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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晋书》4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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薇》以遣之,《出车》以劳还,《杕杜》以勤归。皆作乐而歌之。今命大使,拜辅相,比于下国之臣,轻重殊矣。轻诚有之,重亦宜然。故谓临轩遣使,宜有金石之乐。议奏从焉。

  汉魏故事,王公群妾见于夫人,夫人不答拜。新礼以为礼无不答,更制妃公侯夫人答妾拜。挚虞以为:礼,妾事女君如妇之事姑,妾服女君期,女君不报,则敬与妇同而又加贱也。名位不同,本无酬报。礼无不答,义不谓此。先圣殊嫡庶之别,以绝陵替之渐。峻明其防,犹有僭违。宜定新礼,自如其旧。诏可其议。

  五礼之别,其四曰军,所以和外宁内,保大定功者也。但兵者凶事,故因搜狩而习之。

  汉仪,立秋之日,自郊礼毕,始扬威武,斩牲于东门,以荐陵庙。其仪,乘舆御戎路,白马硃鬣,躬执弩射牲,牲以鹿麛。太宰令谒者各一人载以获车,驰送陵庙。还宫,遣使者赍束帛以赐武官。武官肄兵,习战阵之仪。斩牲之礼,名曰刘。兵官皆肄孙吴兵法六十四阵。既还,公卿已下陈阳前街,乘舆到,公卿已下拜,天子下车,公卿亲识颜色,然后还宫。古语曰在车下车,则惟此时施行。汉世率以为常。至献帝建安二十一年,魏国有司奏:古四时讲武,皆于农隙。汉西京承秦制,三时不讲,惟十月都讲。今金革未偃,士众素习,可无四时讲武。但以立秋择吉日大朝车骑,号曰阅兵,上合礼名,下承汉制。奏可。是冬,阅兵,魏王亲执金鼓以令进退。延康元年,魏文帝为魏王。是年六月立秋,阅兵于东郊,公卿相仪,王御华盖,亲令金鼓之节。魏明帝太和元年十月,又阅兵。

  武帝泰始四年九月,咸守元年,太康四年,六年冬,皆自临宣武观,大阅众军,然不自令进退也。自惠帝以后,其礼遂废。元帝太兴四年,诏左右卫及诸营教习,依大习仪作雁羽仗。成帝咸和中,诏内外诸军戏兵于南郊之场,故其地因名斗场。自后籓镇桓、庾诸方伯往往阅习,然朝廷无事焉。

  汉魏故事,遣将出征,符节郎授节钺于朝堂。其后荀顗等所定新礼,遣将,御临轩,尚书受节钺,依古兵书跪而推毂之义也。

  五礼之别,其五曰嘉,宴飨冠婚之道于是乎备。周末崩离,宾射宴飨之则罕复能行,冠婚饮食之法又多迁变。

  《周礼》虽有服冕之数,而无天子冠文。又《仪礼》云,公侯之有冠礼,夏之末造也。王、郑皆以为夏末上下相乱,篡弑由生,故作公侯冠礼,则明无天子冠礼之审也。大夫又无冠礼,古者五十而后爵,何大夫冠礼之有。周人年五十而有贤才,则试以大夫之事,犹行士礼也。故筮日筮宾,冠于阼以著代,醮于客位,三加弥尊,皆士礼耳。

  然汉代以来,天子诸侯颇采其仪。正月甲子若丙子为吉日,可加元服,仪从冠礼是也。汉顺帝冠,又兼用曹褒新礼,乘舆初加缁布进贤,次爵弁、武弁,次通天,皆于高庙,以礼谒见世祖庙。王公已下,初加进贤而已。案此文,始冠缁布,从古制也,冠于宗庙是也。

  魏天子冠一加。其说曰:士礼三加,加有成也。至于天子诸侯无加数之文者,将以践阼临下,尊极德备,岂得与士同也。魏氏太子再加,皇子王公世子乃三加。孙毓以为一加再加,皆非也。

  《礼》醮辞曰:令月吉曰,以岁之正,以月之令。案鲁襄公冠以冬,汉惠帝冠以三月,明无定月。而后汉以来,帝加元服咸以正月。及咸宁二年秋闰九月,遣使冠汝南王柬,此则非必岁首。

  礼冠于庙,然武、惠冠太子,太子皆即庙见,斯亦拟在庙之仪也。穆帝、孝武将冠,皆先以币告庙,讫又庙见也。

  惠帝之为太子,将冠,武帝临轩,使兼司徒高阳王珪加冠,兼光禄大夫屯骑校尉华暠赞冠。

  江左诸帝将冠,金石宿设,百僚陪位。又豫于殿上铺大床,御府令奉冕、帻、簪导、衮服以授侍中常侍,太尉加帻,太保加冕。将加冕,太尉跪读祝文曰:令月吉日,始加元服。皇帝穆穆,思弘衮职。钦若昊天,六合是式。率遵祖考,永永无极。眉寿惟祺,介兹景福。加冕讫,侍中系玄紞,侍中脱帝绛纱服,加衮服冕冠。事毕,太保率群臣奉觞上寿,王公以下三称万岁乃退。案《仪注》,一加帻冕而已。

  泰始十年,南宫王承年十五,依旧应冠。有司议奏:礼,十五成童,国君十五而生子,以明可冠之宜。又汉魏遣使冠诸王,非古典。于是制诸王十五而冠,不复加使命。

  王彪之云,《礼》、《传》冠皆在庙。案成帝既加元服,车驾出拜于太庙,以告成也。盖亦犹拟在庙之仪。

  魏齐王正始四年,立皇后甄氏,其仪不存。

  武帝咸宁二年,临轩,遣太尉贾充策立皇后杨氏,纳悼后也。因大赦,赐王公以下各有差,百僚上礼。

  太康八年,有司奏:婚礼纳徵,大婚用玄纁束帛,加珪,马二驷。王侯玄纁束帛,加璧,乘马。大夫用玄纁束帛,加羊。古者以皮马为庭实,天子加以谷珪,诸侯加大璋,可依周礼改璧用璋,其羊雁酒米玄纁如故。诸侯婚礼,加纳采、告期、亲迎各帛五匹,及纳徵马四匹,皆令夫家自备。惟璋,官为具致之。尚书硃整议:案魏氏故事,王娶妃、公主嫁之礼,天子诸侯以皮马为庭实,天子加以谷珪,诸侯加以大璋。汉高后制聘,后黄金二百斤,马十二匹。夫人金五十斤,马四匹。魏氏王娶妃、公主嫁之礼,用绢百九十匹。晋兴,故事用绢三百匹。诏曰:公主嫁由夫氏,不宜皆为备物,赐钱使足而已。惟给璋,余如故事。

