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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晋书》5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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近海四县人多死。后四年帝崩,而王恭再攻京师,京师亦发众以御之,兵彼频兴,百姓愁怨之应也。

  十八年六月己亥,始兴、南康、庐陵大水,深五丈。十九年七月,荆徐大水,伤秋稼。二十年六月,荆徐又大水。二十一年五月癸卯,大水。是时政事多弊,兆庶非之。

  安帝隆安三年五月,荆州大水,平地三丈。去年殷仲堪举兵向京师,是年春又杀郗恢,阴盛作威之应也。仲堪寻亦败亡。

  五年五月,大水。是时会稽王世子元显作威陵上,又桓玄擅西夏,孙恩乱东国,阴胜阳之应也。

  元兴二年十二月,桓玄篡位。其明年二月庚寅夜,涛水入石头。商旅方舟万计,漂败流断,骸胔相望。江左虽频有涛变,未有若斯之甚。三月,义军克京都,玄败走,遂夷灭之。

  三年二月己丑朔夜,涛水入石头,漂没杀人,大航流败。

  义熙元年十二月己未,涛水入石头。二年十二月己未夜,涛水入石头。明年,骆球父环潜结桓胤、殷仲文等谋作乱,刘稚亦谋反,凡所诛灭数十家。

  三年五月丙午,大水。四年十二月戊寅,涛水入石头。明年,王旅北讨。

  六年五月丁巳,大水。乙丑,卢循至蔡洲。

  八年六月,大水。九年五月辛巳,大水。十年五月丁丑,大水。戊寅,西明门地穿,涌水出,毁门扇及限,亦水沴土也。七月乙丑,淮北风灾,大水杀人。十一年七月丙戌,大水,淹渍太庙,百官赴救。明年,王旅北讨关河。

  《经》曰:敬用五事:一曰貌,二曰言,三曰视,四曰听,五曰思。貌曰恭,言曰从,视曰明,听曰聪,思曰睿。恭作肃,从作乂,明作哲,聪作谋,睿作圣。休徵:曰肃,时雨若;乂,时晹若;哲,时燠若;谋,时寒若;圣,时风若。咎徵:曰狂,恆雨若;僭,恆晹若;豫,恆燠若;急,恆寒若;{雨瞀},恆风若。

  《传》曰:貌之不恭,是谓不肃,厥咎狂,厥罚恆雨,厥极恶。时则有服妖,时则有龟孽,时则有鸡祸,时则有下体生上之痾,时则有青眚青祥。惟金沴木。

  说曰:凡草木之类谓之妖。妖犹夭胎,言尚微也。虫豸之类谓之孽。孽则芽孽矣。及六畜,谓之祸,言其著也。及人,谓之痾。痾,病貌也,言浸深也。甚则有异物生,谓之眚;自外来,谓之祥。祥,犹祯也。气相伤,谓之沴。沴犹临莅,不和意也。每一事云时则以绝之,言非必俱至,或有或亡,或在前或在后。孝武时,夏侯始昌通《五经》,善推《五行传》,以传族子夏侯胜,下及许商,皆以教所贤弟子。其传与刘向同,惟刘歆传独异。

  貌之不恭,是谓不肃。肃,敬也。内曰恭,外曰敬。人君行己,体貌不恭,怠慢骄蹇,则不能敬万事,失则狂易,故其咎狂也。上慢下暴,则阴气胜,故其罚常雨也。水伤百谷,衣食不足,则奸宄并作,故其极恶也。

  一曰,人多被刑,或形貌丑恶,亦是也。风俗狂慢,变节易度,则为剽轻奇怪之服,故有服妖。水类动,故有龟孽。于《易》,《巽》为鸡。鸡有冠、距,文武之貌。而不为威,貌气毁,故有鸡祸。一曰,水岁多鸡死及为怪,亦是也。上失威仪,则有强臣害君上者,故有下体生于上之痾。木色青,故有青眚青祥。凡貌伤者病木气,木气病则金沴之,冲气相通也。于《易》,《震》在东方,为春为木;《兑》在西方,为秋为金;《离》在南方,为夏为火;《坎》在北方,为冬为水。春与秋日夜分,寒暑平,是以金木之气易以相变,故貌伤则致秋阴常雨,言伤则致春阳常旱也。至于冬夏,日夜相反,寒暑殊绝,水火之气不得相并,故视伤常燠、听伤常寒者,其气然也。逆之,其极曰恶;顺之,其福曰攸好德。刘歆《貌传》曰有鳞虫之孽,羊祸,鼻痾。说以为于天文东方辰为龙星,故为鳞虫。于《易》,《兑》为羊,木为金所病,故致羊祸,与常雨同应。此说非是。春与秋气阴阳相敌,木病金盛,故能相并,惟此一事耳。祸与妖痾祥眚同类,不得独异。

