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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农政全书》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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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齐民要术》曰:槐子熟时,多收;擘取数曝,勿令虫生。五月夏至前十余日,以水浸之。(如浸麻子法也。)六七日,当芽生。好雨种麻时,和麻子撒之。当年之中,即与麻齐。麻熟刈去,独留槐。槐既细长,不能自立,根别树木,以绳栏之。(冬天多风雨,绳栏宜以茅裹。不则伤皮,成痕瘢也。)明年,属刂地令熟,还于槐下种麻。(肋槐令长。)三年正月,移而植之。亭亭条直,千百若一。(所谓“蓬生麻中,不扶自直”。)若随宜取栽,匪直长迟,树亦曲恶。(宜于园中割地种之,若园好,未移之间,妨废耕垦也。)

玄扈先生曰:收取花,可染黄,并可入药。

又曰:初生嫩芽,炸熟,水泡去苦味,可姜醋拌食。晒乾亦可代茶饮也。

【杨柳】《尔雅》曰“:螮,柜柳。“”柽,河柳;旄,泽柳;杨,蒲柳。”又曰“:桑、柳条。”(郭璞注云“:柽,今河旁赤茎小杨。旄,生泽中者。杨,可以为箭。”《说文》曰“:柳,小杨;易生之木也。

柳,一名雨师,一名赤柽,一名人柳,一名三眠柳,一名观音柳,一名长寿仙人柳。性柔脆。北土最多。枝条长软,至春晚,叶长成,花中结细子,上带白絮如绒,名柳絮,又名柳绒,随风飞舞。

着毛衣,即生虫;入池沼,隔宿化为浮萍。)

杨有二种:白杨,青杨。(白杨,一名高飞,一名独摇。微带白色。高者,十余丈。青杨又有二种:一种梧桐青杨,身耸直高大;一种身矮多歧枝,不堪用。杨与柳自是二物:柳枝长脆,叶狭长;杨枝短硬,叶圆阔。)

《齐民要术》曰:种柳:正月二月中,取弱柳枝,大如臂,长一尺半,烧下头二三寸,埋之令没,常足水以浇之。必数条俱生。留一根茂者,(余悉掐去。)别竖一柱,以为依主。每一尺,以长绳柱栏之。(若不栏,必为风所摧,不能自立。)一年中,即高一丈余。其旁生枝叶即掐去,令直耸上。高下人任取足,便掐去正心,即四散下垂,婀娜可爱。(若不掐心,则枝不四散,或斜或曲,生亦不佳也。)六七月中,取春生少枝种,则长倍疾。(少枝,叶青气壮,故长疾也。)下田停水之处,不得五谷者,可以种柳。八九月中,水尽,燥湿得所时急耕,则钅属楱之。至明年四月,又耕熟,勿令有块。即作场垄:一亩三垄,一垄之中,逆顺各一到;场中宽狭,正似葱垦。从五月初,尽七月末,每天雨时,即触雨折取。春生,少枝长疾,三岁成椽。比于余木,虽微脆,亦足堪事。

一亩,二千六百六十根;三十亩,六万四千八百根。根直八钱,合收钱五十一万八千四百文。百树得柴一载,合柴六百四十八载;直钱一百文,柴合收钱六万四千八百文。都合:收钱五十八万三千二百文。岁种三十亩,三年种九十亩;岁卖三十亩,终岁无穷。

《陶朱公术》曰:种柳千树,则足柴。十年以后,几髟一树得一载;岁兀髟二百树,五年一周。

凭柳:可以为螲、车辋、杂材及鰕。

种箕柳法:山涧、河旁、及下田不得五谷之处,水尽干时,熟耕数遍。至春冻释,于山陂河坎之旁,刈取箕柳,三寸绝之,漫散即劳,劳讫引水停之。至秋任为簸箕。五条一钱,岁收万钱。

(山柳赤而脆,河柳白而韧。)

《便民图》曰:种杞柳:二月间先将田用粪壅灌,戽水耕平。以柳须断作三寸许,每人一握,随田广狭,并力一日齐种。频以浓粪浇之。有草即用小刀剜出。田勿令干。八月斫起,刮去柳皮,晒干为器。根旁败叶扫净,则不蛀。至腊月间将重长小条复斫去,长者亦可为器。旧根常留。

《齐民要术》曰:种白杨:秋耕地熟。至正月二月中,以犁作垄;一垄之中,以犁逆顺各一到。

场中宽狭,正似作葱垄。作讫,又以锹掘底一坑作小堑。斫取白杨枝,大如指,长三尺者,屈着垄中。以土压上,令两头出土,向上直竖。二尺一株。明年正月中,剥去恶枝。一亩三垄,一垄七百二十株,一株两根;一亩,四千三百二十根。三年,中为蚕木适。(都格反。)五年任为屋椽;十年,堪为栋梁。以蚕木适为率:一根五钱,一亩岁收二万一千六百文。(柴又作梁,扫住在外。)岁种三十亩,三年九十亩,一年卖三十亩,得钱六十四万八千文。周而复始,永世无穷。比之农夫,劳逸万倍。去山远者,实宜多种,千根以上,所求必备。

【白杨】性甚劲直,堪为屋材。折则折矣,终不曲挠。(榆性软,久无不曲;比之白杨,不如远矣。凡屋材,松柏为上;白杨次之,榆为下也。)

