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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晋书》5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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收留魂气,春秋祭祀,来尽孝道。君王即位,一定要在郊野祭祀天地,祷祈神祇,望祭山川,安顺百神,无不尊崇其事。谨慎地斋戒,表达崇敬之情,因此鬼神受享其祭,就能获得福佑。造就是圣明君王要顺奉阴气,和睦神人。至于发号施令,也要敬奉天时。十二个月都各得其气,阴阳就谐调而善始善终。像这样,水就得其性。假如不敬鬼神,政令违背时势,水失去其性。茫茫大水暴涨,百川倒溢,毁坏乡村,淹死人民,还有绵绵雨水伤害稼穑,这就是水不顺下。

  京房《易传》说:专制者侵凌,诛杀责罚无理,就遭水灾。其水,是降雨,杀人,降霜,大风天黄。饥荒却没有损害,逭叫做泰,有大水,水杀人。远避阻遏有德的,这叫做狂,其有水,水流杀人。水后则地就会生虫。归罪于人不止,遣叫做追非,其水寒,杀人。逼迫诛杀不止,遣叫做不理,其水让五谷不收。大败不止,这叫做阴,其水流入国境,降霜损害谷物。董仲舒说:交战结仇,伏尸流血,百姓愁怨,阴气盛,所以有大水。

  魏文帝黄初四年六月,大雨连绵,伊水、洛水涨溢,到了津阳城门,冲毁几千户人家,淹死人。当初,文帝即位,从邺迁到洛,建造宫室,却不建宗庙。太祖神主仍然在邺,曾经在建始殿举行飨祭就像家人礼,到黄初年号结束没有再返回邺。又郊祭神祇,也没有定位。这是对慢待宗庙荒废祭祀的惩罚。

  吴孙权赤乌八年夏,茶陵县洪水涨溢,冲毁二百多家。十三年秋,丹杨、故鄣等县又有洪水暴涨。孙权称帝三十年,竟然不在建邺建七庙。衹有父亲孙坚的一座庙远在长沙,而且郊祭的礼也缺乏。嘉禾初年,群臣奏请应举行郊祭,又不答允。末年虽然举行了一次南郊,但北郊始终没有听说。吴、楚之地的望祭也没有见到依次序祭祀,反而祭祀罗阳妖神,以求福佑。天戒这样说,孙权简慢宗庙,不祈福神祠,荒废祭祀,所以显现这样的惩罚,是要让他感悟。

  太元元年,又有大风涌水的变异。当年冬,孙权举行南郊祭天,应是看到了罪罚的征兆吧!返回后卧病在床,第二年四月去世。一说,孙权常听信谗言,虽然陆逊功勋卓著,儿子孙和是太子,仍然没有得到善终,舆汉安帝听谗言罢免杨震、废太子的事相同。而且赤乌年间没有一年不用兵,百姓忧愁怨愤。八年秋,将军马茂等人又图谋叛乱。

  魏明帝景初元年九月,降雨连绵不断,冀、兖、徐、豫四州水涨出,淹没溺死人,冲走财物。明帝刚即位,就荒淫奢侈纵欲,多占幼女,或抢夺士人妻子,增修装饰宫室,妨害农时,触情纵欲,至此更加严重,发号施令乖背时节,饥荒时也不减少劳役。造就是水不顺下的应兆。

  吴孙亮五凤元年夏,发大水。孙亮即位四年,才建孙权庙。又整个吴世没有加封祖宗的号,不修严父的礼仪,宗庙中父子之数也有阙失。孙亮和孙休、孙皓又都废除了南北二郊祭,不依等级祭众神。这是对筒慢宗庙不举行祭祀的惩罚。又,此时孙峻专断朝政,是阴胜阳的应兆!

  孙休永安四年五月,大雨,水泉喷涌涨溢。往年修建逋里塘,劳力费用无数,但田不能成,士兵死亡叛乱,或自相残杀,百姓忧愁怨愤,是阴气盛。还休又专用张垄,贬退盛冲等,是吴人为贼寇的应兆。

  五年八月壬午,大雨雷电,水泉喷涌涨溢。

  武帝泰始四年九月,责、途、兖、辽四州发大水。七年六月,大雨连绵不断,黄河、洛水、伊水、沁水都漫溢,淹死二百多人。武帝即帝位,不加封三王祖宗的庙号。泰始二年又撤除南郊五帝座,同称为昊天上帝,仅一位而已。又减省先王配地的祭祀。这是对简慢宗庙废除祭祀的惩罚。

  咸宁元年九月,徐州发大水。二年七月癸亥,河南、魏郡发大水,死一百多人。闰月,荆蛆五郡国发大水,冲走四千多家。前一年选取良家子女,不戴面饰入殿,武帝亲自观看挑选,衹注重姿色,不过问德行,有藏匿的以大不敬论罪,士大夫忧愁怨愤,天下责难此事,这是阴盛的应兆。

  三年六月,益、梁二州八郡国发大水,死三百多人。七月,荆州发大水。九月,始平郡发大水。十月,直、涂、蛮、逸、型、益、垩七州又发大水。逭时贾充等人专断政事肆意妄为,而正直的人疏远到外地的很多,是阴气盛。

  四年七月,司、冀、兖、豫、荆、扬等二十个郡国发大水,损害秋庄稼,毁坏房舍,有人死亡。

  太康二年六月,泰山、江夏发大水,泰山被冲毁三百户人家,死六十多人,江夏也死了人。这时平定吴国后,王浚有首功但遭到无故诋毁弹劾,苞、买没有谋划却蒙受重赏,收星姬五千人,纳在后宫,这是其应兆。

