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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汉书》3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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宣帝甘露元年四月丙申曰,中山太上皇庙发生火灾。甲辰日,孝文帝庙发生火灾。元帝初元三年四月乙末日,孝武园的白鹤馆发生火灾。刘向认为,在此之前,前将军萧望之、光禄大夫周堪辅佐朝政,被奸佞之臣石显、许章等人诋毁诬陷,萧望之自杀,周堪被废黜。第二年,白鹤馆发生火灾。园中那周围五里供人驰骋追逐跑马游玩的离宫别馆,本不应当建在祖宗陵墓所在之地。天帝的警告似乎在说:除掉这些显贵亲近衹知逸游玩乐行为不汇的臣子,他们将会陷害忠良。后来许章因犯在上林苑跑马举火追逐射猎之罪,被免宫。

  永光四年六月甲戌曰,孝宣帝杜陵园束阙楼的南面发生火灾。刘向认为,在此之前元帝再次征召任命周堪为光禄勋,并任命周堪的学生张猛为太中大夫,石显等人又诋毁陷害,于是都被调离外迁。造一年,皇帝又征召周堪任尚书,张猛马给事中,而石显等人始终要陷害他俩。陵园小于朝廷,阙楼在司马门裹面,应是宦官石显的象征。孝宣帝,亲而尊贵;阙楼是宣布法令的地方。天帝的警告似乎在说: 违背法令,宦官受宠而显贵,必将成为国家的祸害。后来周堪很少能进见皇帝,祇能通过石显上奏,朝政取决于石显之11。周堪患病喑哑不能说话。石显诬告张猛,张猛在公车内自杀。汉成帝即位后,石显终于被正法。

  成帝建始元年正月乙丑日,皇考庙发生火灾。当初,宣帝作为昭帝的后嗣却给他的亲生父亲立庙,不符合礼制。此时大将军王凤专权独揽朝政,专横超过往日的田蚣,这将危害国家。所以天帝在元年正月降灾警告。后来情况曰益严重,五个大司马世代掌权,朝政也就失去正道。

  鸿嘉三年八月乙卯曰,孝景庙的北阙楼发生火灾。这年十一月甲寅日,许皇后被废黜。永始元年正月癸丑曰,大官令丞的冰室发生火灾。戊午曰,戾后园的南阙楼发生火灾。当时,趟飞燕大受宠爱,许皇后既然已被废黜,汉成帝将要立她为后,所以天帝将征兆降灾于冰室,这与汉惠帝四年那次冰室之灾相对应。戾后是卫太子的妾,武帝时遭受巫蛊案那场大祸而身亡,宣帝即位后,追加尊号为戾后,不合礼制。再者,戾后出身卑贱,与赵飞燕相同。天帝的告诫似乎是说: 身世卑贱而无品德的人不可以奉祀宗庙。将使祭祀之人因此断绝,要有凶恶大祸发生了。这年六月丙寅曰,这位趟皇后就被册立了,赵氏姐妹二人骄横妒嫉,杀死皇子,后来终于因罪被处死。

  永始四年四月癸未日,长乐宫的临华殿和未央宫的束司马门发生火灾。六月甲午Et,孝文霸陵园束阙楼的南面遭受火灾。长乐宫是成帝的母亲王太后所居住的地方。未央宫是成帝所住的地方。霸陵是太宗孝文帝盛美大德的陵园。当时王太后的三个弟弟相继执掌朝政,整个王氏宗族都占据了官位,充塞朝廷,王太后、趟皇后这两宫的亲属将危害国家,所以天象一再出现。第二年,成都侯王商去世,他的弟弟曲阳侯王根代替他当大司马执掌朝政。四年后,王根告老回家,推荐他哥哥的儿子新都侯王莽代替自己,于是汉朝便覆灭于王莽之手。

  哀帝建平三年正月癸卯曰,桂宫之鸿宁殿遭受火灾,那是哀帝的祖母傅太后所住的地方。当时,傅太后要与成帝的母亲等号齐尊,大臣孔光、师丹等人执掌朝政,认为不可以这样,太后都免去官爵等级,就称尊号。三年后,哀帝去世,傅氏被诛灭。

  平帝元始五年七月己亥曰,高皇帝以前宫庙的殿门受灾烧光。高皇帝庙在长安城中,后来因为叔孙通讥谏漠惠帝在通往庙的道路上架设复道,所以再建一庙在渭水之北,不是正庙。这时平帝年幼,成帝之母王太后临朝听政,朝政委任王莽掌管,王太后要篡位汉朝,毁掉高祖宗庙,所以天帝降示灾象。这年冬天,平帝驾崩。第二年,王莽临朝摄政,就此而篡国,后来终于灭亡。

  传上说:修建宫室,装饰台榭,耽好淫乱,犯颜亲戚,慢待父兄,农业就会受到灾害。

  解释说:土,居天地之中央,是生长万物的根本。对于帝王来说,就是要修治宫内之事。宫室、夫妇、亲属,也是生育抚养之所必需。古代的天子诸侯,其宫庙的大小、高低都有礼制规定,王后夫人、姬妾的多少和选取、放归有一定的制度限制,九族中的亲疏长幼也都有秩有序。孔子说:在礼仪上,与其弄得铺张奢侈,不如节俭为好。所以大禹住狭窄简陋的宫室,周文王以礼对待正妻,造就是圣人之所以能够昭明教化的缘故啊!能做到这样,就能使土得其性了。反之,如果奢侈淫乱、骄横傲慢,那就导致土失其性。就是没有水旱之灾,草木、庄稼也长不好,造就是农事无成。

  《春秋经》载,鲁严公二十八年冬天,麦苗大量死掉。董仲舒认为,严公夫人哀姜荒淫秽乱,逆犯了阴气,因而发大水淹死了麦苗。刘向则认为,如有水旱之灾白应记载,没有记载水旱灾情而衹说麦苗大量死掉,应是土气不保,而造成农业歉收。当时,夫人哀姜跟两个小叔子淫乱,男女无戒,又在饥荒严重之际,一年之内竟三次修筑台榭,因此导致农事无成,正是所谓对修饰台榭、沉于淫乱的惩罚。鲁严公终不改悔醒悟,四年后死去,祸殃连及两代,造就是奢侈淫乱所造成的祸患。