《博闻录》曰:杨柳根下,先埋大蒜一枚,不生虫。

《种树书》曰:种水杨,须先用木桩钉穴,方入杨,庶不损皮,易长。腊月二十四日种杨树,不生虫。

 

《农政全书·松、杉、柏、桧》

 

【松、杉、柏、桧】《尔雅》曰:柏、蓅籵、蒳占桧、柏叶松身。(李时珍曰:松,百木之长,犹公;故字从公。四时常青,不改柯叶。三针者,为括子松,七针者为果松。千岁之松,下有茯苓,上有兔丝。又有赤松、白松、鹿尾松。杉,一名蒳占,一名沙,一名木敬。有赤白二种:赤杉实而多油;白杉虚而干燥。树类松而干端直。柏,一名蓅,阴木也。凡木楷向阳,柏独向阴指西,古以生泰山者为良。今陕州宜州密州皆佳,而乾陵尤异:木之文理,多为云气人物鸟兽,状态分明;径尺一株,可值万钱。川柏亦细腻;以为几案,光滑悦目。桧,一名栝,今人名圆柏。以别侧柏。)

《事类全书》云:栽松:春社前带土栽培,百株百活。舍此时,决无生理也。斫松木,须五更初,便削去皮,后无白蚁。山人斫老松根,取松脂燃之,以代油烛,亦贫家之利也。

《农桑通诀》曰:插松:用惊蛰前后五日,斩新枝,属刂坑入枝,下泥杵紧。相视天阴,即插;遇雨,十分生;无雨,即省分数。种松柏法:八九月中,择成熟松子,(柏子同。)去台收顿。至来春春分时,甜水浸子十日。治畦下水土粪,漫散子于畦内,如种菜法,或单排点种,上覆土厚二指许。畦上搭短棚蔽日。旱则频浇,常须湿润。至秋后去棚,长高四五寸。十月中,夹蜀艹楷篱以御北风。畦内乱撒麦糠覆树,令梢上厚二三寸止。(南方宜微盖。)至谷雨前后,手爬去麦糠浇之。次冬封盖亦如此。二年之后,三月中带土移栽:先橛区,用粪土相合内区中,水调成稀泥,植栽于内。拥土令区满,下水塌实。(无用杵筑脚踏。)次日,有裂缝处,以脚蹑合。常浇令湿。

至十月祛倒,以土覆藏,勿使露树。至春去土,次年不须覆。栽大树者,于三月中移,广留根土,(谓如一丈树,留土方三尺地;远移者二尺五寸。一丈五尺树留土三尺,或三尺五寸。)用草绳缠束根上。树大者从下专刂去枝三二层,树记南北,运至区处,栽如前法。

《种树书》曰:栽松,须去尖大根,惟留四边须髟根,则无不盛。春分后,勿种松;秋分后,方宜种。法:大概与竹同,只要根实,不令动摇,自然活。

《齐民要术》曰:油松法:将青松斫倒,去枝。于根上凿取大孔,入生桐油数斤,待其渗入,则坚久不蛀。他木同。

《本草》曰:松花用布铺地,击取其蕊,和沙糖作饼,甚清香。不能久留。

又曰:松子出辽东云南者尤大,食之香美。

又曰:松脂,一名松膏,一名松香,一名松胶,一名松肪,一名沥青。皆为物用。

玄扈先生曰:插杉法:江南宣歙池饶等处,山广土肥。先将地耕过,种芝麻艹一年。来岁正二月气盛之时,截嫩苗头一尺二三寸。先用橛舂穴,插下一半,筑实。离四五尺成行,密则长,稀则大,勿杂他木。每年耘锄。至高三四尺,则不必锄。如山可种,则夏种粟,冬种麦,可当芸锄。

杉木斑文有如雉尾者,谓之野鸡斑,入土不腐,作棺尤佳,不生白蚁。烧灰最能发火药。今南方人造舟屋多用之。

又曰:种柏:九月中柏子熟时采。俟来年二三月间,用水淘取沉者,着湿地。二三日淘一次,候芽出。将属刂熟地调成畦,水饮足,以子匀撒其中。覆细土半寸,再以水压下。二三日浇一次,勿太湿,勿太乾。既生,四围竖矮篱护之,恐为虾蟆所食。常浇水粪。俟长高数尺,分栽。

又曰:秋时剪小枝二三尺,亦可插活。

《农桑通诀》曰:桧:种如松法。插枝者,二三月桧芽蘖动时,先熟属刂黄土地成畦,下水饮畦一遍。渗定再下水,候成泥浆,斫下细如小指桧枝,长一尺五寸许,下削成马耳状。先以杖刺泥成孔,插桧枝于孔中,深五六寸以上。栽宜稠密,常浇令润泽。上搭矮棚蔽日,至冬换作暖广阴。

次年二三月去后,候树高,移栽如松柏法。

洞庭陆氏曰:移松、杉、柏、桧:冬至及年尽,虽不带土根亦活。正月,九分活;二月,七分活;清明后,半活。

《便民图》曰:松、杉、桧、柏,俱三月下种。次年三月分栽。

【椿】《禹贡》曰竎。(一作木熏,一作木笱。今名香椿。《农桑辑要》曰:木实而叶香,有凤眼草者,谓之椿。木疏而气臭,无凤眼草者,谓之樗。又云:有花而荚者,谓樗;无花不实者,谓椿。)

