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国元代初年司农司编纂的综合性农书。成书于至元十年(1273)。其时元已灭金,尚未并宋。正值黄河流域多年战乱、生产凋敝之际,此书编成后颁发各地作为指导农业生产之用。
一、版本简介
因系官书,不提撰者姓名,但据元刊本及各种史籍记载,孟祺、畅师文和苗好谦等曾参与编撰或修订、补充。本书在元代曾重刊多次,但以后流传的版本是清代编修《四库全书》时从明代《永乐大典》中辑出的。1979年上海图书馆影印出版了馆藏元刊大字孤本,发现流传版本错漏颇多,应以元刊本为准。
二、主要内容
基本简介
全书共7卷,6万余字。内容以北方农业为对象,农耕与蚕桑并重。
卷一典训
卷二耕垦
卷二耕垦、播种,包括总论整地、选种和种子处理及作物栽培各论;
其他卷简介
卷三栽桑;卷四养蚕;卷五瓜菜、果实;卷六竹木、药草;卷七孳畜、禽鱼等。
内容绝大部分引自《齐民要术》以及《士农必用》、《务本新书》、《四时纂要》、《韩氏直说》等书,虽系摘录,但取其精华,摒弃名称训诂和迷信无稽的说法;其中也有一些文字是出于编纂人之手,都以"新添"标明。本书在继承前代农书的基础上,对北方地区精耕细作和栽桑养蚕技术有所提高和发展;对于经济作物如棉花和苎麻的栽培技术尤为重视。这在当时是一本实用性较强的农书。
三、影响
该书是我国农业生产的总结,通俗易懂,影响远及国外。
四、学术价值
《农桑辑要》,是我国现存最早的官修农书。在它之前唐代有武则天删订的《兆人本业》和宋代的《真宗授时要录》,但这两部均已失传。因此《农桑辑要》是就成了我国现存最早的官修农书。
五、四库提要记载
《农桑辑要》·七卷(永乐大典本)
元世祖时官撰颁行本也。前有至元十年翰林学士王磐序,称诏立大司农司,不治他事,专以劝课农桑为务。行之五六年,功效大著。农司诸公又虑夫播植之宜,蚕缲之节,未得其术,於是遍求古今农家之书,删其繁重,摭其切要,纂成一书,镂为版本进呈,将以颁布天下云云。案《元史》司农司设於至元七年,分布劝农官,巡行郡邑,察举农事成否,达於户部,以殿最牧民长官。史又称世祖即位之初,鹤经》、《鹰经》、《蟹录》至於《相贝经》,而《香谱》、《钱谱》相随入矣。因五谷而及《圃史》,因《圃史》而及《竹谱》、《荔支谱》、《橘谱》至於《梅谱》、《菊谱》,而唐昌《玉蕊辨证》、《扬州琼花谱》相随入矣。因蚕桑而及《茶经》,因《茶经》及《酒史》、《糖霜谱》至於《蔬食谱》,而《易牙遗意》、《饮膳正要》相随入矣。触类蔓延,将因四民月令而及算术、天文,因田家五行而及风角、鸟占,因《救荒本草》而及《素问》、《灵枢》乎?今逐类汰除,惟存本业,用首诏天下崇本抑末,於是颁《农桑辑要》之书於民,均与王磐所言合。惟至元七年至十年不足五六年之数,磐盖据建议设官之始约略言之耳。焦竑《国史经籍志》、钱曾《读书敏求记》皆作七卷,《永乐大典》所载仅有二卷,盖编纂者所合并,非有阙佚。《永乐大典》又载有至顺三年印行万部官牒。苏天爵《元文类》又载有蔡文渊序一篇,称延佑元年,仁宗特命刊版於江浙行省,明宗、文宗复申命颁布。盖有元一代,以是书为经国要务也。书凡分典训、耕垦、播种、栽桑、养蚕、瓜菜、果实、竹木、药草、孳畜十门,大致以《齐民要术》为蓝本,芟除其浮文琐事,而杂采他书以附益之,详而不芜,简而有要,於农家之中,最为善本。当时著为功令,亦非漫然矣。
六、正文
《典训·农功起本》
《周书》曰:神农之时,天雨粟,神农遂耕而种之。
《白虎通》:“古之人民,皆食禽兽肉。至于神农,因天之时,分地之利,制耒耜,教民农作。神而化之,使民宜之。故谓之‘神农’。”
《典语》:“神农尝草别谷,烝民乃粒食。”
《世本》:“倕作耒耜。倕,神农之臣也?輥?輯?訛。”
《周本纪》:“弃为儿时,其游戏好种植麻、麦。及为成人,遂好耕农、相地之宜,宜谷者稼穑之。民皆法之。尧举以为农师。”
《汉·食货志》:“后稷始纍田,以二耜为耦。”纍,畎同,垄也。
《艺文志》:“农九家,百四十一篇。农家者流,盖出农稷之官,播百谷,劝耕桑,以足衣食。”
《周书》说:神农氏时,天上降下粟谷,神农于是翻耕土地,把它种下。