  四年七月,銮州发大水。十二月,适宜和型、荡六州发大水。五年九月,四郡国发大水,又降霜。当月,卖岂等五郡发大水。六年四月,十郡国发大水,毁坏庐舍。七年九月,八郡国发大水。八年六月,八郡国发大水。

  惠帝元康二年,有水灾。五年五月,颖川、淮南发大水。六月,城阳、东莞发大水,死了人,荆、扬、徐、兖、豫五州又发水。这时惠帝即位已经五年,仍然没有举行郊祭,冬祭秋祭也多不亲自去办。这是对简慢宗庙荒废祭祀的惩罚。

  六年五月,荆、扬二州发大水。遣时贾后扰乱朝政,宠信任用买、郭,女主专断朝政,是阴气盛的应兆。

  八年五月,金墉城水井涨溢。《汉志》,成帝时有这样的变异,后来王莽篡位。现在有此变异,赵王司马伦篡位,司马伦在此城废掉惠帝,所在之地的井涨溢,是天意。九月,荆、扬、徐、冀、豫五州发大水。这时买后残暴乖戾更加严重,韩谧骄横猜忌更加张狂,终于害死太子,很快因祸害被灭。九年四月,皇宫中井水沸腾涨溢。

  永宁元年七月,南阳、束海发大水。这时齐王司马同专断朝政,这是阴气盛的应兆。

  太安元年七月,兖、豫、徐、冀四州发水。逭时将相抢掌朝政,没有尊主之心,这是阴气盛的缘故。

  孝怀帝永嘉四年四月,江束发大水。当时王导等人暗中有拥戴新帝的计谋,这是阴气盛。

  元帝太兴三年六月,发大水。这时王敦心怀叛君之心,傲慢欺凌君主,这是阴气盛。四年七月,又发大水。

  永昌二年五月,荆州和丹杨、宣城、吴兴、寿春发大水。

  明帝太宁元年五月,丹杨、宣城、吴兴、寿春发大水。逭时王敦权力大威胁君主,这是阴气盛的缘故。

  成帝咸和元年五月,发大水。这时继位的君王年幼,母后代行职权,庾亮以长舅身份在皇宫中掌握政权,这是阴气胜阳气的缘故。

  二年五月戊子,京都发大水。当年冬,因苏峻举兵,都邑毁坏。

  四年七月,丹杨、宣城、吴兴、会稽发大水。当年冬,郭默作乱,荆、豫共同讨伐他,半年才平定,这是有军事战争的应兆。

  七年五月,发大水。这时皇帝不能亲自处理政务,政权由大臣掌握,这是阴胜阳。

  咸康元年八月,长沙、武陵发大水。

  穆帝永和四年五月,发大水。五年五月,发大水。六年五月,又发大水。当时年幼的君主幼稚,母后代理朝政,又将相大臣各自掌握权力,与咸和初年情况相同。

  七年七月甲辰夜,汹涌的大水冲入石头,死数百人。这时殷浩以私愤罢免蔡谟,远近的人都指责他。又年幼的君主在上而殷浩、桓温发生冲突,挑选部众集合军士,各人都要提高自己的权力威望,这是阴胜阳的应兆。一说,汹涌的大水冲入互头,被认为是起兵事的预兆。后来殷浩、但温、邀适、茎羞连年征伐攻战,百姓忧愁怨愤。

  升平二年五月,发大水。五年四月,又发大水。这时桓温控制朝政,专事征战讨伐,阴胜阳。

  海西太和六年六月,京师发大水,平地敷尺深,淹到太庙。朱雀大船的缆绳断裂,三艘流入大江。丹杨、晋陵、吴郡、吴兴、临海五郡又发大水,冲走庄稼,黎民百姓遭受饥荒。当初,四年桓温北伐失败,损失十分之九,五年又征讨淮南,一年多才平定,这是百姓忧愁怨愤的应兆。

  简文帝咸安元年十二月壬午,汹涌的大水冲入石头。第二年,贼寇卢竦率领部众几百人进入宫殿,掠夺武库三库的兵器仪仗,游击将军毛安之讨伐消灭了他,这是军队兴起阴盛的应兆。孝武帝太元三年六月,发大水。这时孝武帝幼小,朝政由将相掌握。五年五月,发大水。六年六月,扬、荆、江三州发大水。八年三月,始兴、南康、庐陵发大水,平地有五丈深。十年五月,发大水。从八年打败苻坚后,出兵中州,没有一年安宁而没有劳役,这是忧愁怨愤的应兆。

  十三年十与,汹涌大水冲入石头,毁坏大船,淹死人。第二年,慕容氏侵扰司州、兖州,镇守防卫西北,疲于奔命,这是忧愁怨愤的应兆。

  十五年七月,沔中各郡及兖州发大水。逭时沿黄河有纷争,这是征伐戍边频繁劳累兵民的应兆。

  十七年六月甲寅,汹涌大水冲入石头,冲毁大船,冲走船舫,有死亡的人。京口西浦也有大水冲入淹死人。永嘉郡潮水汹涌而起,近海的四个县有很多人死亡。后四年孝武帝去世,而王恭两次攻打京师,京师也发动民众抵御,兵役频繁,这是百姓忧愁怨愤的应兆。

  十八年六月己亥,始兴、南康、庐陵发大水,水深五丈。十九年七月,荆、徐发大水,损伤秋庄稼。二十年六月,荆、徐又发大水。二十一年五月癸卯,发大水。这时政事有很多弊病,百姓反对。

