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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史 11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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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年收粮一千五百石,钞二千贯。

  亲王的儿子没有受封的,比照公主;亲王的女儿没有受封的减半。

  儿子已受封郡王,米六千石,钞二千八百贯,锦十匹,纡丝五十匹,纱、罗减纡丝的一半,绢、冬夏布各一百匹,绵五百两,盐五十引,茶三百斤,马料草十匹。

  女儿已受封和已嫁的,米一千石,钞一千四百贯,那些缎匹在所处的亲王藩国织造供给。

  皇太子的次嫡子和庶子,已封郡王,必定等待出京到封藩然后按年赐予,与亲王的儿子已封郡王的相同。

  女儿等待出嫁,与亲王的女儿已嫁的相同。

  凡是亲王的世子,与已封的郡王相同。

  郡王嫡长子袭封郡王的,是始封郡王的一半。

  女儿已封县主以及已嫁的,米五百石,钞五百贯,其余的物品是已受封的亲王女儿的一半。

  郡王诸子年龄满十五岁,各自赐田六十顷,免除租税作为永久产业,其所生之子世代保守,后来纔命令停止供给禄米。

  二十八年,下诏因官吏、军士俸禄供给更广,酌量减少诸王每年的供给,以资助军国的用度。

  于是重新规定亲王一万石,郡王二千石,镇国将军一千石,辅国将军、奉国将军、镇国中尉以二百石递减,辅国中尉、奉国中尉以一百石递减,公主和驸马二千石,郡王以及仪宾八百石,县主、郡君以及仪宾以二百石递减,县君、乡君以及仪宾以一百石递减。

  从此之后作为永久的制度。

  仁宗即位,增减诸王每年俸禄,不是恒常不变的典制。

  当时郑、越、襄、剂、淮、滕、梁七王没有到藩王府,命令暂时供给米每年三千石,于是成为定制。

  正统十二年,制定王府俸禄米,将军从赐名受封的那一天作为开始,县主、仪宾从出合成婚那一天作为开始,在附近州县秋粮内拨给。

  景泰七年,制定郡王将军以下俸禄米,出就藩封在前,受封在后,以受封的那一天作为开始;受封在前,出就藩封在后,以出就藩封的那一天作为开始。

  宗室有罪革除爵位的叫做庶人。

  英宗初年,多给予粮食。

  嘉靖年问,每月支付米六石。

  万厝年问,减少到二石或一石。

  开初,太祖大量封赐宗族藩王,命令他们世世代代都食用每年供应的俸禄,不授予职务担任政事,亲近亲人的情谊很厚。

  然而皇族一天天繁衍,而人民的赋税有限。

  开始的时候禄米全部支付粮食,随后粮食宝钞兼着支付。

  有各半的,有粮食多于货币的,它的规定不同。

  以后按形势不能供给,而假冒滥领转而增多。

  奸诈的弊端百出,不能追究。

  从弘治年问,礼部尚书倪岳便条陈请求节制减少,以宽解人民的负担。

  嘉靖四十一年,御史林润说:“天下的事情,极大的弊病而非常值得忧虑的,没有什么比宗藩的俸禄更严重的。

  天下每年供应京城的粮食四百莴石,而诸王府禄米一共八百五十三万石。

  以山西而言,存留一百五十二万石,而宗族的俸禄达三百一十二万石;以河南而言,存留八十四万三千石,而宗族俸禄一百九十二万石。

  这就是说二省的粮食,即使全部交纳,也不够供应禄米的一半,何况官吏的俸禄、军队的粮饷都出自其中呢?所以从郡王以上,还可以丰厚享受,将军以下,多不能自我生存,饥饿寒冷困扰受辱,形势必然会至此,常常在道路上大声呼号,聚集起来护骂主管官吏。

  守土的地方官,常常畏惧发生变乱。

  赋税不可增加,而宗室一天天更加繁衍,可以不为此而寒心吗?应该命令大臣科道官在朝廷集体商议,并且训谕诸王因形势穷困弊病达到极端,不能不疏通变革的道理。

  命令卢部计算赋税数额,以十年为标准,总计兵灾荒灾免除、存留以及王府增加封爵的数量。

  共同陈说善后的良策,按皇帝的心意来裁断,以垂留万世不改易的规定。”下发户部复议,听从他的意见。

  到四十四年,便制定宗藩的条例。

  郡王、将军十分之七折合成钞,中尉十分之六折合成钞,郡县主、郡县乡君以及仪宾十分之八折合成钞,其它假冒滥充的多予以裁减。

  于是诸王也上奏推辞每年的俸禄,少的五百石,多的达到二干石。

  每年的俸禄支出稍微舒缓,而将军以下更不能自我生存了。

  明代初年,勋臣外戚都赐给官田以代替恒常的俸禄。

  此后命令归还官田,供给禄米。

  公,五千石至二千五百石;侯,一千五百石至一千石;伯,一千石至七百石。

  百官的俸禄,从洪武初年,规定丞相、御史大夫以下每年的俸禄敷,刻石于官署,从江南官田中收取供给。

  十三年,重新制定内外文武官吏每年供给的禄米、俸钞的制度,而杂流小吏给予俸禄的典制附在后面。

  正、从一二三四品官,从一千石至三百石,每一级递减一百石,都供给俸钞三百贯。

  正五品二百二十石,从五品减少五十石,钞都是一百五十贯。

  正六品一百二十石,从六品减少十石,钞都是九十贯。

  正、从七品比照从六品递减十石,钞都是六十贯。

  正八品七十五石,从八品减少五石,钞都是四十五贯。

  正、从九品比照从八品递减五石,钞都是三十贯。

  刻在石上。

  小吏随员的每月俸禄,一二品官司提控、都吏二石五斗,掾史、令史二石二斗,知印、承差、吏、典一石二斗;三四品官司令史、书吏、司吏二石,承差、吏、典减半;五品官司司吏一石二斗,吏、典八斗;六品以下司吏一石;光禄寺等吏、典六斗。