  传上说:黩武好战,不顾百姓,整饰城防,侵入边境,就会造成金属失性冶铸不成。解释说:金代表西方,万物成熟之后,出现了肃杀之气。所以立秋而见鹰击长空,秋分而有薄霜降下。这时节国家的事情,就是率军出师,举战旗、执斧铁,大誓官兵,高亢威武,以此征伐叛逆镇压暴乱。《诗经》上说:虔虔威武,牢执大斧;如火烈烈,势不可阻。又说: 收集枪矛,弓箭入韬。动静行止,适时有当, 甘冒危难,民不怕死。如能做到这样,就能使金得其性了。反之,如果好大喜功狂妄无忌,一切为了树立威风战胜别人,不以人民性命为重,就会导致金失其性了。工匠冶铸金铁,就会出现金铁凝滞如冰、坚硬不能加工的情况,往往造不成所需的刀剑或器具,甚至还有怪异之物出现,造就是金属失性,冶铸不成。

  《左氏传》上说,在昭公八年春天,晋国有石头说话。晋平公就此事询问大夫师旷,师旷回答说:石头不能说话,可能是神灵藉石而言。劳作之事不合时宜,怨恨不满之情在民众中沸腾,造就会有不能说话的东西说话。现在宫室修得追么高大华丽,民力耗尽,怨声四起,民不聊生,石头说出话来不也正好吗!当时晋侯正修筑魇祁之宫。叔向说:君子师旷所言,可信而有验证。刘歆认为金与石是同类之物,石头说话和金不能冶铸一样,都是失去了本来的性质。刘向则认为石头以白为主色,石头说话应属于白色凶兆。

  汉成帝鸿嘉三年五月乙亥It,天水冀县的南山有大石头呜叫,声音隆隆如雷,遇了一会儿不叫了,又听到在平襄方圆二百四十里的地区,野鹦齐鸣。发声那块巨石长一丈三尺,宽厚与长度大致相等,一侧附着山崖的半腰,离地面约二百余丈,民间习惯于叫它石鼓。石鼓一叫,就要打仗了。这一年,广汉县身戴缭铐的囚徒谋划攻下牢狱,犯死罪的郑躬等人,盗出武库中的兵器,抢劫官民,穿上锦绣服装,自称山君,党羽越来越多。第二年冬天,才伏法处死。自动投降的三千多人。四年后,尉氏县的樊并等人谋反,杀死了陈留太守严普,自称将军,山阳县在逃的犯人苏令等党羽数百人盗得武库裹的兵器,骚扰经历了四十多个郡县,都是到第二年才伏法被处死。那时候正动工修建昌陵,民工数万人,搬迁各郡县的官民五千多户来奉祀陵邑。修建了五年没有修成,才停止建昌陵,让搬迁来的民户回原籍。石头呜叫,与春秋时候晋国石头说话所应相同,就是师旷所说的民力耗尽,传上所说的不顾百姓啊。履祁离宫离绛都四十里,昌陵也在郊野,占卜时都与城郭一样。城郭属金,宗庙属土,衹不过有内外之别罢了。

  传上说:简慢宗庙之礼,不祈祷神祠,废弃祭祀,违逆天时,就会水不润下。解释说:水代表北方,是最终收藏万物之所。就人的生死之道而言,生命终结之后就要把形骸埋藏起来,而精神则放逸超脱,圣人为此就创造了宗庙用以收殓游荡的魂魄之气,以便让后人在春秋时节祭祀先人,成全孝亲之道。天子即位,必须郊祀天地,祈祷神衹,望祭山JII,招唤百神来享,一切无不恭敬行事。谨慎小心地净身斋戒,做到严肃虔诚,让鬼神好好享用,这样就可以多多得到神灵降福相助。这就是圣王恭顺奉事阴气,和谐神与人的关系所采取的做法。至于当国君的发号施令,也要遵循天时。一年十二个月都能做到顺应节气,就能阴阳调和而善始善终。这样就能使水得其性了。如果不敬鬼神,政令与天时相背,则水失其性。那样,黑水暴发,江河泛滥,冲坏城乡,淹死人民,以及淫雨连绵,伤害庄稼,这就是水不润下。京房《易传》上说: 专权纵欲,诛罚无理,要引发水灾。水灾就是下大雨淹死人,以及降寒霜、刮大风、天色昏黄。饥荒之年不减膳节约,那就是过于奢侈,也是引发水灾,水大淹死人的原因。天子使有道德的人受压抑而得不到重用,这就是所说的傲慢无知,引发的天灾也是水灾,江河泛滥淹死人,大水过后田地多生害虫。专兴大狱不知停止,造就是执迷不悟,就要水寒杀人。追杀不懈,此为无道,这样造成的水灾就是五谷不收。对于大败之敌穷追不懈,就是所谓全阴。懈,就是舍弃不追。为天下之君的人,对于大败之敌,衹杀其首恶罪魁,而赦免其部众,否则就遍含阴气,大水就流入国邑城乡,天降寒霜冻死庄稼。

  桓公元年秋季,大水。董仲舒、刘向认为,当时鲁桓公杀死了他的哥哥鲁隐公,臣民们哀痛隐公而鄙视桓公之所为。水灾由此引发。后来,宋国的华父督犯上杀死了其国君,诸侯各国聚会,要讨伐宋国,鲁桓公接受了宋国的贿赂而撤回军队,然后又背弃宋国。诸侯各国因此而征伐鲁国,于是交战不休结成仇怨,死尸遍地血流成河,百姓更加怨愤,所以十三年夏天又发了一次大水。有一种说法是,因为桓公的夫人文姜骄横淫荡,要杀死桓公,阴气太盛。鲁桓公不醒悟,终于被弑身亡。刘歆则认为,这是因为鲁桓公把在成周的有周公庙的许田换给了郑国,不再祭祀周公,废弃了祭祀之礼而受的惩罚。