《白虎通》:“古代先民,大都以鸟兽的肉为食物。到了神农氏,方知顺应天时变化,分别各种土地适宜种植的谷物,制造耒耜等农具,教百姓从事农耕。他通晓农事的神理奥秘,并能从实际出发灵活地施行教化,使百姓都乐意从事农业生产。大家尊称他为‘神农’。”
《典语》:“神农曾经亲自品尝过各种各样的野草,从中辨认出可供食用的五谷,此后百姓才能够以五谷为食。”
《世本》:“倕制作耒耜。倕是神农的大臣。”
《周本纪》:“弃在儿童时代,就喜欢模仿种植农作物麻麦等作为游戏。及至长大成人,便非常喜爱农耕种植。他常观察周围的土地适宜种植什么,凡适合种植五谷的,便马上垦耕播种。百姓们都以他为榜样(热爱农业生产),为此帝尧便起用他为‘农师’。”
《汉书·食货志》:“后稷开始创行纍田法,把两耜合并成耦(进行耕田)。”纍,同“畎”,指垄作。
《艺文志》:“农家共有九家,著作共有一百一十四篇。农家这一学派,源自像后稷那样的农官。书的内容多是讲播种各种谷物的方法,主张劝导百姓致力于农业和蚕桑生产从而取得丰衣足食。
典训:典籍中有关农事的足供取法的言论。
农功起本:本节为典籍中有关我国农业起源问题的论述。
《周书》:一般认为是战国以后人的著作,又名《逸周书》《汲冢周书》。《汉书·艺文志》指为《周史记》。引文不见于《周书》现存篇章,或在逸篇中。
神农:传说中的古帝名,又名炎帝,别号烈山氏,他在农业种植、农器制作、中草药等方面,均有伟大的历史功勋。
天雨粟:有极浓厚的神话色彩。东汉王充撰《论衡·感虚篇》,举例说:东汉建武三十一年(55),河南陈留(今开封县)地方,曾有过雨谷现象。考其原因是野生谷遭疾风暴起,吹扬与之俱飞,风止谷坠所致。
《白虎通》:全名为《白虎通德论》,东汉班固撰记。
耒耜:上古时的翻土农具。耜以起土,耒为其柄。原始时用木,后世改用铁,发展为耕犁。
神而化之,使民宜之:译文据《易经·系辞下》孔颖达疏意译。
《典语》:三国时吴国人陆景撰。
《世本》:相传为秦汉间作品,或谓系古史官所记。今流传本,题“东汉宋衷注”,无撰人。《后汉书·艺文志》有著录。引文与《齐民要术》“耕田第一”所引全同。
倕:传说是上古的能工巧匠,《尚书·舜典》谓,舜曾任命他掌管百工(原文作“垂,汝供工”)。这句话原系《世本》的注文。
《周本纪》:指《史记·周本纪》。
相地之宜:这里的“地”字显然是指“五土”,包括山林、丘陵、原隰等,故与宜林、宜牧、宜农之不同。
尧:《史记》原作“尧”。按:《尚书·舜典》记载,起用弃为后稷者为舜,非尧。《尧典》不见有尧起用弃的记载。弃,尧舜时的农官后稷,为周的先人。
《汉·食货志》:后文作《前汉·食货志》,都指班固《汉书·食货志》。引文在《食货志下》。
后稷:古代农官名。《国语·周语上》说,古代农官以农师最高,农正次之,后稷居第三位。这里所说的创为“纍田法”的后稷,是指前文所说周的先人“弃”。
纍田:《吕氏春秋》中的《任地篇》,作“纍田法”,《汉书·食货志》,则与赵过的代田法合并记述。实际上所谓“纍田法”即为今日的垄作法。垄背称亩,垄沟称畎(或纍)。
以二耜为耦:颜师古注:“并两耜而耕。”这是因为采用纍田法这一办法开的沟(即纍),是“广尺深尺”,正符合“纍”的宽深度。
垄:殿本注作:“颜师古曰:纍,垄也,音工犬反,或作畎。”
《艺文志》:即《汉书·艺文志》。
《典训·蚕事起本》
《汉·食货志》:“嘉谷、布帛二者,生民之本,兴自神农之世。”
《易·系辞》:神农氏没,黄帝、尧、舜氏作,通其变,使民不倦。垂衣裳而天下治,盖取诸乾坤。疏:黄帝已上,衣鸟兽之皮,其后人多兽少,事或穷乏,故以丝、麻、布、帛而制衣裳,使民得宜也。
《通典》:周制,享先蚕。先蚕,天驷也,蚕与马同气。汉制,祭蚕神,曰苑窳羊主反妇人、寓氏公主。北齐,先蚕,祠黄帝轩辕氏,如先农礼。后周,祭先蚕西陵氏。
《汉书·食货志》:“品种优良的五谷和布帛两类物资,是养育人民的根本,都兴起在神农时代。”
《易·系辞》:神农氏死后,黄帝、帝尧、帝舜接着兴起,他们通晓改善器物的方法;不断革新器用,使人民乐于使用,不觉厌烦。人民穿上非常舒适的衣服,天下变得非常有秩序,这完全是受到《乾卦》和《坤卦》的启示。疏:黄帝以前,多用鸟兽的皮毛为衣,后因人口增多,野兽渐少,兽皮不够用,便改用丝麻织成的布和帛缝制衣服,使百姓感到很方便。