  成帝咸康二年,临轩,遣使持节、兼太保、领军将军诸葛恢,兼太尉、护军将军孔愉,六礼备物,拜皇后杜氏。即日入宫,帝御太极殿,群臣毕贺。贺,非礼也。王者婚礼,礼无其制。《春秋》祭公逆王后于纪,《谷梁》、《左氏传》说与《公羊》又不同。而自汉魏遗事,并皆阙略。武、惠纳后,江左又无复《仪注》。故成帝将纳杜后,太常华恆始与博士参定其仪。据杜预《左氏传》说,主婚是供其婚礼之币而已。又,周灵王求婚于齐,齐侯问于晏桓子,桓子对曰:夫妇所生若如人,姑姊妹则称先守某公之遗女若如人。此则天子之命自得下达,臣下之答径自上通。先儒以为丘明详录其事,盖为王者婚娶之礼也。故成帝临轩,遣使称制拜后,然其《仪注》又不具存。

  康帝建元元年,纳皇后褚氏,而《仪注》陛者不设旄头。殿中御史奏:今迎皇后,依成恭皇后入宫御物,而《仪注》至尊衮冕升殿,旄头不设,求量处。又案,昔迎恭皇后,惟作青龙旗,其余皆即御物。今当临轩遣使,而立五牛旗,旄头罼{罒干}并出即用,故致今阙。诏曰:所以正法服、升太极者,以敬其始,故备其礼也。今云何更阙所重而撤法物邪!又恭后神主入庙,先帝诏后礼宜降,不宜建五牛旗,而今犹复设之邪!既不设五牛旗,则旄头罼{罒干}之物易具也。又诏曰:旧制既难准,且于今而备,亦非宜。府库之储,惟当以供军国之费耳。法服仪饰粗令举,其余兼副杂器停之。

  穆帝升平元年,将纳皇后何氏。太常王彪之大引经传及诸故事以定其礼,深非《公羊》婚礼不称主人之义。又曰:王者之于四海,无不臣妾,虽复父兄之亲,师友之贤,皆纯臣也。夫崇三纲之始,以定乾坤之仪,安有天父之尊,而称臣下之命以纳伉俪。安有臣下之卑,而称天父之名以行大礼。远寻古礼,无王者此制;近求史籍,无王者此比。于情不安,于义不通。案咸宁二年,纳悼皇后时,弘训太后母临天下,而无命戚属之臣为武皇父兄主婚之文。又考大晋已行之事,咸宁故事不称父兄师友,则咸康华恆所上礼合于旧。臣愚谓今纳后仪制。宜一依咸康故事。于是从之。华恆所定之礼,依汉旧及晋已行之制,故彪之多从咸康,由此也。惟以娶妇之家三日不举乐,而咸康群臣贺,为失礼。故但依咸宁上礼,不复贺。其告庙六礼版文等仪,皆彪之所定也。其纳采版文玺书曰:皇帝咨前太尉参军何琦。浑元资始,肇经人伦,爰及夫妇,以奉天地宗庙社稷。谋于公卿,咸以宜率由旧典。今使使持节太常彪之、宗正综以礼纳采。主人曰:皇帝嘉命,访婚陋族,备数采择。臣从祖弟故散骑侍郎准之遗女,未闲教训,衣履若如人。钦承旧章,肃奉典制。前太尉参军、都乡侯粪土臣何琦稽首顿首,再拜承诏。次问名版文曰:皇帝曰:咨某官某姓。两仪配合,承天统物,正位乎内,必俟令族,重申旧典。今使使持节、太常某,宗正某,以礼问名。主人曰:皇帝嘉命,使者某到,重宣中诏,问臣名族。臣族女父母所生,先臣故光禄大夫、雩娄侯祯之遗玄孙,先臣故豫州刺史、关中侯恽之曾孙,先臣故安丰太守、关中侯睿之孙,先臣故散骑侍郎准之遗女。外出自先臣故尚书左丞孔胄之外曾孙,先臣故侍中、关内侯夷之外孙女,年十七。钦承旧章,肃奉典制。次纳吉版文曰:皇帝曰:咨某官某姓。人谋龟从,佥曰贞吉,敬从典礼。今使使持节、太常某,宗正某以礼纳吉。主人曰:皇帝嘉命,使者某重宣中诏,太卜元吉。臣陋族卑鄙,忧惧不堪。钦承旧章,肃奉典制。次纳徵版文曰:皇帝曰:咨某官某姓之女,有母仪之德,窈窕之姿,如山如河,宜奉宗庙,永承天祚。以玄纁皮帛,马羊钱璧,以章典祀。今使使侍节、司徒某,太常某,以礼纳徵。主人曰:皇帝嘉命,降婚卑陋,崇以上公,宠以典礼,备物典策。钦承旧章,肃奉典制。次请期版文曰:皇帝曰:咨某官某姓。谋于公卿,泰筮元龟,罔有不臧,率遵典礼。今使使持节、太常某,宗正某,以礼请期。主人曰:皇帝嘉命,使者某重宣中诏,吉日惟某可迎。臣钦承旧章,肃奉典制。次亲迎版文曰:皇帝曰:咨某官某姓。岁吉月令,吉日惟某,率礼以迎。今使使持节、太保某,太尉某,以礼迎。主人曰:皇帝嘉命,使者某重宣中诏,令月吉辰,备礼以迎。上公宗卿兼至,副介近臣百两。臣蝼蚁之族,猥承大礼,忧惧战悸。钦承旧章,肃奉典制。某稽首承诏,皆如初答。