  安帝隆安三年五月,荆州发大水,平地有三丈深。前一年殷仲堪起兵进攻京师,这年春又杀郗恢,这是阴盛作威的应兆。殷仲堪不久也败亡。

  五年五月,发大水。遣时会稽王世子元颢作威作福侵凌君王,又桓玄专权西夏,孙恩在东部地区作乱,这是阴胜阳的应兆。

  元兴二年十二月,桓玄篡位。第二年二月庚寅夜,汹涌大水冲入石头。商旅舟船数以万计漂流断毁,尸骸处处可见。江左虽然常常有汹涌大水的变故,但没有像这样严重的。三月,义军攻克京都,桓玄败逃,遂即诛杀除灭了他。三年二月己丑初一夜,汹涌大水冲入石头,冲毁淹死人,桥梁被毁。

  义熙元年十二月己未,汹涌大水冲入石头。二年十二月己未夜,汹涌大水冲入石头。第二年,骆球的父亲骆环暗中勾结桓胤、殷仲文等人谋划作乱,刘稚等人也谋划反叛,总共被诛杀灭族的有几十家。

  三年五月丙午,发大水。四年十二月戊寅,汹涌大水冲入石头。第二年,皇帝的军队北伐。

  六年五月丁巳,发大水。乙丑,卢循到达蔡洲。

  八年六月,发大水。九年五月辛巳,发大水。十年五月丁丑,发大水。戊寅,西明门地裂出水,毁坏门板和门槛,也是水克土。七月乙丑,淮北受风灾,大水淹死人。十一年七月丙戌,发大水,淹浸太庙,百官赶去抢救。第二年,皇帝的军队北上征讨关、河地区。

  《经》曰:民有五事:一为貌,二为言,三为视,四为听,五为思。貌称作恭,言称作从,枧称作明,听称作聪,思称作睿。恭生肃,从生义,明生哲,聪生谋,睿生圣。吉兆:肃,时或降雨;义,时或晴朗;哲,时或温暖;谋,时或寒冷;圣,时或风吹。凶兆:狂,连续降雨;僭,连续晴天;豫,连续温热;急,连续寒冷;霜,连续大风。

  《传》曰:外貌不恭,称之为不肃,其凶为狂,其惩罚是连续不停降雨,非常凶险。时则有服饰奇异,时则有龟孽,时则有鶸祸,时则有下肢长在上身的怪病,时则有青色的灾异或青色的祥兆。金克木。

  解说:凡草木之类称之为妖。妖就像是说夭胎,是说还比较小。虫豸之类称之为孽。孽就是芽孽。至于六畜,称之为祸,是说已经很明显了。至于人,称之为疴。病,是病的形象,是说病很深了。更进一步就是有怪异之物生出,称之为眚;从外而来,称之为祥。祥,如同祯。气相伤害,称之为诊。诊就像凌其上,是不和之意。每一种事称时则断言,说的是不一定都出现,可能出现也可能不出现,可能在前也可能在后。孝武帝时,夏侯始昌通晓《五经》,善于推算《五行传》,传授给了同族子侄夏侯胜,后传到许商,都以此教授他们认为贤明的弟子。其传授的和刘向相同,衹有刘歆传授的与人不同。外貌的不恭,这叫做不肃。肃是敬的意思。内称恭,外称敬。帝王行事,体貌不敬,懈怠傲慢骄横迟滞,就不能敬万事,有阙失就会狂乱迷失,所以他的错谬是狂。上简慢下暴戾,就会阴气胜,所以其惩罚是连续有雨。水伤害百谷,衣食不足,奸邪罪恶就都会发生,所以是最壤的。一说,人多有形体,有的形体外貌丑恶,也是对的。风气习俗狂乱傲慢,改变了礼节法度,就会出现奇异怪诞的服饰,所以有奇装异服。水类动,所以有龟孽。在《易》中,《巽》是鶸。鶸有冠、距,是文武之貌。若没有威,外貌的气损毁,所以有鸡祸。一说,水年多有鸡死而成为精怪,也是鸡祸。上失去威仪,就会有强臣侵害君主,所以有下肢长在上体的怪病。木色青,所以有青色的怪异青色的祥瑞。凡是外貌损伤的就是木气有病,木气病金就会克木,这是冲气相通。在《易》中,《震》在东方,是春是木;《兑》在西方,是秋是金;《离》在南方,是夏是火;《坎》在北方,是冬是水。春和秋日夜平分,寒暑均等,因此金木之气容易相变,所以外貌损伤就会导致秋阴常雨,言语损伤就会导致春阳常旱。至于冬夏,日夜相反,寒暑差别极远,水火之气不能相克,所以视有损害会常温热,听有损害会常寒冷,是其气如此。背逆,其极叫做恶;顺应,其福叫做攸好德。刘歆《貌传》说有鳞虫的妖孽,羊祸,鼻病。解说认为在天文上东方的星辰是龙星,所以是鳞虫。在《易》中,《兑》是羊,木被金所伤,所以导致羊祸,和常雨应兆相同。这种说法不对。春和秋之气阴阳相等,木有病金强盛,所以能相克,祇是遣一种情况罢了。祸与妖疴祥眚同类,不能单独有异常。

  魏尚书邓飏行走步伐急速随意,筋骨不约束肢体,坐起倾身倚靠,就像没有手脚,这是形貌的不恭。管辖称之为鬼躁。鬼躁,凶险命终的征兆,邓飏后来终于被杀。

  惠帝元康年间,显贵的王公子弟相互结伴披散头发裸露身体宴会,公然戏弄婢女侍妾,背逆他们的人受伤害,非难他们的人遭受呵责,世俗之人耻于同他们为伍。形貌的不恭,是胡狄侵犯中原的先兆。此后就有二胡之乱,这又是失在狂。