  魏尚书邓飏扬行步驰纵,筋不束体,坐起倾倚,若无手足,此貌之不恭也。管辂谓之鬼躁。鬼躁者,凶终之征,后卒诛也。

  惠帝元康中,贵游子弟相与为散发倮身之饮,对弄婢妾,逆之者伤好,非之者负讥,希世之士耻不与焉。盖貌之不恭,胡狄侵中国之萌也。其后遂有五胡之乱,此又失在狂也。

  元康中,贾谧亲贵,数入二宫,与储君游戏,无降下心。又尝因弈棋争道,成都王颖厉色曰:皇太子国之储贰,贾谧何敢无礼!谧犹不悛,故及于祸,貌不恭之罚也。

  齐王冏既诛赵王伦,因留辅政,坐拜百官,符敕台府,淫JT专骄,不一朝觐,此狂恣不肃之咎也。天下莫不高其功而虑其亡也,冏终弗改,遂致夷灭。

  司马道子于府园内列肆,使姬人酤鬻,身自贸易。干宝以为贵者失位,降在皁隶之象也。俄而道子见废,以庶人终,此貌不恭之应也。

  安帝义熙七年,将拜授刘毅世子,毅以王命之重,当设飨宴,亲请吏佐临视。至拜日,国僚不重白,默拜于厩中。王人将反命,毅方知之,大以为恨,免郎中令刘敬叔官。天戒若曰,此惰略嘉礼不肃之妖也。其后毅遂被杀焉。

  庶征恆雨,刘歆以为《春秋》大雨,刘向以为大水。

  魏明帝太和元年秋,数大雨,多暴卒,雷电非常,至杀鸟雀。案杨阜上疏,此恆雨之罚也。时天子居丧不哀,出入弋猎无度,奢侈繁兴,夺农时,故水失其性而恆雨为罚。

  太和四年八月,大雨霖三十余日,伊、洛、河、汉皆溢,岁以凶饥。

  吴孙亮太平二年二月甲寅,大雨,震电。乙卯,雪,大寒。案刘歆说,此时当雨而不当大,大雨,恆雨之罚也。于始震电之,明日而雪,大寒,又常寒之罚也。刘向以为既已雷电,则雪不当复降,皆失时之异也。天戒若曰,为君失时,贼臣将起。先震电而后雪者,阴见间隙,起而胜阳,逆弑之祸将成也。亮不悟,寻见废。此与《春秋》鲁隐同。

  武帝泰始六年六月,大雨霖。甲辰,河、洛、伊、沁水同时并溢,流四千九百余家,杀二百余人,没秋稼千三百六十余顷。

  太康五年七月,任城、梁国暴雨,害豆麦。九月,南安郡霖雨暴雪,树木摧折,害秋稼。是秋,魏郡西平郡九县、淮南、平原霖雨暴水,霜伤秋稼。

  惠帝永宁元年十月、义阳、南阳、东海霖雨,淹害秋麦。

  元帝太兴三年,春雨至于夏。是时王敦执权,不恭之罚也。

  永昌元年,春雨四十余日,昼夜雷电震五十余日。是时王敦兴兵,王师败绩之应也。

  成帝咸和四年,春雨五十余日,恆雷电。是时虽斩苏峻,其余党犹据守石头,至其灭后,淫雨乃霁。

  咸康元年八月乙丑,荆州之长沙攸、醴陵、武陵之龙阳,三县雨水,浮漂屋室,杀人,损秋稼。是时帝幼,权在于下。

  服妖

  魏武帝以天下凶荒,资财乏匮,始拟古皮弁,裁缣帛为白帢,以易旧服。傅玄曰;白乃军容,非国容也。干宝以为缟素,凶丧之象也。名之为帢,毁辱之言也,盖革代之后,劫杀之妖也。

  魏明帝著绣帽,披缥纨半袖,常以见直臣杨阜,谏曰:此礼何法服邪!帝默然。近服妖也。夫缥,非礼之色。亵服尚不以红紫,况接臣下乎?人主亲御非法之章,所谓自作孽不可禳也。帝既不享永年,身没而禄去王室,后嗣不终,遂亡天下。

  景初元年,发铜铸为巨人二,号曰翁仲,置之司马门外。案古长人见,为国亡。长狄见临洮,为秦亡之祸。始皇不悟,反以为嘉祥,铸铜人以象之。魏法亡国之器,而于义竟无取焉。盖服妖也。

  尚书何晏好服妇人之服,傅玄曰:此妖服也。夫衣裳之制,所以定上下殊内外也。《大雅》云玄衮赤舄,钩膺镂锡,歌其文也。《小雅》云有严有翼,共武之服,咏其武也。若内外不殊,王制失叙,服妖既作,身随之亡。妹嬉冠男子之冠,桀亡天下;何晏服妇人之服,亦亡其家,其咎均也。

  吴妇人修容者,急束其发而劘角过于耳,盖其俗自操束太急,而廉隅失中之谓也。故吴之风俗,相驱以急,言论弹射,以刻薄相尚。居三年之丧者,往往有致毁以死。诸葛患之,著《正交论》,虽不可以经训整乱,盖亦救时之作也。

  孙休后,衣服之制上长下短,又积领五六而裳居一二。干宝曰:上饶奢,下俭逼,上有余下不足之妖也。至孙皓,果奢暴恣情于上,而百姓雕困于下,卒以亡国,是其应也。

  武帝泰始初,衣服上俭下丰,著衣者皆厌衤要,此君衰弱,臣放纵,下掩上之象也。至元康末,妇人出两裆,加乎交领之上,此内出外也。为车乘者苟贵轻细,又数变易其形,皆以白篾为纯,盖古丧车之遗象也。夫乘者,君子之器。盖君子立心无恆,事不崇实也。干宝以为晋之祸征也。及惠帝践阼,权制在于宠臣,下掩上之应也。至永嘉末,六宫才人流冗没于戎狄,内出外之应也。及天下挠乱,宰辅方伯多负其任,又数改易不崇实之应也。