  鲁严公七年秋季,发大水,麦苗淹死。董仲舒、刘向认为,鲁严公的母亲文姜与她的哥哥齐襄公淫乱通奸,一起杀害了鲁桓公。可是,鲁严公不顾杀父之仇,又娶了齐国的女人。没娶,先与之交媾,一年之后再嫁,严公远迎于道上。如此违礼淫乱之行,引起臣民的鄙视。水灾就是对这些丑事的反应。

  十一年秋季,宋国发大水。董仲舒认为,当时鲁、宋两国连年进行乘丘之战与郡之战,百姓忧愁怨愤,阴气过盛,故而导致鲁、宋两国都闸大水。刘向则认为,当时宋愍公骄横傲慢,看到了天灾的警示还不改悔,第二年与他的大臣宋万作博弈的游戏时,有妇人在一旁,宋愍公因矜持面子而戏骂口出不逊的宋万,宋万怒而杀了愍公,是这件事与水灾相应。

  二十四年,大水。董仲舒认为,这是夫人哀姜淫乱不守妇道,阴气过盛所致。刘向认为,哀姜刚刚嫁到鲁国,鲁严公让宗室大夫的夫人拜见,拜见时用玉帛为拜见的礼物,不合礼制,后来哀姜又与两个小叔子淫乱通奸,严公不能禁止。臣下鄙视这种丑行,所以当年和第二年连续发大水为灾。刘歆则认为,在此之前鲁严公装饰宗庙,雕椽画柱、丹朱上色,以此向夫人夸示炫耀,而对宗庙之礼却简慢不敬,因此受到天帝的惩罚发了大水。

  宣公十年秋季大水,发生饥荒。董仲舒认为,这是当时鲁国频频征伐邾国,夺取都邑,同时也遭到反击报复,于是兵祸连接不断,百姓们忧愁怨愤所致。刘向认为,是鲁宣公杀死子赤而自立为君。子赤是齐国姜氏之女所生,所以害怕齐国问罪,就把济西的田地送给了齐国。邾子攫且也是齐国女子所生,现在宣公同邾国打仗,臣民们都担心齐国强大,会惩罚鲁国对邾国的危害,为此都鄙视或不满宣公的行事不正当。这才是引发大水的原因。

  成公五年秋季,大水。董仲舒、刘向认为,当时成公尚在幼弱之年,朝政由大夫执掌,在此之前,曾一年两次用兵打仗,第二年又修建郫城增强私人的势力,仲孙蔑、叔孙侨如二人擅自与宋、晋两国盟会,如此阴气胜过阳气,从而导致了大水。

  襄公二十四年秋季,大水。董仲舒认为,在此前一年,齐国征伐晋国,鲁襄公派大夫率领军队去救晋国,后来又侵犯齐国,自己国小兵力弱,却多次与强国为敌。百姓为此忧愁怨愤,阴气太盛而有这次水灾。刘向则认为,在这之前,鲁襄公欺慢邻国,因此引起邾国从南面打来,齐国从北面打来,莒国从束面打来。鲁国百姓骚动不安。可是后来又多次侵犯强大的齐国,造就引发了大水。大水淹没庄稼,一片饥荒,五谷不收,灾情很严重。

  高后三年夏季,汉中、南郡发大水,淹没四千多家。四年秋天,河南发大水,伊、雒两河泛滥,淹没一千六百多家,汝水泛滥,淹没八百多家。八年夏季,汉中、南郡又发大水,淹没六千多家。南阳沔水泛滥,淹了一万多家。当时女主吕氏独裁朝政,吕家诸子都封丫王。

  汉文帝后三年秋天,下大雨,昼夜不停一连下了三十五天。蓝田山洪暴发,冲毁九百多家。汉水泛滥,冲毁民房八千多所,死三百多人。在此之前,趟地人新垣干靠会看云气知风水受到皇帝的宠幸,就为汉文帝在渭水北边建立五帝庙,想要周鼎再现,需在夏季四月,举行郊祀拜见天帝。进行了一年多,骗局败露,害怕被处死,就阴谋叛乱,被发觉后腰斩而死,夷灭三族。当时,还接连几次遣送公主嫁给匈奴单于,赠送的礼物也很丰厚,而匈奴越来越骄横,经常侵犯北部边境,杀掳多至一万多人,汉朝为此连续发兵征讨匈奴保卫边境。

  汉元帝永光五年夏季及秋季,都发生大水灾。颖川、汝南、淮阳、庐江下大雨,毁坏城乡民舍,大水淹死很多人。在这前一年有关官员奏请取消各郡国的宗庙,这一年又规定了更换和废除的宗庙,撤销了太上皇和孝惠帝的寝庙,都不再修复,博通儒学的先生认为这样做违背古代礼制。宦官石显任事掌权。

  成帝建始三年夏天,大水,长安地区的京兆、冯翊、扶风三辅之地连下大雨三十多天,各郡县与封国下了十九天,山洪暴发,共淹死四千多人,冲坏官衙民舍八万三千多所。建始元年,有关官员奏请把甘泉的泰时与河东的后土两庙分别搬迁到长安城的南、北郊。建始二年,又撤销了雍地的五时庙以及地方郡国的各个旧有祀所,共六处。

 

 

《志·五行志中之上》

 

  经曰:羞用五事。五事:一曰貌,二曰言,三曰视,四曰听,五曰思。貌曰恭,言曰从,视曰明,听曰聪,思曰睿。恭作肃,从作艾,明作哲,聪作谋,睿作圣。休征:曰肃,时雨若;艾,时阳若;哲,时奥若;谋,时寒若;圣,时风若。咎征;曰狂,恒雨若;僭,恒阳若;舒,恒奥若;急,恒寒若;F178,恒风若。