玄扈先生曰:椿宜于春分前后栽之。

又曰:其叶自发芽及嫩时,皆香甘;生熟盐瞏,皆可茹。

【梧桐】《尔雅》曰:荣桐木。又曰:榇梧。(郭璞注云:即梧桐也。今人以其皮青,号曰青桐。

又名榇皮。其木无节直生,理细而性紧。四月开花,五六月结子。荚长三寸许,五片合成,老则开裂如箕,名曰橐鄂。子缀其上,大如黄豆。云南者更大;可生啖,亦可炒食。《遁甲书》云:梧桐可知月正、闰岁。生十二叶,一边六叶。从下数,一叶为一月;有闰则十三叶。视叶小处,则知闰何月。立秋之日,如某时立秋,至期一叶先坠。又有白桐,一名华桐,一名泡桐。华而不实。蔡邕《月令》曰:“桐始华”,桐,木之后华者也。冈桐:一名油桐,一名荏桐,一名罂子桐,一名虎子桐。实大而圆,取子作桐油入漆、及油器物、舟念船,为时所须。人多伪为之;惟以蔑圈掸起,如鼓面者为真。海桐生南海及雷州,白而坚韧,可作绳,入水不烂。)

《齐民要术》曰:青桐:九月收子,二三月中,作一步圆畦种之。(方大则难裹。所以须圆小。)治畦下水,一如葵法。五寸下一子,少与熟粪和土覆之。生后数浇,令润泽。(此木宜湿故也。)当岁即高一丈。至冬,竖草于树间令满,外复以草围之,以葛十道束置。(不然则冻死也。)

明年三月中,移植于听斋之前,华净妍秀,极为可玩。明年冬不须复裹。成树之后,剥下子一石。(子于叶上生,多者五六,少者二三也。)炒食甚差。(多啖亦无妨也。)白桐无子。(冬结似子者,乃是明年之花房。)亦辶尧大树掘坑,取栽,移之。成树之后,任为乐器。(青铜则不中用。)

于山石之间生者,乐器则呜。青白二桐,并堪车、板、盘、合、等用作。

玄扈先生曰:正二月内,以黄土拌锯末少许,或盆或地上,俱可种。上覆土末寸半许,时时用水浇灌,使土长湿。待长尺余移栽。冬间不用苫盖。

又曰:江东江南之地,惟桐树黄栗之利易得。乃将旁近山场,尽行锄转,种芝麻艹。收毕,仍以火焚之,使地熟而沃。首种三年桐。其种桐之法:要在二人并耦,可顺而不可逆。一人持桐油一瓶,持种一萝;一人持小锄一把,将地发刂起,即以油少许滴土中,随以种置之。次年苗出,仍要耘耔一遍。此桐三年乃生,首一年犹未盛,第二年则盛矣。生五六年亦衰,即以栗飂剥之。

一二年,其栗便生,且最大,但其味略滞耳。首种三年桐,为利近速,图久远之利,仍要树千年桐,法亦如前。种黄栗之法:候秋季,落子多收。择高厚之处,掘地为坑,下用砻糠铺底,将种放下,上用稻草盖定,以土覆之。俟来年春气盛时,治地成畦,约一尺二寸成行分种,空地之中,仍要种豆,使之二物争长,又可使直而不曲。待长一二尺,即将山场依前法烧锄过,约阔五尺成行,移苗栽之。次年耘耔。

【椒】《尔雅》曰:鉷,大椒。椒,(帅)求艹。(郭璞注曰:今椒树丛生实大者,名为鉷。《范子计然》曰:蜀椒出五都。秦椒出天水。案:今青州有蜀椒种。本商人,居椒为业,见椒中黑实,乃遂生意种之。凡种数千株,有一根生,数岁之后,更结子实,芳香、形色,与蜀椒不殊,气势微弱耳,遂分布种移,略通州境也。陆玑《诗疏》云:椒树似茱萸,有针刺。叶坚而滑泽,味辛香。

蜀人作茶,吴人作茗。皆以其叶合煮为香。今成皋诸山,有竹叶椒,其木亦如蜀椒;小毒,热,不中合药,可入饮食中,及蒸鸡豚。东海诸岛上,亦有椒,枝叶皆相似,子长而不圆,甚香;其味似桔皮,岛上獐鹿食其叶,其肉自然作椒桔香。今南北所生一种椒,其实大于蜀椒,与陶氏及郭、陆之说正相合。当以实大者为秦椒,即花椒也。崖椒:欲名“野椒”。不甚香,而子灰色;野人用炒鸡鸭食,出施州。彼土四季采皮入药。蔓椒:蔓生,气臭如狗彘,生云中山谷及丘眆间。采茎根,煮,酿酒。地椒:出北地。如蔓椒之小者,煮羊肉香美。胡椒:出摩伽国,呼为“昧覆支”。

今南番诸国,及交趾、滇南、海南诸地,皆有之。已遍中国,为日用之物矣。番椒亦名秦椒,白花,子如秃笔头,色红鲜可观,味甚辣。椒树最易繁衍,四月生花,五月结实,生青,熟红。)