  泰始之后,中国相尚用胡床貊槃,及为羌煮貊炙,贵人富室,必畜其器,吉享嘉会,皆以为先。太康中,又以氈为絈头及络带袴口。百姓相戏曰,中国必为胡所破。夫氈毳产于胡,而天下以为絈头、带身、袴口,胡既三制之矣,能无败乎!至元康中,氐羌互反,永嘉后,刘、石遂篡中都,自后四夷迭据华土,是服妖之应也。

  初作屐者,妇人头圆,男子头方。圆者顺之义,所以别男女也。至太康初,妇人屐乃头方,与男无别。此贾后专妒之征也。

  太康中,天下为《晋世宁》之舞,手接杯盘而反覆之,歌曰晋世宁,舞杯盘。识者曰:夫乐生人心,所以观事也。今接杯盘于手上而反覆之,至危之事也。杯盘者,酒食之器,而名曰《晋世宁》,言晋世之士苟偷于酒食之间,而知不及远,晋世之宁犹杯盘之在手也。

  惠帝元康中,妇人之饰有五兵佩,又以金银玳瑁之属,为斧钺戈戟,以当笄。干宝以为男女之别,国之大节,故服物异等,贽币不同。今妇人而以兵器为饰,此妇人妖之甚者。于是遂有贾后之事。终亡天下。是时妇人结发者既成,以缯急束其环,名曰撷子紒。始自中宫,天下化之。其后贾后废害太子之应也。

  元康中,天下始相傚为乌杖以柱掖,其后稍施其镦,住则植之。夫木,东方之行,金之臣也。杖者扶体之器,乌其头者,尤便用也。必旁柱掖者,旁救之象也。施其金,柱则植之,言木因于金,能孤立也。及怀愍之世,王室多故,而此中都丧败,元帝以籓臣树德东方,维持天下,柱掖之应也。至社稷无主,海内归之,遂承天命,建都江外,独立之应也。

  元康、太安之间,江淮之域有败屩自聚于道,多者至四五十量,人或散投坑谷,明日视之复如故。或云,见狸衔聚之。干宝以为夫屩者,人之贱服,处于劳辱,黔庶之象也。败者,疲弊之象;道者,四方往来,所以交通王命也。今败屩聚于道者,象黔庶罢病,将相聚为乱,以绝王命也。太安中,发壬午兵,百姓怨叛。江夏张昌唱乱,荆楚从之如流。于是兵革岁起,服妖也。

  初,魏造白帢,横缝其前以别后,名之曰颜帢,传行之。至永嘉之间,稍去其缝,名无颜帢,而妇人束发,其缓弥甚,紒之坚不能自立,发被于额,目出而已。无颜者,愧之言也。覆额者,惭之貌也。其缓弥甚者,言天下亡礼与义,放纵情性,及其终极,至于大耻也。永嘉之后,二帝不反,天下愧焉。

  孝怀帝永嘉中,士大夫竞服生笺单衣。识者指之曰:此则古者繐衰,诸侯所以服天子也。今无故服之,殆有应乎!其后遂有胡贼之乱,帝遇害焉。

  元帝太兴中,兵士以绛囊缚紒。识者曰:紒者在首,为乾,君道也。囊者坤,臣道也。今以硃囊缚紒,臣道上侵君之象也。于是王敦陵上焉。

  旧为羽扇柄者,刻木象其骨形,列羽用十,取全数也。自中兴初,王敦南征,始改为长柄,下出可捉,而减其羽用八。识者尤之曰:夫羽扇,翼之名也。创为长柄者,将执其柄以制羽翼也。改十为八者,将未备夺已备也。此殆敦之擅权以制朝廷之柄,又将以无德之材欲窃非据也。是时,为衣者又上短,带才至于掖,著帽者又以带缚项。下逼上,上无地也。为袴者直幅为口,无杀,下大之象。寻而王敦谋逆,再攻京师。

  海西嗣位,忘设豹尾。天戒若曰,夫豹尾,仪服之主,大人所以豹变也。而海西豹变之日,非所宜忘而忘之。非主社稷之人,故忘其豹尾,示不终也。寻而被废焉。

  孝武太元中,人不复著帩头。天戒若曰,头者元首,帩者助元首为仪饰者也。今忽废之,若人君独立无辅佐,以至危亡也。至安帝,桓玄乃篡位焉。

  旧为屐者,齿皆达楄上,名曰露卯。太元中忽不彻,名日阴卯。识者以为卯,谋也,必有阴谋之事。至烈宗末,骠骑参军袁悦之始揽构内外,隆安中遂谋诈相倾,以致大乱。

  太元中,公主妇女必缓鬓倾髻,以为盛饰。用髲既多,不可恆戴,乃先于木及笼上装之,名曰假髻,或名假头。至于贫家,不能自办,自号无头,就人借头。遂布天下,亦服妖也。无几时,孝武晏驾而天下骚动,刑戮无数,多丧其元。至于大殓,皆刻木及蜡或缚菰草为头,是假头之应云。