  传曰:貌之不恭,是谓不肃,厥咎狂,厥罚恒雨,厥极恶。时则有服妖,时则有龟孽,时则有鸡祸,时则有下体生上之D058,时则有青眚青祥。唯金沴木。

  说曰:凡草木之类谓之妖。妖犹夭胎,言尚微。虫豸之类谓之孽。孽则牙孽矣。及六畜谓之祸,言其著也。及人,谓之D058D058,病貌,言浸深也。甚则异物生,谓之眚;自外来,谓之祥,祥犹祯也。气相伤,谓之沴。沴犹临莅,不和意也。每一事云时则以绝之,言非必俱至,或有或亡,或在前或在后也。

  孝武时,夏侯始昌通《五经》,善推《五行传》,以传族子夏侯胜,下及许商,皆以教所贤弟子。其传与刘向同,唯刘歆传独异。貌之不恭,是谓不肃。肃,敬也。内曰恭,外曰敬。人君行己,体貌不恭,怠慢骄蹇,则不能敬万事,失在狂易,故其咎狂也。上嫚下暴,则阴气胜,故其罚常雨也。水伤百谷,衣食不足,则奸轨并作,故其极恶也。一曰,民多被刑,或形貌丑恶,亦是也。风俗狂慢,变节易度,则为剽轻奇怪之服,故有服妖。水类动,故有龟孽。于《易》,为鸡,鸡有冠距文武之貌。不为威仪,貌气毁,故有鸡祸。一曰,水岁鸡多死及为怪,亦是也。上失威仪,则下有强臣害君上者,故有下体生于上之D058。木色青、故有青眚青祥。凡貌伤者病木气,木气病则金沴之,冲气相通也。于《易》,在东方,为春为木也;在西方,为秋为金也;在南方,为夏为火也;在北方,为冬为水也。春与秋,日夜分,寒暑平,是以金木之气易以相变,故貌伤则致秋阴常雨,言伤则致春阳常旱也。至于冬夏,日夜相反,寒暑殊绝,水火之气不得相并,故视伤常奥,听伤常寒者,其气然也。逆之,其极曰恶;顺之,其福曰攸好德。刘韵貌传曰有鳞虫之孽,羊祸,鼻F0E2。说以为于天文东方辰为龙星,故为鳞虫;于《易》,为羊,木为金所病,故致羊祸,与常雨同应。此说非是。春与秋,气阴阳相敌,木病金盛,故能相并,唯此一事耳。祸与妖、F0E2、祥、眚同类,不得独异。

  史记成公十六年,公会诸侯于周,单襄公见晋厉公视远步高,告公曰:晋将有乱。鲁侯曰:敢问天道也?抑人故也?对曰:吾非瞽史,焉知天道?吾见晋君之容,殆必祸者也。夫君子目以定体,足以从之,是以观其容而知其心矣。目以处谊,足以步目。晋侯视远而足高,目不在体,而足不步目,其心必异矣。目、体不相从,何以能久?夫合诸侯,民之大事也,于是乎观存亡。故国将无咎,其君在会,步、言、视、听必皆无谪,则可以知德矣。视远,曰绝其谊;足高,曰弃其德;言爽,曰反其信;听淫,曰离其名。夫目以处谊,足以践德,口以庇信,耳以听名者也,故不可不慎。偏丧有咎;既丧,则国从之。晋侯爽二,吾是以云。后二年,晋人杀厉公。凡此属,皆貌不恭之咎云。

  《左氏传》桓公十三年,楚屈瑕伐罗,斗伯比送之,还谓其驭曰:莫嚣必败,举止高,心不固矣。遽见楚子以告。楚子使赖人追之,弗及。莫嚣行,遂无次,且不设备。及罗,罗人军之,大败。莫嚣缢死。

  釐公十一年,周使内史过赐晋惠公命,受玉,惰。过归告王曰:晋侯其无后乎!王赐之命,而惰于受瑞,先自弃也已,其何继之有!礼,国之干也;敬,礼之舆也。不敬则礼不行,礼不行则上下昏,何以长世!二十一年,晋惠公卒,子怀公立,晋人杀之,更立文公。

  成公十三年,晋侯使郤绮乞师于鲁,将事不敬。孟献子曰:郤氏其亡乎!礼,身之干也;敬,身之基也。郤子无基。且先君之嗣卿也,受命以求师,将社稷是卫,而惰弃君命也,不亡何为!十七年,郤氏亡。

  成公十三年,诸侯朝王,遂从刘康公伐秦。成肃公受脤于社,不敬。刘子曰:吾闻之曰,民受天地之中以生,所谓命也。是以有礼义动作威仪之则,以定命也。能者养以之福,不能者败以取祸,是故君子勤礼,小人尽力。勤礼莫如致敬,尽力莫如惇笃。敬在养神,笃在守业。国之大事,在祀与戎。祀有执膰,戎有受脤,神之大节也。今成子惰,弃其命矣,其不反乎!五月,成肃公卒。

  成公十四年,卫定公享苦成叔,甯惠子相。苦成叔敖,E5B8子曰:苦成家其亡乎!古之为享食也,以观威仪省祸福也。故《诗》曰:‘D9EE觥其觩,旨酒思柔,匪D86D匪傲,万福来求。今夫子傲,取祸之道也。后三年,苦成家亡。

  襄公七年,卫孙文子聘于鲁,君登亦登。叔孙穆子相,趋进曰:诸侯之会,寡君未尝后卫君。今吾子不后寡君,寡君未知所过,吾子其少安!孙子亡辞,亦亡悛容。穆子曰:孙子必亡,为臣而君,过而不悛,亡之本也。十四年,孙子逐其君而外叛。

  襄公二十八年,蔡景侯归自晋,入于郑。郑伯享之,不敬。子产曰:蔡君其不免乎!曰其过此也,君使子展往劳于东门,而敖。吾曰:犹将更之。今还,受享而惰,乃其心也。君小国,事大国,而惰敖以为己心,将得死乎?君若不免,必由其子。淫而不父,如是者必有子祸。三十年,为世子般所杀。