  元康年间,贾谧受宠显贵,多次进入束宫,和太子游玩嬉戏,没有卑谦尊敬的态度。又曾经因为下棋争执,成都王司马颖声色俱厉地说:皇太子是国家未来的国君,贾谧怎么敢无礼!”买谧仍然不悔改,所以遭到灾祸,是形貌不恭的惩罚。

  齐王司马冈诛杀赵王司马伦后,就留下来辅佐朝政,坐着授百官,领敕符命给官署,酗酒淫乱专断骄横,不再进见君主,这是狂妄恣意不敬的罪责。天下人无不认为他功劳很大却担心他的败亡,司马冈始终不改,终于被诛杀灭族。

  司马道子在府第园中开店铺,让嫔妃卖粥,亲自去买卖。干宝认为是尊贵者丧失其位,降低至仆役的征兆。不久道子被废,以平民身份结束余生,这是形貌不恭的应兆。

  安帝义熙七年,准备拜授刘毅为太子。刘毅认为王命重大,应设享宴,亲自请官员属下前去。到了拜授之日,朝廷官员没有再告说,就在马舍中默拜。君王使者将要返回覆命,刘毅才知晓,感到非常愤恨,免除了郎中令刘敬叔的官职。天戒这样说,这是懒惰忽略嘉礼不敬的妖异。此后刘毅遭诛杀。

  征兆持续降雨,刘歆认为《春秋》中是大雨,刘向认为是大水。

  魏明帝太和元年秋,数次大雨,多有暴死,雷电异于平常,甚至击杀鸟雀。杨阜上奏疏,说是持续降雨的惩罚。这时天子在丧期不哀伤,外出狩猎没有节制,奢靡豪华大肆铺张,违背农时,所以水失其性而以持续降雨作为惩罚。

  太和四年八月,大雨绵绵三十多天,伊、洛、河、汉都涨溢,当年因此凶灾饥荒。

  吴孙亮太平二年二月甲寅,大雨,雷电。乙卯,降雪,非常寒冷。刘歆说,逭时候应下雨但不应是大雨,大雨,就是持续降雨的惩罚。在雷电的第二天降雪,非常寒冷,又是持续寒冷的惩罚。刘向认为既然已经有雷电,就不应当再降雪,都是悖失时节的怪异。天戒这样说,作君王的悖逆时节,叛臣就将出现。先雷电然后降雪。是阴气见到有空隙,兴起而胜过阳气,叛逆杀君的祸患就要形成。孙亮没有醒悟,不久被废。这与《春秋》鲁隐公年间的情况相同。

  武壶泰始六年六月,大雨连绵不断。甲辰,河、洛、伊、沁四水同时都涨溢,冲毁四千九百多家,淹死二百多人,淹没秋庄稼一千三百六十多顷。

  太康五年七月,任越、梁国下暴雨,伤害了豆子麦子。九月,南安郡降雨连绵不断又降大雪,树木折断,伤害了秋庄稼。当年秋,魏郡和西平郡九县、淮南、平原连续降雨发大水,降霜伤害了秋庄稼。

  惠帝永宁元年十月,义阳、南阳、东海连续降雨,淹毁秋麦。

  元帝太兴三年,春雨一直下到夏天。遣时王敦执掌朝政,是对不敬的惩罚。

  永昌元年,春雨下了四十多天,昼夜有雷电五十多天。这时王敦起兵,这是朝廷军队失败的应兆。

  成帝咸和四年,春雨下丁五十多天,持续有雷电。这时虽然斩杀了苏峻,他的余党仍然据守着石头,直到他们灭亡后,连绵不断的降雨才停而天晴。

  咸康元年八月乙丑,荆州的长沙攸县、醴陵,武陵的龙阳,三个县降雨发大水,冲毁房舍,淹死人,损毁秋庄稼。逭时咸帝年幼,政权由下臣掌握。

  魏武帝因天下凶灾饥荒,资金财物严重缺乏,开始仿照古代朝服,裁剪缣帛做成白拾,来改替旧式服装。傅玄说:白是军队的仪容,不是国家的仪容。干贲认为白色服装,是凶丧的征兆。称之为恰,是毁灭受辱的说法,是改换朝代之后,劫杀的妖异。

  魏明帝戴织绣的帽子,披青白色薄绸半袖衣服,常以这样的着装见耿直的大臣杨阜,杨阜劝纤:这是依照什么礼法的服装呀:明帝默然无语。近于奇装异服。青白,不是合于礼的颜色。家居时所穿便服还不用红紫色,何况接见臣下时呢?君主自己穿着不合礼法,逭就是所说的自己作孽不能够除祸。明帝没有享年长久,死后福运也离开了王室,后裔没有延续,终于失去了天下。

  景初元年,用铜铸成两个巨人,名为翁仲,立在划马门外。古代长人出现,国家灭亡。长狄在堕逃出现,是秦朝灭亡的灾祸。始皇没有醒悟,反而认为是吉瑞祥兆,铸造铜人来象征。魏玺遵循制造亡国的器物,而在义礼上终究没有可取的。这是服饰的妖异。