  桓玄篡立,殿上施绛帐,镂黄金为颜,四角金龙衔五色羽葆流苏。群下相谓曰:颇类轜车。寻而玄败,此服之妖也。

  晋末皆冠小而衣裳博大,风流相放,舆台成俗。识者曰:上小而下大,此禅代之象也。寻而宋受终焉。

  鸡祸

  魏明帝景初二年,廷尉府中雌鸡化为雄,不鸣不将。干宝曰:是岁宣帝平辽东,百姓始有与能之义,此其象也。然晋三后并以人臣终,不鸣不将,又天意也。

  惠帝元康六年,陈国有鸡生雄鸡无翅,既大,坠坑而死。王隐以为:雄者,胤嗣子之象。坑者,母象。今鸡生无翅,坠坑而死,此子无羽翼,为母所陷害乎?于后贾后诬杀愍怀,此其应也。

  太安中,周家雌鸡逃承溜中,六七日而下,奋翼鸣将,独毛羽不变。其后有陈敏之事。敏虽控制江表,终无纪纲文章,殆其象也。卒为所灭。鸡祸见家,又天意也。京房《易传》曰:牝鸡雄鸣,主不荣。

  元帝太兴中,王敦镇武昌,有雌鸡化为雄。天戒若曰,雌化为雄,臣陵其上。其后王敦再攻京师。

  孝武太元十三年四月,广陵高平阎嵩家雌鸡生无右翅,彭城人刘象之家鸡有三足。京房《易传》曰:君用妇人言,则鸡生妖。是时,主相并用尼媪之言,宠赐过厚,故妖象见焉。

  安帝隆安元年八月,琅邪王道子家青雌鸡化为赤雄鸡,不鸣不将。桓玄将篡,不能成业之象。

  四年,荆州有鸡生角,角寻堕落。是时桓玄始擅西夏,狂慢不肃,故有鸡祸。天戒若曰,角,兵象,寻堕落者,暂起不终之妖也。后皆应也。

  元兴二年,衡阳有雌鸡化为雄,八十日而冠萎。天戒若曰,衡阳,桓玄楚国之邦略也。及桓玄篡位,果八十日而败,此其应也。

  青祥

  武帝咸宁元年八月丁酉,大风折大社树,有青气出焉,此青祥也。占曰:东莞当有帝者。明年,元帝生。是时,帝大父武王封东莞,由是徙封琅邪。孙盛以为中兴之表。晋室之乱,武帝子孙无孑遗,社树折之应,又常风之罚。

  惠帝元康中,洛阳南山有虻作声,曰韩尸尸。识者曰:韩氏将尸也,言尸尸者,尽死意也。其后韩谧诛而韩族歼焉,此青祥也。

  金沴木

  魏文帝黄初七年正月,幸许昌。许昌城南门无故自崩,帝心恶之,遂不入,还洛阳。此金沴木,木动之也。五月,宫车晏驾。京房《易传》曰:上下咸悖,厥妖也城门坏。

  元帝太兴二年六月,吴郡米庑无故自坏。天戒若曰,夫米庑,货籴之屋,无故自坏,此五谷踊贵,所以无籴卖也。是岁遂大饥,死者千数焉。

  明帝太宁元年,周莚自归王敦,既立其宅宇,所起五间六梁,一时跃出坠地,余桁犹亘柱头。此金沴木也。明年五月,钱凤谋乱,遂族灭莚,而湖熟寻亦为墟矣。

  安帝元兴元年正月丙子,会稽王世子元显将讨桓玄,建牙竿于扬州南门,其东者难立,良久乃正。近沴妖也。而元显寻为玄所擒。

  三年五月,乐贤堂坏。时帝嚚眊,无乐贤之心,故此堂是沴。

  义熙九年五月,国子圣堂坏。天戒若曰,圣堂,礼乐之本,无故自坏,业祚将坠之象。未及十年而禅位焉。

 

  • 译文

 

  帝王,是要德性与天地相配,舆阴阳相协和,发号施令,行动关乎入神,灾祥的征兆,会感应而显现,因此《尚书》说:仁爱之道吉祥,放纵邪恶不吉,就像影子随形回响应声。从前伏义氏承天命为王,接受《河图》,依据其画成圆,造就是八卦。禹治理洪水,受赐《洛书》,遵照其陈述,这就是《洪范》。圣人依其道而行,以其真为宝,上天保佑,吉祥而无不利。三皇五帝以来,各有官吏掌管。直到殷代的箕子,居父师之位,遵循遣大的典范。周朝替代殷朝后,将箕子带回,武王谦虚地向他请教。箕子以禹所得的《雒书》应对,教授他以留下训诫。如此,则《河圆》、《雒书》相互为经纬,八卦、九章相为表裹。殷朝道行断绝,文王推演《周易》;周朝道行衰败,孔子作《春秋》。尊奉乾坤之阴阳,效法<洪范》之灾祥,天人相应之道就明白了。

  汉朝兴起,承续在秦朝灭绝学术之后,文帝时,虑生创有《大传》,其中论说五行的种种征兆已很完备。后来景帝、武帝期间,董仲舒研究《公羊春秋》,开始推论阴阳,是儒者的宗师。宣帝、元壶时,刘血研究《谷梁春秋》,论算其祸福,为《洪范》作传注,与董仲舒有很多不同。到型宜的儿子塑挞研究《左氏传》,他论说《春秋》和五行,又有很多不同和错误之处。班固依据《大传》,采纳董仲舒、刘向、刘歆的论说着《五行志》,而记载眭孟、夏侯胜、京房、谷永、奎曼等人的论述和事迹,止于王莽,博通祥瑞变异,来为《春秋》作佐证。