  教官的俸禄,州学正每月米二石五斗,县教谕、府州县训导每月米二石。

  首领官的俸禄,凡是内外官司提控、案牍、州吏目、县典史都是每月米三石。

  杂职的俸禄,凡是仓、库、关、场、司,;:局、铁冶、递运、批验所大使每月三石,副使每月二石五斗,河泊所官每月米二石,闸坝官每月米一石五斗。

  天下学校师生麇膳米每人每日一升,鱼肉盐酰之类由官府供给。

  宦官俸禄,每月米一石。

  二十五年重新制定百官俸禄。

  正一品每月俸椽米八十七石,从一品至正三品,递减十三石至三十五石,从三品二十六石,正四品二十四石,从四品二十一石,正五品十六石,从五品十四石,正六品十石,从六品八石,正七品至从九品递减五斗,至五石而止。

  从此之后作为永久制度。

  洪武时期,官吏俸禄全部供给米,间或用钱钞兼给,钱二千,钞一贯,抵术一石。

  成祖即位,命令公、侯、伯都全部支付米;文武官员的俸禄则米和钞兼付,官位高的支付米十分之四、五,官位低的支付米十分之六或十分之八;只有九品、杂职、吏、典、知印、总小旗、军,全部支付米。

  那些折合寅钞的,每米一石给予钞十贯。

  永乐二年纔命令公、侯、伯比照文武官吏,米、钞兼付。

  仁宗即位,官俸折合钞,每石到二十五贯。

  宣德八年,礼部尚书胡淡职掌户部,提议每石减少十贯,而以十分为标准,七分折合成绢,绢一匹抵钞二百贯。

  少师蹇义等认为仁宗在太子束官久,深深怜悯官员折合俸禄的菲薄,所以即位后特意增加数倍,这是仁政,哪里可以违背呢?胡淡不听,竟然向皇帝请求而实行,而低级官员日常的用度不富裕了。