  襄公三十一年,公薨。季武子将立公子裯,穆叔曰:是人也,居丧而不哀,在戚而有嘉容,是谓不度。不度之人,鲜不为患。若果立,必为季氏忧。武子弗听,卒立之。比及葬,三易衰,衰衽如故衰。是为昭公。立二十五年,听谗攻季氏。兵败,出奔,死于外。

  襄公三十一年,卫北宫文子见楚令尹围之仪,言于卫侯曰:令尹似君矣,将有它志;虽获其志,弗能终也。公曰:子何以知之?对曰:《诗》云敬慎威仪,惟民之则,令尹无威仪,民无则焉。民所不则,以在民上,不可以终。

  昭公十一年夏,周单子会于戚,视下言徐。晋叔向曰:单子其死乎!朝有著定,会有表,衣有襘,带有结。会朝之言必闻于表著之位,所以昭事序也;视不过结襘之中,所以道容貌也。言以命之,空貌以明之,失则有阙。今单子为王官伯,而命事于会,视不登带,言不过步,貌不道容而言不昭矣。不道不恭,不昭不从,无守气矣。十二月,单成公卒。

  昭公二十一年三月,葬蔡平公,蔡太子朱失位,位在卑。鲁大夫送葬者归告昭子。昭子叹曰:蔡其亡乎!若不亡,是君也必不终。《诗》曰:不解于位,民之攸今始即位而适卑,身将从之。十月,蔡侯朱出奔楚。

  晋魏舒合诸侯之大夫于翟泉,将以城成周。魏子莅政,卫彪傒曰:将建天子,而易位以令,非谊也。大事奸谊,必有大咎。晋不失诸侯,魏子其不免乎!是行也,魏献子属役于韩简子,而田于大陆,焚焉而死。

  定公十五年,邾隐公朝于鲁,执玉高,其容仰。公受玉卑,其容俯。子赣观焉,曰:以礼观之,二君者皆有死亡焉。夫礼,死生存亡之体也。将左右周施,进退俯仰,于是乎取之;朝祀丧戎,于是乎观之。今正月相朝,而皆不度,心已亡矣。嘉事不体,何以能久?高仰,骄也;卑俯,替也。骄近乱,替近疾。君为主,其先亡乎!

  庶征之恒雨,刘歆以为《春秋》大雨也。刘向以为大水。

  隐公九年三月癸酉,大雨,震电;庚辰,大雨雪。大雨,雨水也;震,雷也。刘歆以为三月癸酉,于历数春分后一日,始震电之时也,当雨,而不当大雨。大雨,常雨之罚也。于始震电八日之间而大雨雪,常寒之罚也。刘向以为周三月,今正月也,当雨水,雪杂雨,雷电未可以发也。既已发也,则雪不当复降。皆失节,故谓之异。于《易》,雷以二月出,其卦曰,言万物随雷出地,皆逸豫也。以八月入,其卦曰归妹,言雷复归。入地则孕毓根核,保藏蛰虫,避盛阴之害;出地则养长华实,发扬隐伏,宣盛阳之德。入能除害,出能兴利,人君之象也。是时,隐以弟桓幼,代而摄立。公子翚见隐居位已久,劝之遂立。隐既不许,翚惧而易其辞,遂与桓共杀隐。天见其将然,故正月大雨水而雷电。是阳不闭阴,出涉危难而害万物。天戒若曰,为君失时,贼弟佞臣将作乱矣。后八日大雨雪,阴见间隙而胜阳,篡杀之祸将成也。公不寤,后二年而杀。

  昭帝始元元年七月,大水雨,自七月至十月。成帝建始三年秋,大雨三十余日;四年九月,大雨十余日。

  《左氏传》愍公二年,晋献公使太子申生帅师,公衣之偏衣,佩之金玦。狐突叹曰:时,事之征也;衣,身之章也;佩,衷之旗也。故敬其事,则命以始;服其身,则衣之纯;用其衷,则佩之度。今命以时卒,D335其事也;衣以B572服,远其躬也;佩以金玦,弃其衷也。服以远之,时以D335之,B572凉冬杀,金寒玦离,胡可恃也!梁馀子养曰:帅师者,受命于庙,受脤于社,有常服矣。弗获而B572,命可知也。死而不孝,不如逃之。罕夷曰:“B572奇无常,金玦不复,君有心矣。后四年,申生以谗自杀。近服妖也。

  《左氏传》曰,郑子臧好聚鹬冠,郑文公恶之,使盗杀之,刘向以为近服妖者也。一曰,非独为子臧之身,亦文公之戒也。初,文公不礼晋文,又犯天子命而伐滑,不尊尊敬上。其后晋文伐郑,几亡国。

  昭帝时,昌邑王贺遣中大夫之长安,多治仄注冠,以赐大臣,又以冠奴。刘向以为近服妖也。时王贺狂悖,闻天子不豫,弋猎驰骋如故,与驺奴、宰人游居娱戏,骄嫚不敬。冠者尊服,奴者贱人,贺无故好作非常之冠,暴尊象也。以冠奴者,当自至尊坠至贱也。其后帝崩,无子,汉大臣征贺为嗣。即位,狂乱无道,缚戮谏者夏侯胜等。于是大臣白皇太后,废贺为庶人。贺为王时,又见大白狗冠方山冠而无尾,此服妖,亦犬祸也。贺以问郎中令龚遂,遂曰:此天戒,言在仄者尽冠狗也。去之则存,不去则亡矣。贺既废数年,宣帝封之为列侯,复有罪,死不得置后,又犬祸无尾之效也。京房《易传》曰:行不顺,厥咎人奴冠,天下乱,辟无適巠,妾子拜。又曰:君不正,臣欲篡,厥妖狗冠出朝门。

  成帝鸿嘉、永始之间,好为微行出游,选从期门郎有材力者,及私奴客,多至十余,少五六人,皆白衣袒帻,带持刀剑。或乘小车,御者在茵上,或皆骑,出入市里郊野,远至旁县。时,大臣车骑将军王音及刘同等数以切谏。谷永曰:《易》称得臣无家,言王者臣天下,无私家也。今陛下弃万乘之至贵,乐家人之贱事;厌高美之尊称,好匹夫之卑字;崇聚票轻无谊之人,以为私客;置私田于民间,畜私奴车马于北宫;数去南面之尊,离深宫之固,挺身独与小人晨夜相随,乌集醉饱吏民之家,乱服共坐,混肴亡别,闵勉遁乐,昼夜在路。典门户奉宿卫之臣执干戈守空宫,公卿百寮不知陛下所在,积数年矣。昔虢公为无道,有神降曰赐尔土田,言将以庶人受土田也。诸侯梦得土田,为失国祥,而况王者畜私田财物,为庶人之事乎!