  综合地说,共有三种方法。其一,君王以道治理,臣子辅佐尽忠,万物都顺其本性,就会和气相应,吉祥的征兆显现,国家安宁。其二,君王违背其道,小人在位,万众失去常道,就会有不祥之兆应验,灾凶的征兆显现,国家灭亡。其三,帝王大臣见到灾异,退而自省,检讨自身修养德行,同心协力弥补过失,那么灾祸就会消除,福运就会降临。这是其大概。就举出这方面的例子,交错综述当时的变异,错杂组成篇章,有值得参阅之处。到司马彪编纂光武帝之后的事来推究汉朝的事情,灾祸之说不超越前规。现选取黄初以后谈及吉祥灾异的事,写在逭卷中。

  《经》说:五行:一谓水,二谓火,三谓木,四谓金,五谓土。水谓润下,火谓炎上,木谓曲直,金谓从革,土谓稼穑。

  《传》说:田猎不按时归返歇息,饮食不依享献之礼,出入不依规定,违误农时以及有邪恶的谋划,木就不曲直。

  解说:木,是东方。在《易》,地上之木为《观》。在王事,是威仪容貌也有可观者。因而行走有佩玉的制度,登车有挂和鸾铃铛的节度,田猎有三驱的规定,饮食有享献的礼仪;出入有制度,按照时令劝导民众,鼓励农耕桑植,谋划安定百姓,像这样做,木就会得其本性。如果田猎驰骋,不回宫室;沉湎饮食,不顾法度;随意大兴徭役,而违背农时;虚伪邪恶欺诈,伤害民众财物,木就失去本性。做车轮弓箭的工匠多有伤害,木马精变怪异,造就是不曲直。

  魏文帝黄初六年正月,降雨,木结冰。刘歆说,上有阳而不舆下通,下有阴而没有上达,所以降雨,而木为此结冰,是凶气寒,木不曲直。刘向说,冰是阴之盛,木是少阳,是贵臣卿大夫的象征。此人将受伤害,阴气就会侵木,木先寒,所以有雨就会结冰。这年六月,利成郡兵士蔡方等人杀死太守徐质,占据郡地谋反。太守,如古代的诸侯,这是贵臣有伤害的应验。一说认为木结冰就是木介,介是甲兵的象征。当年,讨伐蔡方后,又在八月,天子亲率水军征讨吴国,兵卒十多万人,旌旗连绵敷百里,到长江视察军队,又属于常雨。

  元帝太兴三年二月辛未,降雨,木结冰。后二年,周顗等遇害,这是阳气行不与下相通。

  穆帝永和八年正月乙巳,降雨,木结冰。遣年殷浩北伐,第二年兵败,永和十年被废黜。又说,荀羡、殷浩北伐,是桓温入盟的征兆。

  孝武帝左五十四年十二月乙巳,降雨,木结冰。第二年二月王恭做北部边境统帅,八月庾楷做西部边境统帅,九月王凰查任中书令,不久加领军将军,十七年殷仲堪统领荆州,虽然邪正各有不同,但最终都被消灭,这是他们的应兆。

  吴孙亮建兴二年,诸葛恪征讨淮南,后官府厅堂的屋梁从中折断。诸葛恪随意增加赋税徭役,违背农时,策划邪恶计谋,损害国家资财物力,所以木失去其性而造成毁坏折断。等到他撤军返回就被诛杀灭族,在《周易》上又叫栋挠之凶

  武帝太康五年五月,宣帝庙地基塌陷,梁折断。八年正月,太庙殿又塌陷,改建太庙,修筑地基及地下室。这年九月,就重新修建新庙,从远方找来名贵木材,杂用铜柱,陈勰任匠官,修造者有六万人。到十年四月才建成,十一月庚寅梁又折断。天戒这样说,地塌陷是分离的征兆,梁柱折断是木不曲直。第二年武帝去世,王室于是战乱。

  惠帝太安二年,成都王司马颖派陆机率领部众去京都,攻打长沙王司马义,军队刚刚出发牙旗旗杆就折断,不久后战败,陆机被杀,司马颖溃散逃跑,最终被赐死。这是对邪恶谋划的惩罚,木不曲直。

  元帝太兴四年,王敦在武昌,铃下仪仗生出像莲花一样的花,五六日后才枯萎败落。遣是木失去本性。干宝认为乱花生在枯木,又在铃合间,是说威仪的富丽,荣华极多,都像乱花的生发,不能够长久。此后王敦终因叛逆遭到诛杀。一说也是花孽,在《周易》中是枯杨生花

  桓玄篡位,龙旗旗杆就折断。当时担室田猎无度,饮食奢侈,大兴土木妨碍农时,又多有邪恶的图谋,所以木失去本性。天戒这样说,旌旗是用来悬挂日月星三辰,显扬光明的,旗竿折断,高处的光明离去了。担玄终于败亡。