  尚书何晏喜欢穿妇人的衣服,傅玄说:这是妖服。衣裳之规制,是来确定上下区别内外的。《大雅》说绣着卷龙的黑色礼服,红色的鞋子,马头马身装备闪金光,,歌唱的是衣裳文的一面。《小雅》说有严有翼,是共武之服,吟咏的是衣裳武的一面。如果内外没有区别,王制就失去秩序,服饰的妖异出现后,其身就会随之灭亡。末嬉头戴男子的冠帽,桀失去天下;何晏穿妇人的衣服,也灭了他的家,他们的罪责是相等的。

  吴地的妇女修饰容貌,紧束头发而修整鬓角高过耳朵,这种风俗大概来自操束很急,而行为品性有失中庸。所以吴地的风气习俗,相互间行为急迫,言谈诘难,以刻薄相待。守三年丧期的,往往有损毁身体而死的。诸葛恪对此感到忧虑,撰写《正交论》,虽然不能够以经典教育整顿混乱,也是拯救时弊的作品。

  孙休之后,衣服的形制上长下短,又叠领占十之五六而下身占十之一二。干宝说:上身多而繁奢,下身节俭紧短,是上有余下不足的妖异。到孙皓时,果然在上奢侈暴虐放纵情欲,而百姓在下穷苦困顿,终于亡国,是其应兆。

  武帝泰始初年,衣服上身俭朴下身繁复,穿衣的都束紧腰身,这是君王衰弱,臣下放纵,下蒙蔽上的征兆。到元康末年,妇女服装出现坎肩,加在交叠衣领之上,这是内出到外。制作车乘的人重视轻巧细腻,又多次改变其形状,都以白竹篾镶边,是古代丧车的遣留的迹象。车乘,是君子之物。君子立心没有恒定,是事不崇实。干宜认为是晋朝祸难的征兆。等到惠帝登基,权力掌握在宠爱的臣子手裹,是下蒙蔽上的应兆。到永嘉末年,六宫才人流散沦落到戎狄中,是内出到外的应兆。等到天下混乱动荡,宰辅大臣各地诸侯多仗恃自己的权势,又是多次改变不崇实的应兆。

  泰始之后,中原崇尚使用胡人的轻便坐具胡床、貊族装食物的盛器貊盘,以及羌族貊族的烹煮方式,尊贵富足人家,必定有这样的器物,吉曰供祭举行宴会,都以此为先。太康年间,又用毡作为纳头、络带、裤口。百姓相互戏志说,中原必定被胡人打败。毡毳产于胡地,而天下用来作绌头、带身、裤口,胡人已经控制了这三处,能不失败吗!到元康年问,氐族羌族相反叛,永嘉后,刘渊、石勒终于夺取中都,从此后四夷交替占据中原之地,这是服饰妖异的应兆。

  起初制做的木屐,妇女的屐头圆,男子的屐头方。圆是顺的义,是来区别男女的。到太康初年,妇女木屐的头竟成了方形,与男子的没有区别。这是贾后专权的征兆。

  太康年间,天下跳《晋世宁》的舞蹈,手接杯盘而上下反复,唱着晋世宁,舞杯盘。有识之士说:舞乐发自人心,是来表现事情的。现在接杯盘在手上而上下反复,是非常危险的事。杯盘,是饮酒进食的器物,名叫《晋世宁》,是说晋世的人在酒食闾苟且偷安,而不能考虑到长远,晋世的安宁就像杯盘在手中。

  惠帝元康年间,妇女的装饰有五种兵器形佩饰,又用金银玳瑁之类,做成斧铁戈戟,来当头笄。干宝认为男女的区别,是国家的大礼仪,所以服饰物品等级不同,礼品不同。现今妇女却以兵器作为饰物,这是妇女的妖异很严重的。不久便有贾后专权的事。最终失去天下。这时妇女结起头发后,用丝织带子紧扎发环,叫作撷子髻。开始于宫中,天下仿照。是此后买后废黜并加害太子的应兆。

  元康年间,天下开始相互以乌杖来做拐杖,后来逐渐加上平底金属套头,停下时就立着它。木,是东方之行,是金之臣。杖是扶持身体的物体,做成乌形杖头,特别便于使用。一定要有人用,是要救的征兆。加上金属,直立时就能立在地上,是说木依靠着金,能够自己立着。等到怀童、壁童时代,王室变故很多,而京都陷落,五帝以藩臣地位在东方树立威德,维持天下,是扶持的应兆。到国家没有了君主,海内归顺他,他就承受天命,在长江之南建都,这是独立的应兆。

  元康、太安年间,江、淮地区有破草鞋自己聚在道路上,多的达四五十双,有人将其分散扔到坑穴山谷,第二天见草鞋又回到原位。有人说,看见是狐狸衔来聚在一起的。干宝认为草鞋,是人身上低贱的着装,处于劳作屈辱的地位,是贫民的象征。破败,是疲惫困顿的象征;道路,四面往来,是用来传达王命的。如今破败的草鞋聚在道路,象征贫民疲劳穷困,武将文臣相聚作乱,绝断王命。太安年间,征发壬午兵,百姓怨愤反叛。江夏张昌发动叛乱,荆、楚地区追随他的人源源不断。于是战乱年年出现,这是服妖。

  当初,魏做白恰,在前面横缝以区别于后面,叫作颜恰,流传开来。到永嘉年问,逐渐去掉横缝,叫作无颜蛤,而妇女束发更加松散,结成的发髻不能直立,头发披在前额,衹露出眼睛。无颜,就是说羞愧。盖着额头,是惭愧的样子。更加松散,是说天下没有礼义,放纵性情,达到极点,至于大耻辱。永嘉之后,二位皇帝被掳不回,正是天下的耻辱。