《通典》:周代有祭祀先蚕的制度。所谓“先蚕”,实指天驷星,古时认为“蚕”和“马”的精气是相同的。汉代的制度,祭祀的蚕神是苑窳羊主反妇人和寓氏公主。北齐的先蚕祠是轩辕黄帝,祭祀礼仪与先农相同。后周祭祀的先蚕是西陵氏。
《汉·食货志》:引文系节引自《汉书·食货志上》。
《易·系辞》:节引自《易经·系辞下》。
通其变,使民不倦:《系辞》注:“通物之变,故乐其器用,不懈倦。”译文依照注文意译。
垂衣裳而天下治:这句话在这里是说,“让人民穿上舒适的衣服”。到了后来却演变成歌功颂德的套语。意思是说“帝王穿着华丽的衣裳”,文绉绉的,便可从容不迫地把天下治理好。
盖取诸乾坤:根据《易经·系辞》的说法,人类早期的创造发明,多是由于受到《易》卦的启示,如“刳木为舟”是受了《涣卦》的启示,“服牛乘马”是受了《随卦》的启示,等等。
疏:殿本将“疏”字改作“孔颖达曰”。
《通典》:见唐杜估《通典》卷46“先蚕”。引文系据《通典》原文改写而成。
先蚕:传说中最早教民养蚕的“蚕神”。
窳:《通典》的原注是:“窳,音俞。”
寓氏公主:汉代以苑窳妇人和寓氏公主为蚕神,其说见于《后汉书·礼仪志》,但故事情节不详。
祠:《说文》“春祭曰祠”。又“祠”同“祀”。
西陵氏:《史记·五帝本纪》:“黄帝娶于西陵之女,是为螺祖。”西陵氏即为螺祖,是传说中最早教民养蚕的人。
《典训·经史法言》
《书·洪范》:“八政”:一曰食。教民使勤农业也。人不食则死,食于人最急,故教为先也。食则勤农以求之。二曰货。教民使求资用也。衣则蚕绩以求之。
《无逸》:周公曰:“呜呼,君子所其无逸。先知稼穑之艰难乃逸,则知小人之依。”稼穑,农夫之艰难事,先知之,乃谋逸豫,则知小人之所依怙。
《礼记·王制》:“国无九年之蓄,曰不足;无六年之蓄,曰急;无三年之蓄,曰国非其国也。三年耕,必有一年之食;九年耕,必有三年之食。以三十年之通,虽有凶、旱、水溢,民无菜色。”
《孝经·庶人章》:“用天之道,春则耕种,夏则芸苗,秋则获刈,冬则入廪。分地之利,分别五土之高下,随所宜而播种之。谨身节用,身恭谨,则远耻辱;用节省,则免饥寒。以养父母,此庶人之孝也。”
《史记》:“太史公曰:‘居之一岁,种之以谷;十岁,树之以木;百岁,来之以德。德者,人物之谓也。今有无秩禄之奉、爵邑之人,而乐与之比者,命曰“素封”。故曰:陆地牧马二百蹄;《汉书音义》曰:“五十匹。”牛蹄角千;《汉书音义》曰:“百六十七头也。”“马贵而牛贱,以此为率。”千足羊;泽中千足彘;韦昭曰:二百五十头。水居千石鱼陂;徐广曰:“鱼以斤两为计也。”山居千章之材;安邑千树枣;燕秦千树栗;蜀、汉、江陵千树橘;淮北、常山已南,河、济之间,千树麚;陈、夏引千亩漆;齐、鲁千亩桑、麻;渭川千亩竹;及名国万家之城,带郭千亩亩钟之田;徐广曰:“六斛四斗也。”若千亩卮、茜;徐广曰:“卮音支,鲜支也。茜,音倩,一名‘红蓝’,其花染缯赤黄也。”千畦姜,韭;徐广曰:“千畦,二十五亩。”骃按,“韦昭曰:‘畦,犹垄也。’”此其人,皆与千户侯等。然是富给之资也,不窥市井、不行异邑,坐而待收;身有处士之义,而取给焉;岂非所谓“素封”者耶!’”
《前汉·食货志》:“周制,种谷必杂五种,以备灾害。‘五种’即五谷,谓黍、稷、麻、麦、豆也。还庐树桑;菜茹有畦;瓜、瓠、果、蓏,殖于疆场;鸡、豚、狗、彘,毋失其时;女修蚕织;则五十可衣帛,七十可以食肉。入者必持薪樵,轻重相兮;斑白不提挈。冬,民既入,妇人同巷,相从夜绩。女工,一月得四十五日。服虔曰:‘一月之中,又得夜半为十五日,凡四十五日也。’必相从者,所以省费燎力峤反火,同巧拙,而合习俗也。”
《管子》:“民无所游食,则必农;民事农,则田垦;田垦,则粟多;粟多,则国富。”
《齐民要术》:“《传》曰:‘人生在勤,勤则不匮。’古语曰:‘力能胜贫,谨能胜祸。’盖言勤力可以不贫,谨身可以避祸。庸人之性,率之则自力,纵之则惰窳耳。稼穑不修,桑果不茂,畜产不肥,鞭之可也;柂落不完,垣墙不牢,扫除不净,笞之可也。此督课之方也。且天子亲耕,皇后亲蚕,况夫田父,而怀窳情引乎?”