  《传》说:背弃法律,驱逐功臣,杀死太子,以妾作妻,火就不炎上。

  解说:火,南方,是扬光辉为光明之物。它对于君王来说,是面向南方光明而统治。《书》中说:知人就是贤明,能任官。所以尧、舜提拔众贤才任用他们在朝为官,远离四个奸邪之人将他们流放到野外。孔子说:逐渐加深的谗言,不实之辞的诽谤,都不起作用,可以称之为明。贤明之人和好邪之人分开,任命官员有法,统帅遵循旧法,敬爱重用有功之人,区分嫡出和庶出的子孙,这样做火就会得其本性。如果信奉道而不诚,或虚妄奸诈盛行,谗佞之人得势,邪恶胜过正直,火就失去其本性。从上而降,及至肆虐的烈火乱起,焚烧宗庙,烧毁宫馆,虽然兴师动众,也不能救,造就是火不炎上。

  魏明帝太和五年五月,清商殿遭火灾。当初,魏明帝为平原王,纳河南虞氏为妃。等到即皇帝位,却不将她立为皇后,另外立典虞车工卒垩台的女儿为皇后。皇后本来地位低微,不应当升为皇后,这是以妾为妻的惩罚。

  青龙元年六月,洛阳宫鞠室火灾。二年四月,崇华殿火灾,蔓延到南合,修缮复原。到三年七月,此殿又失火。魏明帝问高堂隆:遣是什么遇错?礼仪上有祈福禳灾的说法吗?”回答说:灾变的发生,都是来显示教诲惩戒的。衹有遵循礼法修明德行才可以克服。《易传》说:上不勤俭,下不节约,罪火就会烧其室。,又说:君王高筑其台,天火就会成灾。,这是君主一味修饰宫室,不知道百姓财空力竭,所以上天以干旱应验,火从高殿烧起。依《旧占》说:火灾的发生,都是以台榭宫室作为惩诚。现在应当停止劳役,励行节约,清扫受灾的地方,不敢在逭裹再进行营建,象征吉瑞的草和禾稻一定会在这裹长出,回报陛下虔诚恭敬的德行。明帝不听。于是修复崇华殿,改名九龙。因各郡国先后九次称有龙出现,所以以此为名。这是背弃法度,使民众疲惫满足自己私欲,以妾作为妻的应兆。

  吴孙亮建兴元年十二月,武昌端门失火,改建,端门又失火。内殿门,是号令所出之处;殿,是听政之地。逭时诸葛恪执政,傲慢放肆,逊些总管禁卫军,而凶险危害终于显现。亘媪,是珏压建国称帝的地方。夭戒这样说,应除去达官贵人的首领,诸葛恪果然失去部众残害人民,茎堕将政权交给逊进,逐餸废黜彊台。另有一说,孙权放弃武昌来增建太初宫,诸葛恪有迁都的想法,另建门殿,事情不合时宜,所以出现火灾。塞廛《易传》说:君王不思道义,妖火就烧宫殿。

  太平元年二月初一,建邺起火,是人为的火灾。遣年秋天,孙琳开始执政,假托孙亮的诏书杀死旦墟、坠凰。第二年,又擅杀塞墨。这是对违背法律驱逐功臣的惩罚。

  孙休永安五年二月,城西门北楼遭火灾。六年十月,石头小城着火,烧西南一百八十丈。逭时受宠爱的张布专断国政,多做无礼之事,而童堕、盛迹终被贬斥不用,又派遣塞盐等作内史,骚扰各州郡,造成交耻叛乱,这是其灾祸。

  孙皓建衡二年三月,大火,烧一万多人家,死七百人。《春秋》说齐大火灾,刘向认为是桓公喜爱内室,听从女人的话,妻妾多次更换的惩罚。当时忧壁法令阴险残暴,完全背弃了法度,有功大臣和贤名人士,遭诛杀贬斥的很多,后宫有万余人,听命的女官有很多队列,其中特别宠爱佩带皇后玺印绶带的又很多,所以有大火。

  武帝太康八年三月乙丑,地震失火烧西合楚王居留的坊和临商观窗。十年四月癸丑,崇贤殿火灾。十一月庚辰,含章鞠室、脩成堂前廉、景坊东屋、晖章殿南合失火。当时有上奏说:汉王氏五侯,兄弟相继任职,现在杨氏三公,同在高位,所以上天多次出现灾变,私下裹为陛下担忧此事。因此杨珧请求退职。逭时武帝听从了冯鱿的挑拨离间,废除张华的功勋,听信了杨骏的谗言,不再宠爱卫璀,这是对贬斥功臣的惩罚。第二年,皇帝死去。此后楚王禀承暗中传达的旨意,杀害二公,他自己也没有幸免。地震毁坏他的坊,也是天意吧。

  惠帝元康五年闰月庚寅,军需仓库失火。张华疑心有变乱,先命令固守。然后救火。因此历代的珍奇宝物,王莽头、孔子屐、漠高祖斩白蛇剑及二百万人的器械,一时荡然无存。这是后来愍怀太子被杀的惩罚。天戒这样说,设险要之地的守卫警备,是为了保卫国家,储备积存兵器,是为了防备意想不到的情况。现在国家将要倾覆,社稷将要灭亡,禁卫部队无处可用,皇室军队又将保卫谁。帝后没有醒悟,终于失去天下,这是其应兆。张华、间纂都说,军需仓库失火而氐羌叛乱,太子被废黜,那么天下形势可以料知了。