  《左氏传》曰,周景王时大夫宾起见雄鸡自断其尾。刘向以为近鸡祸也。是时王有爱子子晁,王与宾起阴谋欲立之。田于北山,将因兵众杀適子之党,未及而崩。三子争国,王室大乱。其后,宾起诛死,子晁奔楚而败。京房《易传》曰:有始无终,厥妖雄鸡自啮断其尾。

  宣帝黄龙元年,未央殿辂軨中雌鸡化为雄,毛衣变化而不鸣,不将,无距。元帝初元中,丞相府史家雌鸡伏子,渐化为雄,冠距鸣将。永光中,有献雄鸡生角者。京房《易传》曰:鸡知时,知时者当死。房以为己知时,恐当之。刘向以为房失鸡占。鸡者,小畜,主司时,起居人,小臣执事为政之象也。言小臣将秉君威,以害正事,犹石显也。竟宁元年,石显伏辜,此其效也。一曰,石显何足以当此?昔武王伐殷,至于牧野,誓师曰:古人有言曰牝鸡无晨;牝鸡之晨,惟家之索。今殷王纣惟妇言用。繇是论之,黄龙、初元、永光鸡变,乃国家之占,妃、后象也。孝元王皇后以甘露二年生男,立为太子。妃,王禁女也。黄龙元年,宣帝崩,太子立,是为元帝。王妃将为皇后,故是岁未央殿中雌鸡为雄,明其占在正宫也。不鸣不将无距,贵始萌而尊未成也。至元帝初元元年,将立王皇后,先以为婕妤。三月癸卯制书曰:其封婕妤父丞相少史王禁为阳平侯,位特进。丙午,立王婕妤为皇后。明年正月,立皇后子为太子。故应是,丞相府史家雌鸡为雄,其占即丞相少史之女也。伏子者,明已有子也。冠距鸣将者,尊已成也。永光二年,阳平顷侯禁薨,子凤嗣侯,为侍中卫尉。元帝崩,皇太子立,是为成帝。尊皇后为皇太后,以后弟凤为大司马、大将军,领尚书事,上委政,无所与。王氏之权自凤起,故于凤始受爵位时,雄鸡有角,明视作威颛君害上危国者,从此人始也。其后群弟世权,以至于莽,遂篡天下。即位五年,王太后乃崩,此其效也。京房《易传》曰:贤者居明夷之世,知时而伤,或众在位,厥妖鸡生角。鸡生角,时主独。又曰:妇人颛政,国不静;牝鸡雄鸣,主不荣。故房以为己亦在占中矣。

  成公七年正月,鼷鼠食郊牛角;改卜牛,又食其角。刘向以为,近青祥,亦牛祸也,不敬而C768F178之所致也。昔周公制礼乐,成周道,故成王命鲁郊祀天地,以尊周公。至成公时,三家始颛政,鲁将从此衰。天愍周公之德,痛其将有败亡之祸,故于郊祭而见戒云。鼠,小虫,性盗窃;鼷,又其小者也。牛,大畜,祭天尊物也。角,兵象,在上,君威也。小小鼷鼠,食至尊之牛角,象季氏乃陪臣盗窃之人,将执国命以伤君威而害周公之祀也。改卜牛,鼷鼠又食其角,天重语之也。成公怠慢昏乱,遂君臣更执于晋。至于襄公,晋为溴梁之会,天下大夫皆夺君政。其后三家逐昭公,卒死于外,几绝周公之祀。董仲舒以为,鼷鼠食郊牛,皆养牲不谨也。京房《易传》曰:祭天不慎,厥妖鼷鼠啮郊牛角。

  定公十五年正月,鼷鼠食郊牛,牛死。刘向以为,定公知季氏逐昭公,罪恶如彼,亲用孔子为夹谷之会,齐人俫归郓、讠雚、龟阴之田,圣德如此,反用季桓子,淫于女乐,而退孔子,无道甚矣。《诗》曰:人而亡仪,不死何为!是岁五月,定公薨,牛死之应也。京房《易传》曰:子不子,鼠食其郊牛。

  哀公元年正月,鼷鼠食郊牛。刘向以为,天意汲汲于用圣人,逐三家,故复见戒也。哀公年少,不亲见昭公之事,故见败亡之异。已而哀不寤,身奔于粤,此其效也。

  昭帝元凤元年九月,燕有黄鼠衔其尾舞王宫端门中,王往视之,鼠舞如故。王使吏以酒脯祠,鼠舞不休,一日一夜死。近黄祥,时燕剌王旦谋反将死之象也。其月,发觉伏辜。京房《易传》曰:诛不原情,厥妖鼠舞门。

  成帝建始四年九月,长安城南有鼠衔黄蒿、柏叶,上民冢柏及榆树上为巢,桐柏尤多。巢中无子,皆有干鼠矢数十。时议臣以为恐有水灾。鼠,盗窃小虫,夜出昼匿;今昼去穴而登木,象贱人将居显贵之位也。桐柏,卫思后园所在也。其后,赵皇后自微贱登至尊,与卫后同类。赵后终无子而为害。明年,有鸢焚巢,杀子之异也。天象仍见,甚可畏也。一曰,皆王莽窃位之象云。京房《易传》曰:臣私禄罔辟,厥妖鼠巢。