《尚书·洪范》篇所称“八政”,第一条是“食”。是为了教民勤于农业。人不吃饭便会饿死,食物对于人是一天也离不开的,故作为施教的首要。想要得到食物,便只有勤于农事才可得到。第二条是“货”。是为了求取必要的生活资料。想穿衣服,便只有勤于养蚕织帛,才可得到。
《无逸》:周公说:“啊,君子在位不应首先谋求个人的享乐,应先体察农事的艰苦,然后再谈个人的逸乐,这样做便会知道农夫们是如何生活了。”农事耕作是农夫们从事的艰苦工作,君子应事先有所了解,再求个人的逸乐,才会知道百姓小民靠什么维持生活。
《礼记·王制》篇:“一个国家,没有九年的储备,称为‘不足’;没有六年的储备,称为‘危机’;没有三年的储备,那么国家便不能成其为国家了。耕种三年,必须留存一年的口粮;耕种九年,应留存三年的口粮。以三十年计算,储粮充足,即使遇上大早、大水等凶年,百姓们脸上也不会看出有吃野菜的颜色。”
《孝经·庶人章》:“利用天气四时变化,春天耕种,夏天耘锄,秋天收刈,冬天入仓。分别不同的土地加以使用,分别五土地势高下,因地制宜地进行播种。谨慎言行,节省开支,言行谨慎,便不致蒙受凌辱;节省开支,便能避免饥寒。用来奉养父母,这就是平民百姓的‘孝道’。”
《史记》:“太史公说:‘居住满一年,可种植五谷;满十年,可种植树木;满百年,(岁收)来自于“德”。(德,是专指学成名就的人)。今有人一无官位禄俸,二无封邑岁贡的收入,但他们的财富,却可和官宦人家相比拟,名为“素封”。常言说:在荒原陆地,放牧的马满二百蹄;《汉书音义》说:“二百蹄是马五十匹。”牛的蹄和角满一千;《汉书音义》说:“蹄角千是牛一百六十七头。马价贵,牛价贱,其比数以此为准。”羊只的足数满一千;沼泽水草丰茂地带,猪满千只足;韦昭说:“千只足是二百五十头。”水乡居民,有千石产量的鱼塘:徐广说:“鱼的数量是用斤两作单位计算的。”山区居民,有千株成材的大树;安邑地方,有千棵枣树;燕、秦地方,有千株板栗;蜀、汉、江陵一带,有千棵柑橘;淮北、常山以南至黄河、济水之间,有千株长成的麚树;陈、夏地方,有千亩漆园;齐、鲁地方,有千亩桑田或麻田;渭川平原,有千亩竹园;还有著名的大都会和满万户人口的大城市郊区,有千亩亩产一钟的良田;徐广说:“一钟是六斛四斗。”种有卮、茜千亩;徐广说:“卮,音支,是指鲜支。茜,音倩,一名‘红蓝’,花染赤黄色。”种有千畦生姜和韭菜;徐广说:“千畦是二十五亩。”骃按:“依照韦昭的注解,‘畦’字与‘垄’同义。”以上所说的人家,都可以同千户侯一样富有。但他的财产,既不是来自市场经商,也不是来自外地贩运,而是人坐在家中等着收成。他们这样的人,既享有清高脱俗的“处士”的声名,又有这样多的收入,岂不是无官位禄俸的“素封”吗!’”
《前汉书·食货志》:“周代的制度:种植谷类作物时,必须同时播种五种,预防有的谷种可能因发生灾害而失收。‘五种’即五谷,小米、黄米、麻、麦、豆。桑树栽种在庐舍周围;菜茹种植在园圃中;瓜瓠果蓏种在田头地畔;鸡、大猪、狗、小猪,按时喂养;妇女养蚕织帛;照这样做,五十岁的人便可以穿上丝帛,七十岁的人便可吃到肉食。农夫收工回家,必须捎带薪柴,重量多少各有不同,只有头发斑白的老人,才准许空着手回来。到了冬季,农夫从田回到里巷。同一里巷的妇女,要集中在一起进行夜间纺织。这样做,会使女工在一月以内,可完成四十五天的工作。服虔说:‘一月之中,另加每天半夜纺织,合计十五天,所以共有四十五天。’要集中一处进行夜间纺织,是为了节省燎火费用,燎,力峤反。交流技术,统一里巷居民的习俗。”
《管子》:“百姓没有游食的门路,必然会务农;百姓务农,田地便会开垦;田地开垦,粮食必然会增多;粮食多,国家必富。”
《齐民要术》:“《传》曰:‘平民谋生的方法,依靠勤力,勤勉的人食用就不会缺乏。’古话说:‘力勤能战胜贫穷,谨慎可免除灾祸。’是说人勤可以不受贫,谨慎可以避免灾祸。平凡人的性格,在官府的监督下,尚可努力工作,一旦放任不管,便会变得懒惰,作风败坏。所以说,凡是庄稼种得不好,桑树、果树生长不茂盛,牲畜喂养不肥壮的人,便应该用鞭子抽。凡是柂落残破不全、墙垣不牢固、庭院扫除不洁净的人,便可以用板子打;这就是督导农夫好好生产的有效方法。皇帝尚且需要‘亲耕’,皇后尚且需要‘亲蚕’,像那些身为农夫,而心怀窳惰之情不努力务农的人,难道是可以的吗?
