇,建庙赐横额为显惠神祠,命大学士王鏊记载这件事,镑刻于石。

  而白昂所开挖的高邮复河也完成,赐名为康济,它的西岸用石头修治。

  又修治高邮堤,从杭家闸到张家镇共三十里。

  高邮堤,是洪武年问所修筑。

  陈珪依照旧堤增筑而成,延续到宝应,本地人相沿称之为老堤。

  正统三年,改土堤为石堤。

  成化年间,派遣官吏修筑复堤于高邮、邵伯、寅应、白马四湖老堤之束。

  而王恕为总管治河之官,修筑淮安以南各处演决之堤,并且疏通淮、扬漕河。

  加重湖边百姓私开水道灌溉田地的惩罚,建立闸硅来蓄积湖水。

  等到刘大夏堵塞了张秋,而白昂又开通了康济,漕河上下无大害有二十余年。

  弘治十六年,巡抚徐源说:“济宁地势最高,一定要导引上源洸水来补济,其河口在垌城石濑之上。

  元朝时期,建造闸门修筑拦水堰,迫使河水全都流入南旺,分别补济南北运河。

  成化年问,改土堰为石堰。

  土堰的好处是,水小的时候就阻止其水使流入洸河,水大的时候就关闭闸门以防止泥沙壅塞,任凭其漫遇土堰向西流。

  自从石堰修成,河水就泛滥,石堰既毁坏,民田也被水冲。

  洸河被泥沙淤塞,虽有闸门,被压住不能打开。

  请求撤除石堰再修成土堰,疏通洸河口的淤塞达到济宁,修筑垌城以西春城口子溃决的河岸。”皇帝命令侍郎李铲前去勘测,说:“垌城的石堰,一能阻止淤沙,不给南旺湖带来灾害,一能减缓水势,不必担心戴村坝被水冲击,不应该撤除。

  靠近石堰的积沙,应当疏浚。

  垌城稍东有元朝时期的旧关门,导引洸水流入济宁,下接徐、吕漕河。

  束平州戴村,则是汶水流入大海的故遒。

  从永乐初年开始,横筑一坝,阻止汶水流入南旺湖,漕河开始畅通。

  今从分水龙王庙到天井闸九十里,水高三丈多,假若洸河越挖越深,那么,汶水就会全部流向济宁而往南流,临清河道必然会干枯。

  洸河口不能疏通。

  垌城口到柳泉九十里,不关涉运道,可以不治理。

  柳泉到济宁,是汶、泗各水汇合之处,应当疏通的地方有二十余里。

  春城口,外要阻挡汶水流入,内要防止民田被冲,堤岸低而薄,应当与戴村坝一起修筑。”依从他的主张。

  正德四年十月,黄河在沛县飞云桥决堤,流入运河。

  不久淤塞。

  世宗初年,黄河多次毁坏漕河。

  嘉靖六年,光禄少卿黄绾分析泉源之利,说:“漕河泉源都发端于山东南旺、马场、樊村、安山各湖。

  泉水所集聚之处,应当赶快挖深,并且引导其它泉水一起积蓄,那么,漕河就不会枯竭。

  南旺、马场堤外孙村地势低下,假若蓄积成湖,改作漕运之道,尤其可以免除济宁高原水浅阻碍舟船的困苦。”皇帝命总河侍郎章拯计议。

  然而,章拯以黄河之水流入运河,漕运船只被阻于沛上,正被御史昊仲所弹劾。

  ’章拯说:“河道淤塞难以快速疏通,只有金沟口往北新冲成的一道水渠,可使漕运船只由此进入昭阳湖,到沙河板桥。

  其首先受阻搁浅的船只,就往西经过鸡冢寺,到庙道北口而畅通运行。”下交到工部一起商议,没有议定。

  给事中张嵩说:“昭阳湖地势低下,河道地势高,引河灌注于湖,必然导致湖水溢满而外流,使湖道又受阻碍。

  请求罢免章拯,另外推选大臣来治理。”工部商定依照张嵩的主张办。

  章拯再次上奏自我弹劾,请求罢免。

  没有得到许可。

  最终引导漕运船只取道湖中。

  逭年冬,诏令章拯回到京城另外任官,又命挑选大臣去监督治河之事。

  各位大臣多进献治河的主张。

  詹事霍韬说:“从前主张役使山东、河南民工数万,疏通淤沙以便畅通漕运。

  然而,沙随水而下,一边疏通一边淤塞。

  今漕运之船由昭阳湖进入鸡呜台到沙河,迂回不过一百里。

  假若沿湖筑堤,疏浚成为小河,河口建立闸门,以供积蓄和排泄,河水泛溢时可避免波涛汹涌,河水干枯时容易进行疏浚O三个月就把土堤筑成,一年就把石堤修成,用的人力少,获取效益快。

  黄河越泛溢,运道越便利,比起用役使民工来疏通淤土,劳逸大不相同。”尚书李承勋说:“在昭阳湖左另开通一条河道,引各泉水供给运道,从留城沙河起变得更加便利。”与都御史胡世宁的主张相同。