《齐民要术》曰:熟时收取黑子。(俗名椒目。不用人手数近;促之,则不生也。)四月初,畦种之。(治畦下水,如种葵法。)方三寸一子,筛土覆之,令厚寸许,复筛熟粪以盖土上。旱辄浇之,常令润泽。生高数寸,夏连雨时可移之。移法:先作小坑,圆深三寸,以刀子圆丽刂椒栽,合土移之于坑中,万不失一。(若拔而移者,率多死。)若移大栽者,二月三月中移之。先作熟穰泥,掘出即封根,合泥埋之。(行百余里犹得生之。)此物性不耐寒:阳中之树,冬须草裹;(不裹即死。)其生小阴中者,少禀寒气,则不用裹。(所谓习与性成。一木之性,寒暑易容;若朱蓝之染,能不易质,故观邻识士,见友知人也。)候实口开,便速收之。天时晴,摘下薄布曝之,令一日即干,色赤椒好。(若阴时收者,色黑失味。)其叶及青摘取,可以为菹,干而末之,亦足充食。

《务本新书》曰:三乡椒种:秋深熟时拣粒,秋深摘下,荫干。将椒子包裹,掘地深埋。春暖取出,向阳掘畦种之。二年后,春月移栽。树小时,冬月以粪覆根;地寒处,以草裹缚。次年结子。椒不歇条,一年繁胜一年。

玄扈先生曰:中伏后,晴天带露收摘。忌手捻。阴一日,晒三日,则红而裂。遇雨薄摊当风处频翻,若火奄则黑不香。若收作种,用干土拌和,埋于避雨水地内,深一尺,勿令水浸生芽。其自开口者杀人。

又曰:椒子为油亦可食,微辛甘。晋中人,多以炷灯也。造油如小油法。

 

《农政全书·务本新书》

 

《务本新书》曰:深秋,桑叶未黄,多广收拾;晒干捣碎,于无烟火处收顿。春蚕眠后用。

《士农必用》曰:桑欲落时,捋叶。(未欲落、捋伤来年桑眼;已落者,短津味。泥封收固。)至腊月内,捣磨成面。(腊月内制者,能消蚕热病。瓮器内,可多收饲蚕。余剩做牛料,牛食甚美。)

《务本新书》曰:腊八日,新水浸录艹豆,(每箔约半升。)薄摊晒干。又净淘白米,(每箔约半升。)控干。以上二物,背阴处收顿,以备大眠起,用拌叶饲蚕。

《务本新书》曰:冬月,宜收牛粪堆聚。(春月旋拾,恐临时阙少。)春暖,踏成墼子,晒干,苫起。烧时,香气宜蚕。

《士农必用》曰:腊月曝牛粪,春碾碎。一半收起,一半用水拦匀,杵筑为墼。

《务本新书》曰:腊月刈茅草,作蚕蓐,则宜蚕。

《士农必用》曰:收黄蒿豆秸桑梢。(其余梢干劲,不臭气者亦可。)

《士农必用》曰:修治苫荐,谷草黄野草皆可。(但必令紧密。一头截齐,一头留梢者为苫;两头齐截者,为蔫也。《野语》云:苫用茅草,上簇轻快,又不蒸热。)

《士农必用》曰:蚕具及缲丝器皿,务要宽广。(、箔、椽、切刀、镰、斧、车王、釜等。热丝则釜宜大,冷丝则釜宜小,盆欲大。其灶,临时治之。)舂磨米面。(蚕忙时,不及也。)

黄省曾曰:切桑之刀,宜阔而利。其方筐之制,纵八尺,广六尺。其圆箔之造,在盘门张公桥。有火箱,蚕自蚁而三眠用之。

《齐民要术》曰:修屋,欲四面开窗,纸糊,为篱。(崔萛曰:二月清明。治蚕屋,涂隙穴。)收拾火气。蚕小时,将牛粪墼子,烧令无烟,移入龛内顿放。如无壁龛等,只于槌箔四面,约量顿火。(近两眠则止。)若寒热不均,后必眠起不齐。又今时蚕屋内,素无御寒熟火,只是旋烧柴薪,烟气笼熏太甚,蚕蕴毒,多成黑蔫。

《士农必用》曰:治火仓,屋当中,掘一,阔狭深浅,量屋大小。(谓如一三间四椽屋,四方一面,可阔四尺,随屋大小加减。)周围,砖坯接垒高二尺,长粘泥泥了。通计深四尺。细碎干牛粪,底上铺摊一层,厚三四指;(腊月所收碎者。)带根节鹿分干柴,于粪上铺一层;(五寸以上径者,凡桑、榆、槐等,坚硬者,皆可。)柴上,又铺粪一层。于柴空隙处,筑得极实。(慎不可虚,虚则火陷起,伤屋,又熟火不能长久。)粪柴相间,桩满,上复用粪厚盖了。约蚕生前七八日,粪上煨熟火,黑黄烟五七日。于蚕蛾生前一日,少开门,出尽烟,即闭了。(恐暖气出。)其柴粪陷下,已成熟火。(蚕小喜暖,怕烟,不可用生火。又生火,或骤或歇,不能均匀,此火既熟,绝无烟气,一两月不减不动,便如无火。用柴枝剔拨,便烟气熏腾也。上必垒高二尺者,欲使火气上腾,至室中,散布均匀,又防寅夜人行,误陷入也。)其屋干透,其壁皆暖;黑婆等诸虫尽熏了。