  孝怀帝永嘉年间,士大夫竞相穿起生笺单衣。有见识的人指着说:造就是古代稀疏细布的丧服,是诸侯的大夫为天子服孝穿的。现在无故穿这样的衣服,必有应兆!”此后就有胡入之乱,孝怀帝遇害。

  元帝太兴年间,士兵用紫色囊袋扎发髻。有见识的人说:发髻在头,是干,代表君王之道。囊是坤,代表臣子之道。现在用红色囊袋绑缚发髻,是臣子上侵君王的象征。这时王敦侵凌君王。

  旧时做羽扇柄,刻木作为骨架,排列羽毛十根,取全数之义。自从中兴初年,王敦南征,开始改成长柄,下部长出可以手握,减羽毛敷为八根。有见识的人指责说:羽扇,是羽翼的名。用长柄,是将要握持其柄来控制羽翼。改十根为八根,是将要以不完备的取代已完备的。这是指王敦专擅朝政来控制朝廷的权柄,又将要用无德之才想窃取不该拥有的。这时,做衣服又是上衣短,衣带仅到腋下,戴帽子又用带子扎系在脖子上。是下逼迫上,上没有地方。做裤以直幅作口,不束紧,是下大之象。不久王敦谋划叛乱,两次攻打京都。

  海西公继位,忘记装饰豹尾。天戒这样说,豹尾,是礼仪服饰之主,是地位变尊贵的人用作豹变的。海西公豹变的日子,不应当忘记而忘记了。不是执掌社稷的人,所以忘记了豹尾,说明不会善终。不久就被废黜。

  孝武太元年间,人们不再戴悄头。天戒这样说,头是元首,峭是辅助元首作为礼仪装饰的。现在忽然废弃,就像人君孤独没有辅佐,将至于危亡。到安帝,桓玄便篡位。

  旧时做屐,底下木齿都排到底板上,叫作露卯。太元年间忽然不再排满,叫作阴卯。有见识的人认为卯,是谋,一定有阴谋的事。到烈宗末年,骠骑参军袁悦之开始把持内外政权,隆安年间有阴谋而互相倾轧,造成大乱。

  五年间,公主妇女必定松散鬓发斜结发髻,装饰很多头饰。用的假发很多,不能始终戴着,就先在木头和笼子上装好,叫作假髻,也有叫作假头。至于贫穷人家,不能自己备办,自称无头,去向人家借头。于是流行天下,也是服妖。没有多久,孝武帝去世天下动荡,杀戮的人不计其敷,大多没有了头。到大殓时,都刻木和蜡或者捆扎菰草做成头,遣是假头的应兆。

  桓玄篡位自立,殿上设置红色幔帐,雕刻黄金做成脸面,四个角有金龙衔着五色的羽葆流苏。众大臣相互说:很像丧车。不久桓玄覆灭,这是服妖。

  置伐末年都是帽子小而衣裳宽大,风气教化相互仿效,在平民中间成为习俗。有见识的人说:上小而下大,这是禅让替代的象征。不久后刘宋取代末代皇帝。

  魏明帝景初二年,廷尉府中母鶸变为雄鶸,不鸣叫不争斗。王宜说:逭年童童平定迄塞,百姓开始有推举贤才的议论,这是其象征。但是置翘三位帝王都是以人臣身份终其生,不呜叫不争斗,又是天意吧。

  惠帝元康六年,陈国有鸡生下公鶸没有翅膀,长大后,坠落坑中死去。王隐认为:雄,是传承子孙的象征。坑,是母亲的象征。现在鸡出生没有翅膀,坠落坑中死亡,这是儿子没有羽翼,被母亲所陷害的征兆?”后来买后陷害杀死愍怀太子,这是其应兆。

  太安年间,周圮家母鶸逃入屋檐水漕中,六七天才下来,鼓动羽翼啼呜争斗,衹有羽毛没有改变。此后有陈敏事件。陈敏虽然控制江南地区,终于没有礼乐法度,大概是他的象征吧。最终被周圮消灭。鶸祸出现在周圮家,又是天意。京房《易传》说:母鸡作公鸡呜叫,主人不荣。

  元帝太兴年间,王敦镇守武昌,有母鸡变为公鶸。天戒这样说,雌变为雄,臣下侵凌君主。此后王敦两次进攻京都。

  孝武帝太元十三年四月,广陵高平闽嵩家母鸡出生没有右翅膀,彭城人刘象之家鸡有三只脚。京房《易传》说:君主听信妇人的话,鶸就会出现妖异。这时,君王辅臣都听取女尼老妇人的话,宠幸赏赐特别丰厚,所以妖异的征兆出现。

  安帝隆安元年八月,琅邪王司马道子家青色母鶸变为赤色雄鸡,不呜叫不争斗。是桓玄将篡权,却不能成就功业的象征。

  四年,荆州有鶸生出角,角不久脱落。造时桓玄开始专权西夏地区,狂妄傲慢不敬,所以有鶸祸。天戒这样说,角,兵器的象征,不久脱落,是一时兴起却不能终久的妖异。后来都应验了。

  元兴二年,衡阳有母鸡变为公鸡,八十天后鸡冠萎缩。天戒这样说,衡阳,是桓玄楚国的邦国。等到桓玄篡位,果然八十天就败亡,这是他的应验。

  武帝咸宁元年八月丁酉,大风折断社庙大树,有青气冒出来,这是青祥。占卜说:塞差应有帝王。第二年,五童出生。遣时,五童祖父重皇王受封在墓差,从逭裹改封为遮夏臣王。瑟盛认为是中兴的象征。晋室战乱,武帝的子孙无一遗留,这是社庙之树折断的应兆,又是持续大风的惩罚。