八政:《尚书·洪范》篇所说的“八政”,皆为人主施政的要务:“一曰食,二曰货,三曰祀,四曰司空,五曰司徒,六曰司寇,七曰宾,八曰师。”
《无逸》:《尚书·无逸》篇,“孔传”说是周公诫成王的作品。时成王初即位,故戒其勿贪求逸乐。
殿本在注首冠以“孔安国曰”。文同。
五土:照《周礼》的说法,“五土”是指山林、川泽、丘陵、坟衍、原湿五大类土地。
此条注文系唐玄宗所加,殿本无。
德:《管子·权修》篇谓“一年之计,莫如树谷;十年之计,莫如树木;终身之计,莫如树人”,故知“德”者,实指才德之人。
素封:《史记正义》谓:不仕之人,自有园田供养之给,其利比于封君。
殿本引“颜师古曰”,较此略详。
殿本在“千足羊”下有小注,作“韦昭曰:二百五十头”。
殿本在此下尚有“百二十斤为石。颜师古曰:大陂养鱼,一岁收千石鱼”。
安邑:今山西夏县乃安邑镇一带。
常山:常山郡,汉置,在今河北省,郡治在今元氏县。
河、济:二水名。《周礼·职方氏》“兖州,川曰河济”。济水、黄河为山东主要的大川。本句所指地区,包括河北南部之元氏县以南至山东北部。
陈:今河南淮阳县。
夏:今河南禹县。
卮:徐广曾在他处将“卮”解释作“炯支也,紫赤色也”。
千户侯:食邑千户的侯爵。
殿本在此句之下有一小注说:“案《史记》作‘岂所谓素封者耶,非也?’此节取之非原文。”
还庐树桑:殿本在句下有小注:“颜师古曰:还,绕也。”
蓏:《说文解字》:“蓏:在木曰果,在地曰蓏。”古书上称瓜类植物的果实为“蓏”。
殿本在此句下加有小注:“颜师古曰:燎所以为明,火所以为温。燎,力召反。”
游食:重农派的法家人物,将“舍本事末”之人统称作游食之民。其中包括商贾、技艺(手工业者),以、书、礼、乐求官的人等。
《典训·先贤务农》
《孟子》:“后稷教民稼穑,树艺五谷;五谷熟,而民人育。”
《氾胜之书》:“汤有旱灾,伊尹作为‘区田’,教民粪种,负水浇稼。”氾,扶岩反,水名。又姓,出敦煌、济北二望,本姓凡氏,避地于汜水,因改焉。
《史记》:“管仲相齐,与俗同好恶。其称曰:‘仓廪实,而知礼节;衣食足,而知荣辱。’”
猗顿,鲁穷士,闻陶朱公富,问术焉。告之曰:“欲速富,养五牸。”乃畜牛、羊,子息万计,赀拟王公。
《庄子》:“长梧封人曰:‘昔予为禾稼,而卤莽种之,其实亦卤莽而报予;芸而灭裂之,其实亦灭裂而报予。来年深其耕而熟耨之,其禾繁以滋,予终年厌飱。’”
《前汉·食货志》:“李悝为魏文侯作尽地力之教。师古曰:‘李悝,文侯臣也;悝音恢。’以为地方百里,提封九万顷,除山泽、邑居,参分去一,为田六百万亩。治田勤谨,则亩益三升;服虔曰:‘与之三升也。’臣瓉曰:‘当言三斗。谓治田勤,则亩加三斗也。’师古曰:‘计数而言,字当为斗。瓒说是也。不勤,则损亦如之。地方百里之增减,辄为粟百八十万石矣。’又曰:‘籴甚贵,伤民;韦昭曰:“此‘民’,谓士、工、商也。甚贱,伤农。民伤,则离散;农伤,则国贫。故甚贵与甚贱,其伤一也。’”
汉文帝时,贾谊说上曰:“管子曰:‘仓廪实,而知礼节。’民不足而可治者,自古及今,未之尝闻。汉之为汉,几四十年矣,公私之积,犹可哀痛。世之有饥穰,天之行也,禹、汤被之矣引。即不幸,有方二三千里之旱,国胡以相恤?卒然边境有急,数十百万之众,国胡以馈之?夫积贮者,天下之大命也。苟粟多而财有余,何为而不成?以攻则取,以守则固,以战则胜。怀敌附远,何招而不至?今驱民而归之农,使天下各食其力。末技游食之人,转而缘南亩,则蓄积足,而人乐其所矣。”
前汉,宣曲任氏。楚汉相距于荥阳,米石至万。而豪杰金玉,尽归任氏,以此起富。折节为俭,力田畜。人争取贱贾,任氏独取贵善。富者数世。然任公家约:“非田畜所生,不衣食。公事不毕,则身不得饮酒食肉。”以此为闾里率,故富而主上重之。
赵过,为搜粟都尉,能为代田,以故田多垦辟;用力少而得谷多。
黄霸为颍川,使邮亭、乡官皆畜鸡、豚,以赡鳏、寡、贫穷者。及务耕桑,节用殖财,种树畜养,去浮淫之费,治为天下第一。