  八年十一月,高原陵失火。遣时买后凶恶恣意,贾谧专断朝政,罪恶深重,应当被诛灭。天戒这样说,臣妾中的不良者,即使无比亲密尊贵,仍应抑制感情而诛减他们,就像天焚烧高原陵一样。惠帝昏聩懦弱,张华又不采纳裴颢、刘卞的计谋,所以贾后就同贾谧杀死了太子。干宝认为高原陵着火,是太子废黜的应兆。漠武帝时代,高园的便殿失火,董仲舒的应对和此占相同

  永康元年,惠帝娶皇后羊氏,皇后将要入宫,衣中忽然有火,众人都奇怪此事。永兴元年,成都王废黜王后,让她住到金墉城。此后复立,立后又废黜,共反复了四次。又下韶赐她死,荀藩上奏表保全了她。虽然回来恢复皇后位,但是这样逼迫羞辱,自古以来没有听说过。这是孽火的应兆。

  永兴二年七月甲午,尚书省各处起火,蔓延到崇礼闺和阁道。百官是教化的根本,是君王背弃法律的应兆。后来清河王司马覃入宫继位,没有在位上善终,也是杀死太子的惩罚。

  孝怀帝永嘉四年十一月,襄盐火灾,烧死三千多人。逭时王垫自称大将军、司雍二州牧,部众四五万人,攻占郡县。这是下凌上,阳气失去节制的应兆。

  元帝太兴年间,王敦镇守武昌,武昌遭火灾,火起,叫民众救火,救了此处别处又起,东西南北数十处都相应起火,数日不停。旧说所称肆虐之火妄起,即使兴师动众也不能救灭就是指此。王宣认为这是臣子有君王的行为,阳气失去节制,是因为王敦欺上,有漠视君王的心,所以有火灾

  永昌二年正月癸巳,京都出现大火灾。三月,饶安、东光、安陵三县火灾,烧七千余家,死者一万五千人。

  明帝太宁元年正月,京都起火。这时王敦侵侮朝廷,行为大多很无礼,朝廷内外臣下都心怀怨恨愤怒,是极阴生阳。

  成帝咸和二年五月,京师失火。

  康帝建元元年七月庚申,吴郡火灾。

  穆帝永和五年六月,地震火灾烧互至董主盏殿及两庙端门。地震火灾一个多月才止灭,金石全部烧毁。这一年石季龙死,大乱,不久灭亡。

  海西公太和年间,郗愔任会稽太守。六月大旱火灾,火烧敷千家,蔓延烧毁山阴仓的数百万斛稻米,烈焰浓烟遮蔽天空,不能扑灭。逭也是但逞强盛,将要废除遵酉盆,极阴生阳的应兆。

  孝武帝宁康元年三月,京师发生大风大火灾。这时桓温入朝,志在篡位,年幼的君主登基,人们心怀忧虑恐惧,遣与太宁年间失火的事相同。

  太元十年正月,国子监学生乘风放火,焚烧一百多间房屋。此后考试核查不严,赏罚没有章法。有育才的名,而没有招收贤才之实,这是对不贤明惩罚的先兆。

  十三年十二月乙未,延贤堂发生火灾。当月丙申,螽斯则百堂和客馆、骠骑府库都起大火。当时朝政有很多弊端,衰败Et益显现,不贤明的惩罚,都有征兆,君主臣子没有醒悟,终于败亡。会稽王道子宠幸尼姑和老年妇女,.各任用其亲戚,竟至出入皇宫,拜见君主。天戒这样说,登上延贤堂和客馆的多是不应该进入遣裹的人,所以遭受火灾。又,孝武帝又不立皇后,宠幸地位低微卑贱的张夫人,夫人骄横嫉妒,皇子不多,达背了《诗经》所说的螽斯则百的道理,所以其殿遭受火灾。道子又赏赐无度,所以府库遭火灾,遣也是对他的惩罚。

  安帝隆安二年三月,两艘龙舟着火,这是水克火。此后桓玄篡位,安帝流亡。天戒这样说,君王流亡,不能再乘龙舟,所以遭火灾。

  元兴元年八月庚子,尚书省下舍官署失火。此时桓玄遥领录尚书,所以上天降下火,示意不能再留。

  三年,卢循攻打广州,刺史吴隐之关闭城门坚守。十月壬戌夜,火起。当时百姓躲避贼寇挤满城内,碴之害怕有接应贼寇的人,衹是极力整肃军队,不先救火。因此宫府馆舍焚烧一空,烧死的有一万多人,于是民众四散溃逃,尽敷被贼寇擒获。

  义熙四年七月丁酉,尚书省殿中吏部官署失火。九年,京都大火,烧敷千家。十一年,京都一带火灾肆虐,吴地界内尤眉严重。火灾防范非常严厉,仍然不能杜绝。王弘当时任职吴郡,白天在官署处理政事,见天上有一红色物下来,形状像旗帜,速速地落在路南人家屋顶上,即起大火。王弘知道是上天降下的火灾,所以不责罚失火事主。这是帝室衰亡败落的应兆。

  《传》说:修建宫室,装饰台榭,在内淫乱,欺凌亲戚,侮慢父兄,作物就没有收成。

  解说:土,居中央,是生育万物的。对于君王,是内事,宫室、夫妇、亲属,也是有相生关系的。古代天子诸侯,宫庙的大小高低有规定,王后夫人媵妾的多少有一定限度,九族远近亲属长幼有礼秩。孔子说:礼,与其奢华,宁可俭朴。所以禹修建低矮的宫室,文王示范于后代,这是圣人以此来宣明教化。像这样做,土就会得其本性。假如奢华淫佚骄纵傲慢,土就失去其本性。没有水旱灾害但是草木百谷都不成熟,逭就是作物无收成。