  孝武纳王皇后,其礼亦如之。其纳采、问名、纳吉、请期、亲迎,皆用白雁、白羊各一头,酒米各十二斛。惟纳徵羊一头,玄纁用帛三匹,绛二匹,绢二百匹,兽皮二枚,钱二百万,玉璧一枚,马六匹,酒米各十二斛。郑玄所谓五雁六礼也。其珪马之制,备物之数,校太康所奏又有不同云。

  古者婚冠皆有醮,郑氏醮文三首具存。

  升平八年,台符问迎皇后大驾应作鼓吹不。博士胡讷议:临轩《仪注》阙,无施安鼓吹处所,又无举麾鸣钟之条。太常王彪之以为:婚礼不乐。鼓吹亦乐之总名。《仪注》所以无者,依婚礼。今宜备设而不作。时用此议。

  永和二年纳后,议贺不。王述云:婚是嘉礼。《春秋传》曰:娶者大吉,非常吉。又《传》曰:郑子罕如晋,贺夫人。邻国犹相贺,况臣下邪!如此,便应贺,但不在三日内耳。今因庙见成礼而贺,亦是一节也。王彪之议云:婚礼不乐不贺,《礼》之明文。《传》称子罕如晋贺夫人,既无《经》文,又《传》不云礼也。《礼》,取妇三日不举乐,明三日之后自当乐。至于不贺,无三日之断,恐三日之后故无应贺之礼。又云:《礼记》所以言贺取妻者,是因就酒食而有庆语也。愚谓无直相贺之体,而有礼贶共庆会之义,今世所共行。于时竟不贺。

  穆帝纳后欲用九月,九月是忌月。范汪问王彪之,答云:礼无忌月,不敢以所不见,便谓无之。博士曹耽、荀讷等并谓无忌月之文,不应有妨。王洽曰:若有忌月,当复有忌岁。

  太元十二年,台符问皇太子既拜庙,朝臣奉贺,应上礼与不?国子博士车胤云:百辟卿士,咸预盛礼,展敬拜伏,不须复上礼。惟方伯牧守,不睹大礼,自非酒牢贡羞,无以表其乃诚,故宜有上礼。犹如元正大庆,方伯莫不上礼,朝臣奉璧而已。太学博士庾弘之议:案咸宁三年始平、濮阳诸王新拜,有司奏依故事,听京城近臣诸王公主应朝贺者复上礼。今皇太子国之储副,既已崇建,普天同庆。谓应上礼奉贺。徐邈同。又引一有元良,庆在于此。封诸王及新宫上礼,既有前事,亦皆已瞻仰致敬,而又奉觞上寿,应亦无疑也。

  江左以来,太子婚,纳徵礼用玉璧一,兽皮二,未详何所准况。或者兽取其威猛有班彩,玉以象德而有温润。寻珪璋亦玉之美者,豹皮采蔚以譬君子。王肃纳徵辞云:玄纁束帛,俪皮雁羊。前汉聘后,黄金二百斤,马十二匹,亦无用羊之旨。郑氏《婚物赞》曰羊者祥也,然则婚之有羊,自汉末始也。王者六礼,尚未用焉。是故太康中有司奏:太子婚,纳徵用玄纁束帛,加羊马二驷。

  武帝泰始十年,将聘拜三夫人、九嫔。有司奏:礼,皇后聘以谷珪,无妾媵礼贽之制。诏曰:拜授可依魏氏故事。于是临轩,使使持节兼太常拜三夫人,兼御史中丞拜九嫔。

  汉魏之礼云,公主居第,尚公主者来第成婚。司空王朗以为不可,其后乃革。太元中,公主纳徵以兽豹皮各一具礼,岂谓婚礼不辨王公之序,故取兽豹以尊崇其事乎!

  《礼》有三王养老胶庠之文,飨射饮酒之制,周末沦废。汉明帝永平二年三月,帝始率群臣躬养三老五更于辟雍,行大射之礼。郡国县道行乡饮酒于学校,皆祠先圣先师周公孔子,牲以太牢。孟冬亦如之。及魏高贵乡公甘露二年,天子亲帅群司行养老之礼。于是王祥为三老,郑小同为五更。其《仪注》不存,然汉礼犹在。

  武帝泰始六年十二月,帝临辟雍,行乡饮酒之礼。诏曰:礼仪之废久矣,乃今复讲肄旧典。赐太常绢百匹,丞、博士及学生牛酒。咸宁三年,惠帝元康九年,复行其礼。

  魏正始中,齐王每讲经遍,辄使太常释奠先圣先师于辟雍,弗躬亲。及惠帝明帝之为太子,及愍怀太子讲经竟,并亲释奠于太学,太子进爵于先师,中庶子进爵于颜回。成、穆、孝武三帝,亦皆亲释奠。孝武时,以太学在水南悬远,有司议依升平元年,于中堂权立行太学。于时无复国子生,有司奏:应须复二学生百二十人。太学生取见人六十,国子生权铨大臣子孙六十人,事讫罢。奏可。释奠礼毕,会百官六品以上。

  汉仪,季春上巳,官及百姓皆禊于东流水上,洗濯祓除去宿垢。而自魏以后,但用三日,不以上巳也。晋中朝公卿以下至于庶人,皆禊洛水之侧。赵王伦篡位,三日会天泉池,诛张林。怀帝亦会天泉池,赋诗。陆机云:天泉池南石沟引御沟水,池西积石为禊堂。本水流杯饮酒,亦不言曲水。元帝又诏罢三日弄具。海西于钟山立流杯曲水,延百僚,皆其事也。九月九日,马射。或说云秋,金之节,讲武习射,象立秋之礼也

 

  • 译文

 

  五礼的分别,第三种指的是宾客方面的礼,包括朝见帝王、诸侯聚会。从周朝以后,遣方面的礼制越来越繁复。自从秦朝焚书坑儒之后,先代的典章残缺。汉朝兴起,开始派叔孙通制定礼,参考先代的礼仪,然而也往往有所改变。漠代礼仪中有正会礼,正月初一,夜间的时刻不到七刻,钟声响起,接受贺礼,公侯以下拿着礼物立于朝廷两侧,俸禄在二千石以上的官员上殿呼万岁,然后奏乐宴饮。魏武帝在邺定都,在文昌殿行正会礼,用汉代的礼仪,又设置百盏华灯。