龚遂为渤海,劝民务农桑,今口种一株榆,百本睻,五十本葱,一畦韭;家二母彘,五鸡。民有带持刀剑者,使卖剑买牛,卖刀买犊,曰:“何为带牛佩犊?”春夏不得不趣田亩;秋冬课收敛,益蓄果实、菱、芡。吏民皆富实。
何武为刺史,行部必问垦田顷亩、五谷美恶。
召信臣为南阳,好为民兴利,务在富之。躬劝耕农,出入阡陌,止舍离乡亭,稀有安居时。行视郡中水泉,开通沟渎,起水门提阏,凡数十处,以广溉灌;岁岁增加,多至三万顷。民得其利,蓄积有余。信臣为民作《均水约束》,刻石立于田畔,以防分争。禁止嫁娶送终奢靡,务出于俭约。郡中莫不耕稼力田。吏民亲爱信臣,号曰“召父”。
后汉王丹,家累千金,好施与,周人之急。每岁时农收后,察其强力收多者,辄历载酒肴,从而劳之;便于田头树下,饮食劝勉之;因留其余肴而去。其隋懒者,独不见劳,各自耻不能致丹,其后无不力田者。聚落以致殷富。
杜为南阳,省爱民役,广拓土田,郡内比室殷足。为之语曰:“前有召父,后有杜母。”
任延为九真太守。九真俗以射猎为业,不知牛耕,每致困乏。延乃令铸作田器,教之垦辟;岁岁开广,百姓充给。
茨充为桂阳令,俗不种桑,无蚕织、丝麻之利,类皆以麻枲头贮衣。民惰窳,少粗履,足多剖裂血出,盛冬皆然火燎灸。充教民益种桑柘,养蚕、织履;复令种苎麻。数年之间,大赖其利,衣履温暖。今江南知桑蚕、织履,皆充之教也。
张堪拜渔阳太守,开稻田八千余顷,劝民耕种,以致殷富。百姓歌曰:“桑无附枝,麦穗两歧;张君为政,乐不可支。”
樊重,字君云,谥寿张敬侯。世善农稼,好货殖。重性温厚,有法度。三世共财,子孙朝夕礼敬,常若公家。其营理产业,物无所弃;课役童隶,各得其宜。故能上下戮力,财利岁倍,至乃开广田土三百余顷。其所起庐舍,皆有重堂高阁,陂渠灌注。又池鱼牧畜,有求必给。尝欲作器物,先种梓、漆,时人嗤之;然积以岁月,皆得其用,向之笑者,咸求假焉。赀至巨万,而赈赡宗族,恩加乡闾。外孙何氏,兄弟争财,重耻之,以田二顷,解其忿讼,县中称美。其素所假贷人间数百万,遗令焚削文契。责家闻者皆惭,争往偿之。常戒其子曰:“富贵盈溢,未有能终者。吾非不喜荣势也,天道恶满而好谦,前世贵戚,皆明戒也。保身全己,岂不乐哉!”
王景为庐江太守,百姓不知牛耕,致地力有余,而食常不足。景乃教民用犁耕,垦辟倍多,境内丰给。又训令蚕织,为作法制,著于乡亭。
王符曰:“一夫不耕,天下受其饥;一妇不织,天下受其寒。今举俗舍本农,趋商贾,是则一夫耕,百人食之;一妇桑,百人衣之。以一奉百,孰能供之!”
崔寔为五原,土宜麻枲,而俗不知织绩。民冬月无衣,积细草卧其中。见吏,则衣草而出。寔为作纺绩、织纴之具以教,民得以免寒苦。
刘陶曰:“民可百年无货,不可一朝有饥,故食为至急也。”
仇览为蒲亭长,劝人生业,为制科令,至于果菜为限,鸡豕有数。农事既毕,乃令子弟群居就学。其剽轻游恣者,皆役以田桑,严设科罚。躬助丧事,赈恤穷寡。期年,称大化。
杜畿为河东,劝耕桑,课民畜牸牛、草马,下逮鸡豚,皆有章程,家家丰实。然后兴学校,举孝悌。河东遂安。
童恢除不其令,若吏称其职,人行善事,皆赐酒肴以劝励之。耕、织、种、收,皆有条章。一境清静。
《齐民要术》:皇甫隆为敦煌。敦煌俗不晓作耧犁;及种,人牛功力既费,而收谷更少。隆乃教作耧犁,所省佣力过半,得谷加五。又敦煌俗,妇女作裙,孪缩如羊肠,用布一匹。隆又禁改之,所省复不赀。
僮种为不其令,率民养一猪、雌鸡四头,以供祭祀,死买棺木。
颜裴为京兆,乃令整阡陌,树桑果。又课以闲月取材,使得转相教匠作车。又课民无牛者,令畜猪;投贵时卖以买牛。始者民以为烦,一二年间,家有丁车引、大牛,整顿引丰足。
谯子曰:“朝发而夕异宿,勤则菜盈倾筐。且苟有羽毛,不织不衣;不能茹草饮水,不耕不食。安可以不自力哉?”
李衡于武陵龙阳洲上作宅,种甘橘千树。敕儿曰:“吾州里,有千头木奴,不责汝衣食,岁上一匹绢,亦可足用矣。”橘成,岁得绢数千匹。
仲长子曰:“天为之时,而我不农,谷亦不可得而取之。青春至焉,时雨降焉,始之耕田,终之簠簋,惰者釜之,勤者钟之。时及不为,而尚乎食也哉?”