  文公十三年,大室屋坏。近金沴木,木动也。先是,冬,釐公薨,十六月乃作主。后六月,又吉D63A于太庙而致釐公,《春秋》讥之。经曰:大事于太庙,跻釐公。《左氏》说曰:太庙,周公之庙,飨有礼义者也;祀,国之大事也。恶其乱国之大事于太庙,胡言大事也。跻,登也,登釐公于愍公上,逆祀也。釐虽愍之庶兄,尝为愍臣,臣子一例,不得在愍上,又未三年而吉D63A,前后乱贤父圣祖之大礼,内为貌不恭而狂,外为言不从而僭。故是岁自十二月不雨,至于秋七月。后年,若是者三,而太室屋坏矣。前堂曰太庙,中央曰太室;屋,其上重层尊高者也,象鲁自是陵夷,将堕周公之祀也。《穀梁》、《公羊经》曰,世室,鲁公伯禽之庙也。周公称太庙,鲁公称世室。大事者,祫祭也。跻釐公者,先祢后祖也。

  景帝三年十二月,吴二城门自倾,大船自覆。刘向以为,近金沴木,木动也。先是,吴大王濞以太子死于汉,称疾不朝,阴与楚王戊谋为逆乱。城犹国也,其一门名曰楚门,一门曰鱼门。吴地以船为家,以鱼为食。天戒若曰,与楚所谋,倾国覆家。吴王不寤,正月,与楚俱起兵,身死国亡。京房《易传》曰:上下咸誖,厥妖城门坏。

  宣帝时,大司马霍禹所居第门自坏。时,禹内不顺,外不敬,见戒不改,卒受灭亡之诛。

  哀帝时,大司马董贤第门自坏。时,贤以私爱居大位,赏赐无度,骄嫚不敬,大失臣道,见戒不改。后贤夫妻自杀,家徙合浦。

  传曰:言之不从,是谓不艾,厥咎僭,厥罚恒阳,厥极忧。时则有诗妖,时则有介虫之孽,时则有犬祸。时则有口舌之F0E2,时则有白眚白祥。惟木沴金。

  “言之不从,从,顺也。是谓不乂,乂,治也。孔子曰;君子居其室,出其言不善,则千里之外违之,况其迩者乎!《诗》云:如蜩如螗,如沸如羹。言上号令不顺民心,虚哗愦乱,则不能治海内,失在过差,故其咎僭,僭,差也。刑罚妄加,群阴不附,则阳气胜,故其罚常阳也。旱伤百谷,则有寇难,上下俱忧,故其极忧也。君炕阳而暴虐,臣畏刑而柑口,则怨谤之气发于歌谣,故有诗妖。介虫孽者,谓小虫有甲飞扬之类,阳气所生也,于《春秋》为F3AE,今谓之蝗,皆其类也。于《易》,为口,犬以吠守,而不可信,言气毁故有犬祸。一曰,旱岁犬多狂死及为怪,亦是也。及人,则多病口喉咳者,故有口舌F0E2。金色白,故有白眚白祥。凡言伤者,病金气;金气病,则木沴之。其极忧者,顺之,其福曰康宁。刘歆言传曰时有毛虫之孽,说以为于天文西方参为虎星,故为毛虫。

  史记周单襄公与晋锜、郤犨、郤至、齐国佐语,告鲁成公曰:晋将有乱,三郤其当之乎!夫郤氏,晋之宠人也,三卿而五大夫,可以戒惧矣。高位实疾颠,厚味实腊毒。今郤伯之语犯,叔迂,季伐。犯则陵人,迂则诬人,伐则掩人。有是宠也,而益之以三怨,其谁能忍之!虽齐国之亦将与焉。立于淫乱之国,而好尽言以招人过,怨之本也。唯善人能受尽言,齐其有乎?十七年,晋杀三郤。十八年,齐杀国佐。凡此属,皆言不从之咎云。

  晋穆侯以条之役生太子,名之曰仇;其弟以千畮之战生,名之曰成师。师服曰:异哉,君之名子也!夫名以制谊,谊以出礼,礼以体政,政以正民,是以政成而民听;易则生乱。嘉耦曰妃,怨耦曰仇,古之命也。今君名太子曰仇,弟曰成师,始兆乱矣,兄其替乎!及仇嗣立,是为文侯。文侯卒,子昭侯立,封成师于曲沃,号桓。后晋人杀昭侯而纳桓叔,不克。复立昭侯子孝侯,桓权子严伯杀之。晋人立其弟鄂侯。鄂侯生哀侯,严伯子武公复杀哀侯及其弟,灭之,而代有晋国。

  宣公六年,郑公子曼满与王子伯廖语,欲为卿。伯廖告人曰:无德而贪,其在《周易》,弗过之矣。间一岁,郑人杀之。

  襄公二十九年,齐高子容与宋司徒见晋知伯,汝齐相礼。宾出,汝齐语知伯曰:二子皆将不免!子容专,司徒侈,皆亡家之主也。专则速及,侈将以其力敝,专则人实敝之,将及矣。九月,高子出奔燕。

  襄公三十一年正月,鲁穆叔会晋归,告孟孝伯曰:赵孟将死矣!其语偷,不似民主;且年未盈五十,而谆谆焉如八九十者,弗能久矣。若赵孟死,为政者其韩子乎?吾子盍与季孙言之?可以树善,君子也。孝伯曰:民生几何,谁能毋偷!朝不及夕,将焉用树!穆叔告人曰:孟孙将死矣!吾语诸赵孟之偷也,而又甚焉。九月,孟孝伯卒。