  晋朝接受天命,武帝修订正月初一朝会的礼仪,《咸宁注》说的就是这件事。傅玄的《元会励说:考查夏后的遣训,综合殷商、周朝的典章,采用秦、汉的旧有仪式,制定正月初一朝会的礼仪。其兼收并蓄由此可知。

  《咸宁注》:在正月初一前一天,有关官吏各守其职。夜间时刻不到十刻,群臣都集合到来,庭院中的火把被点燃。上朝祝贺,起立,禀报,又向皇后祝贺。退下来,从云龙束中华门进去,到柬小门前的厢房就坐。夜间时刻不到七刻,百官及接收礼物的郎官以下包括掌管文书的官吏都按位次站好,台阶上的卫士如同皇帝到殿前的仪式。计时器不到五刻,谒者、仆射、大鸿胪等官员分别奏报群臣已各就各位。计时器漏光了,侍中奏报外面已准备妥当。皇帝出来,钟鼓奏乐,各级官吏都跪拜。太常引导皇帝登上御座,钟鼓停止,各级官吏起立。大鸿胪跪着奏报请朝贺。掌礼郎唱赞皇帝请王登殿。大鸿胪跪着唱赞藩王臣下某某奉上白璧各一件,两拜恭贺。太常通报王都上殿。谒者引导他们上殿对着皇帝坐下。皇帝站立,王拜两拜。皇帝坐下,又一次拜两拜。跪着把璧放在御座前,又一次拜两拜。礼仪完毕,谒者引导他们下殿,回到原座位。掌礼郎唱赞皇帝请太尉等人。于是公、特进、匈奴南单于、金紫将军对着大鸿胪的西面,中二千石、二千石、千石、六百石的官员对着大行令的西面,都面向北跪倒。鸿胪唱赞太尉、中二千石等人奉上璧玉、皮毛、丝帛、羔羊、大雁、野鶸,拜两拜敬贺。太常唱赞皇帝请公等人上殿。掌礼郎引导公至金紫将军上殿。皇帝站立,群臣都跪拜两次。皇帝坐下,众臣又拜两次。跪着把璧玉皮毛丝帛放在皇帝的座前,又一次拜两拜。礼仪完成,谒者引导下殿,回到原座位。公奉上璧玉完成礼仪时,大行令同时唱赞殿下,中二千石以下礼仪相同。完成礼仪后,把礼物送给贽郎,贽郎把璧玉丝帛交给谒者,羔羊、大雁、野鶸交给太官。太乐令跪着请求奏雅乐,音乐按顺序演奏。乘黄令于是派出车辆,皇帝疲困上车,群臣都坐着。白天时间六刻,各少数民族宾客按顺序进入,都拜两遍后,坐下。车驾进去后三刻钟又出来,钟鼓奏乐。谒者、仆射跪着上奏请群臣上殿。谒者引导王公二千石上殿,千石、六百石停留在原位。谒者引导王到酒器前斟上寿酒,跪着交给侍中。侍中跪着把酒放在皇帝座前,王退下。王自己斟酒放在位前,谒者跪着奏报藩王臣下某人举杯,祝皇帝千万岁。四方奏起音乐,群臣又拜两拜。喝酒后,又拜两拜。谒者引导王等回到原位。皇宫台阶下的人宣告入席,群臣都跪着答应。侍中、中书令、尚书令分别在殿上敬奉寿酒。奏起典礼的音乐,太官令又给群臣御酒。御酒拿到台阶上,太官令跪着给侍郎,侍郎跪着奉送到御座前。于是向百官布酒。太乐令跪着奏奏登歌,奏完三遍才退下。太官令跪着请求准备御饭,饭送到阶前,群臣都起立。太官令拿着勺子跪着递给司徒,拿着饭跪着递给大司农,尚食拿着案几传给持节,持节跪着摆放在御座前。群臣入席。太乐令跪着上奏奏食举乐。太宫为百官饭案遍布饭食。进食已毕,太乐令跪奏请进乐。乐曲按顺序演奏。鼓吹令又上前跪奏请按顺序引荐众人的才能。于是把各郡掌管簿籍的官吏召到前面,在阶下接受皇帝的命令。宴饮乐曲完毕,一位谒者跪着奏请退朝休息。钟鼓奏响,群臣面向北两次跪拜,出宫。那么夜间计时器不到七刻叫作晨贺,白天计时器到三刻时出来,百官敬奉寿酒,叫作昼会。另外安排女乐师三十人在黄帐外,演奏房中乐。

  长江以束不安定,不再有晨贺。夜间计时器不到十刻,开宣阳门,到清晨才开殿门,白天计时器到五刻,皇帝才出来接受祝贺。皇太子出来会见的人,包括前三个王朝的子孙被封为王侯的人和王公以上的贵族。元旦朝会,在宫殿大堂上设置叫白虎樽的酒器,盖上绘有白虎,如果有人能直言进谏,就打开这樽酒喝。按照礼,白虎樽是宴享礼毕干杯时留下来的仪式,做成白虎盖,是后代的事,表示无所畏惧。

  魏朝的制度,附属国的王不能朝见皇帝。魏明帝时,有来朝见的都是经过特别的恩准,不能当做常例。到了泰始年间,有关官吏奏报:诸侯各国,王公以下入宫朝见的人,东西南北四方各轮两次,三年后轮一周,轮一周后又重新开始。如果临时有事,就延续在第二年朝见。第二年朝见后,要满三年才能再次来朝,不能违反朝见次数的规定。朝见的礼仪都是亲自拿着璧,如同旧时朝见的制度。不朝见的年份,各自派遣卿来访问致意。皇帝准奏。长江以东王侯不去自己的国,他们中有人接受任命住在外地,就如同一方诸侯之长或刺史二千石的礼制,也没有朝见致意的制度,因此这个礼仪就作废了。