  正统年间,五品以上米二分钞八分,六品以下米三分钞七分。

  当时钞价一天天贱,每石十五贯的已渐渐增加到二十五贯,而户部尚书王佐又上奏减为十五贯。

  成化二年依从户部尚书马昂的请求,又节省五贯。

  旧有绦规,两京文武官给货币布帛等俸禄,上半年给钞,下半年给苏木、胡椒。

  七年,听从户部尚书杨鼎的请求,以甲字库储积的布卖给,布一匹抵钞二百贯。

  这时钞法不流通,一贯仅值钱二三文,米一石折合钞十贯,仅值二三十钱,而布值仅二三百钱,布一匹折合米二十石,则米一石仅值十四五钱。

  自古官吏俸禄的菲薄,没有像这样的。

  十六年,又命令用三梭布折合米,每匹抵三十石。

  此后粗阔棉布也抵三十石,梭布特别细的还值银二两,粗布仅值三四钱而已。

  很久之后,规定布一匹折合银三钱。

  于是官员俸禄供给共有二种:一是粮食,一是货币布帛。

  粮食类俸禄三种:一是月米,一是折绢米,一是折银米。

  月米,不问官阶大小,都是一石。

  折绢.绢一匹抵银六钱。

  折银,六钱五分抵米一石。

  货币布帛类俸禄有二种:一是本色钞,一是绢布折钞。

  本色钞十贯折合米一石,后来增加到二十贯。

  绢布折钞,绢每匹折合米二十石,布一匹折合米十石。

  公侯的俸禄,或者粮食和货币布帛各一半,或者货币布帛多于粮食有差等。

  文武官吏的俸禄,正一品的,粮食仅十分之三,递增到从九品,粮食便是十分之七。

  武职的府卫官,只有粮米折银的条规,每石二钱五分,与文臣不同,其余全部相同。

  军队三大营副将、参、游、佐员,每月米五石,巡捕营提督、参将也如那样。

  巡捕中军、把总官,每月支付口粮九斗,旗牌官碱半。

  天下卫所军士的月粮,洪武年问,命令京城外卫马军每月支付米二石,步军总旗一石五斗,小旗一石二斗,军一石。

  守城的如数付给,屯田的碱半。

  平民工匠充作军人的每月八斗,牧马干户所一石,民丁编入军队操练的一石,江阴横海水军稍班、碇手一石五斗。

  阵亡、病死军人供给丧费一石,在营中病死的减半。

  财产登记役官免死充军的叫做恩军,家庭四口以上给米一石,三口以下给米六斗,没有家口的给米四斗。

  又供给军士月盐,有家口的二斤,没有的一斤,在外卫所军士以钞焉准。

  永乐年间,开始命令粮多的地方,旗军每月粮,八分支付米,二分支付钞。

  后来山西、陕西都这样,而福建、两广、四川便是米七分钞三分,江西便是米、钞各一半,只有京城军和中都留守司,河南、浙江、塑尘军队,仍然全部支付米。

  随后制定制度,卫军有家属的,每月米六斗,没有家属的每月米四斗五升,其余都折合成钞。

  凡是各卫调到京城操练备军兼作工役的,每月米五斗。

  此后增加减少不一,而供给粮食还是货币布帛的规则,各镇多少不同,不能一一详细列举。

  凡是各镇军饷,有屯粮,有人民运送,有盐引,有京运,有当地组织的军队的历年常规,有调防军队的历年常规。

  屯粮,是明朝初年,各镇都有屯田,一军的田,足够供养一军的用度,卫所官吏俸禄粮都取以供应。

  民运,是屯粮不够,便加上人民输送的粮食。

  麦、米、豆、草、布、钞、花绒运迭去供给戍守的军队,所以叫做民运,后来多提议折合成银。

  盐引,是召集商人交纳粮食换盐引贩卖,商屯交纳粮食,舆军队屯田相表裹。

  此后纳银运司,名义存在而实际已不存在。

  京运,开始于正统年间。

  后来屯粮、盐粮多废弃,而京运一天天增加了。

  当地组织的军队有固定的人数,外地调防的军队没有固定的数目。

  当初,各镇组织的军队足够守卫其地,后来渐渐不够,增加招募士兵,招募的士兵不够,增加调防的军队。

  兵越多,坐食的人越多,而每年的规定数目也一天天增加。

  明朝田税以及经常费用收入和支出的数目,见于史实的,都大约可以考见。

  洪武二十六年,官田和民田总共八百五十万七千余顷。

  夏税,征收米麦四百七十一万七千余石,钱钞三万九千余锭,绢二十八万八千余匹;秋粮,征收米二千四百七十二万九千余石,钱钞五千余锭。

  弘治时期,官田和民田总计六百二十二万八千余顷。

  夏税,征收米麦四百六十二万五千余石,钞五万六千三百余锭,绢二十万二千余匹;秋粮,征收米二千二百一十六万六干余石,钞二万一千九百余锭。

  万历时期,官田和民田总计七百零一万三千余顷。

  夏税,征收米麦总计四百六十万五千余石,起运一百九十万三千余石,其余的全部存留,钞五万七千九百余锭,绢二十万六干余匹;秋粮,征收米总计二千二百零三万三千余石,起运一千三百三十六万二千余石,其余的全部存留,钞二万三千六百余锭。

  屯田六十三万五千余顷,花园仓基一千九百余所,征收粮四百五十八万四千余石。

  粮草折合银八万五千余两,布五万匹,钞五万余贯,各运司提举大小引盐二百二十=万八干余引。

  每年收入的数目,内承运库,慈宁、慈庆、干清三宫子粒银四万九千余两,金花银一百零一万二千余两,金二千两。

  广惠库、河西务等七钞关,钞二千九百二十八万余贯,钱五千九百七十七万余文。

  京卫屯钞五万六干余贯。

  天财库、京城九门钞六十六万五千余贯,钱二百四十三万余文。

  京、通二仓,和蓟、密诸镇漕粮四百万石。

  京卫屯豆二万三千余石。

  太仓银库,南北直隶、浙江、江西、山东、河南派剩米来折合银二十五万七千余两。

  丝绵、税丝、农桑绢折合银九万余两,绵布、苎布折合银三莴八千余两。

  百官禄米折合银二万六千余两。

  马草折合银三十五万三千余两。

  京城五个草场折合银六万三干余雨。

  各马房仓麦豆草折合银二十余万两。

  户口盐钞折合银四万六千余两。

  蓟、密、永、昼、易、辽东六镇,民运改换解送银八十五万三千余两。

  各盐运提举余盐、盐课、盐税银一百万零三千余两。

  黄白蜡折合银六万八干余两。

  霸、大等马房子粒银二万三千余两。

  防备边疆和新增加的地亩银四万五千余两。

  京卫屯牧地增加银一万八千余两。

  崇文门商税、牙税一万九千余两,钱一万八干余贯。

  张家湾商税二千余两,钱二千八百余贯。

  诸钞关折合银二十二万三干余两。

  泰山香税二莴余两。

  贪赃罚银十七万余两。

  商税、鱼税、富卢、历日、民壮、弓兵和屯折、改折月粮银十四万四千余两。

  北直隶、山东、河南解送各边防镇所麦、米、豆、草、盐钞折合银八十四万二千余两。

  各种杂物条目繁琐的不详细记载。

  所载的每年收入,只是计算起运京城、边防的,而存留的不记载。

  每年付出的数目,公、侯、驸马、伯的俸禄米折合银一万六千余两。

  官吏、监生俸禄米四万余石。

  官吏折合俸禄绢布银四万四千余两,钱三千三百余贯。

  仓库、草场、官背、甲斗,光禄、太常等司以及内府监局匠役作为本色的米八万六千余石,作为折色的银一万三千余两。

  锦衣等七十八卫所官吏、旗校、军士、工匠作为奉色的米二百零一万八干余石,作为折色的银二十万六干余两。

  官员折俸绢布银二十六万八千余两。

  军士的冬衣折合布银八万二千余两。

  五军、神枢、神机三大营将士作为本色的米十二万余石,冬衣折合布银二干余两,官军防秋三个月口粮四万三千余石,军营操练马匹作为本色的料二万四千余石,草八十万余束。

  巡捕营军粮七千余石。

  京营、巡捕营,锦衣、腾壤等卫马料草折合银五万余两。

  中都留守司,山东、河南二都司轮班留守或调京城防守的军队行车之粮以及土木工程工匠盐粮折合银五万余两。

  京城五草场商价一万六千余两。

  御马三仓象马等房,商价十四万八千余两。

  童府:当地组织训练的军队,屯粮十三万二千余石,货币布帛银二万二千余雨,民运货币布帛银七十八万七千余两,两淮、长芦、河东盐引银十三万五千余两,京逗历年规定银十二万五千两;外地调防的军队,淮、芦盐引银二万六千余两,京运历年规定银十七万一千两。