  昭公元年,周使刘定公劳晋赵孟,因曰:子弁冕以临诸侯,盍亦远绩禹功,而大庇民乎?对曰:老夫罪戾是惧,焉能恤远?吾侪偷食,朝不谋夕,何其长也?齐子归,以语王曰:谚所谓老将和而耄及之者,其赵孟之谓乎!为晋王卿以主诸侯,而侪于隶人,朝不谋夕,弃神人矣。神怒民畔,何以能久?赵孟不复年矣!是岁,秦景公弟后子奔晋,赵孟问:秦君如何?对曰:无道。赵孟曰:亡乎?对曰:何为?一世无道,国未艾也。国于天地,有与立焉。不数世淫,弗能敝也。赵孟曰:夭乎?对曰:有焉。赵孟曰:其几何?对曰:钅咸闻国无道而年谷和孰,天赞之也,鲜不五稔。赵孟视廕,曰:朝夕不相及,谁能待五?后子出而告人曰:赵孟将死矣!主民玩岁而惕日,其与几何?冬,赵孟卒。昭五年,秦景公卒。

  昭公元年,楚公子围会盟,设服离卫。鲁叔孙穆子曰:楚公子美矣君哉!伯州犁曰:此行也,辞也假之寡君。郑行人子羽曰:假不反矣。伯州犁曰:子姑忧予子晢之欲背诞也。子羽曰:假而不反,子其无忧乎?齐国子曰:吾代二子闵矣。陈公子招曰:不忧何成?二子乐矣!卫齐子曰:苟或知之,虽忧不害。退会,子羽告人曰:齐、卫、陈大夫其不免乎!国子代人忧,子招乐忧,齐子虽忧费害。夫弗及而忧,与可忧而乐,与忧而弗害,皆取忧之道也。《太誓》曰:民之所欲,天必从之。三大夫兆忧矣,能无至乎?言以知物,其是之谓矣。

  昭公十五年,晋籍谈如周葬穆后。既除丧而燕,王曰:诸侯皆有以填抚王室,晋独无有,何也?籍谈对曰:诸侯之封也,皆受明器于王室,故能荐彝器。晋居深山,戎翟之与邻,拜戎不暇,其何以献器?王曰:叔氏其忘诸乎!叔父唐叔,成王之母弟,其反亡分乎?昔而高祖司晋之典籍,以为大正,故曰籍氏。女,司典之后也,何故忘之?籍谈不能对。宾出,王曰:籍父其无后乎!数典而忘其祖。籍谈归,以语叔向。叔向曰:王其不终乎!吾闻所乐必卒焉。今王乐忧,若卒以忧,不可谓终。王一岁而有三年之丧二焉,于是乎以丧宾燕,又求彝器,乐忧甚矣。三年之丧,虽贵遂服,礼也。王虽弗遂,燕乐已早。礼,王之大经也;一动而失二礼,无大经矣。言以考典,典以志经。忘经而多言举典,将安用之!

  哀公十六年,孔丘卒,公诔之曰:“B857天不吊,不DE70遗一老,俾屏予一人。子赣曰:君其不殁于鲁乎?夫子之言曰:礼失则昏,名失则愆。失志为昏,失所为愆。生弗能用,死而诔之,非礼也;称予一人,非名也。君两失之。二十七年,公孙于邾,遂死于越。

  庶征之恒阳,刘向以为《春秋》大旱也。其夏旱雩祀,谓之大雩。不伤二谷,谓之不雨。京房《易传》曰:欲德不用兹谓张,厥灾荒。荒,旱也,其旱阴云不雨,变而赤,因而除。师出过时兹谓广,其旱不生。上下皆蔽兹谓隔,其旱天赤三月,时有雹杀飞禽。上缘求妃兹谓D9D4,其旱三月大温亡云。居高台府,兹谓犯阴侵阳,其旱万物根死,数有火灾。庶位逾节兹谓D9D4,其旱泽物枯,为火所伤。

  釐公二十一年夏,大旱。董仲舒、刘向以为,齐桓既死,诸侯从楚,釐尤得楚心。楚来献捷,释宋之执。外倚强楚,炕阳失众,又作南门,劳民兴役。诸雩旱不雨,略皆同说。

  宣公七年秋,大旱。是夏,宣与齐侯伐莱。

  襄公五年秋,大雩。先是,宋鱼石奔楚,楚伐宋,取彭城以封鱼石。郑畔于中国而附楚,襄与诸侯共围彭城,城郑虎牢以御楚。是岁郑伯使公子发来聘,使大夫会吴于善道。外结二国,内得郑聘,有炕阳动众之应。

  八年九月,大雩。时作三军,季氏盛。

  二十八年八月,大雩。先是,比年晋使荀吴、齐使庆封来聘,是夏邾子来朝。襄有炕阳自大之应。

  昭公三年八月,大雩刘歆以为,昭公即位年十九矣,犹有童心,居丧不哀,炕阳失众。

  六年九月,大雩。先是,莒牟夷以二邑来奔,莒怒伐鲁,叔弓帅师,距而败之,昭得入晋。外和大国,内获二邑,取胜邻国,有炕阳动众之应。

  十六年九月,大雩。先是,昭公母夫人归氏薨,昭不戚,又大搜于比蒲。晋叔向曰:鲁有大丧而不废搜。国不恤丧,不忌君也;君亡戚容,不顾亲也。殆其失国。与三年同占。

  二十四年八月,大雩。刘歆以为,《左氏传》二十三年邾师城翼,还经鲁地,鲁袭取邾师,获其三大夫。邾人诉于晋,晋人执我行人叔孙婼,是春乃归之。

  二十五年七月上辛大雩,季辛又雩,旱甚也。刘歆以为时后氏与季氏有隙。又季氏之族有淫妻为谗,使季平子与族人相恶,皆共DADA平子。子家驹谏曰:谗人以君徼幸,不可。昭公遂代季氏,为所败,出奔齐。

  定公七年九月,大雩。先是,定公自将侵郑,归而城中城。二大夫帅师围郓。

  严公三十一年冬,不雨。是岁,一年而三筑台,奢侈不恤民。

  釐公二年冬十月不雨,三年春正月不雨,夏四月不雨六月雨。先是者,严公夫人与公子庆父淫。而杀二君。国人攻之,夫人逊于邾,庆父奔莒。釐公即位,南败邾,东败营,获其大夫。有炕阳之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