北魏辛纂,拜河内刺史,督劝农桑,亲自检视,勤者资以物帛,惰者加以罪。
魏陈思王曰:“寒者,不贪尺玉,而思短褐;饥者,不愿千金,而美一食。”
晋桓宣镇襄阳,劝课农桑,或载鉏耒于轺轩,或亲耘获于垄亩。
唐张全义为河南尹,经黄巢之乱,继以秦宗权、孙儒残暴,居民不满百户,四野俱无耕者。全义招怀流散,劝之树艺。数年之后,都城坊曲,渐复旧制;诸县户口,率皆归复;桑麻蔚然,野无旷土。全义明察,人不能欺,而为政宽简。出见田畴美者,辄下马与僚佐共观之,召田主劳以酒食。有蚕麦善收者,或亲至其家,悉呼出老幼,赐以茶彩衣物。民间言:“张公不喜声伎,见之未尝笑;独见佳麦良茧则笑耳!”
有田荒秽者,则集众杖之。或诉以“乏人牛”,乃召其邻里,责之曰:“彼诚乏人牛,何不助之?”众皆谢,乃释之。由是邻里有无相助,故比户皆有蓄积,凶年不饥,遂成富庶焉。
李袭誉,尝谓子孙曰:“吾负京有田十顷,能耕之,足以食;河内千树桑,事之,可以衣;能勤此,无资于人矣。”
《孟子》:“后稷教民农作、种植五谷;五谷丰收,人民得到养育。”
《汜胜之书》:“商汤的时候,发生过旱灾,伊尹创造区田种植法,教民给区田施肥,背水浇灌庄稼。”氾,扶岩反,水名。“氾”字作为姓氏,起源于敦煌、济北地方的两个大家族,他们本来姓“凡”,因为避秦乱,逃到氾水,便改姓“氾”。
《史记》:“管仲在齐国做宰相时,他的喜好和憎恶,完全和世俗百姓相同。他曾说:‘粮仓盈满,方可(教民)知晓礼节;丰衣足食,方可(教民)知晓荣辱。’”
猗顿是鲁国的穷读书人,听说陶朱公非常富有,便前去请教致富的方法,陶朱公告诉他说:“要想很快致富,就养五畜牸。”他便开始畜养牛羊,繁殖的幼畜数量,可以用“万头”作单位来计算,他的资产可以和王公相比。
《庄子》:“长梧封人说:‘往年我种庄稼,漫不经心地将种子种下,庄稼亦漫不经心地回报我;锄草时马虎了事,庄稼也马虎了事地报答我。第二年,我深耕田地,并且勤加耘锄,庄稼生长得繁茂旺盛,我全年饱食不受饥饿。’”
《汉书·食货志》:“魏文侯时,李悝倡行充分利用地力的教化。师古说:‘李悝是魏文侯的臣;悝,音恢。’他说:方一百里的土地,提封九万顷,除山陵、沼泽、城市、村居,占地三分之一,剩余的耕地还有六百万亩。种田勤勉,每亩可增收三升,服虔说:‘是给农民三升。’臣瓒说:‘三升应作三斗,是说做务好时,每亩可增产三斗。’师古说:‘根据实地计算,三升应作三斗。臣瓒的说法是对的。种田不勤勉时,每亩减收的数量也是三升。所以说方百里的土地,增收和减收的数字,都会达到一百八十万石。’又说:‘粮价过高会伤害市民的利益,韦昭说:“这里的‘民’字,是指士、工、商。”粮价过低会伤害农民的利益。市民工商受到伤害,便会离此他往;农民受到伤害,便会使国家贫困;故粮价过高或过低,都会造成危害。’”
汉文帝时,贾谊劝说皇上说:“管子说:‘粮仓满盈,方可(教民)知晓礼节。’民食不足,而能将国家治理好的例子,从古到今未曾听说过。汉朝建国至今,历时已近四十年,公家和百姓的储粮,仍使人感到非常痛心。人世间有丰穰和饥馑,是天时运行的常事,虽禹、汤在位,仍不免有天灾。假如不幸发生宽广二三千里的大旱灾,国家用什么救济百姓?再如边境突然遭受敌人入侵,常须调动数十万甚至上百万的军队,国家用什么去供给军粮?贮积一事,实为关系天下安危的大事。只要国家粮多和财力充足,还有什么办不成功的事情?用以攻城必取,用以守土必固,用以兴兵作战必胜。怀柔敌人,哪怕是遥远的番邦也一定会归顺朝廷;那时还会有什么人,不听从朝廷命令!现在应当驱使众人回到农业中去,让天下的人都能自己生产自己吃;让从事末技游食的人,都能从事农业生产,必会使蓄积充足,人民安居乐业。”
西汉时,宣曲任氏,善储粟谷。那时楚汉两军正在荥阳激战,米价上涨到每石一万钱。大户人家不得不用金玉交换谷子,金玉遂尽入于任氏手中,任氏由此大富。任氏折节为俭,努力从事种田和畜牧。别人买东西,都抢着要便宜的,唯独任氏乐意出高价买好的。他家的富足,保持了好几代人。任公所立的“家约”规定:“非自家田地出产,非自养畜禽所生,一概不准穿不准吃。国家的钱粮不缴纳完毕,自己就不准饮酒吃肉。”并能亲身力行作为乡里众人的表率。为此,他既极为富有,又受到人主的敬重。