  大同:当地组织训练的军队,屯粮七万余石,货币布帛银一万六千余两,耕牛农具银八千余两,盐钞银一千余两,民运粮食米七千余石,货币布帛银四十五万六千余雨,屯田以及民运实物草二百六十八葛余束,折合草银二万八千余两,淮、芦盥四万三千余引,京运历年常规银二十六万九千余两;外地调防的军队,京运银十八万一干两,淮、芦盐七万引。

  山西:当地组织训练的军队,屯粮二莴八千余石,货币布帛银一千余两,草九万五千余束,民运粮食米豆二万一千余石,货币布帛银三十二万二干余两,淮、浙、山东盐引银五万七千余两,河东盐税银六万四千余两,京运银十三万三干余两;外地调防的军队,京运银七万三千两。

  延绥:当她组织训练的军队,屯粮五万六千余石,地亩银一千余两,民运粮料九万七干余石,货币布帛银十九万七干余两,屯田以及民运草六万九千余束,淮、浙盐引银六万七千余两,京运历年常规银三十五万七千余两;外地调防的军队,淮、浙盐引银二万九千余两,京运历年常规银二万余两。

  宁夏:当地组织训练的军队,屯粮料十四万八千余石,货币布帛银一千余两,地亩银一千余两,民运粮食一千余石,货币布帛银十万八千余两,屯田和民运草料一百八十三万余束,淮、浙盥引银八万一千余两,京运历年常规银二万五千两;外地调防的军队,京运历年常规银一万两。

  甘肃:屯粮料二十三万二千余石,草料四百三十余万束,折合草料银二千余两,民运粮食布匹折合银二十九万四千余两,京运银五万一千余两,淮、浙盐引银十万二千余两。

  固原:屯粮料三十一万九千余石,货币布帛粮料草银四万一千余两,地亩耕牛农具银七千一百余两,民运粮食粮料四万五千余石,货币布帛粮料草布花银二十七万九千余两,屯田和民运草料二十万八千余束,淮、浙盐引银二万五千余两,京运银六万三干余两,犒赏银一百九十余两。

  辽东:当地组织训练的军队,屯粮二十七万九千余石,荒田粮四百余两,民运银十五万九干余两,两淮、山东盐引银三万九千余雨,京运历年常规银三十万七干余两;外地调防的军队,京运历年常规银十万二千余雨。

  蓟州:当地组织训练的军队,民运银九干余两,漕运粮五万石,京运历年常规银二十万六千余两;外地调防的军队,屯粮料五万三干余石,地亩马草折合为货币银一万六千余两,民运银一万八千余两,山东民兵工钱银五万六干两,遵化营征募壮丁工钱银四千余两,盐引银一万三千余两,京运历年常规银二十万八千余两,安妩赏赐银一万五千两,犒劳军队银一万三千余两。

  丞平:当地组织训练的军队,屯粮料三莴三千余石,民运粮料二万七千余石,货币布帛银二万八干余两,征募壮丁工钱银一万二千余两,京运历年常规银十二万二千余两;外地调防军队,屯军草料折合银三千余两,民运草三十一万一千余束,京运银十一万九干余两。

  密云:当地组织训练的军队,屯粮六千余石,地亩银二百九卜两,民运银一万两有余,漕运粮十万四千余石,京运银十六万两有余;外地调防军队,民运银一万六千余两,征募壮丁工钱银九百余两,漕运粮五万石,京运银二十三万三千余两。

  昌平:当地组织训练的军队,屯粮货币布帛银二千四百余两,地亩银五百余两,折合草料银一百余两,民运银二万两有余,漕运粮十八万九千余石,京运历年常规银九万六千余两;外地调防军队,京运历年常规银四万七干余两。

  易州:当地组织训练的军队,屯粮二万三千余石,地亩银六百余两,民运银三十万六千余两;外地调防军队,京运银五万九千两。

  井陉:当地组织训练的军队,屯粮一万四千余石,地亩银八干余两,民运粮食米麦一万七干余石.货币布帛银四万八千余两;外地调防军队,京运历年常规银三千余两。

  其它杂费不一一详细记载。

 

 

《志·卷五十九》

 

  ◎河渠一

  ○黄河上

  黄河,自唐以前,皆北入海。宋熙宁中,始分趋东南,一合泗入淮,一合济入海。金明昌中,北流绝,全河皆入淮,元溃溢不时,至正中受害尤甚,济宁、曹、郓间,漂没千馀里。贾鲁为总制,导使南,汇淮入海。

  明洪武元年决曹州双河口,入鱼台。徐达方北征,乃开塌场口,引河入泗以济运,而徙曹州治於安陵。塌场者,济宁以西、耐牢坡以南直抵鱼台南阳道也。八年,河决开封太黄寺堤。诏河南参政安然发民夫三万人塞之。十四年决原武、祥符、中牟,有司请兴筑。帝以为天灾,令护旧堤而已。十五年春,决朝邑。七月决荥泽、阳武。十七年决开封东月堤,自陈桥至陈留横流数十里。又决杞县,入巴河。遣官塞河,蠲被灾租税。二十二年,河没仪封,徙其治於白楼村。二十三年春,决归德州东南凤池口,迳夏邑、永城。发兴武等十卫士卒,与归德民并力筑之。罪有司不以闻者。其秋,决开封西华诸县,漂没民舍。遣使振万五千七百馀户。二十四年四月,河水暴溢,决原武黑洋山,东经开封城北五里,又东南由陈州、项城、太和、颍州、颍上,东至寿州正阳镇,全入於淮。而贾鲁河故道遂淤。又由旧曹州、郓城两河口漫东平之安山,元会通河亦淤。明年复决阳武,汜陈州、中牟、原武、封丘、祥符、兰阳、陈留、通许、太康、扶沟、杞十一州县,有司具图以闻。发民丁及安吉等十七卫军士修筑。其冬大寒,役遂罢。三十年八月决开封,城三面受水。诏改作仓库於荥阳高阜,以备不虞。冬,蔡河徙陈州。先是,河决,由开封北东行,至是下流淤,又决而之南。