  惠帝元康年间,洛阳南山有虻虫发出叫声,叫韩尸尸。有见识的人说:韩氏将有死尸,说尸尸,是全部死亡的意思。此后韩谧被诛杀而韩氏家族灭亡,这是青祥。

  魏文帝黄初七年正月,巡幸许昌。许昌城南门无缘无故自行崩塌,文帝心中厌恶此事,就没有进城,返回洛阳。这是金克木,木震动。五月,文帝去世。京房《易传》说:上下都悖逆,其妖异就是城门毁坏。

  元帝太兴二年六月,吴郡米廉无故自行毁坏。天戒这样说,米廉,是买入卖出的房屋,无故自行毁坏,这是五谷暴贵,因而没有买入卖出。当年就有大饥荒,饿死千余人。

  明帝太宁元年,周莛自己归附王敦,建他的宅屋,建起的五间六梁,一时间跳脱坠落地上,其余的檩子仍交错在柱头上。这是金克木。第二年五月,钱凤阴谋叛乱,灭了周莛家族,湖熟地区不久也成为废墟。

  安帝元兴元年正月丙子,会稽王太子元显准备讨伐桓玄,在扬州南门树立牙旗旗竿,东边的旗竿很难立住,很久才立直。近于克木的妖异。元显不久被桓玄擒获。

  三年五月,乐贤堂毁坏。当时安帝暴虐昏庸,没有喜爱贤才之心,所以这座堂遭受毁坏。

  义熙九年五月,国子圣堂毁坏。天戒这样说,圣堂,是礼乐的根本,无故白行毁坏,是帝业将要失去的征兆。不到十年就禅让了帝位。

 

 

《志·第十八章》

 

  《传》曰:言之不从,是谓不乂,厥咎僭,厥罚恆阳,厥极忧。时则有诗妖,时则有介虫之孽,时则有犬祸,时则有口舌之痾,时则有白眚白祥。惟木沴金。言之不从,从,顺也。是谓不乂,乂,治也。孔子曰:君子居其室,出其言不善,则千里之外违之,况其迩者乎!《诗》曰:如蜩如螗,如沸如羹。言上号令不顺人心,虚譁愦乱,则不能治海内。失在过差,故其咎僭差也。刑罚妄加,群阴不附,则阳气胜,故其罚常阳也。旱伤百谷,则有寇难,上下俱忧,故其极忧也。君炕阳而暴虐,臣畏刑而箝口,则怨谤之气发于歌谣,故有诗妖。介虫孽者,谓小虫有甲飞扬之类,阳气所生也,于《春秋》为螽,今谓之蝗,皆其类也。于《易》,《兑》为口,犬以吠守而不可信,言气毁,故有犬祸。一曰,旱岁犬多狂死及为怪,亦是也。及人,则多病口喉咳嗽者,故有口舌痾。金色白,故有白眚白祥。凡言伤者,病金气;金气病,则木沴之。其极忧者,顺之,其福曰康宁。刘歆《言传》曰时则有毛虫之孽。说以为于天文西方参为兽星,故为毛虫。

  魏齐王嘉平初,东郡有讹言,云白马河出妖马,夜过官牧边鸣呼,众马皆应,明日见其迹,大如斛,行数里,还入河。楚王彪本封白马,兗州刺史令狐愚以彪有智勇,及闻此言,遂与王凌谋共立之。事泄,凌、愚被诛,彪赐死。此言不从之罚也。《诗》云:人之讹言,宁莫之惩。

  蜀刘禅嗣位,谯周曰:先主讳备,其训具也,后主讳禅,其训授也。若言刘已具矣,当授与人,甚于晋穆侯、汉灵帝命子之祥也。蜀果亡,此言之不从也。刘备卒,刘禅即位,未葬,亦未逾月,而改元为建兴,此言之不从也。礼,国君即位逾年而后改元者,缘臣子之心不忍一年而有二君。今可谓亟而不知礼义矣。后遂降焉。

  魏明帝太和中,姜维归蜀,失其母。魏人使其母手书呼维令反,并送当归以譬之。维报书曰:良田百顷,不计一亩,但见远志,无有当归。维卒不免。

  景初元年,有司奏,帝为烈祖,与太祖、高祖并为不毁之庙,从之。案宗庙之制,祖宗之号,皆身没名成乃正其礼。故虽功赫天壤,德迈前王,未有豫定之典。此盖言之不从失之甚者也。后二年而宫车晏驾,于是统微政逸。

  吴孙休时,乌程人有得困病,及差,能以响言者,言于此而闻于彼。自其所听之,不觉其声之大也。自远听之,如人对言,不觉声之自远来也。声之所往,随其所向,远者所过十数里。其邻人有责息于外,历年不还,乃假之使为责让,惧以祸福。负物者以为鬼神,即傎倒畀之,其人亦不自知所以然也。言不从之咎也。

  魏时起安世殿,武帝后居之。安世,武帝字也。武帝每延群臣,多说平生常事,未尝及经国远图。此言之不从也。何曾谓子遵曰:国家无贻厥之谋,及身而已,后嗣其殆乎!此子孙之忧也。自永熙后王室渐乱,永嘉中天下大坏,及何绥以非辜被杀,皆如曾言。