赵过,任搜粟都尉,创行代田法,田地大多得到开垦。代田法花费的劳力少,但产量却高。
黄霸,任颍川郡太守,让邮亭、乡官都饲养鸡猪,(所得收入)用来赡养鳏、寡和贫寒人家。又让(百姓)务耕农,事蚕桑,节省用度,增值资财,发展种植业和畜牧业,要民去除铺张浪费,他的政绩为天下第一。
龚遂,任渤海郡太守,劝导百姓勤务农耕,从事蚕桑;要求每人栽种榆树一株、睻一百本、葱五十本、韭菜一畦,每家养母猪两头、鸡五只。百姓有佩带刀剑的,便让他卖掉剑买牛,卖掉刀买牛犊,说:“为什么把牛和犊佩带在身上?”春天和夏天,农人必须到田间劳动;秋天和冬天,督促百姓收刈入仓,增储果实、菱芡。全境吏民都过上富足殷实的生活。
何武任(扬州)刺吏,行部所至,一定要询问州郡垦田若干顷亩,五谷生长好坏。
召信臣任南阳郡(太守),重视为人民兴办有利的事业,一心一意地要让百姓快些富裕。他深入农村,出没在路边田畔,亲自劝说农民重视农耕。他住宿过的地方,遍及全郡各地的乡亭,极少有休息的时间。他视察郡中的水源,挖通沟渠,修建水门提阏共数十处,用来扩大灌溉面积。灌田数年年增加,多达三万顷。人民蒙受到灌溉的利益,家有储积。他为百姓制定《均平用水公约》,刻于碑石,立在田首地畔,以防发生争水的纠纷。嫁娶、丧葬务求节约,禁止奢侈浪费。郡中百姓无不努力务农,勤勉耕耘。全郡官民无不对信臣怀有敬爱的感情,尊称他为“召父”。
后汉王丹,家资累积,富有千金,为人好施舍,能帮助他人解决困难。每到年终收获大忙过后,察访劳动好收谷多的农人,便携带着酒肉,一一前去犒劳。常在田头树下,席地饮食,对其人进行劝勉慰问。临走时把剩余的酒菜留下,随即辞去。那些少数懒惰的农民,得不到王丹的犒劳,他们都深感不能使王丹前来慰劳自己为耻,此后无不努力种田。由此全村百姓,无不富裕。
杜诗任南阳太守,省简劳役,爱护百姓,垦田数量大大增加,全郡百姓家家殷实富足。人民歌颂他说:“前有召父,后有杜母。”
任延官为九真太守。九真地方的百姓,向来以射猎鸟兽为生,尚不知晓牛耕的方法,故时常陷于贫困。任延便叫百姓铸造各种农具,教给他们使用的方法,开垦土地。从此新开辟的耕地年年增加,百姓生活充足。
茨充任桂阳县令,当地百姓不知种桑,人民享受不到养蚕和纺织丝麻的利益,多用麻枲头填充冬衣。百姓习于懒惰,生活简陋,连脚上穿的粗履都极少见到;许多人的脚冻裂开口出血,严冬时都点火烘烤。茨充让百姓多栽桑树和柘树,养蚕缫丝织履;并让多种苎麻。经过数年的时间,便享受到丝麻的利益,穿上了温暖的衣服和鞋子。今日江南知道种桑、养蚕、织作丝履,都是茨充的教导。
张堪官拜渔阳太守,开辟稻田八千多顷,劝百姓种稻,使人民过上富裕生活。百姓歌颂他说:“桑树无附枝,麦穗分两歧;张君施仁政,其乐不可支。”
樊重,字君云,追封寿张敬侯,世世代代擅长农事种植和喜好经营商业。樊重为人性情温和敦厚,治家有法度。三世同堂共居,子孙早晚向他请安问候,俨如身在公家。他经管家产,向来没有被抛弃掉的东西;督促使用童仆,都很得当。所以能上下齐心协力,家庭收入年年成倍增加,开垦的田地多至三百多顷。他建造的房舍,都有好几进厅堂和高阁,引陂渠水灌注庭院间。他家又养鱼、饲牲畜,家中所有需用之物都能自给。他曾为了想做家具,先着手栽种梓、漆,受到别人的讥笑;但若干年后,梓、漆皆得到应用,过去讥笑他的人也前来向他请求借用。他的财产多达好多万,便用来周济抚恤本宗族的人,本乡本土的人也得到他的惠赐。有外孙何姓,兄弟之间为争家产闹纠纷,樊重认为这事很不光彩,便用他自己的田地二百亩,平息了他们的争讼,受到县人的称赞和好评。他平时借贷出去的钱款,累计不下数百万,临终留下遗言,把文契全部焚削掉。借债的人听说以后,皆感到非常惭愧,争先恐后地前来还债。樊重时常告诫儿子们说:“大富大贵的人家,没有能保持始终不败的。我并非不喜欢荣华富贵,怎奈天道厌恶骄满,喜好谦恭,前朝权贵外戚的结局,都可作为明戒。但求保全父母,保全自己,岂不是很快乐吗!”
王景为庐江郡太守,百姓不知晓使用牛耕,故土地虽然有潜力,但粮食却常不够吃。王景就教百姓用牛