  永乐三年,河决温县堤四十丈,济、涝二水交溢,淹民田四十馀里,命修堤防。四年修阳武黄河决岸。八年伙,河决开封,坏城二百馀丈,民被患者万四千馀户,没田七千五百馀顷。帝以国家藩屏地,特遣侍郎张信往视。信言:“祥符鱼王口至中滦下二十馀里,有旧黄河岸,与今河面平。浚而通之,使循故道,则水势可杀。”因绘图以进。时尚书宋礼、侍郎金纯方开会通河。帝乃发民丁十万,命兴安伯徐亨、侍郎蒋廷瓒偕纯相治,并令礼总其役。九年七月,河复故道,自封丘金龙口,下鱼台塌场,会汶水,经徐、吕二洪南入於淮。是时,会通河已开,黄河与之合,漕道大通,遂议罢海运,而河南水患亦稍息。已而决阳武中盐堤,漫中牟、祥符、尉氏。工部主事兰芳按视,言:“堤当急流之冲,夏秋泛涨,势不可骤杀。宜卷土树椿以资捍御,无令重为民患而已。”又言:“中滦导河分流,使由故道北入海,诚万世利。但缘河堤埽,止用蒲绳泥草,不能持久。宜编木为囤,填石其中,则水可杀,堤可固。”诏皆从其议。十四年决开封州县十四,经怀远,由涡河入於淮。二十年,工部以开封土城堤数溃,请浚其东故道。报可。

  宣德元年霪雨,溢开封州县十。三年,以河患,徙灵州千户所於城东。六年从河南布政使言,浚祥符抵仪封黄陵冈淤道四百五十里。是时,金龙口渐淤,而河复屡溢开封。十年从御史李懋言,浚金龙口。

  正统二年筑阳武、原武、荥泽决岸。又决濮州、范县。三年,河复决阳武及邳州,灌鱼台、金乡、嘉祥。越数年,又决金龙口、阳谷堤及张家黑龙庙口,而徐、吕二洪亦渐浅,太黄寺巴河分水处,水脉微细。十三年方从都督同知武兴言,发卒疏浚。而陈留水夏涨,决金村堤及黑潭南岸。筑垂竣,复决。其秋,新乡八柳树口亦决,漫曹、濮,抵东昌,冲张秋,溃寿张沙湾,坏运道,东入海。徐、吕二洪遂浅涩。命工部侍郎王永和往理其事。永和至山东,修沙湾未成,以冬寒停役。且言河决自卫辉,宜敕河南守臣修塞。帝切责之,令山东三司筑沙湾,趣永和塞河南八柳树,疏金龙口,使河由故道。明年正月,河复决聊城。至三月,永和浚黑洋山西湾,引其水由太黄寺以资运河。修筑沙湾堤大半,而不敢尽塞,置分水闸,设三空放水,自大清河入海。且设分水闸二空於沙湾西岸,以泄上流,而请停八柳树工。从之。是时,河势方横溢,而分流大清,不耑向徐、吕。徐、吕益胶浅,且自临清以南,运道艰阻。

  景泰二年特敕山东、河南巡抚都御史洪英、王暹协力合治,务令水归漕河。暹言:“黄河自陕州以西,有山峡,不能为害;陕州以东,则地势平缓,水易泛溢,故为害甚多。洪武二十四年改流,从汴梁北五里许,由凤阳入淮者为大黄河。其支流出徐州以南者为小黄河,以通漕运。自正统十三年以来,河复故道,从黑洋山后径趋沙湾入海明,但存小黄河从徐州出。岸高水低,随浚随塞,以是徐州之南不得饱水。臣自黑洋山东南抵徐州,督河南三司疏浚。临清以南,请以责英。”未几,给事中张文质劾暹、英治水无绩,请引塌场水济徐、吕二洪,浚潘家渡以北支流,杀沙湾水势。且开沙湾浮桥以西河口,筑闸引水,以灌临清,而别命官以责其成。诏不允,仍命暹、英调度。

  时议者谓:“沙湾以南地高,水不得南入运河。请引耐牢坡水以灌运,而勿使经沙湾,别开河以避其冲决之势。”或又言:“引耐牢坡水南去,则自此以北枯涩矣。”甚者言:“沙湾水湍急,石铁沉下若羽,非人力可为。宜设齐醮符咒以禳之。”帝心甚忧念,命工部尚书石璞往治,而加河神封号。