牛粪熏屋,大宜蚕也。(蚕喜牛粪,牛喜蚕沙。)糊窗。窗上故纸,却用净白纸替换。(外莫卷草荐,旋扯故纸糊新纸,不使热气出去。)每一窗上,嵌四大卷窗。(宜密。)

《士农必用》曰:上下二箔上,皆铺切碎秆草。中一箔,用切碎捣软秆草为蓐,铺按平匀;仍须四边留箔楂五七寸。揉净纸,粘成一段,可所铺蓐大,铺于中箔蓐上。(揉纸极软如绵。《要旨》云:底箔、须铺二领。蚕蚁生后,每日日高,卷出一领,晒至日斜,复布于生蚕箔底,明日又将底箔彻出,晒曝如前。番覆铺藉,使受自然阳和之气。停眠起食,然后彻去。)

《务本新书》曰:清明,将瓮中所顿蚕连,迁于避风温室,酌中处悬挂。(太高伤风,太下伤土。)谷雨日,将连取出,通见风日。那表为里:左卷者,却右卷;右卷者,却左卷。每日交换卷那。罢,依前收顿。比及蚕生,均避风日,生发匀齐。(《要旨》云:清明后种初变,红和肥满,再变尖圆,其中如春柳色;再变,蚁周盘其中,如远山色。此必收之种也。若顶平焦干,及苍黄赤色,便不可养。此不收之种也。)

《士农必用》曰:蚕子变色,惟在迟速由己,不致损伤自变。(视桑叶之生,以定变子之日;须治之三日,以色齐为准。《农语》云:蚕欲三齐:子齐、蚁齐、蚕齐是也。)其法:桑叶已生,自辰巳间,于风日中,将瓮内连取出,舒卷提掇。舒时,连背向日;晒至温,不可至热。(凡一舒一卷时,将元卷向外者,却卷向里;元向里者,却卷向外。横者竖卷,竖者横卷。以至两头卷来,中间相合。)舒卷无度数,但要:第一日十分中变灰色者,变至三分收了;次二日,变至七分收了。此二日收了后,必须用纸密糊封了,如法还瓮内收藏。至第三日,于午时后,出连舒卷提掇,(展连,手提之,凡半日,日数遍。)须要变至十分。(第三次,必须至午时后出连者,恐第一次生变者,先生蚁也。蚁生,在巳午时之前,过午时便不生。)

《桑蚕直说》曰:欲疾生者,频舒卷;卷之须虚谩。欲迟生者,少舒卷;卷之须紧实。

《士农必用》曰:生蚁,惟在凉暖知时,开肯得法,使之莫有先后也。(生蚁不齐,则其蚕眠起至老,俱不能齐也。)其法:变灰色已全,以两连相台,铺于一净箔上,紧卷了两头绳束,卓立于无烟净凉房内。第三日晚,取出展箔,蚁不出为上;若有先出者,鸡翎扫去不用。(名行马蚁,留则蚕不齐。)每三连虚卷为一卷,放在新暖蚕屋内。(槌匝下,隔箔上。)候东方白,将连于院内一箔上单铺。(如有露,于凉房中,或棚下。待半顿饭时,移连入蚕房,就地一箔上单铺。少间,黑蚁齐生,并无一先一后者。)和蚁秤连,记写分两。

《博闻录》曰:用地桑叶,细切如丝发,掺净纸上。却以蚕种覆于上,其子闻香自下,切不可以鹅翎扫拨。

《务本新书》曰:农家下蚁,多用桃杖番连敲打。蚁下之后,却扫聚,以纸包裹,秤见分两,布在箔上。以后,节节病生,多因此弊。今后,比及蚁生,当匀铺蓐草,(蓐宜捣软。)火唐火内烧枣一二枚。先将蚕纸,秤见分两,次将细细,掺在蓐上。蚁要匀稀,连必频移。生尽之后,再秤空连,便知蚕蚁分两。依此生蚕,百无一损。今时,谓如下蚁二两,往往止布一席,重叠密压,不无损伤。今后,下蚁三两,决合匀布一箔。(若分两多少,验此差分。)又慎莫贪多:谓如己力,只合放蚁三两,因为贪多,便放四两,以致桑叶房屋椽箔人力柴薪,俱各不给,因而两失。

《士农必用》曰:下蚁惟在详款稀匀,使不致惊伤而稠叠。(是时蚕母沐浴,净衣入蚕屋。蚕屋内焚香。又将院内鸡犬孳畜,逐向远处,恐惊新蚁也。)蚁生既齐,取新叶,用快利刀切极细,(须下蚁时旋切,则叶查上有津。若用刀预切下,则查干无津。)用筛子,筛于中箔蓐纸上,务要匀薄。(须用筛子能匀,不匀则食偏。筛用竹编,筛子亦可。秫黍黠艹亦可。如小鰕大。筛底方眼,可穿过一小指也。)将连合于叶上,蚁自缘叶上。或多时不下连,及缘上连背,飞过又不下者,并连弃了,此残病蚁也。(一箔蓐上下蚁三两。蚕至老,可分三十箔。每蚁一钱,可老蚕一箔也。系长一丈阔二尺之箔,如箔小,可减蚁。下蚁多则蚕稠,为后患也。养蚕过三十箔者,可更加下蚁箔。养蚕少者,用筐可也。蓐如前法。)