  赵王伦废惠帝于金墉城,改号金墉城为永安宫。帝寻复位而伦诛。

  惠帝永兴元年,诏废太子覃还为清河王,立成都王颍为皇太弟,犹加侍中、大都督,领丞相,备九锡,封二十郡,如魏王故事。案周礼传国以胤不以勋,故虽公旦之圣不易成王之嗣,所以远绝觊觎,永一宗祧。后代遵履,改之则乱。今拟非其实,僭差已甚。且既为国嗣,则不应复开封土,兼领庶职。此言之不从,进退乖爽,故帝既播越,颖亦不终,是其咎僭也。后犹不悟,又立怀帝为皇太弟。怀终流弑,不永厥祚,又其应也。语曰,变古易常,不乱则亡,此之谓乎。

  元帝永昌二年,大将军王敦下据姑孰。百姓讹言行虫病,食人大孔,数日入腹,入腹则死;疗之有方,当得白犬胆以为药。自淮泗遂及京都,数日之间,百姓惊扰,人人皆自云已得虫病。又云,始在外时,当烧铁以灼之。于是翕然,被烧灼者十七八矣。而白犬暴贵,至相请夺,其价十倍。或有自云能行烧铁灼者,赁灼百姓,日得五六万,惫而后已。四五日渐静。说曰:夫裸虫人类,而人为之主。今云虫食人,言本同臭类而相残贼也。自下而上,明其逆也。必入腹者,言害由中不由外也。犬有守卫之性,白者金色,而胆,用武之主也。帝王之运,王霸会于戌。戌主用兵,金者晋行,火烧铁以疗疾者,言必去其类而来火与金合德,共除虫害也。案中兴之际,大将军本以腹心受伊吕之任,而元帝末年,遂攻京邑,明帝谅闇,又有异谋,是以下逆上,腹心内烂也。及钱凤、沈充等逆兵四合,而为王师所挫,逾月而不能济水,北中郎刘遐及淮陵内史苏峻率淮泗之众以救朝廷,故其谣言首作于淮泗也。朝廷卒以弱制强,罪人授首,是用白犬胆可救之效也。

  海西公时,庾晞四五年中喜为挽歌,自摇大铃为唱,使左右齐和。又宴会辄令倡妓作新安人歌舞离别之辞,其声悲切。时人怪之,后亦果败。

  太元中,小兒以两铁相打于土中,名曰斗族。后王国宝、王孝伯一姓之中自相攻击。

  桓玄初改年为大亨,遐迩欢言曰二月了,故义谋以仲春发也。玄篡立,又改年为建始,以与赵王伦同,又易为永始,永始复是王莽受封之年也。始徙司马道子于安成。安帝逊位,出永安宫,封为平固王,琅邪王德文为石阳公,并使住寻阳城。识者皆以为言不从之妖僭也。

  武帝初,何曾薄太官御膳,自取私食,子劭又过之,而王恺又过劭。王恺、羊琇之俦,盛致声色,穷珍极丽。至元康中,夸恣成俗,转相高尚,石崇之侈,遂兼王、何,而俪人主矣。崇既诛死,天下寻亦沦丧。僭逾之咎也。

  庶征恆阳,刘向以为《春秋》大旱也。其夏旱,雩,《礼》谓之大雩。不伤二谷谓之不雨。京房《易传》曰:欲德不用兹谓张,厥灾荒,旱也。其旱阴云不雨,变而赤,因四际。师出过时兹谓广,其旱不生。上下皆蔽兹谓隔,其旱天赤三月,时有雹杀飞禽。上缘求妃兹谓僭,其旱三月大温亡云。君高台府兹谓犯阴侵阳,其旱万物根死,数有火灾。庶位逾节兹为僭,其旱泽物枯,为火所伤。

  魏明帝太和二年五月,大旱。元年以来崇广宫府之应也。又,是春宣帝南擒孟达,置二郡,张郃西破诸葛亮,毙马谡。亢阳自大,又其应也。

  太和五年三月,自去冬十月至此月不雨。辛已,大雩。

  齐王正始元年二月,自去冬十二月至此月不雨。去岁正月,明帝崩。二月,曹爽白嗣主,转宣帝为太傅,外示尊崇,内实欲令事先由已。是时宣帝功盖魏朝,欲德不用之应也。

  高贵乡公甘露三年正月,自去秋至此月旱。是时文帝围诸葛诞,众出过时之应也。初,寿春秋夏常雨淹城,而此旱逾年,城陷,乃大雨。咸以诞为天亡。

  吴孙亮五凤二年,大旱,百姓饥。是岁征役烦兴,军士怨叛。此亢阳自大,劳役失众之罚也。其役弥岁,故旱亦竟年。

  孙皓宝鼎元年,春夏旱。时孙皓迁都武昌,劳役动众之应也。

  武帝泰始七年五月闰月旱,大雩。八年五月,旱。是时帝纳荀勖邪说,留贾充不复西镇,而任恺渐疏,上下皆蔽之应也。及李憙、鲁芝、李胤等并在散职,近厥德不用之谓也。

  九年,自正月旱,至于六月,祈宗庙社稷山川。癸未,雨。十年四月,旱。去年秋冬,采择卿校诸葛冲等女。是春,五十余人入殿简选。又取小将吏女数十人,母子号哭于宫中,声闻于外,行人悲酸。是殆积阴生阳,上缘求妃之应也。

  咸宁二年五月旱,大雩。至六月,乃澍雨。

  太康二年旱,自去冬旱至此春。三年四月旱,乙酉诏司空齐王攸与尚书、廷尉、河南尹录讯系囚,事从蠲宥。

  五年六月,旱。此年正月天阴,解而复合。刘毅上疏曰:必有阿党之臣奸以事君者,当诛而不赦也。帝不答。是时荀勖、冯紞僭作威福,乱朝尤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