  汉朝因为高帝是在十月平定的秦朝,姑且把十月定为一年的开始。到了武帝,虽然改用夏朝的以正月为一年的开始,然而每月初一朝会,到了十月初一,还常有宴会。宴会的礼仪是,夜间时刻不到七刻,接受祝贺和礼物,公侯献璧,中二千石、二千石献羔羊,千石、六百石献大雁,四百石以下献野鶸。三公捧着璧上殿到御座前,面向北。太常宣布皇帝为三公起立。三公跪倒。皇帝坐下,于是上前奉献璧玉。百官都祝贺,二千石以上上殿高呼万岁,举酒杯。奉进饭食,司徒捧着羹,大司农捧着饭,演奏奉上饮食的音乐。百官接受赏赐,宴会开始,大声奏起音乐,如同正月初一的礼仪。魏、晋则在冬至那天接受四方诸侯国及各级官吏的祝贺,于是有小型朝会。朝会礼仪的规模次于贺新年那一天。

  古代帝王没有不巡枧境内的。魏文帝时天下三分鼎立,边境战事频繁,皇帝的车驾屡屡出动,没有哪一年能安定无事,大概都是应付即时发生的事,并不是依据前代典章。明帝共去东部巡视三次,在路过的地方慰问老人,救济贫困,有时赏赐谷物丝帛,有古代帝王巡视时的风范。蛮工正盘元年,巡枧洛阳县,对老人和地方农田官员各有不同的赏赐。

  到了武帝泰始四年,下诏书给刺史二千石长吏说:古代的帝王,按年巡视四方山岳,其次则由东西二位诸侯首领述职,再不然就是派使者视察。因此,即便是幽远隐蔽细微的事,也不至于闭塞不知,下面情况上面掌握,上面的意志远方知晓,做到了丧偶的男女,无不得到了归宿,因此,留传下来的风气和功业,美名保留到现在。我在皇位好几年了,就像站在深谷的前边,起早贪黑心怀戒惧,黎明还不能入睡,坐等天亮,担心四方天灾人祸,为此悲伤。自我勉励,自我约束,希望每件事都办得妥当。常常担心官吏们感情用事,不能表现出真诚,国事繁杂,考虑不周全,政治法律有过失,而不能都看到。百姓有过失,责任在我。祇是岁月艰难,没有闲暇顾及巡视的事情,百姓不能安定,怎么去体恤他们呢?现在派使持节侍中副给事黄门侍郎接受使命向四方出发,走遍天下,亲自与刺史二千石长吏见面,阐明我的心意,访问搜求事情的得失优劣,考察政治教化,询问人间疾苦。周朝典籍上说:对人民的利与害写成一部书,人民的礼俗、政治事物、刑罚禁令是否合理写成一部书,暴乱奸邪违犯法令的事写成一部书,疫病丧亡灾荒贫困写成一部书,健康快乐和睦平安写成一部书,每个诸侯国根据书来辨别是非,把结果向王报告。,旧朝典章前代训诫,命令都是根据这些。又准备条文奏章,使我得以清楚地借鉴远古,就像亲身行事一样。大夫君子,各自尽你们的心,专心致力于你们的事务,好的谋略计划,刺耳的言论告诫,全都告诉使者,不要有什么隐讳。我正虚心等你们的意见,努力吧,满足我的意愿。

  新的礼仪,巡枧四方大山,烧柴祭天、望祭山川、报告设立行宫都如同以往的礼仪。诸侯朝见皇帝时,宾客及拿礼物的人都如同朝廷上的仪式,而不设旗帜。挚虞认为:朝见的礼仪,诸侯见皇帝,各自设置旗帜。旗子的圆形是用来区别爵位显示等级威严的。《诗经》说君子到了,观察他的旗帜。应该制定新礼仪,如同古代礼仪一样设置旗帜。皇帝下韶书同意他的意见。然而一直到晋朝终结,这个礼仪也没有实行。

  封挥的说法在经典上看不到。礼制上有为了天上的事而祭天,为了地上的事而祭地,因为在名山祭天上告成功,而凤凰降落,龟龙到来。天子在境内巡视,到了四方名山,烧柴祭天,上告事业成功,事情相似而不同。谶纬一类预测吉凶的说法都说,帝王在泰山祭天,在梁甫祭地,改易朝代纪年国号。秦、漠实行逭一典礼,前代的史书各自陈述了典礼的制度。

  魏明帝太和年间,护军蒋济奏报说:在帝王大的典礼中,外出巡枧排在最前面;昭告祖先神灵,祭祀天地的封禅礼排在第一。因此自古以来改朝换代接受天命,没有不去梁父的,没有不登泰山的,没有不刻写下永久留传的名字的,没有不记录下天人会合这一刻的。因而司马相如说,有文字记载以来,七十二代国君,有的顺随前代典章,有的为后世留下教化。太史公说,皇帝有圣明的思想却不宣布,是官吏们的过失。那么首创之功美好德行,不刊刻在梁山的石头上,就不能显示帝王的功业,不能为万民展示不朽的景观。谚语说,面对国君而感叹尧、舜的美德,就好比儿子对着生父而夸奖别人的父亲。如今大魏继承的是诸侯割据的弊端混乱,拯救的是流亡逃难的艰难困厄,承接的是千年以来的衰落,继续的是百代荒废的事业。从武帝文帝开始,到皇上您本人,因此而参考成就天地间的道义,维护入神的教化。上天报应,呈现出吉祥的景象,和古代相比,找不到相同的例子。至于经历几代人到现在,没有举行大的典礼。或许可以推说志向在于扫尽残余的盗贼,涤除剩下的污秽,没精力顾及这件事。如果是那样,三苗在长江边不顺从,大舜应废除束巡的礼仪;徐夷在淮泗强横,周盛王应废止巡视岱岳的礼仪。再说去年在昼江汉水打败吴国,今年在陇西杀减蜀国军队,这对敌人造成的震撼溃散无以复加,不会影响封禅的事情。这个礼仪荒废已久,不是在短时间可以确定的。应交给公卿,全面地撰写出这个礼仪,占卜考定哪一年哪一刻,昭告上帝,让天下人称心。我在军旅中服役,完成不了这个大愿望,冒死说出我的想法。诏书说:听到蒋济的一番话,使我出汗流到脚面。自从开天辟地以来,封禅的有七十多个君主。因此太史公说,虽有接受天命的国君,但功业不能周遍,所以中间荒废远的有千余年,近的也有几百年,这个礼仪阙失没有记载。我有什么美德,敢做这件事呢!整擅难道是说世上没有,而我有担公登童山的志向吗!我不敢欺骗天。蒋济所说的话,漂亮是漂亮,但不是帮助我。公卿侍中尚书常侍看过就行了,不要再议论此事,也不必答覆这个诏书。皇帝虽然拒绝了蒋济的奏章,而实际上派直堂隆草拟封挥的礼仪,因天下没有统一,不想很快举行大礼。赶上高堂隆死了,此事作罢。