  璞至,浚黑洋山至徐州以通漕,而沙湾决口如故。乃命中官黎贤、阮洛,御史彭谊协治。璞等筑石堤於沙湾,以御决河,开月河二,引水以益运河,且杀其决势。三年五月,河流渐微细,沙湾堤始成。乃加璞太子太保,而於黑洋山、沙湾建河神二新庙,岁春秋二祭。六月,大雨浃旬,复决沙湾北岸,掣运河之水以东,近河地皆没。命英督有司修筑。复敕中官黎贤、武艮,工部侍郎赵荣往治。四年正月,河复决新塞口之南,诏复加河神封号。至四月,决口乃塞。五月,大雷雨,复决沙湾北岸,掣运河水入盐河,漕舟尽阻。帝复命璞往。乃凿一河,长三里,以避决口,上下通运河,而决口亦筑坝截之,令新河、运河俱可行舟。工毕奏闻。帝恐不能久,令璞且留处置,而命谕德徐有贞为佥都御史耑治沙湾。

  时河南水患方甚,原武、西华皆迁县治以避水。巡抚暹言:“黄河旧从开封北转流东南入淮,不为害。自正统十三年改流为二。一自新乡入柳树,由故道东经延津、封丘入沙湾。一决荥泽,漫流原武,抵祥符、扶沟、通许、洧川、尉氏、临颍、郾城、陈州、商水、西华、项城、太康。没田数十万顷,而开封患特甚。虽尝筑大小堤於城西,皆三十馀里,然沙土易坏,随筑随决,小堤已没,大堤复坏其半。请起军民夫协筑,以防后患。”帝可其奏。太仆少卿黄仕儁亦言:“河分两派,一自荥泽南流入项城,一自新乡八柳树北流,入张秋会通河,并经六七州县,约二千馀里。民皆荡析离居,而有司犹徵其税。乞敕所司覆视免徵。”帝亦可其奏。巡抚河南御史张澜又言:“原武黄河东岸尝开二河,合黑洋山旧河道引水济徐、吕。今河改决而北,二河淤塞不通,恐徐、吕乏水,必妨漕运,黑洋山北,河流稍纡回,请因决口改挑一河以接旧道,灌徐、吕。”帝亦从之。

  有贞至沙湾,上治河三策:“一置水闸门。臣闻水之性可使通流,不可使堙塞。禹凿龙门,辟伊阙,为疏导计也。故汉武堙瓠子终弗成功,汉明疏汴河逾年著绩。今谈治水者甚众,独乐浪王景所述制水门之法可取。盖沙湾地土皆沙,易致坍决,故作坝作闸皆非善计。请依景法损益其间,置闸门於水,而实其底,令高常水五尺。小则拘之以济运,大则疏之使趋海,则有通流之利,无堙塞之患矣。一开分水河。凡水势大者宜分,小者宜合。今黄河势大恒冲决,运河势小恒乾浅,必分黄水合运河,则有利无害。请度黄河可分之地,开广济河一道,下穿濮阳、博陵及旧沙河二十馀里,上连东、西影塘及小岭等地又数十里,其内则有古大金堤可倚以为固,其外有八百里梁山泊可恃以为泄。至新置二闸亦颇坚牢,可以宣节,使黄河水大不至泛溢为害,小亦不至乾浅以阻漕运。”其一挑深运河。帝谕有贞,如其议行之。

  有贞乃逾济、汶,沿卫、沁,循大河,道濮、范,相度地形水势,上言:“河自雍而豫,出险固而之夷斥,水势既肆。由豫而兖,土益疏,水益肆。而沙湾之东,所谓大洪口者,适当其冲,於是决焉,而夺济、汶入海之路以去。诸水从之而泄,堤以溃,渠以淤,涝则溢,旱则涸,漕道由此阻。然骤而堰之,则溃者益溃,淤者益淤。今请先疏其水,水势平乃治其决,决止乃浚其淤。”於是设渠以疏之,起张秋金堤之首,西南行九里至濮阳泺,又九里至博陵陂,又六里至寿张之沙河,又八里至东、西影塘,又十有五里至白岭湾,又三里至李鞬,凡五十里。由李鞬而上二十里至竹口莲花池,又三十里至大潴潭,乃逾范暨濮,又上而西,凡数百里,经澶渊以接河、沁,筑九堰以御河流旁出者,长各万丈,实之石而键以铁。六年七月,功成,赐渠名广济。沙湾之决垂十年,至是始塞。亦会黄河南流入淮,有贞乃克奏功。凡费木铁竹石累数万,夫五万八千有奇,工五百五十馀日。自此河水北出济漕,而阿、鄄、曹、郓间田出沮洳者,百数十万顷。乃浚漕渠,由沙湾北至临清,南抵济宁,复建八闸於东昌,用王景制水门法以平水道,而山东河患息矣。

  七年夏,河南大雨,河决开封、河南、彰德。其秋,畿辅、山东大雨,诸水并溢,高地丈馀,堤岸多冲决。仍敕有贞修筑。未几,事竣,还京入见。奖劳甚至,擢副都御史。

  天顺元年修祥符护城大堤。五年七月,河决汴梁土城,又决砖城,城中水丈馀,坏官民舍过半。周王府宫人及诸守土官皆乘舟筏以避,军民溺死无算。襄城亦决县城。命工部侍郎薛远往视,恤灾户、蠲田租,公廨民居以次修理。明年二月,开祥符曹家溜,河势稍平。

  七年春,河南布政司照磨金景辉考满至京,上言:“国初,黄河在封丘,后徙康王马头,去城北三十里,复有二支河:一由沙门注运河,一由金龙口达徐、吕入海。正统戊辰,决荥泽,转趋城南,并流入淮,旧河、支河俱堙,漕河因而浅涩。景泰癸酉,因水迫城,筑堤四十里,劳费过甚,而水发辄溃,然尚未至决城壕为人害也。至天顺辛巳,水暴至,土城砖城并圮,七郡财力所筑之堤,俱委诸无用,人心惶惶,未知所底。夫河不循故道,并流入淮,是为妄行。今急宜疏导以杀其势。若止委之一淮,而以堤防为长策,恐开封终为鱼鳖之区。乞敕部檄所司,先疏金龙口宽阔以接漕河,然后相度旧河或别求泄水之地,挑浚以平水患,为经久计。”命如其说行之。