《士农必用》曰:加减冷暖。(蚕成蚁时,宜极暖,是时天气尚寒。大眠后宜凉,是时天气已暄。又风雨阴晴之不测,朝暮昼夜之不同,一或失宜,蚕病即生。惟蚕屋得法,则可以应。蚕屋之制,周置卷窗,中伏熟火。谓如蚕欲暖,而天气寒,闭苫窗拨火,则外寒不入,和气内生。若遇大寒,屡拨熟火,不能胜其寒,则外烧粪墼(绝烟),置屋中四隅,和气自然熏蒸。寒退则去余火。

蚕欲凉,而天气暄,闭火而卷苫窗,则火气内息,而凉气外入。若遇大热,尺卷苫窗,不能解其热,则去其窗纸,上卷照窗,下开风眼。窗外槌下,洒泼新水,凉气自然透达。热退,则糊补其窗,闭塞风眼。使其蚕自初及终,不知有寒热之苦;病少茧成,一室之功也。然寒不可骤加暖热,当渐渐益火。寒而骤热,则生黄软等疾。热不可骤加风凉,当渐渐开窗。热而骤风凉,则变僵。此又不可不知也。又正热猛著寒,便禁口不食。即用钅敖子盛无烟熟牛粪火用杈托火钅敖,于箔下往来,辟去寒气,蚕自食叶。)

《务本新书》曰:蚕必昼夜饲。若顿数多者,蚕必疾老,少者迟老。(二十五日老,一箔可得丝二十五两;二十八日老,得丝二十两。若月余或四十日老,一箔只得丝十余两。)饲蚕者,慎勿贪眠,以懒为累。每饲蚕后,再宜皊箔看一遍,饲蚕叶要均匀。若值阴雨天寒,比及饲蚕,先用干桑柴或去叶秆草一把,点火绕箔照过,鴐出寒湿之气,然后饲之,则蚕不生病。一眠,候十分眠,才可住食;至十分起,方可投食。若八九分起,便投叶饲之,直到老,决都不齐,又多损失。

停眠至大眠,蚕欲向眠,时见黄光,便住食抬解。直候起齐慢饲。叶宜薄掺,厚则多伤慢食之病。盖因生蚕得食力,须勤饲。最忌露水湿叶,并雨湿叶;饲之,则多生病。

《韩氏直说》曰:抽饲断眠法:蚕向眠时,量黄白分数,抽减所饲之叶。渐次细切,薄掺,频饲。(如十分中,有三分黄光者,即十分中减叶三分;比寻常,稍宜细切薄掺,顿数亦宜稍频。如十分中,有五分黄光,即减五分,比先次,又细切薄掺,其顿数亦宜加频。如十分中,有八分黄光,即减去八分;比先次切令极细,掺令极薄;其顿,亦令极频。)候十分黄光,不问阴晴,早夜急须抬过。(预备箔蓐,可无失误。)抬过时住食,起齐时投食。此为抽饲断眠之法,谓抽减眠蚕之叶,不致覆压;专饲未眠之蚕,使之速眠。不惟眠起得齐,且无叶罨燠热之病。前人谓“学取抽饲断眠法,年年岁计得丝蚕”,不可不知也。

《务本新书》曰:抬蚕要众手疾抬。若箕内堆聚多时,蚕身有汗,后必病损,渐渐随抬减耗。

纵有老者,簇内多作薄皮。蚕沙宜频除,不除,则久而发热,热气熏蒸,后多白僵。每抬之后,箔上蚕宜稀布。稠则强者得食,弱者不得食,必皊箔游走。又风气不通,忽遇仓卒开门,暗值贼风,后多红僵。布蚕须要手轻,不得从高掺下。如或高掺,其蚕身递相击撞,因而蚕多不旺。以后簇内,懒老翁、赤蛹是也。(《要旨》云:蚕有白僵,是小时阴气蒸损。天晴,急用簸箕三四具,转蚕中庭,使日气煦照。抬一箔,则复布一箔;得日气,则尽解矣。《野语》云:蚕燠干松者,其蚕无病。蚕燠成片湿润白积者,蚕为有病,速宜抬解。如正可抬,却遇阴雨风冷,则不敢抬。用茅草细切如豆,每一箔可用一斗,或二斗,匀撒蚕上,上再掺叶。移时,蚕因食叶,沿上其茅草,能隔燠沙。晴再抬。如无茅草,秆草次之。)

《士农必用》曰:分抬之便,惟在频款稀匀,使不致先湿损伤也。(蚕滋多必须分之;沙燠厚,必须抬之。失分则不胜稠叠;失抬,则不胜蒸湿。故宜频。蚕者,柔软之物,不禁触弄。小而分之,犹能爱护;大而抬之,莫能顾惜也,未免久堆乱积,远掷高抛;生病损伤,实由于此。故宜安款而稀匀也。)或有不齐,频饲以督其后者,使之相及,而各取其齐也。(蚕眠不齐,病原于初。