  等到武帝平定吴国,统一国土,太康元年九月庚寅,尚书令卫璇、尚书左仆射山涛、右仆射魏舒、尚书刘塞、司空张华等人上奏说:我们听说,自有人类开始,就有了王侯,年代的数目,没能记载下来。树立德行,救助天下,发扬仁义之风,为此而登泰山的有七十四家,可以知道他们谧号的有十四人。名字事迹失传,没留下名声的,多得记不下来。大晋的德行,从重黎开始,辅佐颛顼,到了夏商,世代相承的系统在天地间确立。在周朝,没有停止建立功业。晋的德行上升,天下帮助明圣的人,在外部平定了蜀汉,四海之内,人心向晋,军事上的胜利,实际上靠的是美德。到了陛下,受天命接遇皇位,扩建大业,百姓仰慕追随。惟独长江、洞庭湖、沅江、湘江边,有暴徒凭藉天险,历代不顺从。陛下神奇的谋略判断,命令军队出征讨伐,军威稍一施展,几十天就扫荡平定。捆缚凶恶之人,赦免他们的罪逆,云气流行,雨泽施布,四面八方,聚集在我们周围,名声教化的影响范围,达到天下各地。即便是黄轩的征伐,大禹深远的谋略,周朝的盛世,又怎能超过今天呢!至于石碑上发扬圣人之道的文字著称于前代的记载,用数目表示物象,用事件说明言论,即便是古代河图洛书,表现出的迹象,也超不过这个。应举行大典,在中岳行礼,在泰山、梁父祭天地,发布宣扬美德的号令,明确最尊贵的位置,享受天赐的福,真诚对待百姓,刻下千年的表记,播散流传后世的名声,使百世以后,没有不振奋的。这是帝王盛大的事业,上天与人最大的愿望。诏书说:如今逃亡的敌寇虽然被消灭,但外部阻塞仍有警报,内部百姓还不安宁,遣件光大德行的事,还不该议论。

  卫璀等人又上奏说:如今束至大海,西到沙漠,大沙漠的北面,日南北户,没有不前来归顺的,大禹时代辽阔的疆域,如今确已过之。天与人的道义已经圆满,巍巍的功绩已经确立,应当为地神制定礼仪,登上泰山祭祀,向上帝表达诚心,以此来报答入神的愿望。乞求按前一奏章办。诏书说:如今阴阳还没有调和,刑法政令还不妥当,百姓还没有归宿,怎能刻下自己的业迹报告成功呢!”诏书不准许。

  卫璀等人又上奏说:我们听说身处帝王位置的人,必定有天道的气数,必定适应天命;救助百姓有功业的人,必定有盛大美德的仪容,有向天报告成功的典礼。无功不能欺骗,有功不敢谦让,这是自古以来的道理。然而诏书表示谦让,屡次推辞封禅的典礼,虽然有美德,但推让而不居功。三公的职守是主管天地,实际上是掌管人物,国家的大事,从中吸取议论。因此汉代封禅,不是这个官位,就不负责这件事。我们以前的奏章,主要是陈述祖先的功业,又顺应了天命,陛下的美德,会合齐同四海,推求古代考察当今,应当修订这个礼仪。至于确定年月,必须经太尉、太傅、司徒、司空、大将军等商议,然后奏报。诏书说:虽然扫荡安定了长江以南,但都是当事者的功劳,不足以向上天报告成功。正期望列国诸侯考虑光大教化,来安定中原,百姓得到太平,让他们休养生息。这是我从早到晚的愿望,没有什么别的要答覆给大家了。

  卫璀等人又上奏说:我们听说唐虞三代救助天下建立大功的国君,没有不向上顺从天意,对下协调百姓的意志,登大山,赴梁父,没有推辞遣件事的人,大概是不能推让。如今陛下功勋超越百王,德行无人匹敌,宏大的功绩典范,显赫的事业,肯定不是我们这些人能评论清楚的。然而圣旨用力谦让,屡次自我贬损,时机到了不响应,推让美名不居功,使皇朝重大礼仪缺漏,也闭塞了神灵的殷切希望,使得大晋的典章,与三皇五帝不同风气。我们真的不敢遵循诏书,请按先前的奏章施行。诏书说:现在正该共同考虑弘大道义,来完善各种业绩。等到以后再说吧,对各种说法没有什么要回覆了。