  成化七年命王恕为工部侍郎,奉敕总理河道。总河侍郎之设,自恕始也。时黄河不为患,恕耑力漕河而已。

  十四年,河决开封,坏护城堤五十丈。巡抚河南都御史李衍言:“河南累有河患,皆下流壅塞所致。宜疏开封西南新城地,下抵梁家浅旧河口七里壅塞,以泄杏花营上流。又自八角河口直抵南顿,分导散漫,以免祥符、鄢陵、睢、陈、归德之灾。乃敕衍酌行之。明年正月迁荥泽县治以避水,而开封堤不久即塞。

  弘治二年五月,河决开封及金龙口,入张秋运河,又决埽头五所入沁。郡邑多被害,汴梁尤甚,议者至请迁开封城以避其患。布政司徐恪持不可,乃止。命所司大发卒筑之。九月命白昂为户部侍郎,修治河道,赐以特敕,令会山东、河南、北直隶三巡抚,自上源决口至运河,相机修筑。

  三年正月,昂上言:“臣自淮河相度水势,抵河南中牟等县,见上源决口,水入南岸者十三,入北岸者十七。南决者,自中牟杨桥至祥符界析为二支:一经尉氏等县,合颍水,下涂山,入於淮;一经通许等县,入涡河,下荆山,入於淮。又一支自归德州通凤阳之亳县,亦合涡河入於淮。

  北决者,自原武经阳武、祥符、封丘、兰阳、仪封、考城,其一支决入金龙等口,至山东曹州,冲入张秋漕河。去冬,水消沙积,决口已淤,因并为一大支,由祥符翟家口合沁河,出丁家道口,下徐州。此河流南北分行大势也。合颍、涡二水入淮者,各有滩碛,水脉颇微,宜疏浚以杀河势。合沁水入徐者,则以河道浅隘不能受,方有漂没之虞。况上流金龙诸口虽暂淤,久将复决,宜於北流所经七县,筑为堤岸,以卫张秋。但原敕治山东、河南、北直隶,而南直隶淮、徐境,实河所经行要地,尚无所统。”於是并以命昂。

  昂举郎中娄性协治,乃役夫二十五万,筑阳武长堤,以防张秋。引中牟决河出荥泽阳桥以达淮,浚宿州古汴河以入泗,又浚睢河自归德饮马池,经符离桥至宿迁以会漕河,上筑长堤,下修减水闸。又疏月河十馀以泄水,塞决口三十六,使河流入汴,汴入睢,睢入泗,泗入淮,以达海。水患稍宁。昂又以河南入淮非正道,恐卒不能容,复於鱼台、德州、吴桥修古长堤;又自东平北至兴济凿小河十二道,入大清河及古黄河以入海。河口各建石堰,以时启闭。盖南北分治,而东南则以疏为主云。

  六年二月以刘大夏为副都御史,治张秋决河。先是,河决张秋戴家庙,掣漕河与汶水合而北行,遣工部侍郎陈政督治。政言:“河之故道有二:一在荥泽孙家渡口,经朱仙镇直抵陈州;一在归德州饮马池,与亳州地相属。旧俱入淮,今已淤塞,因致上流冲激,势尽北趋。自祥符孙家口、杨家口、车船口,兰阳铜瓦厢决为数道,俱入运河。於是张秋上下势甚危急,自堂邑至济宁堤岸多崩圮,而戴家庙减水闸浅隘不能泄水,亦有冲决。请浚旧河以杀上流之势,塞决河以防下流之患。”政方渐次修举,未几卒官。帝深以为忧,命廷臣会荐才识堪任者。佥举大夏,遂赐敕以往。

  十二月,巡按河南御史涂升言:“黄河为患,南决病河南,北决病山东。昔汉决酸枣,复决瓠子;宋决馆陶,复决澶州;元决汴梁,复决蒲口。然汉都关中,宋都大梁,河决为患,不过濒河数郡而已。今京师专藉会通河岁漕粟数百万石,河决而北,则大为漕忧。臣博采与论,治河之策有四:

  “一曰疏浚。荥、郑之东,五河之西,饮马、白露等河皆黄河由涡入淮之故道。其后南流日久,或河口以淤高不泄,或河身狭隘难容,水势无所分杀,遂泛滥北决。今惟丽上流东南之故道,相度疏浚,则正流归道,馀波就壑,下流无奔溃之害,北岸无冲决之患矣。二曰扼塞。既杀水势於东南,必须筑堤岸於西北。黄陵冈上下旧堤缺坏,当度下流东北形势,去水远近,补筑无遗,排障百川悉归东南,由淮入海,则张秋无患,而漕河可保矣。”三曰用人,荐河南佥事张鼐。四曰久任,则请专信大夏,且於归德或东昌建公廨,令居中裁决也。帝以为然。