今既然矣,当从此以治之。如于纯黄之中,杂见其退白而向黄者,是与纯黄者不相悬远,频饲以督之,则犹得相及。饲频则可速其眠故尔。如已见纯黄,又多青白,此与纯黄既远,虽饲之之频,则亦莫及。盖蚕之变色,为变之小;其眠,则绝食退肤,为变之大也。为蛹为蛾,则变之尤大而至于化也。凡至纯黄,则结嘴不食而眠;如人之大病,周身之气血,一为变换。一昼夜静安不扰,则眠为得所。今以青白者尚多,饲而乱之,动而蹂之,则眠而失其所矣。比其青白者变黄而向眠,则此已过眠而动起。动起之初,欲得少食,亦如人之病起欲得少食,以接气血也。以后者方眠,勒其食而不投,以困以饿;又必待后者动起而饲之。多病少丝,端为可惜。故《蚕经》云:“眠起不齐丝减少”,良谓此也。)

《务本新书》曰:初饲蚁法:宜旋切细叶,微筛,(切九宜快,快则粗细停匀。)不住频饲。一时辰约饲四顿,一昼夜通饲四十九顿,或三十六顿。懒者颇疑繁冗。予曰:新蚁,只食桑叶脂脉;若顿数不多,譬如寸乳婴儿,小时失乳,后必羸弱病生。蚁初生,须隔夜采东南枝肥叶,瓮中另顿,旋取切细。

《士农必用》曰:饲蚁之法:(当宿浇其桑,旋摘其叶。宿浇则多液,旋摘则不干。利刃以细切之,疏筛以薄布之。非利刃则无液,非细切则盖蚁,非筛则不匀,非匀则偏食。然叶查之微液,不能久存,少顷之间,即成枯涸。故须旋切而频筛也。)第一日饲,一复时,可至四十九顿;第二日,饲至三十顿;(叶微加厚。)第三日,饲至二十余顿。(又稍加厚。)宜极暖宜暗。(大凡:初蚁宜暗,眠宜暗,将眠及眠起宜微明,向食宜明。后仿此。)

《士农必用》曰:擘黑法:第三日,巳午时间,于别槌上,安三箔。(如前初安槌法。)微带燠薄揭蚁,款手擘如小棋子大,布于中箔,可盈满。(不留植也。)可渐渐加叶饲。早晴,可卷东窗苫,(使受东照。)及当日背风窗。(自此后,常日宜如此。天阴早暮且不宜;至夜则闭。凡迎风窗苫,及西照窗苫,不可开,蚕畏风也。后皆仿此。虽大眠后喜凉,亦可以避其猛风也。)渐渐变色,随色加减食。至纯黄,则不饲。是谓头眠,不以早晚抬过。

《士农必用》曰:抬头眠:(蚕眠:结觜不食,皮肤退换,蚕之一大变也。)别槌上布四箔,(上下隔尘润,中二箔安蚕。用蓐如前。)薄带沙燠,揭蚕分如大棋子大,布满中二箔。(沙燠厚,则蒸蚕生病。)一复时可六顿。次日可渐渐加叶,可开卷窗一半。初向黄时,宜极暖;眠定宜暖,起齐,宜微暖。抬头眠饲食:(正食时抬,名抬饲食。)分如小钱大,布满三箔。(辨色加减食。)

《士农必用》曰:抬停眠:分如小钱微大,布满六箔。起齐,头食宜薄;一复时可四顿。次日可渐加叶。(辨色加减。)或全开卷窗。(惟避当风窗。)初向黄时宜暖,眠定宜微暖,起齐宜温。

抬停眠饲食,(如前法。)蚕可拨可掺,不须分揭,可布满十二箔。(然不可高抛远置,恐损蚕身。

辨色加减食。)

《务本新书》曰:大眠起,燠宜频除,蚕宜频饲。或西南风起,将门窗帘荐放下,此际不宜抬解。箔上布蚕,须相去一指,布蚕一个,取腊月所藏绿豆,水浸微生芽,晒干磨作细面。(腊月所藏白米,蒸熟作粉,亦可。)第四顿投食,拌叶匀饲;解蚕热毒,丝多易缲,坚韧有色。(如叶少,去秋所收桑叶,再捣为末。水洒新叶,微湿,掺末拌匀,接阙饲蚕,比食豆面,系本食之物。又莴苣亦可接。)蚕屋南檐外,先所架立搭棚檩柱,此时搭盖。

《士农必用》曰:抬大眠,分如折二钱大,布满二十五箔。起齐投食。一复时可三顿。第一顿,宜薄:(但可覆白。)第二顿,比前又薄:(仍覆白。)第三顿,如第一顿。(覆白。此三顿食如不短,则其蚕至老食慢。)次日可渐加叶。(辨色加减顿数。)可全开卷窗照窗。(过热,则更剥开窗纸。但不至热,则不拘此例。)初向黄时,宜微暖;眠定宜温;齐宜凉。可落蓐,(大眠起、投食后,第六七顿,可落蓐。全去沙燠。蓐草息即是抬饲食。可分至三十箔。辨色加减食。)正食时,每饲后,可挟叶筐,皊箔巡之,但见箔上有班黎处,即掺叶补合。(蚕至大眠后,正食时,阙一分叶,即减一分丝也。但见有班黎处,是蚕先食叶透也;即当补合。不如此,则后来多有薄收也。)拌米粉:腊月内成造者。至第七八顿食后,于巳午时间,将切下叶摊在箔上,(玄扈先生曰:大眠后,尚切叶食,今人全不尔。不知北土何如?宜详问之。亦不知今人不切无害否?宜两试之。)