  王公和有关官吏又上奏说:自古以来圣明的帝王,光辉流存于四海,在名山祭天地,记录在史籍上的,有七十四个国君。舜禹得到天下以后,到四方大山巡视,亲身推行他们的道义。《易经》上着有考察四方风俗,《礼》上着有登名山向上天报告成功,《诗经》上歌颂了登山祭祀。都记载在史策上。周文王作为西伯为殷做事,周公衹拥有诸侯国中的一个鲁,他们或在岐山祭天,或在童山封禅,仅凭藉美德,就可以做封禅的事。从那以后,功业不够却超越礼仪封禅的人,多得数不清,名号谧号没有泯灭,流传到今天。何况高祖宣皇帝开创帝王事业,海外整齐划一;世宗景皇帝辅助了大功业,华夏安宁;太祖文皇帝接受天命缔造了晋,扫荡平定蜀汉;陛下响应天道兴起新王朝,统一天地四方,恩泽广布于百姓,威震四面八方。过去汉朝失去了纲纪,与吴蜀三国鼎立,战争开始以来,将近百年,地势险阻风俗不同,人民的愿望断绝阻塞。如今不受拘束的敌寇,经两代而被平定,如果不是聪明神武,顺应上天本意,谁能建立如此伟大的功业呢!我们有幸赶上千载难逢的机遇,亲身经历这大变化,目睹太平,公正美好到了极至,推让]给谁呢?应按先朝遣训,效法古代,在泰山上刻]石记功,登山向上天报告成功,弘大礼乐的制度,端正祭祀场所的典章,扬名万代,光宗耀祖。因此把这说不完的最大愿望,冒死报告皇上。请告诉太常,准备礼仪。皇帝又下诏书说:所议论的的确是历代的盛事,然而目前不可施行。此事不再提及。

  哀帝即位,想尊崇章皇太妃。桓温认为应称她为太夫人。尚书仆射江膨议论说:虞舜推行仁孝的本性,尽力于事奉亲人的礼仪,因而得到天王这样尊贵的地位,富有四海。而瞽叟没有立锥之地,没有任何爵位。一片孝心,充满天际,宁可忍受父亲地位卑贱,也不用徽号让他显赫,难道不是因为没有儿子给父亲授爵的道理,在理义方面说不通,无法表现自己的亲情吗?《春秋经》说纪季姜出嫁到京师,,《传》说父母对于子女来说,虽然女儿是天王后,仍称为我季姜,说的是不因子女尊贵影响到父母。有人认为如果子女尊贵不影响到父母,那么武王为什么给太王、王季、文王追加王号?周朝的三个王,德行与天地相匹配,帝王业迹的兴起,是从那时开始的。因此武王仰慕追寻前代的功业,于是根据天命,追加王号尊崇祖先,表明不是因为儿子尊贵而影响到父母的。根据《礼》年幼的不能做悼辞歌颂年长的,地位低下的也不能做悼辞歌颂地位尊贵的,,年幼低贱的尚且不能表彰年长尊贵的,又怎么敢施予他们荣誉称号呢!漠祖因感悟家训中的话而尊崇太公,荀悦认为孝没有比尊崇父亲更大的了,因而把儿子地位尊贵用在了父母身上,家训中的话错了。至于孝章,.不用尊号显赫买贵人,而是多送金银宝物钱币丝帛,逭并不是做儿子不尽孝道,是因为圣人典章不能逾越。在春秋时,庶子继承国位,他的母亲可以被称作夫人。难道在因儿子为母亲授封号的问题不慎重吗?难道应当向宗庙祖先报告,用先代国君的命令来授封号吗?我认为诏书,应当上朝拜授贵人为皇太妃。现在说皇帝下令为贵人授封,就是儿子为母亲授爵了。要是贵人面朝北跪拜受封,就是母亲做了儿子的臣。天尊地卑,这是名位规定的,母贵子贱,这是人伦的次序。虽然想使贵人地位更高,而实际上使她卑下;虽然明确了国典,而实际废置了它。况且国君的一举一动,史官必定记录下来。如果记载下来的方针策略给后人看了,恐怕不顺吧!我认为应报告显宗的神庙,说贵人仁义娴淑无比,应使用特殊的礼仪,来报答养育的恩惠。奉先君神灵的命令,事情不在于自己。皇妃皇后虽然是国君配偶的名称,然而自皇后以下有夫人和九嫔,没有称作妃的。桓公说应把名号升为太夫人,并非不公允。如果认为夫人的名号还不够,可以称皇太夫人。皇的意思是国君,国君太夫人在名和礼上都说得通。皇帝特意下韶书,拜授皇太妃。三月丙辰,。派兼太保王恬授玉玺绶带和礼仪服装,与太后完全一样。又下诏书说:朝廷大臣没有对太妃表示恭敬,这符合礼仪吗?”太常江迪议论说:地位名号没有到最高,不应致以最大的恭敬。

  孝武帝追授会稽郑太妃名号为简文太后以示崇敬,下诏书问是否该开立墓位。王殉回答:根据三代祖先追蹭及中宗敬后,并不开立墓位,更改墓地制度就是了。

  褚太后管理朝政时,议论±谴进见时的仪礼。基望、王彪之都认为:卢灵、还产塑尚且遵从为子之道,何况太后呢!帝王的父亲没有拜见的礼仪。尚书等八位官员的议论认为:完全按做子女的规矩办有损于王道,完全按君臣的规矩办有损于孝道。在朝廷如同君臣,私下见面则恭敬父亲,这样公允。

  汉、魏的先例是,皇太子对皇帝称臣。新礼认为,太子既然以子为名,而又称臣,兼有臣和子两个称谓,在义理上讲不通,废除太子称臣的制度。挚虞认为:《孝经》像事奉父亲那样事奉国君,义理上兼有臣和子,所以称臣并没有不妥,应制定新礼,皇太子像以前一样称臣。韶书依从了。

  太宁三年三月戊辰,明帝立皇子司马衍为皇太子。癸巳,韶书说:根据礼没有生下来就尊贵的人,因此皇帝的长子等同于士。而汉、魏以来,尊崇皇储,让官吏们对他称臣,朝廷大臣都行拜礼,这样很没有根据。我过去在束宫,没来得及改革。如今司马衍年幼,善于奉迎的大臣已先到他那裹,将使他逐日习惯他所看到的,认为那都是自然的事,这难道是能教育他的东西吗!主事人以下公卿内外一起议论,让此事一定要符合礼制。尚书令卞壹的议论认为:《周礼》中王后太子不朝见帝王,说明在礼制上与国君相同,都是为了尊重王储,使正室嫡长子与他人有所区分。姑且像对国君一样事奉太子,不得不行拜礼。太子如果心存谦逊,应当答拜。我认为皇太子的确立,祭祀报告天地,居正位做皇储,怎能等同于与皇子行宾主相见之礼呢?应当保留漠、魏的规矩,全朝同拜。依从了他的意见。