  七年五月命太监李兴、平江伯陈锐往同大夏共治张秋。十二月筑塞张秋决口工成。初,河流湍悍,决口阔九十馀丈,大夏行视之,曰:“是下流未可治,当治上流。”於是即决口西南开越河三里许,使粮运可济,乃浚仪封黄陵冈南贾鲁旧河四十馀里,由曹出徐,以杀水势。又浚孙家渡口,别凿新河七十馀里,导使南行,由中牟、颍川东入淮。又浚祥符四府营淤河,由陈留至归德分为二。一由宿迁小河口,一由亳涡河,俱会於淮。然后沿张秋两岸,东西筑台,立表贯索,联巨舰穴而窒之,实以土。至决口,去窒沉舰,压以大埽,且合且决,随决随筑,连昼夜不息。决既塞,缭以石堤,隐若长虹,功乃成。帝遣行人赍羊酒往劳之,改张秋名为安平镇。

  大夏等言:“安平镇决口已塞,河下流北入东昌、临清至天津入海,运道已通,然必筑黄陵冈河口,导河上流南下徐淮,庶可为运道久安之计。”廷议如其言。乃以八年正月筑塞黄陵冈及荆隆等口七处,旬有五日而毕。盖黄陵冈居安平镇之上流,其广九十馀丈,荆隆等口又居黄陵冈之上流,其广四百三十馀丈。河流至此宽漫奔放,皆喉襟重地。诸口既塞,於是上流河势复归兰阳、考城,分流迳徐州、归德、宿迁,南入运河,会淮水,东注於海,南流故道以复。而大名府之长堤,起胙城,历滑县、长垣、东明、曹州、曹县抵虞城,凡三百六十里。其西南荆隆等口新堤起于家店,历铜瓦厢、东桥抵小宋集,凡百六十里。大小二堤相翼,而石坝俱培筑坚厚,溃决之患於是息矣。帝以黄陵冈河口功成,敕建黄河神祠以镇之,赐额曰昭应。其秋,召大夏等还京。荆隆即金龙也。

  十一年,河决归德。管河工部员外郎谢缉言:黄河一支,先自徐州城东小浮桥流入漕河,南抵邳州、宿迁。今黄河上流於归德州小坝子等处冲决,与黄河别支会流,经宿州、睢宁,由宿迁小河口流入漕河。於是小河口北抵徐州水流渐细,河道浅阻。且徐、吕二洪,惟赖沁水接济,自沁源、河内、归德至徐州小浮桥流出,虽与黄河异源,而比年河、沁之流合而为一。今黄河自归德南决,恐牵引沁水俱往南流,则徐、吕二洪必至浅阻。请亟塞归德决口,遏黄水入徐以济漕,而挑沁水之淤,使入徐以济徐、吕,则水深广而漕便利矣。”帝从其请。

  未几,河南管河副使张鼐言:“臣尝请修筑侯家潭口决河,以济徐、吕二洪。今自六月以来,河流四溢,潭口决啮弥深,工费浩大,卒难成功。臣尝行视水势,荆隆口堤内旧河通贾鲁河,由丁家道口下徐、淮,其迹尚在。若於上源武陟木栾店别凿一渠,下接荆隆口旧河,俟河流南迁,则引之入渠,庶沛然之势可接二洪,而粮运无所阻矣。”帝为下其议於总漕都御史李蕙。

  越二岁,兖州知府龚弘上言:’副使鼐见河势南行,欲自荆隆口分沁水入贾鲁河,又自归德西王牌口上下分水亦入贾鲁河,俱由丁家道口入徐州。但今秋水从王牌口东行,不由丁家口而南,顾逆流东北至黄陵冈,又自曹县入单,南连虞城。乞令守臣亟建疏浚修筑之策。”於是河南巡抚都御史郑龄言:“徐、吕二洪藉河、沁二水合流东下,以相接济。今丁家道口上下河决堤岸者十有二处,共阔三百馀丈,而河淤三十馀里。上源奔放,则曹、单受害,而安平可虞;下流散溢,则萧、砀被患,而漕流有阻。浚筑诚急务也。”部覆从之,乃修丁家口上下堤岸。

  初,黄河自原武、荥阳分而为三:一自亳州、凤阳至清河口,通淮入海;一自归德州过丁家道口,抵徐州小浮桥;一自洼泥河过黄陵冈,亦抵徐州小浮桥,即贾鲁河也。迨河决黄陵冈,犯张秋,北流夺漕,刘大夏往塞之,仍出清河口。十八年,河忽北徙三百里,至宿迁小河口。正德三年又北徙三百里,至徐州小浮桥。四年六月又北徙一百二十里,至沛县飞云桥,俱入漕河。

  是时,南河故道淤塞,水惟北趋,单、丰之间河窄水溢,决黄陵冈、尚家等口,曹、单田庐多没,至围丰县城郭,两岸阔百馀里。督漕及山东镇巡官恐经钜野、阳谷故道,则夺济宁、安平运河,各陈所见以请。议未定。明年九月,河复冲黄陵冈,入贾鲁河,泛溢横流,直抵丰、沛。御史林茂达亦以北决安平镇为虞,而请浚仪封、考城上流故道,引河南流以分其势,然后塞决口,筑故堤。

  工部侍郎崔岩奉命修理黄河,浚祥符董盆口、荥泽孙家渡,又浚贾鲁河及亳州故河各数十里,且筑长垣诸县决口及曹县外堤、梁靖决口。功未就而骤雨,堤溃。岩上疏言:“河势冲荡益甚,且流入王子河,亦河故道,若非上流多杀水势,决口恐难卒塞。莫若於曹、单、丰、沛增筑堤防,毋令北徙,庶可护漕。”且请别命大臣知水利者共议。於是帝责岩治河无方,而以侍郎李堂代之。堂言:“兰阳、仪封、考城故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