  吴孙皓时,平常年份没有水旱灾害,禾苗庄稼长得好但不长粮食,百姓因而挨饿,整个境内都如此,连年不断。吴人认为是受露水危害,不是。刘向《春秋说》说水旱灾害应当记载,不记载水旱灾害而说大无麦禾,是土气不养,稼穑不成,就是这个道理。孙皓当初迁都武昌,不久返回建邺,又建起新的馆舍,点缀装饰珠宝玉石,壮丽非同寻常,破坏各营寨,扩建宫苑园林,妨碍农时,侵害农民,官府民间疲惫懈怠。按《月令》,夏末不可以大兴土建劳作,孙皓全都冒犯了。这是对修建宫室装饰台榭的惩罚。

  元帝太兴二年,吴郡、吴兴、束阳没有麦禾,大饥荒。

  成帝咸和五年,没有麦苗,天下大饥荒。

  穆帝永和十年,三季麦不熟。十二年,大面积没有麦。

  孝武太元六年,没有麦禾,天下大饥荒。

  安帝元兴元年,没有麦禾,天下大饥荒。

  《传》说:喜欢战争攻伐,轻视百姓,修整城郭,侵犯边境,金就不从革。

  解说:金,西方,万物已长成,是杀气的开始。所以立秋后鹰隼就追捕,秋分后就降下微霜。对于君王之事,是发动军队,握持旗帜兵仗斧铁,誓师兵众,振奋威武,来征讨叛逆贼人,制止暴乱。《诗经》说:威武地持着那斧娥,火一般地兴旺。又说:收藏起干戈,将弓箭收入囊中。动静相应适宜,愉快地迎接危难,人们忘记了死亡,金得其性。假如贪婪放纵,一味树立威望胜利,不重视生命,金就失去其本性。因工匠冶炼铸造金铁,冰冷凝滞干涸坚硬,不成的很多,就成为变异精怪,造就是金不从革。

  魏时张掖石有祥瑞,虽然是晋的符命,但对于魏是妖孽。喜欢攻伐战争,忽视百姓,修造城郭,侵犯边境,魏氏三祖都有这样的事。石图显现不同寻常的图文,这是金不从革的怪异。晋定大业,多杀曹氏,是石瑞图文大讨曹的应兆。刘歆认为《春秋》石说到晋,是金石同类,这是金不从革,失去其性。刘向认为石白色为主,属于白祥。

  魏明帝青龙年间,大规模装修宫室,向西去取长安的铜铸人像,承露盘折断,声音传出敷十里,铜像流泪,便留在霸城。这是金失去其性而成为怪异。

  吴时,历阳县有岩石穿,像印,都说石印启封,天下太平。孙皓天玺元年,印启封。又,阳羡山上有石洞,长有十多丈。孙皓起初修武昌宫,有迁都的想法。逭时武昌是离宫。班固称离宫与城郭的占卜相同,指的是修造城郭。宣蛊三年后,彊壁出塞盟,派工萎到金肥,建蛮三年孙皓又大规模出华里,可称为侵犯边境。所以让金失去其性,最终反缚双臂投降而吴国灭亡。

  惠帝元康三年闰二月,宫殿前的六个钟都流泪,历时五刻后停止。前一年买厘将扰塞后杀死在金擅球,而买后作恶不止,所以钟流泪,似为此而忧伤。

  永兴元年,盛都王攻打垦业工,每天夜间戈戟的锋刃有火光就像悬挂的蜡烛。这是忽视人命,喜欢攻战,金失去其性而出现光变。天戒这样说,兵如火,不收敛将会自焚。成都王没有醒悟,终于因此失败灭亡。

  怀帝永嘉元年,项县有魏豫州刺史贾逵石碑,生出金可以采取,这是金不从革而有变异。五月,汲桑作乱,众多贼寇暴起。清河王司马覃做世子时,所佩带的金铃忽然生出像粟一样的东西,康王母亲疑心不吉祥,毁坏扔掉。到后来成为惠帝的太子,没有在位上善终,最终被司马越所杀。

  愍帝建兴五年,在平阳有石头说话。逭时愍帝也在平阳蒙难,所以有不会说话的东西说了话,是大的妖孽。不久愍帝被叛乱的胡人杀死。

  元帝永昌元年,甘卓准备袭击王敦,后来半途停止。等到返回,家中有很多变异怪事,照镜看不到脑袋。这是金失去其性而为妖。不久被王敦袭击,于是被诛灭。

  石季龙时,邺城凤阳门上有二只金凤凰飞入违回。

  海西公太和年间,会稽山阴县建仓库,掘地得到两只大船,其中装满钱,钱都是轮纹大形。当时近日暮时分,挖掘的人急速去报告官府,官府连夜派人严加守卫。到天明,找不到钱所在的地方,衹有船还在。审视形状,都是有钱的地方。

  安帝义熙初年,东阳太守殷仲文照镜子看不到脑袋,不久也被诛杀,占与甘卓相同。

  《传》曰:慢待宗庙,不在祠中祭祀,荒废祭祀,违背天时,水就不顺下。

  解说:水,北方,是收藏万物之处。对于人道,生命终结而形体收藏,精神放任自由。圣人立宗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