  太元年间,尚书符书公文询问王公以下见皇太子的礼仪及所穿的服装。侍中领国子博士车胤议论说:朝廷大臣应穿朱衣戴头巾,行拜礼,太子答拜。经传没有这样的记载,前太傅羊祜书信庆贺太子,称叩头死罪,这是行跪拜礼的证据。此外太宁三年诏书议论这个礼仪,尚书令卞壹说应保留汉、魏的规矩,全朝同拜。穿朱衣戴冠冕,祇适用于皇朝之上,所以戴头巾就行了。朝廷上的议论大多相同。

  太元十二年,议论两位王的后人与太子的地位先后。博士庾弘之及尚书参与商议,都认为:陈留是国家的上宾。皇太子虽然是国家的皇储,仍在臣位,陈留王的位次应在太子之上。陈留王司马勤上表说自己患病多年,请求罢退,诏书让礼官博士议论此事。博士曹耽说:司马勘作为祭祀之主而无主持祭祀的日期,应与穆子、孟絷的事相同。王彪之说:两位王的后人,不宜轻易就废立。记传中没见到有已经做了国君而因疾病罢退的情况,可知古代没有这个礼制。孟絷、穆子是正要做国君,与陈留王的情况不一样。

  咸康四年,成帝到宫殿前,派遣使者拜太傅、太尉、司空。《仪注》,太乐在殿庭上守着乐器。门庭之下奏乐,不是祭祀宴会,就没有设置音乐的制度。太常蔡谟议论说:凡是对事情恭敬则礼仪完备,礼仪完备则有音乐的制度。音乐这东西,是用来表示对事情的恭敬并表明义理的,不是为了感官的欢娱,因此冠礼也用音乐,不仅是宴会。宴会上有音乐,也是用来对宾客表示恭敬的。因此郁至出使楚国,楚子设宴款待他,郁至推辞说:不忘先代国君的友好,赐给我重大的礼仪,又加上全套的音乐。,从他的言辞看,可以知道宴会上有音乐。公侯大臣,是国君所器重的人,因而在御座上为他们起立,在车驾上为他们下车,说话时称伯舅。《传》说国卿是国君的副手,因此在任命出使的E1子。皇帝亲临殿庭,百官陪同列队,造就是对事情恭敬的意思。古代,天王设宴招待诸侯国的使者,以及任命将帅,派遣使臣,都有音乐。因此《诗序》说:皇皇者华,是国君派遣使臣的诗歌。又说:《采薇》用于派遣戍役,《出车》用于慰劳回来的将帅,《杖杜》用于慰劳归来者。,都奏乐演唱。如今任命大使,拜请辅相,与诸侯国的臣相比,轻重不一样。轻礼实在要有音乐,重礼也是适宜的。所以说亲临殿前派遣使者时,应有钟磬奏乐。议论奏章依从他的看法。

  汉、魏旧例是,王公的众妾拜见夫人,夫人不答拜。新礼认为礼没有不回敬的,改变制度,妃及公侯夫人回敬妾的拜礼。挚虞认为:按照礼,妾事奉夫人如同媳妇事奉婆婆,妾为夫人服丧一年,夫人没有相应的礼节,可见表示恭敬与做媳妇相同又更加低贱。名分地位不同,本来就没有酬报。礼没有不回敬的,说的不是这种情况。先代圣人区分嫡庶,目的是断绝凌驾取代的势头。防范严明,仍然有越轨违礼的情况。应该制定新礼,自然如同旧制。韶书认可了他的意见。

  五礼的区分,第四是军事,军队是用来在国外求得和平在国内求得安宁的。但军事是凶事,因此藉狩猎来进行演习。

  汉代的礼仪,立秋那天,在郊礼结束后,开始展示威仪武功,在束门斩杀祭祀用的牲畜,奉献给陵寝宗庙。仪式是,天子驾兵车,白马红鬣,亲自执弩射杀祭品,祭品用幼鹿。太宰令、谒者各一人把鹿装到车上,快速送到陵寝和宗庙。回到宫中,派遣使者送束帛赏赐给武官。武官练兵,演习战阵的仪式。斩杀祭品的礼仪,名称叫躯刘。官兵都演习孙吴兵法六十四阵。收兵后,公卿以下的官吏在雒阳前街列队,皇帝驾到,公卿以下官吏下拜,天子下车,公卿目睹皇帝容颜,然后回宫。古代有一句话叫在车下车,那么祇是在这时施行。汉代大概以此为常礼。到了献帝建安二十一年,魏国官吏上奏:古代四季演练武功,都在农事间隙。漠代西京继承秦代制度,三个季节不演练武功,衹在十月有武功考试。如今战事没有平息,军民平素熟悉军事,可以没有四季的演练。但在立秋选择吉利的日子大规模检阅车马兵士,号称阅兵,对上符合礼仪名称,对下继承汉代制度。奏章被认可。这年冬天,阅兵,魏王亲自掌握金钮战鼓来指挥进退。延康元年,魏文帝做魏王。遣年六月立秋,在束郊阅兵,公卿司仪赞礼,魏王的车用华盖,亲自指挥金釭战鼓的节奏。魏明帝太和元年十月,又一次阅兵。

  武帝泰始四年九月,咸宁元年,太康四年,六年冬季,都亲临宣武观,大规模检阅军队,但不亲自指挥进退。从惠帝以后,这个礼仪被废置了。五童友兴四年,韶书令左右卫及各军营操练,按照大习的仪式制作雁羽仗。成帝咸和年间,韶书命令内外各军队在南郊的空场上比武,因此那个地方被称作斗场。从那以后,地方长官桓、庾等一方首领常常阅兵操练,然而朝廷没有这样的事了。

  汉、魏的先例是,派遣将领出征,符节郎在朝廷大堂上授符节和斧铁。后来荀颉等人所制定的新礼是,派遣将领,皇帝亲临殿前,尚书授符节斧钹,这是依据古代兵书帝王任命将帅有为其跪而推车的隆重礼遇而定的。

  五礼的区分,第五叫,宴会、冠礼、婚礼的道理因此而齐备。周代末年社会动荡,天子以诸侯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