新水洒拌极匀。待少时,纳罗白粉子,拌令极匀,(每叶一筐,用新水一升,粉子四两。如无止用新水。)一筐可饲一箔。(所有之蚕,皆可饲一顿。)拌桑面:(令蚕体充实,为茧坚厚,为丝坚韧也。)切叶洒拌新水极匀,罗桑面拌匀。于大眠后间饲三五顿。(假令每顿饲叶二筐,今只用一筐,减叶一半。如蚕盛叶阙,大眠后间饲之,五顿亦无妨。蚕食不阙,不可用。)抬沙:于大眠后饲食至十一二顿间可抬。(抬如前法,全去沙燠。不如此,则不禁蒸郁,临老生病,虽以抽缲。)

蚕欲老,饲之宜细薄,宜频。(养老如养小,亦如人老,多食则伤。若不如此,则食叶不净,其叶蒸湿。带叶入簇,所结茧亦湿润,如浸盐水,此名簇汁茧,难抽缲。)宜微暖。(如人老,不禁寒凉;然亦可相度当时天气凉暖消息斟酌。大意比大眠后未老时,宜微暖也。依按其法,蚕自蚁至老,不过二十四五日。过此,日数愈多,桑愈费,而丝愈少也。)

《韩氏直说》曰:蚕自大眠后,十五六顿即老。得丝多少,全在此数日。(叶足则丝多,不足则丝少。)见有老者,依抽饲断眠法饲之。候十蚕九老,方可就箔上拨蚕入簇。如是则无簇汗蒸热之患,茧必早作,而多丝。(养蚕无巧,食到便老。)

《桑蚕直说》曰:四眠蚕,别是一种,与养春蚕同。但第三眠,只抬开十五箔;抬饱食,二十箔;大眠,抬三十箔。

黄省曾曰:蚕之自蚁而三眠也,俱用切叶。其替抬也,用糠笼之灰糁焉,则蚕体快而无疾,或布网而抬替。其饲火蚕也必勤,叶尽即饲,毋使饥吞火气而病。其替蚕也,食半而替,则功省而蚕不劳。其三眠之起也,斤分于一筐。一筐之蚕,可以得茧八斤,为丝一车而十六两。其蚁之初出也,以蔷薇之叶,焙燥揉碎之,糁之蚁上,闻香而集之于上,乃以鹅翎拂下。其厝火也,炭之团热之,而灰以遏之,瓦以覆之,温温然而已。绵被以隔之,而后置之于被之上焉。若炽焉,或饥焉,则伤于火,其长也,焦黄不食而死。勿食水叶。食则放白水而死。雨中之所采也,必拭乾之,或风戾之。

簇以稻草为之。杀疏之必洁,则不牵丝。乃握而束之,厚藉以所杀疏之草壳,可以御地湿,可以承坠蚕。乃以握许登之,勿覆以纸。至次日,少以稻秆糁焉,以属其作缀之未成者。勿用菜箕。善绊扰而薄茧。七日而摘,半月而蛾生。(交五月节,梅风吹之则生。)凡蚕色之青也,为老之候。其在簇而有雷,则以退纸覆之,以护其畏。

茧长而莹白者,细丝之茧;大而晦色青葱者,粗丝之茧。皆扌寻去其蒙戎之衣。其内溃而渍湿者,谓之阴茧;及薄而杂者,绵之茧;可为粗丝。不可以经日,经日则丝烂而难抽;不可以焚香,焚香则蛆穴而难抽。大者谓之鹿分工。

缲之不可及也,淹而壅之泥之,(每大缸,用盐四两,荷叶包之;于缸瓮之口,又塞实荷叶。)

至七日而蛾死。泥之也,仍数视之:少有隙,则蛾生。凡拈丝绵之线,一分银是拈一两。其为绵也,蛾口为最,上岸次之,黄茧又次也,茧衣者为最下。蛾口者,出蛾之茧也;上岸者,缲汤无绪,捞而出者也;茧衣,茧外之蒙茸,蚕初作茧而营者也。

蚕不可以受油镬之气,不可以受煤气,不可以焚香,亦不可以佩香零陵香亦在所忌。否则焦黄而死。不可以入生人,否则游走而不安箔。蚕室,不可以食姜暨蚕豆。养之人,后高为善:以筐计,凡二十筐,庸金一两。看缲丝之人,南浔为善:以日计,每日庸金四分,一车也六分。其上簇也而无火,则缲之也必不净。蚕妇之手,不可以撷苦荬;手有苦荬之气,令蚕青烂。食之者,亦不可以入蚕之室。

《韩氏直说》曰:植蚕疾老,少病;省叶,多丝。不惟收却今年蚕,又成就来年桑。植蚕生于谷雨,不过二十三四日老。方是时,桑叶发生,津液上行;其桑斫去,比及夏至,(夏至后一阴生,津液不上行。)可长月余;其条叶长盛,过于往岁。至来年春,其叶生又早矣。积年既久,其桑愈盛,蚕自早生。

《韩氏直说》曰:晚蚕迟老,多病;费叶,少丝。不惟晚却今年蚕,又损却来年桑。世人惟知婪多为利,不知趋早之为大利,压覆蚕连,以待桑叶之盛。其蚕既晚,明年之桑,其生也尤晚矣。

《务本新书》曰:蚕有十体:寒热饥饱稀密眠起紧慢。(谓饲时紧慢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