  嘉靖七年正月,总河都御史盛应期所奏如同盟世宁的办法,请求在昭阳湖束开凿新河,从汪家口南到留城口,长一百四十里,限期六个月完工。

  工程未到一半,而盛应期被罢免离去,这项工程便停止。

  这以后三十年,朱衡纔沿着其遗留的痕迹,疏浚而成新河。

  这年冬,总河侍郎潘希曾增筑济、沛之间东西两堤,用来抵御黄河之水。

  嘉靖十九年七月,黄河在野鸡冈决堤,徐、吕二洪干涸。

  督理河漕侍郎王以旃请求疏通山东各条河水来补济运道,并且修筑长堤积蓄河水,如同闸河形制。

  于是,清理出旧水源一百七十八处,开挖新水源三十一处。

  王以旃又上奏四件事情。

  一是请把各水源隶属于当地地方官员兼管其事,不要使它堵塞。

  二是请在境山镇、徐、旦二洪的下游,各建立石闸门,积蓄河水数尺深以便行船,旁边保留一条半月形河道以排泄突然到来的洪水;在武家沟、小河口、石城、匙头湾修筑四座木闸门,又设置并船在沙坊等浅水处,以准备捞浅疏通河道。

  三是说漕河两岸有南旺、安山、马场、昭阳四湖,名叫水柜,可以用来汇合各泉水以便补济漕河。

  豪强侵占,蓄水不多,而昭阳一湖淤塞成为高地,完全不是建国初期设湖的本意。

  应当委派官员进行清理,增设闸、坝、斗门,培筑堤岸,多开沟渠,挖深河底,以恢复四水柜。

  四是说黄河改道向南,旧闸口全都淤塞,只有孙继一口单独存在。

  导引黄河到徐州小浮桥,向下流到徐、吕二洪,这是补济运道的最大水源。

  请在孙继口多开一沟,及时疏导,希望二洪之水可以得到补济。

  皇帝同意他的奏请,而将管泉事务专门责令部曹承担。

  徐州、吕梁二洪,是河漕的咽喉要道。

  自从陈管凿石疏渠开始,正绕初年,又疏通洪西小河。

  漕运参将汤节又根据洪中水流迅急毁坏船只,在上游修筑拦水坝,迫使河水回到月河,河的南面建立闸门以积蓄水势。

  成化四年,管河主簿郭升用大石修筑两堤,并用铁锭使其坚固,开凿外洪容易导致船只毁坏的有害大石三百处,又平筑裹洪堤岸,又在岸东西砌石四百余丈。

  十六年,增砌吕梁洪石堤、石坝二百余丈,以帮助牵拉船只。

  到这时建闸,行驶的船只更加感到便利。

  嘉靖四十四年七月,黄河在沛县大决堤,漫入昭阳湖,经由沙河到二洪,水势浩渺,无边无际,运道淤塞一百余里。

  督理河漕尚书朱衡巡枧盛应期所开凿新河遗迹,请求开通南阳、留城上下。

  总河都御史潘季驯没有允许。

  朱衡说:“这河直通秦沟,有所约束而狭窄。

  夏秋黄河水势大,昭阳容纳它,不会成为沟壑。”于是决定开通疏浚,亲自督促施工,严惩不奉行命令的人。

  给事中郑钦弹劾朱衡故意兴起难以成功的工程,虐害百姓希图侥幸成功。

  朝廷派遣官吏勘测新旧河道哪个有利。

  给事中何起鸣勘测河道后回来说:“旧河道难以恢复的地方有五处,而新河道难以成功的地方也有三处。

  只是新河道多有旧堤高山,黄河水很难进入,疏浚而使其畅通,运道一定有利。

  所说的三个难以成功的地方,一是夏村往北地势高,恐怕很难接通河水,然而地势高低之差,大约不超过二丈,一旦水位增高,担心什么河水浅少呢?二是三河口淤积泥沙深厚,水流湍急,不会没有阻塞,然而建坝拦截,每年进行一次疏浚,担心什么泥沙壅塞呢?三是在马家桥修筑堤岸,到微山取土不方便,又担心在水口投入拦水的埽,坝基必然不坚固,然而,假若委任得到适当的人,筑堤加高加厚,没有一定不能用力量来治理的道理。

  开通新河有利。”下交朝廷大臣会合商议,说新河已经有了规模,不能停止。

  况且百中桥到留城白洋浅,到境山,进行疏浚补筑,也不全部废弃旧河,众多大臣意见相同。

  皇帝纔决定下来。

  这时天降大雨,黄河水突然上涨,在马家桥决堤,毁坏新筑东西二堤。

  给事中王元春、御史黄襄都弹劾朱衡欺许误事,何起鸣也改变自己的说法。

  恰逢朱衡上奏新旧河一百九十四里全部已经疏通,漕运船只到南阳出口无阻碍。

  诏令留下朱衡与潘季驯详细商议开通上游、修筑长堤的有利之处。

  隆庆元年正月,朱衡请求取消疏通上游的主张,只疏浚加宽秦沟,牢固地修筑南边长堤。

  五月,新河修成,西边距旧河三十里。

  旧河从留城以北,经过谢沟、下沽头、中沽头、金沟四闸,过沛县,又经庙道口、湖陵城、孟阳、八里湾、谷亭五闸,然后到南阳闸。

  新河从留城向北,经过马家桥、西柳庄、满家桥、夏镇、杨庄、朱梅、利建七闸,到达南阳闸汇合旧河,总共一百四十里有余。

  又导引鲇鱼各泉水及薛河、沙河注入其中,然后在三条河的河口修筑拦水坝,修筑马家桥堤岸,阻遏黄河水使其流入秦沟,运道于是很畅通。

  不久,鲇鱼口被山水突然冲决,沉没漕运船只。

  皇帝依从朱衡的奏请,从束邵开通支河三条用来分泄其水,又在柬邵的上游开通支河,经过束沧桥然后到达百中桥,凿穿豸裹沟各处为沟渠,使水流入赤山湖,从这里又回到吕孟湖,往下流到境山而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